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獵者》一次貼上三章:))

小牛

　　夜色使得這個景象不清楚。但是潛意識告訴悠灆，黑影正在迅速佔滿了天空。
　　她不可置信的倒抽一口氣。他們不該來的。至少不該現在來。
　　她張開身後純白無瑕的羽翼，試圖飛往天空。但是黑影的數量震懾了她，她無力攤開她的翅膀，也無力再飛起。她轉頭，往身後飄在空中的雄偉建築物奔去。她幾乎是接近本能的奔跑，本來顯得華麗的雕刻品，在她的眼中瞬間變得黯淡無光。至少在這件事情之前，這些雕刻品顯得黯淡無光。
　　她感覺自己全身的細胞都在跟自己抗議，她的肺好像就快要炸開了。轉個身，她跑向最上面的宮殿中。
　　她幾乎一把將小葉的門推開，她不顧小葉對她施予的驚訝神色，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來了，暗天使來了。」
***
　　午夜時分，煙火增添了慶典的歡樂氣氛。
　　這是奧特塞村特有的「天使祭典」，在每年選定一天，在位於村莊最中央的魔樹旁邊展開。魔樹在奧特賽村有歷史時，就已經佇立在那了。魔樹很高，幾乎要穿透雲頂了，翠綠的枝芽彷彿在雲朵間開出一個盛大的綠色笑顏。
　　從沒有人爬到魔樹的頂端過，也沒有人知道上面長什麼樣子。
　　因為爬過這個樹的人都沒有回來過了。
　　傳說「天使」就是在魔樹降臨的。他們優雅而柔順的羽翼緩緩的拍擊，美麗的鵝蛋臉上有著柔和的黃色光芒，他們的眉宇間充滿著快樂以及喜悅。村民們相信他們是天堂派來的使者。
　　他們賜與村民法力，然後從此棲息在奧特賽村北邊「古拉爾高地」中的「天使宮殿」。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賜與村民無窮的魔力，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下凡是為了什麼。而當許多好奇的人跑到了「天使宮殿」外面看時，總是會驚訝的發現裡面根本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這是一個謎。
　　一個永遠美麗的謎。
　　於是「天使祭典」就這麼開始流傳下來了。
　　傻牛領著毛球在人群中穿梭，他們這對兄妹總是喜歡黏在一起。他們是孤兒，自小就困苦無依，而當時的國王「驒藍」又十分的自私，所以當時如果你是孤兒，那就等於你早晚會餓死。
　　但是他們很幸運。
　　有一次他們餓的快要昏頭了，毛球不斷啜泣，傻牛則是想要努力的安慰毛球。其實他也想要放聲大哭，但是他不行。他必須安慰妹妹，因為他是兄長，他必須好好的愛護妹妹。
　　他承諾妹妹，在忍耐一下下就會有食物可以吃了，天真無邪的她，就這樣子相信了。
　　他把毛球留在一棵大樹下，獨自前往找尋食物。他餓的幾乎沒有力氣，但是只要一想到他答應了妹妹，且若他帶回了食物給她，那她臉上會浮現多麼可愛的容顏，他就會打起精神。他努力的往北方走，他想要走去拉爾王國的首都「佛瑞斯特城」，但是才到了途中的「彩虹平原」他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他不斷的提醒自己毛球還在等他，但是他就是抵擋不了突然席捲而來的睡意。他知道他快要撐不下去了。於是他閉上眼睛。
　　但是他並沒有死。
　　他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小木屋──當你的四周全部都是木頭，你就會這樣認為了──他想要下床，但是肚子強烈的飢餓讓他痛苦不堪。接著他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女孩大笑的銀鈴聲，他沉浸在那個愉悅的聲調，一面想著這個聲音多麼的似曾相似。
