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阿里�聖誕賀文】If we could escape to another 「」

殘風夜影

＊現代架空設定，卡西姆和阿里巴巴是青梅足馬，現為同一所大學的學生，雖然修讀不同學系，但同居於一所公寓裡。

＊都是老樣子，希望有甜到吧。（？）

＊ＢＧＭ：魔女の宅急便　オーケストラ　in武道館



























If we could escape to another 「」



















雪地裡，瀰漫遍天的白茫茫，將彎月粉飾得朦朧。將世界覆蓋的，那些粉嫩的小球在空中跳動，掀動著無形的線，為大地編織出最合身的晚禮服，而大地亦掀起它的裙子，以那動人的舞姿炫耀著身上熠熠生輝的光芒，樂笑著，盼得到夜中漫步的人們的青睞。

「阿里巴巴，是時候回去了。」

沒在這紛繁花亂的世界裡，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影。他們一邊撥開擋在前面的枝椏，一邊蹣跚地在積厚的雪地上前進，每踏一步便深陷下去，而且走了很久還是看不見松林的盡頭，後方黝黑的青年開始不耐了。

「再前一點就是了，多走一會嘛。」

「這句話我聽了不下十次了，又是直覺告訴你在附近吧，我想根本沒有那個地方，是你記錯而已。」

黝黑青年已是一副疲憊的樣子，但前方有著一頭亮金的青年卻不甘罷休。

「別那麼急性子，要看好的東西當然要多花點時間吧！」

說著，他加快步伐，邊前進邊像拔蘿蔔般奮力拔腿，黝黑青年嘆了口氣，聳聳肩，拉著身後笨拙的雪橇，無可奈何地跟上去。

「卡西姆──卡西姆！快來，快來看看！」

「是，是，終於到了嗎？謝天謝……地……」

一踏出去，視線豁然開朗之際，卡西姆不禁呆住。

炫亮的燈光，屬於城市的幻彩，就盡收眼底。那片火樹銀花散落綴著，卻能輕易俘擄別人的心。金髮青年──阿里巴巴彎腰瞧向他的臉，彷彿對他這個表情很滿意。

「怎樣？是不是很美呢？」

「嘛……還不錯，沒讓我失望。」

聽伙伴如此表示，阿里巴巴得意地「嘿嘿」笑了幾聲，不過這讓卡西姆最看不慣。

「起初我還以為這個地方是你上課睡得像頭豬一樣，發白日夢時夢見的，沒想到真讓你找到呀。但都不知道你是真的到過這個地方，還是你今天運氣好，恰巧被你遇上一個差不多的地方充數……」

「我哪有睡得像一頭豬！」

「沒有嗎？我昨天明明就看你用頭釣魚釣得很高興。」還說了些很了不起的話呢。

「咦！那個……我……該不會說了奇怪的話吧？」

「誰知道呢。」

「喂！」

他們雙雙坐下，把背包平放當現成椅子，隔去地上雪霜的寒意，而背脊則靠在雪橇上，這個角度剛好讓他們俯瞰整個夜景，跳脫眨動的燈火映亮了他們的臉。

「你打算甚麼時候回去？」

卡西姆沈吟，自唇邊洩出的煙霧是粉稠的白色，眼依然放在過份吸引人的景緻上。

「嗯……才剛來到就別說掃興的話啦……」

阿里巴巴也是一副看得癡呆的樣子，回答都顯得心不在焉，看來短時間內是回不去了。

他倆看得入迷而沒說話。不過，在這種環境下，沈默確是最佳的調劑。皆因已冬至，四周到處充斥著冬天的著跡──將兩人包圍的松樹林冠頂一片光禿禿，枝幹像麋鹿的角般密集朝天伸展，夜色蒼茫，更顯一種荒蕪空虛感，連原本夜間最熾熱的蟲鳴也被寒風蓋滅了。

夜空下，只有一片寂靜。

就算夜景再漂亮，對卡西姆來說，看久了還是會厭倦。沈悶感開始在心中醞釀，他瞧向阿里巴巴，那傢伙果然還在陶醉當中，雙眼閃爍有如珍稀寶石，都不知是城市華光的倒映，抑或他眼裡擁有非同常人的光采。

因為騷擾他一定會被吵得很頭痛，卡西姆覺得鬱悶，卻又不能做甚麼。伸了個懶腰，讓腦袋放空一會，他深紅的眼睛不經意又落到阿里巴巴身上。

阿里巴巴和他是大學同學，自小便是形影相隨的玩伴，會一起上大學也彷彿是理所當然的事。縱使在中學時代，他因為經常翹課差點不能畢業，但後來基於某種原因發奮圖強，總算在最後一年趕上，跟那傢伙考上同一所大學。

