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
當清晨陽光自窗前簾幕穿透
映下花樣
筆直走向落地窗前停留
於那充斥腐敗香水嗅息的樓閣
陽光照射不及牆邊黑暗的角落
裡頭躺臥女人酒氣薰天身軀的地舖
吻痕和煙疤大剌剌的裸露著
積滿地面之塵埃,笑說那是世界崩裂的標記
她,總在陽光來臨前一刻入眠
夢中紊亂的喘息還在蒼白肌膚上遊走
飄移第四次元的回溯
時光走著相框裡的影
脂粉連著淚光滴落曾經
猶似唇邊朱紅色清秀走過的景
埋沒、埋沒,春華已被世界的走動汲取而去
《流轉》
向晚方庭在海波上架起高檯
黃昏拾起散落一地的長緞跳躍而下
走向伊卡羅斯墜落的更遠那一方
月色佈下透明而素色的白紗
它隨晚風拂過的葉子沙沙響
街燈於此時代替了三腳烏鴉拂曉
樓閣裡邊因夜黯而綻開兩抹藍月
揭幕──自她清秀好看臉龐
也許並非受誘惑人心的深沉喚醒
然而總有,幾個男人在樓閣下頭木門前流連
於是夢裡也融入了不歸迷途
緊摀雙耳,寧可心死也不願聽進
那──身屬夜之群體的晝伏夜襲
沐浴的水珠滑落
洗去鉛華,以外的還有什麼?
著衣走向出口樓梯
憂悽座落於落地窗外呻吟
「本不該如此污穢的,是嗎?」
或許光明只是無用的嚮往
《一如以往》
無奈倒豎,一對鞋跟的過小生命接觸面
黑亮高跟鞋清脆敲擊地面響亮
由下至上,那情緒早已縈繞全身
自蝴蝶結束起的低胸絲衣到皮革短裙
雄性幾個銳利的目光劃過那簡單的結
思想停留於綁縛與不綁縛的迷思
儘管答案只是手指即可解開
那雙咬腳的黑色高跟鞋依然發問
燈色曖昧照映著掩面羞赧
於是人們朝貢精神給了烈酒與電音
所謂紙鈔是舞池中附加的無用之物
探卻、游移耳際,存在的是炙熱喘息
迷走勾心攫去櫻桃幾口
暗示在舖上的輾轉
更多的錢沾染汗水而暈開晚夜的燈色
即使模糊也要歸去
顛躓、倒仆
不堪的家只是世界多處皆有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