　　接著他想到了毛球。
　　他胡亂的起身，想不得自己還沒有穿上鞋子──他的鞋子好像被人家脫掉了──就踏著蹣跚的腳步想要往門口前進。
　　那個女孩的聲音又大笑，接著傻牛發現他想起這個聲音了。是毛球！
　　這個愉悅好聽的聲音，是毛球的聲音！
　　傻牛彎腰駝背的身體立即挺直，他滿懷希望的開了門。　
　　毛球和一個年紀和傻牛差不多大的男孩在一塊，他們坐在一個木頭的長椅上面。毛球笑的好開心，看著她迷人的風采，臉上漾起的彤雲，傻牛想不到還有誰不會被自己的妹妹迷倒。不過當傻牛發現這一點時，他竟然忌妒起長椅上的男孩。
　　他為什麼可以跟毛球在一塊有說有笑？毛球唯一的陪伴應該是他，而不是那個男孩！
　　於是傻牛完全忘了飢餓，怒氣沖沖的走向毛球和那個男孩。
　　「喔，哥！」毛球舉起小手，臉上的笑容無比天真，傻牛恍神了一會兒。「你醒了？」
　　「嗯。」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驚訝的發現當毛球的臉色沉下來時，他憤怒的盯著那個男孩看。
　　毛球蹦蹦跳跳的走去傻牛旁邊，當傻牛看清她時，她才發現毛球的手上拿著麵包和牛奶。毛球微笑，傻牛拿起麵包咬了一口。
　　蓬鬆的麵包在傻牛口中融化，他喝了一口牛奶。「好、好好吃！」
　　「是吧？」毛球又微笑。她把手指向長椅旁邊：「你看，那邊還有很多噢！」
　　傻牛的眼睛差點沒有凸出來。美麗的麵包堆疊在一塊，牛奶整齊的一瓶疊著一瓶，傻牛幾乎忘了憤怒。他衝上前，吃著麵包。
　　當他快把胃填滿時，他又喝下了一口牛奶，這才開口剛才想要問的問題：「毛球，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妳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喔，叛逆──」她把手指向男孩，傻牛突然發現男孩從剛才就一直沉默不語。「發現了我。我那時候蜷縮在樹下，覺得很餓。然後叛逆突然來到我的身邊，他一看就知道我餓了，他揹著我來到這裡，我猜我那時候有點神智不清，因為我一直喊著你的名字。然後我們在半路發現你。」
　　傻牛覺得尷尬。原來這個男孩是他們的救命恩人，而剛才他竟然為了一點小事情，就向那個男孩生氣！他滿懷愧疚的對著男孩說：「呃，噢，謝謝你了。」
　　男孩點頭。「我──我很抱歉你們竟然會這樣子。」
　　傻牛覺得疑惑。他們是應該跟男孩道謝，但是為什麼男孩要跟他們說抱歉？「呃，不好意思，請問你的意思是？」
　　「我爸爸是國王『驒藍』，」傻牛吃驚了一下。男孩恰巧看到。「呃，對，我就是王子。毛球剛才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如果我有勸勸我爸爸，也許孤兒就不會落到這種下場。」
　　傻牛覺得錯愕，他沒意料到男孩為了這點小事情道歉。「呃，這不是你的錯。也許你登基後可以改善。」
　　「你們果然是兄妹。剛才毛球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傻牛看向毛球，兩個兄妹都笑了。
　　傻牛伸出手，「我叫傻牛。」
　　「叛逆。」男孩說。
　　他們的手交織成友誼的形狀。此後，叛逆就一直源源不絕的提供他們兩個食物。
　　而他們也變成小木屋的常客。
　　情景交融，慶典的煙火燦爛了夜晚。現任國王「叛逆」在魔樹旁朝他們倆揮手。

