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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7 19: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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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a851009 於 2014-5-7 19:11 編輯
第三章 令人驚豔的女武神
任務成功的消息,布倫希爾德早就通知給奧丁了。
神王被「斯巴達欲與吾等一同奮戰」這個消息給震驚了。魔界第一高手……多麼響亮的名頭和實力啊,如果有此等高手加盟,天曉得阿薩神族還能強大到什麼地步!
於是乎,雖然斯巴達本就有叛離同族之心、布倫希爾德只不過是碰了個巧,不過在種種理由作用之下,神王以任務成功為藉口、準備好好的犒勞一下小女兒。
在仙宮瓦爾哈拉的歡迎會上,奧丁正在猜想:斯巴達會是一個怎樣的人?是一個犄角碩大的惡魔嗎?翅翼有大到可以自由翱翔於天空嗎?
這個時候,有個人走進了宴會舉辦的場地——是布倫希爾德,但是今天,他沒有穿著一身鎧甲、跟平常不大一樣。
穿著一身華貴非常的宴會禮服,整個人打扮得十分美麗……布倫希爾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還在跟幾個女神調笑的索爾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唯一的妹妹卸下盔甲,竟會如此美麗,甚至連芙蕾雅可能也比不上他。
芙蕾雅本人則是微笑著看向布倫希爾德……對方現在身上穿著衣服是由他提供的,如今受到這麼多人的矚目,自然是與有榮焉。
幾個男神看到有個美麗的女神加入了這場宴會,忽略了他們的目標是「布倫希爾德」的身分,便要上前搭訕——卻有一長劍突然殺出,阻止了他們的失禮。
一名銀髮男子宛若護花使者般站在布倫希爾德的身後,血紅色的雙目冷酷的瞪向那些蒼蠅。
「無禮者,想死一次看看嗎?」斯巴達冷哼了一聲,他非常討厭這種見色起意的人,事情過後,又會把一切責任推托給女性。
魔界沒這麼多規矩,都是看對眼了就直接上、對方自己不順眼就硬上。但斯巴達是何許人也?第一個、很有可能也是最後一個擁有「心」的惡魔,對其他種族的慾望可不僅限於「殺戮」,走就不知道前去凡間暗中觀察過幾次了。看過各路貨色的他,此刻再看看這些所謂的神靈,簡直跟那些凡人、惡魔沒兩樣。
「魔劍士,斯巴達。」一句簡短的自我說明,斯巴達成功的打退了那些蒼蠅……有押韻!
「應女武神——布倫希爾德之邀約,前來與宴。」
這句話的裡面意涵是——「老子是布倫希爾德這邊的人,雜碎們,給老子記住了」,再加上原本布倫希爾德的武力值加點形象,讓一堆人打了退堂鼓。
再美的美人,也得有那個命消受。
「女武神布倫希爾德,完成任務、不負諸位信任。」
堅定有力的聲音迴盪在殿堂內,現在站在那裏的家人——並不是千嬌百媚、高貴大氣的阿薩神族唯一的公主,而是英氣凜然的巾幗女武神!
然而,正是這種戰場之花的氣質,反而更讓人移不開眼。脫下鎧甲之後更加明顯的反差對比,只能增加吸引力。
許多人拼命的做出各種動作、只為博得佳人回眸一笑——但是,佳人的手已經牽著一個男人了。
斯巴達看著自己的手被布倫希爾德牽住,楞的臉皮薄的他居然沒有臉紅。
「總有一天,這個世界上的生命都會感謝你——第一個擁有心、會為了生命的逝去而哭泣的惡魔。」
布倫希爾德說完,嘴角開始慢慢揚起——
全場一片譁然。
無情的冰山,融化了——那個號稱鋼鐵處女的布倫希爾德,居然笑了。
奧丁也笑了,他的孩子本來就該如此耀眼。轉念一想,這個小女兒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就因為自己一氣之下的衝動命令,他好像就再也沒有笑過了——一直到今天,才再次看到這連太陽和月亮都能比下去的璀璨笑顏。
索爾恍神了,他的靈魂穿越了無盡的時光、飄到好久以前……
那時,他自己、二弟提爾、三弟布拉齊都還只是普通的少年,而布倫希爾德——也還只是個純真的小女孩,受到所有家人的疼愛。
……吶,索爾哥哥。
當年的小女孩捧著親手製作的花環,興奮地笑著說。
……怎麼了?布倫希爾德?
少年躺在草地上,懶洋洋地問。
……布倫希爾德做了一個花環喔!
……是嗎?讓我看看!
看見小女孩手上拿的花環,少年精神一振。
隨便一看,都能看出花環的編織手法很粗糙,卻是製作者投注的全部心意。
……索爾哥哥,漂亮嗎?
就算不漂亮,但是,只要有心就夠了。
……當然漂亮!
