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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炎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一個蛋糕,上面插著蠟燭。
 
 母親溫柔的將他抱在腿上,父親為他輕柔的唱著祝福的歌。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開心的笑了。
 
 眼睛倏地睜開,他看見的是他在黑館房間的天花板。
 
 抹了一把臉,看向床邊的時鐘。
 
 仍是半夜。
 
 被夢弄得睡意全消,他爬起身走向窗台。
 
 涼風習習,學院在夜晚是另一番景色。
 
 天空高高掛著月亮,雖然無法接觸到這個世界的人們卻仍不吝惜散著溫婉的月華,就像那個人一樣。
 
 拿起手機,他忽然有種想要打給他的衝動。
 
 不過……瞄了一下顯示的時間,他果斷的決定停止這個動作。
 
 現在這個時間打過去,難保他之後不會被那傢伙的黑氣給淹死。
 
 他已經很久沒有作夢了,對他來說,那是不必要的東西。
 
 夢會給人想望,應該說想望本身就會造就夢境,而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想要什麼,也不覺得自己缺少些什麼東西。
 
 直到遇到那個人為止。
 
 一想到,冰炎臉部的線條不禁柔和了些。
 
 兩人在一起是預料之外的事,但其實他很慶幸有這個意外。
 
 坐在窗台,他一夜無眠。
 
 
 
 「冰炎。」一向溫柔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轉頭,看見他的紫袍搭檔朝他走來,臉上掛著是那副溫和不變的笑容。
 
 似乎……他幾乎沒看過夏碎有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
 
 夏碎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臉上的笑意直直蜿蜒進了那雙紫眸,盪漾著水波痕痕。
 
 「今天沒任務,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呢?」柔柔的聲線讓聽的人舒服順耳,微微上揚的語調顯露出了他的好心情。
 
 「……去哪?」只要是跟他在一起,他通常都不會拒絕。
 
 「你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冰炎沉默了下,想到了一個他很久沒去的地方。
 
 自從他當上黑袍以後,就很少去了,直到昨晚的夢境結束後,他才有股強烈想要到那裡去的衝動。
 
 而且,想要帶著眼前的這個人一起去。
 
 「冰炎?」有些疑惑地望著久未出聲的混血精靈,他眨了眨眼。
 
 「……沒事。」他猛然回神,「等等陪我去一個地方。」
 
 「沒有問題。」夏碎笑了,那抹弧度像極了他昨晚看了一夜的溫醇月光。
 
 
 
 冰炎從前偶爾會想,夏碎爲什麼總是笑著,好像這個世界美好的令他傾心。
 
 冰炎現在有時會想,他其實並不太了解夏碎笑容背後到底在想些什麼,但他如今已經跨越「搭檔」界線的搭檔,卻好像非常了解自己,而這點令他感到非常不平衡。
 
 冰炎最近一直會想,像夏碎這樣的人,當初怎麼會選擇和他搭檔,甚而與他進一步發展至現在這樣。
 
 說穿了,就是他在不安。
 
 當然,這點打死他也不會承認更不可能說出口。
 
 「冰炎,你在想什麼?」
 
 細柔的聲音隨風飄入他的耳際,闖進他毫無設防的思緒,讓他未經大腦就吐出了一個字。
 
 「你。」
 
 「我?」夏碎微微瞠大了紫眸,隨即唇邊冒出了一點笑意,笑聲漂蕩在空氣中像是一陣風鈴。
 
 「我有什麼好想的?」
 
 「……」自己說完立刻愣住的冰炎有些困窘的別過頭,粗聲粗氣的回答:「沒事!」
 
 夏碎也不追問,只是悶笑了起來。
 
 「不要笑了!」
 
 然後聽著那彷彿在隱忍著什麼的聲音,他很聰明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環顧四周奇異的景色,他的眼裡滿是掩不住的驚嘆與欣賞。
 