小牛

他在兩年前登基。
　　那時驒藍國王因為不明原因而病倒，隨即駕崩。所以就由叛逆來繼承王位。關於驒藍國王的死因眾說紛紜，有人說他是因為太貪婪了，所以被懲罰。但是有人覺得是因為宮裡有人看他不爽，所以借機殺他。
　　不過真正的死因大家卻都不知道。他們只能半信半疑的看著這些來路不明的說法。叛逆雖然很討厭他父親對這個「拉爾王國」的所作所為，但是他卻還是愛著他父親。
　　死因不明。對叛逆來說，是個莫名的重大打擊。
　　他看著傻牛和毛球手拉著手往他走來，他發現自己的心中突然漾起了好幾年前，他們在木屋相遇的那段回憶。他想把他拿出來細細品嚐，懷念那時朋友的單純、自己依賴爸爸的天真。
　　事實上，那時候叛逆想要極力躲著他爸爸，但是其實這是依賴他很信任驒藍的原因，因為不想要看著爸爸下一些令人殘酷的命運，他會躲到小木屋去享受片刻的溫暖；但是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相信爸爸會守衛好皇宮，所以才放心的躲到小木屋。這種矛盾的情緒有時候連叛逆都會覺得奇怪。
　　但是遇到傻牛和毛球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轉折點。他因為幫助了一個小女孩、意外撿到小女孩的哥哥，然後照料他們，就結交到了兩個摯友。
　　而每當叛逆因為父親的政策情緒低落，他們都會設法安慰他，他們讓叛逆覺得他不是一個人。他們讓叛逆找到安慰。他們是叛逆的救濟。
　　也是他們讓叛逆重拾信心，他們讓他有回皇宮的勇氣。他想要改變他爸爸殘忍的政策，但是卻無能為力。但是至少，他已經可以面對它了。
　　但是他爸爸怎麼能離他遠去？他還沒有好好的教訓他爸爸，他還沒有把他爸爸的政策改革，他還沒有勸勸他爸爸，他甚至沒有跟他爸爸表達愛意！他怎麼可以這樣走掉？
　　毛球那時溫柔的安慰他，他拍拍他的背，輕聲的在他耳邊低語：「你爸做出了『離開』這個決定，是因為他覺得你成長了。」
　　「是啊，小叛逆，該成長囉。」傻牛也和藹的說。
　　於是他登基。於是他開始尋找孤兒。於是他成立幼兒院。
　　於是他和他的摯友一同去小木屋，分享許多喜悅。
　　於是他成長。於是他走離傷痛。
　　而這兩名摯友正向他走來。
　　「嘿，」傻牛說，友好地拍了拍叛逆的背，「尊貴的國王來祭典有什麼事情呢？」
　　「勘查國務。」叛逆說，他知道傻牛正在開玩笑。「嘿，想吃這個嗎？」
　　他把一串串烤玉米串香菇從身後拿出，毛球看了眼睛一亮。「香菇。」她喃喃。
　　「我就知道妳愛吃，」叛逆指著一旁的串燒店，傻牛意外的發現裡面的女老闆看著叛逆。他猜剛才「尊貴的國王」去了他們店裡，肯定嚇了她一跳。「所以我就買囉。」
　　傻牛搶過其中兩串，把一串交給毛球，對叛逆說：「我們去那邊看吧。我猜我們跟著國王肯定會很引人注目。」
　　不用說，光是叛逆站在這邊，就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了，不過叛逆不在意。老實說，他喜歡這種被人注目的感覺。他聳肩。「反正你們也不是一兩次跟著我，然後吸引一大堆目光了。」
　　毛球吃著香菇，她一口咬下，香濃的汁液刺激著毛球的味蕾。「喔，真好吃。」接著她指著另外那邊的攤子，對叛逆還有傻牛說：「我說，我們去那裡玩玩撈金魚？」
　　「喔，玩不膩嗎？」傻牛說。但是其實他早就準備動身前往那裡了。
　　「嘿，」叛逆說，叫住要前去那裡的毛球和傻牛。他們回頭看著叛逆，叛逆則是指著左方那個已經擺好「隊形」的舞台。「『天使鼓舞』要開始囉。」
　　「咦？今年的是不是比較早？」毛球困惑的問。
　　「我也覺得。」傻牛說。接著環顧四週。果然，他看到人群困惑的竊竊私語。「天使鼓舞」是「天使祭典」中的一段小插曲，會有一個小隊伍到擂台上面表演，主要是先打一段開場鼓，然後在一起演出「天使之劇」。
　　「天使之劇」的劇情是在描述魔樹的那個傳說，每年的演員都會不一樣，觀眾都會想要關切男女主角今晚落誰家。
　　通常演出的隔天，男女主角家中就會擠滿書信了。
　　但是往年的「天使鼓舞」通常都是差不多八、九點的時候展開，因為祭典差不多都會舉辦到隔天的半夜，所以在八、九點的時候表演是剛剛好。
　　但是現在才七點。傻牛看像天空預估著時間，怎麼可能這麼快？
　　鼓聲響起，居民儘管疑惑，卻還是擠到舞台前方觀看、尖叫。叛逆聳聳肩，拉著毛球和傻牛一起擠進舞台。
　　觀眾看到國王顯然想尖叫，但是叛逆和藹的阻止了。
　　鼓聲綿延不斷，最後變成激昂的樂曲。傻牛隨著鼓聲點著頭，毛球則是還在努力的和香菇搏鬥。鼓手是一個有著金髮的男子，以傻牛的男性標準，他顯然滿帥的。他下意識的看向毛球。幸好毛球好像無視那個金髮男子，還在吃著東西。
　　呼！傻牛鬆了口氣，傻牛最擔心毛球被哪個男生迷去了。
　　叛逆看到了這個舉動，笑了下。傻牛回瞪他。
　　觀眾們因為鼓手將鼓棒拋出空中，再接住而狂聲尖叫，鼓手也因為受到尖叫鼓舞，而打的越來越起勁。
　　然後一片烏雲遮擋住今晚的月亮，鼓手打鼓的速度越來越慢，他的眼睛突地失焦，變的空洞。最後他嘶吼一聲。
　　黑色的羽翼從他背後竄出，他露出利牙後，飛向空中嘶吼。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小牛

