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擂台】2015暑期比賽-同人文組 公佈名次!!! [打印本頁]

作者: 凌燄    時間: 2015-8-1 14:01
標題: 【擂台】2015暑期比賽-同人文組 公佈名次!!!
本帖最後由 凌燄 於 2015-9-9 21:47 編輯

大家好,我是小窩區版主凌燄。
這個暑假,御我論壇將要舉行官辦圖文比賽喔!
這裡是同人文的比賽擂臺!

一、活動時間

【同人文、同人圖組】

        報名及交稿時間:8/1 ~ 8/15
        第一次催稿:8/7
        第二次催稿:8/13
        截稿:8/15
        公布名次:8/31

⊙這次的截稿是8/15,請一定要注意喔!

二、報名方式

        本活動提供兩種報名方式。

        其一,參賽者將報名表張貼於下方,待小精靈點評確認後即報名完成。報名完成者,小精靈將於第一次及第二次催稿日期,利用短消催稿。若不常使用御論,亦可短消小精靈,改以電子郵件催稿。
        其二,參賽者在交稿同時填寫交稿表單,一起交給小精靈。
       報名表與交稿表單在此樓最下方,報名時請務必記得填寫。

        另外,無論使用哪種報名方式,報名完成者,請查收小精靈發出的短消,以便確認。
        
三、交稿方式

        由於考量公平性,採取參賽者匿名評分,因此提供短消交稿及電子郵件交稿。推薦後者,因為前者容易遺漏,使用短消交稿的參賽者,若短消遺漏,後果自負。
     ⊙參賽者匿名評分係指由本人或其他未參與評稿之主辦方收取參賽者之作品後一一張貼於擂臺帖下方,而後由該組評審匿名評分,其間不告知參賽者身份而僅以予以編號識別之,以示公正。
        另外,交件請務必附上御論ID。

        短消交稿請給:御論比賽小精靈
        電子郵件交稿請寄到:yuwosummercontest@gmail.com

四、活動規則

由評審討論違規者,輕則酌扣總平均,重則失去參賽資格。

【同人文】

題目:《相反的世界》

體裁:短篇小說,字數限制3000~20000字(含標點符號)
語言:繁體中文
交稿格式:信件內文、word檔案、記事本檔案(.txt)
字體格式:字體大小12,字體為新細明體,特殊情況或文章需求,可用斜體及粗體。
注意事項:
        1.原作必須為御我作品。
        2.交稿前,務必以word計算字數,以20000為上限。
        3. 交稿後不得修改。
        4.每人僅可交一份稿件。
        5.內容不可透漏個人資料。
        6.內容不得過度血腥、暴力、色情。
        7.作品須為原創,嚴禁抄襲。比賽正式結束前不可在他處公開po出。
        
五、評分標準

【同人文組】

        主題性(25%):文章內容與主題之切合度。
        創意(20%):內容是否具創意、創新,或舊梗新用。
        人物描寫(30%):對話表現、情境描寫、人物刻畫等。
        架構(15%):起承轉合、整體架構及節奏性等。
        用詞(10%):文句流暢度、錯字、語病、標點符號錯誤等。
        評審自訂(5%):排版及評審喜好
        
六、獎項及獎品

每個組別設置冠軍、亞軍、季軍、兩名佳作,而參加獎則由各組抽籤,抽出若干名。
另外,參加獎會從扣除已獲獎者抽出。同人文組由於評審贊助,因此有七位。

【同人文組】

        冠軍:炎月套組+紙膠帶組+御我商業作品任選一套(未出完亦可選,出書時短消提醒御我要寄書就好)+擂台賽特製化妝鏡
        亞軍:炎月套組+紙膠帶組+擂台賽特製化妝鏡
        季軍:炎月套組+擂台賽特製化妝鏡
        佳作:炎月套組
        參加獎(由主辦方抽出三位):紙膠帶一捲(不挑樣)
贊助品--
        明信片一組(四張)-參加獎×1
        紙膠帶一組(兩卷)-參加獎×1
        小王子書籤-參加獎×1
--以上獎品與獎項皆由呆波贊助!
        USB 8G 一個-人物描寫獎×1
--以上獎品與獎項皆由阿八贊助!
        吾命騎士L夾+卡貼-參加獎×1
--以上獎品與獎項皆由凌燄贊助!

炎月套組內容物:小說本+圖本+紙袋+炎月紙膠帶
紙膠帶組:騎士+終疆+39共三捲
擂台賽特製化妝鏡(圖樣:非關英雄玩偶Q板)


【報名表單】(在此帖下方留言報名者專用)

        御論ID:
        交稿方式:

【交稿表單】(不論是先報名後交件或是直接交件者都要在交稿時填畢附上)
        御論ID:
        參加組別:
        原作:
        字數統計:(含標點符號)
        作者的話:(會連同文章張貼,可不填。如明確透漏身份者,主辦方有權只張貼參賽作品)


第一名--
【編號019】    作者:然然

-評審A:89分
--評語:無。

-評審B:73分
--評語:無。

-評審C:78分
--評語:文筆分數。

-評審D:76分
--評語:很喜歡最後一句,整體創意足夠,描述勝於對話。


第二名--
【編號015】    作者:人懶

-評審A:75分
--評語:無。

-評審B:82分
--評語:
行首空格(雖然我不在意

恩、
太陽,別跟小孩子吵架還吵輸。
雖然他講話成熟的不像11歲,但不能抹滅你吵架輸小鬼的事實。

這真的是名副其實兩個世界的人了,大概就像太陽之於腳底板的差別?恩,我知道爛比喻。
撞梗還好,但結局有點陰沉啊……有點可惜停在這,我對這件事的後續比較感興趣。
居然把人處死就結束了,嘖嘖。

始末啊~11歲小鬼到底怎麼夜戰八方分屍砍人,審判大大快幫我查出來啊~

然後有些錯字。

-評審C:78分
--評語:
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個孩子的辯白,這令我反省良多。
作者利用格里西亞的背景和表面形象利用的很好,原作裡的太陽騎士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反倒是這個孩子洞悉了這個光輝形象背後的影子。
最後的結語很有意思,當迷途時,仍要堅守信仰。即便四周驚濤駭浪也要堅持不動搖這點很重要。
不過最後如果能把民眾的反應再多寫一點,突顯聽過孩子話語的格里西亞的內心矛盾處就好了啦#
不過文好歸好,好像沒有太突出《相反的世界》這主題。

-評審D:71分
--評語:斷句問題、錯字、標點符號、小孩的描寫微弱,最後有些草率。

第三名--
【編號004】    作者:qwe23510862

-評審A:65分
--評語:背景的混色很漂亮,但就顏色上總覺得背景更細緻豐富,沒有主次的感覺。

-評審B:94分
--評語:
前面那段好長……

斷句很短(三四字一逗號,十幾字一換行),篇幅又長,如果不是刻意寫成類似短詩的樣子,滿容易抓不到重點。
句子少還好,句子多的話,能考慮利用不同數量的空行把文句分開會比較容易看。

恩,妄想國XD
究竟是錯字還是故意的呢XD

是說雷瑟=審判,在我心中根深蒂固了,
看到第一句審判就爆粗口,我整個嚇到心臟停止跳動,人生空白了三秒,
想說這相反世界的審判,相反的太過分了啊我承受不起~

個性刻劃的很生動,人物心思也都有照顧到,包括發現是平行世界的反應等等。
另一個真餓(我懶得改絕不是故意不改)的個性,以及另一個世界也刻劃滿成功的。

原本以為癡漢洛的『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就是個玩笑話,
卻是貫徹通篇的主軸,歡樂中仍有抽絲剝繭了然的感覺,結尾我挺喜歡,
雖然是不同世界,但兩邊都有著長~長的故事。

-評審C:80分
--評語:
喜歡這篇的格式和設定
有獨白又有第三人稱也不覺亂這點值得一贊
珍萼很有趣#露狄亞的反應也很搞笑
整體很不錯喲

-評審D:65分
--評語:有幾個角色感覺無法駕馭。

佳作--
【編號017】    作者:雙慧

-評審A:60分
--評語:無。

-評審B:79分
--評語:
錯字、空格、標點注意一下,對話框還是用「」吧。

設定有點特別,居然是一個爛好人當主角,還內建精靈模式和哥哥屬性……
真是相反世界,一個連綠葉都能硬起來的世界啊XD
雖然我好難想像雷瑟叫「哥哥」的樣子。

敘述和設定沒甚麼大問題,
但怎麼說呢~
要不是那個(完),我會以為是TBC,
這篇給我感覺,比起短文比較像是長篇的寫作方式。

中心思想不是沒有,但能再多強調一點,短文需要一些起伏,
然後把想表達的東西在結尾的地方強調出來吧~

-評審C:78分
--評語:
用綠葉當主角很不常見也令人印象深刻。
打鬥(?)部分的描寫很生動文筆不錯
綠葉的身世很有梗o.o綠葉果然是很善良的這文章很好的呼應了綠葉本身的性格

-評審D:87分
--評語:創意十足。

佳作--
【編號008】    作者:傘君

-評審A:78分
--評語:無。

-評審B:85分
--評語:
\深深勾住了我的小耳www
不要這樣自己講自己耳朵啊wwwwwww

描述是滿美的,至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寫出來。
把潔淨、出塵的感覺整個帶了出來,
用雨去寫白雲看過滿多,真的莫名合適,大概因為所有的白雲都有一顆少女心?

我沒想到這題目能拿來形容CP~XD
看到中間愣一下,恩、好、也是可以啦……如此這般馬上接受了。

話說,書上都沒有寫到白雲騎士都是男的嗎~?
同樣,正式比賽行首空一下吧,雖然我不在意。

-評審C:80分
--評語:
文筆非常贊,善用比喻很生動,融情入境也做的很好,很有意境。
看到仙子姐姐那裡我偷偷笑了……#
對於白雲內心世界的描寫很細膩,一瞬間讓白雲的存在感一整個怒刷(#
明明就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不是嗎,那種很矛盾很憂鬱(?)但也很容易滿足的心態表露無遺,真的值得一贊。
唯一不足之處在……我看不出文章怎樣呈現出《相反的世界》這個題目……

-評審D:58分
--評語:以雨貫穿全文,寫法特別。標點符號┐感覺是手誤而生出來的?描寫不足導致一直斷句,讓閱讀起來頗怪的。



參加獎如下--

【編號002】  作者:依珊娜
  
【編號003】  作者:作這不願透露。

【編號016】  作者:作者不願透露。


--以上三位皆可獲得主辦方所提供的紙膠帶一捲!

而至於版主所贊助的獎品因為參加人數過少,目前仍在商量是否從缺:)


非常抱歉晚了一天才公佈……
鑑於某些個人因素,今天暫時只會放上名次,其餘之後便會補上。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 14:03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7 19:18 編輯

小精靈佔二樓!這裡會不定時更新大家的文章連結喔~

觀看參賽作品請愛用「只看該作者」唷^_^~


編號原作樓層(鏈結)
001吾命騎士、玄日狩#6
002不殺#8
003吾命騎士上篇 #9、下篇 #10
004吾命39上篇 #11、下篇 #12
005非關英雄、玄日狩#13
006終疆#14
007吾命騎士#15
008吾命騎士#18
009吾命騎士#19
010吾命騎士#20
011吾命騎士上篇 #21、下篇 #22
012非關英雄上篇 #24、下篇 #25
013GOD#26
014吾命騎士#27
015吾命騎士#28
016吾命騎士#29
017吾命騎士#29
018吾命騎士#31
019玄日狩#32
020終疆#33



   
作者: 人懶    時間: 2015-8-1 17:55
來報名囉囉囉!!!!
御論ID:人懶
交稿方式:電子信箱

作者: jocker285912    時間: 2015-8-2 17:15
御論ID:jocker285912
交稿方式:墊子郵件

繼續作死吧(#)

作者: 千凌月    時間: 2015-8-2 22:22
御論ID:千凌月,交稿方式:電子郵件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4 06:37
標題: 【編號001】

【編號001】  原作:吾命騎士、玄日狩


沉在心底的情感想要拋下,卻又無法鬆開手,這份情感將一點一滴在心中揚起。



  一頭黑髮膚色白如雪的男子,穿著一襲黑色袍衣,坐在墨黑的王座上用左手撐著頭,眉間微微皺著,思索著什麼的表情,漆黑的雙眼盯著右手,後頭站著一排面無表情的侍衛。

  倏然,右手輕輕一揮,劃破空間,一道墨黑色的巨大拱門出現在眼前,拱門內模糊的景象,依稀透著人影穿著制服。

  男子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實施著魔法,最初只是想著可以劃破空間與雷瑟交談,或許可以劃破時空到異世界,看似荒誕無稽的想法,或許可能實現,結果還真不小心成真,不忍說自己真是個天才,連不自覺的嘴角上揚成上弦月。

  後頭的侍衛看見他們的魔王做出這般舉動,正想移動腳步阻止他,但是卻發現怎麼想邁開步伐都是徒勞,只能伸長著手,想要抓到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什麼也阻止不了,張著嘴想表達,發出的聲音卻是咿咿啊啊。

  男子連頭也沒回的大手一揮動用魔法定住他們的腳,愉悅的告知他們,語氣上更是有命令的成份「別想找我,我玩夠自然就會回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無雲的藍天及豔陽,陽光刺入眼睛,讓眼睛呈現微瞇的狀態,仍舊可以清晰看見自己站在操場中央,踩著的地方正是綠油油的草坪上,四周還有些學生穿著制服在跑步、聊天,吸引他注意力的是遠處的兩個男孩銀色短髮配上漆黑的眼瞳跟橘色刺蝟頭與自己相似的藍眼,指著黑髮男子。

  銀髮男孩笑的跟天使一樣甜的笑顏指著黑髮男子,另一手拉著橘髮的男孩,還大叫著:「伊薩特,伊薩特,你看那裡,有個黑髮黑眼的大姐姐,超級漂亮,身上穿著的服裝跟阿月哥好像。」

  伊薩特一副沒什麼興趣,揮了揮手道:「嘖!我沒興趣啦!」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卻被銀髮男孩硬生生拉住,那力道之大甚至讓伊薩特露出生痛的表情。

  拉住後,腳也沒閒著就往黑髮男子的方向走,銀髮男孩嘴裡說著,裡頭還有些興奮的意味「我們就過去看看,沒看過那位大姐姐。」

  伊薩特臉上雖然是不悅的表情,試著掙脫,卻是徒勞無功,一路被拉著,嘴裡努吼著「日向夜你不要一直拉,不然……」顯然是想抗議什麼,卻都被忽略。

  盯著他們的舉動,卻也沒發覺四周除了兩位男孩在往他的方向移動之外,就連其他學生也漸漸往他靠近,或許是學校內不會有人穿著黑色袍衣在校園內走動,也或許是他那出色的容貌像讓人更近的一睹風采。

  銀髮男孩突然焦急的大喊,腳步急促的加快著「伊薩特,都你走太慢,大姐姐身邊都是人了啦!我們要趕快過去。」

  使伊薩特大喊,也不忘說出自己的陰謀,都快畢業卻每次跟玄日打卻是慘敗收場,連撐五分鐘也成困難「那你就先過去,我等等就去了啦!但是等等三、四節課要進虛擬戰鬥機讓我跟玄日打一場。」

  阿夜想了想立刻點頭就答應,沒有絲毫猶豫,指著黑髮大姐姐所在地「好,不過你要快點喔!我會在那邊等你。」

  像被動物圍觀著的男子,努力的笑著,像是還在當太陽騎士一樣般燦爛的笑著,儘管被當成女生心裡有滿滿的不滿跟不雅文字,但通通在他太陽式的微笑中掩蓋,可惡!明明只是想要來玩玩,結果反而吸引更多人。

  男子只能原地笑著回應他們,雖然被一群穿著制服的學生圍觀還問各式奇怪的問題感到詭異,不禁想問這所學校的學生是怎麼了?

  最初一名剛踏進操場的粉紅發紅眼的短髮俏麗女孩摀著臉尖叫著「有美女!」這般誇張的舉動,足以讓其他人的目光吸引。

  這一聲讓他想起之前為了找羅蘭跟維瓦爾、希歐、狄倫一起的畫面,那時的他也曾讓維瓦爾驚嘆有美女,甚至還說想把他,就覺得一陣惡寒。

  站在他旁邊紅褐發藍眼的男學生也是壓抑著尖叫的聲音,語氣上充滿著訝異,眼神透露著濃濃的驚艷「哇!真的超級漂亮!該不會是新學生?」

  「他會不會是新來的老師?」

  「不會吧!超級美的,」

  諸如此類的聲音此起彼落。

  直到阿夜出聲叫住粉紅發紅眼的短髮俏麗女孩和紅褐發藍眼的男學生,同時代表上課的鐘響迴盪在操場,圍觀的學生漸漸的拖著腳步回教室,臉上滿是惋惜的表情。

  「艾爾哥和愛蘿伊你們也在這?」阿夜驚訝的聲音,表情上透著訝異的神情,似乎覺得在這麼遇上他們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阿夜,你還是這麼可愛。」粉紅發紅眼的短髮俏麗女孩緊緊的抱著銀髮男孩,嘴裡說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話。

  艾爾則是看見阿夜,臉上浮現一股暖暖的笑容,手指向愛蘿伊,似乎想澄清自己不是出於自願來看美女「剛剛才出任務回來,一踏進操場就被他拉來這。」

  愛蘿伊不悅的表情說著「我又沒拉你,明明你自己也想過來看。」

  害的艾爾只能苦笑回應。

  男子身旁的學生已經蓼蓼無幾,讓他向前走了幾步,那優雅的模樣,讓他的腳步聲跟貓一樣輕柔,黑色的長髮隨著走路時吹起的風微微揚起,嘴上的燦笑更是沒有停下過,這是格里西亞在當太陽騎士時,天天做的事情,雖然成為魔王後,就不曾做過,但是深耕柢固的學習,也成了他的習慣。

  「大姐姐。」最先發現是名為阿夜的銀髮男孩一臉笑的燦爛,開心的說著,一點也不驚訝自己突然出現在他們身旁。

  「你好。」笑著回應他。

  大姐姐,之前也曾被艾洛兄妹誤認是女生,還真有點懷念他們,那時的我揉了他們的頭當報復,結果他們笑得更開心。

  即便如此還是很想告訴他自己不是女的,不過沒有說出口反駁,反正他們不認識自己,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多點神秘感,或許可以增加旅途中的樂趣。

  「阿夜,我陪你看到他了,等一下記得讓我跟玄日打一場。」伊薩特說完,還不忘跟提醒阿夜要讓他跟玄日打一場,帥氣的轉身,伸出手揮了揮,甚至出現打哈欠的聲音,看起來應該是回教室補眠。

  看著伊薩特離去,阿夜伸出手跟他揮了揮,才將視線看向男子並禮貌的開口,一邊介紹自己也介紹其他人「大姐姐,你好,我叫阿夜,他是艾爾哥,他是愛蘿伊。」

  「你好,我叫格里西亞。」禮貌的回應。

  「你是新來的老師嗎?」愛蘿伊的粉紅大眼盯著格里西亞,會這樣問當然是因為格里西亞的身高可是足足一百八,所以會讓人猜想可能是新老師。

  「不,只是來這遊玩,想說這間學叫滿特別,進來參觀。」笑著說謊不打草稿,雖然他也沒有說太大的謊,畢竟來遊玩是真的,曾經他也是這樣騙同伴,自以為是兩全其美,卻還是傷害他們,成為魔王,放棄太陽騎士這稱呼,真是令人嘲諷。

  「那大姐姐等等就一起去我們學校最特別的模戰鬥擬機。」阿夜天真的說,絲毫沒有對他說的話有半點疑惑。

  點點頭當作回應,跟隨他們走回教室,曾經他身旁也有好多人陪伴自己一同前進,如今只剩下一群手下,而他以往珍惜的兄弟已形同陌路,想到這心裡還是會痛。


  教室裡排列整齊的桌椅,只有伊薩特一人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那頭橘髮特別突兀,而阿夜也小聲的跟格里西亞介紹伊薩特。

  選了靠窗邊的位子坐下,看著灑落進窗內的陽光,熾熱的紅像是烈火,天空的藍,跟以前的藍眸好相似,飄著的白雲若有似無,像是白雲那薄弱的存在感,絲毫閃神就不會讓人注意到,看起來暖暖的,窗外的大樹綠油油的模樣,想起綠葉,地上的泥土,是大地,雖然令人討厭,但就把踩過的地方都當成他用力踐踏,微微吹來的風,有時大有時小,則會想起暴風。

  溫暖好人派,畫成一幅圖,肯定就會如這片風景般和諧、溫暖、舒服,少了一樣都不行,那麼現在抽掉太陽,不就成了永夜的模樣?

  相反的審判、孤月、寒冰、刃金、魔獄、堅石……,鐘響打擾著思緒,讓他的回憶停止。

  伊薩特也已經清醒,眼神並非剛睡醒的睡眼惺忪,而是神采奕奕,躍躍欲試的模樣,跟隨他們的步伐,走近一個巨大的體育館內,館內不是球場或運動場,而是一台巨大的機器,讓格里西亞內心大大的震驚,臉上保持的笑容的顯得僵硬。

  「我先進去啦!」伊薩特大喇喇的就走進去。

  「大姐姐也進來玩玩看,很有趣的。」阿夜說完也跟著走了進去。

  走進模擬機,格里西亞面前出現了巨大螢幕,螢幕上是個老人,他臉上皺紋多得,若是教皇不維持那正太的模樣,肯定也跟他一樣,老人家卻露出了有點調皮的笑容,一派不正經的說:

    「哈囉,從外地來的新朋友,我是葉蘭學院的校長阿納伊,請自行創設帳號密碼,然後你就可以開始痛快戰鬥。」

    「帳號:太陽,密碼:1212。」格里西亞想也不想的就說出,現然放不下他們,還有那自己執著過的稱呼。

    「你好,太陽,挑選你喜歡的戰鬥裝扮和武器吧。」阿納伊話一說完,兩旁馬上出現了排滿整個天空的各式服裝,甚至連護士服、空姐裝到戰鬥裝都有,讓人想問這是角色扮演還是真要戰鬥?

  格里西亞挑選的是類似龍的聖衣服裝,挑選一把相似太陽神劍的刀劍當武器,其他裝備看上眼就穿了上去,著裝完畢,阿納伊的聲音迴盪在空間「祝你玩得愉快。」

  再次睜眼眼前是一片森林,躲藏在樹林間,可以感受到周圍富含敵意的氛圍,進入戰鬥就是這一回事嗎?迅速的爬上樹,看清楚樹叢間的一舉一動。

  伊薩特揮著大拳在地上,一道銀色的身影,瞬身閃過,下一秒精準的抵在伊薩特的脖子上,銀色的身影帶著護目鏡那冷冷的表情,隨著手部的動作,劃開伊薩特的脖子,爆出大片雪花。

  這個剎那,周圍的敵意減少,甚至是害怕逃走的腳步聲,男子都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伊薩特惋惜的聲音「臭阿夜,這次只差幾秒就過五分鐘。」

  回答伊薩特的是與那冷漠表情答不上來的熟悉聲音「這次撐了四分四十三秒,還差十七秒喔。」

  「下次一定撐過五分鐘,等著瞧。」伊薩特說完就成一道光束消失在這戰鬥場中。

  忽然驚覺一道銳利的眼神,阿夜正盯著樹上的他看著,絲毫不差。

  跳下樹雙手舉著完全成了投降的姿態。

  「大姐姐。」阿夜說出他的身分,語氣非常肯定。

  點點頭,表示他沒有說錯。

  「我們趕快出去找伊薩特吃午餐。」現在他給人的感覺又回到當初那個叫他大姐姐的天真男孩,彷彿剛剛的狠手冷漠都只是假的。

  「阿夜,你一直帶著一個女人走來走去,小心你哥會抓狂。」大口咬著漢堡、嘴中還有食物,說起話來有些含糊,卻還是讓人聽得懂。

  「哥哥才不會這樣就生氣,對了!大姐姐今天來我們家吃飯,阿月哥也喜歡穿這樣類型的衣服,或許你們會合得來。」阿夜用不可思議的速度將桌上堆成山的食物吃光,還將話說的標準,與伊薩特截然不同。

  一邊點頭回應,一邊吃著藍莓派,沒有雷瑟買的藍莓派好吃,也沒有寒冰做的特製藍莓派甜膩,好想吃雷瑟特地為我買的,吃寒冰精心製作做的,想著想著逐漸沒了食慾。

  等阿夜放學前,在校園裡晃啊晃,繞啊繞,走啊走,明明是不同的世界,卻怎麼一直想到你們?

  看到學生們練劍,想到我們也曾經一起練習過,劍術差到要雷瑟幫忙打欺負我的狗,爛到劍到處飛,還讓老師氣到想砍了我,你們卻也沒有嫌棄。

  看見有人在射箭,卻怎麼也射不中,綠葉也曾經如此。

  有人在練習揮鞭,打到旁邊的學生,他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爽樣要求再打他,他根本是刃金的兄弟吧!

  太陽逐漸西下,月亮也默默的升起,灑落的金黃色的夕陽,還未黑的天已升起幾顆眨眼的星辰,靠在窗邊,腦中回想起,那時的我,眼睛看不見,我也是靠在窗邊,審判問著前方的鳥是什麼顏色,要我不許騙他的畫面。

  「大姐姐,我們走吧!」阿夜從教室走出,輕輕的叫著格里西亞。

  格里西亞也沒發覺自己臉上一貫的笑臉已經被思念的愁容覆上,感覺只要再一點時間,眼眶就會泛著淚光的模樣。

  「恩。」回應著阿夜,跟著阿夜走在街道上。

  「大姐姐今天好玩嗎?我們學校其實很有趣。」阿夜先開了口,天真帶點傻氣的臉,夕陽落在銀髮上,讓他像個天使一樣。

  「很有趣也很特別。」沒有正面回應好不好玩,給了個大大的微笑說著。

  「開心就好,阿夜覺得上課很有趣,跟同學玩樂也是,當然跟大姐姐在一起也很好玩。」阿夜真心說著,讓格里西亞的心終暖暖的,甚至有點感動。


  「哥哥、爸爸、阿月哥,我回來了。」推開門,阿夜開心的說著,尤其是看見哥哥那樣子,差點開心到手舞足蹈。

  推開門金髮男子、另一名綁著馬尾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穿著跟格里西亞身上的袍服相似,另一個人帶著眼鏡,鏡框後頭那黑眼圈淺而易見,顯然是沒有睡飽。

  「對了!我今天任是一個大姐姐喔!」阿夜指著我,金髮男子肯定就是他哥哥吧!狠狠瞪著的模樣,如果可以用眼神殺死人,我想這眼神已經殺了格里西亞上百次。

  「你好,我叫格里西亞。」微笑著禮貌打招呼,並報上名號,才讓仇視的目光緩和一些。

  在吃飯時,能夠深深的感受到阿夜跟他哥哥濃濃的兄弟情,曾經我也有過。

  想要成為太陽騎士的初衷不就是如此,使孤兒的我想要兄弟,當上太陽騎士有十二位兄弟,左手邊六個,右手邊五個,自己不會再是孤兒般孤單。

  忘了初衷的我,選擇成為魔王,身邊剩下一群手下,自己仍是孤單一個,連說真心話的人也沒有。

  如果可以重來,我還能重新選擇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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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希望不會給人有種,題目與內容物不符合的感覺。
作者: 雙慧    時間: 2015-8-7 15:44
   御論ID:雙慧
   交稿方式:電子郵件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9 17:04
標題: 【編號002】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9 17:19 編輯

【編號002】    原作:不殺

【楔子:千萬不要惹清清】
  一個有著一頭亂七八糟像是海草的綠發青年“蹬蹬蹬”地跑到一個黑髮男子面前,把一張寫滿數字的紙扔到他面前,那張過了多年仍是沒有一丁點改變的娃娃臉整個扭曲:
  「利奧拉,我要跟你絕交!」
  「為什麼。」利奧拉非常冷靜地反問。
  「你還問我啊!你這個混蛋!清清和白天結婚就結婚,為什麼我們還要負責出典禮錢?!現在(我的)國庫緊張,你居然還要去花這些冤枉錢!」
  「⋯⋯白天會拿他的工資補的。」雖然前幾天才有大臣說國庫裡的東西都快堆不下了要不要新建一個,但利奧拉還是就事論事地解釋,以免自己的財政大臣徹底抓狂。
「這樣啊……那一共兩百萬金幣,遲一個月加一萬,記得跟他說哦!」凱司拍拍利奧拉的肩,然後長笑著離開。
……辦個婚禮要那麼多錢嗎?
  默默地點了點頭,利奧拉卻有些擔心近期“戀夫癖”越來越嚴重的清清在知道白天又被凱司壓榨的消息後,會直接從商濟聯盟衝到龍之大陸,然後把凱司丟到異世界——這樣他就沒有財政大臣了。
  「銀月皇殿下。」藍發的騎士帶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出現在門口。
  「嗯。」輕輕應了聲,利奧拉等著對方說話,他知道白天沒事並不會來找自己。
  「銀月皇殿下,關於婚禮的開銷,我會努力還上的。」白天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凱司現在一日照三餐每隔一小時就來訪問我,我真的有點……」
「我知道,他說會讓你還,但帶利息。」利奧拉靜靜地說。
只是不知道你還不還的上就是了……  
「那就好,不然清清知道了肯定要抓狂⋯⋯」
  「嘭」外面傳來建築坍塌的聲音,接著,便是女性高昂的尖叫聲「凱、司!」
「呃⋯⋯好像來不及了……」
**************
  「凱司是大壞蛋!」寶利龍氣鼓鼓地大喊,身邊無意識放出的電流讓房子劇烈震動了起來,「烈焰是我的!」
  「屁,白天欠我錢,主人要還債,他的龍當然也要替他主人還債啊!」凱司更大聲地吼回去。
  「凱司!」匆匆跑來的清清用非常危險的神情看著凱司,「你又把白天怎麼了?!」
  「噢噢,清清啊,快把你的嫁妝送來,我才把白天交出去!」
  「才不要呢!那是我們以後的生活費欸!」
  「我管你們以後是吃風還是吃雲啊!你不給我,我就跑去虐待白天哦!」
  「凱、司!」清清一頭黑髮無風飄揚,「你不要欺人太甚!」
  「喂,喂,欺負人的是你才對吧!白天他“的的確確”欠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咽了口口水,把錢放在命前面的凱司決定忽視以清清那破爛實力能引起的唯一大型魔法。
  「為了白天,就請你去異世界周遊幾天(年)吧!」清清絲毫不管對方說了什麼,黑色的黑洞開始成形。
  「呀!」
  「清清!」白天遲來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掉了人,這才心滿意足地慢慢消失了。
  「爸爸!」
  「利、利奧拉大哥被吃掉了怎麼辦?!」清清一下愣住,有些欲哭無淚,她只是想扔掉凱司啊!
  是不是還忘了一個也被“吃掉”的?這麼想著的白天還是非常溫和的安慰著一人一籠:「銀月皇殿下很厲害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應該吧。

【相同】
  利奧拉有些無言地看著凱司。
  對方沒好氣地抓抓頭髮,翻了個白眼:「反正異世界也不是沒來過,別擺出那死人樣⋯⋯不過這裡感覺好熟悉⋯⋯在同個世界?」
  「很奇怪。」利奧拉有些困惑,清清的魔法最近傳送距離不是越來越遠了嗎,「這裡好像我的房間。」
  「嘖,看來這次是大難不死嘛!」嘖了聲,完全歸咎與自己運氣好才沒又進行異世界移民的凱司推開門,「噢,繼續去收⋯⋯」
  「啊!」「喲呵!」顯然沒想到門後還有人的兩人都嚇了一跳。利奧拉則瞪大了眼,這個人……
  「你,你們是誰?!」門後的人低著頭有些顫抖地問。
  「真是奇了怪了,皇宮裡還有不認識利奧拉的?」凱司撓撓頭。
  「我就是利奧拉啊!」對方抬起頭,一臉訝異,連害怕都忘了。
  「開玩……笑……」凱司說話聲越來越小,最後還是忍不住罵了臟字,「靠!利奧拉你什麼時候有的雙胞胎弟弟?!」
  這黑色的長髮,銀色的眼睛,甚至這五官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正牌利奧拉就站在自己後面,他真的會以為這是利奧拉在開玩笑欸⋯⋯雖然那之後肯定是世界末日就對了。
  「你是誰?」利奧拉問道。
  「我當然是利奧拉啊!咦?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樣?」對方這才發現房間裡還有人,而且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驚奇的瞪大了眼。
  凱司的臉扭曲了下,為什麼要用利奧拉的樣子做出這種表情,真是⋯⋯好有趣啊!
  「……」利奧拉淡淡地看了一眼露出不懷好意笑容的凱司,又轉頭看向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傢夥。
  如果冒充自己的話⋯⋯這種完全相反的性格到底能騙到誰?
  「唔……長得一樣也是緣分嘛,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吧!」對方帶著燦爛的笑容想去拉利奧拉。
  反射性閃開來路不明人士的觸碰,卻看見對方臉上的笑容馬上變成天崩地裂似的悲戚⋯⋯快速用宇心意識確定對方不會武功後,利奧拉默默地伸出了手,讓對方的不致於繼續露出天崩地裂的表情——以免凱司會笑倒到地上。
  「喂,長得很像利奧拉的利奧拉……什麼鬼東西啊!乾脆叫利奧拉2號好啦!
  利奧拉2號,你為什麼會長的這麼像利奧拉啊?你以前一直住在哪兒?」凱司終於笑夠了,難得嚴肅?地問出了正經問題。
  「我一直住在龍皇皇宮啊!原來你也叫利奧拉嗎?好巧哦!」長得很像利奧拉的利奧拉……利奧拉2號眼裡閃著興奮的光,鬆開利奧拉的手就撲到凱司身上,「他們都說我的名字很奇怪,不可能重名的欸!我們好有緣哦!」
  「鬆,鬆手啦!……你是腦袋壞掉了嗎!那邊那個長得和你一樣的才叫利奧拉!」凱司拼命推開這顆差點勒死自己的牛皮糖……
  啊,凱司人生第一次感到利奧拉冷冰冰的才是正確的!他好懷念冷冰冰的利奧拉……懷念個頭啊!人還在旁邊呢!
  猛然把自己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抬頭一看……「利奧拉?」兩個利奧拉都不見了蹤影。
  「嗯?魔法波動?」凱司在門口感到了殘餘的魔力波動,他立馬抽出槍,「靠,真是陷阱啊!利奧拉——!」
  「你要找利奧拉大哥嗎?他現在應該在餐廳喝下午……咦?!」
  聽到陌生的聲音,凱司下意識地舉起槍對準發聲的人,卻馬上目瞪口呆:「靠!怎麼和我長的一樣?!」
  難道說……這個敵人會易容術?
  絲毫不敢放鬆警惕,凱司眯起眼睛:「說,你是誰,想做什麼?把利奧拉怎麼了?不說就小心我爆掉你的頭!」
  「欸?欸……我就叫凱格勒司啊,大家都叫我凱司,我只是聽到有人在叫利奧拉哥哥就過來看了⋯⋯是說為什麼你長得和我一樣啊?」
  對方睜著眼睛,一臉天真爛漫,「你是我的雙胞胎兄弟嗎?可是媽媽說過她只生了我和姐姐呀?」
  凱司的臉扭曲了,啊啊啊!果然如此!用自己的臉表演天真爛漫果然一點也不和諧!幸好?自己從小就決定做個小人。
  「你叫什麼名字啊?」
  「凱司啦!」聽到問題就反射性回答果然不是好習慣⋯⋯
  「哦,凱司啦,你的名字也和我好像耶!」
  「是凱司,凱格勒司!」
  「咦?那你的名字不就和我一樣了嗎?!」凱司2號驚奇地喊道。
  「是啦是啦」不耐煩地揮著手,凱司無比慶幸自己選擇當個小人而不是小鬼!
  ⋯⋯不對啊,他明明是想知道利奧拉在哪兒啊!(雖然那傢夥是很強沒錯,但怎麼想都覺得他把自己弄重傷的能力更強!)居然被扯話題扯了這麼遠,這小鬼不簡單。
  「喂,凱司2號,利奧拉在哪裡。帶我去找他。」凱司重新握緊了槍。
  「在餐廳喝下午茶呀!」對方很平常的說。
 ……希望不是在陪上帝他老人家喝茶。
  「不過你為什麼要叫我“凱司2號”呢?我叫凱司呀!」
  「因為我也叫凱司!自己喊自己很奇怪!要換個名字叫!快帶我去找利奧拉!」面對如此白癡的問題,凱司煩躁地吼了回去。希望這不是他們的拖延戰……
   ……不過話又說回來,連利奧拉都應付不了的敵人他去了好像也沒用啊⋯⋯等等,利奧拉加上自己的惹禍功力會不會乾脆再惹一個終極大魔王出來,那到底要不要還去找他啊……
  啊啊!還是去找利奧拉那個死傢夥好了!回去一定要去拿“加班費”和“保護龍皇費”!
  「哦……」凱司2號的聲音小了下來……但凱司可沒那種憐香惜玉?的好品質,更何況他現在心情正不好。他一邊不客氣地用槍指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傢夥,一邊讓對方帶路。
  一路上也有遇上守衛啦……只不過為什麼是術士?不應該是騎士嗎?
  喔喔,路人甲什麼時候改行當魔法師了?他不是金紋騎士了嗎?凱司挑挑眉有些不解,不過他也不想親自試試這些術士是不是比騎士還強大就是了。
  ……所以都用凱司2號當人質威脅掉啦!……嘖,果然小鬼就會有很好的人緣,但他要當的是(而且已經成為)小人啦,這種天真的傢夥才沒有用嘞!

【相反】
  「利奧拉!」正默默忍受著利奧拉2號仿佛永無止境的“日常聊天”轟炸,利奧拉忽然聽到了凱司那大嗓門。
  門口伸進來一頭綠油油頭髮的腦袋,眼眶還有些紅。
  「凱司你怎麼哭了?!」兩個利奧拉異口同聲,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分不清。
  利奧拉沈默,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就是“明天世界末日還是凱司的錢被父親燒掉了?”,之後才發現,這個凱司不是那個凱司。
  利奧拉2號倒是直直地沖過去安撫他,然後對他背後的人怒目相視。
  「這麼看我幹嘛?我又沒搶他錢!」
  這才是凱司……利奧拉默默地想。
  「哈,利奧拉,東西好吃嗎?」某個絲毫不懂禮讓的傢夥大大咧咧地越過主人直接在自己身旁坐下,然後小小聲地在自己耳邊說道,「這裡非常不對勁。」
  「沒錯,每個人都有,但都不一樣了。」利奧拉輕聲說出自己聽到的東西,還難得加上了結論,「龍皇帝國是魔法王國,阿卡蘭王國盛產機甲,而商濟聯盟那塊地方換了名字,而且主要培養騎士,而且這裡的利奧拉是用瞬間移動帶我來這裡的,幾乎沒有念咒就把我帶來了……我覺得這裡和原來的世界相反了。」
     凱司一臉震驚:「哇!利奧拉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麼長一串話還有感想呢!」
  「……」  
  「咳咳,根據我的推測,這應該是和我們很像的平行異世界,但這裡的很多東西包括人的性格都剛剛好和我們那邊相……」
  「你為什麼要弄哭凱司?」利奧拉2號氣勢洶洶地看著凱司,打斷了他的話。
  「欸?」凱司馬上反射性反駁,「我自己弄哭自己幹嘛……哦,你是說是那小鬼啊。」
  你自己明明就和他一樣大……利奧拉默默地想。
  「要好好說話,不可以說不好的話,不可以叫別人小鬼。」利奧拉2號非常認真地糾正。
  「我管你啊!我連正牌利奧拉我都不怕,還會怕你這個冒牌貨?」凱司雙手叉腰,很明顯想將“國罵”在這裡發揚光大。
  「凱司,我不擅長應付魔法。」利奧拉淡淡地說。
  凱司立馬雙手貼褲縫,安安靜靜地坐好。
  利奧拉無語,他到底是為什麼要幫凱司躲黑洞啊……雖然最後因為不曉得那種東西也會加速而躲避失敗。
  「其實,你們為什麼長得和我們一樣啊?」凱司2號眼眶已經不紅了,用著那張利奧拉一看到上面露出“天真無辜”表情就想避開的臉無辜地問。
  「……」
  「這種事還要問你們嘞!這裡到底是哪裡?!」
  「就是龍皇皇宮啊……」
  「不是說這個啦!為什麼一切格局都和我們那邊一樣,人也一樣,就是個性和職業什麼的不一樣?」
  「咦?」對方兩只露出非常人畜無害的疑惑表情⋯⋯就是很白癡的表情啦!
  「算了,利奧拉,我們出去轉轉!」凱司非常有著自主意識地拉走利奧拉,無視主人,離開了餐廳。
  「等,等等!」至於背後的呼喊聲就當沒聽見吧!
******************
  凱司再度看到了他原本這輩子都無法看到的奇異場景——卡布奇諾那傢夥在非常認真的改公文!
  而據說三歲就支撐起整個龍皇帝國而且應該非常沈穩冷靜的摩卡正托著腮坐在一邊,一整個“我好無聊快陪我玩啦”的氣氛。
  「摩卡大哥?!」利奧拉在凱司還沒來得及阻止前就沖了出去,衝動程度差點讓凱司以為他被利奧拉2號掉了包。
  「咦?利奧拉,你是來陪我玩的嗎?你看卡布奇諾都不理我,好過分!」長得很像已逝的大皇子的人笑的很像卡布奇諾那個白癡。
  「……對不起……」也不管對方到底是誰了,利奧拉緊緊地抱著對方,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想對對方說得話。
  哇靠!利奧拉是吃錯藥了吧?!凱司目瞪口呆。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摩卡2號疑惑地反問。
  對於這混亂的一切,卡布奇諾2號頭也不抬地繼續該公文,根據地上的那一座公文山來判斷,他並不只是在做樣子而已……雖然說批公文幹嘛跑廣場來啊?做給全世界看嗎?!
  凱司突然感慨萬千……個鬼啊!利奧拉這傢夥不是都跟他說過這是異世界啊!異世界啊!他還以為這個摩卡是那個摩卡嗎?!
  「三哥,大哥,利奧拉,凱司你們好。」奶白金色發的美女提著裙擺走來,優雅地向幾人行禮,然後直直地走向卡布奇諾,「三哥,父皇找你。」
  「嗯。」卡布奇諾淡淡地應了聲,就起身抱起公文離開,沒有拖延的意思。
  傳完話,我們美麗的藍瑟琪公主在又行了禮後就離開了。
  利奧拉皺起眉,藍瑟琪應該是很活潑的才對,這種死氣沈沈的樣子⋯⋯真是像極了自己被控制的那段時間。
  「摩卡大哥,藍瑟琪怎麼了!」他忍不住開口問。
  「誒呀,藍瑟琪一直這樣的啦,不喜歡出房間,整天就窩在自己房間不願意靠近別人。」摩卡用一種很尋常的語氣說道,「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個叫冰絲莉的女孩了吧,不過她也冷冰冰的,不喜歡說話,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交上朋友的。」
  一直都是嗎?而且連冰絲莉也不笑了?……利奧拉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奇妙,說不出來的詭異。
  「這種事你不是應該比我清楚嗎?」摩卡用很關心的語氣說道,
  「你是失憶了嗎?沒關係,母后會治好你的!如果你忘了母后是誰,那麼我告訴你,她叫依珊娜,是個很溫柔善良的女祭司哦!如果你不記得祭司是……」
  連母親都還活著嗎……那自己要不要去看看……
  「夠了!」見利奧拉沈默不語,顯然不打算開口制止這噪音污染源,凱司終於忍無可忍。
  「利奧拉,看清楚,這可不是你的大哥,他只是長得一模一樣而已!快點回過神來!」你再不回過神來我就要被煩死了!
  「咦?凱司你在說什麼呀?」摩卡很稀奇地捏了捏凱司的臉。
  「放手啦!」
  「哇凱司你終於變勇敢了,以前只會哭嘞!」
  ⋯⋯是啊,這不是他的大哥摩卡,替他去死的摩卡,他只是長得一模一樣的異世界人,他曾經並沒有與自己有過交際⋯⋯
  只是,他只是想當面告訴摩卡:對不起,我醒的太遲了⋯⋯
  「喂,利奧拉,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凱司的臉突然在眼前快速放大,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
  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利奧拉冷靜地回答:「只是在想怎麼回去。」
  「騙鬼啦!⋯⋯等等,這裡的人和我們那邊都一樣,我們可以去找清清2號把我們送回去!」
  「但⋯⋯」利奧拉剛想提醒凱司這裡人是相反的,能力應該也會不一樣時,對方就已經先向摩卡發問了。
  「喂,大皇子,清清在哪兒?」凱司毫不客氣地問。
  「啊,凱司變勇敢了就不叫我摩卡了嗎?⋯⋯清清的話在龍鳳家(商濟聯盟)啦!她偶爾也會來皇宮看父皇,不過你們不一定遇得到哦⋯⋯」被凱司狠瞪一眼的摩卡終於沒把話題扯到天邊。
  「砰」「咚」「哐」
  附近傳來建築物倒塌的聲音。
  「啊,你們運氣真好,清清來了耶!」
⋯⋯他們忽然不對這個清清能把他們送回去抱任何希望了。

【尾聲:回家,繼續收錢去咯!】
「白、天!」清清咬牙切齒地大喊,所乘騎的白龍也因此焦躁不安,在空中噴著粗氣。
「哼,只會依靠龍的力量,你這個沒用的騎士!」白天站在一堆廢墟中,抬頭望著清清,臉上滿是嘲諷。
「你也只不過是個靠嘴皮子功夫混到現在的笨術士!」
「不好意思,術士本來就是靠嘴念咒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真是無知又沒用的騎士啊!」
「你!看招!」清清氣得渾身發抖,抽出一把純白的劍跳到地面上,「我不必借助龍的力量也能輕鬆打敗你這個小小的術士!」
「誒呀,被說中了就惱羞成怒了是嗎?真是又沒風度又沒知識還無用的騎士啊!,啊,還沒胸呢!」白天挑釁地說著,周身也聚集起蓬勃的魔力。
「廢話少說,看招!」
「⋯⋯利奧拉,我有看錯嗎?」凱司難以置信地長大了嘴。
「沒有。」利奧拉冷靜地回應他。
「所以,那個戀夫癖的清清現在是在和她“親愛的”“不准動他一根頭髮”“動了就準備死”的白天打架?!」至於她還騎著一頭看上去像是神聖白龍的東西和白天的毒舌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是的。」利奧拉冷靜地點了點頭。
「噢,清清每次來都會和白天打架的啦,好像是天性不合吧?」摩卡撓撓頭。
「……」
「嘖,對了,她騎的是神聖白龍嗎?」
「是啊!而且聽說還是王子,因為清清畢竟是下一代的繼承者嘛!」
⋯⋯等等,神聖白龍族的王子?凱司僵硬地望向那條龍,那條龍也正好往下看,凱司看到,它的眼睛是粉紅色的⋯⋯騙鬼的啦!寶利龍怎麼變成清清的龍了?!而且一不哭二不鬧的安靜成這樣?!
「其實如果龍都在龍鳳家,那為什麼我們還要叫龍皇帝國?」利奧拉靜靜地問。
「唔⋯⋯聽說好像是因為第一任龍皇說一定要用很威武的名字,結果後來就用了龍皇嘛!」
第一任⋯⋯不是那個製造龍皇之心的變態嗎?沒想到世界一相反居然還變得這麼蠢啊⋯⋯凱司惡意地想。
「那,那個!」利奧拉轉過頭,看見利奧拉2號氣喘吁吁地跑來⋯⋯體能真差,這是他唯一的感想。
「利奧拉2號!快點!我檢測到和你們之前出現時產生的一樣的魔力波動了!如果想回去就快點去我房間!」
他們的2號是相對的嗎⋯⋯利奧拉默默地想。
「咦?兩個利奧拉……」
「哥,等等在跟你講,你們快跑啦!」
利奧拉點點頭,提上凱司就飛快地跑向“自己的房間”。
一個黑洞出現在了房間的半空中,還在慢慢縮小。
毫不猶豫地把來不及抗議的凱司扔了進去,他自己也跨了進去,最後只聽到另一個利奧拉大喊了一句:「後會有期!有空常來玩!」
******************
「利奧拉大哥!」一見到光明,利奧拉就看到清清擔心的臉近在眼前。凱司則被白天接住。
回來了嗎?還是又一個不同的世界?
「嗚嗚嗚嗚,爸爸剛剛不見了,寶利龍好害怕……」一條巨大的白龍哭哭啼啼地衝過來,也不管自己的大龍形態會不會壓死爸爸。
「……」默默地拉著清清閃到旁邊,利奧拉想,他們應該是回來了。
「……哇靠!寶利龍你這個混蛋!又在皇宮變身!你是想讓皇宮變成遺跡嗎?!」看到一路的建築都倒的倒,毀的毀,凱司立刻開罵。
「哼!凱司才是大壞蛋!凱司讓爸爸不見了!」寶利龍氣鼓鼓地說著,還故意甩了甩尾巴,打飛半棟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要花錢修啦!寶利龍你這個混蛋!!!!」凱司掙脫白天的“懷抱”,用飛行術慢慢“走”向那頭飄在半空中的混蛋龍。
真是好強的殺氣⋯⋯利奧拉默默地想,但也不能真的看寶利龍被凱司宰掉(或者反過來?),於是趕緊用心靈感應讓寶利龍變回人形。
「呵呵呵呵,你以為變小躲到利奧拉背後我就打不到了嗎!」凱司露出了魔王特有的嘲諷面孔,對眼前的勇者?寶利龍說,手上的槍隱約閃著比平常耀眼十倍的光芒。
「哼,寶利龍才不怕你嘞!」被命令待在主人身後的寶利龍不甘示地探出頭,兩顆人頭大的電球開始成形。
一時間,風起雲湧,天地變色,連清清和白天都忍不住跳開幾米。
「凱司,給你漲工資。」即使身處風暴中心,利奧拉還是非常冷靜地說。
「你以為凱司我是用錢……」
「一塊金磚一月。」
「……是這麼好收買的……」凱司嚥了嚥口水,還是沒有放下槍,只是槍口的光芒黯淡了點。
「三塊。」
「要五塊!」凱司馬上討價還價。
「好……」
「爸爸!不要把東西給凱司這個大壞蛋!」「啊啊啊啊啊啊!寶、利、龍!」
……他好像忘記制止寶利龍了。
「白天,不要救凱司啦!管他去死。」
「可是好吧,不過我想應該死不了。」
「嘖,那再踩幾腳呢?」
「清清,別鬧了……」
「好吧……」
於是,利奧拉在找不到父親的情況下,只能用自己練習了很久還是沒有多大進步的治癒術幫凱司療傷以免對方真的掛掉。
不過回到這個世界,大家總算都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啊……雖然那個世界甚至連已經死去的摩卡和母親都還活著,但……那只是有著一樣容顏的陌生人,與自己的曾經沒有一點交際。哪怕名字一樣,容貌一樣,不是你,就不行。
所以啊,就讓那與我們相反的世界永遠成為記憶,永遠不為人知吧……
-THE E……
「等一下!快把我放進治療麻遜啦!利奧拉!你那點治療術根本一點用也沒有!聽到沒有!喂!……」
-THE END-

--------------------

作者的話:其實這是一篇很亂的文,連中心主旨都沒有啊啊啊啊啊,雖然好友說應該把打戲寫在相反的世界,但真的不知道怎麼寫進去所以就這樣了…….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9 17:12
標題: 【編號003】《上篇》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9 17:14 編輯

【編號003】《上篇》    原作:吾命騎士

楔子

睡吧!孩子。等你醒來,所有事情都會不一樣。

第一章  你是誰?

唔……是誰在說話……
唔……好熟悉的聲音卻想不起來……

頭好痛,眼睛也睜不太開,全身無力的程度活像剛施展完復活術的隔天。

等等,這情況像剛施展完……什麼?

