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梧雲 於 2019-11-22 13:34 編輯
■現代paro,架空世界
■ 邏輯已死,只想冥婚 (´;ω;`)
■設定:晚高跟絳風是不同人,清嵐跟范統是兄弟
■OOC屬於我,原著屬於作者。
*
他的哥哥去世了。
這消息來的太猛太急,范統一下子無法反應,等到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跟著父親在著手喪禮的事情。
范統從他人的口述中才拼拼湊湊出事情的大概,那是一場非常大的車禍,道路坍方掩埋了十幾輛車子,在救難隊日夜不停的搶救下,他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倖存的傷者,其中包含了那時和他哥哥一起出遊的朋友——
據說叫做『絳風』吧,他們是在清嵐屍體底下找到他的。
有人說,清嵐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絳風。
范統從來都沒有看過絳風,忙碌的日子裡讓他也無法抽空去醫院探望那個人,沒想到喪禮第二天他看見了本人,不知道為什麼,范統一眼就認出來他是絳風,也許是他的眼神和他人的完全不同,范統知道那雙漂亮的眸子已經死透了,和保護他的人一起死去了。
絳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沒好,在那場意外裡很幸運的只有多處擦傷,在他向他走過來時,其實范統是想躲避的,他在找尋一個不存在的影子,在范統身上、在那相似的面容裡,他的渴求太過明顯。
不是他。
絳風最後停下了腳步,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他認出了他們的不同,相似終究不是相同,他騙不了別人、更騙不了自己:「你叫做范統吧?我有聽清嵐說過你的事情。」
絳風扯出了一個笑容:
「你哥哥希望我可以替他活下去⋯范統,以後我會替清嵐照顧你的。」
范統說不出口他跟哥哥其實一點都不熟,充其量在小的時候玩在一塊過,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聯繫過,他們從小父母離異,他是由父親帶大的,而清嵐則是選擇了跟媽媽一起住,所以他們的姓氏才不一樣。
但他終究沒有開口拒絕。
這世界最殘忍的事情不過是,讓一個人失去救贖的機會。
*
絳風轉來他們學校引起了軒然大波,準高材生願意屈就這間普通大學,而且長相又不錯,吸引的不但是女生的目光,還有來自男生的源源不絕的妒忌。
樹大招風,在絳風還沒來之前在學校混的風生水起的的地頭蛇自然看絳風不爽,他帶領著小弟算準了范統下課的時間,他們的目的是來接范統回家的絳風,他們跟蹤了范統一段路程,眼見他們會合後準備離去,小弟立馬三兩兩地跳出來堵住了路口。
「抱歉,可以借過嗎?」絳風的眼神很冷,連范統都不自覺的嚥了嚥口水。
「我就是不讓你還能怎麼樣?」
絳風沒有說話。
電光火石之間,他伸手給了對方ㄧ記過肩摔,扎扎實實的,聲音沈悶有力,被摔的地頭蛇搖搖晃晃,但很快就爬了起來,他扶著發痛的背部,發洩似的說:
「殺人犯。」
雖然很小聲,但連范統都聽見了,那個人說出了非常過分的話語。
他不知道對方是從那裡聽來的,也許這種事情只要用心打聽就能知曉,人的八卦天性在人生勝利組的身上作用地更加劇烈,不會有人大聲談論,這種消息只會在竊竊私語中流竄,就算他們不知道受害者的名稱、就算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緣由,在這間學校,『絳風曾經殺了人才逃到這裡』,算是半公開的秘密。
絳風的拳頭握緊了又鬆,握緊、鬆開,最後只是歛下眸子,他伸手拉走范統。
范統不敢作聲,他知道絳風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下情緒,兩人沈默了一路,最後他才怯怯地開口:
「絳——」
「沒事。」
絳風打斷了范統的話語,他心理清楚那個人說的,不過是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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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樣才能讓他走出來呢?」范統垂頭喪氣地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大學同學兼好友,對方站在超商的熟食區補貨,在超商打工多年的晚高知道對方一有問題習慣找他來詢問,他也沒有嫌棄對方打擾他工作,畢竟自從那個『絳風』來了之後他們相處的時間直接打了對折。
他在電鍋裡擺上了蛋、和茶葉包,最後倒水蓋上鍋子,晚高看著緩緩冒著白煙的電鍋,才慢慢回答范統那一長串故事後的煩惱:
「也許你該替你的哥哥走完他們沒完成的旅遊也說不定。」
「對——!」一語驚醒夢中人,范統抓住他的肩膀,眼睛閃亮亮的:「晚高你是天才嗎?」
「少來⋯」晚高話還沒說完就視野裡只剩下范統的離去背影,他也沒有特意叫住對方,范統難得這麼幹勁十足,晚高只是回頭整理著架上的弄亂的貨品,喃喃:「⋯真是的。」
雖是這麼埋怨似的一句話,但隨便一個路人都能輕易地觀察出他的愉悅。
*
范統毫不猶豫地就約絳風一起出去了,他沒有選擇絳風他們當初要去的地方,這樣太明顯了,不然絳風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他,范統花了一點時間挑選了另一座城市裡的相似地點。
