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相似的傳說「更新至第8篇」

nightlebanon

諸位看官可以留言抓漏，提醒修改錯字。
*重生梗
*挑戰歷史與時間的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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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是冰碎裂的哀鳴，手折下阻礙的枝條。走過冰凍的森林踏上綠地，地上有一條明顯的分界線象徵著我與他夢境的不同。

他的夢有著不同於我的藍天，我沒有的生機，有著明顯的暖意使人昏昏欲睡。今日他遲到了，我便走到夢境中央的大樹下感受著他的世界。

「抱歉久等了吧。今天沒什麼睡意，好不容易才睡著。」突然出現在身側的黑髮少年充滿歉意的聲音和面容，讓你想起了些什麼有些想笑。

「沒什麼，我剛到。」這句話是騙人的，但你不想讓他知道。

「那麼最近有什麼新聞嗎？」
「最近獄界的勢力不是很安份，你要小心。」
「比申……是嗎？」
「……」我以沉默回應少年的疑問。

「比申……看來那隻蟑螂要行動了，算算時間該準備出門了，又得想出逃計畫……。那麼，那亞！」看著少年的表情由沉寂變為雀躍，這是經歷過時間洗禮才能做出的轉變。

「嗯？」
「你想聽什麼故事？」少年燦笑著。
「就聽亞高二校慶時的故事，之後要考你的術法有沒有退步。」
「了解！那時阿……」少年一邊陷入回憶一邊訴說著他前世的故事，而我則是閉上雙眼靜靜聆聽，如此度過一天中難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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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吃晚飯了！」
在辛西亞的叫喚中我緩緩睜開雙眼，看見的是本家的黃昏。不知今日百塵家將結界連接到的是什麼地區。金色的光芒籠罩在本家的結界上，閃爍著點點星芒甚是好看。
在微涼的春風吹拂下我打著哈欠展開傳送陣前往飯廳。兩年前透過對陰影的感應力，向深取得夢連結許可後，午覺有睡跟沒睡一樣，體力越來越差了。要是給老姐知道怕是會把我砍掉重練或是帶著妖師一族打上鬼王殿。

「漾漾終於決定去上學了，表哥會寂寞的。」然一臉故意表現出的幽怨，一如往常的順手把燙青菜放進我的碗中。

「咳！咳咳！為、為什麼然你會知道？」意識還有點朦朧的吃下一口飯菜還沒有來的及稱讚其美味，我差點就被然的話嚇的噎到。看著然的表情我知道他又在拿我打趣，果然不論有沒有當上族長然依舊是個白切黑。

「你嫂子跟我說的。」
「然！」辛西亞嘟嘴表示抗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然抖了一下。

「笨蛋漾漾，想去就說阿。」
老姐你今晚不打算回去？

「哎呦！」老姐別打我的頭！會變笨的。

「笨蛋，我跟媽說了今晚會留下來吃完晚餐再回去。」老姐求你別露出一臉笨蛋不會再更笨的表情。

「吃完晚餐後，我跟你說一下入學的事。」
「欸！」
老姐沒理我，自顧自地添起排骨湯。在這種情形下我只好加快吃飯的速度，再好吃的飯菜也嚐不出幾分味道。我所不知道的是，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三個人不由自主的提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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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拾完廚房後，我走上走廊看見本該在午睡的漾漾背靠樑柱對著藍天放空。

「漾漾，睡不著嗎？」
「辛西亞姐……。」
我在他身旁坐下來搭話，看著他與然相近的面孔寫出了「不妙」的訊息。

「放心，我不會告訴小玥的。」
漾漾似是鬆了口氣，露出「得救了」的神情。

良久，漾漾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似的與我的雙眼對視著。那比然還要深的清透的雙眼閃爍著光芒。

「辛西亞姐，我想…我想去外面看一看。我想去上學！」
「哪怕身體不便，還有移動陣。哪怕反應能力不好，也還有結界。能自己保護自己的方法多的去。」漾漾組織語言努力陳述著。