復活術!!

因這三個字,終於奮力睜開眼睛,不意外地看到雷瑟坐在床邊批改公文,而隨時保持高度警戒狀態的他當然也注意到我的清醒。

雷瑟!他沒事嗎?

我彈跳坐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他就是左搓臉右掐手,直到確認眼前的人是活生生、溫暖的才呼出好大一口氣停下動作。

「格里西亞,你這是在做什麼?」他狐疑問道。

「欸?」雷瑟會這樣跟我說話,難道真的哪裡有問題,而且好像哪不對勁……啊!「你不是應該在禁閉室裡面?是誰放你出來?」

寒冰?不可能。孤月?也不可能。

那就只剩……「是刃金放你出來?」哼哼,看來最近太少去電人。

「你在說什麼?」雷瑟眉頭皺到變川字,「你是不是改公文改到錯亂?就叫你別自己改了!」

嗄?我自己改公文?暴風呢?

對於我的反應,雷瑟面無表情的用手指了旁邊,但感覺出來還是有些疑惑,「別告訴我桌邊那兩疊公文不是你改的。」

順著他的手勢望過去,

我的光明神啊!這滿坑滿谷的公文是怎麼回事?然後這一大群太陽小隊員跟審判小隊員在埋頭奮戰地改公文又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他們的感情如此融洽?

「你也該試著讓其他騎士長改改公文,而不是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將手中的公文擱在一旁床邊櫃子上,雷瑟改而端來一碗東西,裡頭正是灑滿香菜的魚肉粥。「會燙,喝慢點。」邊說邊攪動湯匙吹涼片刻才放到我手上。

雖然他的動作如此自然到理所當然,但我的心裡卻不停冒出【雷瑟壞掉了?】的問號。

平常的雷瑟雖然也很會照顧人但不會做到這種地步,把粥吹涼是……徹底把我當病人對待?

偷偷撇了他一眼,沒想到他 - 居然還點頭!

真是氣死我,不過算、算了,跟他鬥沒好處。

憤恨吃下那一大碗粥,終於覺得有力氣可以下床 - 解決事情。

首先,當然是,「除了審判騎士長外,你們都先出去。」

搞清楚目前的狀況!

待房間內只剩我跟雷瑟之後,「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為何公文會變成我在改?」向前一步,「而你又是誰?」說這話的同時,藏在背後的手悄悄凝聚魔法。

「格里西亞?」還以為眼前的人會因為假扮審判騎士被我拆穿而拔劍,他卻仍是面無表情,除了眼神有絲驚訝,「公文本來就是你在改,而且是你自己要求的。」

「還不現出原形。」我將手中的魔法直接射向他,「大家都知道我最討厭改公文,你的謊話也太不打草稿了!」

靈巧閃過那一擊,雷瑟仍沒有拔劍,只是突然也跟著表情嚴肅起來,「你問我是誰?」猛然地拋出這句,人就憑空消失在面前,「那麼你又是誰?」待我再看清楚時,審判神劍銳利刀鋒已抵住脖子,冰冷觸感清楚透露敢亂動試試看的威脅。

「唔!」立刻我就知道自己沒有多大勝算,就算發動魔法也只是兩敗俱傷,而他也知道如果劍再往皮膚進去,即使成功殺掉了我,卻也是非死不可,因為一根冰柱將從背脊直刺入心臟。

劍拔弩張的氛圍在房間內充斥, 我們就這樣僵持不下。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你審判完犯人第一件事,是不是會衝去吐?」

抵制脖子的刀鋒猛然加壓,看來我猜對了!

「你的老師是不是叫夏佐·審判?」加壓的動作停滯,「然後你的原姓是路斯恩,以上我說的沒錯吧!」

終於,他將劍放下,「而你的老師是尼奧·太陽,還每天晚上都會敷面膜。」

又恢復到往常的面無表情,但感覺的出來,我們對彼此都還有戒心,畢竟我們都跟平時不太相同,雖然外表一樣、而且也知道彼此才曉得的秘密。

「……所以,我真的喜歡改公文?」走到某堆公文前隨手拿起一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讓我立刻放下,改拿起水杯倒水,「你說,公文是我主動說要改全部的,是有什麼原因?其他騎士長都沒有自己弄嗎?」

「不是你。」簡單三個字,但已清楚表示他知道眼前的我跟原來的太陽騎士是不同人。

「是啊,不是我。」勾起微笑,「不過在真正的太陽騎士回來之前,你也只能與我聯手。」

「與你聯手嗎?」他撫著下巴沉思,「也罷,就讓我們互相利用彼此。」

喔!原來這個雷瑟會利用他人,這可是大大的不同。

「那麼你可以先告訴我為什麼太陽騎士要自己改公文嗎?」

開玩笑,我最痛恨的就是 - 改公文,就算是為了假裝這個太陽騎士而必須做這件事,也要給個讓我心服口服的理由。

「希歐一天到晚流連各個貴族所舉辦的宴會;喬葛跟艾爾梅瑞雖然會改,但一個只會說好、一個只會說不行;帝摩斯則是忙於圖書館;奇克斯最常做的則是燒公文……」他開始扳手指細說起前因後果,可聽起來就是在幫助我早點適應與原先世界不一樣的地方。

等等,我剛好像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

「你說,希歐一天到晚流連宴會?」

「嗯。」他點頭,「美其名是收集情報。」

「那他看見女生會臉紅嗎?」

「喬葛才會。」

聞言立刻將剛喝進嘴裡的水噴出,

「格里西亞,優雅。」引來雷瑟皺眉提醒。

「抱歉!」取出手帕拭淨唇邊水漬,「在我的那個世界,喬葛可是出了名的厚臉皮,所以……」解釋為何會失態的原因。

「你的世界……」他又陷入沉思,而我也趁機觀察眼前的雷瑟和我所認識的雷瑟有無任何不同,嗯,就外部來看是沒有不一樣,大概個性有些差別吧!起碼那個雷瑟可不會幫我吹涼熱粥。

那麼,他對於我這個不太一樣的太陽騎士又有什麼想法?

「我想,」彼此沉默了片刻,他忽然提出最重要也是最原始的問題,「我們應該先來討論你為何會來到這裡?而原先的格里西亞又去哪裡?」

「對欸!還是你聰明。」彈指讚歎同時接收他毫不掩飾的白眼。

哈,還白眼,這個雷瑟也太有趣了!

「嘿嘿。」喝乾手中的水,「我只記得昨晚敷面膜完就直接睡覺,睡醒就來到這……滿室公文的地方。」決不承認這被公文淹沒的是太陽騎士房間,即使是這個世界也一樣。

「……」他開始來回踱步,「你昨天有去哪裡嗎?」

「去找……葉芽城。」差點脫口而出粉紅,萬一這個太陽騎士沒有跟她也是好朋友,那我不就直接送進審判所。

「招攬信徒?」還好他沒有發現不對勁,可是接下來的話讓手中杯子差點掉落,「你有順道去找粉紅嗎?」

黑眼瞄了下我,「瞳孔放大就是有了。」

呃……我有表現這麼明顯?

「那她有拿什麼給你吃嗎?」雖然他繼續說,但眼神透露出你就是這麼明顯的訊息。

搖搖頭,開玩笑,粉紅那裡除了我帶去的棒棒糖是百分之百安全外,其他東西可是打死都不敢吃,誰知道一吃下去會怎麼樣?

「看來你比較有防人之心。」黑眼首度露出讚許的眼神。「格里西亞老是被騙,每次都搞的聖殿一團亂。」語氣非常無奈。

這位無緣見面的太陽騎士,你能活到現在,還沒被粉紅整死真是奇蹟。

「走吧!」突然他抓住我的手往門口走。

「欸?去哪?」一時反應不來,險些啷嗆。

燃燒著想把人作掉的火焰,「去、找、粉、紅。」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

喔喔!這個雷瑟會將怒火表現出來,真的是太好玩了!

第二章  奇奇怪怪的兄弟們

不過被拉出房間之後,「欸,你不先跟我說說太陽騎士平時的行為舉止嗎?」立刻想到我跟那個人作風似乎不太一樣,馬上出聲阻止一心只想去踢館的人,畢竟我們等等應該會遇見許多人,穿幫就糟糕了!

到時回不去就慘烈,我還想吃寒冰做的藍莓派啊!

「也是。」他略微停頓,「邊走邊說。」邁開大步繼續走。

趕一點也好,我也想早點回去。「首先,我需要逢人就說光明語嗎?」

這很重要,因為現在迎面就走來了兩三個聖騎士,我得想下要說什麼才不會露餡。

「跟我走在一起就不用。」好在他說了救命的話,「記得微笑。」見我打算收起笑容趕緊補句提醒。「越燦爛越好。」

好吧,只要微笑還可以接受。「再來,我要如何稱呼你跟其他人,名字還是稱號?」

剛發現他說到暴風他們的事情時都是叫名字,這下也很糟,因為有些人的名字我永遠記不清楚,誰知道是奇克斯還是奇怪斯呢?

「你若不習慣,叫稱號就好。」似是知道我的窘境,他無奈折衷說道。

呵呵,看來不管是哪一個雷瑟都有神乎其技的蛔蟲功力。

「你說的喔!」嘻笑著回應他的無奈,「還有,這裡的溫暖好人組跟殘酷冰塊組會處太來嗎?」

他聞言有絲驚訝「你的世界會嗎?」

「嗯,一開始是會的。」

「是嗎?不過……」

他正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這世界的寒冰騎士拿著好幾個袋子迎面走來。與之視線對上時,腳步有些快速走至面前,身上散發著開心的氣息,與我認識在外總是散發冰冷如雪的寒冰完全不一樣。

「我又做了些點心,幫我試試?」將兩個袋子塞入我跟雷瑟的手中便快速揮手離去,「不可以丟掉。還有注意別又讓格里西亞亂吃粉紅給的東西。」走遠時回頭補了這句。

耶!有點心可以吃,就不知道手藝是否一樣?

沒有注意到旁邊人怪異表情,我開心打開袋子,所有雀躍心情也同時煞車,「呃……」先不論味道如何,光看這說不上來是蛋糕還是餅乾的外觀,我就沒有興趣了!

「其實味道還不錯。」見我拿著猶豫該不該吃的時候,已經吞下一塊的雷瑟欣慰,「起碼比上次裡面還有硬塊的狀況好多了!」接著又拿起一塊吃了起來,只是那表情可堪不上享受。

再看一眼快被我捏皺的袋子,欲哭無淚地在心裡無限吶喊:寒冰,我想你了。

「繼續走吧!」將那袋點心暫且收進口袋,開口阻止他繼續【自虐】。

他點頭也把袋子收進披風準備帶我從後門溜出去時,忽然聽聞爭執的聲音、停下腳步回頭,但那畫面令我反覆揉了眼睛好幾次,確認自己有無看錯。

因為在那邊爭執的居然是被稱為永遠好人的綠葉和完完全全毫無隱形的白雲。

我的光明神,如果在我的世界裡,白雲也這麼有存在感多好,就不用每次都被嚇了。

是說他們為何要起爭執?

轉頭正要開口卻見他露出又來了的表情「呃…他們常這樣嗎?」……居然得到肯定的答案。「爭執的點?」

這次就是否定答案,「什麼事都爭執過,所以很難猜測。」

躊躇著要不要過去幫忙時,藍色的身影先走進他們並且似乎說了什麼,只見兩人同時看向我們,那表情說有多惶恐就有多惶恐。

「怎麼回事?」不解。

「格里西亞曾告誡他們若再撞見吵架就關禁閉室。」說著便打算走向他們。

「不過是關禁閉,有那麼嚴重?」我比較納悶這個。

「因為除了不能自由活動外,還要改全聖殿的公文 。」

「那就真的很嚴重了!」感同身受地用力點點頭,立刻再度換來白眼。

在離他們五步之距停下,雷瑟轉頭問我:「所以,你打算怎麼做?放過他們還是關禁閉?」有點看好戲的意味。

「咦?」愣了一下才意會過來,噢,對吼,知道我不是太陽騎士的人只有雷瑟,所以綠葉他們剛剛看到我才會如此緊張,「既然是規定好的就照實懲罰吧!」聳肩表示無可奈何。

「其實你很開心吧?」有問號的肯定句。

「有人說過你是蛔蟲嗎?」沒好氣地睨了他,不管哪個雷瑟,這點都是令人又愛又恨。

「有。」用手指比下我後走向三人說了幾句又走回來,手上多了顆插滿箭枝的蘋果。「艾爾梅瑞說這個要送給粉紅。」直接回答我眼中的疑問。

呃……這算間接威脅嗎?

這世界的綠葉似乎不太好惹,還是會做草人插針的綠葉可愛多了。

在心裡暗暗嘆道,沒注意身旁多了個人,直至肩上多了重量「所以你們要去找羅蘭還是?」說話的同時也散發出不少酒氣。

轉頭過去一瞧差點沒暈倒,這滿臉都是唇印的藍髮痞子男是暴風?這跟原來世界總是黑眼圈、被印個小口紅就臉紅的暴風也差太多了吧!

「格里西亞,你也太大驚小怪了。」眼前的暴風嘖了聲將一張紙交給雷瑟,「情報給你,我要去睡覺了!」說完還直接打個大哈欠,「晚上出發前再叫我起床。」最後一句是看著我說,眼神是不容拒絕的警告。

叫他?是說晚上要去哪?

「晚上王宮有宴會,我們都得去。」雷瑟自動回答我心中疑問。「去擋酒,格里西亞酒量不好。」連尚未想到的都一併回答。

正統的太陽騎士酒量 - 一杯臉紅、兩杯頭暈、三杯就倒?

無力地點頭肯定我的錯愕,「這也是尼奧老師當初教導格里西亞時第二頭痛的事。」接著用了然的眼神看我,「第一是劍術。」

呵呵,這點我們都一樣,是說他怎麼知道我的劍術也不好?

比比我的手,「沒有繭。」

你什麼時候觀察到的?而且這蛔蟲功力也太神了!完全都不用開口說話就能知道我在想什麼是怎樣?

只見雷瑟給了個【我厲害】的驕傲眼神,我不禁覺得這世界的太陽騎士也被吃得太死了吧!

不知不覺也走到了後門,一個大嗓門叫住了正準備推門出去的我們,「喂!你們要去哪?」火紅的頭髮,還有……一疊燒焦的紙映入眼簾。

「……他手上……」不,千萬不要是 -

「百分之九十是公文。」我心裡的祈禱一秒被毀滅。

忽然覺得老是踹壞門的烈火要比燒掉公文的烈火有救多了!起碼門踹壞了只要重新找木板修復就好,公文燒掉了是要去哪再生出來,如果不幸裡面有重要急件怎麼辦?

無力扶額地看著雷瑟,只見他也一臉無奈對著終於跑到面前的人說,「奇克斯,這疊給我,相對的你今天晚上要準備醒酒的東西。」

同樣都有張娃娃臉的烈火愣了一秒隨即明瞭,「知道了,別讓大家喝太多。」拍拍我的肩膀明示兇手後離去。

但剛剛的對話有點奇妙,「他會料理?」不敢置信地抖著手指問。

沒想到雷瑟不僅點頭,「很好吃,而且還不會燒掉廚房。」還有美味背書。

這真是太反差,在印象中只會搞破壞的烈火居然會煮東西,而且廚房還能安然無恙?腦海裡一整個無法將廚師帽和人連接起來。

「一下很難適應?」見我無法接受地扶著牆壁,雷瑟了然地道,「慢慢來,你會發現他們的好。」

在不確定何時才能回去的情況下,我也只能點頭表示會努力,「真希望其他人不會也這麼令人訝異。」

雷瑟似乎很習慣地笑了下,「走吧,我們還得趕回來準備晚上宴會。」

這是目前最令我訝異的事情,「你會笑!?」而且感覺還滿常笑。

雷瑟一臉莫名其妙,「本來就會。」過幾秒才意識到我為何會訝異,「格里西亞交待如果沒有外人就要笑。」

原來嗎?難怪我覺得這世界的雷瑟沒有那麼濃厚生人勿近的氛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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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過長所以拆段^_^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9 17:13
標題: 【編號003】《下篇》

【編號003】《下篇》    原作:吾命騎士

第三章  小心遇到熟人

為了避免任何可能被發現太陽騎士不太一樣的狀況,所以在離開聖殿後,我們盡量挑無人的小巷子走。
但有些事、有些人卻是怎樣都無法避掉,就好比說眼前這個打死都不想見到的人 - 第三十七代太陽騎士,我的老師,尼奧·太陽。

呃……現在落跑來得及嗎?

「想跑?」簡短兩字搭上老師獨特嗓音,等於間接宣佈死期不遠。

是說老師若發現我並非那個格里西亞會怎樣?做掉?還是……?

悄悄跟雷瑟交換眼神,只是他那又皺成川字形的眉頭實在是讓人絕望,看來我注定是吃不到寒冰點心了。

早知如此,昨天就應該多吃一塊藍莓派的。

「痛!」驀地額頭傳來疼痛打斷我的悔恨,一瓶酒也正擺在眼前。

咦?這不是一瓶醉嗎?話說老師這個意思是要那個嗎?

看著笑容越發燦爛的老師,心想果真是那樣,「知道了,我會陪您喝的。」

「真爽快,不塊是我尼奧的學生。晚上老地方見,敢溜就……」老師哼哼兩聲做出抹脖子的動作、再拍拍已經冷汗涔涔的背,警告意味非常明顯。

我就算跟光明神借膽也絕不敢溜掉,請老師放一百萬個心吧!

待老師走遠,心念一轉問雷瑟:「你覺得老師是不是知道我並非他原來的學生?」

雷瑟沉重地點頭:「嗯,不然不會提出要你一起喝酒的要求。畢竟他最清楚格里西亞不勝酒力的事情。」

若老師知道我並非格里西亞,那麼只有一起喝酒就可以解決了嗎?這世界的老師有這麼好說話?

「若格里西亞有危險,老師會放過那個人嗎?」

雷瑟拍拍我的肩膀,「不會。」一臉你保重的表情。「我會保你最後一口氣回去。」

……還真是謝謝你了……

看來晚上的酒席邀約不只宿醉,還有性命上的堪慮。

嗚……我真的昨天該多吃一塊寒冰做的點心的。

「格里西亞、雷瑟,你們有沒有看到尼奧?」蘊含大量怒氣的問句打斷我哀悼自己死期將至的怨氣。

循聲轉頭過去瞧清楚是誰後,老實說遇見他不知道該說是晚上酒席的救星還是為我的死期雪上加霜?

因為,眼前綁著一束黑馬尾、手拿一枝劍的人正是 - 夏佐老師。

趁夏佐老師左右查看老師跑哪個方向時,悄悄靠近雷瑟:「夏佐老師很會喝酒嗎?」

雷瑟點頭,「為何這麼問?」疑惑著我為何突然變得如此陰鬱?

扶著牆壁在心裡無限吶喊:死定了,到時兩個人一起灌我怎麼辦?就算我酒量再好也贏不了兩個很會喝的人啊!更何況還都是老師,哪有膽子不喝。

這下不宿醉個一天還得了,今晚沒死明天也是只能黏在床上,哪都去不了更遑論回去。

「放心,我的老師喝酒很有節制,倒是尼奧老師就……」

我懂那話未說完的意思,看來不管哪個世界的老師都有把人灌醉的喜好,或是比劍的……

等等,比劍?

「我問你,尼奧老師會喜歡到處找人比劍術嗎?」緊抓雷瑟雙肩,語帶一絲希望地問。

如果兩個世界的老師都喜歡找人練劍,那我就有辦法逃脫了!

雷瑟點點頭,但隨即又搖搖頭,「你想找一堆人跟尼奧老師比劍是行不通的,因為寧可全聖殿唱空城計也沒人想跟老師練劍。」

……尼奧老師,你是有多恐怖?

「算、算了,我還是認命一點。」揮揮手表示自暴自棄,同時也才注意到夏佐老師早已不知追到哪邊去,狹小的巷子只剩我們兩人。

「先繼續去找粉紅吧!」晚上的事情先放一邊,當務之急是先確認何時能回去比重要。

一前一後行走在小巷,原以為能平安抵達,卻還是殺出程咬金 - 戰神之子,麥凱。

「審判騎士跟太陽騎士為何要走這種小巷子?」還是讓人頭皮發麻的大嗓門,尤其在這種敏感不想被抓到的時刻,更是想請他閉嘴。

「在光明神……」

「停!」都還沒開始說,麥凱就先出聲阻止,「說短一點。」

喔,這個麥凱肯聽一點光明語,真是一大不同。

「我們有急事,不得不走捷徑。」撇了眼阻止我想搗亂的念頭,雷瑟簡要說道。

嘖,真不好玩。

「哼!鐵定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語畢還從鼻子哼出一口氣,雙手環胸靠在牆上完全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這位先生,你這麼粗壯走小巷子才可疑,好嗎?而且還把路堵住,是想找砸嗎?

不過現在可不是陪他瞎鬧的時刻。

朝雷瑟使了個眼神,「戰神之子蒞臨葉芽城是否想與太陽探討光明神偉大的慈愛?」向前一步,揚起自認最燦爛的笑容繼續說,「光明神廣博仁慈下……」

「停、停。」麥凱立刻扶著額頭「我想起還有事,先告辭。」匆匆離去。

哼哼,想跟我鬥還早得很。

比了個勝利手勢,「走吧!」至於雷瑟想比試的眼神,我選擇忽視。

話說我只是想去找粉紅,然後回去原來的世界,有這麼困難嗎?

看著出現在面前的第四號程咬金,不禁在心裡無限吶喊,而且這個還是最大的障礙魔王。

「讓開!紅詩還有小白。」對著騎在獨角獸上的紅衣小女孩怒吼,同時手上凝聚超大聖光球。

「你也認識她?」雷瑟訝異。

「當然,在我的世界,她還是殺了你的兇手。」

「殺我?」雷瑟似乎有些不能接受這件事情,「你說我的好朋友在你的世界殺了另一個雷瑟?」

在說什麼繞口令啊!等等,他剛剛說 - 「紅詩跟你是好朋友?」這次換我不能接受這個設定。

「千真萬確?」在得到肯定回答後無力地捏熄聖光,「所以她到底是要阻止我回去?還是單純找你敘舊?」

等等,好像露掉了什麼重要事情?我記得紅詩跟粉紅都是巫妖,還是魔王候選人的守護者。當初紅詩會來找我,就是為了喚醒我體內的魔王屬性並且拱我當魔王,那麼這個世界的紅詩也是這樣嗎?而她跟雷瑟是好朋友,難道雷瑟是魔王候選人?

思緒錯亂地瞪視眼前已然聊開的兩人,聚精會神地感受,但雷瑟身上永遠只有光屬性,一丁點的闇屬性都沒有,立馬推翻剛剛的猜測。

「暫停,」甩甩頭決定不要再糾結,「能否先告訴我接下來是要繼續去找粉紅還是你們要繼續聊天?」出聲打斷聊到渾然忘我的兩人。

我都不知道,原來巫妖跟審判騎士有這麼多話好講,真是又開了一個眼界。

「抱歉。」雷瑟對於自己如此誇張的行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們不用去找粉紅了。」

咦?此話怎講?

「把你帶來這裡的人是 - 她 - 。」雷瑟看著紅詩,「妳跟他解釋一下,我先回聖殿。」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口氣不是很好。

撇開其餘所為,光曾經將原來世界的雷瑟殺死這件事,沒送她一顆聖光球就不錯,實在無法給她好臉色。

「我也是受你那世界的紅詩所託,希望你能在這裡調養身體,好轉之後再回去。」她驅使著獨角獸向我靠近,「紅詩是很愛你的。」

「愛?」哼了聲,「她若真的愛我就不會傷害雷瑟,讓我做出那些傷害其他弟兄的事。」

腦中閃過寒冰跟烈火面對龍攻擊的畫面,攢緊拳頭低吼:「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她。」

「是嗎?」在離我兩步之距停下,「所以你決定現在就回去嗎?」紅詩手上忽然多出顆黑色水晶球。

「當然。」堅定不移地回應。

「……好吧!」將球拋過來,確定我穩穩接住後轉身離開,「捏破它,一切就會恢復原狀。」

凝視漸漸遠去的背影,緩緩將視線移至手上的黑色水晶球,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蕩漾 -

「孩子,我只是希望你平安。」

想起來了,昏迷時聽到的聲音原來是 - 紅詩。

我明白妳是站在一個守護者的立場,所以不擇手段也要確保我的安全,甚至帶我來這個不太需要太陽騎士出生入死的世界。

但如同妳愛我,我也愛他們,所以我也會不擇手段地守護他們。

再無任何遲疑地捏破水晶,

我回來了,各位兄弟。

末章 原狀才是最好的

「是嗎?」雷瑟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嘩啦水聲,正在進行每次審判完犯人的例行公事-嘔吐加清洗。「原來那個世界幾乎所有人的個性都不一樣。」

對了,還有跟我聊天,「是啊!你不知道我有多訝異綠葉居然會送插滿箭的蘋果給粉紅,還有啊……」

雷瑟繼續清潔著身上的穢物、靜靜聽我滔滔不絕地抱怨,偶爾插上一句簡短的話。

說到口渴停了下來,邊喝水潤喉邊看著雷瑟連披風都脫掉清洗,忽然覺得還是這個場景比較習慣。

「雷瑟,你知道在那個夢裡世界,我最慶幸的事情是什麼嗎?」有感而發地說道。

雷瑟擦著騎士服上的水漬,一臉面無表情,但我知道他正在等下文。

「就是 - 你審判完犯人還是一樣會吐。」

「明天沒有點心。」

「對不起,我錯了!」

雷瑟,不管哪個世界的我都擁有你們這樣一群好兄弟,這是我覺得最棒的事情。

相信未來就算遇到更艱難的危機,只要有你們,一切都會安然無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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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博君一笑,希望大家會喜歡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2 17:02
標題: 【編號004】《上篇》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17:03 編輯

【編號004】《上篇》    原作:吾命39

  「妳的髮色很漂亮呢!黑中帶紫並不是那麼不祥的顏色喔!」

  依稀地記得,曾有過一個人溫柔地對我說過這一句話。

  是誰,曾經對如此不祥的我說過那句話。

  那個人,是誰?

  我,不記得了。

  唯獨記得的是──曾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總是含著笑意,那樣溫柔、那樣親切地看著我、注視著我。

  他到底是誰?

  我努力地想,還是無法想起。

  自小時候起,我總是被村裡的孩子嘲弄,只因為我的髮色、我的瞳色,明明是黑髮黑眼,只是偏紫了一點,為甚麼要嘲弄我、欺負我呢?

  不,其實光黑髮黑眼這點,早就被視為異類了。

  天生黑髮黑眼有錯嗎?

  「沒有錯喔!那是妳天生的。是你父母賜給妳最好的寶物喔!」

  他,是唯一不把我當異類的人。

  每當我受欺負的時候,他總會跳出來保護我,斥責村裡的孩子。

  他的臉,他的名,甚至是有關他的所有的事,我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啊,似乎是個很重要、不能遺忘的人啊!

  「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

  那是一個故事,是一個我已經忘記內容的故事。

  莫名地,我知道那是個故事,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對我說的故事。

  儘管忘了內容,但我卻依然記得這句奇怪的話。

  是甚麼故事需要以這句話來結尾呢?

  是甚麼人說了甚麼樣的故事呢?

  我毫無印象,一點都想不起來。

  不,或許該說,我已經甚麼都想不起來了,不論是過去的我,還是那些重要且無法忘記的回憶,我都想不起來了,剩下的只是零星的記憶。

  隨著黑暗的侵蝕下,我漸漸地遺忘過去的自己、過去的回憶。

  我似乎不再是我了,那我是誰?

  我總是這樣仰望著天空,眼神迷惘地想著。

  儘管看不出來,但我知道老師他越來越擔心我的狀況了,我知道我的行為越來越糟糕了,漸漸地,那些行為也不再是糟糕這詞可以形容的。

  時間伴隨著黑暗一點一滴地流逝過去,我逐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識,身體似乎被人所控制的。

  曾經要求過老師將我囚禁住,然而卻毫無用處。不論甚麼方法,我總是在毫無意識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掙脫了束縛。清醒時,才發覺人已經在外面的世界了。

  我完全不曉得,我是如何破除老師的限制魔法的。

  我不知道,我是在甚麼樣的情況下逃出來的。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喔!

  害怕,我忘了現在的自己,忘了老師,忘了城裡對我好的人。

  我真的不想忘了他們。

  害怕,不再受控制的我傷及無辜,或是再次做出更多無法想像的事。

  我真的不想這樣做。
  
  我漸漸地、漸漸地不再是我了。

  那個甜美的聲音總是在我耳邊呢喃著,誘惑著我的心。

  曾幾何時,我不再是那個單純、毫無邪念的小女孩了?

  曾幾何時,甜美的笑容底下總是暗藏著旁人無法預料的算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何時我會徹底地失去真正的自我。

  但願,僅僅是個期望。

  如果命運允許,我只祈求在我真正失去意識之前,能讓我再次見到那個對我溫柔的人。

  請讓我再次見到他。

  讓我見到他──




  「靠!這裡是甚麼鬼地方啊?」

  審判騎士醒來的那一刻,看了四周環境後,毫不猶豫地蹦出了這句話。

  他明明還記得,自己剛剛是和以優雅仁慈為名的太陽騎士在一起的,怎麼現在卻一個人在這裡?

  而且這裡是甚麼地方,他怎麼毫無半點印象。

  照理說,太陽應該是和他一起滾下來的,好歹也在他身旁,可人卻不在了。

  難道是他的幻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他很確定的是太陽絕對是跟他一起滾下來的,從小山坡上滾下來。人是他拉下來的,在踩空的那一剎那,他很順手地拉了那個混蛋太陽一把,要滾也要一起滾,不是嗎!

  這才能證明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是自古以來的世仇啊!

  此時此刻,審判正坐在草地上仔細地回想踩空之前的事。

  『太陽騎士,你到底要在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啊!』他冷冷地說,『證據已經確鑿了,為何不衝了過去抓了那個人渣呢!』 

  他和太陽騎士受了皇室的秘密任務,其實根本不叫做秘密任務,而是前任太陽騎士欠的債務。該死的,一百個任務要做到甚麼時候才會完,儘管已經剩下一半的任務還沒做,但是太陽你到底要做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把前任太陽騎士欠下的債務還完了啊!

  審判怕太陽那傢伙會因為那些該死的任務,而在任內做到爆肝身亡,然後全大陸便開始流傳,三十九代的十二聖騎上任不到兩年的時間,太陽騎士因公殉職,而身亡的原因就是做任務做到爆肝。該死的,他絕對不會讓那種恥辱發生在他們這一代身上,於是就掐著比他還要高出一顆頭的太陽的脖子,強迫了太陽讓他一起過來幫忙。

  沒錯,現在就是在捉拿皇家秘密通緝要犯,然而太陽騎士現在還在那裡拖拖拉拉的。要是人沒抓到,他花了一個月找的證據不就全白費了嗎!
 
  『時候還不到。』太陽僅僅回答了他這句話。

  『那你是要等到甚麼時候呢?』他插著腰咬牙切齒的說。

  『審判,你應該要在沉穩一點。』太陽無奈地笑了笑。

  然而,在太陽說了那句話後,他徹底的炸毛了。

  『難道我還不夠沉穩,不夠做審判騎士?』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你就是那個意思!』

  然後,就這樣吵了起來,正當他想轉身走人時,他忘了後面是個斜坡,於是踩空了。而在那時,因為怨恨心的作祟,他也順手拉了太陽一把了。然而他就這樣被跟著滾下來的太陽抱懷裡滾了下來。

  等等,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他所在的地方可是個平地呢!還是個充滿高大樹木的森林!哪來的小山坡!

  這裡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
  
  太陽騎士那個混蛋死去哪了?


  他,一個以嚴厲為名的審判騎士。
  
  此時,正被一個捕捉野獸的陷阱以一個可笑的姿勢倒掛在樹上。媽的,要是讓老子知道這個該死的陷阱是哪個混蛋做的,老子定讓他生不如死!

  一個小時前,他放棄在原地等待太陽騎士找他的想法,於是便起身,開始尋找離開這座森林的出口。

  怎麼知道自己會那麼倒楣?

  「唔...繩子怎麼綁那麼緊啊?」

  他努力地抬起身子,想將纏繞在他右腳的繩子解開,讓他得以回到地面上。

  然而──

  「完了,我沒力氣了!」他任由繩子將他倒掛著喃喃地說,「只好用劍把繩子割了,摔下去一定很痛呀!」

  正當審判有了心理準備拿起劍,出了鞘,打算割了繩子,讓自己摔得屁股痛時──

  「喲!本來想捕捉個動物來當晚餐,沒想到抓到了一隻小貓!」一個慵懶的男聲悠悠地傳了過來,「而且還是個人見人愛的可人兒啊!」

  接著一個高窕的人影步入了審判的眼簾。看不清外貌,只知道這傢伙可能是個不良份子,如果沒做什麼事的話,為甚麼要用繃帶纏著自己的臉呢?而且似乎為了更防範臉被人看到的機率,臉上又戴了一副面罩。

  長久以來審問犯人的直覺告訴了審判,害他落到這個可笑地步的兇手就是眼前這個繃帶男。

  「放我下來。」他冷冷地對著那位神秘繃帶男說道。

  「美人,說話不要那麼冷嘛!」繃帶男走上前來,站在一旁看著被倒掛的審判。

  審判敢對光明神發誓,他絕對看到那個男人露出竊笑的神情了,儘管那個男人還戴著面罩,但他就是知道。

  「少廢話了,快放我下來!」

  「美麗的小姐,妳不必著急呀!在下自然會放妳下來的。」

  「美麗的小姐?」

  又來個眼瞎的把他當成女的了。

  然而他現在完全不想對這件事發脾氣,他知道他現在需要這個男人放他下來。

  
  「美麗的小姐,容在下為自己自我介紹。」

  「不必了。」

  此時,他已經被放了下來,然而這個輕佻的繃帶男該死的竟然纏著他不放。更該死的是──媽的,怎麼開口閉口都是小姐這兩個他媽的字啊!

  「在下名叫洛,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如果小姐很缺男朋友的話,在下很樂意當妳的守護天使呦!然後在下的志向是當個偉大的冒險者──」

  「閉嘴,誰管你幾歲,志向要做什麼!全干我屁事!還有守護天使那什麼鬼的,我不需要!」

  審判終於在精神上的摧殘下,戰敗了,已經毫無理智可言地爆了粗口。

  「小姐是問我是哪裡人嗎?我是妄想國的人,咱們妄想國可是出了名的大國呢!妄想這個名字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癡取的,真是粗俗的詞藻!要是是我取的話,無非是望月、飄雲這種美麗優雅的詞藻!」

  審判已經無力吐槽這個繃帶男了,他已經將這個繃帶男歸列為神經病了。

  「往哪裡才能出森林?」他直接忽視了繃帶男的抽風行為,冷漠說道。

  「我家有幾個人嗎?在下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妹妹呢!是說,在下真是失禮啊!到現在連小姐的名字都不知道,敢問小姐芳名?」

  「我去你小姐!去你的芳名!誰管你家有多少人啊!老子是男的啊!你個眼殘是瞎成哪樣啊!老子哪裡看起來是女的啊!」

  審判徹底怒了。他狠狠地抓住了高他一顆頭的男人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

  「小姐,別說笑了!你全身上下都是女人樣呢!身上還有女人香,完全跟男人這個詞當不上關係。小姐定是很缺男人,我很樂意陪在小姐身邊直到永遠,小姐意下如何?」
  
  幹!老子今天不教訓這個混蛋,老子就改名叫真飽了!

  「我操!你他媽的才是女人,你們全家都是女人!你個王八蛋竟然把老子當成女的,眼瞎了是不是啊!我去你的女人香勒!你他媽的嗅覺有毛病是不是!你給老子去死吧!你個混蛋!」

  就這樣,在森林某個深處中,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哀嚎聲,伴隨著哀嚎聲的是──鳥獸散的異樣場景。


  
 呵呵,我又逃出來了喲!

  每次都用那種等級的魔法限制住我的行動,也未免太小看了我了吧!

  那個總是笑容滿面的男人,竟然是我的老師,我打死也不相信呢!

  我啊,最討厭、最討厭那樣的男人了!

  討厭到想親手將他們的臉一刀一刀地畫花,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

  開玩笑的,那可不是淑女的該有的行為呢!

  我啊,是個沒有名字的人喔!

  沒有一個名字配得上如此高雅的我,所有的名字都是,包括我以前的名字,全部都配不上我。

  愚蠢的人們啊!

  庸俗的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我將是你們未來的主人就好了喔!

  暫且的稱呼,就叫我偉大的魔女大人好了!

  人生來就是要滿足自己的慾望,不是嘛!

  我啊,最喜歡利用自己的優勢,來看看愚昧的人們的所有行為喔!也藉機將他們作為我魔法的實驗品呢!

  甜美的笑容誘惑著欲求不滿的男人。

  偽善的行為奪取天真孩子純潔的心。

  天真的思想獲得老年人友善的關愛。

  輕柔的聲音僅是要操控人們的行動。

  看啊!我是多麼會善用自己優點的人啊!

  光是這樣,我並不會滿足的!

  我想要的是──妄想國的王子殿下。

  我就是要他!

  誰都不能跟我搶,這是絕對禁止的!

  我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王子殿下,是否和傳說中的一樣那樣地溫文儒雅、那樣地悲天憫人呢?

  所以啊,高貴且不可沾污的王子啊!

  請讓我看看你,看看你溫文儒雅背後隱藏的骯髒齷齪吧!

  請讓我看看你,看看你悲天憫人的心底下的邪惡思想吧!

  唯獨我知道,所以請不要擔心!

  只讓我一個人獨享真實的你吧!

  親愛的王子,我馬上就會來找你的──




  穿梭過無數地街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潮反增不減,開始擁擠了起來。

  「老爹,我要買全麥麵包!」

  「小子,你來了喔!當然沒問題的,先等等喔!」

  「剛烤出來的蘋果派喔!一個十五克里喔!」
  
  「老闆,給我來兩個,不,五個!」

  人潮的湧入,攤販的吆喝聲,吟遊詩人彈出的美麗樂曲,舞女輕快地在廣場上擺動的舞姿,處處都可見到的冒險者......這些場景使得城鎮更加地熱鬧了。

  然而,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都呈現在每個人臉上──每個人都漾起了真實的笑容,這是艾洛在尋找珍萼的路上,所觀察到的。

  「真的很熱鬧呢!」艾洛滿面笑容隨意地看著,嘴中喃喃地道。

  珍萼到底去了哪裡?

  而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切也發生的太突然了。

  他明明記得是跟珍萼一起滾下,可等回過神來,卻站在一個葉芽城中的廣場。

  他問過無數路過的人,每個人給他的回答幾乎是相同的,而且,那些人看他的眼光似乎非常的不同,儘管看不出來,但是他還是感受到那群人眼中含帶的敬意。

  這裡確實是葉芽城沒有錯,可卻是妄想國的葉芽城,而非忘響國的葉芽城。

  疑惑的是──即使景觀跟葉芽城如出一轍,他卻發現了,這裡沒有光明神殿,也沒有光明神這位仁慈的神祇的存在,甚至沒有十二聖騎。

  這裡到底是甚麼地方啊?

  「來買朵鮮花吧!哥哥!送給你的愛慕之人吧!」

  一道輕柔地聲音悠悠地從艾洛身後傳來,那聲充滿著誘惑力,明明知道那個聲音並不是對他說話,而是對著他身後不到幾步的男人說話,但還是迫使艾洛轉過了頭。

  轉過頭的那一剎那,艾洛屏住了呼吸。儘管是背影,但他還是看得出來那少女一定有著傾國傾城的面容,光是那背影就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撫摸她柔順的黑髮。

  柔順的黑髮微微地偏紫,僅僅用一條淡紫色的髮帶隨意地纏繞住,嬌小的身軀,隱約地看得出若隱若現的姣好身材,讓人不禁想要去保護那嬌小的可人兒。

  似乎察覺到了艾洛的視線,少女優雅地轉過了身,看到了艾洛正注視著她,便對著他淡淡一笑,眼神充滿著笑意地注視著艾洛。

  艾洛吞了口口水,僅是淡淡一笑,他的心似乎被擄獲了。

  她真的很美麗,那雙黑眼如隱藏在黑暗中的寶石般如此耀人奪目,白皙的臉龐清楚地染上一抹淡紅,那雙大眼配上鵝蛋臉,嘴唇甚至是粉嫩的蜜桃色,無非是個傾國傾城的少女。

  不,她的美似乎所有的事物都無法比擬,甚至用言語形容她的外貌,也無法真正地將她的美形容得徹底。

  那張臉,那樣地笑容,艾洛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跟眼前的少女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然而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以及神情上,卻有所不同。

  如果說眼前少女給人的感覺是出於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話,那麼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神情上,少女帶有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柔媚,眼神中充滿著誘惑力,給人一種喜愛玩樂的感覺,而那個人害羞時,無非是如未經過人事的少女般如此的羞澀,眼神中則總是充滿著正義感與認真,艾洛很喜歡那個作為他夥伴的人給他的感覺。

  那個人是珍萼,小他六歲的夥伴,然而他卻總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那般看待,儘管珍萼非常不領情,但艾洛依然未改變他的想法與態度。

  直到兩年前,他們即將上任,接下十二聖騎的位子後,艾洛才真的改變他想法與態度,將珍萼視為一個能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的夥伴。

  自從上任後,珍萼不再笑了。

  審判騎士是不能在眾人面前展開笑容的,無論何時何地,都得沉著一張臉巡視著眾人。而他,身為一個太陽騎士,則是整天展露出笑容,以仁慈、親切地神情看著每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得保持優雅的姿態。

  或許,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都只是映襯著對方的相反吧!

  珍萼很適合笑,笑起來定是與眼前的少女一樣美麗吧!

  很可惜,或許以後都再也看不到珍萼的笑容了。

  一次也好,至少再讓他像當實習審判小騎士的時候一樣,在他的面前露出真誠且毫無任何雜念的笑容。

  然而,那也只是無謂的想法,現在的艾洛可不想無緣無故招惹他的審判騎士生氣呢!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怎麼想得如此入神呢?」

  當艾洛回過了神,少女的臉離不到他一根手指的距離了,她皎白的手正輕撫著他的臉龐,隱約地,艾洛甚至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竟是如此誘人啊!

  艾洛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能任由少女依靠在他身上,輕撫著他的臉龐。

  「除了我,你不准想其他人喔!英俊的哥哥!」

  柔媚的聲音在艾洛耳邊輕聲的說道,呼出來的氣體,使艾洛感受到一陣酥麻。正當艾洛想回應少女的話時,腦海中浮現一個人影,以及那個人影對他說過的話──

  『艾洛!你等著,我一定會努力地追上你的腳步,成為配得上你的審判騎士的!所以你要等我喔!』

  「珍萼!」

  艾洛突然低聲喃喃唸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突然少女猛然地推開了他,那神情充滿著不可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了那個臭男人外,誰都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啊!」

  少女如著魔般不斷地喃喃自語的說道,笑容不再有了,頂替的則是充滿冰冷的神情。

  艾洛此時才真正的察覺,露出冰冷神情的少女跟珍萼長得如出一轍,或許該說,那名少女根本就是珍萼!

  「哦呵呵~既然哥哥你知道了,那麼就去死吧!」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艾洛甚至無法反應,就看到少女手中的一股黑氣正朝他襲來。

  「找到人了,就在那裏!」

  一個聲音大聲地喊到,而在那聲音說完的那一剎那,黑氣在距離不到艾洛幾公分的距離消失了。

  「嘖!該死的皇家騎士!盡是壞了我的好事!」

  低著頭的少女的眼中閃過一抹惡毒,隨之卻消失殆盡,當再次抬起頭,就如同艾洛剛開始見到她般那樣地柔媚。

  她對著艾洛輕柔的一笑,隨後,就徹底地消失在艾洛面前,僅僅落下了一句渺茫卻令人不寒而慄的話語。

  「哥哥,下一次你可能連我還未看到就會死在我手裡喔!所以,請小心喔!再見了!」


  「王子殿下,請隨屬下一同回去吧!」

  艾洛整個人懵了。

  他已經無法再思考了,剛剛那位長得像珍萼的少女突然地在他眼前消失,而且還落下了一句狠話,已經令他反應不過來了。而現在所面臨的狀況更讓他不知所措。

  誰能告訴他,現在是麼回事?

  眼前金髮藍眼的男子正沉著臉,帶領著身後的一群騎士走到他面前,隨後所有的騎士跟著那位男子非常突然地一同跪在他的面前,央求著他回去。

  重點是回去哪裡?

  不,重點是那位金髮藍眼的男子,那名男子無疑地就是前任太陽騎士,也就是他的老師,格里西亞‧太陽。

  艾洛完全地呆愣住了。

  他似乎看到了老師版的前審判騎士長了。

  即使退休了,老師不論甚麼時候還是和在任時一樣,依舊保持著太陽騎士該有的優雅與笑容,然而在他眼前的男子完全打破了太陽騎士該有的行為。

  而且老師是不可能在眾人面前沉著一張臉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格里西亞,你看你都嚇著了王子了。」一隻手搭上了艾洛的肩膀,那語氣非常的輕佻,「別總是沉著一張臉嘛!笑一下呀!」

  直覺告訴艾洛絕對不要轉頭,否則真的會崩潰的!

  那個男聲非常地熟悉,他死也不想承認那是以嚴肅為名的前任審判騎士長的聲音,他絕對是聽錯了,前審判騎士長說話絕對不可能會如此的──

  「雷瑟,休得在王子殿下面前無禮!」名為格里西亞的男子黑著臉看著艾洛身旁的黑髮男子冷冷地說。

  艾洛僵硬將頭轉向了一旁,看到一名黑髮男子,儘管已經是四十幾歲的大叔了,可卻散發著有如年輕人般的活力。而臉上的笑容卻如此地自然、親切,根本不是前審判騎士長──雷瑟‧審判會露出的笑容。

  「格里西亞,你太注重禮節了啊!」雷瑟一臉不在乎地對格里西亞說完後,便作勢要拉著艾洛走,「艾洛啊!咱們在回去前,先去喝幾杯吧!告訴我,你消失的這幾天去哪裡了?」

  「來人啊!」格里西亞聽聞後,臉更黑了,說出來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把那兩個人給我押回去!」

  「可是──」眾騎士似乎有點猶豫。

  「一切責任由我擔當,只要不要傷害王子殿下就行了。而雷瑟‧路斯恩就不必了!」格里西亞黑著臉嚴肅地對眾騎士說:「現在立刻把那兩個人押回去!」

  「是!」

  「甚麼我就不必了!格里西亞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同袍呢?」

  還未將這一切所遇的事完全吸收的艾洛看著一群騎士朝向自己奔來,他幾乎快暈倒了。

  到底有誰可以告訴他,發生了甚麼事?

  為甚麼這裡會有跟老師和前審判騎士長外表相同且個性相反的人啊?

  還有王子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仁慈的光明神啊,祢這是在開他玩笑,還是在耍他玩啊?


  「哥哥,你這幾天到底死去哪裡了啊?」

  「......露狄亞。」

  眼前將綠色長髮綁成馬尾,一身騎士裝的少女插著腰正站在艾洛的面前。少女一雙與他相同的藍綠色美眸此時正怒視著他。

  儘管長得一模一樣,但露狄亞是絕對不會在艾洛面前,說出如此不雅的言語的,行為上也不會如此粗魯的。

  艾洛敢肯定這個跟露狄亞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絕對不是他的妹妹,真正的妹妹。

  「哥哥,請快點解釋!」

  「這、這個......」

  艾洛完全不知道他要回應甚麼。

  他現在似乎釐清了一個想法就是──

  其實神創了兩個世界,而兩個世界裡都有外貌相同的人,但是個性就是完全相反,身分地位那些的也跟著不一樣了。

  而他不知道何種原因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個與他原本世界相反的世界。

  但願,艾洛真心期望光明神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啊!

  「哥,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呢!」

  露狄亞一臉疑惑地打量自己的哥哥,她覺得今天的哥哥跟平常不太一樣。不,是行為上根本就和之前差了十萬八千里,似乎完全是不一樣的兩人。難道哥哥他因為壓力太大轉性了?

  「......有嗎?」

  艾洛決定豁出去了,搞不清楚狀況的話,那麼就先暫時偽裝自己是這裡的艾洛吧!

  也好探聽這裡的事,只是這裡的艾洛似乎是──

  「格里西亞!」露狄亞突然發聲。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本來站在一旁的格里西亞,不知道何時跪在了露狄亞面前,神情嚴肅地等候她的吩咐。

  「去把驅魔師請過來!」露狄亞忽然爆出了一句完全與現在的情況不相干的話,接著又說:「我懷疑哥哥一定是在外面著了哪個妖女的魔了。否則,今天怎麼怪怪的!」

  「是!」格里西亞回應後,頓了一下又說:「公主殿下,請容屬下說句話。」

  「說!」
  
  「奇克斯大人是除靈師,不是驅魔師。還有,公主殿下所說的著魔不是驅魔師的處理範圍,而是心理醫生的工作。」

  「......隨便啦!驅魔師跟除靈師還不都一樣,請來就對了。」

  一點都不一樣!艾洛與格里西亞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反駁。

  「艾洛,你慘了啊!」不知道甚麼時候走到他旁邊的雷瑟一臉同情的看著艾洛。

  「為甚麼啊?」艾洛疑惑地看著雷瑟,問道。

  「因為奇怪廝那蠢蛋自從去了一趟東方後,整個人瘋得更徹底了。你就好至為之吧!」

  「甚麼?」

  「對了,艾洛,我覺得你今天也怪怪的呢!平常露狄亞在生氣的時候,你通常就是站姿不雅、行為不恰當,撇過頭挖著耳屎,一臉不在乎地敷衍著露狄亞,要不就是直接了當的跟劍術比你還要好的妹妹決鬥,決鬥途中,看情況不對就趁機落跑。你平時的痞子樣到哪裡去了?現在在宮內,就不用裝你那副翩翩君子樣了啦!再裝下去就不像了呀!」

  依雷瑟所說的話,艾洛可以知道一件事──這裡的艾洛似乎是行為不檢點的人。

  「畢竟三個月後,你就要升格為國王了。到不如趁機大大解放自己,登基後,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囉!」

  「升格為國王?」

  「哎呀!你該不會把這重要的事給忘了吧!你可是我們妄想國將來的──」

  「碰!」
  
  就在這時,門被踹開了。一個暗黃色人影非常快速地衝向了艾洛。


  一位火紅色頭髮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暗黃色長袍,手持搖鈴、木劍,不斷地在艾洛身上筆劃著,嘴中唸唸有詞。

  「......神啊!兵噢!神兵啊! 火過火路靈火過火路靈...... 」

  這位無疑是前烈火騎士長的男人,用著奇怪的語言快速地唸著艾洛完全聽不懂的東西。

  最後,當奇克斯唸完了在遙遠東方的師父所教導他的倒甚麼嚕,筆劃完驅魔抓鬼該做的動作時,動作十分坦蕩的一個轉身,對著露狄亞作揖,謙卑的說:「這位施主,您大可放心!您哥哥並無被不三不四的東西纏上,貧道已經確切檢查過了。」

  「那就好,感謝奇克斯大人了。」露狄亞露出燦爛地笑容說道,「格里西亞!」

  「是!」格里西亞回應了露狄亞後,就帶領著奇克斯走了出去,「道長大人,請隨我一同到休息室休息去吧!」

  「多謝施主!貧道感激不敬!」

  待兩人走遠後,露狄亞才卸下了笑容,一臉冰冷地看著艾洛發出警告:「哥,三個月後,你就要登基了。在還未登基前,你再給我逃出去,咱們走著瞧!」

說完,露狄亞便提著手中的劍,甩頭走了人,留下了一臉無奈的艾洛和躲在艾洛身後的雷瑟。

  有史上最強的皇家騎士團團長之稱的格里西亞、劍術弱到爆卻當上皇家騎士團副團長的雷瑟‧路斯恩、除靈師中最會除靈的奇克斯、風流到無人能管閱覽無數美人的希歐外交官、有全大陸惡人之稱的艾爾梅瑞弓手隊隊長、廚藝極好卻時常罷工不幹的伊希嵐皇家大廚......這些全是艾洛花費了一個下午得知的事。

  「踢達踢達......」

  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艾洛神情專注於一張張擺放在牆上畫像,從嬰孩時期至青年時期,從原本的四個人漸漸地只剩兩個人,從過去的和諧逐漸地變了一個樣,這裡呈現了一個家庭年復一年的樣貌。

  這裡的艾洛似乎比他還要來的幸福呢!但經歷的人生似乎卻比他要來的複雜、痛苦,甚至是莫可奈何。

  艾洛透過畫像,彷彿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他,與他完全相反的另一個人。

  微捲的金髮,猶如湖水般那樣深淵地偏藍的綠眼,畫像中跟艾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直挺挺地側著一邊雙眼遙望著遠方,儘管是燦爛溫和的微笑,然而絕對不是真心,眼神中出賣了這個人的想法,是那樣地不在乎,那樣地不屑,甚至是厭煩不耐,這個人就是這個世界的艾洛吧!