聽到這句話,小女孩笑得更燦爛了。
這份笑容,將會成為少年最珍貴的回憶、永遠的深藏在心中。
在那場決鬥過後,索爾和布倫希爾德決裂了——就算洛基送上許多歉禮、奧丁說那是布倫希爾德為了保護兄長和堅守原則才下的決定,他還是拉不下臉去和解。
在布倫希爾德被放逐到凡間之後,索爾發現當初的那頂花環枯萎了。
他為了珍藏這個「寶物」,定期以神力處理、絕不可能衰敗——不過,鐵的事實就擺在眼前。
花會腐爛,就像總有一天——美好的回憶一定會變質成殘酷的現實一樣。
布倫希爾德的笑容,就此隨著花環凋零了,一直到今天——
——那張臉、那張同一個人的臉上,曾隨花環一同消失的笑靨再次出現,但是,已經不再是為了曾經的那個人而綻放。
隨著索爾的惱羞成怒,過去曾繞著他、叫著他索爾哥哥的小女孩也跟著死去了。
那個高大、強悍、卻有些靦腆的惡魔——斯巴達,變成了唯一一個享有那曾經失落之物的人。
他憑什麼?
索爾忿忿不平地想著,接著,他又想到了與洛基之間的那場決鬥。
布倫希爾德剛正不阿,絕不會對自家人有絲毫偏袒、也絕不為任何利益和情感而影響他的判決。
斯巴達雖然是惡魔,但他堪稱為騎士道這個概念的化身——英勇不懼,榮耀即命,謙卑有禮,悲孤憐弱,堅定信仰,忠誠於誓,自我奉獻,胸懷正氣……就算放眼全天下,也很難、或著說不可能找到第二個他。
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得到布倫希爾德的注視吧?
悔恨。
索爾現在內心中充斥著悔恨,他恨自己的愚蠢、他恨自己死抱著無所謂的面子不放……他恨自己曾經深深的傷害過布倫希爾德!
現在……還來得及做什麼來彌補嗎?
或許來不及了吧,自那之後,布倫希爾德的臉上長年覆蓋著一層冰霜,不會笑、沒有溫情、未曾保留任何一絲光明……只是變成了一台名為秩序的機器,機械式的執行任務、機械式的只為了世界和大意而行動……像個機械一樣喪失了所有感情!
如果拋下那些無關緊要的面子問題的話,他今天還會對自己笑嗎?
如果放下那些無謂的尊嚴的話,他還會再為自己編織一次花環、送給自己嗎?
這世界有太多太多的如果了,偏偏這些如果不能讓人重新開始、無法治癒索爾在布倫希爾德心中留下的傷痕。
……布倫希爾德,你笑起來很好看。
……謝謝索爾哥哥!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斯巴達回神過來,馬上變得像是站在火爐邊一樣、整張臉都變成紅色的了。
「這個、那個、我——」
「你是這個世界之所以能夠得到拯救的關鍵人物,我是在為我們所有人的努力不會白費、可以成功的守住這個世界而喜悅啊。」
原來是這個原因……不知道為什麼,斯巴達心中有點小小的失落。
就在他失落、索爾也在憂鬱的時候,宴會正式開始了。布倫希爾德再次牽起斯巴達的手,說:「你願意當我的男伴嗎?我,很欣賞像你這樣的男人……」
一聽到這句話,原本包圍這邊的人都自動退開了。他們自認沒有像斯巴達一樣的風骨,絕對不可能得到布倫希爾德的青睞。
而斯巴達則是發現自己心臟跳動的速率變得非常快,就算是在以前最激烈的戰鬥時,也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快過。
「我願意。」說完,便和布倫希爾德一同走向英靈殿諸人所在的區域。
斯巴達看著布倫希爾德笑著的美麗側臉,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此刻在心中湧動的情感……就是愛啊。
阿薩神族特產,奶蜜酒。
以產子正好滿三十天的母山羊的奶、青春果園出產的蜂蜜、在成熟後第五個晚上收割的小麥釀成的酒。
奶蜜酒的度數很高、有夠高、非常的高,沒有一個人在喝了超過三瓶之後還能撐著。
布倫希爾德例外,他已經喝了一桶了,結果還是沒有醉、靈魂之窗的眼睛十分清醒……啊,另外,他也製造了六十幾具「屍體」。
斯巴達目瞪口呆……那些酒水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整整一個大木桶的酒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這簡直不魔法!
更可怕的是,那些倒下的人中,有不少人生前是以善飲而聞名的,可是——他們還是被喝倒了!
兩桶、三桶過去,女武神終於出現一點醉態,雙頰變成誘人的粉紅色,讓任何男人看了都覺得怦然心動。
但是這麼一點小進展,英靈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地上的「屍體」數目——增加到了兩百四十多具。
斯巴達看了心中大呼不可思議,就是他以前跟曼達斯關係還不錯、偶爾會喝個幾杯的時候,也喝不了這麼多……布倫希爾德的酒量,超過了某些巨大的魔法戰鬥魁儡、連天和次元都能突破!
