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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對他們抱持什麼樣的感覺。
理應是最親近的人，但他卻一點也不了解他們，其實這也是當然，因為
從他有生命開始，他們就已經不在。
大哥說，他們是溫柔堅強的人，縱使他也對他們沒什麼印象了，但他
是如此深信著。
他無法體會。
他不知道該對他們抱持什麼樣的感覺，但是不可否認的，對於這兩個賜與
他和弟弟生命的人，他只抱持著持著難以言喻的恨意－－－
雨的氣息是回家的小路，路上有我追著你的腳步......
「伊多，你在聽什麼？」
按掉CD player ，那個只比他大一歲的兄長回給他一個淺淺的微笑，「嗯，這是原世界的流行歌曲，昨日漾漾來時碰巧聽到的，因為還滿好聽的所以就跟他借回來，雅多你要聽嗎？」
搖搖頭，他也不過是好奇問一下而以。從書櫃中拿出書，雅多翻到上次沒看完的地方後坐了下來。
「咦？原世界的流行歌不都是情歌嗎？伊多你怎麼會想聽？」咬著冰棒的雷多從陽台晃進來，往伊多身旁一坐，「歌名叫什麼？」因為自家這個大哥平時很少聽原世界的歌，要聽也是聽啥讓人快睡著水晶音樂，所以雷多好奇起來。
「陪我看日出，不是情歌。」伊多將CD player按到重播建，向另一個弟弟招招手，叫他也坐到旁邊來，「你們也聽聽看吧。」
悠揚的旋律輕輕響起，雷多打開的陽台門送來了微風，與溫潤的歌聲交織，再帶回去遠方，隱約還能聽見大氣精靈和著唱的聲音。
柔和的音樂讓伊多的思緒回到很久以前。
那些他應該早已遺忘的，小時後模糊的記憶，不知為何又清晰起來。
「伊多，伊多，你聽，有沒有聽見兩個弟弟的聲音呢？」
有些模糊的女性面孔的笑容溫柔如水，白細的手輕柔的將他的小腦袋往溫暖的腹部上貼，感受著傳來的溫度，他閉上眼。
他聽見了，生命的悸動。
「再過幾天，你就可以見到兩個弟弟了喔，醫生說媽媽大約凌晨時就會臨盆了，到時我們可以一起迎接日出。」
另一隻大手用力揉揉他的頭，他抬起眼，對上男人熟悉的溫柔笑意。
「是啊，到時我們一起看日出吧！」
可是，他們終究失約了，留下冰冷的墓碑，還有無盡的孤寂。
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是坐在讓許多小孩羨煞的大房子裡，獨自一人面對夕陽。
廣大。空虛。寂寞。
那時他不懂，為何他們要丟下他，讓他獨自品嘗這份孤獨。
直到有一天，有人帶來了兩個與自己相似的小小面孔，他才知道，他們並非什麼都沒留給他。
那是比被選為下任水鏡之主還大的喜悅。
「雷多，雅多，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散步了。」
對於兄長突然提出的計畫，兩兄弟露出驚訝的表情。
「伊多，你的傷還沒好。」雅多皺眉，顯然不太贊同這個提議。
比較好玩的雷多到是興致勃勃，「好啊好啊！去哪？雷林西的森林好不好？聽說那裡有很多食人植物－－－－－」
「去原世界。散個步而已去有食人植物的森林幹嘛。」
「咦∼∼∼可是原世界很無聊......」
「就去原世界吧，雷多。」伊多衝著最小的弟弟一笑，「我們也好久沒去原世界了，我想看原世界現在如何，況且你之前不是也說好久沒去看原世界的藝術品了嗎？」
聽到最愛的東西，雷多也只好撇撇嘴妥協。
好巧不巧，在移動陣出現的當晌，天上飄下了濛濛細雨。
「唉呀！一點小雨而已，沒啥關係啦！」
拒絕了兄長遞來的傘，完全不覺得淋濕有什麼所謂的雷多看到不遠處一隻色彩鮮豔的青蛙時便衝了上去，很快的消失在森林深處。
伊多嘆了口氣，雅多則是露出不想承認剛剛那傢伙是我弟的表情，替哥哥撐起傘，兩人一起踏上森林步道。
「伊多，你剛才不是說那首歌不是情歌，那是什麼歌？」
輕柔的雨絲讓眼前的山林披上一層朦朧的色彩，聽著自己和伊多的鞋踩在水漥上，吱嗒吱嗒的聲響，雅多忽然想起天伊多帶來的那首歌，於是這麼問。
「怎麼了？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呢？」兄長漂亮的淺褐眸子對上他的眼，彎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雅多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盯著自己鞋跟。
剛剛去追彩色青蛙的弟弟身影出現在他們前方，舉起濕漉漉的手對伊多揮了揮，又再度往更深處衝去。
真是的，起碼也要撐把傘呀......伊多無奈的放下手，瞥向另一個仍在出神的胞弟，微笑拍了拍他的頭。
「陪我看日出這首歌，是孩子唱給母親聽的喔。」
雅多抬起頭，詫異望著突然開口的兄長，而伊多已經自行打起拍子，輕輕哼唱起來：
雨的氣息是回家的小路
路上有我追著你的腳步
舊相片保存著昨天的溫度
你抱著我就像溫暖的大樹
雨下了走好路這句話我記住
風再大吹不走祝福
雨過了就有路像那年看日出
你牽著我 穿過了霧
教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盡處
「剛剛和你們一起聽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小時後的事。」眼睛放在仍無盡向上的階梯，伊多微瞇起眸子，唇角勾出淡淡笑容，「那時母親已大腹便便了，她將我靠在她的肚子上，要我聽聽你們的聲音，我現在還記得喔，那時你和雷多在母親肚子裡打架，難怪在懷你們的時候母親常肚子不舒服，看來你們還沒出生就很好動呢，然後母親告訴我，等她清晨生下你們之後，我們一家人要一起迎接日出。」
「但她還來不及跟我分享你們出生的喜悅，就和父親一起前往安息之地了。」
一直都很溫和的笑容此時變的有些僵硬，但很快的又舒緩開來。
「不過幸好，至少你們活下來了。」
雅多停下腳步。
伊多自然也停了下來，睜著疑惑的眸看著頭又垂低的弟弟。
「......我不懂。」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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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0-4-9 15: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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