  是什麼樣的原因會使一個人,從原本的真心一笑漸漸地開始虛假了起來?

  是什麼樣的經歷使一個人從沉穩認真的個性逐漸地漫不經心,甚至墮落了?

  艾洛苦笑地搖了搖頭,相反的世界並沒有完全地改變什麼。

  僅是畫像,艾洛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



 我一直在尋找,尋找一個女孩。

  十二年了,始終沒有她的下落,但我未曾放棄。

  儘管外表看不出來,但我生來就是體弱多病,十幾歲時,父母將我送去鄉下休養後,才逐漸地好轉。

  那段時間,我遇到了那個小女孩,她長得很漂亮,然而卻很少露出笑容,甚至對自己沒有信心,只因為那群孩子對她說的話。

  她真得很傻,傻得很可愛。我真心地喜歡這個小女孩。

  然而美好的時光終究得結束,我還是得回去我原本的故鄉。

  當我滿十七歲的那年,我離家出走了。

  這僅僅是一個處於叛逆期的少年對父母的所作所為表示不滿的行動,就因為如此,我回到了那裡,曾經與她相遇的地方。

  但她早就不在了,我追問了很多人,然而他們給我的答案完全相同,我恨他們的狠心,我厭惡他們的冷眼旁觀。

  她被帶走了,被一個陌生的人帶走了。而所有的村民全置之不理,甚至感到高興。

  她根本沒有錯啊!一點都沒有錯啊!

  心痛,這是從母親過世以來後的第一次。

  自從母親不在世上後,我開始偽裝著自己,對甚麼事總是一臉不在乎,甚至開始墮落自己的人格。

  我看透了那群人笑容滿面下的黑暗,真心待我的也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

  二十歲那年,我便開始隨著我的心走,我渴望自由,不受任何人約束,但可笑的是──我也渴望著權力。

  我不斷的遊走大陸各地、四處冒險,也一邊打聽著那女孩的下落,期望著還能在見到她。

  我有時候在想,或許她早已嫁人,找到自己的歸屬,也或許在某個地方整快樂地度過她的人生。

  我真心期望著她能夠幸福,且依然還活在這個世上。

  而不是埋沒在那冰冷的土堆下。

  但願,總有一天能讓我見到她。

  這僅是個願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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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過長拆段喲^ω^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2 17:10
標題: 【編號004】《下篇》

【編號004】《下篇》    原作:吾命39

  「審判小姐,需要在下為妳帶路嗎?在下知道葉芽城有很多可以找樂子的地方喔!」

  「閉嘴!別干擾我的思緒。」

  此時,他們已經出了森林了。

  由於受不了洛的糾纏,珍萼終於莫可奈何的情況下告訴了洛他的名字,沒錯,告訴洛他的名字,另一個名字。
  
  珍萼一臉沉思地看著妄想國葉芽城的景物,簡直跟忘響國的葉芽城一模一樣啊!

  剛剛問過洛了,這裡跟忘響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光明神殿、光明神、十二聖騎。還有也沒他家,甚至連認識的人也沒有。

  他現在到底是在甚麼鬼地方啊?

  「洛,再給我說說這個國家的事。」

  「美人!」

  「甚麼?」

  突然洛不知道看到了甚麼,不說任何話地朝著某個方向快速走去。

  「喂!混蛋!你要去哪裡啊?」珍萼一臉疑惑地跟上去,甚至大喊。

  然而儘管追了上去,珍萼想也沒想到這個輕佻的男人會跑得如此快,速度跟暴風騎士有得比呢!最後終於跟丟了,待珍萼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人已經在葉芽城的廣場了。

  「靠!竟然丟下我一個人,那傢伙到底抽甚麼風啊!」珍萼只好待在原地等丟著那個丟下他的混蛋來找他。

  「哥哥,要不要買朵花啊?」

  一個輕柔的聲音吸引了珍萼的注意力,就在珍萼找到那輕柔聲音的主人時,他愣住了,他看到了甚麼,他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場景。

  一股夾雜酸澀的怒氣湧上心頭,他要殺了那對狗男女啊!

  艾洛他竟然丟下了他一個人,跑去找女人談情說愛?

  那個女人如此依靠在艾洛身上,艾洛竟然沒有推開她,反而是專情地看著那個女人!

  好過份!實在好過份!

  就在珍萼要衝上前,推開那對狗男女,質問艾洛時,他被人按住了肩膀,一個熟悉的聲音遏止了珍萼的行動。

  「審判小姐,請冷靜!」

  那聲音的語氣儘管是如此地輕佻,然而隱約地讓珍萼感受到了不可違背的氣勢。

  「你要我怎麼冷靜!」珍萼頭也不回地回應身後的洛,惡狠狠地看著遠處那對狗男女,咬牙切齒地說:「放開!我要去教訓那對當眾放閃的男女!」

  「恕我拒絕!」洛很了當地回應了珍萼後,又說:「審判小姐,在下問妳,妳是否有雙生姊妹?」

  「姊妹你的大頭鬼啊!都已經說我是男的,聽不懂嗎?」珍萼只差沒翻白眼沒好氣地回應洛,「沒有。」

  「那就怪了,那位美人跟審判小姐妳長得一模一樣呢!」洛若有所思地看著依靠在艾洛身上的少女,正確來說,他的心思是專注於另一個人身上。

  「怎麼可能!」珍萼不可置信地說:「你該不會在騙──」

  「媽的,還真的是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靠!見鬼了!」

  就在珍萼看見那位少女的模樣後,禁不住衝擊,而爆出粗話了。

  怎麼可能?他打死也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個跟他長得如出一轍的人。他很確定他爸媽只生他一個,絕對沒有雙胞胎這碼子事!

  「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洛喃喃地說道。

  「你在說甚麼?」珍萼疑惑地看著身後的男子。

  「待會在跟妳說!」看著那對男女,洛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 ,而後恍然大悟,不禁輕呼:「審判小姐,妳看那個跟妳長得一樣的美人似乎怪怪有點不對勁!」

  就當洛說完,一切來得令人措手不及,少女手中的黑氣,已經直撲了艾洛了。

  「不──唔唔唔......」當珍萼想衝出去制止時,又被洛拉住了,甚至被洛掩住自己的嘴。

  「對不起了,審判小姐。看來有人來就妳的心上人了,只可惜我們倆只能在一旁看著。」

  心上人你個鬼啊!你個混蛋!珍萼翻了一個白眼,狠瞪著抓住他的洛。

  隨後,珍萼就被洛拉到了角落躲起來了。

  此時此刻,珍萼完全傻掉了。

  他看到了絕對不可能會有的現象,前太陽騎士竟然跟老師一樣沉著臉了!

  令他更無法相信的是──他老師臉上竟然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而且給人的感覺就是跟洛輕佻的傢伙一模一樣。

  他無法反應,只能愣愣地看著艾洛被帶走,良久,才徹底回過神來,惡狠狠地抓住洛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現在立刻跟老子說這到底是甚麼該死的鬼地方?」


  「這是我聽一個老不死的人說的一個故事,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看來是真的。故事是這樣的,傳聞神創造了兩個世界,兩個相反的世界,兩個世界的人儘管外表互為相同,然而個性卻完全地相反。」

  洛以說床邊故事的口吻對著珍萼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而當另一個世界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時,有兩種說法,其一是這個世界元素混亂或是即將遭逢無法制止的危機時,另一個世界的人不知什麼原因的來到這個世界,來阻止事件的發生,其二就是被人用已經失傳已久的禁術召喚過來,而那個人必須完成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心願才得以回去。」

  「那為何要以『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做為結尾呢?」珍萼疑惑地問道。

  他無法理解為何相反的兩個人要用如出一轍來形容。

  「唔......」洛深吟了一下,懊惱地說:「這個故事是我很小的時候聽來的,當初,我也有問這個問題,然而說故事的人卻一臉神祕的露出微笑,什麼話也不說。」

  珍萼聽聞後,開始思考著一件事,這裡或許不是他原來的世界,就如洛所說的他跟艾洛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而被帶過來的,而召喚過來的可能幾乎是零,洛說了那禁術已經失傳已久了,不是嗎!

  現在的重點是艾洛,他必須先把艾洛搶回來,才能解決這一切,好回到原來的世界。

  「洛,我問你,你喜歡冒險嗎?」珍萼直視著高他一顆頭的洛問道。

  「咦?」洛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但還是隨即的回答珍萼:「當然喜歡。不過,審判小姐問的用意何在?」

  「問你一句,幹還是不幹?」

  「在下不知道審判小姐妳要在下幹什麼?」

  「廢話少說,幹還是不幹?」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回答我後,我在告訴你我們要做什麼。幹還是不幹?」

  「幹!在下幹定了!」

  俗諺總是說好奇心是會殺死一隻貓的,當洛回答了珍萼後,他看到了珍萼對他露出的甜美微笑,他徹底地覺得他就是那隻無辜死的貓。

  如果能讓他重來一遍,他絕對會放下他的好奇心拒絕那個逼他就範的美人的。

  「那好,咱們就到皇宮去劫人。」


  五天了,艾洛已經整整被囚禁五天了。

  只因為這個世界的露狄亞害怕艾洛又會再一次的跑個不見蹤影,於是就下令禁止艾洛出了房門一步,房門外守著好幾個實力不弱的皇家騎士,除了早午晚餐的時間外,艾洛基本上都被鎖在房間裡。

  在被囚禁之前,艾洛要求了雷瑟替他去圖書館找了些關於這世界的書,雖然雷瑟感到奇怪,但還是欣然地答應了艾洛,替他借來了好幾本。這五天下來,艾洛基本上是啃著這幾本書度日。

  「叩叩!」

  門傳了一陣敲響後,露狄亞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哥哥,出來!吃午餐去!」

  「好。」

  艾洛此時此刻覺得今天似乎有點詭異。

  明明只是單純地吃著午餐,但他卻感受到似乎有一股熾熱的視線正在瞪著他,而那種感覺異常的熟悉。

  這到底是──

  「別讓他闖進去!」格里西亞的聲音突然大聲地傳了過來。

  「碰!」大廳的門被踹開了。

  艾洛訝異地看著踹開門的人,然而卻對那人的所作所為感到無言了起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王子來!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講了這句名言,真的好感動啊!打劫跟搶人,通通給我注意!要是敢過來,我就把手上這位人質給......嘿嘿嘿!現在男左女右通通給我站好,人妖給我站中間!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

  然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聲音的主人,露狄亞依舊淡然地吃著自己的午餐,艾洛則是無言地不知道要做甚麼才好。

  來者是蒙面男子,此時,手上正拿著一把利劍,抵住雷瑟的脖子。

  「格里西亞,救命啊!」

  雷瑟一臉驚恐地大喊。

  「老頭,叫破喉攏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因為你現在是人質,所以閉嘴!」

  緊接著一群騎士闖了進來,將抓著雷瑟的蒙面男子包圍了起來,而後格里西亞慢慢地走了進來。

  格裡西亞整個人從容不迫地走到了艾洛與露狄亞面前行個禮,緩緩地說:「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請你們放心,格里西亞必定會快速地處理好這件事了。」

  「喔!那加油喔!」露狄亞回應後,依舊淡定吃著自己的午餐,完全不理會現在發生的事!

  格里西亞聽聞後,便轉過身緩緩地走到了蒙面男子面前,很冷靜地問:「甚麼條件值得你放了他?」

  「想跟我談條件啊!拿王子來換就行了。」蒙面男子嘿嘿幾聲後,把玩著手上的利劍說道。

  「免談!雷瑟‧路斯恩還不夠格!」格里西亞想也不想地回答。

  「甚麼我還不夠格!」雷瑟一臉閨怨地看著格里西亞,說道:「格里西亞,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是誰每天幫你排隊去買限量藍梅派的?是誰每天去纏著稀巴爛求他幫你做藍梅派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還以為是雷瑟副團長喜歡吃藍梅派呢!沒想到是團長喜歡呀!嘖嘖!」

  「是啊!真沒想到團長竟然愛吃藍梅派啊!」

  「整天沉著臉的團長竟然喜歡吃甜食,真的無法想像啊!」

  騎士群開始小聲地討論著他們偉大的團長格里西亞喜歡吃藍梅派的這件事。

  當然,格里西亞隱約地也知道眾騎士正在討論這件事,隨著討論聲越來越大聲,格里西亞的臉也越來越黑了,最後當討論聲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時──

  「通通給我住嘴!在繼續討論我喜歡吃藍梅派的事,從明天開始就每天跑葉芽城十五圈!」

  當格里西亞話一落下,眾騎士瞬間安靜了起來,連動也不敢動,深怕他們的團長大人真的讓他們每天去跑葉芽城十五圈,那會死人的。

  看著被挾持的雷瑟,格里西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雷瑟總是這樣地替他帶來一堆麻煩,而他也總是必須替雷瑟收拾善後。

  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放心啊!

  「格里西亞,別總是嘆氣嘛!嘆一次可是會少三年壽命的。」雷瑟看到格里西亞嘆了氣,不禁脫口說道,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人質的身份。

  「還不知道是誰害的!」格里西亞無奈地說道。

  發覺自己似乎被無視的蒙面男子忽然暴怒:「別隔空談情說愛了,老頭,你的小命還在我手上呢!」

  「格里西亞!」雷瑟弱弱地喊著格里西亞的名字。

  格里西亞看了雷瑟一眼,淡淡地說:「不放是吧!那就算了!」

  「咦?」蒙面男子與雷瑟同時疑惑。

  到底什麼算了?

  「難道你不顧你同袍的安危嗎?」蒙面男子又再一次將利劍抵在雷瑟的脖子。

  「我可沒這樣說呢!」格里西亞總是沉著的臉突然出現了笑容。

  「......笑了!呵呵......年輕人快帶著老人家我逃跑,快點!不然咱們都會沒命的啊!」看到了露出笑容的格里西亞,雷瑟萬分驚恐地抱住蒙面男子說道。

  「別抱著我,我會站不住啦!」

  就當艾洛專注於一旁地情況時,他感覺到有一銳利的東西抵住他的背後。艾洛緩緩地轉過了頭,不知何時一位穿著女僕裝的女僕已經在他的背後了。

  「王子殿下!你好啊!」女僕輕聲地在艾洛耳邊說道。

  是珍萼!

  艾洛一臉詫異地看著穿著女僕裝的珍萼,而珍萼也僅僅是搖了搖頭,意示艾洛不要說話。

  「我是來救你出來的,現在跟著我的指示進行!」珍萼頓了一下又低聲地說:「事情結束後,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呢!太陽騎士!」

  艾洛聽聞不禁苦笑,他不知道又做了甚麼惹珍萼不高興了呢!

  「艾爾梅瑞,你看戲也看夠了吧!」露狄亞突然的發話引起了艾洛和珍萼的注意力。

  「冤枉啊!公主殿下,我只是在等待時機呢!」一個綠髮男子從容不迫地從角落走了出來。

  露狄亞僅是淡淡地回應:「是嗎!那麼時機到了!弓手隊隊長。」

  艾爾梅瑞也只是淡淡地微微一笑,對此不置可否。

  良久,才緩緩地說:「並不只是我一人在看戲喔!公主殿下!」

  說完,接著有一道道慘叫從另一個角落傳了出來。

  「艾爾梅瑞,你個混蛋!竟然在這裡放條蛇啊!」

  「好、好過份喔!竟、竟然這樣子對、對我們!希、希歐歐歐歐~救命啊!」

  「喬葛,我的名字你用不著拉這麼長吧!」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露狄亞身後的藍髮男子對著大廳內所有女人拋完媚眼後,才不在意地說道。

  「一夜七次郎,你該不會也是幫兇吧?」

  一手抓著一條墨綠色大蛇,一手拖著嚇到腿軟的喬葛的淡紅髮男子是帝摩斯·希爾,他惡狠狠地瞪了露出奸笑的艾爾梅瑞以及一臉不在乎的希歐。

  「當然不是喔!哥哥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對你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呢!」希歐輕笑了一下,接著又對著站在一旁的仕女調戲說:「美人,妳覺得我是那樣惡劣的人嗎?」

  「帝、帝、帝──」

  「帝你妹啦!說話一次好好講啊!混蛋!」

  「帝、帝摩斯,蛇、蛇啊!拿、拿走開!」喬葛逼近尖叫的語氣要求著帝摩斯將他手上那條已經要和他蛇吻的大蛇拿開。

  「草莓!你家的蛇還你啦!」帝摩斯狠狠地將那條大蛇砸在艾爾梅瑞臉上,一臉不爽地說:「你他媽的敢再耍老子,咱們就走著瞧!」

  「哦~我好期待喔!」艾爾梅瑞拿下臉上那條蛇後,一臉挑釁的看著帝摩斯,不在意地說:「下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等著你們喔!」

  隨後又補了一句,「相信我們的喬葛一定會很喜歡的!」

  「艾、艾爾、爾梅瑞,你、你這個惡、惡魔啊!」

  「謝謝誇獎!」


  「給你兩種選擇,放了他,我就饒你一命,不放他,等著下地獄。」格里西亞帶著強烈的低氣壓緩緩地逼近蒙面男子與雷瑟。

  「放還是不放?」

  「如果我放了誰知道你會甚麼伎倆擒服我!」蒙面男子挑釁式的對著格里西亞挑眉,不屑的說。

  「看來你挺了解我的嘛!」格里西亞一臉訝異,隨即又恢復沉著臉的樣子,說道:「那事情就好辦了。」

  另一方面,另一邊則是──

  「我、我又不、不是在誇、誇你啊!」喬葛一臉不高興地看著露出奸笑的艾爾梅瑞說。

  「你以為我像你嗎?」艾爾梅瑞似笑非笑地看著喬葛,說道:「喬葛,你的個性很容易害了你自己呢!但是如果像帝摩斯那樣,我想啊、可能會更慘吧!」

  「混帳!甚麼像這樣!」帝摩斯聽聞,隨即憤恨地指著艾爾梅瑞說道:「草莓!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我們來決鬥吧!」

  「美人,今夜有空嗎?哥哥我可否邀請妳一同共度良宵啊?」希歐依舊地調戲著露狄亞身後的仕女。

  「通通給我注意!」

  一個少女的聲音引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

  當所有人看見聲音的主人時,只見一個嬌小的女僕一手抓著他們的王子殿下,一手拿匕首抵在王子殿下的脖子上。

  等等,似乎有哪裡不對?

  儘管王子劍術那些差得要死,應該還不至於落到女人手中吧!

  艾洛似乎感受到眾人的疑惑,只能苦笑地說:「打女人不是紳士該有的風範。」

  說完,艾洛感覺到他的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腳。

  「格里西亞、艾爾梅瑞交給你們了!」即使自己的哥哥被人挾持了,露狄亞依舊很淡定地吃著飯後甜點。

  「屬下遵命。」

  「可以拒絕嗎?」

  當格里西亞和艾爾梅瑞同時回應了露狄亞的當下──

  「噗哧!」

  一個清脆的聲音由上方傳來,聲音的主人似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了,由原本的壓抑,逐漸地放聲大笑。

  當眾人抬頭看時,便看到一個身穿淡紫色洋裝的少女坐在大廳上方開敞的窗上,赤裸的雪足輕輕地晃呀晃。此時,少女正捧著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擦拭著流出來的淚水,毫無氣質地大笑著。

  「來者何人?」格里西亞質問道。

  「不繼續嗎?沒想到宮裡的人竟是如此有趣啊!」少女笑了兩聲後,終於不笑了,而是曖昧地看著格里西亞說:「特別是你呢!藍梅派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呢!」

  「美人,當哥哥我看到妳的第一眼,哥哥就知道妳是天上派來帶給哥哥我幸福的天使。」希歐不知道甚麼時候上前了好幾步,仰著頭看著少女,柔聲的說:「今晚可否願意與哥哥我共度美好的一夜啊?」

  當話一落下時,希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被甚麼力量推著,一眨眼,希歐就被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倒地不起。

  「我對已經可以當我爸的大叔沒興趣呢!」少女淡淡一笑說道。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即使身受重傷,但希歐講了完這句話,隨後就徹底的暈過去了。

  「我再問一次,妳是誰?」已經黑著臉的格里西亞質問道。

  「未來即將統領全大陸的魔女大人喔!」

  「甚麼?」

  正當格里西亞示意幾個騎士包圍那位少女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隨後他才發現在場的人都動彈不得,甚至大多數無法開口。

  「妳做了甚麼?」格里西亞詫異的問道。

  「你覺得我會傻傻讓你抓嗎?別傻了,大叔!」少女從高處跳了下來,然而卻毫乏無傷,緩緩地說:「我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呢!」

  少女緩緩地走向了正挾持艾洛的珍萼,就當有騎士站在她面前時,手輕輕一揮,騎士很自動地閃去一旁,直到站在艾洛的面前,她輕柔一笑,說道:「原來哥哥是王子殿下啊!等我處理那個女人後,就換你喔!」

  少女一把抓住了珍萼的手,將他拉了出來,皎白的手輕輕抬起珍萼的下顎打量道:「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跟我長一模一樣的女人呢!」

  「妳是誰呢?」少女柔聲地問道。

  「干妳屁事啊!」突然間發覺自己可以開口的珍萼,毫不猶豫回應道。

  「嘖!是女孩子講話得溫柔一點呢!」少女一副神秘地低聲在珍萼耳旁輕聲說:「我不急著殺妳呢!妳還有用處的呢!另一個世界的我。」

  「甚麼?」珍萼訝異地看著那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這個討厭的女人就是這個世界的他。

  「明明是女孩子,竟然不懂得好好打扮自己呢!」少女柔聲地說。

  「混蛋!我是男的啊!」珍萼十分不爽的說道。

  「碰!」

  門又再度地被人踹開了。

  「哦~似乎又來了個有趣的人呢!」少女放開了珍萼,優雅地轉過了身。

  「大膽妖女!妳從何而來?竟在本道士的地盤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有一身穿暗黃色長袍的男子,正拿著手上的木劍指著少女。道長大人奇克斯正一臉正經地說:「本道士看妳還有重來的機會,本道士好心奉勸妳一句,妖女,回頭是岸啊!」

  「神經病!」少女不屑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大叔。

  「妖女!竟然妳不聽本道士的規勸,那本道士就不留情面,收了妳這妖女!」

  話一說完,奇克斯將手上的木劍刺向了少女,然而卻被少女閃了過去。

  「好個妖女啊!」奇克斯從身上拿出四張符紙,大聲唸道:「以吾之血祭四方之神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汝等聽吾命,現身!」

  唸完後,手上的四張紙完全沒有反應。

  「......」眾人無言了。

  「怎麼沒反應,本道士記得是這個咒語啊!」奇克斯懵了,然而隨即振作了起來,「僅管沒有他們,本道士還是會乾淨俐落地收了妳這妖女的!」

  「喔!那還得看你的能力呢!再見了!」少女輕聲地說。

  「竟敢小瞧本道──」

  奇克斯話還未說完,就突然消失在眾人眼前了。

  「好了,為了避免其他人的打擾,我想啊、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吧!」少女柔媚一笑後,現場隨即消失了幾個人,而少女也跟著那幾個人一同地消失了。



  「我就是妳,妳就是我!把妳的心給我吧!另一個世界的我!」

  「不!不要!」

  「我可是知道妳的秘密呢!難道妳希望我親口告訴他,妳其實是──」

  「別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不!我要說呢!另一個世界的我,妳覺得妳這樣騙了妳的同伴好嗎?把妳自己交給我吧!儘管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呢!交給我,我不會讓妳一個痛苦的。」

  「妳閉嘴!別再說了,我不想聽,真的不想聽啊!」

  艾洛此時此刻很痛恨自己現在甚麼事都做不了,自從他、珍萼、雷瑟,還有那個蒙面男被帶到這個空間後,就被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了,而珍萼則被少女帶到一旁。

  甚麼聲音都聽不到,艾洛很確定少女用了結界來隔絕聲音。少女不知道對珍萼說了甚麼,珍萼現在似乎十分的痛苦。

  「喂!老頭!你現在不想點辦法嗎?」蒙面男子出聲了。

  「小子,你以為魔法是很容易破解的嗎?」雷瑟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的學生,現在比我強上幾百倍呢!」

  「你就是這個世界的艾洛吧!」艾洛肯定地對蒙面男說道。

  「在下名為洛,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在下強烈表示在下對男人毫無興趣可言,在下的現在的目標是追求審判小姐,如果審判小姐在溫柔一點的話,在下會很高興呢!」

  「艾洛,你這是甚麼意思?」雷瑟疑惑地問。

  「我不是這世界的艾洛,他才是!」艾洛苦笑地說。

  正當洛想脫口反駁艾落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沒想到又有受害者了。」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聲音傳了出來。

  「教皇大人!」

  「老不死的老頭!」

  「太陽騎士,我並不是你那個世界的教皇呢!」聲音似乎有點無奈,「艾洛,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糟糕啊!」

  「這幾年來,你跑去哪裡了?我一直在找你。」洛憤恨說道。

  「被雷瑟所教出來的小女孩,困在這裡呢!找不到我也是理所當然的!」聲音很了然地回答。

  隨後又說:「現在我的力量被封印住了,但我有辦法解開束縛魔法,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死老頭!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我現在得休息一下,光是把我的聲音傳到你們這裡,我就已經有點吃力了,交給你們了。」

  當聲音的話一落下,艾洛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動了。


  「拜託妳!不要再說了!」

  此時的珍萼十分地狼狽,他甚至快流出眼淚了!

  這個世界的她不斷地打擊他的內心,他真的快要崩潰了!

  艾洛,你到底死去了哪裡啊?

  「珍萼!撐住啊!」

  是艾洛的聲音!

  「怎麼可能?你是怎麼破壞我結界的?」少女一臉訝異地看著拿著劍的洛。

  「嘿嘿......很不巧,我曾跟死老頭學過一點破除魔法的技能。」洛把玩著手中的劍說道。

  又接著說:「審判小姐,我知道你不是這世界的人,但我知道妳一定可以遏止這場麻煩的,請回想我曾對妳說的故事!」

  說完,洛便一同與其他兩人開始對少女一系列的攻擊。

  「想要打倒我,真是可笑啊!」少女周圍開始瀰漫著陣陣黑氣,隨即黑氣便一一阻擋了三人的攻擊。

  「珍萼!」

  艾洛看著一動也不動的珍萼眼神迷惘地跪坐少女後方,想試著靠近卻被少女的黑氣阻擋了起來。

  『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

  是啊!他說的對,我終於知道了。

  「這世界的我,想必妳也跟我一樣吧!內心脆弱到極點,但仍就倔強地想要堅強活下去,我說的沒錯吧!」珍萼脫口說:「妳只是一直在偽裝自己、逃避現罷了。一直躲著妳覺得有用嗎?」

  「甚麼?」少女的肩膀似乎僵硬了一下,說出來的話罕見有了顫抖的聲音:「我不懂妳在說甚麼?」

  「妳不懂就算了,但她一定懂的。」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珍萼,我不知道這世界的妳有過甚麼樣的過去,但是我知道妳跟我一樣渴望著得到別人的認可。妳一定也跟我一樣喜歡看到其他人的笑容,感受他人的熱情,甚至希望這些美好的事物一直存在著。」

  「我不懂,不懂妳在說甚麼啊!」少女痛苦的抱著頭,喃喃地道。

  「回想看看,請回想看看,有誰帶給妳過美好。」


  『珍萼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喔!從今以後,妳就跟我走吧!相信妳會喜歡魔法的。』

  『嗯!』

  十歲那年,她被偶然路過村子的老師帶走了。
    
  『珍萼姐姐,妳好啊!我是夏西亞。』

  『妳、妳好啊!』

  『不用害羞啦!珍萼。』

  『老、老師,我才沒有害羞呢!』

  『珍萼姐姐,我們去旁邊玩吧!』

  十三歲那年認識了老師朋友的女兒夏西亞,從那刻起,她才真正體會到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妳的髮色很漂亮呢!黑中帶紫並不是那麼不祥的顏色喔!』

  『為甚麼要這樣對我說?』
  
  『因為啊、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出生下來就是象徵不祥喔!』

  『大哥哥,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很喜歡妳呢!』

  記憶湧上心頭,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艾洛哥!」淚水順著雪白的臉龐滑了下來。

  少女在不知不覺中撲向了朝她而來的蒙面青年,熟悉的溫度是如此的真實。

  那雙眼睛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溫柔依舊還在。

  「珍萼,我終於找到妳了。」


  「很高興有人了解我所說的故事呢!」

  一個銀髮碧眼的十五、六歲少年此時此刻正面帶微笑站在眾人面前。

  又說:「太陽騎士、審判騎士,我想你們應該有話對我說吧!」

  「喂!老頭,別忽視我啊!」

  「艾洛,大人講話閃一邊去,我想、你該先去看看你小女朋友的情況吧!」

  「怎麼說得我好像變態似的!」

  「可不是嗎?」少年不在乎地說道:「竟然在人家還小的時候,拐走人家的心,其實你有戀童的傾向吧!」

  「閉嘴!我走開就是了。」說完,洛便憤恨地離去。

  「這個世界跟我們那裡的世界到底是?」珍萼起頭問道。

  「就如你們所看到的這樣,儘管外表相同,可當然還是不同的兩個人。」少年緩緩地說道:「然而,卻在神毫無預料的情況下,這兩個人卻有相同的地方。就例如:這裡的格里西亞跟你們那裡的那位是一樣極為護短的人,雷瑟‧路斯恩雖然看起來是那麼不靠普,一但有重要的事,他還是會認真的,並且對自己的是負責的。」

  又說:「審判騎士必定很清楚吧!珍萼個性很軟弱、說話也很溫柔,不會不時爆粗口,跟你完全相反,但她跟你卻一樣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

  「靠!我是男的啦!」珍萼沒好氣地回應。

  然而,少年並不理會,繼續地說:「艾爾梅瑞看似沒良心,但他在內心中其實是濫好人,只是不會表達罷了。帝摩斯雖然脾氣暴躁,但只要面對他最喜歡的書,同樣也能安靜下來的。」

  「容我問一件事,你和教皇是?」艾洛突然開口。

  「我和他啊!這或許是個很長的故事吧!」少年突然望向蔚藍的天空,緩緩地說:「他是我,我是他。我們兩個基本上是同一人,我們不會老去,也不會面臨死亡,即是永恆的存在。我們的使命是替神看管著這兩個世界,僅是看管,然而我們的力量還是有限的,所以還是得需要有人的幫助才行。他的情況比我好些,他有信徒的加持,力量很快就能夠回來,而我卻相反,這裡的人不相信神的存在呢!」

  接著說,語氣中漸漸帶有著一些感慨,「我啊、並不討厭這樣!我喜歡看著這裡的人露出的笑容,只要我能默默守護著他們,我便滿足了。」

  「該說再見了,太陽騎士、審判騎士。」

  「咦?」

  艾洛和珍萼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地便透明。

  「你們會回到原本的世界的,當然時間還是跟你們當時過來的時間一樣,請你們放心!謝謝你們的幫助!」

  少年露出溫和地笑容看著眼前兩個人消失得蕩然無存後,便默默地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他似乎想透過天空看著一個人、想著一個人。

  然而,他也僅是笑了笑喃喃地道出想對那個人說出的話。

  「謝謝你了,另一個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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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Q:如果教皇是廟公的話,那太陽騎士是?
  
  A:乩童!

  小劇場

  某道士:以吾之血祭四方之神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汝等聽吾命,現身!

  四方之神靈表示很無言......

  朱雀:我們要出現嗎?

  青龍:幹麻鳥他!

  白虎:唸錯咒語就算了,如果聽這個假神棍出來,有辱我們四方之神靈的威名。

  玄武:繼續睡覺!

這篇基本上花了三個假日,也就是六天的時間完成,說真的時間有點趕啊!本來不想寫的說,因為這陣子時間真的少得可憐啊!但是良心卻開始責罵我,不打出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不
奇克斯對艾洛唸的那個,所謂的師公歌,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吧!(不知道的話,其實也不會怎麼樣啦!)
38代騎士們相反的個性,我不得不說,隱約地有義呆利(APH)的存在,希歐有點偏向了法國哥哥呀!帝摩斯就羅馬諾是也!雷瑟就義大利吧!小格就德意志唄!(一點都不像(此人APH中毒之深
我不知道對各位來說好不好看,畢竟這是第一次打一篇完整的同人文,文筆不好,請見諒!不好看,我不介意被丟雞蛋的!(笑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2 17:20
標題: 【編號005】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17:22 編輯

【編號005】    原作:非關英雄、玄日狩

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兩個不同世界的兄弟。


其中,朗朗的故事聲迴盪在這片溫馨,這個由親情所構築的世界。

「在英雄一聽到壞壞商人又在欺負村民時,他生氣的張開雙臂,甩了甩披風,咻一聲地就飛到壞壞商人面前……」一名金髮紅眼的青年坐在男孩的床邊,赤色的眼中盡是滿滿的溺愛,而其手上拿著的,正是男孩最喜愛的……

英雄故事。

「繼續說,繼續說啦!」發現到自己的哥哥停下了故事,有著漂亮銀髮的男孩睜著水汪的大眼,一臉冀盼的看著青年,絲毫都沒發現其眼底閃過的那抹苦澀。

為了阿夜,哪怕是成為害人無數的帝王,我也在所不惜!

親暱的揉了下男孩的頭,這未來的帝王展露了,只有男孩才看得到的笑容。而其溫和的笑容下,是對男孩的無盡寵愛,足以不顧一切的愛。

「對不起哦,阿夜!」青年抱歉的笑了笑,「哥哥有事,今天就到這裡,好不好?」

他何嘗不想一直和自己最愛的弟弟在一起?但是為了男孩,他必須忍受這些日子的渴望,直到他取代了日基言,完全掌控了這太陽聯盟。

「好吧……」

男孩不情願的努努嘴,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很忙,但他還是很希望可以繼續和哥哥一起玩。

看著弟弟委屈的神色,青年像是想到了什麼,「阿夜,你想當英雄嗎?」

清晨柔和的陽光直直地照射在青年的臉龐,金色的短髮反射著煦煦日光,一片璀燦又是那麼的閃耀。他此時,就如同太陽之子一般,萬丈光芒下,世間星辰盡皆黯然失色。

「想!」男孩只是天真的回答。

「那一切都交給哥哥吧!」

這位太陽之子就因為男孩的回答,轉身而背對著耀眼的陽光,獨自一人走向了黑暗。

如果你成為了英雄,會怎麼看待害人無數的我呢?

**

「你是真的很帥,不是新聞故意取很帥的角度耶!這麼帥怎麼不去當模特兒?」一名警察把警帽摘下來丟開,繞著玄日看了一圈,「當英雄這種東西幹嘛……又沒有把關我的壞人抓起來,你聽到沒有?我叫你去把那些壞人抓起來,不要再抓我了!」

英雄——玄日。

銀色護目鏡遮蔽了底下的漆黑雙瞳,如夜一般深邃又如墨一般深沉,已然無法用默然來形容的雙目,此時是那般的冰冷。

與器械無二的冰冷。

「我叫你去抓壞人!」看著眼前的英雄毫無反應,警察惱怒的喊道。

玄日依舊一動也不動。

「我說你……」

碰——

話未落,槍聲響。看著眼前的警察軟軟地倒下,玄日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頭望向槍聲的來源。

來人,因該說是一個部隊,全員身披黑色西裝、臉上戴著黑色墨鏡,十足的官方組織。國際犯罪刑警組織的特別犯罪部門,簡稱SCIP。

「你們殺了他?」剛剛趕到的初風一來就聽到這聲槍響,驚訝之餘也是微微皺眉問道。

「使用的子彈:麻醉子彈,判斷身份:SCIP。」回答初風的不是對方,而是玄日。然而,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在確認些什麼。

去把那些壞人捉起來!

聲音,是玄日的聲音,但又有所不同。就像是參雜了些什麼,帶了點邪異、多了些魔性。

「玄日你要做什麼?」

這次,銀髮的英雄不再回應,只是伸手捎來了鐮刀,一步一步地走向眼中的目標。鐮刀巨大的刀面上映照著粼粼寒光,身披血色勁裝的玄日,如死神、如閻王,奪命的身姿使人戰慄。

看著玄日的步步進逼,黑衣人一驚之下紛紛掏出腰間的佩槍,頓時槍聲如雨,而玄日,就像雨中打傘的過客。

任你狂風且驟雨,英雄行路不沾衣。

行走在槍林彈雨之間,只見死神鐮刀一甩,飛旋的鐮刀在玄日身前形成一面銀色屏障,硬是擋下了黑衣人刷起的彈幕。任由子彈飛射,玄日身形未止,其膝部一曲,眨眼間就出現在目標面前。

唰——

漫天血景映照在眾人的眼中,手持鐮刀的英雄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罪人的生命。鐮刀飛舞間,一條條生命的離世而去。

他的強大,令人們感到恐懼,哪怕是另外三大英雄齊齊出手,也不是一招之敵。

他,狩獵著、殺戮著,看似慘絕人寰,但其心依舊無波無瀾。

他,就像一座精密且精準的機器,執行著被下達的命令。

「罪人殲滅,搜索剩餘目標。」在最後一人倒下時,玄日停下了他的腳步,「SCIP,附屬於太陽聯盟,最大威脅者:日向炎。」

像是想到了什麼,玄日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而如今的痛苦與反抗,是起源於深厚的親情,又或是冰冷的設定?

「你不是玄日……你是惡魔!」

熟悉的稱呼使得玄日的心微微一顫,頓了頓,他依舊展開了背後的雙翼。

銀色的雙翼與英雄的銀髮一般透漏著絲絲寒意,有著天使之翼的外型,卻是伸展於惡魔的背後。一片片飛羽就像是把把精美的匕首,線條優雅華麗,卻是帶著令人心驚的鋒芒。

惡魔之子嗎?

雙翼一振,玄日修長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破空而出。在空中盡情展開的銀翼,反射著陽光,有如正義的加冕。

「目標位置:日家本家。」平板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從玄日口中傳出,像是在對誰,報備著什麼。

翱翔於空中的玄日,展開的雙翼如同蒼鷹一般,狩獵著目標。

如果我成為了英雄,會怎麼看待害人無數的哥哥呢?

過往的話語浮現在玄日的心頭,硬要區分的話,不如說是「日向夜」的心吧!

但,做出選擇的是玄日。

「目標,確認。」

**

眼前的大門是那般的熟悉,自己為數不多的童年就是在這棟建築裡度過。

與哥哥一起。

「玄日。」

映照在銀色護目鏡上的是一名銀髮的青年,如月的燈光灑在他清秀的臉龐,其俊逸的外貌是那麼的純淨無瑕,有著天使一般的天真。

一身簡單的休閒服,與現在誇張的潮流相比,顯得有些樸素。這位如同天使一般的青年,就這樣直直地走向玄日。

怎麼會?

看著近在咫尺的青年,玄日的心閃過一絲疑惑。

但也不過是一絲。

揚起死神鐮刀一甩,鋒利的鐮刀颳起強烈的旋風,銳利的風刃切得皮膚傳來陣陣刺痛。巨大的刀面斬向,天使那脆弱的咽喉。

沒有驚慌、沒有失措,天使的微笑依舊,就像揮來的鐮刀不過是根柔軟的羽毛。

鏘——

意外的金屬舞曲在兩人之間奏起,天使手中的,是與惡魔相同的鐮刀。

玄日的鐮刀飛旋,快如疾風、狂如雨,死神的鐮刀只為斬下天使的頭顱;天使的鐮刀翩翩起舞間,步步是殺機,如同死神的輓歌,讓人人墜身與這片優美的死亡之下。

一個狂風驟雨;一個疾風飛馳。雙鐮交錯、四腿如鞭,兩人的碰撞下,最先支撐不住的是身下的地面。本該堅固無比的地磚,此時卻有如蛛網般輻散龜裂開來。

戰!戰!戰!

天使戰惡魔;鐮刀戰鐮刀。雙鐮碰撞間,無人退、無人怯,寸步不移鋒相對。一退,便會遭到對方殘酷的猛攻;一怯,便再也沒有前進的資格。

一刀,天崩而地裂;一戰,昏天而暗地。

相同的外貌,迥異的兩人,殺,只為了一道命令。

一樣的精準、一樣的強大,就如同兩架精密的機器來回交戰,帶來的是嘲笑、是不安。

為什麼哥哥沒將DSX破壞掉,難道他……不再需要我了?

思考間,戰未止。面對眼前的天使,玄日的攻勢依舊猛烈,因為他是一部機器,只聽從命令的機器。

而遲疑的是日向夜。

本該相同的兩人,因為一道設定而有所隔閡。玄日的冷酷默然,如同殺戮的死神;日向夜的天真無瑕,就如同對面的天使。

不同的兩人;相同的決定。

殺!

抓住天使露出的破綻,銀色的鐮刀帶著滿滿的殺意斬落。

血,染紅了天使的潔白;血,也帶走了英雄的遲疑。

直接問哥哥就好了啊!

無視倒臥在地面的天使,即便他與自己有著相同的外貌,但其依舊是設定上的敵人。

「判斷目標對最高主人造成威脅,執行,消滅。」

舉步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英雄的心不再動搖,除罪的步伐不會停歇。

映入眼中的,是記憶中的小屋,和煦的陽光充盈著整個空間。過往的回憶是那般的溫馨,也那般的殘酷。

床邊,一個金髮的身影緊靠著,耀眼的日光襯得他高貴非凡,就如同眾星捧月的太陽之子,始終都是目光的焦點。

「英雄咻一聲的飛到壞壞商人面前,但他遇到的是天使的阻攔。」日向炎闔上手中的童話,充滿溺愛的雙眼看向冰冷的英雄,「英雄戰勝了天使,再次站到了壞壞商人的面前。」

一樣的故事,不同的年代,而童話終究只屬於童年。

為什麼?

日向夜只能在心中吶喊,因為命令、因為……玄日。

見到弟弟的沉默,日向炎只是伸出手來,親暱的揉了揉那頭銀髮,絲毫沒有避諱身旁的巨大鐮刀,「阿夜成為了英雄,是怎麼樣看待害人無數的哥哥?」

他,此時沒有了身為日皇的威嚴,有的,只是對弟弟寵愛。

你聽到沒?我叫你去把那些壞人通通抓起來!

面對自己的哥哥,玄日沒有回答。

當行走在日光下的英雄,面對黑暗中迫害百姓的商人;當生來便被排斥的惡魔之子,面對眾星拱月的太陽之子。

一個殘酷無情的早晨;兩個不同世界的兄弟。

哪怕是兩人間有著難以橫跨的設定,哪怕他生來便是為了守護最高主人。

英雄,揮下了鐮刀。

赤紅的血征服了這片溫馨。而過去揮舞自如的巨大鐮刀,此時,是那般的沉重。哪怕是玄日,也終究無法握住,這沾滿血腥的長柄。

上面的血跡斑斑,如今,依舊溫潤。

哐啷。

英雄的鐮刀離手,其染血的刀面已經無法再映照出任何的身影,哪怕是剛剛才斬於刀下的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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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相反的世界是指,那兩兄弟。我希望能成為到處埋伏筆的作者,雖然還在學習,但因該有出來一點吧。

誰死了?

自己看嘍~以上感謝你們犧牲自己的眼睛。我是按照全型打,希望有出來。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2 17:26
標題: 【編號006】

【編號006】    原作:終疆

  與這世的家人們團聚有一段時間了,疆書宇也慢慢地從冰皇離去的陰影中走出,儘管看見手上的冰紋還是會想起過往相處的時光,但已經不會在晚上偷哭了。

  歸來之後的第一個禮拜,疆書宇便再次展開了對傭兵們的異能訓練。

  「看來在我不在的期間,大家都沒有疏於訓練啊。」疆書宇滿意地看著眼前臉部抽蓄排排站好的傭兵們。

  聽到他這番話,所有人都露出了苦笑。

  疆書宇有所不知,在他不在的時候,除了自責的疆書君拚命鍛鍊以外,疆書天也不停地訓練自己的治療能力,為的就是疆書宇回來的時候,身上若有傷勢可以迅速得到治療。

  在老大和其妹妹都在努力的時候,他們沒臉也沒種怠惰,當時可是出現了隊友拉著隊友打自己的奇景,而且被揍的還會說一聲謝謝指教。

  因此在此刻碰到疆書宇的二階冰異能之後,才能夠咬住嘴唇忍著不像第一次那樣叫得像被斷手腳似的。

  疆書宇將手掌開合,活動了下並確定自己能量使用完畢後,對著所有人說:「今天『我』負責的訓練就到這裡結束。」

  聞言,期待著可以解脫的傭兵們臉都垮了,然後臉色難看地望向笑得甜美的疆書君,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接下來,就是久違的慘叫了。

  能夠忍耐寒冰,未必能夠忍受電擊啊!

  「看來還是很欠缺訓練。」疆書宇聽見那一個比一個還淒厲的慘叫後下此評論,並擦身經過靠著門邊的大哥身旁。

  「書宇,你看起來倒是很愉快。」在以慘叫聲作為背景的情況下,看見自己的弟弟帶著愉悅的笑容,就是疆書天都滴下了冷汗。

  「我只是為了大家的進步而感到開心。」疆書宇吐了吐舌,哼著歌從大哥身旁走過。

  踏著輕快的步伐,眼看時間還早,他打算先回房間去小睡一下,順便恢復異能。

  剛進入房間,他就注意到房內不太一樣的地方,桌面上似乎多了一個東西。那樣東西不大但也不小,並映照了自己胸膛以上的部位,連他愣住的表情都反射地清清楚楚。

  疆書宇退出房間,決定先去找小妹問問,於是返回了才剛離去的地方,並在其大哥疑惑的視線下朝正在虐待傭兵的小妹喊道,「君君,妳知道我房裡的鏡子是怎麼回事嗎?」

  聽見二哥的呼喊,疆書君停下對凱恩的施暴,帶著可愛的笑容說:「那是我昨天在房裡找到的,可是我已經有一個了,所以就給二哥啦!」

  就是因為這種理由,疆書宇的桌上多了一面鏡子。


  「……糟糕,一直對著鏡子看,總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變態了。」突然從對著鏡子看自己容顏的沉醉當中清醒,疆書宇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糟糕了。

  除了意淫大哥妄想小妹外,連自己這張臉都能夠YY,這還能更糟糕嗎!

  他左右看了看,若有似無的慘叫聲在他回神後也聽見了,確定沒有人看見剛剛那個盯著鏡子流著口水的自己,這才鬆口氣。

  要是被疆書君看見這個模樣,以後在妹妹面前都抬不起頭啊!

  雖然因為各種誤會,他已經有點抬不起頭了。想起那個常常將小殺推薦給他的可愛妹妹,他就痛心。真是教育太晚。

  伸手想擦掉臉上的口水卻發現沒有抹到東西,疑惑了下便立刻反應到,鏡子照出來的都是反向,他自然也擦錯了方向。

  「末世活久了,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記了。」感慨了句,疆書宇抹掉口水,鑽進了被窩。

  在末世的時候還能夠安穩的睡覺簡直是奢侈,每一次睡前他都會回憶起當關薇君時,那種擔心受怕的生活。

  可以這樣安心地睡上一覺,真好。


  睡醒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下,傭兵們淒厲的慘叫自然也消失了,倒是有股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看了下時間,是嬸嬸和疆書君平時準備晚餐的時候了。

  打開門,他與門後舉著手像要敲門的人同時一愣。

  「大哥,有事嗎?」疆書宇隨口問道,同時與疆書天一同走向飯桌。這個時間了,疆書天要做什麼其實他還是知道的。

  「來叫你去吃飯,還有讓你見個人。」疆書天笑了下,心情似乎不錯。

  看大哥笑得一臉詭異,疆書宇好奇地問,「什麼人?」

  「等一下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嚇到。」

  「搞神祕呢。」看他很愉悅的樣子,疆書宇也就不追問到底,姑且期待一下。

  但如果他知道他見到的人會是「他」,相信一定不只是期待一下,甚至不會散步似地慢慢走過來了。

  即使還沒有開飯,傭兵們已經在餐桌前坐好,桌邊還有好幾張空椅子,算上叔叔嬸嬸、疆家三兄妹都還有多。而其中有一張椅子上,此時正坐著一個板著稚嫩面孔的小孩子。

  「怎麼可……!」疆書宇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孩。從側臉看的時候還可以催眠自己那只是長得很像,但當小孩把頭轉過來的時候,他不能不相信了。

  但不可能啊,他親眼看著「他」凍結成了冰塊,最後碎裂成了一塊塊的冰晶。

  他親眼看著「他」死去,手上甚至還有「他」死去時留下來的銀藍冰紋,「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疆書天奇怪地看了疆書宇一眼,然後轉而對小孩說:「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認得出來。」

  那個板著臉的小孩子在看見疆書宇的時候,臉部的線條終於微微放鬆。

  曾指導著疆書宇的稚嫩聲音帶著笑意說:「書宇,我們又見面了。」

  疆書宇看著跳下椅子朝自己走來的小孩,顫抖著嘴唇喚道:「大哥……。」

  疆書天滿意地看著疆書宇驚愕的表情,然後拍了拍弟弟的肩,「他已經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了……還有你失蹤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可、可是……大哥、這個大哥他應該已經……。」疆書宇根本不想說出那個字。

  他沒有說完,但疆小天卻瞭解了,「都還沒有見到君君,我怎麼可能會死?書宇,我當時只是跟你暫時分開,你就覺得大哥我死了?」

  暫、暫時分開?

  「書宇,你也太不相信大哥了。」

  不對,手上的冰紋還在,當時疆小天離去的心痛他還記得,而且要是當初只是與疆小天暫時分開,他怎麼可能失魂落魄得被當成受暴婦女!

  「書宇?」見他沒反應,疆小天喚了聲。

  看著眼前的小小大哥,疆書宇幾乎快被搞亂了,雖然疆小天還活著他很高興,甚至能夠實現當初的兩個大哥一起生活的幻想,但這是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疆小天還活著,還說只是暫時分開?

  但現在,他比起思考這件事情,更有一件想做的事……。

  「書宇?」看著突然抱住自己的弟弟,疆小天微微蹙起了眉,有點不解。

  他聽見了哭泣的聲音,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還是拍了拍疆書宇的背,「書宇,男兒流血不流淚,別哭了。」

  聽見熟悉的句子,疆書宇哭得更慘。以往隨著時間慢慢遺忘的悲傷重新浮現,侵襲著他的一切思緒。

  沒想到能夠再一次見到,甚至觸碰、擁抱到,就算只是個夢,那也值得令他欣喜。

  「我想二哥只是太驚訝了吧!畢竟很久沒有看見小天大哥了。」疆書君端著熱騰騰的菜餚上桌,同時輕笑著說道。

  「噗……。」聽見疆書君對疆小天的稱呼,疆書宇噗赫地笑了出來。

  「書宇。」疆小天瞪了過來。

  「大哥、不對,『小天』大哥對不起哈哈哈——!」疆書宇放開了疆小天,自己抱著肚子笑倒在地,喜悅的淚水還含在眼眶中。

  就算有問題有什麼關係?疆小天還活著又如何?

