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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名全是由同學名字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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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柔和的月光在絢麗的雲彩中若隱若現。我獨坐在河畔,一幕幕戰爭的畫面再次浮現腦海,停留在每個逝去的人身上。面前的這條河,真的是我多年前嬉戲、前些日子烽火連天的河畔嗎?這好假,好不真實。
唯一使我信任這些記憶的,是秋燕的血,和她被凌虐、帶走的身軀。唯一的妹妹,唯一會抓著我衣袖問東問西的妹妹、唯一……好多好多的唯一,只屬於最疼愛的她。戰爭的無情,緊握著我不放;血與淚的殘影,遺留在眼前,揮散不去,令我無法喘息。痛苦與悲傷囚禁了我的翅膀,無法再次翱翔隸屬快樂的天空。而那些痛苦的影像是看守者,使我畏縮地躺在牢獄,不吭一聲。
最後一幕,最後一眼,最後一聲--是尖叫。
鮮血的味道還沒從河畔消逝,它纏綿於手背如影隨形,最後抵達脆弱的心房,在此烙下不可滅、永恆的烙印。痛,好痛。
「嶾竹,你為什麼要躲我?」伴隨腳步聲而來的,不是別人,是盈庭,我的未婚妻。她細緻的嗓音環繞耳根,才漸漸的散入耳中,帶來了一身暖意,但那帶來暖意的火焰似乎也焚燒了心。又是一個我愛的人,我能保護得了?
「我沒有。」輕輕的一句謊言,我淡淡的說出口。
她並沒有採信這句謊,也沒有問。微風多多少少撩起那潔白的裙子,映著身後前些日子被鮮血洗裡的大平原,就像鮮血中的一朵白玫瑰,香味四溢,卻不知它何時會沉沒於血液。
她坐到了我的身邊,風輕輕的吹起一絲頭髮。
「這場戰爭中,父親和叔父都去世了。」驚人的言論,就這樣平靜的說出。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看著盈庭。
霧氣隨之繾綣於戰場,迷蓋了無情,只留下感慨與包容。戰爭的一切並不重要,無論如何,最後的結局只剩下家破人亡、流離失所、血流成河、十室九空的世界。
「我很抱歉。」我開口道。這幾日,我只想著妹妹成了俘虜,卻沒關心到妻子的父親、叔父是永遠不會再出現了,永遠、永遠。自己沉浸在失去妹妹的回憶,沒有發現幾乎失去一切的盈庭還來安慰我……
我看著她的淚也落下了。她抬頭仰望星空,湛藍的眼裡有數之不盡的悲傷。
「這幾天,我常常望著天空,」她說,語氣中的堅強絲毫不少於前些日子。「我希望看到兩顆星星的出現,一顆代表父親,一顆代表叔父。」
但,她依然脆弱。我沒忘了這一點。用堅硬的外殼裹住黯淡的、受傷的心,正是現在的她。
「我發現,這幾天我在北方看見了不曾注意過的兩顆星星。他們一直存在,但至今才正眼看見他們燃燒著織熱的光芒。好美,好溫暖,令我好思念。」她眷戀的說。
隨之,她看向我說道:「我好想他們,真的好想。我懷念賴在他們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也懷念兩人給我的每一絲笑容。但我知道他們過得很好,在星辰間俯視、看顧著我,這是那兩顆星星告訴我的。」
她對我微笑,「你也要振作,嶾竹。我已經爬起來了。」
我環顧星空:兩顆亮紅色的星星在北極星旁,發出無人能及的閃爍光芒。這時在我眼前浮現的,不是星星,更不是父親和叔父的臉,而是秋燕的雙眼。它們隨著浮現的那張臉,變成了美麗、有如金屬光澤閃亮的灰眼。
不知道秋燕怎麼樣了,她有在想我嗎?殷切的心隨風鼓起。我拋開她最後的身影。這不會是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盈婷看著我的臉,打趣的問道:「請問嶾竹先生,明天我方要去敵方總部攻堅、救出人質,問您是否要參加?」
我眼裡燒起了鬥志。我不許任何人欺負秋燕。她還有機會回來,她還有機會回到這兒來。
「我去。」
再次望向星空,那兩星星正對著我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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