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其他人怎麼說、怎麼想,我都相信你,直到最後一刻……即使事實擺在眼前,我也選擇不看不聽,只因為我想相信,也不願,去猜忌。
今天珞侍依舊來到了城門。
如同兩年來養成的習慣一時無法改正過來般,縱使知道暉侍已不在人世,他還是會帶著劃記著暉侍消失多久的記事本前來,看著月亮,彷彿還天真的以為暉侍會回到東方城、回到他身邊似的,傻傻地等待著。
他也明白不可能的,這個世界的人,成功成為新生居民復生的例子,也只有兩個。
所以已經死了這麼久的暉侍,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呢?一切不過是空想罷了。
若說以往站在城牆上是為了等待暉侍,那麼現在仍佇立此地,便是為了懷念吧。
懷念他唯一的兄長,也是他摯愛的親人。
暉侍回來了。
從西方城那兒派來友善外交的官員在今天報到,本來珞侍還滿心好奇西方城堅持保密到家的梅花劍衛,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
但當背對著他的那人轉過身,以湛藍的眼睛望向他,並露出他所熟悉的溫和微笑向他行禮時,濕潤的眼框差點淌下淚珠。
暉侍……他所傾慕的兄長,他絕無僅有的好哥哥。
如今以他陌生的另一個名字,開始了他的新生活。
「暉侍。」
在別無他人的地方,珞侍還是習慣叫這個稱呼,而修葉蘭本人也不在意。
「你今天要不要來珞侍閣?」
儘管已成為了國主,珞侍仍然進行著身為「侍」的職務,因此寢宮也未曾搬遷至第六殿,而是在珞侍閣。
「嗯?如果珞侍希望我去,哥哥當然會去啊。」
修葉蘭笑著說,但珞侍總覺得修葉蘭只把他當弟弟。
真的沒可能嗎?我是那麼的喜歡你。
「暉侍……」
「你……喜歡我嗎?」
珞侍艱難地開口,秀美的臉孔浮著兩朵紅雲。
「當然喜歡啊,珞侍那麼可愛。」
修葉蘭親暱的摸摸他的頭,但他只覺得鬱悶在心頭,淡淡地嗯了一聲,把修葉蘭給的台階接過。
我不是想要這種喜歡,並不是……
我不想只是和你做兄弟。
我想……
在神王殿的走廊上,總是會見到修葉蘭和范統在一起的畫面。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忽然修葉蘭止住了腳步,無奈地對著范統說了什麼,然後替他理著衣服。
一瞬間他聽見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他想衝出去把兩人拉開,卻發覺自己動彈不得。
或許他們之間,距離便是這般遙遠而無法跨越。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你的義弟,我們是不是就有可能?
不會的,不會有這種假設,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弟弟啊。
答案注定是無解。
因為愛情,沒有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