  那可是他的大哥。

  在疆書宇笑夠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在位子上坐好了,他摸摸鼻子坐上自己的位置,同時發現桌邊多了幾張椅子,而且大家還沒開飯。

  「在等誰?」疆書宇困惑地問。應該說在末世居然會等除了自己夥伴以外的人,簡直是不可能的。

  「應該差不多要來了。」疆書君一面說著,一面朝門口走過去。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疆書宇朝其他人投射疑惑的目光,但雖然每個人都表現得好像知道是誰要來,卻沒有人為他解答。

  之後他聽見門口傳來細微的交談聲,接著是複數的腳步聲。不久他便看見了疆書君,而跟在她後面的人是——

  根本不是人!

  「十三!」疆書宇一個使勁,冰紋發出了光芒,下一秒手中已經握著冰槍。

  不僅是十三,接後還出現了母魔嬰——不忍說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竟然有種這屋子的走廊還真寬敞的想法——再接後連修羅和貝貝都出現了!

  「二哥!」

  「小宇!」

  「書宇,你做什麼,快把武器收起來!」疆小天怒道。

  沒想到他的舉動引起了眾人的強烈反彈。

  疆書宇這下真的懵了,只能舉著武器愣愣地看著疆書君招呼三個非人和一個小女孩就座,然後所有人都用著近乎關切的眼神望著他。

  怎麼回事?

  十三將貝貝抱上椅子,然後走到疆書宇面前道:「疆書宇,好久不見。」

  去你的好久不見!

  「我放你走,不代表你可以跟我裝熟。」疆書宇將冰槍對著十三,眼神說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全身散發的殺氣更嚇哭了貝貝。

  「書宇,放下武器!你到底怎麼了?」疆小天帶著怒容站在椅子上扯著他的衣袖,像是要壓下他的武器,只可惜手不夠長。

  「大哥,你才怎麼了,不是你告訴我十三一定要殺的嗎?」雖然上次他把人放走了就是。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殺十三了?」疆小天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我不是告訴過你,十三在之後將會成為我們的同伴嗎?你現在拿著武器相向是準備窩裡反嗎?」

  ……啊?

  「快點把武器放下,十三都被你嚇到了。」疆小天拍了拍他的手臂,接著像沒事似的坐回位置上去。

  疆書宇看了眼小大哥,接著轉看困惑地望著自己,並沒有任何防禦或反擊意思的十三……。

  疆小天不正常、十三不正常,整個傭兵團和家人也都不正常了。

  見大家都在等自己就座,而十三他們也沒有要攻擊人的意思,疆書宇也就不好發作,只好收起武器坐上位置開動。

  他埋頭吃著碗裡的飯,事實上還在警戒著十三他們,有任何問題的時候才能夠隨時反應。

  只是看了有一會了,碗裡的飯也失去了一半,他就只觀察到十三在餵貝貝吃飯,不吃人類食物的母魔嬰和修羅沉默的坐在遠處看著大家用餐。

  真奇怪,太奇怪了……。

  「二哥!」

  突然的大聲叫喚硬是將疆書宇的注意拉過去。

  「君君,怎麼了?」他還在警戒那些不速之客呢!

  只見疆書君不高興地偏過了頭,「二哥你都沒有在聽我說話。」

  親愛的妹妹生氣了,疆書宇便冷靜不起來了,只能說疆書君就是他的弱點啊。「對不起,是二哥的錯,君君你說了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看了眼認真懺悔的二哥,疆書君才又拾起了笑容,只是那個笑容疆書宇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甚至有很不好的預感。

  「就是啊……,」疆書君突然走到了曾雲茜旁邊,然後與她十指相扣,笑得幸福,「我喜歡上雲茜姊了。」

  「恭喜君君!」

  「雲茜妳好樣的!騙到這麼可愛的老婆!」

  「凱恩你想死嗎?我們是兩情相悅!」

  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連疆書天和疆小天也不例外。

  喀啷的兩聲,疆書宇手中的兩根筷子掉在桌上,而本人則覺得自己被疆書君的雷電給劈到了,還劈得外脆內酥。

  疆書宇很是勉強地扯起笑容,「君、君君啊,不要跟二哥開玩笑……。」

  聽見二哥的質疑,疆書君不太高興地說:「才沒有在開玩笑呢!二哥太過分了,居然懷疑我對雲茜姊的感情,當初你說你跟小殺在交往的時候,我可是舉雙手贊同喔!」

  ……疆書宇覺得自己又聽見了什麼很不妙的事情。

  他僵硬地望向不遠處的小殺,只見小殺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後,竟是給了他一個笑容,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這頓飯一定很難消化。

  重新拾起筷子,疆書宇繼續低頭吃飯。因為剛剛一直專注於警戒十三,他現在才發現疆書天與疆小天的不對勁。

  他咬著筷子來回看著一大一小的大哥問,「大哥,你們不是右撇子嗎?為什麼用左手拿筷子?」

  疆書天和疆小天一臉奇怪地望向他,異口同聲說:「我一直都是左撇子。」

  手中的筷子又掉了下去,然後滾下了桌子掉在地上,疆書君還特地跑過來撿起來去換一雙放在他旁邊。

  「書宇,你今天真的怪怪的。」疆小天和疆書天這兩張彷似父子的臉同時露出擔憂的表情。

  「……我想我只是有點睡眠不足。」疆書宇像是沒事般地笑了笑,重新握起筷子卻死盯著飯碗中的米粒,竟是沒了食慾。

  「不是才剛睡醒嗎?」疆小天皺起小小的眉頭,「在我不在的時候,你似乎沒有好好地進行訓練?」

  不穿鞋被強迫穿上鞋,又要訓練那群傭兵,怎麼可能有時間訓練?

  雖然很像推卸責任的話,但事實也就是如此嘛。

  「你說過下一次見到我會升到二階的,你忘了嗎?」

  聞言,疆書宇笑了起來,「小天大哥,我早就升上二階了不是嗎?你當時也在場的呢!」不是復活之後就失憶了吧?

  「咦,二哥什麼時候升上去的?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疆書君猛然站起,反應比所有人都大。

  「需、需要那麼驚訝嗎?」疆書宇被妹妹的驚訝給嚇到了。

  「當然啊,因為大家都已經二階很久了,二哥卻一直升不上去,大家都很為你擔心呢!」疆書君擔憂的說:「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們真的很擔心你會被壞人抓走呢!」

  疆書宇迷惑地歪了下頭,然後對上了疆小天的怒容。

  「書宇,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疆小天帶著怒意道。

  「我怎麼了?」被兇得莫名其妙,就算是大哥,疆書宇還是稍微動怒了,「你才奇怪吧!明明就走了,突然又回來是怎麼回事!我可還沒有原諒你隨隨便便就自我犧牲,你現在反倒是怪到我身上了?」

  他聽見傭兵們都倒抽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何等大膽的舉動,但話以出口收不回來,儘管背後開始冒起冷汗,他還是不能示弱。

  他必須對冰皇表達自己的憤怒!

  「我何時隨便犧牲了?」疆小天怒吼道:「疆書宇!你今天不僅僅對同伴刀劍相向,甚至還撒謊,你到底跟誰借了膽子敢做出這種事!」

  「我哪有撒謊!」疆書宇超想大喊冤枉。帶著求救的眼神望向疆書天,卻發現這位大哥處於有怒未發的狀態。

  「明明是一階卻謊稱二階,還敢否認?!」疆小天氣到拍桌,異常響亮的聲音嚇到了所有人,「你現在給我回去房間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出來!」

  疆書宇本還想據理力爭,但在注意到疆書君和其他人擔憂的眼神後,便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乖乖的走離了飯桌。

  路過被嚇著而哭泣的貝貝時,他本還想摸摸她的頭安慰,但一想到疆小天還在身後看著他離開,便收起了手。


  疆書宇用力甩上門,跳上了床鋪緊抱著枕頭。

  「搞什麼啊……。」

  好不容易冰皇回來了,卻是這樣子的情形。

  他到底錯在哪裡了?

  他仔細回憶午睡醒後所遇見的每個人、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但他還是找不出讓兩位大哥同時生氣的理由。

  他沒有錯。

  他才沒有錯!

  「臭大哥!混蛋大哥!」

  在委屈無處可發洩的情況下,疆書宇懷中的枕頭就成了出氣筒,此時正被他用著拳頭蹂躪著。

  「當時真是為你白哭了!」大吼一聲,他將枕頭扔向了門扉,撞擊到阻攔物,枕頭自然掉到了地上。

  撲倒在床上,他從起初的鬼吼鬼叫慢慢地鎮定下來,最後變成了壓抑過後的抽泣聲。

  「……去道歉吧。」他抹了抹眼淚,從床上起來。

  雖然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冰皇破碎成冰晶時的景色,胸口又會開始微微發疼,和冰皇吵架瞬間變成了很奢侈也毫無意義的事情。

  想通之後,他才注意到門口有個小小的身影,透過門微啟的隙縫偷看著自己,一副要進來不進來、猶豫不決的模樣,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

  「……。」

  冰皇的威武形象,持續幻滅中。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無語視線,疆小天這才困窘地推開門進來。

  一大一小彼此對視,但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房間的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尤其他們才剛吵完架,氣氛更是尷尬。

  明明才想著要道歉的,現在卻說不出話是怎樣啊!疆書宇在內心暗罵著自己的沒用。

  「書宇,我……。」疆小天有點愧疚地說:「剛剛……對不起,我不應該不問清楚原因就罵你。」

  疆書宇的眼眶突然感到濕熱。

  不是只局限於冰皇,就算其他家人這樣說他也會感動。

  在當關薇君的時候,十年來都想著如何求生,即使內心瀕臨崩潰邊緣,也不會有人這般關心,最後她還是會為了活下去,死撐下去。

  接下來疆小天又沒有開口了,看那慌張的模樣是在找方法和他道歉,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才會原諒他。

  「我沒有生氣了。而且我自己講話也太衝了,對不起。」居然跟冰皇對嗆,真不知道那是哪來的膽子。

  之後有幾秒的時間疆小天都盯著他的臉看,好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氣他了,接著才鬆了口氣。

  「書宇,可以坐你旁邊嗎?」疆小天走到床邊徵求疆書宇的同意,直到他點頭後才開始爬床。

  ……。

  「小天大哥,需要協助嗎?」

  「……抱歉。」

  將爬不上床墊的疆小天抱上來後,他們總算能夠流利的交談了。

  疆小天認真地看著疆書宇,「書宇,可以把你的理由告訴大哥嗎?」

  這時候就是大哥了?

  瞥了三歲小孩一眼,疆書宇點點頭,便將他所知道的冰皇早已逝去、十三他們是敵人等等的事情都告訴了疆小天。

  「所以你才會有那些舉動。」疆小天低頭思考了起來。

  躊躇了下,疆書宇還是對小孩說:「大哥,你……相信我嗎?」

  這種擔心恐懼的感覺真是令人懷念,並非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而害怕,而是怕家人不相信自己。他剛成為疆書宇的時候也常常這樣受怕著。

  不過——

  「我當然相信你。」疆小天堅定地看著他。

  ——有這麼一個寧可編出前世記憶這種明顯有問題的謊言,只為了讓弟弟能夠安心的大哥,怎麼可能會再恐懼。

  「只是有一點我有點疑惑。」疆小天轉而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說我使用的是冰異能,而且是冰皇?」

  疆書宇點頭,疆小天才略是尷尬地說:「其實在我的記憶裡,人們稱我為『火王』。」

  「……都無所謂啦,反正你是我的大哥。」

  伸手抱住疆小天,懷中的小孩沒有掙扎,安分的任由他抱著。大概也是因為他知道了疆書宇所認識的「冰皇」已經死去。

  這個孩子,不管是冰皇還是火王、疆書天還是疆小天,都是他的大哥沒有錯。

  他也將是疆書宇,而非關薇君。


  「書宇,醒醒。」

  熟悉的聲音叫喚著自己的名字,明明在叫人起床卻又像是怕嚇到他,不敢太過大聲,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心把人叫醒。

  「唔……大哥?」疆書宇揉了揉眼,映入眼中的還是那個威武的大哥。

  「要吃晚餐了。」疆書天開口就直奔重點。

  「知道了,大哥你先去,我梳一下頭髮。」疆書宇摸了摸翹得有點嚴重的頭髮說。

  疆書天點點頭,在要離開的時候卻又被叫住了,「書宇,怎麼了?」

  疆書宇很認真地對著疆書天說:「大哥,你是右撇子對吧?」

  雖然不太明白,但疆書天還是點點頭。

  接下來疆書宇緊張的問,「君君沒有愛上雲茜吧?」

  「……書宇,你從什麼地方感受到書君愛上雲茜了?」

  「那、那……。」疆書宇猶豫了下,但覺得這話不問清楚心裡有疙瘩,未來大概也不敢面對小殺了,於是鼓起勇氣說:「我跟小殺沒有在交往吧?」

  疆書天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都懷疑起自己了才回應,「如果你希望,我也不會反對。」

  「什……不!我沒有喜歡上小殺!」疆書宇連忙撇清,並叮嚀了句剛剛的話不能說出去,甚至要大哥向天發誓之後才肯放他走。

  心中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並證實了那個把自己搞得風中凌亂的晚餐只是個夢後,他鬆了口氣,卻也有點鼻酸。

  所以冰皇,還是沒有復活。

  一會兒他抬起頭,眼中沒有淚水,反倒有一種狀似解脫的笑容。

  雖然只是個夢,但冰皇與書君見面了,也實現了自己曾幻想過的,兩位大哥一起生活的日子。

  在最終,還能不帶任何悲傷、不急迫於時間,進行兄弟間的普通談話——真是太好了。

  舉起手臂,上面的銀藍冰紋散發的淡淡的光芒,像是在回應他的思緒。

  指尖從上臂順著冰紋的紋路畫過,冰皇的一切言語、兩人經歷的歷程、相處的過程歷歷在目。畫到尾端的時候,出現的是冰皇逐漸凍結、崩裂的模樣,最後如同冰紋一般,終止在小指尖。

  最後,他的額頭輕輕地貼在手臂上,與紋路相靠。

  冰皇走了,但也沒走。

  就如同離去前曾說過的,讓他帶著他,看見不一樣的未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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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雖然似乎有點撞梗了,不過想了幾種還是覺得這個寫得最好,還是厚著臉皮交上來了#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4 06:34
標題: 【編號007】

【編號007】    原作:吾命騎士

  你和我,同一個人,兩個世界。

  我伸出手想觸摸你。

  鏡子裡的你卻伸出了相反的手。


***

  「願獻忠誠與生命於……魔王陛下。」

  衣服上繡有一頭老鷹的暗騎士單膝跪下,右手握拳抵胸,對高坐王座的人心悅誠服地如是說。

  沉默之鷹的態度代表了神殿,就因為他這麼一跪,黑色殿堂之上,便是魔王降臨。

  但他不跪不行。

  那個由紅屍引導的候選人今天早上一起床,笑著說了句今天天氣真好,臉也沒洗就跑去刺殺其他巫妖候選人,偏偏他還成功了。

  然後他提著還滴著鮮血的劍打趴了沉默之鷹。

  明明原本是個風平浪靜的日子。

  「呵。」一手撐著頭,格里西亞優雅地挑了挑眉。「那你來說說,誰是這世上最帥的男人?」

  「……是您。」看看他那頭比女人還長的黑髮,還有完全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沉默之鷹甚是艱難地吐出了兩隻字。

  格里西亞滿意地笑了,站起身輕輕揮了揮手。「很好,你可以滾了。」

  他站在陰影中看著沉默之鷹轉身離開,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只是輕輕地勾起了嘴角。

  「太陽?」


***


  暴風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推了推旁邊的人,小聲地提醒:「太陽,陛下在跟你說話……」給我回神!

  話音未落,旁邊的人被推得一個踉蹌,左腳絆到右腳,一頭摔在富麗堂皇明亮得可以當鏡子照的地上。

  無論做甚麼事情都非常優雅的格里西亞用華麗的舞姿站起來彌補了不甚麼美的落地姿勢,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笑容。「啊,太陽在陛下的話語中感受到光明神所悅的包容和慈愛,太陽喜光明神所喜,情不自禁就想以舞蹈來歌頌光明神的仁慈了……」

  「……」

  國王陛下打了個呵欠。「看來太陽騎士對加稅這個決定十分滿意……議事完畢,你們可以退下了。」

  由宮殿回到神殿,暴風死命地跟搞砸了好事的格里西亞拋白眼。

  「哈哈哈哈哈太陽你個蠢才!」聽完格里西亞訴苦,粉紅一邊舔著草莓棒棒糖一邊指著格里西亞大笑:「你比不死生物還蠢啊!」

  她頂著一張可愛的臉蛋,偏頭笑說:「有你這麼蠢的對手,估計混沌神殿和它的魔王睡覺都要笑醒了。」

  被恥笑的格里西亞憤怒地一拍桌子。「那我就讓你和他們一起哭著長眠!」

  反正對抗魔王是太陽騎士的業務之一嘛。

  「魔王?」

***


  格里西亞看著水鏡上金髮騎士和粉紅色小女孩對罵的一幕,終於忍不住笑了。

  「另一個世界的我,你要幸福啊。」

  那是訣別的笑容。

  水鏡裡,格里西亞若有所感地抬頭,視線落在黑色背影的方向。「總感覺有哪個美女在偷看我……」

  走到房門口的背影一頓,抽了抽嘴角。

  「魔王陛下?」守門的混沌騎士疑惑地看著格里西亞。

  「沒事。」格里西亞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猝不及防地踹向他的臉,看著自己的騎士漸漸倒下。「蠢才。」

  倒在地上的混沌騎士欲哭無淚地擠出一絲聲音,虛弱地問:「君主,您……想幹甚麼……」

  「我想幹的事情,肯定不會告訴你讓你阻止啊。」

  真是的,亞戴爾比混沌神殿的人聰明多了,會替他改公文,還會幫他帶隊去蒙面圍毆人。

  不,不是他,是太陽騎士。

  他不是太陽騎士。是……

  魔王。


***


  「白雲、白雲、白雲、白雲、白雲……白雲你躲在哪啊!」格里西亞對著圖書館的每一個書櫃喊了一遍,慢悠悠地坐下來等待。

  一個人影默默地從角落的櫥櫃裡鑽出來,從背後拍了拍格里西亞,跟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下次早點叫我,我就不喊那麼大聲了。」

  白雲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叫了您好幾聲。」

  「好了不說這些……你要救我啊白雲!」格里西亞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沒勸得成肥豬國王不加稅,教皇那死老頭讓我明天之前交讀書報告,說看看書塞點東西進腦袋裡去……幹!幫幫忙快給我找本書!」

  白雲把手上的書遞了過去:「看完還我。」

  「謝啦!」

  格里西亞瞬間回復了優雅的形象,一臉微笑地拿著書走回房間。關上門,他臉色發苦地看著那本書。「相反的世界……這甚麼鬼啊,哲學還是科學?就不能給我殿男雜誌嗎?」

  人前人後兩種模樣,這就是太陽騎士的生活方式。

  是太陽騎士。


***


  濃烈的闇屬性迅速地在宮殿中瀰漫著,只有地上複雜的魔法陣散發著細微的光芒,忽明忽暗。

  這年頭魔法陣已經失傳,大陸上的魔法師統一使用魔法物品或者咒語,只有禁術仍然需要透過畫魔法陣來發動。

  被列為禁術的,一般都是極危險的魔法,例如用來奪命、制造天災的魔法。

  格里西亞總共用過兩次禁術。

  第一次是制造出平行的時空,一個存在於水鏡裡的世界。第二次是現在,把另一個世界的既定軌跡完全反轉。

  「格里西亞!」紅詩焦急地喊著,一腳踢開了門。「你知不知道你在幹甚麼!」

  遲了。

  格里西亞疲憊地躺在法陣中心,費力地轉過頭看向門口,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啊,我在找死嘛。」

  「你!」

  「我生而為魔王候選人,和羅蘭、和夏洛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做魔王便是死,都是打不破的命運。」眼皮漸漸沉重,格里西亞眨了眨眼,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最初的願望呀……」

  是站在太陽騎士的位子上,旁邊站著十一個兄弟呀。這個世界的我不能做的事情,我希望有另一個世界的我能夠隨心所欲的做到。

  而我的願望已經成真。

  躺在地上的人閉上了眼,再無聲息。

  紅詩忽然想起那天他把格里西亞從十二聖騎選拔會上帶走時,小孩不甘不願的嘴臉。

  「……對不起。」


***


  「喂。」

  半夢半醒間彷彿聽到有人呼喚,格里西亞翻了個身,用書蓋住了自己的臉,不耐煩地揮揮手。「綠葉,別吵。」

  誰知那人粗魯地拿走書本,扯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喊:「喂。」

  格里西亞火大地睜開了眼睛,一秒嚇醒:「你誰啊?」眼前的人和他長得完全一模一樣,只是一頭黑髮,一雙黑眸。

  黑人說:「我幫你當了魔王,你可得給我好好當太陽騎士啊。」

  「哈?」神經病?

  黑人沒有解釋,只是摸了摸格里西亞的金髮,笑了笑,逐漸化成一堆粉末。

  有風吹進房間,把地上的書吹翻了一頁。

  『通過禁術創造出另一個世界。兩個世界的你們是同一個人,你們的命運互相影響。當你影響到另一個世界的你,另一個世界的軌跡便可能改變,甚至完全相反。』

  『我幫你當了魔王,你可得給我好好當太陽騎士啊。』


***

  最後一任魔王只任職了兩天。

  魔王的碎片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混沌神殿上下亂成了一團糟。

  紅詩盯著格里西亞留下的水鏡盯了好幾天,洩氣地下了封鎖神殿的命令。混沌神殿從很久以前便肩負著吸收黑暗屬性,阻止黑暗之地吞噬大陸的使命,如今卻是不被需要了。

  最後一屆魔王把他的屍體埋在神殿之下,用作吸收黑暗屬性。也不知道他用了甚麼方法,把另一邊世界過剩的黑暗屬性也引導過來。

  再無須其他容器。

  「格里西亞,我教出來的候選人怎麼能這麼蠢?」紅詩跺了跺腳,在魔王的長眠之地旁邊準備陷入沉睡。「簡直……蠢透了。」

  聽說光明神殿的太陽騎士長帶著其他十一聖騎士來祭奠魔王,沉默之鷹出面接待。翌日,混殿神殿公告將於即日起閉門謝客。

  一直到了下一個世紀,神殿才再次開放,供信徒前往祭拜。


***


  審判所的廁所裡,格里西亞托著腮沉思。「我原本是個魔王。」

  正在幫他改公文的審判頭也不抬。

  「可是另一個世界的我當了魔王,我就不用當魔王了,所以現在的我是個太陽騎士。」

  「你到底在說甚麼?」審判終於停下了手,皺著眉看他。

  「你相信嗎,有一個和我們完全相反的世界……在那個世界,我是魔王,因為那個我是魔王,在這個世界,我才能當太陽騎士。」格里西亞的笑容比哭更難看。「……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甚麼,其實我只是有點難過,你就當我生理期到了吧。」

  「……」審判嘆了口氣。「我信。」

  「太陽,還記得你當初說願意為了保護付出你的生命嗎?」審判從懷中掏出藍莓派遞給他。「那個世界的太陽選擇用生命保護你,讓你過不同的生活。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也會這樣做吧。」

  「所以,不需要為他難過,你只需要為他好好過你的每一天。」

  那才對得住他。


***


  格里西亞把粉末埋在了光明神殿的後山。那裡正對著光明神殿,每天都會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是很美麗的埋葬地。

  其他十一聖騎士站在他身後。

  碑上無名,只是在立碑人名字的地方刻著十二聖騎的名字。

  「另一個世界的我,我很幸福,謝謝。」

  我的幸福也會是你的幸福,對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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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截止前兩日看見於是秒拼(,,゚Д゚)
太久沒提筆了自己感覺有點混亂,各種不足請見諒,努力爭取進步ING,以上ヾ(@゜▽゜@)ノ
作者: 傘君    時間: 2015-8-14 22:47
御論ID:傘君,交稿方式:電子信箱
作者: 千凌月    時間: 2015-8-14 23:06
原作指的是採用的同人原作嗎?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10:06
標題: 【編號008】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5 17:52 編輯


【編號008】    原作:吾命騎士

相反的世界.白雲.雨.




今天的雨,不急不緩。

雨的味道,是微微甘甜,清涼善入喉,一口回甘在舌尖迂迴。

滴答滴答——

外面的雨聲,深深地勾住了我的小耳,斷斷續續間,訴說著萬種風情。

我朦朧的眼,失神地望著前方,沒有所謂的焦點,只是等著雨聲的停歇,又或是前方少年的回眸一笑。

他有著一頭璀璨奪目的金髮,白皙的頸間指引著我迷失的雙瞳。一絲散髮垂落,素手撥弄間傳來陣陣飄然幽香。

「那個……」

細如蚊鳴的低語,企圖喚來眼前佳人的鳳目垂青,一點羞澀、一點躊躇。

柔弱的音調在空氣中飄呀飄,如狂風中的一縷青煙,妄圖觸碰的他身後衣角,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絲織,那也是近了些、親了些。

話,如煙隨風而逝;語,如霧隨煙而散。

一抹嫣紅攀上了耳根子,彷彿赤絲紅緞兒,硬生生的拉住我殷切的喚聲。原本的話,如鯁刺在喉,說不出的難受,但我終究沒有將其吐露。

因為我看見了他身旁的黑影。

如附骨之蛆般的身影,寸步不移的霸佔著他。就像燦爛的陽光中多出了一道陰影,這不協調感,看著就令人不適。

我討厭他。

一條污穢的小蟲竟想玷污完美的他,就和一隻狂妄的癩蝦蟆無二,愚昧,難以言喻的愚昧。

看著前方的兩道身影。一股燥動就像是收不住的烈火般,瘋狂地充斥著我的胸膛。鼓動間,無邊的憤怒暗暗凝成。

默默的握緊雙拳,晶瑩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的軟肉。血,如同屋外的細雨滴答落下,痛?沒有比心還痛。

「男孩,你的手沒事吧?」

一聲輕喚,帶著婉約、伴著柔弱,就像我的話語一般飄忽,使我有種說不出的親切,道不盡的熟悉。

說著,一股冰涼包覆住我的雙手。白皙如雪的玉手輕輕地撥開我緊握的雙拳,感受著手心的滑嫩,心中的燥熱也漸漸地被抹平。

來人有著與我無二的粉櫻色長髮,柔順的髮絲隨著風吹而起舞,清香縈繞間,就像一朵朵水蓮自身旁綻放,幽香醉人。

失神間,一雙素手在眼前如蝶舞般翩飛,熟練的用層層白凌包裹著我不算嚴重的傷口。一個優雅的束結落下,我緩緩地盪了盪十指,適應著手中的彆扭。

「這樣就可以嘍!」抱以我一個淡淡的微笑,他拍拍我的手背示意包紮已經完成。

收回雙手,我迎向他的笑顏,那是一個令人癡迷的笑容。

這一笑,如同出塵的仙子,一笑傾世、一笑醉,潔淨的笑顏不帶絲毫雜質,不食煙火,一個乾淨清純的微笑。

「仙子姐姐。」

一個愣神,心中的感嘆不自主地脫口而出。

希望我有如夢囈的話語沒有冒犯到眼前的仙子,我不禁祈求,不願意他就此離去。

「呵。」一聲輕笑,仙子抬起他如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男孩,願不願意成為白雲騎士?」

他的聲音令人癲狂,哪怕是惡魔般的交易,自其口中傳出都足以使人欣然接受,何況這並非壞事?

「嗯。」我點了點頭。

見我同意,仙子便愉快地拉起我的手,走向遠方的十一道身影。

他是第三十七代白雲騎士長,而我是他的徒兒。

在他身邊的日子,讓從小孤獨一人的我,有些感受到何謂母愛,又或是父愛。

轉眼間,又是一場場雨季的謝幕。

我學習白雲的武技,卻不曾學習如何當個白雲騎士。理由似乎和小烈火一樣,雖然我並不喜歡和那個整天纏著格里西亞的人混為一談。

或許這幾年最大的收穫就是得知佳人的名諱,格里西亞.太陽,令人難忘的名字。

「小白雲。」這些年來,老師似乎特別喜歡這麼叫我,他說我就像真正的白雲,軟綿綿的,一抱就散。

話說,得知老師是名男性,還是當我見到師母才知道的事情。當初還大吵著說出「還我仙子姐姐」這種話呢。也因為這個原因,這些日子,我都在想盡方法躲著老師。

現在想來都害臊。

「嗯?」默默地打開櫥櫃的小木門,我就像一縷白煙緩緩升起。

一襲白色輕裝和服,上面一朵朵粉色雲霧栩栩如生。走動間,就如同白衣仙子踏雲而來,朦朧而不失優雅。

命我轉身,老師再一次展現他精湛的手法,素手翩翩飛舞,一條長長的粉櫻色蠍子辮就這樣垂落在我的腦後。及腰的長辮,如同夢幻的長河,交錯間帶起層層波瀾,俏麗而不失端莊、優雅而不失清純。

雖然我不過是去參加小十二聖騎士對練。

外面的雨聲如珠落玉盤,就像是回應我心中的雀躍。

雨的味道,就與小寒冰做的麻辣薄餅無二,辣中帶麻,麻中有辣。

我慌亂地握緊手中劍柄,就如同櫻花樹下的武士,優雅而鋒芒畢露。雖然手中,不過是把未開封的太刀,但老師有云「劍道使的是心」。

看著眼前的金髮男子,我慢慢地平復動亂的心跳。舉劍,眼中只剩下身前紅顏。

我要表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一些溫婉自心中流出,持劍的身後,一株櫻木虛影若隱若現。繁盛的櫻景端莊典雅,落櫻紛紛間,一抹刀光閃過而出。

我深信此時展現的萬種風情會帶來他的一眼,所以我的劍,不曾留手。

按照書上寫的云云,小太陽會被我的表現給迷倒,從此於我長相廝守,共結連理、永不分離。

但是那揮之不去的陰影總是阻攔我倆的情緣,就像是書中的第三者一樣,百般阻擾。

「真是好險啊!幸好雷瑟你還在。」拍了拍身旁的黑影,格里西亞勾起了一個燦爛如太陽般的笑容,不曾為我展露的笑容,「對了雷瑟,小白雲騎士去哪了?」

他的笑顏,就如同九天之上的炎炎烈日,一但展露,便是雲層消散時。反之天上雲霧繚繞,太陽就永遠無法盡情展現,他的光輝。就像在他的陽光普照下,世間雲霧都只能煙消雲散一樣。

所以我只是默默的退去。

這一退,退了多少年?

淅瀝淅瀝¬——

今晚,是接任白雲後第七千個雨夜。

雨的味道,我早已嚐不出來了。與淚水混雜在一起的雨,也許是苦澀、或許是甜膩,兩者已經沒有多少區別。

看著魔獄……死亡君主放下的身影,我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

一頭雪白沒有了過往的金黃,璀璨的光芒早已被上神奪去。如今,連那燦爛的笑容都不願給他留下?

躺在會議桌上的太陽,沒有了優雅、沒有了光芒,就像顆黯然失色的星辰。此時的他,沒有過往的炙熱,就連我這薄薄的雲霧都會失手,遮蔽了他。

哪怕是之後的聖光,都無法換回曾經的旭日。

教皇出手,鵝黃色的聖光透過胸口的太陽神劍,徐徐落下。

醒來後的格里西亞,執意要前去帶回魔獄騎士。而我,卻是無力阻攔,只能趁著無人的夜晚,悄悄地前去道別。

外面的雨,是甜的。

看著床上恬靜的小臉,我的臉早已被羞紅征服了吧!

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粉嫩的臉頰就像棉花糖一般的誘人。鮮嫩的唇瓣瘋狂的勾動我的理智,我微微地傾身,就為了更清楚的看見他美麗的睡顏。

平日。

我倆就如同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個光輝燦爛;一個黯然沉靜。或許直到逝去,都不會有過交集吧!

本來以為會如此。

按捺不住的心驅使著我向前,柔軟的吻襲上了那片溫潤。

口中的巧舌俏皮地彈跳,錯動間試圖入侵對面的樂園。心跳舞動,就像外面的急雨一般,瘋狂且激動。

吸允著這份甘甜,在我喘不過氣來時,不捨的分離。

本就該永無火花的兩個世界;早就知道不可能的一段癡情。

但我就是不可能忘懷,忘了曾經有著燦爛笑容的少年,忘掉那個擁有優雅氣質的青年,哪怕他成為了魔王。

被世人稱為魔王的他,一頭漆黑吞沒了原本雪白。雙目的碧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深邃的黑夜。

我不喜歡黑色,因為這個顏色就和審判一樣,而我討厭他。

原本的陽光變得深沉,屬於魔王的霸道在首次會面時就迎面撲來。他的轉變使我更加黯淡,他的存在將使我消散於世。

但我願意為此。

哪怕他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我都會成為他背後的那人。

雖然他感受不到我的心;雖然我無法說出我的情。就算這抹羞澀始終都牢牢抓住我的步伐,使我無法再與他近一些、親一些。

今天的雨,滴答滴答——

帶回太陽的我們過著與過往無二的生活,平凡,但是說不出的幸福。

他,找回了原本的燦爛;我,回到了之前的羞澀。

帶著一本空白的筆記、一枝筆,在這潮濕的雨天,我黏回了自己的小世界,那個沒有陽光,暗無天日的櫥櫃。

雨的味道,有著些許的苦味。

揮灑著濁墨,我並未發現門上的小縫。

突然一抹陽光、一個燦爛的微笑闖進了這片天地。相反於他,黯淡的小小世界。

苦澀的背後,是揮之不去的甘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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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首次同人CP,希望諸位喜歡。至於相反就是白雲太陽。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10:12
標題: 【編號009】

【編號009】    原作:吾命騎士

  如果屬於我們的世界相反了,那麼,我和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嗎?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
  聽到來自身旁的呼喚,我呆了一下。
  一般來說,我的房間裡不會有其他人出現,尤其是一大清早的時候。張開眼睛,視野中豐富的色彩讓我再一次愣住,自從以視力為代價換取綠葉的復活後,顏色這種東西就再也無法經由我的瞳孔進入腦中才是,現在到底是……?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年幼版的綠葉出現在眼前,但他的穿著打扮卻不是綠葉小騎士的正式服裝,反而像是……魔獄?
  「在光明神仁慈的光耀之下……」
  「格里西亞,不要在光明神的仁慈了,你應該要說『光明神的嚴厲會懲罰你』才對,小心個性養成課又被審判騎士長處罰喔!」艾梅皺起眉,認真的提醒道。
  呃?審判騎士長?
  「對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和溫暖好人代的小騎士見面的日子,是不能遲到的啊!快點!」
  於是,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拖走了。
  最後,我瞄了一眼房中的鏡子,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格里西亞」,正被快速的拉離房間。

  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我得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時間倒退至二十五年之前,我們成為小騎士五年的時候。理應是溫暖好人派的我、希歐、艾梅、喬葛、奇克斯和帝摩斯,卻分別變成了審判、寒冰、魔獄、孤月、堅石和刃金小騎士───也就是所謂的殘酷冰塊組。
  說是第一次和溫暖好人的會面,但度過了一整個早上,我完全沒看見另外六個人。問了審判騎士長,也只得到模糊的答案,說是什麼……下午去審判所就知道了。
  所以,我現在正在審判所裡。
  看著被打得到處是傷的強姦犯,真的有一種很痛快的感覺。你這個骯髒的強姦犯,你知道我一輩子只能愛神不能愛女人嗎?你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侵犯少女,真是讓人羨慕……生氣啊!
「格里西亞,你還不快點去審問?」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審判騎士長責難的目光掃來,我趕緊坐上審判台,指揮鞭打……審問的工作。
  「審判騎士長,光明神的仁慈無所不在,罪人的罪惡也將被原諒。」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我向門口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尼奧老師。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金黃髮色的小身影,一個眼神向那道身影望去,金黃髮色的男孩立刻顫抖著身體開了口。
  「如、如此殘忍之事,必、必定不是光明神所樂見的……」男孩顫抖著,雙手握成拳狀,一臉的氣憤難平,雖然……是一副快吐了的樣子。
  不用等審判騎士長開口,我馬上開口回罵:「光明神的嚴厲會懲罰罪人的罪惡……喂!」
  話還沒說完,金髮的太陽小騎士快速衝出審判所,我不知所措的望向審判騎士長,不知道要如何反應。兩位騎士長的臉上寫著錯愕,很明顯是沒有遇過這樣的情形。
  「呃……孩子,快點去教導他光明神的嚴厲。」審判騎士長的酷臉上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帶一盆清水、一條手帕和兩張凳子過去。」
  點點頭,我跟著金髮男孩的腳步,往廁所的方向邁進。

  這裡是廁所,而在我面前、蹲在馬桶前嘔吐不止的人,正是剛才出現過的太陽小騎士。他吐得天昏地暗,也許連午餐都被吐光了也說不定。
  我耐心的坐在凳子上,一如過去等待審判……嗯,現在的我就是審判小騎士。反正,我就像過去的二十幾年一樣,看著人吐完、並等著遞上乾淨的清水和手帕。
  等了一陣子,金髮的小騎士終於吐完了,當他轉過身時,我毫不意外的看見了熟悉的臉龐。
  雷瑟。
  「謝謝你的手帕,謝──」金髮的雷瑟笑著伸出手,但在一個猶豫後,又像記憶中的過去一樣,縮了回去。
  「我是格里西亞,不客氣,請多指教喔!」一樣的伸出了手、一樣的露出微笑,我才不管什麼審判、什麼太陽,我只知道自己是格里西亞,雷瑟的好朋友格里西亞。
  他瞪大雙眼,看著我伸出的那隻手,我微笑著,給了他那句我曾經說過的話。
  「反正現在沒人看見嘛!我們不用真的不合吧?只要你和我合作假裝不合就好了啦!好不好?合作愉快喔!」
  雷瑟認真的看著我,慎重的伸出手,緩緩的點頭回答:「合作愉快。」

  視野突然變得模糊不清,當眼前的景色又再度恢復正常時,站在我面前的人不再是雷瑟,而是尼奧老師。
  「孩子,我問你,你和我家那一個的感情還不錯吧?」
  聽到這個問題,我先是愣了一下,再來是警戒的看著老師,皺著眉回答:「你要幹嘛?」
  回完後,我馬上就後悔了。這個人可是尼奧老師欸!我到底在幹嘛啊?!
  反射性的想要抱頭,尼奧老師卻露出非常、極度不耐煩的表情。他揮了揮手,直接忽略掉我沒膽的反應,問了一句:「這幾年使喚他半夜爬牆買藍莓派的人是你嗎?老實回答我!」
  「……嗯。」面對強大氣勢的威脅,我不得不照實回答。
  「那我再問你,如果給你個機會,讓你可以決定把太陽騎士換成雷瑟以外的人,你會換掉他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不禁勾起嘴角。這是什麼問題?如果我是審判騎士,而雷瑟是我的太陽騎士,那麼,我會服從的人只有一個。除了他,我誰都不願服從。
  「不換,因為是雷瑟。」笑得比陽光更加燦爛,我毫不遲疑的說「除了雷瑟,我不願意服從任何的太陽騎士」
  「理由呢?沒有理由,你不可能阻止我換掉他。」尼奧老師笑著說。
  我堅定的看著他,毫不遲疑的回答:「十二聖騎士的每個人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是兄弟,就沒有換人的道理。」
  「很好!」尼奧老師大笑出聲。
  聽到這兩個字,我知道自己說服他了。還好雷瑟不會被換掉……
  「既然你認定雷瑟是太陽騎士,而且也不想換人,那就盡全力讓他乖乖待在太陽騎士的位子上吧!」
  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我完完全全摸不著頭緒。
  「其實我沒那個意思要換掉雷瑟,只是你們就要繼任為下一任十二聖騎士,而我也要離開聖殿了,所以有件事情只得交給你,但在交給你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願不願意承擔這件事情。」
  聽見這句話,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擴散,甚至隱隱有個聲音告訴我,這件事是我所知道的。
  「是和雷瑟有關的事情嗎?」我不甚確定的問。
  尼奧老師點點頭,開始說:「嗯,那你聽好了,其實雷瑟他是……」
  聽完前半段,我毫不意外的聽到了那意料之中的答案。
  說完後,尼奧老師了半晌,才繼續說:「我能做的也只有交代給你,之後你要怎麼做,包括要不要讓雷瑟知道,全都要由你決定。」
  我用依然燦爛的笑容打破有些沉重的氣氛。沒有猶豫也沒有擔心,我的答案永遠相同:「絕不會反悔,只要下了決定,我就只認定他。」

  一幕幕曾經熟悉,卻又有所改變的事物快速在腦海之中輪流浮現,太陽騎士的雷瑟、審判騎士的我;正經的太陽騎士、假裝正經的審判騎士。
  世界的一切變得相反,不到二十五歲時,你成了人民口中最接近光明神的太陽騎士,我則是變成了坊間傳說最為殘酷不仁、嚇的兒童夜晚做噩夢的審判騎士。
  我因為你而認識了粉紅、羅蘭逃過肥豬王的魔掌並成了綠葉騎士;你為了公主和伊力亞的事找我幫忙出主意、為了戰神之子的婚事而展開大冒險。紅詩和小白又再次出現,但這次她想帶走的人不再是我,而是你,雷瑟。
  我沒有和紅詩硬碰硬,而是嘗試著和她交換條件,說服了她的理由,是告知她我所知道的未來,讓她知道我們同樣的在乎你。
  接著,你和羅蘭殺死了夏洛特,在我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你們臉上的沮喪和悲傷,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們──我也一樣的難過,只因為又再次的讓她死在眼前。
  還沒從夏洛特死去的悲傷中恢復,你們就必須面對殘酷的生死選擇。要留下誰?該活著的人是誰?誰必須成為魔王?
  後來,你和羅蘭從沉默之鷹那裏知道了可以轉移魔王碎片的方法,煩惱的問題立刻變成誰必須兼任魔王。
  最後,你迷失在過多的黑暗屬性之中,一向冷靜、自持如你,卻成了瘋狂殘忍、不在乎人命的狂人。我暗中與其他十二聖騎士訂定計畫,就算你真的殺了人,我們也一定會把你帶回來。
  你痛苦的問亞戴爾為什麼硬是要把你帶聖殿,於是,我開口了──
  『因為,魔王是我,要承擔的人也是我。就像是在相反的世界裡,我不會放棄你一樣,我知道你也不會放棄我。所以,我什麼都不擔心,因為有你們,就算全世界都放棄我,你們也不會丟下我。』

  悠悠轉醒,你和夏西亞正在童話故事的交流時間。
  我盯著你看了許久,你感受到我的視線,於是放下書本,轉頭過來看著我,疑惑的問:「怎麼了?」
  我微微一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沒有,只是在想,如果太陽騎士和魔王是你不是我,當初事情會怎麼發展?」
  聽見這個問題,你的酷臉上多了一絲笑意。然後,你回了我那麼一句:「也許,我會找大家幫忙,而不是自己承擔。」
  我真心的笑了出來,你繃緊的臉部肌肉也隨之放鬆。
  就算現在魔王是我,我也不需要擔心。
  因為,我擁有你們,我最重要的十一個兄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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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第一套追隨的小說,就是御我大的吾命騎士,很高興能參加比賽,喜望能藉此磨練文采^^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10:18
標題: 【編號010】

【編號010】    原作:吾命騎士

  他半瞇著眼,斜倚著床,隨手從織有太陽標誌的小袋子裡拿出塊剛烤好的藍莓餅乾,然後準確無誤地拋進自己的嘴巴里。

  果然沒人比得上寒冰做的藍莓餅乾,簡直太正點!

  他邊享受嘴裡那甜脆的滋味,邊調整好自己的躺姿,打算休息一會兒。

  溫暖的光束透過開敞的窗斜照進房裡,偶爾還有微風涼涼地吹進來。

  舒服地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就這麼幸福地永遠躺下去也是不錯的選擇……

  「老師。」

  伴隨著呼喚的是不急不徐的敲門聲。

  嘖,這死小鬼。

  「老師,您在嗎?」

  我不在啦!

  他忿忿地抓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蓋起來,大有光明神現世也絕不起來的意味。

  自從兼職當魔王后,體力果然下降了,總是想睡。再說了,現在到底還有什麼事要我親自出馬?「魔王」事件時所發生的問題全都解決了,該陰的也都陰了,就不能讓我清淨一下嗎!哼,敢擋我睡覺就讓他去見光明神!
  
  「老師,審判騎士長要我傳話給您。」

  「……門沒鎖。」
  
  灑落的餅乾,一團不知名的物體和從被子裡露出來的些許髮絲,艾洛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面對正在鬧脾氣的老師,他覺得有些苦惱,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老師,審判騎士長要我轉告您說第三十九個任務……」
  
  「我應該說過那不是我欠的吧,」微怒的語氣從被子裡傳來,「一個瞎子才看不見什麼欠條呢,哼。」
  
  至此,艾洛還是硬著頭皮問:「那這些任務要讓誰去做呢?」總不可能無視王室的要求吧。
  
  「誰寫的欠條,就讓誰去還!別來煩我,為師是很忙的。」說完,那團不明物體還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想找到更舒適的位置。
  
  很忙嗎……
  
  艾洛無奈地看著不明物體,卻也無話可說,最後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間,去找審判騎士。
  
  聽著房門被輕輕關上,不明物體還滿意地哼了一聲,抽出手又抓了一塊餅乾,但也許是太累了,他咬著沒吃完的餅乾便沉沉睡去。


× × × × ×



  沒有仔細去計算這是第幾次了,他們再次站在熟悉的曠野上,準備迎接「魔王」現世。

  「太陽。」審判輕拍了對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擔心。

  雖說如此,但要是有什麼意外……不,還是別想了。

  他輕輕的應了聲。

  「我們過去了。」

  他看著審判和其他人站到離自己四五米遠的對面,以羅蘭為首,拿出武器,排出了迎戰的姿態。

  黑色紋路很快就佈滿了羅蘭全身,背後的三對翅膀更是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但這在魔王面根本不算什麼。

  「我來了。」「魔王」帶著輕佻的笑,發起攻勢。


× × × × ×



  房門幾乎可以說是被踹開的。

  來人是憤怒至極的審判騎士長。
 
  「太陽,你到底在搞什麼!居然讓艾洛去處理那些任務!」

  被嚇到的他一開始還有點委屈,但他越想越生氣,那些任務原本就不是他答應的,而且他正窩在床上看從大地那裡搶來的最新一期的殿男周刊,知不知道破壞人家的幸福是大罪啊!

  「那些任務根本不關我的事!欠條是你寫的,章是教皇蓋的,被牽涉的當事者根本不在場,這不算數!」

  「那……」

  「再說了,艾洛不是完成了嗎?只要有人去做就可以了吧!」他突然覺得打斷審判的話的自己很勇敢,撇去之前揍他去撞桌子那件事不算的話。

  「你!」

  「審判騎士長,請等等!」

  艾洛急急忙忙地追上來,在看到老師似乎要被揍……被教訓的時候還做出了這輩子最有膽量的其中一個決定——緊緊抱住怒不可遏的審判騎士。
  
  「審判騎士長,我很樂意做這些任務!」艾洛死命拖住要上前去痛毆聖殿之首的審判騎士長,還不斷替老師辯護,「不但可以增加經驗,還可以測試自己的程度到底到哪裡,這不是絕佳的好機會嗎?」
  
  「就是啊,」躲在床後面只露出一顆頭的太陽騎士理所當然的說:「再說了,既然審判騎士寫的欠條,要由太陽騎士來還,那老師欠的債讓學生來還,更是天經地義!」
  
  審判騎士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把頭縮回去,噤聲不說話。
  
  「是的,所以這一切都不關老師的事,是我自己要去做的!」艾洛堅定地看著審判騎士的後腦勺說,避免老師被修理得太慘。
  
  聽到這裡,審判騎士也不再試著要擺脫艾洛的束縛,而是轉回頭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審判騎士長?」雖然依舊不放心,但艾洛還是放手了。

  結果最後審判騎士還是回頭衝上去痛揍以為不會被抓到的太陽騎士,爾後才憤然扭頭離去。
  
  「隨你們怎麼做!」

  審判騎士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師,您……」
  
  「還好我會治愈術,不然絕對會被痛死。」
  
  「……」艾洛神色複雜地望著老師。
  
  「嗯?還有什麼事嗎?」某人一點愧疚之情也沒有,還理直氣壯地拍了拍衣角的灰塵。

  艾洛只好無奈地說:「不,學生先走了,不打擾老師了。」

  「學生會來定期匯報任務進度的。」
  
  「嗯,去吧。」他揮了揮手,示意艾洛可以出去了。
  
  「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後,艾洛這才退出房間,還不忘關上房門。
  
  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的太陽騎士在自家學生離開後拿起看到一半的殿男周刊,邊趴在床上邊津津有味地繼續看剛才未看完的部分。
  
  但才大約一刻鐘過去,他便覺得有些累了。
  
  怪了,再累也不是這樣兩三天就大睡一次啊,更何況我什麼也沒做。

  思緒彷彿飄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他開始覺得有些頭昏,眼皮變得異常沉重。
  
  最後,他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 × × × ×



  從陸地打到天空,各類的魔法爆裂聲不絕於耳。

  羅蘭自小練劍,自然覺得遠程攻擊對他來說有些棘手,但他有傲人的速度,三對翅膀對他來說更是如虎添翼!

  他微側身閃過「魔王」丟來的黑刃攻擊,然後一個轉身,砍下了試圖抓住他的黑色巨掌。

  羅蘭一個振翅,光速般地衝到「魔王」面前。

  「還沒完呢。」「魔王」微笑著說,爾後瞬間移動到對方的背後,閃開了對方的劍擊,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暗黑鎖鏈,打算捆住羅蘭。

  「嘖。」「魔王」迅速向後移開了一個距離,否則差點就成了刺猬了!

  「幹!你們可不可以下來打,飛那麼高是要我們怎樣打啦!」大地對著上面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怒吼,並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要把盾牌扔上去。

  綠葉在旁邊苦笑,卻又不減速度地填補箭枝,下一秒又是一陣箭雨往上飛去。

  「烈火,你的除靈之火可以燒到那麼高的地方去嗎?」暴風計算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滿懷希望地問旁邊的烈火。

  「不知道誒,我試一下。」烈火左手聚起了除靈之火,然後使勁……雖說也燒了好幾寸上去,但要碰到「魔王」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們是在搞笑嗎。」聽說是同為溫暖好人派的大地騎士一臉鄙視。

  「那你們的白雲可以飛上去幫忙嗎?」孤月皺眉問,但大概沒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表情。

  大地滿臉鄙夷地說:「白雲只會飄不會飛好嗎……等等,白雲呢?」

  眾騎士們左右張望,就是沒看到白雲的身影。

  「該不會真的飛上去了吧!」

  見狀,審判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白雲?」

  「太高了……飛不上去,而且越高越亮……」審判在白雲出聲時罕見地抖了一下,雖然沒有直接一劍砍過去,但他還是不習慣有個人會突然在他背後出現,而且對方還一開口就虛弱到不行,這叫人不被嚇到也難。

  居然真的飛上去也就算了,不要躲在審判背後啊你這個背後靈!這是眾騎士的想法。

  望著眾人的表情,審判嘆了一口氣。

  「不過,」許久沒出聲的堅石發出疑問,「太陽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刃金接著說:「對啊,他以前從來沒飛到那麼高的地方去,而且我們不是也協議過了嗎,不然我們要怎麼協助羅蘭?」

  聽見此話,眾人開始收起剛才有些玩鬧的心情,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戰斗上。

  「他在笑,」一向安靜的寒冰一發言就讓氣氛變為更加凝重,「從沒停過。」

  聽到這話的審判死皺著眉,緊盯著「魔王」的攻勢。

  羅蘭除了用劍,也會凝聚黑暗屬性並化作攻擊,時不時來個鎖鏈或劍雨,和「魔王」的攻擊威力可說是不相上下。

  但說到凝聚屬性這方面,「魔王」顯然更勝一籌。

  在一次的攻擊回合下,「魔王」瞬移至離羅蘭有幾百米遠的距離,然後一口氣吸收了大量的黑暗屬性,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皆是一愣。

  「羅蘭!」審判大吼。

  在見到「魔王」消失的那一刻,羅蘭將自己的警覺度提高到極致,就怕他突然冒出來,到時會打個措手不及。

  ——但誰說攻擊對象只有羅蘭一人呢?

