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云衍 於 2012-7-5 12:07 編輯
初次見面,Ib
*美術館驚魂記Ib的衍生,這是我跌入Ib坑的證明=//////=(沒人叫你證明)
**有點變成Mary/Ib/Mary(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這樣……)
今天又在西畫教室待得太晚,連夏日的夕陽都要沉到山裡面了,趕緊將畫具收拾到袋裡,背起畫板打算回家。
「Ib,要回家了嗎?」一名金髮藍眼的少女探進頭來,掛著一如往常的燦爛笑容。
……果然還在等我啊,就叫妳先回家了啊。
這女孩是我的姊妹,名叫Mary,雖然和我同年,但她總是對周遭事物帶有濃厚的好奇心,且待人處事帶著孩子般的天真稚氣,據說還頗受男孩子歡迎的。
「唔,Ib總是一畫起畫來就忘了時間,才不能放Ib一個人呢,」Mary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抱怨給我聽,「如果讓Ib自己一個人,說不定會被男人拐走喔。」
瞧Mary說的煞有其事的,明明小時候就妳比較容易迷路啊。
……小時候?是幾歲的時候呢?
「Ib,話說妳畫到哪裡了啊?為什麼每次都可以畫那麼久?我一下子就把作業畫完了耶!我想看妳畫的!」
我將畫板擺到身後,Mary感受到明顯的拒絕意味,又噘起嘴來——這是她慣常表示不滿的表情,但馬上又妥協了。
「好啦,我知道Ib的習慣是沒畫完不會給人看的,就連我也沒特權呢。」
是啊,因為我不好意思讓人發現,我在畫畫的時候常常發起呆來就忘了繼續,畫紙上還是一大片空白呢。
嘆了一口氣,Mary幫我提起畫具袋,一派開朗地說:「Ib知道嗎?教授和同學都說Ib的作品很『深邃』,感覺像到過另一個世界呢。」
是嗎?不置可否。
我和Mary從小到大做什麼事都在一起,連高中畢業後也一起進入美術大學。
至於他人對Mary作品的評語則是「帶有殘酷的天真爛漫」,天真和殘酷,有點矛盾對吧?
「Ib,妳最喜歡用藍色吧?而且是那種透明到不可思議的藍色,一不小心就會讓人入迷,感覺到自己像被捲入深海中……全校沒有人敢用這種藍色呢!吶,Ib,妳畫畫的時候在想什麼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Mary審視的眼光一瞬間變得極為銳利,但只是一瞬間,馬上就恢復成天真爛漫的模樣,蹦蹦跳跳輕快走在前面。
「吶,Ib,妳千萬不要到另一個世界喔。」
Mary轉過身來,白皙的臉上像上了橘紅色的油彩——畫成肖像畫一定很動人吧?
「因為我們約好要永遠在一起喲。」
永遠在一起,我忍不住莞爾,這句話她從小說到大,可是我們以後會各自結婚,怎麼可能永遠在一起呢?
看著她認真的眼神,我張了張唇說了一句話,原本的飽和橘紅色彩完全從Mary臉上褪去,連我昂貴的畫具都被她失手掉在地上。
「……Ib,妳說,妳要去看Weiss Guertena的畫展?」
接下來的回家路上,Mary似乎格外焦慮地特別聒噪。
「作業嗎?的確是有這個作業,但教授給我們二選一,我已經決定要用戶外寫生代替參觀心得了!Ib妳也改成戶外寫生嘛,我們一起到河邊寫生!」
Guertena的作品在十年前來過這個鎮上展出,爸媽也帶著我和Mary一起去看過,雖然那段記憶有點模糊,對我而言卻有種神秘的誘惑。
而光是這位大師在藝術上的成就,身為一個美術大學的學生,即使不是作業,也應該一睹為快啊!
Mary一向外向,對新奇的事物總興致勃勃探索,怎麼這次反應如此冷淡?
「我也不是討厭Guertena的作品啦,只是……只是……」Mary別開眼,表情難過地欲言又止。
「……好吧,既然Ib那麼堅持,那我不要寫生了,我要跟Ib一起去美術館!」
「要一起去、一起出來喔!」
拋出奇怪的特別聲明,Mary激動地用雙手抓住我的雙手,想當然爾,我的畫具又扔到地上去了。
真是的,Mary怎麼老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呢?
在美術館的燈閃了幾閃後,四周倏地完全沉靜下來,人的輕聲細語、腳步聲、呼吸聲、美術館柔和卻明亮的氛圍,一股腦兒被捲入異世界似的。
不,被捲入異世界的是我……
只不過是在Mary去上洗手間時隨便瀏覽了幾幅畫作而已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Mary到哪兒去了呢?不知道有沒有到這裡來,她一個人會害怕嗎?
