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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
沒有絲毫止息跡象的大雨。
他靜靜佇立在道路中間,也不撐傘就這麼淋著雨,雨水很快浸濕了他的襯衫,黏黏的貼附在肌膚上,顯得異常狼狽。
路過的人無一不對他投以奇怪的目光。
他知道那些是憐憫的眼神,於是兀自冷笑一聲。
反正他都要離開這裡了。從前種種,過去的回憶又能代表些什麼?終究無法改變他要離開的命運,這個該死的、不爭的事實。
輕呼口氣,他看著呼出的氣息化作白霧消散在空中。
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幼稚的可笑,曾經以為只要真心對待所有人,就能得到相同的對待。
但是沒有,雖然他還是有許多朋友,但學院中大多數的人仍將他視為敵人,反彈的聲浪越來越大,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朋友們為他做了多少:將反抗的人們聲勢壓下去,並安慰他不必在意這些,甚至還要默默忍受輿論的抨擊。
夠了啊,也是該結束一切的時候了。
如果離開這裡能夠帶走他們的困擾,這會是何嘗簡單的事情。
至於那份、無法說出的「感情」……
「漾漾!」
他扭過頭,茫然地望著向自己跑來的友人,「千冬歲?」
千冬歲撐著一把紅色的雨傘,跑到他的身旁,皺起眉看他全身溼透的樣子,有些生氣的沉聲說道,「你在做什麼?這樣會感冒的。」
褚冥漾看著朋友擔心的眼神,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在千冬歲的怒目瞪視下轉過身,看著遠方烏雲滿布的天空,「千冬歲,我想要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他沉默,爾後垂下眼簾,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讓「它」永遠藏在心底吧。
「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一個很遠很遠,沒人認識『褚冥漾』這個人的地方。」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