  「雷瑟,我很討厭你,你知道嗎?」

  「魔王」的呢喃聲在耳邊響起。


× × × × ×



  就算上次因為任務而被揍了一頓,但他還是照慣例地搬來了兩張小凳子,然後好整以暇地等著好友的到來。

  三、二、一。

  黑影在他面前掠過。
  
  在衝去嘔吐之前,審判還不忘拋給他一盒藍莓點心。
  
  這樣的好朋友到底要去哪裡找。他感動地想,邊快速殲滅不大份的藍莓點心。這次審判給他買了街角最有名的藍莓蛋糕,而且還是限量版,一天只賣五十份。
  
  「沉判泥真是偶得好盆友。」濃郁的藍莓味簡直讓他滿足到不行,他甚至覺得就這麼幸福地去見光明神也無所謂。

  另一邊的審判在聽到那句話後也沒做什麼表示,只是繼續整理自己的儀容。

  其實吐了這麼多年,審判也有些經驗了。
  
  在審訊之前,他通常都不吃東西,最多只是喝一杯蜂蜜或牛奶,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整理好了。
  
  「難得你會來。」審判淡淡地說。
  
  他疑惑地望著好友。
  
  「你最近很常睡覺,」審判問:「是『那件事』的影響嗎?」
  
  他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說:「應該吧。」
  
  審判顯然對他的態度感到有些不同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也不要總是待在房裡,偶爾也該出來走走,呼吸些新鮮空氣。」
  
  「我現在不就出來了嗎?」他狡黠地笑。
  
  「你啊,唉。」
  
  「嘆什麼氣啦你,」他不滿地戳了戳審判的手臂,「嘆氣一次會老三歲啦。」
  
  審判只是呵了一聲。
  
  「說起來,」審判忽然直盯著他的臉瞧,好像他臉上有什麼關鍵性的證據一樣,「你的臉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自「魔王」事件後已幾年過去,十二聖騎士們幾乎都已三十好幾,雖說有光明神的恩典,但冒出一點點魚尾紋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過顯然某人根本不適用於大自然的常理這一套。
  
  某人自信滿滿地說:「那當然,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陽光燦爛的美男子。」說完還甩了下自己的長髮,這樣子要是讓大地看到一定又會被諷刺一番。

  「不,你的臉連一點點細紋也沒有。」審判稍微在他的臉上碰了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他的皮膚的確比其他人都要好,不過怎麼可能一點細紋也沒有呢?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相信自己是天生麗質的他倒是很快就把這想法拋到九霄雲外了,「那應該是我的面膜太有效了吧。」說完還摸了自己的臉兩把。
  
  「是嗎?」審判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哎,別說這個了,等一下和我去看我可愛的小寶貝吧,」他滿臉幸福地說:「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愛。」他雙手捂著臉頰,一臉陶醉。
  
  「好好。」審判無奈地說,但看到好友現在有妻兒又滿臉幸福的樣子,不替他高興是不可能的。
  
  「那我等一下在聖殿門前等你。」他開心地說,然後就起身準備離去。
  
  「嗯。」
  
  目送他離去的審判在之後把小凳子收起來,又到洗手台那整理自己的儀容。
  
  甫踏出洗手間,不遠處傳來的呼喊聲便讓審判不顧他人眼光,往前奔去。
  
  ——他昏倒了。


× × × × ×



  「就說了劍術高手真是討人厭!」「魔王」一個移步就閃開了白雲的劍擊,但他沒停下,反而一個抬手,四面八方就憑空冒出了各式的魔法攻擊。
  
  巨手、鎖鏈、冰錐、劍刃,只要是有攻擊性的,「魔王」統統都使出來了。
  
  示意白雲退下,負傷的審判重重往後一踩,一股強勁的劍風發了出去,加上鬥氣,「魔王」的攻擊幾乎可以被抵消。
  
  「你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嗎?」「魔王」邪魅一笑,隨手又是好幾波的攻勢。

  正打算用盡全力擋下攻擊的審判在下一秒被羅蘭帶走。
  
  他飛離了「魔王」一段距離,好讓審判能緩口氣,審視自己的傷勢。
  
  剛才在「魔王」出現的瞬間,白雲和審判首當其衝承受了「魔王」的攻擊,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過接近,就連想避開也不可能,所以兩人只好發出鬥氣,能擋下一分是一分。
  
  雖說兩人的武技在聖殿內是數一數二,審判更是能與羅蘭打得不相上下,且現今「魔王」的力量已大幅度減弱至只要死亡君主奮力與他一戰便可消滅他的地步,但身上的傷勢還是不容小覷。

  白雲的胸前、手臂上有無數道被風刃割出來的傷,鮮紅的血色與他身上的服裝完全成反比。
  
  除了臉和其他部位的細小傷口,審判的右手臂更是被劃出了一道大口子,這對右手持劍的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抱歉。」羅蘭滿懷愧疚地說。
  
  「不,這不是你的錯,」審判說:「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隨著審判的視線望去,只見「魔王」又瞬移出現在其他人面前,他的下一個目標似乎是大地。
  
  見狀的羅蘭急忙飛去,他右手持劍,左手凝聚黑暗屬性,在離大地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時,他發起了暗黑鎖鏈牽制住了巨掌欲撕開大地的舉動。
  
  「魔王」惡狠狠地瞪向羅蘭。
  
  霎時,「魔王」周圍的屬性強烈震動,狂風把他的長髮吹得凌亂不堪,四周的溫度開始上升。
  
  大地倍感不妙,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大地之盾不可能擋下這次的攻擊,於是他決定拉走欲繼續與「魔王」對峙的寒冰和堅石,走為上策。
  
  「你以為你們能逃得掉嗎?」「魔王」不知何時在周圍下了結界,就連在稍遠處的審判和白雲也被關在內,不只如此,他還封住了其他人的行動能力。
  
  他低著頭,長髮遮住了他的容顏,也因此無法看清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
  
  「太陽……」綠葉神色悲傷地低喃。
  
  「我不是太陽!」「魔王」忽地抬起頭,但他的表情讓眾人又是為之一愣——黑色的淚水滑落了白皙的臉頰。
  
  「太陽不會傷害他的十二聖騎士……他不會的。」說到最後,他忽然又揚起了一抹笑。
  
  與其憤怒,審判更是擔心對方的狀況,「太陽,你怎麼了……呃!」一把由暗黑屬性組成的劍劃過了審判的小腿,傷口深至可見白骨。
  
  「你們真是說不聽呢,尤其是你,雷瑟,」「魔王」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就自顧自地說下去:「這讓我該如何是好呢。」
  
  他揚起了手,隨後便有東西被硬生生撕開的聲音。
  
  剩餘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騎士們不想承認,但他們的確從此少了一個夥伴。
  
  被魔王記住的人,在他發瘋的時候,全都得死。
  
  不知誰開口說了這句話,但沒人想知道也沒人回應。
  
  他們的格里西亞在哭泣,誰還想去管魔王到底是不是瘋了。


× × × × ×



  審判一臉淡漠地望著床上的人,但這讓房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教皇一臉莫名其妙。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聖殿之首昏睡這種事似乎已是家常便飯,不過也不至於習慣到可以如此無動於衷吧。
  
  教皇有些心死地說:「你倒是給我吱一聲啊……」
  
  「他沒事。」
  
  「你怎麼知道?」雖說教皇的臉被薄紗蓋著,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還是不自覺皺眉說:「太陽現在可不是在睡午覺。」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詳,但他面無血色,彷彿在下一秒就會去見光明神……不不,教皇暗自甩開這些想法,太陽要是走了估計聖殿也垮了吧。

  不過……

  教皇看向那個自始自終都面無表情的人,不知為何,內心的不安逐漸擴大。

  不對、一定是有哪裡不對。

  「審判,你……」

  審判一個手勢就止住了教皇未盡的話語,然後後者隨對方的視線看向太陽——
  
  黑色的眼淚從太陽的眼角滑落,接著濡濕失去聖光掩蓋的白髮。
  
  像是漣漪一般,黑色上下擴散至髮尾。

  這分明就是……
  
  「魔王現世。」
  
  「什麼也沒發生。」
  
  教皇錯愕地看向審判,只見對方依然面無表情,好像真的什麼也沒發生過。
  
  審判也回望教皇,然後一臉淡然地說:「『什麼』也沒發生。」
  
  「但魔王……」
  
  「『他』是太陽,」審判打斷了教皇的話,說:「『魔王』已死,不是嗎?」
  
  教皇瞪圓了眼,但他蓋著薄紗,審判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審判無視教皇想追問的舉動,自顧自地伸手向前擦去了他的眼淚。
  
  黑髮在下一秒又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我們』都死了,不是嗎?」
  
  語畢,房內立刻沒了教皇的踪影。

  室內的景像開始扭曲,暗黑屬性從不知名的角落開始凝聚成霧。
  
  不消片刻,暗黑屬性便猶如毒霧般佈滿了整個房間,放眼望去,眼前只是一片無盡的黑。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太陽,格里西亞。」
  
  早已被暗黑屬性腐蝕成半不死生物的雷瑟神色哀傷地看著他們的太陽,輕聲說著。
  
  「所以別哭了。」
  
  暗黑屬性在下一刻完全消失,室內轉為明亮,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唯一的差別是房內只剩一個人。
  
  他緩緩睜開雙眼。
  
  那是被黑色眼淚佔據的蔚藍。


× × × × ×



  地獄火燃燒了整個曠野。

  「只剩下你了。」他笑著走向羅蘭,濺上血跡的臉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

  「太陽……」到底是誰說不死生物毫無感情?看著好友強顏歡笑地向他走來,羅蘭只覺得心如刀割,濃濃的絕望和悲傷充斥整個了胸腔,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停住了腳步,斂起了笑容,說:「太陽不會傷害他的十二聖騎士,這是他告訴過你的,為什麼你總是記不住?」

  「到底誰才是聖殿之首?為什麼你總是聽雷瑟的話而不聽我的話!」一揚手,幾十條的暗黑鎖鏈就狠狠地穿過羅蘭的身軀,但那還不至於致死。

  「其他人也是!明明是我的人,憑什麼雷瑟一開口,所有人就听他的!」這次是成千的小型錐子,但羅蘭只覺得這根本比不上對方現在所承受的痛苦。

  「還有艾洛!到底誰才是老師!他憑什麼逼我去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太……」

  「給我閉嘴!區區一個死亡君主也想和本魔王對抗?」

  羅蘭強裝鎮定,他邊聽著對方雜亂的語句,邊暗自想辦法掙脫他的禁錮法術。

  兄弟已經沒了,剩下的就是絕對要保住他的學生和妻兒,這是審判最後的交代……羅蘭忽然笑了。

  「笑什麼?」他不知何時已走到羅蘭面前。

  原本狠戾的他忽然換上了疑惑的表情,殺戮之氣也消失殆盡,羅蘭感覺到法術有減弱的趨勢。
  
  這是個好機會!
  
  果然,羅蘭趁對方靠近時一個使勁掙脫了法術,他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對方。
  
  「嗯?」稍顯呆滯的聲音在羅蘭耳邊響起,但他沒有回應,只是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死亡君主哭泣的模樣一向不怎麼好看。
  
  「羅蘭,雷瑟他們呢?我突然什麼也看不到了,」格里西亞也任由羅蘭抱著,頭還微微靠在他肩上,「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我想看我可愛的女兒,你陪我一起去吧。」
  
  「羅蘭?」
  
  「好。」羅蘭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沙啞,但似乎是徒勞無功。
  
  「好黑哦,羅蘭,現在是晚上了嗎?我冷。」
  
  地獄火已完全熄滅,被燃燒過的曠野只剩下焦黑的土地,至於關於「他們」的東西,一點也沒有留下。
  
  「羅蘭你怎麼都不說話?我想回去了。」
  
  「好。」
  
  「對了,羅蘭,」被打橫抱起的格里西亞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說:「我曾經做過一場夢。」
  
  「什麼夢?」
  
  「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格里西亞笑著說:「我還記得夢裡的我很勇敢地吼回審判呢,不過當然最後還是被揍了一頓。」
  
  羅蘭不吭聲。
  
  「還有啊,艾洛無奈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啊對了對了,本來說好要一起去看我可愛的女兒的,結果沒想到我昏倒了,醒來之後又得挨罵了。」

  「哎你說,審判一天到晚罵人不累嗎?」
  
  「羅蘭?」
  
  「嗯,我聽著。」
  
  「我想睡了。」
  
  「……好。」
  
  「那晚安……等等,這次絕對別讓審判來踹我房門,我想好好地睡一覺,聽到沒?這是聖殿之首的命令。」
  
  「是。」
  
  羅蘭站到魔法陣上,在回去之前最後再看一遍無人的原野。
  
  懷裡的人漸漸失溫,羅蘭輕擦去對方臉上未乾的淚水,隨後啟動魔法陣。
  
  頃刻間,光芒大作。


× × × × ×



  「你醒了。」

  他循聲望去,只見審判和其他人圍在床旁邊,全是一臉擔憂的樣子,他不禁笑了出來。

  「笑屁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再睡下去綠葉的眼睛又要哭瞎了。」

  「什麼!」聽到這話的他不顧審判的阻止,硬是要爬起身把綠葉抓來好好看看。

  「大地你不要嚇太陽啦,」綠葉回頭抗議了一下,「我沒事。」

  「真的嗎?」他一臉狐疑。

  「綠葉活得好好的,好嗎?」暴風忍不住為自己平反,說:「你倒是把這幾天的睡眠還給我啊!」

  「啊哈哈哈哈。」他只好乾笑。

  「算了,不管你了,我還有一堆公文沒批……」暴風邊揉眼邊哀怨地走出去,嘴裡還念念有詞,一副怨婦的模樣。

  見到暴風離開,大地也沒打算再留下了,更何況他可是忙著「應付」名媛們呢。

  在慰問他幾句後,大家幾乎都走了,畢竟他們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除了他不是朋友的好朋友。

  怪了,他應該是最忙的啊,怎麼每次都有空留下來……他哀怨地看向審判。

  「別看了。」審判無奈地笑了,隨後憑空變出他最愛的魚肉粥,上面還灑滿了香菜。

  「唔噢,審判我好愛你啊。」果然知我者莫若審判也。

  他一臉幸福地接過粥,開始大快朵頤。

  再說一次,這樣的好朋友到底要去哪裡找!

  「太陽。」

  「啥?」

  「你還好嗎?」

  喝粥的動作不自然地停頓了。

  「你之前在昏睡時哭了。」

  他放下粥,撇過臉去,顯然不想說出原因。

  「太陽,」審判也不為難對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說:「你要記住,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這。」

  他轉回頭,看向對方。

  他知道自己快哭了,從剛才醒來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一想到自己在夢里居然做了那種事,他就……

  「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都還好好的,十二聖騎士,一個也不少。」

  「雷瑟……」

  「所以別再哭了。」

  「……嗯。」


× × × × ×



  「活在自己的夢境裡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他太痛苦了。」
 
   粉紅翹著腳,坐在羅蘭的肩上,安慰他。
  
  雖然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好歹也和他相處了這麼久,表示一點惋惜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話的羅蘭止住腳步,稍微側頭,問:「他的靈魂會永遠徘徊在虛幻之中嗎?」
  
  安置好格里西亞後,羅蘭就再也沒回過聖殿,他不想待在沒有他們的地方。
  
  尋死的舉動也不是沒有過,但全被粉紅阻止住了,他現在只好在大陸四處遊蕩,希望時間可以沖淡痛苦。
  
  「也許吧,」粉紅說:「光明神真的太殘忍了,嘖嘖。」




  ——「與其活在沒有你們的世界裡,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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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其實有非常多的話想說,

但鑑於以往的經驗(自家作品總是被作者的話給毀掉(默)),作者表示他還是安靜為妙。

為此,以上。

P.S. 祝各位看官看得愉快,作者會時不時跑去觀眾區看感想的www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17:54
標題: 【編號011】《上篇》

【編號011】《上篇》   原作:吾命騎士

  敘史者,稱之為史官。史官者,錄天下之事,而為後世所傳也。

  其言必真,其語盡實,一史成之,千古百載,豈不可畏?故需著述暢流、煉字珠璣,更尤以明察鑿鑿之事。

  節錄自基辛格史鷹言娣序。




  那年是魔王誕生的一年。

  很久以前,早在基辛格王國尚未成立之前,渾沌神殿就已經屹立在世上的一角,遵循著渾沌神的指示,沈默之鷹為其代言人,推廣祂的信仰,讓暗屬性能夠不再干擾整個世界,所有信眾都以此為榮。他們是崇尚黑暗的子民。

  曾經,在那個眾神仍遊走於世的那個年代,渾沌之神製造出盛裝黑暗的容器,拯救了天下。

  在基辛格王國的子民們,都願意為了世界犧牲奉獻自己的所有。

  於是,魔王誕生的那一年,基辛格王國又開啟了一段腥風血雨的故事。


  隨著死亡之地侵襲,神殿所計算出來的時間逼近,情勢越加緊迫,好不容易找到魔王誕生地就在葉芽城——世界上三大國中,忘響國的首都。

  渾沌神殿是為了魔王而生。在世界上屬性即將失衡之前,打破制度、保護世界的存在的魔王。

  沈默之鷹一如其名,是為了世界而默默奉獻的人們。

  又因為魔王產生之後,沈默之鷹們便自然成為魔王的鷹犬,就這樣,自嘲地稱呼自己的職位為「沈默之鷹」。

  那一年,由太陽騎士格里西亞.太陽坐上了魔王之位。


  沈默之鷹們全都到了影神殿去服侍魔王,整個基辛格王國也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中。面對魔王的威脅、以及這將近一年來不斷擴張的死亡之地,王國早已筋疲力竭。現在,最強大的威脅結束,緊接在後的則是全力服侍這惱人的魔王。

  千百年來,每一次魔王的誕生,都是神殿的考驗、死亡之地蔓延吞沒半個世界,首當其衝者便是渾沌神殿以及基辛格王國。

  然而,這次的仗,硬是被光明神殿給拖延了將近一年。

  保護國家百姓是君主的義務,鞏固信徒是神殿的責任,現在,考驗子民生存和信仰的情況來臨,就只能傾儘力量,王室與神殿攜手合作,才能獲得最佳的結果。

  話雖如此,最「合作」的卻是魔王誕生之地所支持的光明神殿。

  利用魔王就是太陽騎士之便,向基辛格王國與渾沌神殿索求無度,一開口便是百萬金幣。

  前來交涉的使者絲毫沒有妥協之意,明嚇暗脅之後,王國總算勉強接受了那個荒謬的不平等條約,一個完全沒有誠意的「合作」。

  「非常感謝您的協助,願光明與渾沌之神保有完好的友誼到永遠。」

  負責交涉的聖騎士笑得燦爛,似乎連身上的光屬性也更加光亮了。

  其惡劣的行為還不只這麼一項。

  光明神殿不顧忘響國及其他王國反對,百難中硬是集結了萬人兵馬出發討伐剛現世不久的魔王,意圖帶回太陽騎士。

  當時,這項事實在民眾之間當然毫無流言。光明神殿不曉得花了多少心力和錢財在封口這件事情上面。

  同一時間,在魔王根據地影神殿,也上演著一齣鬥志搏力的詐騙大戲。


  沈默之鷹等陽。這名字,乃是太陽騎士坐上魔王之位前,所賜予他的名字。畢竟,魔王也還是個人,不喜歡稱呼手下代號,需要一個姓名。

  不過僅僅一名沈默之鷹被賜名,倒也是史上少見。

  魔王道:「領著暗騎士和不死軍團去攻打基辛格王國,一路打到王宮去,我要你殺了那個王子!」

  等陽道:「遵命。陛下,可以請教您為什麼要殺泰迪爾王子嗎?」

  魔王道:「當然可以。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有些事情要先做。巫妖,教我吧!」

  隨後,在巫妖的幫助下,魔王將眾暗騎士都下了咒。無法開口言語,僅能靠精神能力彼此交談,甚至連書寫時都有巫妖監視。魔王封住了沈默之鷹對外溝通的能力,刻意要製造一齣悲劇。

  魔王道:「給我聽好了!三個月內,你要率軍殺進基辛格首都,然後在國王和王后的面前親手殺了王子,要足足砍他一百刀,一刀都不能少!如果你沒做到的話,我就親自去滅了基辛格王室的『所有人』,懂了嗎?」

  無聲答應了魔王,等陽帶著手下眾沈默之鷹離去。

  第三十七代太陽騎士以擅長窺探人心聞名於各國王室之間。

  基辛格王國當時僅有一名王子,名為泰迪爾。同時也是等陽之友。當然,看著朋友殺死朋友,魔王相當愉悅,連那三個月的期限,也是要讓沈默之鷹之首掙扎痛苦整整三個月。

  為讓世界不再有屬性平衡的反噬問題,沈默之鷹成了協助魔王的角色。他們努力減少紛爭與戰亂,服從魔王各種任性及不合理的要求。早在等陽成為沈默之鷹前便有了覺悟。

  他明白遇上這些事情總是遲早的。

  魔王強搶女子為妻也不是什麼新聞了,然而他第一個目標便是等陽的妻子愛麗絲,同時她也是月蘭國的大公主。

  等陽無法忘記那一夜,魔王對著他獰笑,愉悅又挑釁地舔著嘴脣,一把捉住他的妻子,拖進房間裡的那一幕。

  接著房中傳來愛麗絲的驚叫和哭嚎。他的妻子不會求饒,但是依然痛苦得尖叫和反抗。而他,身為魔王下屬的他,只能跪在房門口,靜靜等著魔王出來。

  那時他氣得連嘴脣都咬得出了血,但又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等陽雖有著把柄在魔王手上,但他並非輕易屈服之人。


  位於影神殿的偏殿,一個不算小但也不太大,可以塞得進十來人的房間內,等陽苦苦思索應該怎麼做。現在魔王不在旁邊,他就有很多的力氣去應付這些事情了。

  不是要跟巫妖達成協議,聯合起來矇騙他用文字上說明一切的方式,就是要連同巫妖一起騙了,但是這件事情並不容易。

  但,就算這次騙過了又如何?以太陽騎士的感知能力,要抓到他撒下漫天大謊可謂反掌折枝。

  現在已經裡外不是人了。

  說真的,選擇格里西亞作為魔王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但是對於手下們來說,他恐怕是最壞的選擇。他擅於玩弄人心、喜愛看人痛苦掙扎的樣子,對於「走狗」更是毫不留情。他需要更多刺激來維持他的心性。

  巫妖紅詩道:「趕快去整裝,準備攻打基辛格王國啊。」

  等陽道:『您難道真的認為,我這麼做了,魔王就會開心嗎?』

  沈默之鷹之首抓到精神系魔法溝通訣竅的速度極快。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事情。

  巫妖道:「不然你想要怎麼樣?沈默之鷹不就是為了滿足魔王而被訓練出來的嗎?」

  等陽道:『您應該了解,陛下只是想殺了王子。』

  巫妖道:「是又如何?」

  等陽道:『就要求基辛格王國交出王子就好了吧,沒必要殺進宮殿裡。』

  鷹首一邊小心翼翼和巫妖應答,一邊拿出紙筆。

  巫妖道:「剛剛格里西亞的話你應該也聽見了吧?他要求的是『率軍殺進王公裡面』啊,這樣他會生氣的。」

  等陽道:『首先,王子常常出外,扮成冒險者遊歷天下。現在就攻進去恐怕根本沒有王子可以殺害,這樣陛下知道了,會不會更生氣?』

  巫妖點頭。

  等陽道:『再來,打入王宮之中,總是免不了要殺死反抗者吧?若是國王和王后拼死反抗,不得已我們殺了他們,基辛格王國滅亡,這樣,陛下的玩具會驟然少了很多,您確定這樣對陛下好嗎?』

   巫妖被鷹首說服了。

  那封威脅基辛格王國在三個月內交出王子的信就這樣經由巫妖的傳送陣寄了出去。


  了卻一件難事之後,過了沒幾天,一個人加入了魔王殿。

  其名為亞戴爾,乃是昔日太陽騎士隊的副隊長。

  曾為太陽騎士的魔王自然十分信賴這名前來投誠的下屬,先是賜予亞戴爾新的稱號和盔甲,又交給他製造不死軍團的任務,絲毫不認為亞戴爾會有任何反叛的可能。

  其後,等陽趁魔王忙著玩他的「勇者遊戲」的時候,找上了正在影神殿某處休息的亞戴爾。

  等陽道:『說吧。你是來做什麼的?

  亞戴爾道:「當然是來投誠魔王陛下的啊。」

  等陽道:『還是早一些開誠布公吧,如果你想要幫助你的太陽騎士,說不定會很需要我的協助。』

  亞戴爾道:「你懷疑我對魔王的忠誠?」

  等陽冷哼一聲。

  亞戴爾道:「那我告訴你,你錯得很離譜。我是永遠忠心於陛下的。」

  等陽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想你不會介意和我好好相處。』

  亞戴爾道:「陛下真不該讓你做下屬的。太危險了。」

  等陽道:『你會來投誠只有一個可能,聖殿的聖騎士。那就是,將你的太陽騎士帶回去。他可以在這邊當魔王,但又有機會去做他的太陽騎士,這種可能,在魔王候選人當上太陽騎士時就已經成立了。所以,你利用他十分信任你的這個優勢,潛入他的身邊,意圖使事情不會難以挽回。也可以藉此在神殿這邊設下一些機關,保護魔王的存在。我說得沒錯吧?太陽小隊的副隊長。』

  亞戴爾沈默了。

  等陽道:『既然你是來幫助「太陽騎士」的,我想與我合作應該會是個好方法。你應該知道,若是光明神真的想要以太陽騎士來壓抑魔王的妄為,讓他不會走向瘋狂的地步,一定有一些條件跟方法,是吧?』

  亞戴爾道:「好。」

  等陽道:『那麼,我想取得我的配合,可以讓事情簡單一點。我不會詢問你太多有關於計劃的事情,我知道你並不信任我。總之,只要你有需要,來找我就是了。』

  亞戴爾道:「不愧為一殿之首,將人心看得如此透徹。」

  等陽一笑。這個副隊長並沒有他想像中的聰明,比起他的太陽騎士長還要笨上了不知道多少。

  等陽道:『為了世界,我早已賭上性命,現在多走一步險棋也沒有差多少了。』

  魔王發狂的時刻,所有他曾記得的人都會被殺死。當然包括所有沈默之鷹。所以,他必須一賭。

  亞戴爾輕易就告訴了等陽所有計劃。


  過了不久,魔王又帶一人進入魔王殿中。該名男童叫做艾洛,金髮碧眼,當時僅有八歲,太陽騎士的舊識。在他的勇者遊戲中被擄過來魔王殿。

  魔王掠奪男童有什麼用處,等陽不願意去猜測,但是讓他十分高興。他知道可以利用的人手又多了一枚。不過小孩子口無遮攔,即使是特別到有膽跟著魔王跑的小孩,還是不能透露太多事情。

  等陽道:『你叫做艾洛是吧?』

  男孩點頭。

  等陽道:『這個拿去,是幫助他的東西。』

  艾洛點點頭後將一個小盒子收下。那是個淺藍色、帶有魔力的小盒子。

  艾洛道:「請問,這是什麼?」

  身為聖殿的實習小騎士,艾洛身上帶著與魔王殿相當不合的光屬性。

  等陽道:『幫助他的東西。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你會知道該什麼時候使用它。』

  艾洛道:「好的。」

  等陽道:『記得,不要讓魔王發現它的存在。將它收好,最好是藏在床板底下。』

  影神殿是渾沌神殿造的,那自然也知道哪裡最適合藏匿物品。每張床的床板都帶有淡淡的水屬性,用以緩和魔王殿裡的人們的情緒。

  他們用盡所有方法,都是為了延緩魔王發瘋的速度。而現在,擁有屬性的床與隱藏的魔法陣正好能夠擾亂魔王的感知能力。

  就算哪天魔王心情大好,跑來男童房間跟他一起「睡覺」,也不容易會被發現。畢竟魔王殿裡帶有魔力的物品可謂不少。

  沒想到當日晚上,魔王雖然沒進去小騎士的房間裡,卻直接將他帶到自己那又大又豪華的寢室,此後,夜夜笙歌。

  雖然比起愛麗絲被魔王玷污的那一晚還要心平氣和一點,但是等陽依然無法就這樣接受。

  男童的啜泣聲低得幾不可聞,等陽卻彷彿聽見了他的悲鳴。隔日早上,那蒼白的小臉中看到滿腔痛苦。他氣得拳頭緊握,幾乎要握得出血。

  痛苦跟憤恨並不能驅走這些哀歌,只有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將魔王喚回變成太陽騎士,才能夠解決這一切。

  所以,等陽忍著痛苦,繼續著手準備那幫助魔王回復成太陽騎士的方法。

  他與亞戴爾商議過後,決定讓那關鍵的物品放在小騎士身上,畢竟他們兩人的嫌疑太大,與魔王相處的時間較多,露出破綻的機會也多。

  等陽道:『我國的渾沌祭司在無數古典中找到了這項陣法。』

  那是一個幾乎沒有人使用的法陣,也因此,它只存在於古老的典籍之中。

  在法陣中央的人,必須要散盡身上所有的屬性,無論是光明還是黑暗都一樣,全數散去,法陣在施展的同時,也不能有任何抵抗,這世上卻又有多少強大力量的人甘願被這種魔法陣束縛?所以他就只是個實用性接近於零的魔法陣,被埋在重重書堆中不見天日。

  施展陣法必須要大量的聖光、繪製法陣的材料也是百年難覓。而這個陣式並沒有任何成功的先例可以讓他們做參考。

  然而,等陽以及光明神殿的人都願意一試。這是兩方唯一的共識:讓魔王做回太陽騎士,在他發瘋之前試圖挽回一切。

  等陽道:『相關的魔法材料,我們會準備。』

  可說是百備無一失,那些特別難找到的東西,在無所不有的魔王殿中,正好都有。渾沌神殿也因此多了一筆籌碼。

  亞戴爾道:「而幫助太陽騎士長恢復成太陽騎士的大量光屬性,我們這邊會負責。由其他十一位聖騎士來幫忙聚集。」

  等陽道:『那就務必請貴神殿做好準備。渾沌神殿必定全力以赴。』

  兩人商議已定,便各自散去進行準備。


  擁有先見之明,早已說服巫妖紅詩與亞戴爾配合演戲的等陽,成功度過一次危機,在魔王的眼皮底下偷天換日,假裝殺死了五百名的聖騎士。

  為避免魔王突然回頭,發現破綻,巫妖還將那些「死屍」晾在當地一小段時間,並以黑暗屬性覆蓋住,製造更真實的假象。

  果然過不了多久魔王就完全沒有再回頭檢查那個戰場的想法了,沈默之鷹只在當地佈置一些黑暗屬性的殘渣,甚至決定盡快將不死之地引導至該地來掩蓋一切證據。畢竟這一任的魔王實在是精明得可怕,不能不防。

  等陽道:『已經將那五百名聖騎士安置好了嗎?』

  巫妖道:「當然做好了啊,你以為我是什麼人啊?」

  等陽聯絡了看起來事不關己的戰神殿,向他們尋求協助,畢竟光明神殿是魔王原本的老巢、而魔王又下令進攻基辛格王國的王宮,放一整團帶有聖光的聖騎士們在影神殿的角落裡更是不可能,便將腦筋動到了月蘭國身上。

  可說是以「魔王的怒火」與「世界和平」做為要脅後,月蘭國女王只能答應此事,巫妖便將整整五百人的聖騎士團送到了戰神殿去。

  等陽道:『聽聞,魔王又跟光明神殿做了第二次的談判,卻依然以破裂收場。』

  巫妖道:「對啊對啊。不過我想格里西亞那孩子很快就可以獲得快樂了!」

  前一日,他重新跟光明神殿取得聯繫,並拿到了神殿教皇、審判騎士,以及其他十二聖騎士的簽名,白紙黑字,寫下他們會保護格里西亞.太陽的契約書。

  巫妖當然更願意協助他們進行這個計劃了。

  自古以來魔王的下場只有兩種。最常見的就是力量耗盡,而被人討伐致死。另外一種可能非常少成功,就是魔王保持力量到身亡的那一刻,才把所有屬性耗盡。然而,黑暗的力量總會侵蝕魔王的心智,終至瘋狂,不懂得控制力量的魔王很快便會把屬性消耗殆盡,最後慘遭討伐殺害。

  如果真的有辦法能夠幫助魔王維持神智,那麼三大國的王室、三大教派也都樂觀其成,也許神祗們共同合作建立的「妄想」真能實現?

  等陽不禁摸了摸手中的長劍,祈求渾沌神可以賜予他更多勇氣和力量。


  隨著五百名聖騎士的「隕落」,兩名囚犯被隨之關進了魔王殿的地牢中。

  等陽知道終究會有人露出破綻的。不出所料地,被囚禁的審判小隊副隊長維達以及勇者泰臨,都使得兩人間揭露出了破綻。

  魔王道:「過來吧,等陽、亞戴爾。」

  站在魔王面前,需要過人的心理承受力,面對如此強大且橫蠻的黑暗力量,普通人類大概會嚇得腿軟。

  兩人站近,同時魔王的其他手下將兩名俘虜帶進了魔王殿。

  魔王感覺到他們的心跳都各自漏了一拍。

  魔王道:「這位是基辛格王國的王子,泰迪爾。很不幸在我的勇者遊戲裡被逮個正著呢。」

  沈默之鷹之首馬上跪下。他知道自己的心臟瞞不過魔王的感知。

  等陽道:『是的陛下。』

  魔王道:「你沒有進攻。」

  等陽道:『您既然已經抓到王子殿下了,那必然了解,不用威逼的手段,而單單殺入宮殿,是無法完成您的任務的。因為王子根本就不在城內。』

  魔王道:「哼。算你有理。但是應該不只這樣吧,等陽?」

  沈默之鷹稍微停頓了一下,低頭伏首。

  等陽道:『是的,陛下。泰迪爾是我國唯一的王子……也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泰迪爾王子看著沈默之鷹,神色哀傷。

  泰迪爾王子道:「你告訴他的?」

  等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有拼命搖頭。

  泰迪爾王子道:「鷹,你怎麼了?你說不出話嗎?你、你啞了?」

  魔王道:「他的聲音被我封住了,可惜不能陪你聊天,還有,他現在叫做等陽,不叫做沉默之鷹。」

  泰迪爾王子道:「你怎麼能這麼做!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連他的聲音都要奪走?」

  魔王道:「呵呵呵呵呵!因為我是魔王!之前渾沌神殿得罪過我多少次?如果要我細數的話,他一條賤命可賠不起,何況只是聲音?」

  等陽道:『陛下。如果您要我傷害王子,那種事我做不到。』

  沈默之鷹之首跪著,頭已經低得幾乎是磕下頭去了。

  魔王道:「喔?你打算違抗魔王之令。」

  等陽道:『很抱歉。如果您要以生死威脅沈默之鷹,那很遺憾,我等可以捨棄任何情感和家人的。』

  沈默之鷹冷冷看著魔王,兩人對視了有將近半刻鐘之久。

  沒錯。既然魔王連他的妻子都已經傷害成那樣了,他又有什麼還會害怕失去的?比起妻子,泰迪爾王子也就不過是個王子,是個普通朋友而已。他需要為了一個朋友放棄一切計劃嗎?

  魔王道:「呵。好吧。」

  魔王讓手下將泰迪爾王子丟回地牢。

  魔王道:「你也滾開吧,等陽。我不想看到你!」

  一道強大的暗刃砍中沈默之鷹的胸膛,等陽既不能避也不能擋,只好任由攻擊打在自己身上。強勁的暗刃讓等陽直直飛了出去,碰的一聲撞在牆壁之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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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過長,所以拆段唷~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17:59
標題: 【編號011】《下篇》

【編號011】《下篇》   原作:吾命騎士

  為了讓妄為暴力的魔王盡情發洩,魔王殿建造得異常堅固,方才的勁力大概可以打穿連續兩三道普通的牆壁,然而在魔王殿,牆壁只出現了一兩條小小的裂縫而已。

  饒是如此,也足以讓一個普通人身亡了。

  等陽知道自己的肋骨恐怕已經斷掉。一股噁心的感覺湧上胸口,還來不及反應,等陽哇的一聲,一大口豔紅的鮮血噴出。

  魔王只是冷冷看了等陽一眼,又回頭去處理另外一名囚犯和亞戴爾。

  等陽勉強扶著牆壁支撐,慢慢站起身來。

  魔王道:「你們很久沒見面了吧?你有去地牢看過維達嗎?」

  亞戴爾道:「沒有。」

  魔王道:「也好,省得你想起以前的情分而下不了手。亞戴爾,殺了維達,我已經學會怎麼做護衛,殺了他好讓我做個護衛。」

  亞戴爾的心頭猛然一緊。

  魔王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亞戴爾道:「不,沒有,我現在就殺了他,立刻!」

  亞戴爾俐落地拔出長劍,劍尖指著維達的腦袋。

  不過他很快便發現這一劍刺不下去了。一隻由魔王做出的黑色大手抓住了亞戴爾的長劍。

  魔王道:「亞戴爾,你犯了個很大的錯誤。」

  亞戴爾道:「錯誤?」

  副隊長並不了解自家魔王所說的意思。

  魔王道:「如果我真的想阻止光明神殿討伐我,只要把十二聖騎士全殺掉不就得了,但我卻沒有那麼做。我這麼說,你知道你錯在哪了嗎?」

  亞戴爾一怔,隨後臉色變得蒼白了。

  魔王冷笑一聲。副隊長現在才發現他錯在哪裡也未免太遲了。一個人能夠不留情面到這種地步,除了從小就被這樣訓練的沈默之鷹,沒有人做得到。

  等陽就在旁邊,扶著牆壁,在魔王沒察覺的狀況下急忙離開大殿。他知道時間快要不夠了。他必須去通知神殿做好準備。

  離開前,他聽見有人的哀求聲。是那名被俘虜的聖騎士。

  維達道:「快住手!他不能呼吸了,你會害死他的!」

  等陽調整好呼吸,快步跑向小男孩艾洛的房間。他知道那個叫維達的笨蛋很快就會將他辛苦策劃的計謀全盤托出。

  連門都沒有敲,他直接撞開了房門。艾洛正坐在床上,捂著被子低低啜泣。被這麼一下,那淚雨欄杆的小臉猛然轉頭看著他。

  這幾聲哭泣又挑動了等陽的內心。這不是和愛麗絲在那一晚之後撲倒他懷裡痛哭的表情一模一樣嗎。

  咬了咬牙,等陽知道現在不是處理情緒的時候。時機已經到了,只要能夠處理掉魔王的事件,其他問題都還有解!

  艾洛道:「請問?」

  等陽道:『別多說了,快拿出那個藏在床板下的藍色小盒子,到大殿去。你知道什麼時候要使用它的。』

  男童點點頭,答應等陽的要求。

  接著,等陽回到自己的房間,集合其他暗騎士,下達命令之後,便使用預先準備好的傳送魔法陣,前往約定的地點。

  黑髮黑眼的男子站了起來,動作雖然不快但又充滿了力量,一看就讓人知道「這個人不簡單」。

  他的名字叫做雷瑟.審判。也就是除了整個光明神殿的第二把交椅。

  審判騎士道:「來了。」

  聖騎士的語氣卻是十分冰冷的。全大陸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審判騎士。有著一顆冰冷無情的心,負責傳達來自光明神的嚴厲。

  他的身旁還站了另外十名聖騎士。

  等陽到了之後,向對方微微一個行禮。

  審判騎士道:「就快點開始吧。」

  對方自然知道現在等陽的狀況是什麼,眾沈默之鷹無法開口言語。

  雙方提起了各自的劍。等陽特別帶了十名最厲害、劍術最好的沈默之鷹,因為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玩命。為了幫助魔王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等陽帶頭向審判騎士刺出第一劍。

  冷冽劍光照射在彼此身上,溫熱汗水從自身臉頰滑過。提著那把沈默之鷹之首代代相傳的長劍,等陽咬著牙,在不斷交戰的身影中,尋找對方一絲破綻。

  身旁的其他聖騎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了。不過他不得不說,除了太陽騎士的劍術實在很糟糕,其他十二聖騎士長卻算是不錯了。

  但依然比不上他手下的沈默之鷹。

  要知道,在激烈的廝殺對決中,傷害對手卻又不讓它死亡,才是最困難的事情。然而他手下的眾鷹做到了。

  審判騎士冷冷的眼神穿過刀光劍影,與等陽相交。兩人都知道,如果真要你死我活,不打個三天三夜恐怕分不出高下。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都停止攻擊。雙方只以眼神對峙。

  審判騎士道:「下次有機會再分個高下吧。」

  等陽點點頭。他也十分希望還有機會跟這聖殿的第二把交椅一較高下。

  剛等到對方點頭,審判騎士便舉劍往自己的心臟一刺。

  這一劍下得相當精準。傷至皮肉卻又不損筋骨,一道細細的血流從傷口處流了下來。

  等陽幾乎要為這漂亮的一劍喝彩。

  不過現在不是時候,他也跟著在身上劃出了好幾個傷口,讓鮮血灑在審判騎士的身上。

  轉頭,等陽看見其他沈默之鷹已經將或昏或傷的其他聖騎士們都佈置好了。以這樣的失血量來說,視覺效果相當足夠。

  等陽道:「一切準備就緒。我想魔王也差不多該出現了。」

  他交給艾洛的魔法物品,是將魔王從大殿中帶出來到這個他們預先設定好的祭壇裡。不過除了十二聖騎以及亞戴爾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等陽真正的目的。

  那個叫做維達的副隊長,大概也以為計劃是要讓十二聖騎士突破防衛,直接闖入魔王殿,圍殺魔王致死。

  成功率這麼低的蠢事他怎麼可能做得出來?要知道魔王也才現世一下子,若是真的讓十二聖騎士殺死魔王,可是會讓渾沌神都束手無策、傻傻看著世界被黑暗的力量反噬到毀滅。

  祭壇的頂部傳來點點金光閃動。

  魔王已經中了他交給艾洛的那個盒子的陣法,再過不到半分鐘就會到來。

  所以他有二十妙的時間可以做最後的禱告。

  也許現在才祈求渾沌神保佑已經晚了,但是他相信,長久以來的虔誠會讓它的神祗保護他到最後一刻的。

  如果連渾沌神和光明神聯手都無法阻止魔王一次又一次在世界上肆虐,那他也無法期待更多了。

  想著他親愛的妻子愛麗絲,那夜她的哭喊又湧上心頭。握緊拳,能保護她、與他們的孩子的人,就站在這裡。他必定要成功。

  被魔王凌虐取樂的那些人,包括他的好友泰迪爾王子、手下情同兄弟的沈默之鷹們、勇敢卻又悲慘的男童艾洛,一一出現在他眼前。每個人都被魔王玩弄得體無完膚。

  這些身心之痛,很快就能夠有所回報了。他們的犧牲,將在十秒後進行最終考驗。未來千萬年不受魔王摧殘的世界就即將在他們面前展現。

  深吸一口氣,四周爆出了古老陣法畫完時的充盈的光屬性。要讓已經瞎眼的魔王失去感知能力,這將會是最好的選擇。

  魔王出現了。就算他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純淨的黑色之力也是不容小覷。或者該這麼說好了,比起魔王的現狀,他還要好上一些。等陽可說是用魔王最熟悉的「感知」去看見對方的。

  那強大的黑暗力量已經清晰得連眉毛都能看見。

  等陽第一次知道魔王平時是怎麼去感受這個世界的。果然是用一粒一粒的屬性堆疊起來,沒有顏色、沒有美醜。

  魔王被強大的光屬性惹得非常不滿。

  魔王道:「亞戴爾!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怒吼聲幾乎讓整個空間都在顫抖。等陽提住一口氣不敢鬆懈,一劍往魔王的肩胛骨刺進去,隨即跳開。

  魔王道:「亞戴爾,給我出來!你竟然敢攻擊我!」

  等陽沈默不語,持續攻擊。他將速度加快到極限,如果是由旁人看來,必然會以為同時有十多個黑影在圍攻他吧。

  魔王道:「亞戴爾,你實在太低估『魔王』了!」

  既然身為魔王,聚集黑暗屬性就是他的本質,但是很顯然,祭壇陣法的效果不錯,魔王花了相當大的力氣才聚集起黑暗屬性。

  用了多少力量是一回事,能一次發出多少多強的暗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等陽感覺到魔王附近多出了千萬支暗刃。不愧是渾沌神的代言人,每支暗刃的威力都足以戳穿十個普通人。

  魔王道:「小心了,亞戴爾。」

  一聲又一聲的「亞戴爾」讓等陽更確定他的計劃正在逐步實現。

  這樣幾千萬支暗刃別說是四方八方了,就算世界有四八三十二個面也都能形成最完善的攻勢。

  如果魔王失去視力,那麼使用全方位的攻擊也在預料之中,面對密密麻麻的攻勢,等陽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特製長劍,幾乎沒有攻擊力而且厚重,是以防禦為主的武器。

  一波波的暗刃比海嘯還要可怕,幾乎淹沒了等陽的四周,一邊快速移動一邊打掉近身的攻擊,然而這些東西實在是防不勝防,很快他的身上就傷痕累累了。

  魔王之力畢竟還是神賜予的,這小小的光法陣也只能夠支撐那麼一下子,很快連等陽也感覺到那強烈得可以干擾視線的光芒開始消退,不用半分鐘魔王就可以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了。

  等陽將審判騎士放到魔王一伸手就能抓到的距離內。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又使得身上的傷口多出了好幾個。祭壇裡的血腥味更濃厚了。

  他知道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完成。

  那是就,看著那名為格里西亞.太陽的人到最後,他究竟會如何抉擇這件事情的。

  魔王愣愣看著四周的「屍體」。

  以及那個他差點就要用自己做出的黑色大手扭斷對方脖子的人。審判騎士在他的手裡,只剩下一口氣,命懸一線。

  審判騎士道:「太陽……」

  魔王看著審判騎士,先是一愣,接著像是明白什麼似的,將頭轉往其他地方看。明明擁有強大到足以代替視覺的感知能力,魔王卻習慣性地轉頭,畢竟他在二十三歲之前並不需要依賴感知維生。

  漆黑的眼睛反射出十一名聖騎士倒地的身影。

  魔王道:「審判!」

  顫抖的語聲聽得出他的著急和害怕。

  審判騎士道:「太陽。我們在同一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每個人都是,包括羅蘭。太陽,你懂嗎?包括不需要睡眠的羅蘭都做夢了……光明神並沒有遺棄你。」

  魔王道:「閉嘴啦!快點自己施展治癒術啊!別只顧著說話!」

  然而審判騎士並沒有停下來。

  審判騎士道:「在夢中,你用藍色的眼睛看著我們,眼淚流個不停。羅蘭嚇到了,隔天匆忙來跟我們報告他居然做了你在哭的夢,他以為你出事了,急得不得了,所以大家才發現這件事。」

  說到這裡,審判騎士又咳了兩聲,吐出血來。等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明明他倆決戰時並沒有受到任何內傷呀?

  莫非,那傢伙連自己的舌頭都劃傷了!

  不過等陽沒有機會察覺真相,審判騎士又繼續說了下去。

  審判騎士道:「你知道,對這個夢,大家的一致想法是什麼嗎?」

  魔王道:「要大罵我一頓嗎?」

  審判騎士道:「是……」

  一句話卻接不下去了。審判騎士再度吐出一口鮮血,緩緩閉上眼睛,這才像是準備要回歸光明神懷抱般的放鬆,擠出最後一句話。

  審判騎士道:「好懷念你的藍色眼睛。」

  說完審判騎士的頭一歪,再也沒有了動靜。

  魔王停頓了好幾十秒,像是斷了線的木偶般,臉上的表情凝結在審判騎士死亡的那一瞬間。

  魔王道:「審判?審判?審判?審判?審判?審判——」

  不能等到精明的魔王發現這短短一瞬間的事情裡可以有多少蹊蹺,等陽知道該換自己上場了。之前下的禁言咒語已經被那強大的光屬性陣法破解。他舉步走出去。

  等陽道:「太陽騎士長。」

  他知道現在用這個方式稱呼對方,才更能勾起他的記憶。果不其然,那有著漆黑雙眼的臉正對著他,臉上寫滿了恐慌,以及兩行黑色的淚水。

  等陽道:「你、你竟然殺他們?你竟然殺了情同手足的十二聖騎士!」

  或許現在稱呼他為格里西亞更適合一些。

  格里西亞道:「我……」

  他知道他百口莫辯。

  沈默之鷹再往前走了一步,同時見到對方的表情扭曲成一團,痛苦不已。

  等陽道:「太陽騎士長?」

  格里西亞道:「不——」

  他幾乎已經陷入了瘋狂,雙手抓著那頭黑髮,用力扯得幾乎要將整塊頭皮給撕下來,沒有瞳孔的眸子盈滿了暗屬性和少許水屬性的液體,喉嚨中發出了崩天裂地般的尖銳哭嚎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陽連忙上前扶助對方的肩膀。

  等陽道:「太陽騎士長、太陽騎士長,快用起死回生術!」

  格里西亞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木般,激動了起來,回抓等陽的肩膀,用力搖晃。那力量大得幾乎要握碎他的肩胛骨。

  但是,才過了兩秒,格里西亞的表情馬上又恢復崩潰的模樣。

  他知道自己這充滿黑暗屬性的身軀救不了任何人。魔王帶來的只有殺戮,沒有任何的救贖!

  等陽道:「太陽,冷靜一點,現在只有你能救大家了!」

  沈默之鷹將遺落在陣法附近的太陽神劍給撿了起來。雖然對於他這種充滿暗屬性的暗騎士來說,那可是非常不舒服的事情。不過已經忍受過方才整個祭壇都充斥著不能更濃烈的光屬性,現在這點小小的不適根本算不了什麼。

  暗騎士的手掌發出了陣陣黑煙,卻依然不肯放手。

  格里西亞道:「立刻畫起死回生的魔法陣,快!」

  巫妖紅詩呆滯了三秒,看著格里西亞。

  巫妖道:「孩子,你不可能復活十個人的!」

  格里西亞道:「我可以!」

  巫妖道:「孩子,你打算復活十個人?現在的你是一個也辦不到啊!你已經是黑暗屬性的容器,不是以前的太陽騎士,而是魔王!是混沌神的代言人,光明神不會回應你的!」

  然而格里西亞的表情異常堅決。

  充滿黑暗屬性的手握上了熾熱的太陽神劍,也和等陽一般發出陣陣焦臭味。

  格里西亞道:「審判說光明神沒有遺棄我,我相信他!」

  仰望天空,那名為懺悔的淚水也跟著滴落到地面上。滴答。

  格里西亞道:「我相信光明神不會遺棄他的十二聖騎士!光明神,我不是混沌神的魔王!我是您的太陽騎士,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會是!請您回應我的呼喚,把您的十二聖騎士喚醒!」

  隨後,一股強烈的光屬性侵入了格里西亞.太陽的身軀,慢慢將那屬於魔王的黑暗全都逐出。

  等陽勾起了微笑。事情終於完結了,雖然不一定是他最想要的結局。


  如果魔王走了老路,也許他可以在他力竭前的那一刻,刺穿他的心臟,為他親愛的妻子報仇。

  但是這樣的結局也是不錯的。他知道。

  就算到最後,報復心極強的太陽騎士要讓他假代魔王,而被討伐至死也是甘願的。畢竟未來的世界裡,瘋狂的魔王已經找到了解決之道。

  更何況,這世上又哪裡有「如果」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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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
  對我來說,同時翻開中X時報跟自X時報,就是個「相反的世界」了吧(笑)
  所以,就讓我們來看看,這個超級不合格、假中立(像是聯X報)的史官,究竟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陳述這件「歷史」呢?
  因為這只是一篇「同人文」,所以你當然會覺得這只是一篇唬爛文。
  但是換到別的東西上面的時候,你,敢信嗎?