雖然理由是非常爛的『為了完成大學作業』,絳風本來就對他有無限的包容,也沒有懷疑他的藉口,也許有困惑過,但也不會拒絕。
范統沒有跟絳風出過遠門,那天在車上的絳風顯的異常焦慮,他堅持不讓范統開車(他猜當初是清嵐開車的),范統打開車窗通風,絳風菸抽了一根又一根,在等待紅綠燈時手指不耐煩的敲打方向盤,他都看在眼裡。
他們到達民宿已經是傍晚的事情了。
簡單整理行李後民宿端上了提供的晚餐,就算在車內表現出了反常,下了車絳風依舊是那個絳風,范統知道他的表情都是偽裝,他總覺得他們更疏遠了。
「研究所那邊還可以吧?」
「還可以。」
「那⋯」
⋯
幾句摸不著邊的對話,范統吃著晚餐,他刻意灌絳風酒,看時機成熟,提出了觀星的邀請。
范統其實心底沒個底,只能拚命祈禱對方不要拒絕,絳風似乎發現了范統的目的,他藏起了眸子底的情緒。
會後悔的吧。
絳風飲下了最後一口烈酒,後勁讓他有些暈乎,也許是這樣的關係,他應下了對方。
觀景台其實沒有很遠,距離民宿大概幾分鐘的路程,微弱的路燈照亮著道路,如果不是兩個大男人一起作伴,范統大概沒有勇氣獨自一人往山上走去。
他們似乎是在天文社認識的。
至少清嵐在日記裡是這麼說的,范統整理遺物時才發現清嵐有寫日記的習慣。
清嵐所認識的絳風、和現在他面前的絳風,幾乎是完全不同人,那麼完美的人,卻也脆弱到不堪一擊。
在沒有光害的山裡,絳風望著星斗,露出了懷念的神情,那是他少有的、真實的自我。
范統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情侶,但是他知道他們對於彼此的重視。清嵐死了,絳風活著,但也死了,有沒有成為戀人,也不那麼重要了。
「你看起來很不開心啊,絳風,誰叫你整天擺死人臉,害我都沒心情觀星了,做朋友的總是要關心關心,分擔一下嘛。」
范統盡量模仿著日記裡、清嵐的語氣,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但他看見了絳風的動搖,像是完美的面具上出現了裂縫。
如果在那天的結尾,我大概會這樣說吧,如果真的要挑一句話說出口——
清嵐在日記最後的最後是這樣寫的,那是出發的前一天,清嵐最後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語。
「誰叫你只有我一個朋友呢?」
絳風的面具碎了,露出了底下哀傷的影子。
他在道歉,帶著沙啞、帶著哽咽,一字、一句對著『清嵐』說著,他從不認為自己應該是倖存的那一個,清嵐比他還要值得活下去。
「⋯不要。」他說,對著流著血的『清嵐』說著,記憶在重疊、重疊,形成了紅色的場景,也許是他下意識忘記了在最後他們交談的記憶,此刻卻清晰的在眼前浮現,清嵐說:
『雖然來不及完成夢想,至少我守住了你。』
范統沒有打擾絳風發洩,它需要一個自我療傷的空間,在漫長的寂靜後,絳風開口:
「謝謝你⋯范統⋯」
啊,果然還是被認出來了嘛。
范統抬頭,也許他會永遠記得,那年夏天,最燦爛,最寂寞的星空。
*
范統沒想到回到民宿會遇到這麼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晚高環著手靠在房間門旁,似乎等他們等了一段時間,很快就注意到他們走了過來。
范統手足無措:「你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有種被當場抓姦在床的幻覺。
「你忘了明天要補課?還敢跑來玩?」
「欸?對吼——!」范統想起來了,而且明天似乎有很重要的期中報告,他想翹也不能翹。
「我送你下山。」晚高晃著手上的機車鑰匙。
「那絳風你⋯」
「沒事,我等酒退在回家。」絳風伸手拍了拍范統,對方立馬鑽進房間收拾行李,留下兩個男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晚高覺得這個男人和他有些相似的地方,卻也不同,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
至少他的敵意是確實的。
「走了走了晚高——!」范統又衝了出來,似乎沒注意到兩人間的尷尬氣氛,風風火火的提著行李跑了,晚高看著好友的背影,沒有跟男人道別,他不喜歡他,當然,他同樣明白絳風也懷抱著同樣的感覺,在擦身而過的那瞬,他聽見了絳風低聲道:
「如果是重要的,那就不要輕易放手。」
「不會放手的。」
晚高走出就發現先走一步的范統站在他的重機旁左看右看:「你什麼時候買的?」
「差不多幾個禮拜前。」他跨上機車,把安全帽丟給范統,插入鑰匙、發動:「上車。」
范統猶豫了一下才坐上機車,兩人的距離被縮的很短,在路途上,晚高反覆回想起著男人那段話語,最後,輕輕的開口,他已經盡力讓自己的語氣顯的平靜:
「我喜歡你。」
強風糊掉了晚高的話語,范統探頭疑惑似的回問了一句:「什麼?」
而晚高只是勾起無奈的笑容,用後照鏡瞄了一眼范統,說:
「沒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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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靈感來自這個偷偷說⋯兄弟梗好乓(用力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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