白光和黑光不斷地交錯，就像海港的燈塔一樣綿延地閃爍。黑色羽翼飄落在空中。
　　荒蕪、虛無。
　　小葉閃過對方發射的黑光，接著擊給對方白光。
　　黑色羽翼首領輕輕一甩手，白光瓦解在他的面前，化成點點塵埃。
　　「放棄吧，別做困獸之鬥了，你們是不可會贏的。」那人說。聲音中的戲謔和懶散讓小葉開始憤怒。
　　「這裡是我們的國度。天使的國度。我們不能讓你們的邪惡玷污這裡。」她說，眼神中的光芒讓那人畏懼了幾分。
　　「喔？」他說，「既然你們這麼堅持，那就別怪我這麼做了。」他一甩手，從他背後來了一個雙眼空洞的嬌小女子。
　　小葉覺得這個女子似曾相似，但卻又認不太出來。她是誰？小葉納悶著。不過接下來她就將這個問題拋到九霄雲外。
　　只見那男子舉起他的手，那個嬌小的女子也跟著照做。「非常好，」男子說。接著低下頭喃喃念著咒語。
　　那女子的手中聚集白光，接著小葉聽到了一聲巨吼，從……「羽之庭」傳來！小葉著急的回頭，對上了天使副首領悠灆驚嚇的眼神，她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了。她的眼神憤怒的緊盯著男子，問道：「你做了什麼事情？『羽之庭』是很神聖的地方！你在那裡做了什麼事情？」
　　「嗯，」男子說，把玩著在他前面的嬌小女子的髮絲，接著他將它連根拔下。女子連動都沒有。彷彿沒有神經、沒有知覺。接著他用他最惡毒的語氣說：「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要掙扎，那我就決定讓你們死的有點尊嚴。」
　　接著，小葉就看到龍的翅膀從「羽之庭」那展開。
***
　　毛球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看見那個鼓手展開邪惡的翅膀往天際衝出時，她嚇壞了。她手中的香菇不自覺的滑下，接著她聽到了大家尖叫的聲音。
　　她感到傻牛溫暖的手掌握著她的手，接著叛逆平穩的聲音響起：「誰知道發生什麼事？」
　　「如果你不知道，我們也絕對不知道。」傻牛說。「喔，運氣真好。連出來逛個祭典都跑出這種事情。」
　　毛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態度自若？她忍不住顫抖。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啊！為什麼他們絲毫沒有表現出害怕的感覺？
　　叛逆看出了毛球的疑惑，聳個肩：「好吧，我猜他們是暗天使。」
　　「那是什麼東西？」
　　「淪陷為撒旦的天使。」叛逆說。彷彿線在正在討論等一下晚餐要吃什麼，他的聲音很平常。
　　「好吧，球球，我就知道瞞不過妳。」傻牛翻翻白眼，接著抓起毛球的手，往內將她拖過來。下一秒，一大群驚慌的民眾就從剛才毛球站的位置擠過。「叛逆登基後──呃，其實就是兩年前啦──有天使下凡。」
　　「什麼？」開玩笑的吧！毛球大吃一驚，怎麼會有天使下凡？在叛逆登基的時候？如果是真的，他們為什麼瞞著她？這是計畫好的吧？那個有著黑色羽翼的男人也是用來騙她的吧？紀念這個「天使祭典」？毛球越想越覺得這個很荒謬。她看著那個黑色羽翼的男子張牙舞爪的拔起樹幹，往河裡丟去。河裡的魚不安的騷動，掀起一片漣漪。
　　「對，你沒聽錯。」傻牛說，叛逆想要接話，但是傻牛接了下去：「就是天使首領──我得先告訴妳，我知道這很荒謬，因為當時我也覺得這個不可能。但是我親眼看到了。那個女子──對啦，她是女生──長的很漂亮，我不可否認，我真的覺得她很漂亮，臉上有著光芒，純白的羽翼真的很美，那時候她下凡時，我都看得著迷了──」
　　黑色羽翼男子的羽翼搧了搧，接著從噴出熊熊烈火。叛逆把毛球和傻牛拉過來。那邊的草地著火了。
　　「喔，講重點。」
　　「呃，好吧，反正就是那個天使首領說她叫做，呃，什麼葉的？噢，小葉。她先說了那些有關魔樹的傳說都是真的──其實那時候我也已經相信了啦，妳想想看，天使出現在妳眼前耶！呃，好啦，我說重點，不要瞪我──」
　　一陣火光又四射，其中幾個往傻牛他們飛來。叛逆深吸了一口氣後，把那些火彈了回去。
