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細如絮,周圍已是被雪覆蓋,除了那灰色的墓碑。
看到心裡就是一陣綿密的疼痛。執了把竹傘,靜靜佇立在墓碑旁,這是第幾次的相看兩無語。這是你最後執的傘,幾筆的彩墨,隨意又灑脫,那時你的心裡以空如鏡,可我看了卻滿是凋零的悲痛。
使用法術,那裏是唯一不會落滿雪的地方。我怕你冷了。
我不想回憶是哪一天遇見你。笑我吧,何以我的時間長久,卻不能時時保持你清晰的面容?刻意了不將你墨色的眼睛記牢,以往沉溺於那雙眸子溫柔似水波蕩漾,輕拂如春風。可就像欣賞一幅畫作卻被潑上漆,那有如夢魘的撕扯時不時地推我向絕望的深淵。我多麼希望你在我身旁,握住我的手要我別怕,世界有你在我身邊。可是現在真的是世界你我分離兩地,怎能叫我不想到時潸然淚下?
不,我不能哭。我們相反,我冷酷,心卻柔弱,你溫和,內在堅強。你笑話我吧,笑我是如何的膽怯與徬徨。
答應你的一世長安,我問了問蒼天,卻得到了滿天的灰濛細雨,你還在看嗎?心中所想,卻是那滿山遍野的櫻花染以粉色,紛飛的花瓣如雨似雪,你輕癯身影融入景裡,竹傘靜默,淡然卻深沉,平靜而翻騰。
真寂寞。你說。那一刻我不能言語。你知道嗎?我也很寂寞。遍谷的迴盪,無數次我站在山巔上,看夕照看雲海,那種空蕩的寂寞,就像是你佇立在櫻花裡感覺到的寂寞。
我現在也很寂寞,而你已經沉睡。那晚,我祝你好夢,可是我又何等殘忍,你去了,不再做夢,而我的夢還有好久好久。
第一次覺得,這雪真冷啊。你會冷嗎?我不想再問了,我跪了下來,臉貼住墓碑,好像這樣就可以得到你的慰藉。
我可以跟你到達同一個地方嗎?夏碎。
我的靈魂已經凋零,你看到我的時候,會認得我嗎?
平靜如波,其實我也用不著跟你到達同一個地方,根據你家鄉的傳說,我把我埋在你墓旁的櫻花樹下,這樣櫻花就會茂密地盛開。你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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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篇看做夜晚的妄語也無妨。
相看兩無語。我也想跟你到達同一個地方,但我注定漂泊凋零。
(有追特傳連載的朋友,很抱歉那篇會擱一陣子,因為最近頗忙碌)(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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