「喂,新來的!」一個英靈突然叫住斯巴達。
這聲「新來的」,可以說是他已經認同魔劍士的象徵。
「人手不夠了……你過來,幫忙頂著!」
說完……這個英靈也醉倒了!
斯巴達乾脆地坐在布倫希爾德對面,拿起一杯奶蜜酒喝下去——
蜂蜜的甜,山羊奶的香,酒的將一切融合的醇……好喝!
斯巴達一連飲了五杯,卻發現這個酒好像怪怪的……自己還沒出現醉的感覺啊,對面的佳人一樣還是一個、沒有分身成兩個或更多。
「抱歉,我已經喝不下了……」
布倫希爾德起身,眼神有些迷離,穩健的身軀開始搖晃起來。
平常,他是絕對不會喝到這麼醉的,但是今天的宴會意義重大——是斯巴達這個強大戰力的歡迎式,所以他才會勉強自己和英靈殿的那些英靈們盡興。
斯巴達見狀,幾個跨步上前、欲攙扶布倫希爾德,不料,有人比他更快——是雷神索爾。
「我來吧。」索爾沉聲說道,斯巴達於是收手。
布倫希爾德本來朦朧的精神狀態,在看到索爾出現以後突然清醒。他冷漠、不帶感情的說:「不勞您費心了,索爾殿下。」
這句話像是利箭一樣,深深地刺進了索爾的心,使得他宛若遭受重擊般後退了幾步。
他自認沒資格說布倫希爾德的話太過傷人……對方在過去所受的傷害,遠比這句話還要痛上數倍、數十倍、數百乃至數千倍!
家人的不諒解,已經在布倫希爾德的心中留下永遠的傷痕了。
「我……」有好幾個可以開脫的理由,到了嘴邊、卻完全沒有勇氣說出來。
「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布倫希爾德,可以原諒我嗎?」
第一次放下面子、拋開尊嚴,說出一句道歉的話,只不過……在時隔這麼多年以後,才終於姍姍來遲,有用嗎?
答案是——
「我早就原諒了啊。」
布倫希爾德又笑了,這讓索爾心中燃起希望。
「想法不同、當然會起衝突。既然道不同,那麼為了避免傷害彼此,還是不相為謀算了。」
「索爾殿下,我覺得我和您還是不要有任何牽扯——對彼此都好。」
——不會有用。
索爾目送布倫希爾德拉著斯巴達離開,再次後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
向一個路過的女武神詢問了布倫希爾德臥室的位置,斯巴達便扶著醉態復發的美人回房。
等等,這還叫房間、而不是武器儲藏室之類的?
牆壁上掛滿了武器、地面上聳立無數的人形盔甲架,只有一個石台上鋪著一些高級的布料、有著精美的雕刻,應該就是床了。
「幫忙一下,我想休息……」布倫希爾德昏沉的說,他今天真的喝得太多了。
斯巴達照做,不料,因為對方難以維持自身平衡的緣故,晃動之下,不慎讓自己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抱、抱抱抱抱抱——抱歉!」
他的手,正按在布倫希爾德那就算用兩手也難以掌握的胸脯上。
紅著臉把手拿開、並結結巴巴的道歉,斯巴達覺得鼻子好像變得有點潮濕。
「怎麼了?」布倫希爾德問,喝醉了之後使他感官也變得遲鈍,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我幫你守夜吧。」
斯巴達比衛兵還衛兵、直挺挺的站著,逼退了許多想一親布倫希爾德芳澤的人。
就算他們成功突破了防線,布倫希爾德也會突然驚醒、抄起武器攻擊。
這個時候,有個人——是男人,他直接走向斯巴達、問:「他睡了嗎?」
「睡著了。」當年的那些事,斯巴達多少也有打聽到一些,不過隨便討論別人的家務事十分失禮,他也就沒有向眼前的男人——索爾提出來講了。
索爾沉默了很久,一直到斯巴達打破寂靜:「不進去看看他嗎?」
「我還有那個資格……還有那個臉嗎?」
「雖然我作為一個惡魔,不適合這麼說,但我還是要講——你們畢竟是兄妹。」
索爾搖頭,苦笑道:「作為一個兄長,我非常的不盡責,甚至當初還對他說了那些話——」
「時間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治癒某些創傷的特效藥。」
「但顯然沒辦法對布倫希爾德起到任何作用。」
換成斯巴達沉默了,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為笑著說:「我到過很多地方……在這個世界,某個東方國度有句諺語,叫做『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你們有一天一定能夠再像以前一樣。」
他拍了拍索爾的肩膀。
「加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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