　　「呃，你是怎麼──？」毛球目瞪口呆，嘴巴張的老大。
　　叛逆聳了肩，意識傻牛說下去。「呃，這部分我等一下會說到。首領說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組織叫做『暗天使』，意義妳已經知道了──淪陷的天使，俗稱撒旦──她說他們最近的勢力十分的猖狂，且覬覦天使們所居住的「天使宮殿」──就是在魔樹頂端啦──喔，天知道，難怪那時候都沒有人爬得上去，就算爬上去也不會再下來了，因為大家都被天使著迷了嘛！喔，叛逆，不要打我！我要認真說了啦！──」
　　即使在這樣子的場景──一邊逃亡一邊看著叛逆和傻牛好笑的互動，毛球還是忍不住噗嗤大笑。
　　「喂，小姐，這樣妳還笑的出來？我剛剛說到哪裡？噢，她說她必須藉助人類的力量來駁回他們的力量──她說他們長的很醜，就像你看到的那樣啦──」毛球抬起頭，驚訝的發現那個金髮帥氣的男子瞬間變成醜陋的修羅，她不禁反胃了一下。狂亂的頭髮、血紅的眼神、長到不行的指甲，還有，他們是不是沒有洗澡？
　　毛球在他身上找不到那個金髮男子的影子。
　　「叛逆當然答應啦，想也知道。接著她又說，其實那時候他們真的有賜給我們法力，嗯，因為其實那時候就有很多天使要叛變了──她沒有說詳細情況，反正我猜最後叛變的天使就是暗天使──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欸，不是我忘記，是她沒有說──法力就失傳了。她先在我們身上動了手腳後，我就發現我身體充滿力量。噢，毛球，你那麼什麼眼神？」
　　「這聽起來好荒謬。」
　　「噢，那你解釋剛才叛逆是怎麼擋住那個火的？」
　　「──所以這是真的？」
　　「嗯。」叛逆點頭。
　　「你的能力是──呃，防護罩？」
　　「不算啦，」傻牛搶著回答。「那是一種『情緒的波動』，就是可以影響什麼氣場之類的──你剛剛是用什麼情緒去影響你的力量？」
　　「呃，我剛剛很正經耶。」
　　傻牛翻翻白眼。但是毛球卻聽出了話中的玄機：「但是你們卻一直沒有告訴我？」
　　叛逆吞了吞口水。「呃，我們只是──怕妳會──」
　　「你們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傻牛聳聳肩。「我們現在就告訴你啦，球球。」
　　「你們瞞我兩年。」
　　傻牛把毛球推開。一陣火光降臨毛球剛才站的地方。接著叛逆也跳了開來。一個落石損毀了舞台，炸出了石頭彈到叛逆的眼前。
　　大火又來臨了，叛逆想要把他推開，但是大火的力量卻遠比叛逆的力量強了好幾十倍，叛逆有點吃力。
　　「現──現在是怎麼了？」毛球擔心的大喊。完全忘記剛才還在生氣。
　　傻牛跑到叛逆旁邊，推開叛逆。接著那團火鼓動了一下，它們往傻牛擠來。他咬了咬牙，頃身向前，接著火牆波動了一下──然後奇蹟似的幻化成了一把劍。
　　「哇。我不知道可以這麼用。」傻牛吃驚的看著手中的火劍。
　　「哥！你的手──沒事吧？」毛球說。
　　傻牛低頭，叛逆倒抽一口氣。
　　不會痛。沒有感覺。傻牛抬起頭來，自己也驚訝的眨眨眼。「呃，我確實是握住火了吧──不會痛？」
　　毛球眨眼。「怎、怎麼會？啊！難道你的力量是控制火嗎？」
　　傻牛點頭。「對，但我不知道可以這麼用。」
　　「哇！」毛球興奮的鼓舞。
　　「我猜目前只有我們有這種力量。我相信天使他們會一一幫其他人解封的──根據她的說法，嗯，好像是我們的血液都存在這種基因。」叛逆說。毛球發現他提到那個首領時的語氣。傻牛俯身說：「他從那時候好像就愛上她了。我是說那個首領好像也對他有好感。」
　　毛球費了好大的勁才不笑出來。「那我呢？我是說我的力量？」毛球問。
　　「不知道。可能跟我的差不多吧，我猜。畢竟我們是兄妹。」
　　毛球沮喪的搖頭，黑色羽翼的男子一個冷不防的舉手，然後一聲雷擊降到毛球身上。

小葉

阿阿∼
毛球沒事吧∼
（看到我的名字在裡面突然好想笑）

雪菱

寫得很棒喔！
希望能趕快看到新文章。
話說毛球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