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否相遇過呢?」
「這個梗已經太老了啦。」
桐樹,飄下了朵朵白雪,令人想起那段無緣的情詩,格子襯衫的你朝我走來,自信、陽光,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靠近時可以嗅到,微微的淡香,
你開口,就是一句和你形像違和的搭訕語,
我帶著笑意並且直率的吐槽,
說完,彼此都笑了,
並肩散步,在這油桐花飄落的季節,鞋上沾染了泥土,肩上留下了片片花瓣,聊著聊著,我意識到,自己竟已被那句老梗套住了,成功地讓你認識了我,
那時,你是我知心的朋友。
「我感冒了。」
一句話,
花費了跑馬拉松的體力,
發燒的感覺甚是奇妙,
體溫不斷地爬高,卻感覺很冷,冷到發抖,
痛苦的餘溫還在燃燒,分離時的難過如同暴風雨不停地打著,
那個混帳在潔白的床上污染了我的心,
恨不得......
「棠!」
門外傳來那句擔心的吶喊,小小的撕嗓破音可知你吼得多用力、多大聲,
但在我迷濛的意識,耳裡,聽來卻像蚊子叫般地細小,
睡......我想睡......
棉被包裹住的窩,溫度高得像要燒燙我,卻仍然好冷、好冷......
「聽我講,棠!先別睡,我、我是誰?」你慌慌張張地衝到我的床邊,眼裡依稀瞧見房門掉在地上,
「你是......夏。」
接著,我只聽得見那段急促的呼吸、心跳,以及你的體溫,
那股淡香依然地令人癡迷,
那時,我已了解,誰才是真正的愛。
刺鼻的藥水味,過亮的燈,一點也不舒適的枕、床單,硬梆梆的被子還有股繃帶的味道,
心裡不斷地咕噥,最討厭住院了,
「臉那麼臭,病魔為什麼沒被你嚇跑?」
你漾著爽朗的笑容,手上有我的被毯以及一碗粥,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體力,我撐起身,接過了被毯還有香噴噴的粥,大快朵頤起來,你見了我如此,簡單地提醒小心燙口,然後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我吃著粥,看著難得沉默的你,
「他......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別跟我提到他!」...失控地對著你吼了,
你沒生氣,只是上前來抱緊我,那樣緊緊的,深怕會失去我般,
「抱歉......我希望,接下來守護你的,是我。」
「......你的告白真的很爛耶。」
「嗯......那我換...」
「好啦!就給你守護!」
再一次的,我們都笑了。
很多事情可以想像,
夢想、未來的藍圖等等,美好的、不美好的事,
兩雙腳向前走的步履,我可以想像得到,腳印在前方綿延,
卻無法想像,
那雙腳停下來的畫面,
我見著你,在家附近的大醫院,
不願接受事實,連聲招呼都沒打的快步離開了,
像是溺水時難以呼吸,像是缺氧時那般窒息,
醫院的自動門兩邊開啟,上方的空調聲轟轟作響,大聲到外頭裡面各式各樣雜音也都被蓋過,
卻蓋不過你的呼喚,
停了腳步,我已不住流淚,
你從我身後抱緊我,那股淡香不再使我安心,
「請妳陪我走到最後。」
我不顧慮四周人的眼光,我不顧慮他們在旁悉窣聲響,
我哭,
哭到你在最終最終時,闔上眼睛。
那時,我無法笑了。
門鈴突然響起,我莞爾,雀躍地走去開門,
門一開,迎來的會是你的笑容,我想,
「小姐,掛號。」
迎來的,不是你,而是快遞員的笑,我因而愣了半晌,
這才憶起,你早已離我而去,
床邊沉了一塊,閉著眼準備入睡的我,開心地想著:
「你終於忙完要來睡了。」
睜開眼,腳邊沉沉睡去的不是你,
而是你和我一起領養的那隻貓,
我將牠抱到我的身旁,痛哭,
才知道,最深刻的痛楚,不是失去,而是失去後緊接而來的習慣,
它會扼殺你最後的靈魂。
時光機,
「您確認要參與實驗?」
「嗯。」
「但還未研究出可以回程的方法......」
「沒關係。」
時光機,如果那不再是幻想,
不,我正在踏上,
期望......期望......
從十年前,你的消逝,
十年,忍受那段痛苦的時光,
現在,我期望能夠回到你仍活著的時候,
我祈求,不斷地祈求,
拜託,請再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去更加的愛你......
那時,我貪婪地,想著。
桐樹,一樣的飄落,打在臉上,
我回來了,
一樣的你,一樣的襯衫,一樣的笑容,
忍住,那些情緒醞釀出的淚滴,
「我們見過吧?」
「......」
「小姐?你怎麼了,我嚇到你了嗎?」
摀住嘴,眼角的淚不停地滑落,
「不,我們沒有見過。」
我轉身離去,
我不願再次看到你發了病,
我沒有勇氣去再次接受你死去的事實,
我也不要你因而難過,
對不起,我太任性,
但我願負起責任,這些痛苦就由我承擔,
現在,我必須笑。
笑得苦澀
青年臉上疑惑地目送少女離開,
他重咳了,
顫抖的右掌上,有他咳出的鮮血,
但他卻笑了,
笑得苦澀,
「謝謝你,棠,我無法辦到,拒絕你......」
青年看著少女,
「謝謝,你一直愛著,愛著無法更迭的,那段夏季。」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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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大喔!!
This is 沒有更文還亂打的貓speaking~
忽然想到的故事
總覺得有點老梗的fu
明明這樣覺得還打上來放,真是不知死活!!
但貓就是想要把心裡的故事分享給大家~~
自己的另一個故事也快完結了
有在打算要辦個部落格搬過去了~不過依造我的個性,八成要搬個三年多吧(挖鼻)
好像有點太highwwww
本篇有點不小品,
但也是希望能夠請各位大大指點指點小的文筆
畢竟學生嘛~要學的還很多~
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大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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