本帖最後由 小牛 於 2012-3-2 17:35 編輯
新的婚紗、舊的美麗髮飾、借來的白色高跟鞋、藍色的寶石項鍊。(註一)
妳璀璨的眼睛中有著迷人的光采,但在璀璨的包圍之下,卻同時也有明顯的黯沉在妳的眼中,不停地打轉、而後,形成了薄霧般的隔閡,在妳的眼中、在妳母親的眼中、甚至在妳父親的眼中。
妳的手牽著妳父親的,雙腳漸漸地踏上紅地毯,一步、兩步……妳發覺妳開始步入人生另外一個階段,紅地毯正在迎接妳。妳不再是那個無知的小女孩了。取代光采的是寂寞,震耳欲聾的掌聲讓妳熱淚盈眶,鐘聲敲打幸福、也打擊出心中那股空洞。
在今天之前一切都是真的,然而今天卻變得如此不真實,妳不安地看著那個妳要託付終生的男人,不自覺地握緊了父親的手。
時間的皺紋被他的笑扯開,向來沉默的他穿著襯衫,不善言語、不善表達,他只是溫暖妳的手、握緊妳的手。
妳的母親的髮飾在妳盤起的髮上閃閃發亮,即使它有一定的歷史,但它卻很珍貴。是妳母親的寶物、也是妳的寶物,妳看向人群之中,那個慈祥的笑顏,不禁落下了淚。
裙襬好長、路也好長。
在妳父親把妳交託給那個男人之前,妳回頭看了他一眼──是單純身為「他女兒」的最後一眼。
他微笑了,最後一次單純身為「父親」的他,伸出那雙溫暖的手,撫摸著妳的髮稍。
還是不發一語,他走了、回到了他的座位,整個世界卻靜謐得像是假的。
在淚流下來的時候,妳說出了結婚的證詞。
妳結婚了,妳步入了另外一個人生,在妳帶上了如同證明的戒指那刻,妳莞爾地笑了。
──單純地身為「女兒」,妳看向了妳的父母親,露出了一個此生此刻,最美、最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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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美國那邊的女性結婚,身上必須穿戴「新的」、「舊的」、「借的」、「藍的」這四樣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