  最後謝謝大家看完這篇文。
作者: 孤月玄    時間: 2015-8-15 19:06
御論ID:孤月玄
交稿方式:電子郵件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21:17
標題: 【編號012】《上篇》

【編號012】《上篇》   非關英雄/I AM E.X

        「這樣真的好嗎? 之後可變不回來喔?」

        都到這種關頭了,這該死的東西還在囉嗦個甚麼?

        「吸血鬼的世界,跟人類的世界很不一樣喔?」

        本來就已經沒有多少的耐性被磨光,我忍不住大哮:「你再不咬過來,就換我來咬你好了!」

        「被人類這樣罵還真是第一次呢......」他的臉上漾起一抹苦笑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老是說不到三句就動火,真是的......」雖然臉上還是掛著苦笑,但此刻看起來,卻像快哭出來一樣。

        就在感覺到他尖利的獠牙刺穿我脖子皮肉的瞬間,他以只有我能聽見的音量,在我耳邊輕輕說了最後一句:「對不起......還有,謝謝。」


                《相反的世界》


        晨光初露,無雲的晴空也漸漸擺脫黑暗,回復了蔚藍,空氣中也瀰漫著草葉和朝露的清新氣味。如此良辰美景,本應又是一個舒暢的早晨,但還是無助我擺脫心中的鬱悶。雖然以貴族來說是很奇怪,但我卻有著不時獨自走到城裡散步的習慣,今早也不例外。

        「啊,公爵大人,早上好!今天也這麼早就出來散步嗎?」被這麼一叫,回過神來,才發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城郊。剛剛跟我打招呼的是個附近農家的婦人,府裡的食材有一部分都是她家供應的,在散步的時候也碰過幾次面。雖然城裡的民眾都知道我不但是這座城的城主,而且爵位還不低,但都沒有特別怕我,見到我也不會特別迴避,當中甚至不乏會上前來跟我聊天的,這位女士就是其中之一。

        「戴林夫人,你也早安。」看她手上的籃子裡滿滿都是新鮮的漿果,應該是在趕早市的路上吧。

        「看到大人您沒事,我就安心了。早陣子,聽說您親自領軍出遠征,大家都很擔心呢。難得您是位好城主的說,不希望您出事啊!」

        「讓大家擔心了。」儘管我盡了力擺出令人放心的笑容,但就連我自己也知道,現在的臉色應該還是不太好看吧。「我沒事,多虧騎士們奮力作戰,保護了我。」只是我們的傷亡也很慘重就是了。

        部隊中大半的人員都不是死就是重傷。回來後,除了寫信向下命令的王室報告戰果外,連日來就是到處慰問陣亡人員的遺族。但就算是這樣忙得焦頭爛額,還是減輕不了我對自己成為了上頭消滅異己的工具的不滿;也撫平不了失去那既是騎士團團長,又是我的好友的傷痛。

        「大人們都辛苦了。」她的用詞雖然恭敬,但語氣卻流露著像母親對孩子一樣的關切。「對了,今天我們剛好採了新收成的漿果,品質都非常不錯的,我先生現在正送到府上。雖然不是甚麼名貴貨色,但也是很好吃的,敬請大人期待啊。」

        謝過戴林夫人之後,抬頭望了下太陽,發覺時間都已經不早,也就打道回府了。雖然,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以後都不用再回到那個鬼地方。

                ***

        轉眼間又忙了一整天,看文件也看得頭昏腦脹。我用過簡單的晚餐後,說是要到城內巡視,但其實是急需吸點新鮮空氣,便又外出了。

        今晚是個視野良好的滿月晚上,我便把心一橫,乾脆走到城門外的平原上。涼爽的晚風,加上只剩零星蟲鳴的寧靜,走著走著,心情也漸漸放鬆下來。

        突然,遠處傳來了劃破這片寧靜的打鬥聲。而且,那不只是街頭鬥毆般的零星打鬥聲,而是由馬蹄聲、人的吆喝和金屬碰撞所交織而成,大規模戰鬥的聲音。

            難道是早前清剿的叛亂分子餘黨,上門來找晦氣了嗎?我連忙趕到聲音的源頭查看。雖然只是一陣子的路程,但到達現場見到的,卻是彷彿被巨大的野獸襲擊過,滿地都是撕裂的人體和馬匹屍體的慘象。而在那滿地的屍體鮮血和陌生武器盔甲之間,有著現場唯一看似還活著的生物。
       
        那團東西雖然縮著身子伏在地上,但大小看上跟人類差不多。細心觀察了下,形狀也看似是個人類。於是,我便一邊警戒著靠近,一邊向這名幸存者打聽:「喂,發生......」

        我話還沒說完,那人的身周便突然瀰漫出一片異樣的紅霧,然後那片本來散漫的霧氣一邊凝聚成一把細長的尖槍,一邊直直地朝我射來。還來不及想,我訓練有素的身體就已經反射地動起來,一個拔劍,成功擋下了那飛來的尖槍。雖然搞不清對方用的是甚麼奇怪的法術,不過既然攻擊過來了,我就不可能讓他有第二次機會。在擋下那一擊後,乘勢便衝上前,手上的劍一抬,便直接朝他的腦袋砍下去。但在劍身傳來砍到東西的感覺之前,他就已經無聲無色地倒在地上了。

                ***

        雖然那傢伙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但由於他用了一些奇怪的法術攻擊了我,在不能確認是敵是友的情況下,為了防止他再耍甚麼花招,也不得不令他辛苦一點了。

        他被關進了地下牢獄最深處的牢房,要先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才能到達。但在那條走廊走到大約一半時,就發覺明顯的不對勁。那條走廊兩側的牆上都設置了燭台,應該是整天都是點著的。現在不但全都息滅了,而且蠟燭都還完好無缺的在燭台上,不像是燒盡自然熄滅的。難道這也是那傢伙的把戲嗎?

        身邊的獄長見狀,也發覺了不對勁,連忙建議:「公爵大人,我們先過去確認一下狀況,請大人稍候。」

        「通通退下。」面對那種奇怪的法術,眼前的這些人都絕對沒有招架之力,我也不想白白再增加傷亡人數。

        獄長聽到我的話之後也呆了一呆,還是不放心,最少希望我容許他們走在前面。

        「給我滾!」這些人大概也知道我有了主意就不會聽別人的話,於是把備用的提燈交給我後,便識相地乖乖退下了。

         雖然我曾經成功擋下過他的一招,但也不敢掉以輕心。慢慢前進的同時,一邊小心留意那一片漆黑的走廊會不會有甚麼東西出現,一邊把手搭在腰間的佩劍上,準備好隨時迎擊。

        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都沒甚麼事情發生。在我面前出現的,是用來關危險犯人的特別牢房。房間的三面是沒有任何接口的整幅岩石,而與來這裡的通道之間,則是隔了兩重厚重的鐵欄。是個就算是怪物,也沒這麼容易逃得掉的地方。在那鐵欄後的岩石面上,現在有著一個雙手被鐐銬固定著,整個人被吊在牆上的身影。

        「走廊的那些是你幹的嗎?」雖然他仍舊只是垂著,動也不動,但搞不好不是真的還在昏迷,被這樣吊著也絕對是不舒服得睡不著覺的吧。「在你把事情說清楚之前,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好答我。」

        在我稍微恐嚇了一下之後,那不動的人終於有了反應。但他回的話,卻完全是我意料之外:「我倒是挺喜歡這個地方的說,一直留在這裡不可以嗎?」

        當我還在思考他到底是在耍我,還是根本就是個瘋子的時候,他稍為打量了我和四周一下,然後猜測地問:「你不是教會的人?」

        「你這是甚麼意思?」

        「教會的話,應該知道這種黒暗的地方最對我胃口的了,才不會把我關在我喜歡待的地方。」他被拷住的手輕輕一擺,笑著說:「也不會用這種普通的鐵刑具拷我。」

        那難道是要用金鎖來鎖你嗎?不論他是故意胡說拖延時間,還是真的發瘋,在他的問非所答之下,確實開始有點不耐煩了。看來我真的不太適合做問訊工作。不過,無論是那個現場的狀況,還是那種這兩天來問遍了城裡的學者,也沒有人知道的法術,都令我很在意。所以,還是不得不耐著性子繼續問下去。

        「你跟教會之間,發生了甚麼事?」

        「嗯……」他歪頭思考了一陣子,卻還是沒有直接回答:「有聽過『EX』嗎?」

        「那是甚麼?地下組織的名字嗎?」

        「那『吸血鬼』呢?」

        聽那些根本稱不上是對話的胡說八道到這裡,我再也按捺不住:「我警告你,我們可以用的刑,要多少有多少。你不想比現在還辛苦的話,就好好回答!你到底是誰?」

        他聽完我的怒哮後,輕輕嘆了口氣,碎念了句「看來是要由最初開始說了」,然後對我說:「這樣說話,確是有點不舒服,先等我一下。」

        說罷,便見他做出了一連串常人不可能做到的動作。他那碰不到地面的雙腳往牆上一蹬,身子往上縮,腳掌一踩就直接蹲在垂直的牆面上。然後,慢慢小步往上後退,移近到手上的鐐銬連上牆壁的位置,最後一屁股就直接在岩壁上坐了下來。

        「好了。我們聊到哪裡了?」他抬頭看著現在在他正上方的我說。「對了,EX對吧。」他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認真地說:「那不是甚麼地下組織,而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吸血鬼的名字。」然後,臉上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而我,就是那個伊‧艾克斯了。」

                ***

        照那傢伙的說法,他就是傳說中那種只在晚上出現,吸食人血為生,而且人類被咬到後會變成他們的同伴的怪物。而因為他在吸血鬼當中,也算是特別作惡多端,兇殘成性的,所以一直都是教會中專門對付非人類生物的組織的重點追捕對象。

        雖然,他是這麼說的,但老實說,到目前為止我也不覺得他有甚麼惡意。不過,當然不排除那是他為了要博取我的信任,好找機會逃走或者攻擊我,而裝出來的假面具。

        「不過,想不倒你這個人類也挺有種的。聽到我是吸血鬼都沒有害怕、沒有驚叫,或者喊打喊殺的,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機會可以這樣正常地跟人說話了。」他好像挺高興的說。不過,說罷又換上了失望的表情說:「但是,沒甚麼特別反應看,也確實有點沒趣就是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他笑著瞄了下手上的鐐銬和牢房的門鎖:「可以請你解開這些了嗎?」

        「喂,艾克斯是吧?你搞不清立場也有個限度吧。現在是我抓了你,要怎樣處置你是我的自由吧?」

        「還是說,直接打壞沒關係?」

        看他的樣子,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要破壞的話,其實是輕而易舉的。但他為甚麼還要特地開口要我去解呢? 難不成這是他要引誘我走近,然後咬我的圈套?
       
        我還在猶疑的時候,他彷彿看穿我心裡的疑問似的,補上一句:「放心吧!保證不會咬你,也不會攻擊你的。要攻擊你的話,我現在這樣也是攻擊得了的,也早就做了。我請你來解,只是想盡可能不要隨便打壞別人的東西罷了。」

        回想起他那種可以在甚麼都沒有的半空中變出武器來的能力,最少,他說他這樣也攻擊得了我的部分應該是真的。如果他其餘的話也是真心的話,那這「窮凶極惡的吸血鬼」也還真是挺有禮貌的。

        「要我解開你不是不可以,但你先要答應我不逃走。」

        「這個我拒絕。」沒有半點猶疑,他馬上就回答。「這裡離我倒下的地方應該不遠吧?幹了這麼大的一場,教會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我是這座城的城主,區區一個教會能怎樣?你是我的俘虜,沒我的許可,誰也不可以動你。」

        「不是這個問題!」他聽了我的話,不但沒有放心,反而激動了起來。「他們知道了我在你這裡的話,你會有麻煩的!就算你是城主也一樣!」

        「也就是說,不讓人知道就好?」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為甚麼要這麼堅持,把一隻理應是人類的敵人的吸血鬼留住。只是說話在我思考完之前,就已經說了出口。

        雖然只憑提燈的微弱的燈光,實在看得不太清楚,但聽到我的這一句,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變了。先是一陣錯愕,然後彷彿又是害怕,又是悲傷,頭也慢慢垂了下去。他看了看我,一個咬脣,像是下了甚麼決心,開了口似乎還想說甚麼,但卻遲遲未有把話說出來。

        「還想說甚麼的話,想好了再說沒關係。」我一邊拿出進來之前一併向獄長要了的鑰匙去開門鎖,一邊說:「還要問你的事情可......」

        話都還來不及說完,門鎖剛開好,一抬眼看回他坐著的位置,就看到他像突然失去了黏在牆上的能力似的,整個直接往下掉。我見狀連提燈都顧不上先放下,就連忙衝到他的下方把他接住。雖然他的雙手還是連在牆上,掉下來也不會摔到地上,但這樣被全身的體重猛力一扯,應該會很痛吧。雖說是俘虜,但是我也沒有胡亂虐囚的興趣。再者,就算看得不清楚,也感覺到他剛才的狀況確是有點不對勁。
       
        由於看上去就跟一般的人類沒甚麼兩樣,我的手腳很自然就準備好要接住一個成人的重量。但在實際接住的時候,確是完全不成比例的輕。那種奇異的攻擊技能和在垂直面上行動自如的能力,還有現在這種不合理的體重,我也開始相信他不是人類了。

        「謝謝。」他虛弱地說著:「剛才好像有點激動過頭,頭有點暈罷了。讓我休息一下就好。」在把他的手鐐也解下來,讓他躺好在地上之後,也應他的要求,在出去的時候把走廊上餘下的蠟燭也全都熄掉,讓他可以睡得再好一點。

        看來,這次還真是來了個不小的麻煩。

                ***

        根據騎士團調查回來的報告,那晚死在戰場上的人馬的確不是鄰近國家的軍隊,也不是其他諸侯的私人部隊或者任何已知的民間組織的人,但具體是甚麼身分卻也還是查不出來。如果真如那個叫艾克斯的自稱吸血鬼說的,是教會的人的話,那他們還真是把這種武力藏得挺深的。

        想起那自稱吸血鬼,這幾天也沒有收到牢獄那邊傳來有人受傷或有犯人逃走的報告。這樣的話,他應該是有乖乖待著的。但假如他真的是傳說中以人血為食的那種東西,也就代表他也應該是幾天沒有食物下肚了。要繼續讓他留在這裡的話,看來還是不得不先想辦法解決他三餐的問題。到了晚上,我又去了他的牢房看他,順便問一些事情。

        「你一定得從活人身上吸血嗎?其他動物或者死人可不可以?」
       
        「可以的話,人類就不會這麼討厭吸血鬼了。」艾克斯一臉苦笑地回答。「不用擔心,吸血鬼才不進食幾天,是餓不死的。」

        要找到活人讓他咬,還要咬了之後不會引起騷動嗎?這可真是高難度。在我思索著的時候,突然想起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被吸血鬼咬了的人類會變成吸血鬼的事,是真的嗎?」

        「有這麼簡單的話,世界早就滿街都只剩吸血鬼,不會還有人類啦。」他開玩笑地說道。「要把人類變成同類,可是件很費勁的事情。」

        「那就好。你現在跟我來一下,我帶你去吃飯,但一次不准喝太多。」

        他聽罷的表情,彷彿是見到眼前的不是人類,而是隻鬼似的,目定口呆地說:「你說甚麼?」

        我一邊煩燥地開著門鎖,一邊回道:「不要讓我把話說第二次。跟我來,我給你吃的。」

        「哪有人類抓到吸血鬼,不是綁到十字架上活活燒死,還是亂劍就刺的?哪有不殺,而且還給吃的?你真的是人類嗎?」他想想不對,再補充:「就算是非人也不會啊!」

        我當然是人類,你才不是人類。「別誤會,只是在查清楚事情之前就讓你死掉會很麻煩,暫時還不能殺罷了。到時候你想要哪種死法,隨你選沒關係。」

        這時,他的表情又開始複雜起來。像是有點失望,又像是混著一點安心,但接著卻又輕輕地搖起頭來。

        「有甚麼話便說出來聽聽吧。怕的話,讓你死得舒服一點也不是不行的。」我頓了一頓,不知道接下來的這句話應不應該說出口,因為現在不明不白的地方還是太多了。但看著他這個樣子,最後還是說了:「視乎情況,你甚至可能不用死。所以,別動歪腦筋,也不准逃走,叫你跟來就跟來,聽清楚了沒?」

        一陣沉默過去,艾克斯才緩緩開口說:「在吸血鬼的世界裡,被抓到就等於死亡,從來就只有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掉的份。打從我成為了吸血鬼開始,就再也沒有對所謂的公義有任何期望了,畢竟那是只在人類的世界才適用的東西。哪有人會像你一樣,會想先了解事情才判斷殺不殺的。」他又露出了一貫的苦笑:「就算這只是說來哄哄我的,我也確實是有高興了啊!」

        窮凶極惡的吸血鬼,也會為這種事高興的嗎?對於他們來說,人類不就只是敵人、食物之類的東西嗎?

        「誰管你高興不高興?你到底是來,還是不來?」我站在開著的門邊不耐煩地說。

                 ***

        為了不讓我以外的人知道這名犯人其實是個吸血鬼,本來我是打算先找個藉口,把負責這區的獄卒使開,再讓他咬人的。但艾克斯卻說這樣做會令我變得很可疑,著我只要把牢房門打開,再若無其事地去我想要帶他去的地方就好,他會暗暗跟在後頭,保證不會逃走。

        理智來看,就算不用多想也知道照他的話來做的話,風險會有多高。但細想之下,他也說得不無道理,而且我也確實想不出其他更兩全其美的方法。再者,我心裡也隱隱約約地知道,他如果真的決心要走的話,就算動用我手上的所有人力,也是攔不住他的。所以,也就只好隨他高興了。
       
        我照他說的,開了門就直接轉身走,穿過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長廊,來到了牢獄另一端,在一處剛好無人的轉角處停了下來,輕聲喚了聲:「還在嗎?」
       
        一種彷彿融解在空氣中,判別不出聲音來源的空洞嗓音響起:「你怕我騙你嗎?當然在啊。」

        我轉身觀察了一下四周,就連剛才走過的轉角也特意退回去看了看,還是看不到有人,也看不到有吸血鬼,真不明白那傢伙到底是怎樣躲的。同時,心裡也不禁暗暗驚嘆,能躲得這樣像消失了一樣,真的是被咬死了也不會知道發生甚麼事,怪不得傳說中的吸血鬼是這樣的可怕。

        「看見那個滿臉鬍渣的傢伙了嗎?」我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牢房。「那是明早就要處決的死囚,你可以咬他,但不可以出人命,也盡量不要傷得太明顯。我過去開了門,你就來吧。」

        「先等我一下。」那空洞嗓音說。接著才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就突然臉朝下的趴倒在地上,然後彷彿被甚麼壓住似的,任憑他怎樣掙扎也爬不起來。

        「這樣便看不到了吧。」艾克斯回復到本來的嗓音,悄悄出現在我身後笑笑地說。「我們走吧。」

        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做了甚麼,但我也不太有興趣知道就是了,反正應該又是吸血鬼的奇怪能力之一吧。不過,多虧他控制住犯人,如是者,再多帶他去偷偷地吸了死囚的血幾次,也真的沒有引發騷動。

        至少,當時我是這麼認為的。

                ***

        不出艾克斯所料,教會終究還是找上門來了。就在發生那個大量人員死亡事件的約一個月後,我的城堡裡來了一位不速的訪客。

        「日安,尊貴的格蘭德公爵大人,久仰大名了。鄙人是教會的使者安薩‧里爾卡,受教會所託,來到大人的城裡調查一點事情,特意拜會一下。這裏是教會的一點心意,請大人笑納。」那人滿臉堆笑地說。

        「有甚麼事就直說吧,禮節話就不用了。」

        「是的。未知大人近日有否聽聞城裡發生奇怪的事件,或者是奇怪的傳言之類?」

        「你指的是?」

        「譬如說出現死狀異常的死者、或者說見到妖怪的?」

        我擺出一副不悅的表情,正色說:「里爾卡,如果這是新的傳教手法的話,那請回吧,不要在我的城裡到處造謠。」

        「不是的,格蘭德公爵大人。實不相瞞,這其實......」他試圖解釋,但卻欲言又止地瞄了下我身邊的輔佐官和在場的其他人。見狀,我便一個擺手,示意所有人離開。

        在大廳裡只剩下我們倆的時候, 里爾卡才繼續說:「感謝大人。雖然大人可能會覺得我在胡說八道,但其實,我們現在正全力追捕一個危險的吸血鬼。根據情報,它有可能正潛伏在大人的城裡。為了大人和民眾的安全,我們希望能盡快找到它。所以任何情報,就算只是傳聞,我們都希望知道。」

        「最近都沒聽說發生過甚麼異常的事情,或者出現奇怪的流言。不過,我會叫騎士團多加留意的了。你暫時都會在城裡?」

        「是的。我和夥伴們暫時都會在城西的教堂裡。如果大人這邊有甚麼消息,希望可以派人通知一下,這將會是很大的幫助。」

        「嗯,有甚麼的話,再連絡你們。」

        「真的是非常感謝。願神賜福於公爵大人與他的市民。」

          打發了那個叫里爾卡的人之後,回想了下,也不太明白自己剛才為甚麼要隱瞞艾克斯的事。照道理,艾克斯是個以人血為食的吸血鬼,教會則是對付害人怪物的專家;而我身為人類,為了人類的福祉,理應把這個人類的敵人交給專家對付。但是,在這段日子,除了我讓他去咬的人之外,他都沒有傷過任何人,而他絕對是完全是有能力這樣做的。就算是咬,也確實如我吩咐的,沒有咬死,就連傷口也都特意弄在衣服能蓋過的隱蔽地方,好讓事情不會被發現。

        再者,就算我當初不放心就這樣讓他自由走動,他也真的只是跟在我後面,完事後就乖乖回到牢房裡。老實說,比很多人類都還要順從。他甚至會為了不讓我也惹上麻煩,而提醒我自己也沒注意到的地方。在這種他既沒有害我,也沒害過我的人的情況下,把他交給教會,我反而覺得像是自己出賣了他。

        就算那天晚上的人都是他殺的,也許只是教會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他才自衛殺人的?這樣的話,那頂多也只是他跟教會之間的事,我也沒有非得幫助教會要他的命不可的義務。就當作是最後的一個人情,今晚去把教會來了的事告訴艾克斯之後,就讓他走吧。以後的事,就是他自己的命數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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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過長所以拆段唷~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21:20
標題: 【編號012】《下篇》

【編號012】《下篇》   原作:非關英雄/I AM E.X

         計畫總是追不上變化,在天還沒黑之前,牢獄那邊便傳來了有犯人越獄的消息。而且不見了的,就正正是關在最深處的犯人,也就是艾克斯。據報告,獄卒發現的時候牢房已經空無一人,沒有人見到經過,也沒有人見過逃犯,現在已經派人在附近搜捕。

        那傢伙已經知道了嗎?但是,如果他真如傳說一般,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的話,那他現在應該是去不了哪裏才是的。那個混帳,幹嘛偏要在這種時候才到處亂走?我一邊在心裡暗暗咒罵,一邊命人備馬,趕過去牢獄。

        我找遍了牢獄裡的每個角落,甚至還在沒人的地方偷偷試著叫喚他,但也得不到任何回應。估計他可能已經溜到外面,我又策馬繞著牢獄的外圍轉了一圈,期間,連一般人類無法輕易到達的高處和垂直表面也有特別留意,但還是沒有任何發現。就這樣一直到處找,不經不覺就已經到了晚上,遍尋不獲的我也只好先回府等候消息了。

        回去的路上,途徑位處這個城的中心的大廣場。本來就算是晚上,也應是十分熱鬧的大廣場,今晚卻反常地空無一人。而在這顯得過於空曠的廣場正中央,有一個異樣的身影就這樣大刺刺地佇立著。

        滿月的銀光,勾勒出那個埋在一團暗紅霧氣中的人形輪廓,但在那人影的兩臂末端上,本應是手掌的地方,卻長著兩隻比一般野獸的還要巨大的利爪。在那雙巨爪的旁邊,還有數支彷彿是由血紅色的冰凝結而成的尖槍飄浮在半空中。

        我一眼就能確認,眼前的,就是我要找的人,或者應該說是要找的鬼。本來,我理應上前去,盡快把他帶離這個地方才對的;但這刻,身經百戰的我卻竟然害怕了,像草食動物看到捕獵者一般,本能地怕得手腳不聽使喚,僵在原地不能動彈。這種威壓,這種壓逼感,這才是那傢伙的真正面目嗎?

        可惡!我到底在想甚麼?管他是吸血鬼,還是惡魔;管他是用帶的,還是打昏拖走;我也得帶他離開,不是嗎?
       
        就在我下了馬,正打算上前去時,他卻先發現了我。他的身影沒有動作,但那種就像是空氣本身一樣充斥在空間中,判別不出來源的空洞嗓音又再一次響起:「退下吧,人類的城主。我不想傷害你。」

        「我的名字叫威爾斯‧格蘭德,不是甚麼人類的城主!」

        這話一出,艾克斯整個頓了一頓,過了良久才勉強擠出一句:「你幹嘛自己告訴我嘛......」他雖然試圖在臉上堆起一貫的苦笑作掩飾,但卻止不住身體的顫抖和聲音的沙啞:「枉我還一直忍耐著不問你名......」

        突然,他的話句不自然地止住。只見他的身體像被甚麼重擊了一下似的向前傾,勉強一個踏步支撐住體重,但卻又很痛苦似的扶著額,慢慢單膝跪倒在地上。

        「公爵大人,您沒事吧?」一把關切,但卻是我完全不想聽到的聲音,從跪倒的艾克斯背後遠遠喊來。從一條小巷裡走出來的,是白天才見過面,現在手上卻拿著一把大型十字弓,邊說話邊再上箭的安薩‧里爾卡。「那就是我們要找的吸血鬼。那裡很危險的,大人請先退下,這裡交給我們處理就可以了。」

        里爾卡對我說完,把重新上好的十字弓對準艾克斯,銳利的眼神直盯住他說:「真可惜,看來對手是EX的話,這種程度的毒還是不夠呢。把上次的也算在內的話,應該都已經中了不少的說......」

        在他抽下扳機,向艾克斯再補上一箭的瞬間,我快步衝到他們之間,拔劍一揮,一下金屬與金屬的清脆撞擊聲,成功把那支箭擋了下來。

        「格蘭德?」「公爵大人?」兩把聲音在我的前後同時響起。

        「我說過了吧。你是我的俘虜,沒我的許可,誰也不可以動你。」我頭沒有回地對身後的艾克斯說。

        至於面前的里爾卡,也不等我說甚麼,就逕自了然地說起來:「你果然早就已經對公爵大人下了手是嗎?還真會選啊!」

        果然?下手?他在說甚麼?我用眼角向身後的艾克斯使了下疑問的眼色。「他以為我把你控制住了,把人類變成自己的傀儡是吸血鬼的能力之一。」所以,今早他其實不是來打聽情報,而是來試探我的?

        「那就沒辦法了。公爵大人您放心,您的仇,我們一定會幫您報的。願您在神的國度裡得享安息。」說罷,里爾卡竟然就直接向我發了一箭。

        我被他這意料之外的行動嚇得一時反應不過來,但就在箭迎面貫穿我的腦袋之前,眼前泛起了一陣紅霧,把箭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止住了。然後下一瞬間,那紅霧又聚集成巨大的尖槍,以高速直射向里爾卡,直接就把他連人帶弓擊飛到幾間房子外。而我也趁機吹了下口哨,喚來我的愛駨,一手抓住地上的艾克斯,再一手抓住韁繩,把我們兩個都拉上了馬,便全速逃離了開始箭如雨下的廣場。

        在街道上一路奔馳,也沒有遇到多少人。就算本來在街上的行人,一見到我便好像見鬼似的,尖叫著四散逃進建築物內。民眾應該沒這麼怕我才對的,究竟發生甚麼事了?

        「不用管我。就算我頭在暈,站著不動也沒這麼容易被那些人打倒的,別小看我了。」靠在我身上的艾克斯一邊把剛才中的箭拔出來,一邊說。「我本來就是要跟他們打,才會在那裡等的。」

        我一邊還在腦海中思考現在到底該怎麼做,一邊便隨口反駁:「就憑你這副德性?別......」

        「我一定得跟他們打才行!」艾克斯卻硬生生地打斷了我的話。「跟他們打過再走,然後再讓他們追上來!要讓他們繼續厭惡我、繼續追殺我到天涯海角!那是伊‧艾克斯留在世上的存在意義!」

        那是甚麼鬼話?故意要令人追殺自己?生存在世上就是為了被追殺?我實在完全不能理解。但艾克斯接下來說的話,卻更教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伊‧艾克斯不但是我的名字,也是個吸血鬼家族的名字。因為這家族擁有的特殊能力,使我們得到了異常強大的戰鬥力,也因此世世代代肩負了跟教會纏鬥,消耗對方戰力,從而減輕他們對其他非人的逼害的使命。」

        「家族?使命?」吸血鬼也有這種東西的嗎?「那你的家人呢?」

        「說是家族,但其實也只有我一個。」他苦笑道。「本來吸血鬼的家族是由血親,也就是上血親吸血鬼和被他咬成吸血鬼的下血親,所組成的。那個生出新吸血鬼的過程叫『初擁』。一般的吸血鬼,雖然力量會隨著年歲慢慢增強,但傳承下去就會一代一代地減弱。但是我們的家族,卻擁有可以令後代吸血鬼的力量不但不會減弱,而且力量還會一開始就跟給予初擁的上血親一樣強的能力。」

        「但代價就是,我們一生只能做一次『初擁』,完成後就會死。所以在同一時間,世上只會有一個『伊‧艾克斯』。」

        我啞口無言了良久,才能勉強接了句:「那你到底是過這種日子過多久了?」

        「不記得了......」他的精神彷彿回到了遙遠的過去,語氣中隱約透著絲絲的疲累,自言自語般說:「久得在我的世界裡,除了把敵人幹掉,然後等他們再追上來之外,已經甚麼都不剩了。」

        艾克斯嘆了口氣:「真是的,我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一個人類說起這些的?」 彷彿是要把腦海中壓抑不了的雜念趕緊丟掉似的,他又輕輕地連甩了幾下頭,碎念了句「不行,不行。明明是答應了把力量交給我的那個人的說,我怎可以說這種洩氣話的?『EX』還不可以消失的啊!」令自己重新振作起來後,他便對我說:「好了,休息了一會,頭也好像沒這麼暈了。格蘭德 ,放下我,然後你也逃吧。這是我的問題。」

        就如他所言的,我一把把馬匹緊急煞停,但卻不是因為真的要把他放下。這裡是抵達我府邸之前的最後一條街,但才轉過街角,就見到一群人數約二十多,身穿有著十字架圖案的黑衣、手上拿著刀劍盾牌等武器的人,在街道上擺好隊形在等我們。

        儘管艾克斯一副想就這樣下馬直接殺過去的樣子,我還是韁繩一拉,馬匹一個轉彎,就衝進了旁邊的小路離開。在那裡開戰太危險了,一個不留神走得太深入,而他們又再來緩兵的話,很容易就會被前後包抄。可惡!他們究竟在城裡埋了多少人手?在那裡埋伏,是不讓我回去的意思嗎?有這麼多可疑人物出沒,都不見有騎士甚麼的,我的人都死到哪裡去了?

        「小心!」艾克斯突然出聲警告。然後,他直接就從馬背上奮力一躍,跳上了旁邊屋子的牆面,一邊高速向上奔跑,雙手一邊化出巨爪。但就在他跑到屋頂之前,他突然反身一跳,躍上了對面那棟房子的屋頂,畔隨他著地的是巨大的撞擊聲和一聲短促的慘叫。在那聲音還未盡落的下一瞬間,只見一道黑影劃過街道的上空,撲上了他原本跑過的那棟房子的屋頂。又一陣慘叫聲後,那道黑影就這樣直接從三層高的屋頂跳回地上,像野獸一般四腳滑行著地。在重新站起來的同時,他一個甩頭,把原本銜在口裡,跟他自己一樣大的人的屍體丟到一旁,嘴裡異常發達的獠牙和嘴邊全都染滿了鮮血。

        「竟然還有二重埋伏嗎......」艾克斯一邊擦乾淨嘴邊的血漬,一邊唸著,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苦笑著說:「我現在的樣子很恐怖吧?人類是不應該跟吸血鬼扯上關係的,只要過了今晚,我不在這個城市了,他們多煩你一陣子,得不到有用的情報,也就不會再煩你了。那你也就可以一如以往地生活了。格蘭德,現在還來得及的,你還回得去那個人類的世界的。你也還有家人、朋友,對吧?回去好好過日子,不要再管我,我們就這樣永別吧。」

        他一說到那兩個詞語,腦海中就出現年幼時,父親和母親都還健在時的美好回憶;還有就是,剛過去的不久之前,在戰場上最後一次看到好友的背影。

        「家人朋友甚麼的,都已經不在了。」我只簡短地回應。

        「......提起了你的傷心事,真是對不起。」本來想轉身就走的艾克斯,聽到我這一句,還是停下了腳步道歉。

        「找到了!」這時候,該出現的終於出現了,是本應在城裡維持治安的騎士們。他們看到艾克斯和地上的屍體,那個看似是這個小隊隊長的,便直喊:「就是那傢伙!只要殺了他,公爵大人就會回復正常了! 」所有人的矛頭都直指向了艾克斯。艾克斯見狀便一轉身,這次便真的離開了。

        回復正常?這是甚麼回事?想起一路上民眾異常的反應,還有剛才那騎士的話,難道教會真的散播了甚麼奇怪的流言?

        但顧不上問他們了,現在得先找回艾克斯。我一下子便又策馬奔馳起來。那傢伙說今晚會離開這座城市,那他要去的地方是城門?可惡!甚麼不要管你?甚麼永別了?怎麼連你也是轉身就走?心裡無名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連忙向城門的方向追去。

                ***

        來到城門前的廣場,只見已經聚集了大批人馬,而且放眼望去,全都是我属下的騎士。
他們見到我的時候,雖然都露出了一副猶疑的樣子,但還是不敢對我動手。我命令他們讓開,他們也真的就這樣讓我通過。

        穿過了那群騎士後,眼前的景象讓我心頭一震。原本有三層樓高度的厚重城門,整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地的木碎片。而在護城河的對岸,則圍了滿岸的十字黑衣人。

        「危險!」一道黑影從碎片堆的暗處撲出,把我從馬背上撲倒在地。接著,一陣淒厲的嘶叫聲,在泛紅的視野裡,只見我那還在原地的愛駨,已經身中多箭倒下來了。望向壓在我身上的身影,只見喘著粗氣,滿身都是傷的艾克斯。

        「格蘭德......你怎麼還過來啊......那我不就走得沒意義了嗎?」他難得的用責備的口吻說。

        「等一下!」從騎士堆中走出來的一個人喊道。那是新上任的騎士團團長。「公爵大人,可以問您幾個問題嗎?」但沒等我准許,他就已經直接問了起來:「最近刑場上出現的,幾個驚恐萬分地說自己見了鬼,說自己已經沒救,叫人快點殺了自己的死囚,都是你身上的那東西幹的好事嗎?說大人您被它控制了,成了它的共犯,都不是真的吧?」

        「這是誰說的?」我哮回去。

        他沒有回答,只是拔了劍:「只要消滅了那東西就好,是吧?那請恕小人無禮了。」



        只有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殺掉,放眼全都是世界的惡意;
        為了家族的使命,為了守護那些根本連見也沒見過的其他人;
        就算獨自迷失在無盡的黑夜裡,還是要繼續戰鬥,繼續生存下去;
        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嗎?

        那說是為了國家的和平、人類的福祉,冠冕堂皇但也還是大量殺戮的戰爭;
        就算身邊滿滿都是人,就算有權力、有金錢,但還是守護不了想守護的;
        就算,黑夜是個相反的世界,那又如何?
        那個白天的世界,我也早就活膩了!



        「把你的世界交給我,然後你就放心去死吧。」我輕聲地對身上的身影說。

        艾克斯一個愕然,呆呆地問:「你說甚麼?」

        「不要讓我把話說第二次!交給我,然後就快點去死吧!」

        「格蘭德,」他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地說道:「不知就裡的人聽起來,只會覺得你很討厭我,恨不得我早點死喔。」

        「不是嗎?你這硬逞強的混帳!口口聲聲說不能死,但你身上滿滿都只有死的氣息啊!有人接手,那你就能安心了,不是嗎?」

        「這怎麼可以......」他吐著血沫的嘴角喃喃道。「好不容易......才交到了個朋友的說......」淚水一滴滴地從他血紅的雙眼流下。「我怎可以令你變得跟我一樣......」

        「叫你來就來!我也早就活夠了,那可以了吧!」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他默默地爬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種跟早前在中央廣場上感覺到的一樣強大,但卻沒有令人難受的壓力,圍繞著我們倆的紅霧也一下子熱了起來。

        「這樣真的好嗎? 之後可變不回來喔?」

        都到這種關頭了,這該死的東西還在囉嗦個甚麼?

        「吸血鬼的世界,跟人類的世界很不一樣喔?」

        本來就已經沒有多少的耐性被磨光,我忍不住大哮:「你再不咬過來,就換我來咬你好了!」

        「被人類這樣罵還真是第一次呢......」他的臉上漾起一抹苦笑: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老是說不到三句就動火,真是的......」雖然臉上還是掛著苦笑,但此刻看起來,卻像快哭出來一樣。

        接著,他的雙臂輕輕的環住了我。

        就如那儀式的名字,那是既像歡迎,又像離別的深深擁抱。

        傳來的不止有他的體溫、他的心跳;還有那溫暖,卻又強大得能把人溺斃的力量。

        一瞬間,彷彿看到了他,還有歷代的他們,所見到的世界,那個充滿鬥爭與絕望的夜的世界。
       
        就在感覺到他尖利的獠牙刺穿我脖子皮肉的瞬間,他以只有我能聽見的音量,在我耳邊輕輕說了最後一句:「對不起......還有,謝謝。」

                ***

        儘管他沒能把各種能力的使用方法慢慢教我,但變成了吸血鬼後,我卻憑著看他戰鬥的記憶和一種對體內那改變了的血的天生感覺,自行掌握了吸血鬼的戰鬥方法。在那夜,代替了他把那幫教會的走狗通通宰了。

        在那之後,我就跟他一樣,過上了到處逃亡、間中讓教會追上和一直跟他們戰鬥的生活。雖然我殺了一遍又一遍,追來的人也換了一批又一批,但這場無休止的追逐戰還是一直繼續著。而那群人對我的稱呼也漸漸由「伊‧艾克斯的血親」,變成了「伊‧艾克斯」本身。這到底有沒有令教會少對付其他的非人,我真的不敢肯定。但最少,有繼續追我的話,那他應該也就能安心了吧。

        今夜是個跟那個晚上一樣的月圓之夜,我回到了那個曾經是我的城市的地方。別說是人,就連城牆房屋,都早就已經變成了一片頹垣敗瓦。我走到了那個從他手中接過了一切的地方,那片曾經是城門的斷壁,向他報告似地自言起來:

        吾友,你不用擔心,就放心休息吧。

        就算世界變成怎樣,吸血鬼EX還是會繼續存在,也繼續會是教會追殺的對象。

        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伊‧艾克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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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先感謝看到這裡的朋友。老實說,時間只有一個月(我是七月十多日才知道有這個比賽的,而且我可沒暑假放啊!),光是要寫完已經很勉強了......儘管不太完善,但好歹總算完成了,不拿出來就沒意義了。所以,還是拿出來獻醜了。



由於自己十分喜歡《非關英雄》,所以本來是想寫《非關》同人的。但是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好的構思,結果就變成這樣了......(私心的說,沒朝索的戲份,我自己也挺失望的。)寫這篇的時候,我還未看新的《非關9》,所以如果有甚麼矛盾或者雷同的地方,就請大家先無視了。



這篇的一個重大假設,是艾克斯是後天吸血鬼。在他最初教朝索血能的時候,一時忘了朝索是天生的,衝口而出說了句類似「你變成吸血鬼之後,就會感覺到體內的血跟以往不一樣」的話,後來才醒起,朝索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明白的。所以反過來說,艾克斯應該是有經歷過,才會說出這種話。因此,就大膽地假設他是後天的,然後就完全妄想暴走地生出這篇故事。



再來就是,這篇的那個「相反的世界」,並不是那種世界或者人物真的變成怎樣的相反,而比較是意境上(?)的。希望不至於太隱晦,直接被判離題出局吧。



最後,由於自己寫小說的經驗尚淺,希望看過這篇的讀者朋友,能慷慨給點評語/感想,以助學習,請多多指教。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21:22
標題: 【編號013】

【編號013】    原作:GOD

第一章-重來

  「流星……起來。」
  「唔……」
  ……

  ⋯⋯不想、不想睜開雙眼,反正只要我不醒來,那場遊戲,就不會繼續了吧!
  再一下,等到時間到來,這場遊戲就會再次重來。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我沒做錯吧……鳳金哥、亞藍、小白,你們……會諒解我的吧……大哥。


  「喂,你到底想睡到什麼時候,起來了……流星。」
  誰啊,吵死了。我翻過身,繼續倒頭大睡。
  開口叫我起床的聲音忽然低了好幾個音階道:「小子,活的不耐煩了?」
  我的背脊寒顫了下連忙起身對著來人怒吼:「靠,到底是誰來,我還沒睡飽欸。」但話才剛說完,我馬上就後悔了。
  亞、亞藍……慘了,難怪我聽到那聲音時感到渾身不對勁,原來是因為……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要電我啊~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
  嗚嗚……這犯規啦!
  「流星?」亞藍有點反應不過來,疑惑的說:「你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小孩子?」
  等了許久,始終等不到亞藍電……教訓我,我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向亞藍……應該不是在想比雷電更痛的教訓方法吧……拜託不要。

  「亞藍?你該不會是吃錯藥了?」我謹慎的詢問,希望別惹怒他。
  亞藍原本疑惑的表情,倏然變成面對敵人時的面容,除了可怕,還是可怕。
  以往,不論我犯了多大的錯痛,他也不曾以這種即將進行殺戮時的表情面對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是誰?」亞藍瞪視著我,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隨後,他身旁出現數道亮綠色的閃電,大有將我粉身碎骨的意思。

  你……真的想殺我嗎?亞藍。
  混身顫抖的我滿是不解。為什麼?昨天明明還好好的不是嗎?

  ……等等,亞藍問我是誰?他忘了我嗎?我終於察覺到不對勁,我睡著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要冷靜、冷靜,深呼吸……吐氣……深呼吸……吐氣。

  這時房間的門被緩緩打開,從門後走出來的男人身著一身有如惡魔般的血黑色長袍,跟他溫和的琥珀色雙眼成對比的冷酷神情,樣樣都說明了此人絕對是一般人惹不得的。
  他用力把手中的東西丟來,這舉動和亞藍忽然改變的態度,證明了那並不是我所認識的……
  「咳咳……咳……」被他丟來的「東西」發出聲音,害我嚇了一大跳……那是……亞亞!

  「小白,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把亞亞丟在地上。」我從這溫暖的被窩中跳起,連忙跑去把被小白像丟球般丟在角落的亞亞扶起抱到床上。
  ……到底是怎麼了?亞藍變得那麼奇怪,現在連小白都從「看起來很好騙的人」變成「看起來很可怕的人」,而且還連天真可愛亞亞都……

  ……發生了什麼事?在我睡著的這段時間。
  「我在問你是誰?起始的人嗎?」亞藍說這話的同時我就已經知道了,這三個人都不是我所認識的,只是很像,卻又不同的,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真正的亞亞、小白,還有常常電得我全身麻痺的亞藍又在哪?我不會再胡鬧了,讓我會去好不好?我在心中苦苦哀號。
  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我想我該向他們解釋解釋,看看他們的殺氣,難保我下一秒不會人頭落地……或者是變成一具焦屍,但不管哪個我都不要,我還不想死……至少在回去之前。

  自從菲洛斯特、賽米和紅龍,說過那些話之後,我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在這一次……把這一切結束掉。在這一次為此犧牲的人已經夠多了,雖然「重來」之後便會像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再一次進行著『遊戲』,但是『重來』之後的我們還會在次相遇嗎?小白還會是小白嗎?而……我還會是我嗎?就……像現在一樣。
  「喂……說話,你是誰?」小白……不,是小黑他舉劍抵住我的脖子後補充:「要是你再不說的話,後果自行負責,我可不在乎你的人頭落地。」
  嗚嗚……小白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欺負你,誰叫你欺負我啦!
  我想了一下後說:「我、我是流星,但是跟你們認識的『流星』是不同的人,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我認為雖然我們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是因為『重來』的關係,導致我們的個性有所不同,就是這樣啦!」說完,我把抵在我脖子上的劍往下壓之後轉頭走向床上剛清醒的亞亞,快速的瀏覽過她身上的傷,雖然沒什麼大礙,但心底卻感到微微的怒火,就算、就算因為『重來』關係個性不同了,但、但也不應該傷害同伴吧,難不成……
  即使我幾乎可以確定傷害亞亞的就是……小……黑,但我還是抱持著些許的希望開口問:「現在換你們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了吧,小黑。」
  「不要叫的那麼親密,我還沒相信你說的話,去死吧你。」小黑再次舉起劍,絲毫沒有發動任何鬥氣和寶石的力量,看來在他眼中,我的存在根本不算什麼吧……也許連劍都用不著就可以輕易的斷送我的性命。

  ……小白,回去我不整死你我流星兩個字就到過來唸……好像有點熟悉,我以前是不是有說過?……想不起來……算了,不過『星流』這名字好像還不錯……不對啊,我都快死翹翹了怎麼還想這些有的沒的啊!
  正當劍來到距離我白白嫩嫩的脖子(別說我自戀,這是事實。)時,忽然,亞藍對小黑說了聲:「等一下,白薩亞。」
聽到這話,小黑手中『黑色的』聖白之劍?倏然停止,就差那麼零點零一公分我就葛屁了!
  頭上一滴冷汗沿著我的臉頰流下,最後滴落在白色的床上慢慢消失無蹤。
  嚇、嚇死我了。

  「我問你,你是什麼種族?還有你家中有哪些人?白薩亞是誰的剋星?你是誰的剋星?還有你又是以誰為剋星?你……喜歡我們身上哪一部分?」亞藍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看得出來他問到最後一個問題時露出厭惡的神情,有點像……看到大便時的表情……什麼意思嘛~我可是救了你欸!有沒有這麼忘恩負義傢伙的啊,真是。
  但是想歸想,為了自己好,我還是乖乖回答問題吧……
  「呃……我是魔族皇室,當初是因為成年試煉而離開家,家裡有日曏大哥、月凝大姐、鳳金哥和火華姐,至於我老爸從把我送回大哥那時就已經不知道跑哪了!」怕他們會不相信,所以我特別說的詳細一點,雖然不確定『重來』之後這些基本設定會不會改變,以現在來說應該是不會,畢竟亞亞、亞藍和小白都還是在我身邊,可能只是個性上變了吧……話說回來,賽米呢?既然亞藍和小白的個性相反了(亞亞沒醒所以不知道……)那賽米是什麼個性啊?……糟糕,好想要知道喔……

  從亞藍的行為看來是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亞藍,最明顯的就是剛剛小黑把亞亞丟到地上時,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習以為常似的不足為奇;小白的話非常清楚,從白的變成黑的、從看起來很好騙的人變成看起來很可怕的人,還能比這更明白的嗎?
  這時亞藍不耐的底吼:「喂,還有四個問題,快回答我 。」
  小黑則是打從一開始進房間時,手就不曾離開過那把劍。
  「小黑……白薩亞是丹的剋星,我是皇彌和大哥的剋星,而我的剋星是可星,是我幫她取的名字。」先是有些害怕的說完這不知道『重來』後會不會改變的事情。
  我雙眼發亮的繼續說:「我最喜歡亞藍你那頭金發還有小黑……白薩亞的琥珀色雙瞳、亞亞那對漂亮的翅膀,還有、還有……」
  亞藍和小黑意外有默契的對我吼:「……夠了你,給我閉嘴。」
  我低聲的說:「明明就是你叫我回答的,又不准我說……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我要回去啦!」
  
  ……大家都不說話了欸,不知道這房間有沒有零食,既然都是我,應該會有吧!
  我打開床邊的櫃子,果然找到慢慢的零食,隨手就拿起一包開來吃。味道有點不一樣,不過還可以啦。
  
  在我快要吃完的時候,亞藍突然開口說:「我看是因為你再練習空間魔法所導致的……」
  我在練空間魔法?練這幹嘛?
  他看向我一眼,繼續說道:「在我們這一次的你,常常練一些莫名其妙和會折磨人的魔法。剛剛我就是感覺到一股奇怪的魔力波動才過來叫你的,沒想到……但是不用擔心,應該過不久就會換回去了,要不我跟你互相說說我們那次的事吧!白薩亞,一起來聽下,要不要?」
  「沒興趣,要聽自己去聽。」看來小黑個性很孤僻,說完竟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亞藍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等小黑關上門後,他走到我床邊坐下來,笑著聽我說我們那發生的事。

第二章-孤獨、回歸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聽過這個亞藍的話後我有點了解了,總之就是個性都變得完全相反了。
  而且在他那一次的我,為了可以在抓住起始方為了抓住起始方時能夠讓他們的寶石滿,練習了很多『方法』……雖然他沒有直說是什麼『方法』但還是隱約猜得到。
  才想到一半,忽然身體發出了淡藍色光芒閃爍一下,接著我的身體慢慢的變透明。
  「看來時間是到了。」比起我的驚訝,亞藍倒是非常的平靜。
  「等等,我最後想問你一個問題,亞亞……為什麼這樣對她?」這是我最想知道的,就算是冷漠,但是傷害亞亞……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亞藍面露難色,有點尷尬的看上看下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下我,這才開口說:    「嗯?那是因為亞亞其實……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點M的傾向,所以總是 跑去惹白薩亞,由於都沒有受過重傷,所以我們也沒有特別去阻止。」⋯⋯
  亞、亞亞是M!這真是……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問完這問題時,我的身體已經從腳開始慢慢消失了。

  看來,終於可以回去了啊!
  原本正想和亞藍道別的,但卻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摸樣,我只好開口問:「有什麼想說的事就快說吧!在不說的話我就要走咯。」有點不習慣亞藍這樣,枉費我一開始還覺得他很可怕呢!
  「……就是,雖然我不知道世界到底重來了幾次,也不知道你和我哪個世界比較早重來,但是……可不可以拜託你,把這個遊戲結束掉,我相信你是可以辦到的,因為我從你剛剛的話聽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很好,所以你們一定可以的,不像我們只是因為互利關係才會在一起。」在講這段話的亞藍,因為頭低著的關係,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卻聲音卻是騙不了人的,在這只有我們倆說話的房間尤其清楚,他話中夾帶著的顫抖和恐懼「我已經不想在看到那樣子了。」補上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那雙眼睛流下了我至今不曾見過的精靈的眼淚。
  原來如此,因為是沒有感情的同伴,所以才特別孤獨嗎?
  像是感染般,我頓時覺得眼睛溫溫的。其實,我能體會不想再失去任何人的感覺。當初大哥和皇彌要離開時,光是看著他們的背影,就覺得好像總有一天我所重視的人都會一個個的離我而去,最終只剩下我一人。
我伸手把剛流下的眼淚抹去,笑著告訴亞藍:「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下次有機會再見。」
  亞藍抬起頭來說:「應該是見不到了,拜拜……流星。」
  雖然有點失望,但我還是笑著說:「拜拜……Alanmishusgrodiatila(亞藍米修斯.葛羅帝亞提拉)。」
  亞藍瞪大眼睛看著我,帶著笑意說:「原來你記得我的全名。」
  「當然,你可是我的寵物欸!」我嘟著嘴回應。
  然後在我閉上眼之前,我看到了世上最美的精靈微笑。