Guertena是個了不起的藝術家,這我在出發前就做了一番功課了,我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藝術成就。
但他的藝術成就應該僅止於讓人心情平靜地欣賞吧?
不管是小丑鼻子血淋淋地滾落下來,或是咳嗽的男子畫像突然傳出咳嗽聲,這都讓我懷疑Guertena不僅是個藝術家,還是惡作劇藝術家。
搞什麼啊,這又不是惡作劇藝術……
……咦?
這不是我的口吻……
一定是看了哪部電影裡面的對白吧,才會覺得似曾聽過……
穿過不見五指的階梯,讓我想到進入美術館前,Mary拿在手上把玩的那個打火機,我還勸誡她美術館禁止攜帶火氣類的物品,但Mary笑著說只要藏起來不被發現就好。
那個打火機看起來已經相當老舊,令人懷疑是否還能使用,而且其中的煤油已經快用完了,Mary從哪弄到這只古董打火機呢?
『沒問題的,我試過還點的燃哦!』
問題是妳帶著打火機進美術館是要做什麼呢?放火燒藝術品嗎?
『Ib,我會保護妳的!』Mary的綠眸閃著光芒,信誓旦旦地說。
我覺得美術館應該很安全,而且用打火機可以保護我……?
而現在的我已經推翻之前的想法,美術館的確挺危險的……
拿著方才從花瓶裡取來的紅色玫瑰,前方牆上標示著:「玫瑰枯萎之時,生命也將消逝。」
玫瑰代表生命嗎?
如此光怪陸離,可是,我似乎沒有感到太訝異……
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麼快想起來了……
就像每次畫圖時,從深邃的藍的那一頭,有什麼正要過來了……
幽暗的美術館、詭譎的氣氛、同伴與……
一個人會害怕,兩個人就會安心,三個人……
『Ib,妳不覺得這雕塑人頭有點可怕嗎?尤其在黃昏的時候……啊,上次無頭模型倒下來妳也沒嚇到呢……Ib好像膽子很大,什麼都不害怕,怎麼做到的啊?』
因為毫無動靜的人頭並不可怕啊,還有更……
……更……?
還有更可怕的嗎?
來過美術館無數次,第一次發現美術館這麼大,有著數不清的展覽室和雜物間。那些惡作劇藝術頂多讓我嚇了一跳,從畫框爬出來的女子為了搶我手上的花以迅捷的速度追上來,才使我的心差點快跳出來。
壓住劇烈鼓動的胸口奔跑著找尋出路,被耳邊急促的呼吸聲嚇得停止呼吸,才發現是自己的喘氣聲。
四面八方傳來不知什麼東西在鋪了地毯的地板爬動的聲響,還有指甲搔刮什麼的摩擦聲,幾乎沒有光線,即使適應了黑暗也仍是擔心腳下。
好恐怖!
只有我一人!
有其他人在嗎?
這就像是困擾我多年、卻每次一醒來就忘卻的恐怖夢境一般……
這裡!快躲到門的那一邊!
「呀啊,痛……」
伴隨著被反手甩上的關門聲,身體撞到某物的同時,響起誇張的叫聲,這裡還有別人在嗎?
我驚訝地看向坐倒在地的……男人,他一頭淡紫色的頭髮,破破爛爛的衣著……他也是來參觀美術館而陷入異狀的人之一嗎?
我的頭突然抽痛了一下。
「妳沒事吧?我沒想到有人會突然開門……」
男人伸出手把我拉了起來。坐在地上時還不覺得,一站起身,我才發現這人長得瘦瘦高高的,還要略為垂下目光才能與我視線交集。
「咦,妳……?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種時刻還有心情搭訕啊?
好在那畫框女人沒辦法開門,也許因為她們用爬的、不夠高到可以轉開門把吧?
「妳還有同伴啊?那找到他之前我們一起走吧?一起走也有個照應,女孩子一個人太危險了!」
為什麼我覺得你才比較危險呢?
「人家可不是什麼可疑的人哦。」
……越是這麼說自己的人不是越可疑嗎?還有這女性口吻是要降低我的戒心嗎?
我懷疑地打量著他,而他也有點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雖然裝扮看起來有點過時,但是看他遮住左眼的略長鬈髮,也許也是一個追求時髦的人呢?
「對了,還沒問妳的名字呢,我叫Garry,妳呢?」
Garry嗎?
不知為何,他的語氣讓我想笑,卻又有點鼻酸。
「Ib……妳叫做Ib啊?」
Garry的表情就像我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內,雖然微微笑著,眼神卻帶著惆悵……或悲傷?
「好久不……不,初次見面,I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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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呀,Garry!(別鬧Q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