 潺潺溪水蒼鬱樹木,白水繞青山,儼然就像是世外桃源,硬是把守世界也不缺乏的其他美景給比了下去。
 
 「這裡是……我與我父母,最後相處的地方。」有些茫然的語調,壓抑的話語,有什麼呼之欲出。
 
 蹲下身,他掬起一瓢清水,像是在懷念。
 
 聽見這句話的夏碎一愣。
 
 原來冰炎帶他前往的,是他的過去。
 
 「而我,已經有很久沒有再到這裡來。」
 
 夏碎沒有開口問為什麼,他只是輕輕地走到他的身邊,手搭上他的肩膀,讓自己的溫度傳達過去。
 
 「因為我認為人不應該拘泥於過去,即使那些過往有多令人……眷戀。」冰炎的聲音很淡,低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心有多痛,話有多輕。
 
 「那麼,怎麼又決定回來了呢?」輕輕柔柔的嗓音,像是一到溫暖的微風拂過湖面,直達進他的心中。
 
 「……因為,我想讓我父母看看你。」抬起頭,冰炎望進對方此刻浮現訝異的瑰麗紫眸,「我相信,他們的靈魂,看的見這個地方。」
 
 停留在,這個他們開始和結束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麼我可以和令尊令堂說幾句話嗎?」很快又恢復平靜的神色,夏碎笑了笑,轉向背後的山谷。
 
 「可以。」不知搭檔葫蘆裡賣什麼藥,冰炎奇怪地望著他的背影。
 
 那樣纖細的身影,卻有著堅毅的力量。
 
 「亞那和巴瑟蘭殿下,我是您們兒子的搭檔,藥師寺夏碎。」頓了一下,他又繼續說,「他呢,是個脾氣暴躁了點、性格急躁了點,有時候喜歡動手動腳打人,遇到別人挑釁還會反唇相譏把人家惹火,出任務總是會把古蹟之類的給打壞八成也不怕賠錢,喜歡把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搞的自己一身傷而且還愛逞強不治傷的人。」
 
 「藥師寺夏碎。」冰炎的臉都黑了。
 
 夏碎充耳不聞。
 
 「雖然如此,但我一直覺得很幸運能成為他的搭檔,為他守護他的背後。因為,我知道,他的躁動是為了別人,嘴巴壞是刀子口豆腐心,總是會默默的為別人付出還不讓別人知道,老是把擔子往身上加是因為強烈的責任心,不想讓別人受傷所以自己才衝在最前面,逞強是因為不想讓別人擔心。」
 
 「……」冰炎閉上了嘴巴。
 
 「不過,身為他的搭檔,我會一直待在他的身邊,所以,您們可以放心了。」
 
 夏碎轉頭。
 
 冰炎此刻愣怔地說不出話來。
 
 陽光在空中灑下,可以看見空氣中的粉塵在飄動著,一襲紫衣的夏碎就站在那,對他微笑著。
 
 像是已經站了幾千、幾萬年。
 
 「因為,他是我的搭檔。我信任他、了解他、守護他,還有……」
 
 
 
 ──「愛著他。」
 
 
 
 夏碎很溫柔的笑著。
 
 那抹笑,像是初春來臨時綻放的花朵,而且,只為了他一人綻放。
 
 「冰炎,生日快樂。」
 
 驚愣過後的冰炎回過神,同樣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
 
 自從來到千年後,他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因為他將過去所有的記憶,連同無法說出口的身分一同塵封在腦海深處。
 
 因為他認為,那些事,再也不重要。
 
 直到昨晚的夢為止,會做那個夢,是不是就代表,他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期待?
 
 期待有一個人,特別是他,會記得。
 
 「既然是我生日,那麼我可以要點禮物吧?」勾起了唇角的弧度,他朝他走近。
 
 「禮物?」
 
 「是啊。」他露出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
 
 走到夏碎的跟前,他猝不及防地傾下身──
 
 吻上了他微張的唇。
 
 熟悉的清香還有塌塌米的味道竄入鼻間,他恣意地汲取著自己最喜歡的氣息。
 
 貪戀不已。
 
 半晌後,他放開了扣住人下巴的手。
 
 在夏碎臉微紅的視線下,他舔了舔唇。
 
 「謝謝招待。」
 
 
 
 
 
 
 *啊啊,只是突然很想打冰夏(撐臉
 是說真的很懶,前段幾乎沒變過(還敢說
 打了打以後......就決定要拿來打各CP了(艮喔又給自己挖坑
 老實說冰夏是某風非BG裡最喜歡的一組了超有愛(你滾
 不過,夏碎篇何時會生出來就是未知的事了(被蓋
 高中的日子某風過的很艱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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