第三章-決斷

  「回來了嗎?」一睜開雙眼,身旁的亞藍和亞亞早已不在。
  聽過那邊的亞藍說的話後我更加確信了─我不會放棄這場『遊戲』,既然要玩的話,就一定要贏。因為我不想看到變黑的小白、變……的亞亞、變成經營殺手組織的賽米,更不想看到為了贏而不擇手段,甚至犧牲同伴的……我。
  
  決定了,那接下來就是先去找賽米和小白吧,我好想賽米……的手喔!
  「含笑,答應我,最終決戰時……」我踏出門外,房間也回歸沉靜。




全文完




作者的話:
  一開始很猶豫到底要寫哪一本小說、要以誰為主,結果最後決定寫流星,因為其實我還蠻喜歡流星的個性的,有時候會覺得孤獨,有時候很成熟,有時候很胡鬧甚至在一開始的時候感覺他是很強大的,只是在後面可能是因寶石的關係覺得他越來越弱了,其實蠻希望御我大大寫一本流星在宮殿時和家人相處,或是之後白薩亞帶流星去找菲洛斯特時的事情,總覺得很好奇啊!
  總之寫完了,還蠻放鬆的,不知道個性有沒有差太多…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21:33
標題: 【編號014】

【編號014】    原作:吾命騎士

「扣!扣!扣!」有人不停歇的用力拍打著格里西亞的房門,使格里西亞不得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起床了。」是雷瑟吧,這些微焦急卻又不失沉穩的低沉音調……不對,好像怪怪的,他的聲音好像高亢了許多。
「來了。」格里西亞爬起身,睡眼惺忪的開了門,嘴裡小聲的嘟嚕著:「就不能讓我再睡一下嘛……」
「格里西亞,清醒點。快去照照鏡子。」雷瑟說,語氣帶著催促,但不知為何少了平常的威嚴,是因為聲音高了幾個音階?
格里西亞轉過身走向鏡子。
然後就這樣傻傻的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他居然變成雷瑟了?!難道他還沒清醒過來嗎?!
格里西亞慢動作抬起『雷瑟』的手,重重的捏了『格里西亞』的手臂。
「不是夢,是真的。」『格里西亞』平靜的說,像是完全沒有被捏的樣子。
「不是夢,是真的?!」『雷瑟』驚訝的重複大喊,難得『審判騎士長』第一次這麼的失態。
「找不出原因,只能先這樣了。」『格里西亞』再次開口,語氣一樣的冷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但,沒有錯的,他們交換了身體。
『雷瑟』這下終於冷靜了下來。既然這樣……呵呵……。
『雷瑟』露出了一個邪笑。
看著那個邪笑,『格里西亞』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太過火,你就知道『雷‧瑟』。還好現在審判所沒什麼事,不然我又會被教皇罵了。」
「什麼叫〝又〞?!」『雷瑟』不滿的喊道,直跳腳。
「是又沒有錯,審‧判‧長。」『格里西亞』加了重音,提醒對方現在他的身分。
「好啦好啦!奇怪,就愛欺負我……」『雷瑟』彷彿小孩子般的鼓起臉頰。
「扣!扣!」格里西亞的房門再次出現敲門聲。
「老師!老師?你醒了嗎?」是下任騎士長中受歡迎的大哥哥,下任太陽騎士長艾洛的樣子。
「醒了!醒了!」『格里西亞』喊道,瞥了一眼『雷瑟』。真是的,他居然忘了現在他們的身分是交換的,剛還差點開口。
『雷瑟』吐吐舌,聳了聳肩,表示:這也不是他的錯啊。
「老師,我進去摟。」艾洛開了門,走了進來:「老師,您身體有什麼不適嗎?我怎麼覺得您的聲音怪怪的,有些低沉……ㄟ?!審判騎士長您也在啊?」
「恩……咳!咳!我來找太陽。」『雷瑟』努力的裝出平常低沉的威嚴。
「艾洛,你找為師有事?」『格里西亞』努力的說著他的〝長篇大論〞(事實上是廢話啦。
「……沒有。只是來看看您醒了沒有。」艾洛皺了皺眉。怎麼覺得還是怪怪的?
「沒有事情的話,我和審判還有事。」『格里西亞』十分慶幸他面對的是艾洛而已,如果是其他騎士們……他不敢保證絲毫沒有破綻。
「是的,那我就先走了。」艾洛說。
走出太陽騎士長的房間,艾洛突然想到。對啊!為什麼審判騎士長會穿著太陽騎士長的睡衣出現在太陽騎士長的房間?!而且太陽騎士長還穿著審判騎士長那寬大的袍子?!詭異、詭異、太詭異!
算了。艾洛甩甩頭。說不定是老師又想出什麼鬼主意,不然就是突然想穿審判騎士長那袍子。

回到太陽騎士長的房間裡。
「呼——還好沒有破功。」『雷瑟』在艾洛走出房門的瞬間垂下肩膀,呈現懶散的狀態。
『格里西亞』看了看『雷瑟』,無可奈何的抿了抿嘴唇,仔細的想了想,冷靜的開口說:「我去幫你請假好了。」
「嗚……這……?!」『雷瑟』努力的想了想。既然都不能用現在這『雷瑟』的身分去做那〝驚天動地、嚇死眾騎士們的事〞,不過可以偷懶一天也不錯啊,ㄎㄎ。他裝的很勉強的說,心底卻不斷竊喜:「好唄。」
「那我就走了哦。」『格里西亞』維持一貫的效率馬上動身。
「等等、等等等!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審判騎士長的衣服穿在太陽騎士長的身上,這不奇怪嗎?」『雷瑟』攔住『格里西亞』,翻了個白眼,誇張的說:「衣服在衣櫥,別跟我說你不知道。自己去換!我要再睡一下。」
「『審判騎士長』,這可不是你的房間哦。」『格里西亞』裝做好聲好氣的提醒。
『雷瑟』惱羞成怒的瞪了『格里西亞』一眼。
『格里西亞』不禁輕輕的笑了。
這下『雷瑟』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     ※     ※
「扣!扣!扣!」『格里西亞』敲了敲教皇辦公室那樸實卻又不失華麗的門:「教皇大人,太陽來向您探討光明神的教誨。」
「進來。」教皇稚嫩的聲音傳了出來,毫不遲疑的。
幾個俐落的回身,在關上門後,『格里西亞』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什麼事?」教皇挑眉,他正站在落地窗前喝著紅茶。
「審判他今天請假,感冒發高燒。」『格里西亞』冷靜又不失恭敬的回答。
「你要請假?不准。」教皇輕鬆的笑了笑,連轉過身都沒有。
「不是,是審判要請假。」『格里西亞』再次強調,不解教皇是知道他們身體交換了還是故意的。
「格里西亞‧太陽那小子才不會這麼跟我說話哩!他開口閉口都是“死教皇”來“死教皇”去的,哪有你這麼恭敬?這樣跟我說話除了審判你還會有誰?雖然差不多都是裝的。更何況什麼光明神探討的他在魔王事件後就都懶的說了。」教皇這才轉過身面對『格里西亞』,男孩般的白皙臉龐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齡,更何況教皇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和一般天真的男孩差不多。
「是這樣啊。」『格里西亞』聳聳肩,不以為意的。
「我猜,你和格里西亞交換了身體,沒辦法,你們只好這樣,假裝是對方。而你,謹慎的雷瑟‧審判,因為怕太陽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所以幫『他』請假,要他整天待在房間哩,對吧?」教皇繞過巨大的辦公桌,右手食指抵在下巴處。
「是這樣沒錯。」『格里西亞』淡淡的說。
「哈哈,去找你的其他十二聖騎士吧!不准假!因為沒必要!」教皇誇張的大笑,甚至有些邪惡。
「什麼?」『格里西亞』滿頭問號的被教皇推出門外。
再進去教皇辦公室也不是辦法,無可奈何之下,『格里西亞』只能帶著問號往宿舍走回去。
走了沒多久,『格里西亞』看到了他的孤月聖騎士。
「孤月!」『格里西亞』叫住他。
「咦?太陽?你不是從教皇那出來而已嗎?怎麼還叫我孤月?」『維瓦爾』不解的說。
「為什麼不能叫你孤月?」『格里西亞』微微皺起眉頭,好像猜到了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維瓦爾』疑惑的看著『格里西亞』。
「真的。」『格里西亞』冷靜的說,『維瓦爾』會說出什麼他都不意外了。
「因為今天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和孤月、暴風和綠葉、魔獄和寒冰、烈火和白雲、大地和堅石居然都交換了身體!!超怪的!!……等等,你該不會……」『維瓦爾』誇張的抱怨著。
「是,我不是格里西亞。」『格里西亞』依舊冷靜的回。
「不對?!等等,你剛看到的是真的教皇嗎?!」『維瓦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
「應該沒錯。他喝的紅茶那香味是教皇最寶貝的紅茶。語氣和所說的話跟平常並沒有什麼差別。」『格里西亞』分析著。
「嘖!我被露狄亞騙了!」『維瓦爾』懊惱的跺了下腳。
「怎麼?露狄亞騙你?」『格里西亞』好奇又疑惑的問。
「她剛剛直接叫我刃金,我問她為什麼,她理所當然的說:〝十二聖騎士都可以交換身體了,她和露狄亞為什麼不行交換?〞然後就笑著走掉了。」『維瓦爾』敲了敲自己的頭。不知道可不可以敲一敲就聰明一點?
「欺負弟弟們不夠,欺負到叔叔們來啦?露狄亞也真是的。」『格里西亞』苦笑。該叫格里西亞好好教她了,不要玩笑愈開愈過分。
「審判,沒事的話我就先走摟。」『維瓦爾』笑著說。
「恩。」『格里西亞』點了下頭。
※     ※     ※
在隔天的早上。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起來了!」一個聲音叫喚著熟睡的格里西亞。
「嗚……幹麻啦!昨天那麼早起,教皇又逼我還要工作,我現在很困很想睡啦……就放過我嘛……」格里西亞迷迷糊糊的走道門口開門。
一看到門外的景象,格里西亞驚訝的瞪大雙眼,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因為站在門外的,是一位有著金色長髮藍色大眼皮膚白皙滿臉無奈的男人。
一位和『格里西亞』、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
「你你你?!我我我?!」格里西亞這終於回過神。他他他還沒有醒嗎?!這這這不是昨昨昨天才發生的是嗎?!
「我們,的身體,並沒有換回來。」『格里西亞』無可奈何的說著。
「光明神我做錯了什麼嗎?!您怎麼可以這樣?!※&*#@……」格里西亞對著天空不滿的大喊。

【完】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23:41
標題: 【編號015】

【編號015】    原作:吾命騎士

我站在最外圍,靜靜地目送那背影,看著他赤裸雙足一步一步踩著腳下孤影,在幾乎炸開的群眾中,那單隻身子格外惹人注目。

尤其是那,不屈撓也不畏懼於周邊要撕裂天際憤怒尖叫的傲氣,如果他沒有早早就斷送自己的未來,我膽敢斷言,他絕對會成為,光只是存在就足以影響許多事物的神話人物。

至時,他的影響力絕對絕對不會亞於我。

可惜事實殘酷,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他早將自己推向不可挽回的境地,縱使我和另一位聯手也力挽狂瀾又莫可奈何。

深深嘆息,我閉上雙目,不願意也不想要再看見接下來的事情。

然而,腦海裡卻開始不斷浮現這段日子的種種。

我仍記得初次見面是在那悶熱陰雨的午後。

++++++

死死盯著眼前衣衫破爛的小夥子,這小子整人瘦得幾乎剩下骨頭,比育幼院孩子的發育還不良,硬要打比喻就是不死生物骷髏人包個皮坐在我眼前而已。

大眼瞪小眼這戲碼上演了好幾分鐘後,連站在外頭的寒冰都有些疑惑我的行為,頻頻注意著我是不是又怎麼了之時,我才終於開口。

「其實你也算滿可愛,多吃一點會更漂亮。」

從頭到尾毫無將我放在眼裡的孩子,此刻才終於抬頭正視我,震驚取代了原有的冷漠,眼睛撐大許多,這孩子似乎是對我的話感到訝異。

但沒有幾秒鐘,這孩子卻沉寂這表情下來,再度垂首讓他油膩發臭的黑髮掩蓋他的面容,萎靡垂著雙肩,雙手扣住他瘦弱的臂膀,腳趾頭用力地蜷住,用力得連腳趾頭關節泛白。

「你們什麼都不懂。」

正當我想要再開口說些什麼,這孩子卻忽然發出某種古怪聲音,猛地一抬頭往我臉上呸了一口口水,對方似乎早有預謀。

我完完全全沒有料想到這孩子會來這麼一手,就這麼被偷襲成功,臉頰上的溫熱感讓我在剎那之間有想把眼前孩子宰了做肥料的衝動。

誰都不能阻止我把他當拿去做成串燒餵不死生物!

「太陽……。」寒冰隔了半秒鐘才有了反應,不過在我回眸一笑之後,他立刻退到牆邊去,看天看地已經打定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深深吸口氣後拿出手巾把臉給擦乾淨,死小鬼臭小鬼不把你皮給一層一層剝下來,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所謂的太陽騎士,不過也是如此而已。」小孩子抬眼瞪著我,眼裡盈滿濃厚惡意還有憎惡。「少在那裡悲天憫人,明明什麼都不懂、明明什麼都不理解,卻還要裝著憐愛世間的模樣,明明就是身在神殿,你又懂什麼?你以為我會低聲下氣懇求原諒嗎?」

稚嫩的孩童臉龐寫滿憤怒與不屑,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向我咆嘯:「滾!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這些人!滾!」孩子揮舞被鐐銬限制行動的雙手,弄得鐵鍊響叮噹,而她的五官扭曲得宛若活生生的修羅惡魔。

「太陽騎士長、寒冰騎士長,抱歉打擾了。教皇陛下吩咐,請您們兩位立刻前往書房。」維達站在走廊另一端,神色忐忑地望著我們。

「太陽知道了。」我露出燦爛笑容邊答應,沒想到眼前兩位不約而同退了三步,一臉像是吃了……某種穢物的表情,避開了我的臉。

跨出狹小的監牢,我順手將鐵門帶上順勢鎖好暗鎖,「太陽擇日會再過來探訪。」語畢,我就和寒冰偕同踏出審判所的監牢往教皇死老頭的書房移動。

「那個孩子,在你鎖牢門的時候說了什麼?」寒冰低聲詢問但他連回頭都沒有,大概是不想看到我現在的笑容吧。不過我自認我的太陽笑容還是一樣燦爛阿,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做作。」我端著不失優雅的微笑,邊咬著牙回應。

一想到那孩子在我踏出牢房時候,他露出的輕蔑神色語說出的言語,我真覺得我滿肚子的火都在燒!我不是想跟小孩子計較,而是這廝天殺的太欠揍!

寒冰長嘆一口氣說:「原本希望能透過太陽你問出什麼,沒想到那孩子的防備心不減反增,看來審判長又要鬧頭痛了。」

「不只是審判,我也焦頭爛額。」一想到這件事,我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說完後,我沉默下來只是加快腳步朝著走廊底的寬厚大門前行,希望教皇那裏能有個好消息,最近壞消息實在是太多了!

推開厚重木門,不意外看見審判和暴風站在教皇書桌前。

不過我猜這邊應該還有一位神龍不見首尾的白雲,我也懶得放感知找人,逕自開口:「白雲,如果你在就把東西拿出來。」

撐得鼓鼓的牛皮紙從後方浮到我眼前,「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了。」無起伏的聲調從後方悠悠響起。白雲阿不是我想要說你,我前腳才剛踏進書房,才在門口而已,你到底要如何跟其他三位開會報告?

「謝謝。」迅速收下牛皮袋子,我直直向教皇看去,對方似乎也懶得跟我周旋,直接問道:「你們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

「死蚌殼,完全沒有鬆口,那孩子的敵意頗深。」我無奈嘆息,「呀……真的很麻煩,話說這件事情根本沒有必要搞到這麼複雜不是?」教皇望著審判,語氣略帶不滿:「你這樣做,不就是拿石頭往自己腳上砸嗎?還連帶其他人跟你活受罪。」

「教皇陛下,關於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就別再追究了。找我們幾個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看著某老頭子準備又要碎碎念,我先將話題扯回來。

開玩笑!扯開話題這種事情是老子我的絕活,其他人休想!

「好啦好啦,就這麼不甘願,打打傷傷破皮不肯就算了,連念都不能念一下,唉!你這保護的個性到底是怎麼養成的。」教皇還是忍不住多嘴碎幾句話,接著從抽屜拿出三卷卷軸。

「這不是皇室的?」暴風一掃方才的昏沉神,錯愕瞪著其中一卷卷軸,上頭印有皇室徽章的捲軸。

「早上收到的,我現在才知道這次的死者之中居然有一位也是皇族,雖然和國王是一表三千里關係就是。」教皇把三分卷軸推移到桌邊,示意我們先過目。

審判、暴風還有寒冰各自拿起一份閱讀,你問我怎麼不看?開玩笑你叫一位瞎子去看書?這有道理嗎你!

離識雖然能看,但還是很耗力氣得,誰沒事又無聊會幹這種事?反正就算我不看審判也是會通通都跟我說。

「真的很麻煩欸,這次的死者怎麼都有這麼麻煩的身分啊!」暴風崩潰尖叫著。

「死者清一色都是富賈一方的商人、貴族還有皇族身分等等有頭有臉人。」審判替我解釋上頭的內容。

無一例外都是死者家屬仗勢壓迫神殿,希望這次的審判能盡快有個好結果。而眾所皆知的那個好結果無非就是死刑。

這次案件的手法也沒有太多曲折、匪夷所思的地方。

就只是死的人多一點、身分高貴了一點,還有死狀悽慘了一點。

「國王陛下希望在兩天內能夠結案,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的勢力實在太多,要杜絕夜長夢多的情況。」審判迅速瀏覽三只卷軸後簡略說起上頭的內容。

「另外兩方都是坐擁皇宮內部高權力的貴族,兩方皆希望我能夠將兇手處以死刑。」說著說著,審判難得長嘆一口氣,對於目前現況頗為無奈。

「而且,他們大概是……」

「轟隆!!」忽然,欲耳振聾的雷聲大作,不到一秒鐘,滂沱大雨自天倒了下來,雨聲嘩啦啦蓋過了審判還未說完的語句。

我詫異地抬頭,從教皇書房內的大片落地窗看去,外頭的景色竟然也被這傾盆大雨掩去,這雨怎麼來得這麼突然?

今天天氣悶熱得可以,但怎麼會下起這種大雨?葉芽城鮮少有這種狂風暴雨的。

「糟!」審判撇了窗外的天氣,臉色霎時大變奪門而出。

「暴風,攔下審判。寒冰,你去回審判所看好那小毛頭!」我知道審判為何會如此慌忙了,有一半的案發現場裡可是露天,沒有任何的遮蔽,這大雨一來可是會毀了證物。

我匆忙調動周遭風元素,迅速跟上審判和暴風。

我一邊奔跑一邊思考,不得不說這件案件實在是巧得離奇。

非常非常非常離奇。

這件案件必須回朔到三天前。

三天前,這位大陸上公認的首富邀請了不少權貴到他家,名義上是聯誼宴會,背地裡卻是偷雞摸狗,販賣來源不明的高價物,那些拍賣物全數是大陸上極度少見的稀珍品。

宴會開始於八點,拍賣會則是在十一點整,而死者們被殺害的時間,經過審判推估是在凌晨一點鐘。

死者們則被富人宅邸內的清潔婦發,已經是隔日早上八點,每位死者死狀毫無例外極度悽慘,沒有一位不是斷手斷腳遭到分屍支解,屍體則散落在富人宅邸的各處。

令人費解的是,包含富人在內的五十七人,應是同時間共赴黃泉。

但造成整兇殺始末的罪魁禍首,卻是個,十一歲的毛頭小孩。

他被聖騎士、皇家騎士發現時,是躺在花園裡的涼亭內熟睡,當時他渾身上下盡是乾涸的暗色鮮血,好不嚇人。

他被騎士叫醒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讓所有在場的人為之震驚,「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他就馬上被審判小隊的隊員直接關押回來,不僅不肯透漏半點風聲,還出言嘲諷審判他的每個人,並且辱罵那些死者。

好吧,事實上我是不太在乎這些事情,不過這件驚天動地的案件卻已經讓不少勢力直接、間接打壓神殿,同時也讓葉芽城的居民恐慌不安。

安撫信徒、穩定人心以及和各方勢力周旋的工作也算是太陽騎士份內事,所以我就這麼被拖下水。

追上速度快得驚人的兩人後,我的腳下直接展開移動陣,與此同時我也翻了個白眼給審判,揶揄他說:「你的速度絕對沒有我快。」

審判眸子裡的緊張也頓時消散一半,慌張之下他似乎忘了我的移動速度絕對比他快得多。

就在光鮮亮麗的神殿走廊轉換成空曠無邊的花園霎那,我立即調動風屬性架出一層一層的風壁,隔絕這如其來的大雨。

「太陽,你這樣不會太吃力嗎?」暴風在一旁有些擔憂地望過來,對此疑問,我只是翻了白眼做回應。

「話說這裡也真的挺噁心的。」花園裡的花草芬芳,和濃濃鐵鏽與腐朽臭味混合成令人作嘔的腥味。我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這場雨看起來會下到明天。」審判抬頭望著厚重幾乎要壓上地面的雲層,下了保守估計。

「搞不好下個整整三天也不會停止,在那之前你得先想好要怎麼解決,我可沒有辦法支撐這麼久的屏障。」

「不會太久,你讓我找一下。」審判的口氣異常篤定,但接下來的話語卻讓我覺得他在開玩笑,「我有種預感,案子的引情會因此有變故。」

++++++

耳邊的喧鬧忽然消失,我好奇地睜開眼放出感知,雖然這動作有點多餘,但還是下意識地這麼做。

真是沒有想到阿,這次來參觀的貴族居然這麼多?

頓時我心底也是有些難受,尤其是貴族們對於那孩子刻意留露出鄙視的神色後,更是難受得幾乎要窒息。

「太陽騎士,不過來和我旁邊坐嗎?一直站著腳會痠喔。」國王走到了最前頭的位子才刻意高聲詢問,所有人立刻將視線放在我身上,似乎很訝異我也來到現場。

渾蛋!那傢伙肯定是記仇上次我坑他,他明知我不想太靠近看得太清楚,還故意這麼問。

我端起太陽騎士的優雅笑容,卻刻意留露哀傷的神情回應:「偉大而神聖的光明神在上,太陽實在是感到椎心之痛,國王陛下可知光明神的耳語有多哀慟……啊!若是太陽願意,太陽也不願意見到如此不光明的一面,太陽痛徹心扉之際也同時不忘光明神的耳語,太陽對於自身無能挽救迷失的羔羊,太陽實在是對不住光明神憐愛世人的這份心意……,所以太陽只好謝絕國王陛下的好意。」

在我三句不離光明神的廢話之中,眾人早已將焦點重新放回行刑台上的罪人,根本不想理會我。而問我問題想讓我難受的國王陛下,更是摸摸鼻子裝作沒這回事的樣子。

哼!讓你在整我啊!誰讓你老子我是太陽騎士!

大家焦點全數轉移之後,我才長吁一口氣,關於之後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是怎麼樣也不希望知道。

那個太過殘酷的事實。

++++++

我將手上的墜鍊放到地板上,孩子詫異地瞪著我,似乎是沒有料到我們這麼快就找到他偷走的贓物。

「你是因為覬覦富商夫人的墜鍊才動手殺人的嗎?」經過一個下午的搜查,後來審判在花園涼亭的周邊挖出了這樣物品。

如果我們再晚一點抵達,那麼雨水將會把這孩子挖掘、埋放墜鍊的痕跡洗去,方時就再也找不到這項證物。

「什麼她的?那是我的!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是那不要臉的賤女人喜歡從我這裡搶走,那是我的東西!」沒有想到這孩子的反應這麼激烈,我確實被他的憤怒給嚇到。

「就說了你們什麼都不懂還不承認,就說你們這些人做作讓人噁心!」那孩子張牙舞爪地反抗,眼淚卻撲簌簌地落下。

「他們不把我當人,從來不把我當人看!讓我工作得死去活來,卻只給我一份廚餘做糧食,就連他們家的狗都吃得比我胖比我好,憑什麼?憑什麼?」

「每天每天都在極盡可能地汙辱我,他們每次都會在客人面前特意羞辱我!這算什麼?他們以為這些玩笑好笑嗎?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我的疼痛,你們那些的理所當然,在我眼中是如此珍貴;你們這些的打鬧笑話,到我耳裡成毀謗辱罵。

你們諸多的不以為然,卻有曾想過在他人耳裡不只是不以為然的一件事嗎?你們太多太多的無所謂和自以為,真的僅僅只是芝麻蒜皮的事情嗎?你們可有知道我真的是一個人嗎?」瘦弱的孩子崩潰地哭訴,黑色眼眸裡滿溢的憎恨淺而易見。

「那你又為什麼殺害了其他貴族?他們與你無冤仇不是嗎?」我不是很能夠明白這孩子的邏輯。

「他們都是有參加過人口販賣的人,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把人當人看的人,死了應該。我就是透過人口販賣賣給富商的,你可知道這些?」孩子眼裡又開始盈滿水霧。

「太陽騎士,你應該不知道吧?你光明得像面清澈的鏡子,對我們這種人應該不是很了解吧。悲天憫人又心軟如泥的你怎可能又知道這些呢?我就像從黑暗裡長大的孩子,而你是被光明豢養的人,極端對立的相反世界中所產出的人,你怎麼可能會清楚什麼叫做黑暗呢?」孩子極盡可能諷刺太陽騎士的個性,不過我卻無動於衷。

我沒有被他的惡意言語動搖,反而是了解了這來龍去脈還有這孩子的心情。

「你說的沒錯,也許我們是活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甚至是相反的世界。」

「但是,你知道嗎?即使我們的世界是相反的,我們卻不是沒有交集,你如果沒有做出這些事情,你有一天必定會擁有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我淡淡地嘆息,替眼前這位孩子扼腕他的未來。

「我也是沒有父母的孤兒,也經歷過不少嘲諷汙辱,或許沒有你遭受的如此嚴重,但我想那樣的傷痛也是相同的。孩子,是你封閉自己世界的出入口,是你扭曲了所有人的想法,所以我們的世界才會如此不同。」

「這個世界不同卻又相同,你或許以為太陽騎士是毫無黑暗的職位,我只能告訴你大錯特錯,錯得離譜。」我閉上雙眼,一字一句分享著所有關於太陽騎士的黑暗面。

我這位太陽騎士與眾人想像的高貴聖潔可是沾不上邊。

太陽騎士要在暗處與各方勢力打轉、太陽騎士必須向現實低頭、太陽騎士也要勾心鬥角、太陽騎士的不光彩可比檯面光彩的事情要精采得多太多太多。

「為什麼你都會認為太陽騎士清澈得像一面鏡子?悲天憫人並不是無知,心軟如泥不代表不堅強。太陽騎士卻是是個光明的存在,但也因為過於光明,要掃蕩的黑暗、接觸的殘酷比平常人還多。」

我再次睜開眼,不意外看見那孩子緊緊凝視我不放,見他沒有話要說,我沉默半晌後才開口詢問:「你應該猜到了你的結果吧?」

對於我這次的問題,眼前的孩子點了點頭回應:「不外乎就是死刑。」

毫無起伏甚至沒有絲毫感情,彷彿他只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而非他的末路。

究竟是怎樣的折磨,讓這幼稚的孩子對這世間生無可戀?

他看見我臉上的無奈與沉痛,他的嘴角淺淺勾起,不耀眼不燦爛卻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那是鬆了一口氣的笑容。

我的內心真的百感交集,頓時覺得那富人死不足惜,把屍體拿回來狠狠鞭個一百萬次也不足。真可惜只是成了渣仔肥料,太便宜他了!

「什麼時候會處刑?」孩子眼眸裡沒有任何恐懼,我找到的只有平靜。

心碎了、絕望了、麻木了,最會回歸平靜。

「兩天後,就是兩天後了。」

而這天就是今天,我最不希望到來的一天。

廣場上的威武嗓音將我從思緒回憶中拉回來,我睜開雙眼,將廣場上所有景象盡收眼底。

民眾的憤怒於孩子犯下的滔天大罪,但又有多少人會去細細思考,這背後隱藏的真相?

真相只是用來踐踏的?不!對於太陽騎士、對審判騎士、對十二聖騎士來說絕對不是如此!

你受到的折磨與苦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我也真的想幫助你。

但你殺了五十多人,卻又是血淋淋的事實。

「……殘忍殺害五十七人……根據忘響國律法……處以極刑!」維達站在處刑台前,手持一張令紙高聲宣讀,讓全場民眾聽見來龍去脈,還有處決結果。

「太陽,你覺得我這麼做真的是對的嗎?」不知何時來到我身邊的審判,望著行刑台上進行的懲罰。

「沒有對與錯,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我靜靜說出想法,保持沉默直到處刑結束為止。

畢竟每個人的世界都不一樣,對和錯或許早已不再重要。

我們都清楚,這是既光明卻又黑暗的雙面世界。

完全迥異的境地裡,堅守自己的信仰不致迷失,才是最為重要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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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這感覺上不太會撞梗,不過感覺自創的部分有點多,好像有點不OK,
劇情還有點黑暗欸哈哈哈
所有的始末並沒有在文章中交代太清楚,畢竟主題還是放在相反的世界
主要想表達的是,不一定只有穿越、或是人物相反才是相反的世界
生長環境於頂端與底部的人、觀念豪不相同甚至迥異的,也是能切和主題
不過本人我覺得自己表達得沒有很好,還請多多指教W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5 23:47
標題: 【編號016】

【編號016】    原作:吾命騎士

  金髮男子仰躺在床,雙臂枕於腦後,口中咬著一顆泛黃的艮饅頭,周遭不住響著沙沙聲,掛在牆上沒點燃的油燈似在左右微微晃蕩。

  他只見木質小櫃仍然規矩的佇立在地上,以往的天與地卻隨著物品顛倒了位,彷彿虛空翻了個觔斗。

  男子抓起浸泡在碗中的面膜覆在臉上,一面哼不成調的歌曲,一面仰身看著倒置的畫面。

  全然相反的世界。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外頭焦躁的呼喚隨著急促的敲門聲傳來,男子恍若未聞,下半身於床,上半身懸空倒立。

  過了沒有多久的時間,門板霍然被一腳踢的粉碎,藍髮男子跨過門檻,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喝:「眾兄弟都在外面拚鬥了,你怎麼還有閒暇在這裡敷臉?」

  格里西亞將口中的饅頭放到櫃上,「騰」地直起身,說:「希歐兄弟,你先放開我的……」「衣服」兩個字沒來得及出口,忽聽碰的一聲巨響,地面劇烈搖晃起來。

  外頭一個青年連滾帶爬的進來,眼下掛著青色眼袋,大聲叫嚷:「船長,船長,敵人要攻進來啦!」格里西亞看他面容憔悴,加上步伐虛浮無力,簡直就是隻野生幽靈。

  他煩躁的抓了抓腦勺,抱起彈藥箱就要出門。後面青年朗聲又叫:「船長,敵人有炮有彈,千萬要小心啊!」地面又晃了一下,那青年沒有站穩腳跟,摔的四腳朝天。

  格里西亞罵著:「怎麼不早說?」奔回房中提了兩柄單刀出來。

  青年雙眼瞪大,呢喃:「船長他……真的會用刀嗎?」

  格里西亞可沒有漏聽,一拳砸在他頭頂,說:「亞戴爾,給我出去幹活!」又朝外叫嚷:「昇帆,昇帆!」亞戴爾忙往甲板方向衝去。

  一頭有個聲音傳過來:「早就好了!」格里西亞摸摸鼻頭,回道:「喬葛兄弟,你去替我掌舵。」那人沒有答話,只聽腳步聲漸行漸遠。

  格里西亞出了船艙,陣陣強風吹襲,眼前一片狼藉之際,一艘巍巍大船駛在一旁,帆上漆著黃色骷髏,約有七公尺高。格里西亞一個咬牙,說:「是光明神號。」

  一旁有個綠色頭髮的男子忙著裝大砲,聽了他的話,剎那嚇得臉面鐵青。格里西亞一個指令:「艾爾梅瑞,炸過去!」綠髮男子不敢再耽擱,臉上陰沈的點火,「碰」的一聲乍然響起,只見對頭光明神號的船殼炸了個焦黑,意外的有準頭,煙霧彌散後,敵艘已亂成一鍋粥。

  格里西亞還來不及鬆一口氣,艾爾梅瑞指著隔壁船艛,滿眼蒼涼,抖著音說:「審判……審判……」

  格里西亞凝神一看,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對頭的橋艛上有個男子冷冷的望來,全身穿的漆黑,銳利的眼睛雖然沒有一絲波動,卻能帥得不成樣。

  艾爾梅瑞詫異的說:「沒想到殘酷冰塊組也來了。」

  「撤退,撤退!」格里西亞大聲嚷著,眾水手忙著各就各位,齊聲吶喊,協力將帆柱逆了方位。

  船隻往南疾行,風聲颼颼直響,光明神號船體龐大,相比之下自然開的緩慢許多,他們追在後面,時間一久,漸漸拉開了距離。

  氣氛總算緩和了許多。

  「光明神號也不怎麼樣嘛。」喬葛換了人手掌舵,擺上桌椅招人賭起骰子,又隨手摟了一個女人。

  今天這一段插曲來的突然,卻也算在意料之內。說起敵方,航海者都知道光明神號船員雖然殘忍無情,卻常在他人需要幫助時雪中送炭,因此向來受人尊敬愛戴,好名遠播已有二十幾年。而格里西亞一甘眾人是二十年前崛起的航海盜隊,資歷不比他們淺薄,可是表面看來光明磊落,船長私底下卻有個陰死人不償命的個性,因此常結冤家,遭常人唾棄辱罵,與光明神號的人截然相反。

  格里西亞不甘落於人後,在兩年前的七月一日號發出動攻打光明神號大眾,揚言要讓流傳「光明神江湖最強」的思想一慨解放。敵人正主的數人正巧乘著分船辦事,幾個小嘍囉沒有防備,自然敵不過他們的招數,被打的落花流水。外人對詳情全無所悉,以為他們打敗了江湖上向來稱霸的光明神大隊,所以「光明神江湖最強」再也不敢往口上掛。一事也稱得上是圓滿。

  不過,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大BOSS。

  翻著盜來泛黃的簿子,上面記載光明神號上審判、寒冰、魔獄、孤月、刃金、堅石六人多歷年代的叱吒風雲,從不做平常「海盜」做的事情,專的是懲處欺侮老弱婦孺的海上大盜,手段狠辣恐怖,有的砍斷四肢,有的挑斷筋骨、挖出雙目、割去舌頭,林林總總有上百條例案。

  看過簿子,他總是對前來討伐的光明神號大眾避而遠之,不敢正面交鋒。今天逃過一劫,委實出乎意料之外,他爽的不成樣,一腳跨在桌上灌酒,船員個個有樣學樣,有的大聲吆喝讚揚,有的甚至唱起不成曲的小調來。

  酒桶裡突然「殻喇」一聲開啟,裡頭飄出一個白髮青年,左手拿著瞭望鏡,說:「有暴風雨。」

  格里西亞往天際一望,雲層覆蓋著一抹冷色灰白,閃過銀光,怒濤的悶雷隨著暴風接踵而來。海面陡然洶湧翻滾,拍打在甲板上作響不止,眾帆起伏飛舞飄搖。

  白髮青年蹲著瞭望遠處,緩緩的說:「船長,光明神號逃出去避難了。」一指東南邊。

  突然颶風侵襲,狂浪聚成一面面城牆倒塌,猛烈打在船身。他們只覺得整個地面都在晃動,風雷交加時,雨水不知道何時已經滲入船間。

  想來光明神號大眾早已得知這方會有颶風來襲,裝作被砲彈攻的措手不及,引導他們來到颶風中心,自己又能在遠方悠閒自得,看著他們淪陷困境。格里西亞一剎想通期間關竅,已經為時已晚,號令船員將船中的水瀉出去之外,雖然很不甘心,也無暇兼顧私人感情。

  光明神的殘酷果然名不虛傳。

  *

  格里西亞覺得氣血翻滾,剛灌下的酒都快吐出來了,但好歹是收藏已久的陳年良酒,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更慘的是很想去上個廁所。

  一睜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踩在腳底的天空,汪洋卻在自己頭頂,身體被綁成一團麻花捲,孤伶的微微左右晃蕩。

  似乎被倒掛著。雖然世界相反的,但他仍然認得出一旁數名心腹船員,分別是艾絲梅瑞、喬葛、希歐、帝卡斯和奇克斯,他們同樣被粗繩縛住,倒掛著,似乎都還沒有甦醒。

  賣力抬頭往船上瞄去,他嚇得差一點把尿給逼出來。幾個美男子排排站,都冷冷的望著他,那氣勢不怒而威,恐怖又養眼。

  一眼認出當時穿的烏漆麻黑的人,他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那張臉蛋近看起來,即使顛倒了,還是帥的不得了。

  格里西亞想要開口挑釁,對方已經說話了,那嗓音很酷,但是也冷冷的:「你比我想像中的沒有用。」

  格里西亞所幸闔上雙眼,不肯吭聲。

  那人沈默良久,指了指一邊一排的人,他們前方有一個跳板,每人腳上都綁著一個沈重的錨。他又問:「你知道我們光明神幫的幫規嗎?」

  光明神幫的幫規沒有人不清楚。他們對付自己的敵人,除了斷四肢、挖眼珠、割舌頭,還會在腳上綁錨,讓人沉入海中溺死。

  亞戴爾特別衰,站在隊伍中最前面,臉上微微發青,偏要滿腔正氣的喊:「我這就跳!」說完就拔步跑到跳板末端,指尖一點,「噗通」一聲墜入茫茫大海。

  隊伍中的人都露出悲憤的表情,有的甚至掩面哭了起來。格里西亞看著也很難過,想著等一下又要眼睜睜看著大家跳下海,心中不禁動搖起來。他問:「你要我怎麼做?」

  那人沈默著思量片刻,說:「你當時沒有殺死我們的船員,現在我們也不殺死你的心腹,只是有個條件。」

  格里西亞看向他:「什麼條件?」

  那人回:「我要你們頌仰光明神的殘酷。」格里西亞聽不太懂,又問:「要我們加入你們?」

  追捕格里西亞已有兩餘年,這是前所未有的事。只能說格里西亞心思縝密,要不是有颶風作亂,怕是這次又要讓他逃之夭夭。

  這樣的人才死了委實可惜。那人冷冷的望著他,似乎不決意鬆口。

  格里西亞似乎不怎麼在意這個問題,突然大嚷自己的船員:「快把亞戴爾撈出來!」

  *

  西方海域內,光明神號肆意直闖,懲處惡人。傳言內人有太陽、綠葉、暴風、白雲、烈火、審判、寒冰、刃金、孤月、堅石、魔域,他們統領分別十二艘船隻,威震四海,大家又敬又怕。

  只是前者五人的舉動幾乎打破所有人的眼鏡。同和後者幾人一伙,自然也是殘酷無比,可那懲處犯人的手段……

  「光明神的仁慈照耀下,太陽相信光明神會原諒你的罪孽。」對著強姦婦女的罪人他是這麼說的。

  只是隔天那人在喝酒慶祝時,好像不小心噎死了。

  *

  格里西亞可以說是痛改前非。在雷瑟的一句「不要丟我們的臉」下,似乎有些受挫。對付這群冷冰冰充滿陰氣的人,深覺好像用笑臉應付比較妥當。

  優雅、笑臉、優雅、笑臉⋯⋯

  當時亞戴爾被從海底撈上,病的不輕,咳嗽連發燒有一個多月。畢竟常人在海底幾分鐘沒有死掉就很幸運了。

  加入了光明神的一員後,格里西亞也漸漸領悟到「人不可貌相」一席話的意思。

  當時有個倨傲的傢伙和他搭話,頭仰著天,似乎是個傲慢的人,卻意料之外的出口驚人,「你是我一米八的最佳女友人選」以當告白。知曉格里西亞是男生以後,似乎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出現了。

  格里西亞走進船艙內,只見艾爾梅瑞背對著他,手中握著一個稻草人,上面插著幾根針頭;希歐坐在吧台邊,桌上通緝公文磊成一座小山;牆角孤立著一個酒桶,裡面翻書聲緩緩響起。

  綠葉是個永遠不說不的好人;暴風自由自在、風流倜儻;白雲生性飄泊……這些都是騙人的把戲。事實上又如何,誰會清楚呢?

  「喲,什麼人擋在這裡,閃亮亮的好好看。」萊卡從外頭進來,嘴上工夫依舊夾刀帶槍。

  格里西亞還沒回答,雷瑟走到他們身旁。萊卡雙眼一亮,拳頭又放又縮,好像在壓抑什麼。

  格里西亞說:「幫我去倉庫拿藍莓派。」雷瑟眉角一抽,默默的走開了。

  刃金騎士是審判的狂熱粉絲,冷酷的審判是太陽騎士的跑腿工人。這句話傳出去,有誰會相信?

  *

  生命的道路沒有絕對,而我們在途中偶遇的人、事、物,往往有一體兩面。

  格里西亞深覺與當日被倒掛在船緣、看著相反的畫面的自己離的不遠,心思卻截然不同。被敵人挾持是最大的屈辱,然這事後的故事,又有誰知曉?

  ——或許是好,又或許是壞。

  所謂相反的世界,是尚未發掘的另一個人心事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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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話:(會連同文章張貼,可不填。如明確透漏身份者,主辦方有權只張貼參賽作品)
大致在說格里西亞與大家的相遇與認識,領悟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吧(?
我有壓成功嗎(靠

  在茫茫大海上,可以有笑聲,可以有歡樂,一切好像都是自然之下發生的。或者這些原本就應該存在,而只有他一人發覺所謂的「相反」是指著什麼樣的世界。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6 02:07
標題: 【編號017】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6 02:10 編輯

【編號017】 原作:吾命騎士


    接下來,感知到的東西更讓太陽驚訝了,綠葉他們附近有著非常強烈的黑暗屬性……他們真追上了暗騎士?

    雖然知道就算是暗騎士也不可能打贏戰神之子,但太陽還是有種不祥的預感,眾人的屬性似乎比平時來得低,這種情況應該出現在用過很多力量之後,而會讓戰士使用大量力量的事情自然是戰鬥了。

    其中,綠葉的光屬性流失得太快,不像是正常在施展聖光時,會流失掉的量……

    ###

可惡。

綠葉在心中不住咒罵。但長期的好人教育使得他在戰鬥中,腦海裡能出現的咒罵詞彙之有“可惡"兩個字。

暗騎士和風屬性魔法師都不是問題,但真正棘手的是那個混沌祭司。

明明看起來只是個小女孩,那混沌祭司表現出來的力量和氣場卻使人無法小覷。

也不是沒有贏的方法,只是他已經答應過,承諾過了……而且,現在的他依然是綠葉騎士。

綠葉騎士是十二聖騎士的專用弓箭手,與前線無緣,而是在同袍後方支援,將偷襲者一一擊落。雖然自己還是學了劍術,而且劍術還不錯,但除了與人對練之外,他不曾在戰鬥中使用劍術。

暗騎士忽然一個箭步,越過所有人,細劍的劍尖直指他的心臟……

好吧,好像沒有規定綠葉騎士不能擅長近戰……現在保命要緊!綠葉神弓一彎,千鈞一髮之時擋下了細劍。暗騎士只是微微皺眉,接著對綠葉窮追猛打,招招直刺要害。

綠葉也不是省油的燈,憑藉著驚人的反射神經,擋下一招又一招。乍看之下綠葉好似被暗騎士打得節節敗退,但實際不然。綠葉正在放手中尋找空隙拉開距離,這樣他才能彎弓射箭,進行攻擊。

而高手過招之間,是不存在空隙的。

不遠處,麥凱和安聯手攻擊那個混沌祭司就已經自顧不暇了,更不用說他們後方還有一個戰神祭司需要保護,完全不能期望他們能給自己一點支援。

等等,愛麗絲公主呢?愛麗絲公主在戰鬥的遠方,單手平舉,貌似在念著甚麼咒語……

就在綠葉發現之時,腳踝突然被風刃狠狠砍了一刀。急著閃躲從側面而來的風刃,腳下步伐也隨之紊亂。暗騎士砍中這個空隙,右腳一拐,把綠葉絆倒在地上。

一般而言,邪惡得一方在這個時候就會仰天長笑,然後說一對有的沒的。但是,顯然暗騎士不是走這種路線的。綠葉平躺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細劍往自己胸口刺下……

某種物體從土地竄出,就在細劍刺穿綠葉的皮膚之前把細劍打飛。

藤蔓?暗騎士看著扭動的小藤蔓,卻完全無法解釋藤蔓是怎樣冒出來的。就在此時,暗騎士感覺到腳下的土地微微震動,急忙從原地跳開,而原本站著的地方衝出一根粗細和人差不多的藤蔓,直衝雲霄。

麥凱、安和混沌祭司停下戰鬥,看著那根藤蔓,不語。

綠葉緩緩站起,對自己施展高級治癒術。平常來說,他是不會去施展高級治癒術的,那幾乎得耗盡他所有的聖光量……

但這次是例外,他得用掉所有的聖光,才能做接下來的事。

看來,他還是不想死啊……應該說這片森林不讓他死。

他重新站穩腳步,拉滿弓,箭矢射出。饒是暗騎士這般高手,這一箭也閃躲得頗為驚險。近處有藤蔓揮舞,腳下不時有樹根冒出,又要慎防遠處的暗箭。

“退下。"混沌祭司命令道,暗騎士立刻退到混沌祭司的身邊,準備撤退。

他在第一次攻擊失敗就已經有愧於混沌祭司,三番兩次的猛攻沒有取得性命,反而還被壓制了。

他們正要用飛行術離開現場的時候,周遭的屬性卻一陣騷亂,好似有人在干擾魔法一般。

接著,一道風刃從暗騎士的背後砍下去,速度之快,連暗騎士都無法反應,只能任由風刃砍下。

“你們對我的綠葉騎士做了些甚麼!"太陽從旁邊的樹林走入這個林間空地,狠狠的瞪著那個混沌祭司。

那個混沌祭司看這邊多了一個傷兵,對方多了一個援兵,直接親自使用瞬間移動卷軸,他們一行人就這樣消失在一陣風中。

連同他們需要拯救的愛麗絲公主。

綠葉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心裡卻有點緊張,想逃離原地。

太陽看著地上的大坑和倒在地上的藤蔓,同時對著綠葉使用感知。綠葉反射性的閃躲,但太陽的感知不是一般的強大,瞬間就被籠罩在太陽的感知範圍之下。

太好了,這下太陽連我是甚麼都知道了。綠葉等著太陽對他拋出問題,但太陽只是對他拋以燦爛的笑容。

“綠葉,你們經過一番戰鬥,想必也累了。我們去附近的小鎮休息一下,順便擬定接下來的計畫吧!"

“好。"綠葉回以一個綠葉式的微笑。

###

抵達旅館的時候都已經快晚上了,太陽卻彷彿甚麼事也沒發生一般,交代綠葉派人通知光明神殿之後就回房間睡了。

隔天,奧斯頓叫大夥起床的時候,發現安公主被冰凍鎖鏈綁在房間裡,嘴巴還用蘋果塞住,不讓她喊出聲音。桌上還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綠葉,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三天後,太陽和愛麗絲公主在森林被發現。回到月蘭國皇宮處理完後續的事情後,兩人回到光明神殿的時候已經是一個禮拜之後的事情了。

期間,太陽從來沒有過問綠葉任何關於藤蔓的問題。

是覺得沒有必要,還是是因為尊重自己的隱私呢?

雖然在回到旅館的那一晚,綠葉就把自己身上的木屬性全部排除,換回綠葉騎士應有的光屬性和風屬性。至少回去的時候不會被教皇看出一點端倪,但也難保太陽會跟教皇提到這件事。

不。綠葉搖頭,太陽絕對不會告訴教皇的。因為太陽可是偏心自己的聖騎士出了名的。

深夜時分,這個時間除了工作狂暴風和不用睡覺的魔獄還醒著,其他都已經睡死了。綠葉卻翻下床,穿好衣服之後走出房間。

他停在一個房間前面,輕輕的敲了兩聲,

“審判,是我。"他也沒等審判應門,就推門而入。而裡面的審判彷彿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已經坐在桌子的一邊等著他。

綠葉順手鎖上房門,在審判的正對面坐下。

“太陽知道了。"綠葉開門見山地說道。

“哪一部分?"

“我是精靈的那一部分而已。放心,他甚麼也沒問。雖然外表還是騙得過去,但我騙不過太陽的感知。戰神之子、安公主和同行的戰神祭司我都封口了,應該沒有問題。"

“你擔心你的族人會找上你嗎?"

“我更擔心我的族人會找上你!"綠葉的聲量不禁提高,在意識到之後又壓低聲音,“時間也差不多了。審判,你要有心理準備。"

“太陽護短出了名,他連死亡領主都留在身邊了,精靈的名聲比死亡領主好太多,而且他沒問就代表不追究。"

“我是沒問題,那你呢?光明神殿會袒護一個魔王候選人嗎?即使那個魔王候選人是審判騎士。"

魔王候選人跟死亡領主完全是兩碼子的事。其實他們不擔心十二聖騎士會因為魔王候選人而對審判感到反感,在良好的聖殿教育之下,只要太陽接受他,十二聖騎士定會無條件追隨在後。

真正麻煩的是教皇啊……

“我們這樣子擔心也沒有用,一切等時間到了再說。"審判站起,往床邊走,不想再談。

綠葉看著審判的背影,“我答應過那只巫妖會保護你,而我也承諾過綠葉騎士任期期間絕對不會使用精靈的森林魔法。才三年就毀了這個承諾,我很抱歉。"

“……但是,如果你真的當上了魔王,我一定會繼續保護你。就算與光明神殿為敵,我也會保護你。"

因為他答應過那只巫妖。他發誓過了。

當初,他仗著自己為善,巫妖必為惡,將巫妖的肉體與“生命"全數殲滅,卻發現巫妖拚死保護的是一個人類年齡還不到七歲的小男孩。而那個小男孩看著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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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詩姐姐!紅詩姐姐!"那個小男孩拉著巫妖的手,眼淚不住低下。而綠葉也發現巫妖身上的黑暗屬性攀附在小男孩身上,進入男孩的體內。

這個現象……是魔王候選人!他拿起匕首,對準的是男孩的心臟。

這個小男孩,放著對世界會有危險,是惡源,要趁現在斬除。

這時,他看到了巫妖看著小男孩的眼神……

是母親。

母親的包容、慈愛,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但也想要看著這個孩子長大成人……

但她看不到了。

反觀自己,小男孩的眼中反射出來的自己,充滿了憎惡。小男孩雖然害怕,卻仍拉著巫妖的手不肯離開。

他做了甚麼?他剛剛動念要殺一個人類的孩子嗎?

何為善,何為惡?自己真的是善嗎?巫妖真的是惡嗎?如果巫妖是惡,那為何還會露出母親般的眼神?如果自己是善,那為何男孩會用恐懼,好像看到壞人的眼神看著他呢?