「所以我……我希望可以在這個世界前進、前進到我想抵達之處。因此我不希望你們把我保護在本家，我希望你們能在背後支持著我、支持我前行。」
眼中的光芒不再飄忽不定，反而逐漸堅定。不知不覺間他的嘴角勾起，陽光下的他有了那麼一點不一樣。
漾漾，你或許不知道，這是我認識你的這五年裡，所見過最燦爛的笑容了。想到這，我不禁抬起手揉了揉他毛絨絨的短髮。

「漾漾，你一定辦的到的。因為你有然有小玥有我還有大家在背後阿。你只要記住隨時有一群人會在你迷惘的時候，有地方可以讓你休息一下就好了。」
「辛西亞姐，謝謝你……」漾漾說完後放鬆了下來，眼裡開始透著疲憊和睡意。


「睡一下吧，漾漾。晚餐時間前會叫你起來的。」
「嗯……」
靜靜地看著漾漾進入夢鄉，我把掉落的薄毯重新蓋好。
是時候跟然傳達漾漾的想法了。
嗯？我只說不會跟小玥講，沒說不跟然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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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不用阻止嗎？」
窗外稀雲攏月，有那麼一點月黑風高的味道，疑似大型猛禽的影子飛過新月。兩個小輩大半夜不睡跑來打小報告，也是一種關係好的表現吧。

「小玥、然你們不用擔心，他又不是第一次逃家了，最晚三天就回來了。」
「可是……」
「擔心他的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怕無法行走他依舊能在十名紫袍資格的族人包圍下跑出本家結界。他留下的替身就別動了，讓族人裝作不知道。」想起自家侄子還是免不了的想驕傲一下，好歹也是自己教出來的。

「擔心的話就讓千眾家的黑袍跟上去，畢竟千眾家的比我們更清楚他的身體狀況，他敢逃家也是算準了千眾一支不敢不幫他。」自家侄子雖然還是想的不夠周全，但以同輩的標準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他似乎不知道我把他藏起來的零食換成乾糧了，一堆已經拆開吃一半的零食當存糧也不怕吃壞肚子。

本家結界外七十里處的藍眼蜘蛛像是感覺到什麼的回頭一望，疑惑了一下又急忙的跟上走遠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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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你想去上學嗎？』
聽著老姐的步伐遠去，我毫無睡意的看著被不可視的結界籠罩的天空，我不禁想起族長的話。
說不想去是騙人的，我想如同前世一般再次結識熟悉的友人，想要回到Atlantis學院，雖然扇董事的各種行為會讓我想再死一次。
我原本以為這一世沒機會去Atlantis學院上學了，現在看來我去上學也是時間的必然之一。算算時間也快到上高中的年紀了，有點想念衛禹了。

我閉上雙眼，整理思緒。
我仍依稀記得在前世經歷了許多驚險與危險後，我們成功復活了學長，陰影事件與綠海灣事件的影響逐漸平息。我在學長不解的目光下度過了數十年的原世界人生，於九十七歲時閉上了雙眼，想到這裡就不得不罵那隻蟑螂。

除了簽訂保密協議的千冬歲，沒幾個人知道我這七十年來做了些什麼。表面上我只是一名素未平生的普通教師，實際上我替無殿輾轉各地尋找守世界種族的遺落之子並專研各種陣法、符咒和咒術，秉持著如果被老頑固重柳們發現還能自保的心態。

今生與前世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但該發生的事件還是會發生，只是過程不太一樣而已。這就是「他」曾說過的歷史的必然嗎？

妖師以藥師之名入世數百年之久，廣得各族尊敬，千眾家和百塵家雖然遺失眾多術法也沒有滅族。妖師照樣被重柳襲擊追殺。總覺得妖師一族比前世藏的還深是我的錯覺嗎？

冰炎學長至千年前來，五歲生日時老姐難得帶我出去，看到了於遊樂園執行任務的小學長與湯瑪斯在打名為及班的青蛙怪。學長果然是火星人王，比前世早五年接任務，看得出學長將來會比前世還變態。

以前遊輪之旅時搭的那艘遊輪因為我的介入，在建造前將村守神們提前轉移到安息之地。得到一條妖師的項鍊和瑜縭的毒，觀摩羽裏的夢連結成功寫出模擬術式但精神力耗用過大無法使用。說起夢連結，這兩年跟殊那律恩聊八卦換了不少獄界資訊。幸好殊那律恩是學長的伯父，不然我也沒辦法拿學長的各種事蹟當資本跟他交易。必須感謝千眾家的總裁大哥幫我收集學長的事跡資料。