善與惡從來沒有一個分水嶺。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視角,評斷善惡的方式也不一樣。

他錯了。

匕首從手中滑落,他跪在巫妖面前,心中滿是悔恨,卻無法說出那三個字。

那巫妖使盡最後一口氣,轉而望向他,

“雷瑟就麻煩你了,請幫我照顧他、保護他、指引他,讓他做一個不會危害人間的魔王。"

“以主神的名義起誓,我答應你。"這是一個精靈能做出的最嚴重的誓言。

巫妖在他面前滿足地笑了,用最後一絲力氣撫摸男孩的臉頰,然後化為灰燼。

“對不起。"他看著灰燼,緩緩道出這三個字。

眼前的小男孩哭得很是傷心,他看著小男孩,用最溫柔的語氣說,

“你叫雷瑟是吧?我叫艾爾梅瑞……"

一個人走進這個山洞,離開時身邊多了一個黑髮黑眼的小男孩。


###

早晨的陽光照進自己的房間,綠葉從床上坐起,雙指按著太陽穴。

怎麼會夢到以前呢?都已經快十五年了……

自從收養雷瑟之後,精靈王就把他流放,對他最後的關照是一個偽裝手鐲,方便他在人群中行動。

靠著那個手鐲,他變成人類小孩子的樣貌,和雷瑟一起參加甄選,雙雙錄取為十二小騎士。

不管了,他現在不是精靈,只是綠葉騎士。

前些日子,沉默之鷹來“拜訪"光明神殿,傳來了魔王即將在葉芽城現世的消息。

但他沒有再去找審判,因為他清楚審判直到他現在的處境。

不是被人殺死,就是當上魔王。

光明神殿不管怎樣,都會失去一個審判騎士。

早上的巡邏完全看得出來太陽為了方便清空故意把城裡的氣氛搞得很緊張,但百姓們還是得開店營業勞動工作才能賺錢養家。百姓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常生活,只是多了一絲絲的緊張。

綠葉帶著巡邏隊走進市集,沿途還遇到不少親切的攤販,想要塞點東西慰勞他們的辛苦。當然,這些都被拒絕掉了。

“隊長,轉角的人有點可疑。"

被副隊長這麼一點,他看向那個可疑人士。厚厚的白色斗篷蓋住了他得全身,連容貌都不怎麼看得清楚,無法分辨是男是女。

白色斗篷的袖子上用深綠色的線繡了一個類似樹的圖案,只是更為繁複。

那個人對著綠葉招手,指示綠葉跟上,然後就往無人的巷子裡走。

“隊長,要跟上嗎?"副隊長看著可疑人士離開視線範圍,等候隊長接下來的指示。

“不用,剛剛感知過了,不是不死生物也不是死靈法師。我們繼續巡邏吧!"綠葉帶著綠葉小隊完成早上的巡邏,但他的副隊長還是有發現他的隊長有點心神不寧。

事實上,綠葉真的感到很不安。

族人竟然找到他了!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嗎,魔王即將現世了。而他需要遵守那個承諾……

他絕對不會回去!綠葉堅定地想著。

綠葉稍微休息了一下,正要走出房門執行勤務的時候,

“綠葉兄弟,在光明神的照耀之下,是否可以允許太陽進入綠葉兄弟的房間,增添一絲光明呢?"太陽的意思是: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太陽進門後便自顧自地坐下,開門見山的說,

“今天有人回報有精靈出現在城內。跟你有關係嗎?"

“那是我的私事,用不著太陽來操心。你比較應該要煩惱魔王即將現世的問題吧?"

“那個精靈跟我見過面了,"太陽從口袋抽出一個信封,信封上的有樹木的圖案,“這個是他叫我轉交給你的,他說今天你拒絕跟他見面。"

“我是被他們流放的,我不需要也不想要跟他們見面。"綠葉往門的方向走,正要走出房門時……

“是因為魔王候選人嗎?"原本已經打開的房門又被綠葉關回去。

“你知道了些甚麼?"

“實話說,那個精靈早在三天前跟我見面,只是我沒有把信拿給你,而是先去找了艾崔斯特。艾崔斯特看到信封後馬上問我這是怎樣拿到的。放心,我沒有跟他提到你……"

太陽換了個坐姿,“……他跟我說這個是精靈王室的標記,應該是赦免信。十五年前有一個精靈王子因撫養了魔王候選人而被流放了,跟這件事應該逃不了關係。"

“那個魔王候選人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這次綠葉沒有留給太陽任何接話的空間,而是直接甩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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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判自從知道魔王即將現世之後,儘量不去做任何多餘的舉動,專心致志於審判騎士的職務上。太陽來跟他談論魔王的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些甚麼。

該來的還是避不掉啊……

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審判長,太陽被巫妖抓走了!"

該死!有巫妖代表有魔王候選人,太陽的處境很危險!

雖然擔心太陽,但審判還是強壓下自己的情緒,冷靜地指揮,“先召集教皇和所有的十二聖騎士商討對策。這個時候不能跟巫妖硬碰硬,只會有更大的損傷。"

接受完分工之後,十二聖騎士走出會議室各分東西,各自忙去了。而審判和魔獄兩人一起去城裡尋找太陽和巫妖的下落。

出會議室之前,綠葉把他拉到一旁,小聲地問:“你就不能安排自己在聖殿指揮嗎?一定要去到現場嗎?"

“我現在是審判騎士,也請你記住你自己的身分,綠葉騎士長。"

意思是,他現在不是魔王候選人,是個審判騎士。而且他頂著綠葉騎士的身分卻這般跟審判騎士咬耳朵已經引起別的聖騎士的注意了。

小孩子果然翅膀硬了就想飛。是誰之前還會拉著自己的衣袖到處跑的?

跟雷瑟一起生活三年,十歲一起進入聖殿,因為各自的聖騎士養成課程而分隔三年,直到三年後又重新見了面。兩人因為一個是溫暖好人派一個是殘酷冰塊組,能夠交談的機會更加少,也盡量不想起各自的裏身分。如同一般的綠葉小騎士和審判小騎士接手老師的訓練。

而審判也讓他答應不要在任內使用森林魔法,這對兩人都好,他也答應下來了。

但他看著雷瑟走出聖殿的背影,心裡滿是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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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獄,你能找到巫妖的下落嗎?"

“單純找暗屬性最強的地方,這個我沒問題。"魔獄停下腳步,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找到黑暗屬性最強的所在地。

巫妖和一個魔王候選人,單用劍術真的打得贏嗎?以防萬一,自己是還帶了太陽神劍出來。對付巫妖,太陽神劍比審判神劍來得有用許多。

應該多叫上寒冰和暴風才對,但已經沒有時間反悔了。

魔獄踢開一間民房的大門,一一打落從裡頭飛出來的黑暗箭矢。屋裡傳來夏洛特的聲音,“我不准你們搶走我的太陽騎士!太陽騎士是我的!"

在夏洛特身後是封在冰塊裡的太陽。

周遭黑暗屬性暴漲,

“審判退後!"魔獄察覺到不對勁後馬上大喊。這時民房突然爆炸,大量的地獄火以那間民房為中心開始蔓延。

在強烈的火勢中,兩個影子冉冉升起,懸浮在空中。

等等,施分呢?忽然,魔獄擋在自己身後,格下猛烈的攻擊。

“原來粉紅的孩子是你啊,她還真的把你變成死亡領主了。但是,"施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

“……只要你升天了,我的夏洛特就可以成為魔王了。"

“你把粉紅怎麼樣了!"魔獄偷偷用粉紅給的通訊戒指聯絡粉紅,卻發現另以便無法聯繫上。

“放心,只是毀掉肉體而已。不過即使她馬上找一具新的屍體,她大概也救不了你了!"施分的劍劃過魔獄的臉頰,嘶嘶作響,而且無法用黑暗屬性復原。

這時的審判則是成為了夏洛特的目標,在閃躲掉漫天的黑暗箭矢後,還要慎防腳下的骨刺,一不小心就會被刺穿,更別說周遭有一堆黑暗鎖鍊對他虎視眈眈。

他撐不了多久的。

這時,一道光從上方飛過,直飛向夏洛特的心臟。夏洛特在千鈞一髮之時閃過要害,只傷到了肩膀。

那枝箭……很明顯是綠葉的傑作。沒了夏洛特的召喚,攻擊自己的魔法都散掉了。

就是現在,審判手上的太陽神劍反握,往太陽直直射去。太陽神劍就這樣牢牢的插在冰塊上方。

可惡,沒有一舉擊破。這時十二聖騎士從四面八方陸續出現,趕來支援。施分看對方人手多了,改而召喚不死生物攻擊聖騎士,自己則脫離戰線在後方指揮。魔獄要追上去繼續打的時候,夏洛特不斷放出各種死靈魔法妨礙兼攻擊。

十二聖騎士對抗源源不絕的不死生物也是有困難的,在沒有神術的加持下,無法使出全力戰鬥。這時,從審判開始,一個接一個身上多了神翼術和聖光護體。

很好,太陽醒來了。多了聖翼術和聖光護體後大家清楚不死生物的速度更快了。就在此時,審判對上了一個死亡騎士。

直是一個普通的死亡騎士,劍術不怎麼樣,把頭砍下就行。審判揮劍,卻發現自己的劍被擋了下來。死亡騎士瞬間反攻,在審判能反應過來之前往審判的胸膛狠狠砍了一劍。

袍子被劃破了,噴出的鮮血濺在死亡騎士的臉上。

可惡,施分分了一半的意識在著歌死亡騎士身上。

不對,袍子下面有很重要的東西……還沒等他想完,他已經往旁邊倒下。

###

綠葉站在屋頂,從高處幫忙清理不死生物。他看了審判那邊的戰局一眼,只是幾個死亡騎士,旁邊還有堅石跟他並肩作戰……不會有問題的。

卻在這時,綠葉的後腦杓彷彿被某種東西重擊了一下,呼吸忽然變得沉重……

不可能!

他看向審判的方向,審判好似斷了線的娃娃,正往一邊倒下……

他也看到了,那條封印審判免受暗屬性入侵的項鍊掉在地上。

“審判!"綠葉驚呼,周遭的黑暗屬性瞬間往審判衝去,然後炸開。衝擊力之大,把綠葉站的那個屋子也震毀了

一陣強烈的痛感襲來,綠葉從廢墟中撐起身子,對自己施了一個中級治癒術,稍微止了一點血。他的不遠處,太陽正躺在一地冰塊當中。

“太陽,你還好嗎?"綠葉趕緊前去查看,但太陽已經慢慢站起,看著剛剛爆炸的中心。

“所以,你的魔王候選人就是審判嗎?"太陽這樣說,但卻沒有更多的責備。審判站在爆炸的中心,身周的黑暗屬性比夏洛特身上的還要多上兩倍。連夏洛特和魔獄都不敢貿然攻擊。

“第三個魔王候選人!不是在十五年前連同他的巫妖被精靈殺死了嗎!"施分不可置信地看著審判。審判聽到施分的聲音,審判神劍一揮,一道月牙型的黑暗屬性瞬間貫穿施分的身體,整齊地分成兩半。

“施分!"夏洛特除了尖叫之外也無法做出任何事情,因為許多手臂寬的黑色柱子將夏洛特刺穿。夏洛特像個破娃娃從天上掉下來,無需查看都知道已經死了。

從夏洛特的額頭中冒出一塊黑色的結晶,那結晶飛向審判的額頭,與他體內的魔王碎片融合。

全場靜寂無聲,審判轉而尋找黑暗屬性最強的存在。

魔獄眼看不妙,急忙聚起黑暗屬性形成一個盾牌,但在一道黑色撿起的攻擊下,盾牌應聲碎裂,劍氣甚至破壞了自己的銳爪龍翅。魔獄急忙降落在地上,繼續抵擋下一波的攻勢。

“魔獄,絕對不能被審判殺掉!不能讓審判這種狀態下成為魔王!"綠葉大喊,衝到審判腳邊撿起斷掉的項鍊。

幸好,寶石沒碎,應該還喚得回來。青綠色的寶石,散發出來的是濃烈的木屬性。這是精靈王室代代相傳的寶物,他卻把它用在鎮壓魔王候選人身上。

也可能是壓抑太久的彈簧總算鬆開了,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導致審判吸收過多的黑暗屬性,失去理智。

綠葉,不管你現在在幹甚麼你最好快一點點!魔獄陷入苦戰,再沒有人來支援他可能真的會被審判滅掉。而且他也感覺自己身上的黑暗屬性正慢慢流失,往審判神上聚集。

綠葉脫下偽裝手鐲,一個箭步擋在審判和魔獄的中間。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街道。也可能是挨了這一巴掌,周遭的黑暗屬性不再狂躁,而是漸漸歸於平靜。

“雷瑟.路斯恩,你現在在幹甚麼!"

在一旁的十二聖騎士看到審判的異樣後就已經嚇得不輕了……他們的審判騎士長竟然是魔王候選人!綠葉脫下手鐲後露出的尖耳朵,再加上之後綠葉扇審判的那一巴掌,更是讓十二聖騎士各各下巴脫臼。

現在是怎樣,驚嚇大會嗎!太陽雖然早已知道綠葉是精靈,但在看到他賞審判一巴掌之後依然是驚嚇滿點。

綠葉雙手插腰,好似一個媽媽教訓小孩一般,“我是怎麼教你的!我有準你失去理智嗎,有允許你這樣亂砍人嗎!"

審判一臉呆滯地搖了搖頭,“哥哥……我……"

等……等等一下,審判叫綠葉甚麼?他沒聽錯吧!

“不乖會怎樣?"

幾個字從審判口中流出:“會被哥哥打屁股……"

太好了,看來他的記憶現在在小時候那裏,要重新封印魔王候選人容易多了。

(十二聖騎士:現在是甚麼狀況……)

“太陽,借我太陽神劍。"突然被指名的太陽交出太陽神劍。太陽神劍濃烈的光屬性,再加上寶石應該可以暫時鎮壓黑暗屬性,把雷瑟的神智喚回來。

太陽神劍在審判眼中宛若猛烈的太陽,審判看到太陽神劍後退後了一大步。

“拿著。"綠葉命令道。

“不要……"

“不服從我會怎樣?"

“會被藤蔓輾過……"知道後果後,審判乖乖的左手接過太陽神劍,右手拿著審判神劍,脖子上被綠葉硬套上臨時綁好的寶石。

“魔獄,可以把審判體內的黑暗屬性引導出來嗎?"

仍在驚訝中的魔獄照著綠葉的話做了,吸收到一定程度後審判往旁邊倒下,太陽神劍的光屬性進入審判體內,最後由審判神劍和寶石進行調節恢復原本的屬性模式。

事情看似告一段落了,暴風站到太陽旁邊問:“魔王一定要現世,不然世界會毀滅……所以現在我們怎麼辦?"

一個是審判,一個是魔獄。而他們兩個人都不想失去。

“我絕對會好好拷問等陽那傢伙,讓他供出不會讓魔王候選人死去,又能讓魔王誕生的方法!"

因為就算審判和羅蘭是魔王候選人,他們依舊是他的十二聖騎士。

(完)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6 02:13
標題: 【編號018】
【編號018】 原作:吾命騎士

  叩!叩!叩!正當我還沉浸在與巨型藍莓派相處的夢境時,一陣規律的敲門聲猛地竄進我的耳內,打破我的美夢,我掙扎著拿起枕頭蓋住頭部,正打算不理會那敲門聲繼續和藍莓派約會時,一道冰冷的嗓音響起。

  「格里西亞‧太陽。」

  聖殿裡唯一會這樣連名帶姓叫我的人,扣掉退休的老師不算,只有一個。

  死了,是審判!

  意識到這點的我立刻從床上像彈簧一樣跳起,應該是用力過猛得緣故,腦袋有那麼一瞬間暈眩,不過這阻撓不了我奔去開門的動作。

  一開門,我就愣住了。

  一頭燦金到幾乎與陽光無異的長髮有些凌亂的披散在肩上,白皙彷彿牛奶色澤般的皮膚,蔚藍清澈如天空的雙眸此時寫滿了訝異。沒錯,眼前這個人有著與我一模一樣的臉!而且他身上還穿著我的騎士服!

  我挑起眉毛,正想露著太陽騎士的招牌笑容時,發現嘴角怎麼樣也彎不起來,只能小小幅度的移動一下。

  怎麼回事?難道我也和審判一樣顏面神經失調了嗎?

  當下我就要動用感知去了解我現在究竟是什麼表情,不過我卻發現感知不能用了,不僅是感知,就連周圍對光明元素的感應力也下降不少。體內的光明力量似乎消失了不少,但我卻有種身體更加輕盈的感覺……

  不對,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候,重點是這個長的跟我一樣的人究竟是誰!

  「太陽。」冒牌貨開口了,聲音聽起來也與我的極為相似。我一個不爽正要說話時,冒牌貨說了句全大陸最好笑的笑話。

  「我是雷瑟‧審判。」

  審判騎士長與太陽騎士長雖都是光明神底下的騎士,但兩人能畫上等號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這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常識。

  全大陸的人都知道審判騎士的髮色與瞳色都是黑的,而眼前金髮藍眼的傢伙居然說他是審判騎士,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雷瑟‧審判?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們進去談。」冒牌貨指了指房內,表情十分嚴厲,看見自己的臉出現這種表情真的很讓人不習慣。

  不過我也知道,走廊,尤其是隨時都可能有人經過的走廊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於是我側了身子讓他進房,反正有危險的話我再用聖光炸他就是了。

  冒牌貨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接著便大步走進我房內,完全不怕我暗地做小動作的模樣讓我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翻了個白眼,接著關門轉身。

  我的房間是什麼時候變那麼整齊的?

  映入眼底的臥房被打掃得十分乾淨,地上沒有散落的衣服,一旁的桌子上除了一枝筆與一疊厚厚的公文外什麼也沒有,透過微微打開的衣櫃門能看見櫃子裡吊滿了一系列的黑色服飾,沒有灰塵的床頭上只擺了照明用器具。

  然後,就沒了。

  據我所知,在十二聖騎士中,有這樣房間的人也只有審判。

  難道我昨晚睡在審判房裡?不可能啊,我昨晚還膚了面膜,而且是最新研究出的藍色呢。審判絕對不可能讓我在他房裡幹這種事的。

  「怎麼回事?」過度震驚讓我完全忘了光明神的優雅仁慈,一向講話都要落落長的我用四個字表達了內心的驚訝。

  不過一開口,驚訝就成了驚嚇。

  這……這分明是審判的聲音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張開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冒牌貨閉起眼搖了搖頭,揉著額角,「太陽,這件事不太對勁……你先去照照鏡子。」

  點點頭,我動作僵硬地走向浴室,不過在三秒後就連滾帶爬地跑了出來。

  「我、我……你……」我像大地一樣連說話都結結巴巴地,腦子一片混亂,只能不知所措地指著床上的人,那該不會是我、我的……

  這時我才突然發現,我看得見顏色了!一向都是使用感知的我能看見所有物品的色彩了!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床上的「我」苦笑了下,揉著額頭的手放了下來,我才看見那處有塊瘀青,看起來像是剛弄傷沒多久。他攏了攏散亂的髮絲露出脖頸,上面還黏著藍色不明物體,那應該是沒弄乾淨的面膜。

  光明神您這是在捉弄我嗎……




  「是誰?審判所有過類似的案例嗎?」室內的氣氛有點沉重,我跟審判兩人明顯都沒什麼心情去談光明神的仁慈與嚴厲,於是我直接開門見山問。

  「不知道,也沒有這種案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審判露出這麼苦惱的表情,能一次難倒審判和太陽騎士的難題果然不是一般的難。

  審判應該很困擾吧?一張開眼就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等等!

  「審判,你是怎麼過來的?」我記得審判不會感知,但他現在什麼也看不見啊。他能靠我的身體聚集大量聖光將頭髮弄成燦金,但他絕不可能將感知用到和我一樣的地步。

  審判沉默,顯然很不想談他是怎麼過來的,我猜額角上的瘀青他是在路上撞的,所以他應該是一路摸黑。

  幸好我們的房間只隔一道走廊。

  咳了一聲,既然已經知道謎底我也沒有再探究的意思,所以我把話題轉了方向。

  「那現在怎麼辦?」要告訴其他十位聖騎士嗎?同為兄弟,於情於理我們好像都應該告訴他們才對?不過教皇就免了吧,我還不想被老小孩取笑。

      不對,告訴其他聖騎士好像也會被笑……尤其是大地跟刃金那兩個傢伙。

     「視情況在決定要不要告訴他們吧。」審判往我這方向「看」了一眼。

  究竟審判是感應到我的想法還是他自己也不想被笑呢?

  我看著審判的表情試圖找解答,不過他很好地維持住了臉部的面癱,嘖。

  我可惜地收回視線,「審判,你醒來後身體有什麼不適嗎?」

  審判搖頭,接著像是想起什麼事似的一皺眉,「太陽你應該減肥了,身體好重。」

  「咳咳,」審判,現在不是談身材的時候……

  可惡,有腹肌就了不起嗎!我懷著怨念戳了戳腹部的肌肉。

  「我會考慮讓寒冰減少甜點的用糖量。」

  這句話彷彿五頂轟雷般直直劈在我頭頂,甜點的精髓就在於甜啊!不然它怎麼會叫作甜點呢?

  我突然想起幾年前純度百分之九十九的苦巧克力慘案。

  「審判你不能這樣做!」沒有甜甜點的世界,這樣叫我以後怎麼活啊嗚嗚嗚嗚……

  「考慮。」酷酷地丟下了兩個字,審判將話題拉回,「總之,不論這是什麼魔法,目前能肯定它對我們的身體暫時沒有傷害。」

  「但時間一久會如何誰也不清楚。」我接話,「所以如果明天還是這樣的話就必須去找教皇。」雖然很不想,但有關魔法的事還是那個老小孩比較清楚。

  「看來今天我們要來扮演彼此了。」聖殿很少會有假期,畢竟這邊多的是祭司,有什麼傷痛幾個治療術下去就好了,除非傷得太重需要休養。

  而我和審判最近既沒出什麼任務也沒有受傷,所以跟教皇討假這條路是不能走了。

  點頭,顯然也是事先思考過的審判道:「不過我現在這樣……」

  「等等我會把亞戴爾叫過來。」審判看不見的問題很好解決,我家副隊長可是萬能的。

  「公文你可以直接丟給亞戴爾處理,總之亞戴爾會打理好一切的,你可以安心待在房間。」太陽騎士長不睡到日上三杆不起,沒事不會踏出房門一步,這是十二聖騎士都知道的,所以不見個一天完全沒有問題。

  反倒是審判身上有審判所的工作,審判嚴謹的個性大家也都知道,要是哪天他罷工宅房間就是奇蹟了。

  「你除了審判所,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吧?」公文的話就……嗯,還是丟給亞戴爾好了。

  「練劍場。」審判說了一個我沒踏過幾次、甚至連去的路都不會走的地方。

  「不可能。」我秒答。開玩笑,就算我換成了審判的身體劍術也不會變好好嗎!

  「我答應要和羅蘭切磋。」審、審判居然拿我的臉裝無辜!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裝無辜的表情是多麼欠揍。




  「審判騎士長?」亞戴爾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不過腳步還是穩穩地跟在我後頭,「請問太陽騎士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太陽無恙,此時正在房中體會光明神的仁……嚴厲。」呼呼幸好,差一點說成仁慈。我瞥了眼亞戴爾,確定他沒看出什麼什麼端倪。

  雖然早晚都要讓他知道,但逗逗他也挺好玩的。

  對於太陽及審判騎士的一口仁慈一口嚴厲,顯然亞戴爾也具備了足以媲美暴風的翻譯機功能。見他一臉了然地鬆了一口氣,我在心中默默對他和我自己豎起拇指。真不愧是我訓練的副對長!

  車輪肯定就沒這能力。

  穿過長長的走廊,拐過幾個彎,我來到自己的房門前敲了敲。唉唉,我居然連進自己的房間都得敲門。

  「敢問外頭的聖騎士兄弟是否收到光明神的啟發,所以前來敲響太陽的門,以便互相交流光明神的仁愛?」嘖嘖,看來審判適應的比我還要好嘛。

  沒有回答,我推開房門示意亞戴爾進去。

  「隊長,是我。」看著亞戴爾規矩的模樣,我心中不知到第幾次體會到了「吾家幼女初長成」的感慨。

  房門關上後裡頭的是什麼樣子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心情趴在房門上偷聽,要是隔天傳出「審判騎士長猥瑣趴在太陽騎士長房門」諸如此類的謠言,審判不一劍劈了我才怪。

  根據我和雷瑟的討論,我和他會出現這種情況應該就是所謂的「靈魂互換」了,不過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還有待解答。

  對了,還要把和羅蘭的劍術比試推掉才行。

  一邊在心中打算接下來的事情,不知不覺我已經走到審判所了,裡頭一如往常黑漆漆媲美鬼屋,一號犯人已經綁好在十字架上了,所有人也都已經就位。我用餘光打量了下裡頭的騎士們,悲哀地發現裡頭居然一個女人也沒有!

  也對,審判所裡的環境真不是一個女人能待的……整整二十年都要待在沒有女人的環境下工作,審判你也辛苦了。

  站定位置,我翻了翻這名犯人的生平資料,看看他有沒有犯什麼前科,接著我才看到他的罪刑。

  呵。我在心中勾起冷笑,表面上還是一臉嚴厲,這也多虧了審判的面癱,讓我不用太過刻意去裝,只要不笑就行了。

  強暴罪是嗎?身為一名一輩子都不可能有女人的太陽騎士,就算光明神能原諒你的罪刑,我也絕對不原諒!

  想要得到光明神的原諒就必須先得到光明神嚴厲的懲罰,好好享受鞭刑吧,你這人渣。

  審判過後,執刑者上前開始進行抽打,犯人一開始是大聲的慘叫,接著慢慢成了虛弱的呻吟,然後嗓子叫啞了沒力氣就叫不出來了。

  我承認我是有故意將該打的鞭數增加了那麼一點,大概只加了十、二十鞭吧,反正這裡那麼多聖騎士,要掛的時候一人一個初級治療術施上去也鬧不出人命來。

  再鞭用力一點啊!沒錯,就是這樣!看著被打到不成人型的犯人,我心中真的有種很爽的感覺。

  「今天審判騎士長是不是心情不太好?」不,相反的,我現在心情好得不得了。

  「有嗎?臉色看起來還不錯啊。」那是因為身體裡的人不是雷瑟‧審判,而是我格里西亞‧太陽。

  「可是這名犯人的鞭數被增加了幾十鞭欸。」你算錯了,其實我只加了十、二十鞭而已,真的!

  一邊聽站在我後頭的聖騎士們交談,我一路冷著臉審判完了所有的犯人,其中像是偷竊罪、傷害罪等等我都按照該處刑的鞭數處理,不過當遇上一些罪名,我就會忍不住再幫他加個幾鞭。

  難怪招幕騎士時都會特別標住審判騎士長必須公正不阿。




  看了一整天的血與肉,我在解決完審判所的犯人們後心裡毫無負擔的走出了審判所的大門,在一處沒有人的轉角處伸了個懶腰,不得不說審判的身體還真好,站了一整天腳也不怎麼痠。

  真是心情舒爽啊,看來我以後應該三不五時去審判所跟審判「對罵」,順便觀賞一下犯人被拷打的場景,這比摧殘不死生物還讓人心情愉快啊。

  好想跟審判再多互換幾天工作。

  「審判騎士長。」身後突然響起羅蘭的聲音,我一回頭就看見羅蘭對我笑的好恐怖……呃不,是好有鬥志,眼底燃燒的火焰正一閃一閃跳動著。

  「要去練劍場了嗎?」

  「抱歉,羅蘭。」我盡可能模仿審判私底下和羅蘭說話的語氣,道:「今天有事不能去了。」

  羅蘭很明顯的愣了下,似乎沒想到「雷瑟」會臨時不能去,不過他馬上點頭表示理解,「那我們就改天再約吧,我不打擾你了。」隨後便快步走了,方向是練劍場。

  看來羅蘭不只約了一個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突然不太想去圖書館了,反正書就擺在那邊跑也跑不掉,如果明天沒變回來那明天再去找書也不遲。

  回房吧,不知道審判今天過得怎麼樣?




  「太、太陽騎士長!」站在我的房間門外,我抬手正要敲門時門忽然就打開了,接著亞戴爾的臉就在門後出現,一看到我不禁滿臉驚訝地出聲。

  嗯,對著審判的臉還能喊出太陽騎士長,亞戴爾的心理承受力果然不是普通的強。

  「太陽?」房內也傳出了審判的聲音,不過說真的,聽自己的聲音喊自己太陽真的很詭異。

  「讓我進去吧,亞戴爾要出去的話順便幫我帶晚餐。」見四下無人我就不想多廢話光明神的嚴厲了。

  「是,隊長。」亞戴爾側身讓我進房後就朝廚房前進了,看來他本來就要去幫審判拿,只是順便多帶一份我的。

  「今天過得怎麼樣?」坐上熟悉的床鋪,我看著「我」。

  審判露出苦笑,一臉無奈,「還能怎麼樣?我都快無聊死了,想做什麼都礙手礙腳。」

  我拍拍他,之前我也有幾次無法使用感知的經驗,我知道除了吃飯睡覺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那真的很無聊,而亞戴爾看起來也不像是能跟審判聊天的樣子,我能想像審判今天是過得多麼辛苦。

  「辛苦你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審判繼續苦笑道:「實在太無聊了,所以我讓亞戴爾將公文念給我聽……亞戴爾想事情都很周到,幫了我很多忙。太陽,你有個很好的副隊長。」

  「當然。」我笑了笑,當然只能微勾起嘴角,「那可是我親自訓練的。」

  之後我們又多聊了一會兒,直到亞戴爾帶著晚餐進來。我沒留下一起吃,而是端著晚餐回到審判的房間去。

  吃完晚餐我就沒事可做了,沒有公文、不用敷面膜、不用燙衣服也不用整理房間,這種時候如果是審判應該是在練劍或是改公文吧?

  梳洗完畢後,我倒在床鋪上望著天花板出神。如果明天我跟審判沒有變回來呢?如果我們去找了教皇卻還是沒有變回來,永遠變不回來怎麼辦?我們要永遠扮演彼此下去嗎?

  這樣審判只能永遠是個瞎子,而我也只能永遠是個不能笑的審判騎士長?

  懷抱著對未來的種種疑問,我閉上眼。




  《完》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6 02:17
標題: 【編號019】
【編號019】 原作:玄日狩

他看進了對方那雙滿溢著詭譎光彩的眼中,剎時天旋地轉。
「日皇小心——」身旁哪個保鏢正慌張地喊出聲,腦子中一片昏眩,他甚至分辨不出這是誰。
而這是日向炎失去意識前,最後聽到的話語。

「哥哥,起床了!」滿含朝氣的童聲在耳邊響起,日向炎恍然地醒來,思緒尚處於晨起的渾沌中,便被人掀開了被子。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日向夜的臉龐,稚嫩的臉揚起最燦爛不過的笑,簡直可愛得不得了。
日向炎下意識朝弟弟笑了笑,正沉浸在弟弟怎麼這般可愛的感嘆中,卻猛地發現有那麼點不對勁。眼前日向夜的臉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輪廓,而陌生的,則是那張臉的年齡。
他從未見過這個年齡的阿夜,看起來約莫十歲大小——然而阿夜卻早在七歲那年被父親抓去改造了。
這是怎麼回事?日向炎不免心生警惕,該不會是敵人弄的幻象,試圖迷惑自己?但他從未見過這年齡的阿夜,且這時的阿夜身處父親掌握下,能有手段搞到這些內容的人根本近乎於無。
還沉浸於思緒中,日向夜卻又元氣滿滿地大聲道:「哥哥,你答應我今天去逛遊樂園,不能賴了!」說著,雙手握著日向炎的手不放,拽啊拽的,很是堅持。
日向炎整個人尚處於恍惚中,沒有掙扎太多,便起了床,在日向夜灼灼的視線下洗漱完畢,走向餐廳。

生活了許多年的城堡走廊仍然是回憶中的古色古香,壁上是精緻的浮雕與一列不管何時都點著的火炬,讓古堡少了那麼點冷清。熟悉的細節,熟悉的每一步每一眼,簡直快讓日向炎相信這是真實。
猶若他這些年經歷過的一切都只是個夢,夢醒了,他活在弟弟未曾失踪的美滿生活裡。
——但這是不對的,那刻骨銘心的一切不會是個夢。
日向夜領著他快步走到了餐廳前,僕人為他們打開了木門,方踏入內,便看見豐盛的早餐已擺滿桌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而日基言端坐在正座上,朝他們倆微笑道聲早。
「父親早!」日向夜笑嘻嘻地應道,回頭疑惑地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日向炎這才收回了自己滿懷驚異的視線,垂眸道:「父親早。」這些年多少的恩怨情仇,全都隱藏在淡淡的三個字裡。

食不知味的一頓飯吃完,日向炎或多或少釐清了現在的狀況——很簡單,父親沒有帶走阿夜,沒有試圖將人改造成半機器人,而是順著自己的意思嘗試接納阿夜。於是他們家庭和樂,沒有隔閡,沒有怨恨。
……真是美好得虛假。
日基言在早餐後便去忙了,仍不忘和藹地笑著對他們說今天玩得愉快,但在得來日向夜的大聲應答後,微微皺了皺眉。日向炎知道這是他不悅時的表情,連忙調整好心情,用著最適當的語氣應下,與此同時更模擬當年自己最可能出現的反應,溫和地告訴日向夜不能隨便大聲喧嘩,免得父親不喜。
日向夜慌張地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那模樣仍然是可愛得不得了。
可日向炎無心誇讚感嘆,只是握起日向夜小小軟軟的手,慢慢走出餐廳,邊想著現在的情況,邊心不在焉地與日向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回房整裝後,他與十歲的日向夜去了遊樂園,玩得很愉快——撇開心中滿滿的困惑外。
他知道眼前的景象或許都是虛幻,然而看到自己從沒機會看見的,這年齡段的日向夜,仍然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
像是悲傷的過去得到了補償,幾乎使他沉浸其中。

這是日向炎來到這個與現實走向迥然相反世界的第一天。

×××

第二天,日向炎失望地發現自己仍然沒有回去。這次換僕人喚醒他,告訴他今天得去聯盟上班。在這個世界,他連職位都與現實中不同,竟然當上了父親的秘書。
日向炎走在日基言身邊,平淡地向自己父親呈告整日的行程,這點小事他自然輕易勝任,但只是這麼說了幾句話,便換來日基言微笑著道出的稱讚:「炎兒做得真好。」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做得好。
日向炎漫不經心地想,自己可不會這麼隨便就稱讚秘書,不管是哪個。但他知道父親向來疼愛自己,大概看自己做什麼都是好的。
呵,這麼一說還真像是個美滿的家庭——你愛我,我愛你。但我們仍然無法擁有好的結局,真是可惜。
這是日向炎來到這個與現實走向迥然相反世界的第二天——他一整天都在陪著日基言處理公事,很是平淡地度過了。

第三天,無人喚醒自己,日向炎醒來洗漱時不忘看看鏡子,失望地發現鏡中的自己仍是二十歲的樣貌——年輕得甚至帶點青澀,唯獨那雙滿載愁思的紅眸洩漏了與這個年齡不符的什麼。
還是沒有回去。日向炎心想,焦躁的心緒已無法克制了。當然這殘酷的真相他早在自己醒於那睡了很多年的大床時便知道了,畢竟自己在城堡裡的睡房與日後新家的睡房相距頗大。
他走向自己的書房,上網查了許多相關問題,卻沒有一個符合情況的解答。
最後他乾脆放棄了自救,前去阿夜房裡與十歲的弟弟玩了整天,權當彌補遺憾。

第四天,月牙兒約他出去玩耍。這又是一個與原本世界不同的錯誤——在這個時候,他們倆早鬧翻了。
不管怎麼說,日向炎還是基於說不定有什麼新發現的想法而應下。但一整天下來,這都只是個平凡的約會,對於自己的情況沒任何幫助。

×××

第五天,日向炎在街上閒逛,試圖獲得什麼新的進展。他走過條條陌生至極的大街,有些尷尬地發現自己根本不記得行走在這裡的感覺,更也無從對比究竟是不是一樣的。
——畢竟這城市的許多地方,他從來都是乘車經過。
這個發現可真有些讓人灰心,日向炎正打算回家去,卻又發現某個熟悉的藍髮身影一閃而過,連忙追上去。
他跑得不快,幸而對方走得也不快,不過一會兒便追上了。
藍髮的青年有些疑惑地看著他,道:「日向炎?」
日向炎喜悅地笑了笑,他似乎終於得到了新進展——在這個時間點,安特契本不應認識自己,這是不是說明了什麼?
「安特契,我們能聊聊嗎?」他擺出了友善的態度,連微笑都比平日燦爛得多。
而安特契似乎有些驚異,嘴中小聲地喃喃著:「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但日向炎聽若未聞。
「我們去咖啡廳聊聊,你說好嗎?」他又重複了一次,這次拿出隨身的掌心雷指向對方,安特契終於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於是他們在附近的咖啡廳裡點了兩杯咖啡,舒適的冷氣環境驅散了烈日當空下漫無目的行走的煩躁,日向炎輕嘆了聲,啜飲幾口細心打磨的黑咖啡。
「呃,你想跟我聊什麼?」安特契拘謹地坐在他對面,連面前的咖啡都不敢碰。
「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日向炎好整以暇地說,手抵下巴,等待一個回答。
但安特契卻用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向他,道:「你攔下我,就為了和我聊這個?這麼深刻的話題為什麼得和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聊?」
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日向炎皺了皺眉,說:「你在說什麼,我們不是剛見面的陌生人吧?真是剛見面,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世界前幾名的經濟組織的小少爺,我知道你的名字有什麼值得驚訝?」安特契道,「我偶爾也是會看看新聞的。」
「不,這是不可能的,我可不知道給自己父親當個秘書都能上新聞。」日向炎挑眉,「你別裝了。你一定知道什麼。」
他見安特契沒有回答,繼續說著自己剛才得出的推測:「我來到這個世界後,一切走向都很美滿,阿夜沒有失踪,我和父親,還有月牙兒都沒有鬧翻。這就像是改寫了我原本世界的歷史,將所有不好的因素都導向了好的那邊。」
「我知道這個世界充滿了虛假,畢竟我腦中的記憶還在。但我從他們身上得不出任何與我原本世界相關的訊息……就在這時,我遇見了你。若世界當真如此美滿,你根本不應該存在,因為你象徵了阿夜被改造的那段過去,有你便等於不美滿。」
「但一個假的美滿的世界,為什麼得有你這種不美滿的因素?你肯定知道點什麼。」日向炎毫不客氣地說著,銳利的目光看向了安特契。
而安特契沉默許久,才輕輕一嘆,道:「你說話可真傷人。」
「誰跟你說這個?」日向炎不耐煩地說,「快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嘆下都不行……好好,我不感嘆了,把你的掌心雷收起來。」安特契舉起手,表示投降,思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其實我不是真的安特契,你猜得沒錯,這是個虛假的世界,這裡的一切,除了你自己,都是假的。你在來到這裡前被人攻擊了,才會在他的能力下產生幻覺,若不及時從幻覺裡甦醒,便會永遠陷於其中。但你的求生意志不弱,才能依舊記得現實世界的記憶,甚至是想盡辦法造出了我。」
他對上日向炎驚訝的視線,微笑道:「我不是安特契,我是你想像出來,提醒你自己的一個不美滿因素。但我不能說得太明顯……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這裡亦不屬於你,那麼想個辦法,離開這裡。」
「我知道,我一直都在想辦法……」日向炎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不極端,你得極端點啊。」安特契嘆道,「拿出你的果決。」
「什麼極端……」日向炎正想問下去,卻愕然看見對面的座位早已空蕩蕩,猶若從未有人在其上。
但其實他得到的訊息已很明顯——需得靠極端與果決,離開這個假的幻境。
日向炎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掌心雷,心中已有決定。

慢慢地將掌心雷抵在頭上,他笑了笑,扣下扳機。

再見了,虛假的,永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

日向炎醒過來,喉嚨乾渴,全身無力。日向夜正坐在床邊,見他醒來便驚喜地喊道:「哥哥!」
「……阿夜。」日向炎辛苦地說出這兩個字,而日向夜似乎這才驚覺他缺水,連忙倒了杯水給他喝。
溫潤的水下喉,清涼地壓下那陣乾渴。
「哥哥你終於醒了,我們都很擔心你……這樣下去阿月哥都快讓那些治療你的人陪葬了。」日向夜高興地說完了前半句,說到後半句時聲調降低,略帶嘆息。
日向炎失笑道:「怎麼是陪葬,那些攻擊我的人呢?」
這問題讓日向夜一怔,喜悅的表情褪去,木然道:「被我解決了。」
日向炎便一僵,而日向夜垂下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般局促不安。
日向炎於是也垂眸,他不知該說什麼好,明明總是極力避免弟弟幹出這種事……
他垂下眸子後,看見了自己放置在被單上的手。那是雙屬於富家少爺的手——多少年的殺伐決斷都沒在其上反映出痕跡,仍舊光滑細嫩,更沒有武者必有的繭,像是從沒碰過髒活累活般。
但便是這雙手,簽下過許多合同,斷了許多生路。便是這雙手,下達過那麼多指令,讓世人都因他那心狠而感到不寒而栗。
分明是一絲腥甜都未沾,看著多麼無害乃至柔弱,卻離無辜這個詞,遠若天涯。
因為手的主人背負著累累罪惡,無形無狀,卻又無處不在。
大約正是因為這般,自己才會那麼希望弟弟能遠離這些罪惡——但若弟弟因自己而涉身那團漆黑不見底的漩渦,又怎麼能責罵於他呢。

日向炎抬起手,拍了拍日向夜緊揪被單的手,輕而柔。
他輕聲說:「做得很好。他們對我有敵意,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對付完我以後,對付你呢?先一步把他們解決很對。」
日向夜看向他,眸中驚訝滿滿,猶若犯錯後尋求諒解的小孩輕易得到父母寬容那般不可置信。
可他分明沒什麼資格,在這種事上斥責阿夜。日向炎心想。

那個相反的世界裡,日向夜沒有被改造,平安快樂,不接觸罪惡。這曾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但已發生的無法更改,在這個充滿了悲劇的,不那麼美滿的世界裡,日向夜已被改造,為了守護自己而涉身罪孽。
那他也會緊擁這般的不美滿。
作者: 御論比賽小精靈    時間: 2015-8-17 17:22
標題: 【編號020】

【編號020】    原作:終疆

「喀嚓」鎖匙插入門口孔聲音響起,耳尖的貝貝馬上放下手上的童話書,衝向門口迎接剛放工回來的爸爸。

「爸爸歡迎回來!」貝貝童稚的聲音總是家裡幸福快樂的泉源。張金進微駝的身體馬上挺直,微微僵硬的肩膀馬上張開,迎接貝貝直沖過來的「愛的抱抱」。

「貝貝,今天有乖嗎?」儘管今天加班到晚上八時,肚子早已餓得飢腸轆轆,張哥還是打算花兩分鐘時間先跟貝貝說說話。貝貝真是他們這一家人的心肝寶貝,不止很乖巧聽,還很甜心。只要聽貝貝講幾句話就可以消除工作上的不愉快,讓他待會兒有更好的心情吃晚餐。

「貝貝今天有乖哦!貝貝每天都很乖!」貝貝眨了眨她水汪汪的眼睛,很自信的回答爸爸,還不忘轉過頭跟正在舀飯的媽媽求證。

「是啊,貝貝今天有幫媽媽收衣服,然後自己把故事書來看,很乖~」寵溺加驕傲的表情展露無疑。陳姨把老公的晚餐加熱擺好,雖然是很平凡的一頓晚餐、很平凡的一個家,不過在她心裡,這些就是她的幸福世界。微笑忍不住就掛在嘴邊了。

「那貝貝來說一次暗號給爸爸聽,好嗎?」張哥抱起貝貝,貪心地想要在吃晚飯前再聽聽來自全天下最可愛的女兒的童言童語。

「爸爸我愛你!」隨著父女之間的暗號而來的當然就是貝貝的kiss咯~貝貝果然是甜心寶貝吧?

張哥也親了親貝貝粉嫩的臉頰才心滿意足的坐在餐桌上享用他平凡但幸福洋溢的晚餐,最後寧靜且正常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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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就已經發現天色古怪卻不以為然的這一家人,經歷黑霧後這家的三個人居然都存活下來,沒有變成異物。只是幸福的家庭怎麼樣都回不去了。

第二天的清晨是由隔壁淒厲的尖叫聲給吵醒的。

在心裡罵了不少粗口後的張哥,睡眼惺忪地直接穿著睡衣就走到鄰居門口,敲門。

沒想到門一開就看到林阿嫂全身是血、不停尖叫地衝著出來,身後還追著一隻比他還要高的⋯⋯怪物。一隻身高比門口還高的長條形身形,有著一雙紅雞蛋般的眼睛,手和腳長到好像鞭子那樣的外星人,站在客廳中間。

就在林阿嫂即將奪門而出的那一瞬間,那隻好像鞭子的長手一把捲起她,好像蟒蛇那樣把她纏的緊緊的。張哥看到林阿嫂的臉已經完全變成紫黑色後就把門給「啪」一聲關上,轉身就看到好多人和異物在走廊上追逐。於是他馬上衝進家裡把門關緊,再把鞋櫃移過來擋住門口。

關好門就看到老婆緊緊抱住貝貝,臉色發白。貝貝則是雙手壓著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聲音,可是眼睛早就裝滿淚水。張哥自己則是被風一吹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全身汗水,急忙把老婆貝貝抱在一起。相較起屋外嘶喊逃命怪物吼叫聲,屋內是一片寂靜,除了貝貝微微發出的嗚嗚聲和大人們的喘氣聲。

突然「轟隆」的一聲巨響,把縮成一團的張家嚇了一大跳。外面有什麼東西用力地撞了門口一下,可是很快又沒有聲響了,可能撞不開就離開尋找下一個目標了。鞋櫃看起來不太中用,張哥只好和老婆一起費力地把客廳的書櫥也拉過來頂著門口。除此之外陳姨也把視窗都關死了,當她看到有一隻人頭壁虎身、十米長的怪物快速爬過他們的視窗。

就這樣在算陸陸續續有東西撞擊門窗的聲音下,他們兩大一小一直戰戰兢兢抱著直到晚上。太陽下山過後怪物也跟著安靜下來。

就在這時⋯⋯

「咕嚕嚕嚕⋯⋯」貝貝的肚子發出打鼓的聲音,貝貝就像以前那樣對著媽咪撒嬌道:「媽咪貝貝餓餓了~」。畢竟小孩子雖然被嚇著了,不過沒有足夠的知識讓她知道確切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會擔心熬得過今天,明天怎麼辦?張哥一想到「明天」,心中的理智線仿佛崩潰,世界都崩潰了自己也跟著崩潰了。他自己心裡不知怎的就是明白,這是全世界的末日,不會只是他們這個小鎮的。看到自己還得在那麼艱難的末日下拖住兩個拖油瓶,脾氣忍不住就衝上腦袋。

「世界末日了還只知道肚子餓!」張哥對著貝貝吼了一句後就進入主人房。

「哇~」貝貝看到平時那麼疼自己的爸爸突然為了肚子餓而對她發脾氣,加上今天被嚇得厲害,又從早到晚沒吃過東西,忍不住坐在地上就大哭起來。

張哥躲在房間裡心裡一直在憋火。聽到貝貝的哭聲他馬上衝出來抓起貝貝,嚇得貝貝停止了哭泣。

「不許哭!」貝貝從來沒有聽過爸爸用那麼凶狠的語氣命令她,不過她看到爸爸的表情那麼生氣好像要把她丟出去跟怪物一起,她也的確不敢再哭了。

張哥的確生氣得就快把貝貝丟出去了,不過看到貝貝收聲了他就一把把貝貝丟給老婆,自己又躲回到房間裡不知道再幹什麼。

陳姨看到老公脾氣變得暴躁,就不敢讓貝貝再靠近爸爸,每天她儘量節省食物地煮三餐,晚上她就抱著貝貝一起睡在貝貝的房間裡。

張哥他身為威武的一家之主,在這種情況下也真不知該怎麼打算,不是他放不下他的老婆孩子,而是外面怪物肆虐,相信他就算跑到哪裡都沒有用。而目前最好就是先躲在家裡,到時要逃走才算吧。

這一躲就躲了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內,他們完全沒有出過家門。聽著門外的聲響越來越少,食物也越來越少。張哥每天看著陳姨拿出少量的食物,他也越來越暴躁。

終於,食物在第七天已經是見底了,張哥不否認自己曾經想過放棄他的老婆孩子自己一個人拿著菜刀逃走,畢竟外面的情況根本不允許婦女和小孩繼續生存,早也要死晚也要死,那就不要拉著他一起陪葬。可是看到貝貝那種害怕卻忍著淚的情形,他最終還是不忍心拋棄她們倆母女,不忍心讓她們就這樣待在怪物區等死。

好心有好報或者誤打誤撞也好,當張哥決定帶著兩個拖油瓶一起離開尋找下一個地方的時候就遇到了軍人出來巡邏救援。於是他們一家三口就來到了軍人管制的集中地。

雖然集中地很安全,尤其他們的帳篷是最靠近內圍的,不需要擔心怪物的襲擊。但是,食物是很短缺的。

有時一天只能分到一小包有點發霉的麵包,有時是潮了的餅乾,甚至有時他們三個人只分一粒饅頭。民眾自然不肯,可是軍人只要把槍擺出來,就沒有人敢再開口了。

吃不飽,穿不暖,人真的會變得很負面情緒。可是情緒又不能當飯吃。

「媽咪,有聲音⋯⋯」大半夜裡貝貝拉起媽咪,整個人害怕得直發抖。

「嗯?沒有聲音啊貝貝不要怕⋯⋯」陳姨坐起來後馬上又睡會下去。

「媽咪真的有聲音,下麵那裡一直有人在喊!」貝貝怕得哭了出來。

陳姨不甘願的再次爬起來,卻也驚醒了張哥。睡不好的張哥終於忍不住打了貝貝的臉頰。

陳姨馬上拉貝貝進懷裡,有手掌蓋著貝貝的嘴巴不讓她再哭出來。

那是第一次,貝貝被爸爸打。貝貝心裡難過的不得了,可是爸爸媽媽都不讓她哭,也不信她說半夜聽到有人在喊的聲音,只罵她壞蛋吵醒大人睡覺。

貝貝看著爸爸變得越來越暴躁,媽媽則越來越委屈。小小年紀的她,好像被逼著長大那樣,要忍受爸爸的脾氣暴躁,忍受飢餓,忍受她再不能對大人哭著撒嬌,忍受每天晚上恐怖的叫聲,忍受很多她本來不需要忍受的事情,或者是她承受不起的事情。

一直到混亂那天十三帶走了她。

人群好像被炸了鍋那樣混亂,貝貝被媽媽拉著在人群中逃走,貝貝一直被人左推右撞。突然媽媽發現爸爸不見了就開始緊張起來,不顧一切地把她交給一雙有力但很溫柔的肩膀。一位很高大,樣子有一點奇怪的叔叔從媽媽的手中抱起她就放在懷中。

小小的貝貝當然害怕這位奇怪的叔叔。

「不要怕。」沒有聽到聲音,可是貝貝卻很清楚收到這位叔叔的安慰。就這樣,貝貝沒有反抗的呆在叔叔懷裡,看著叔叔帶她離開人群,走向另一個方向。

離開的時候她看到兩只怪物跟在叔叔後面。當她害怕的時候,叔叔的聲音又在腦袋裡響起來:「不用怕,她們是好朋友。」

就這樣,接下來她開始被一堆異物包圍。雖然那些異物的樣貌非常恐怖,而且還吃人,可是躲在叔叔的懷中,貝貝卻異常的安心。她知道,叔叔可以保護她,讓她變回好像以前的日子那樣。就算那時很好人的大哥哥伸出手要牽走她,她也不肯了。於是,她跟著叔叔去到一個新的地方,甚至有點開始忘記爸爸媽媽的存在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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