我因為救了族長，付出了健康和一些小小的附加條款為代價，從五歲至今長居妖師本家，可惜沒救回……誰來著？。願望與犧牲是等價的，我擅自延續了族長的歷史時間還沒被重柳盯上已經很不錯了。還是……已經被「他」盯上了呢？視線不自覺瞄向藏了被族人列為違禁品零食的暗櫃。扯遠了。

如果族長真的有辦法讓我去Atlantis上學的話，我應該會把握機會去爭取。而且記得大二那年我似乎拿了個什麼班級股東身份，不拿白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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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好不容易進入午睡的漾漾蓋上薄毯，我走向了族長辦公的房間。象徵性的敲了敲棕色的牆，通報了一聲走進了被自己堆滿公文的房間。
「族長。」
「小玥，坐吧。」
「是。」我抬起長腿繞過文件山，來到族長左側的坐墊入座。

「……」族長在我入座後默默的加快批改作業。為了防止出錯，我也開始了檢閱工作。

「小玥……」族長默默的將毛筆放下，看向減少百分之四的公文山向我搭話。

「你覺得該讓漾漾去上學嗎？」族長難得的露出明顯的疲憊感，明明感冒不睡三天三夜的批閱公文都沒這麼明顯，時間這才過半小時。

「……」想起漾漾聽到這問題時的神情，我頓時明白族長的擔憂。確實，那件事之後全族一致認為漾漾對力量的掌控並不需要去學院學習，沒有必要讓身體狀況時好時壞的小少主外出，所以就一直放在本家由族長和然指導。

漾漾看上去天真無憂好似大齡孩童，實際上卻是幼年老成，活像小老頭成天待在走廊曬太陽。讓人感覺有必要再開一次族大會討論教育問題……人際關係方面的。

「說老實話，有時後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孩子。有時……唉，算了沒什麼。這是無殿三主送來的入學通知書和醫療班合作計畫，醫療班內部有人表示願意接手漾漾的病情研究與治療。」族長從抽屜裏拿出冰炎交付的包裹。

我抽起資料詳閱內容，其上的各項條款極為優待妖師一族，然而這反而令人心生警惕。

「你說我該送他過去嗎？」族長不經意間流露了些脆弱的情感。
不難理解，畢竟漾漾有恩於妖師一族。族長會想自家事自家解決並不難想像，族長身上的陳年舊患逐步攻克的現在，漾漾那頭卻依舊一點頭緒都沒有。

「研究已經……」
「研究已經抵達我們一族天賦的極限了。除非有奇蹟出現，否則交給鳳凰族才是最好的選擇。」族長迅速的打斷我的話語擅自接了下去。

我也很清楚法則解明的困難，這畢竟不是我們的領域。畢竟妖師擅長的是言靈，用言靈覆蓋或引導法則治病還行，解明法則於妖師而言反倒是令人意外的弱項。
我也很清楚族長的猶豫，畢竟頃盡全族之力十年了，卻發現被天賦的高牆所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而且當年的事，怕是仍讓族長感到悔恨和愧疚。

「族長。交給漾漾決定如何？畢竟離開學還有數個月的時間。」
「我明白了。謝謝你，小玥。」族長終於相通露出笑顏了。

「不客氣。」我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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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身體還好嗎？」族長揉了揉我的頭說道。

「族長你才是，身體好多了嗎？」肯定好多了，不然也不會揉我的頭了。

「呵呵！我還不用你們這群小輩擔心。」
「漾漾，今天那個人你怎麼看。」族長邊喝綠豆湯邊問我這奇怪的問題。不就是一隻紅眼殺人兔嗎？

「很漂亮的一個人，而且氣息很乾淨！」我肆無忌憚的說出以前可能會被某隻兔子打死的話，反正對方不在現場不用怕被巴頭。
阿勒？然怎麼把碗捏碎了。
「這樣阿。」族長點了點頭，看的我都想睡了。哎呀這樣可不行，聊到一半睡著太過丟人，這事我絕對不幹。

「漾漾你想去Atlantis學院上學嗎？」族長突如其來的問題驚得我睜大雙眼，明明前幾年在族大會上討論過我的教育問題，決定不讓我去七陵上學的。

『難道……。』我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然後黯淡了下去。

「漾漾？」然像是擔心的看著我。

「我這樣的身體沒辦法去上學吧？」像是想掩蓋掉這段話一般，我拿起空茶杯做出強迫自己冷靜的樣子。
哎喲！誰打老子的頭！
轉頭一看，嗯……不看還好，一看不得。有一個魔女舉起拳頭準備再來一次。我很沒種的舉雙手投降。
「笨蛋漾漾，族長是問你想不想上學，不是能不能。」老姐的話語以某方面來說，是眾人之中最為拙劣的，但也是最為我著想的。只是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朝我的腦袋下手阿？

「就算不能也要能，畢竟…」老姐，就算你關心我我會很開心，但你露出的冷笑依舊讓我寒顫。

「我們可是妖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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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
在打發走煩人的混血殿下，我終於有時間跟表弟相處了，畢竟作為下任族長繼承人可沒多少休假可以揮霍。我迫不及待的端起廚房灶上早已放涼的綠豆湯來到走廊。
「漾漾，出來喝綠豆湯了！」表弟向來沒事就用移動陣到處亂跑，要喊大聲點才行呢。
「然表哥！」神出鬼沒的表弟不知不覺間便已坐在走廊上，對著我笑著大喊。
伴隨著呼喚，我的家人漸漸聚集在走廊上。走廊正對著後院，吹拂略帶暖意的春風，我將綠豆湯分給大家，一邊享受寧靜一邊享受弟弟的撒嬌。

「還是然表哥的綠豆湯好喝。」
「漾漾還是這麼黏你呢，相對的小玥就…」父親揚起了一抹與我相似的微笑。
「族長……。」小玥的語氣帶著一絲幽怨，這讓我很想笑出來，有種贏了的感覺。當然了，我不可能這麼做的。我可不想連剩下的假期都與公文奮鬥，沒空去理會他們的交流，我正忙著討好表弟呢。

「漾漾，這是你嫂子做的點心好不好吃呀？」
「漾漾，表哥對你好不好呀？」諸如此類的對話我一天可以重複數千次，只要能聽見一聲表弟軟軟甜甜的「好」一切都值得了！
不知是不是基於本能的排斥，我不禁在心裡期望著，混血殿下下次別再我休假時來打擾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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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冰炎殿下。」月見面帶笑意來迎接我。

「月見，這是這次的物資清單。」我將藥師一族交付的卷軸交給月見，並報告著協商內容和白陵然的敵意。

「嗯…看來他們進步不小。」月見打開卷軸邊看邊聽，突然開心的如此說道。

「………」對於月見的文不對題，我突然想起在無殿時，扇將任務交給他時的笑容和源於直覺的奇怪預感。

「看來你並未被告知這件事，看在之後你也是相關人員的份上，我透露一些消息給你。」月見捲起卷軸，似乎是在提醒我般的說明著。

「眾所皆知藥師一族善用藥治病、解咒，不擅傷勢處理和解明法則，與鳳凰族相反。」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卷軸放進傳送陣中。

「藥師一族的研究方向很大的程度受到當代族長的影響，這點可以從他們的物資清單中推測出來。」
「歷代藥師皆以解咒為側重點，但是大約在十年前他們開始研究傷勢處理和法則解明。」說到著他突然笑著看我。

「你究竟想說什麼，月見。」我試著從他的話中取得信息，作為一名黑袍的素養，我不能隨意下定論。

「你有沒有見過屋簷下的孩子？」對方的話令我想起今日才見過的黑髮少年，其乾淨的黑眸一望到底。記憶中的身影有一些模糊，想必他的身上設有認知阻礙的咒術。

「他就是我跟你說這麼多的關鍵。先說好，他是一個好孩子可別欺負他。沒事的話我先去工作了。」看著月見走進一間治療室後，裡面發出微妙的聲響，想來是那個膨毛變態或戀屍狂又再增加醫療負擔了。

拿起移動符糾結了一會，我還是決定去問一問師傅，老太婆的行為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