為了便利，他們搬到離家很遠的校園附近，在一所公寓裡租住。寓所裡的單位很細小，但五臟俱全，作為他們小小的安樂窩最適合不過。

話是這麼說，要照顧這傢伙卻是極級麻煩……

看他現在的衣著便一目了然……明明是大寒冬，氣象台都頒佈了十年來最嚴重的禦寒警報……

阿里巴巴身穿一件藍綠色薄毛衣，是學院專屬的款式，上面還以精美字體清楚繡著「Art」的字樣，除了這個外，就只圍著一條紅白相間的圍巾。衣衫厚度顯然與天氣不成比例，他的鼻頭已被凍風吹得通紅，不時傳出吸鼻水的悶音，雙頰與耳尖也變得粉撲撲，有點像洋娃娃膚表那種介於真實與虛假之間的細美，仔細看下去，跟那垂落的幼嫩金髮意外相襯……

「卡西姆。」

卡西姆沒發現自己比看風景時更入神，以致對方喚自己也不能即時反應，他忙收回目光。此時他慶幸對方遲鈍，沒有察覺他的窘態。

「卡西姆……說起來，第一個學年也快過去了，我們還有三年便畢業了……」

「說這些還早吧，我們不過在這裡三個月。」

「嘛……你有想過畢業後要怎麼辦嗎？」

阿里巴巴抱著膝，側頭倚在膝蓋上，表情似乎有點擔憂。

「有甚麼怎麼辦，畢業了當然是找工作呀，不然有甚麼？」

卡西姆答得乾脆，阿里巴巴眨眨眼，笑得無奈。

「也是啦，卡西姆讀工商，前路很明顯……」

「那你又有甚麼打算？」

卡西姆看著他，阿里巴巴再次眨眨眼，指向自己。

「我？」

「對，有甚麼特別想做或想完成的事嗎？可以趁年輕，剛大學畢業時做的……」

「卡西姆怎麼一口老人腔？」

「欸？」

「這番話好像老人家對小孩訓話，甚麼『年輕人要好好把握青春哩』的……嗚嘿嘿嘿，很好笑，不過配上你的捲髮，好像真的有點、適合……嘿嘿嘿……」

感覺到卡西姆的目光開始有不太妙的轉變，阿里巴巴停止竊笑，乾咳幾下。

「那個，其實也有的，就是……想跟大家一起去旅行。」

「旅行？」

「啊，想到世界各地遊歷，見識不同文化，遇上不同的人和事，在沿路結識各式各樣的朋友……大概是這個樣子。」

「這樣啊……」

跟大家……

不知阿里巴巴有否注意，卡西姆有一刻閃過了複雜的神色，倒是阿里巴巴的心情也差不多。

「不過嘛，我們沒有錢，一介窮書生，說想環遊世界好像太不現實了點。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阿里巴巴笑著撓頭，卡西姆不知怎的心裡不是味兒，想叫他有點志氣，卻又說不出口，最終只得沈默。

他從呢絨大衣的內夾取出煙盒，叼了一枝，點燃，便呼出煙霧。

菸的熱度在口腔裡打轉，白煙自他的唇瓣徐徐上昇，繚繞幾圈便悄然不見。當他再看向身旁人時，卻發現他睡著了。

這麼快？

他訝於他的入睡速度，但也深知他今天在聖誕派對上被那群專門製造麻煩的人折騰得疲憊，便沒弄醒他，把他抱到雪橇上，朝居所的方向回去。

雪地，依舊一片寥靜。不見人煙的松林，樹影斑駁，遺在絨雪上的腳印，以及拖在身後，長長延伸的雪橇軌跡，不知怎的，心裡莫名平靜。

卡西姆深沈的眸望著無星的漆空，忽然，空中飄蕩的小球似乎加密了，足下於是頓了頓。

他回頭，走到阿里巴巴身旁。他的菸早在方才的觀景地點滅卻丟掉，現在嘴裡吐出是冷水珠凝成的霞霧，他呼著氣，不語凝視著阿里巴巴的睡臉，然後，輕輕伸手抹去落在那人髮絲上、睫毛上的粉霜，撫上那冰得隱約發燙的肌膚。

他沒多想，脫下大衣，蓋到阿里巴巴身上，走前還多番確認外衣已把他裹得緊緊，才放心回到前方。

「卡西姆……」

這時，阿里巴巴的嗔嚅卻挽下他。

嗯？

他停下，瞥向尚在睡夢的人兒，他喃喃低吟著甚麼，應該在說夢話。

「即使不能到世界各地旅行也沒關係，最重要是卡西姆在身邊……」

卡西姆愣了愣，並沒料到他說的是這番話。

「留在卡西姆身邊，最幸福了……」

笨蛋。

忍不住在心中罵，卻罵得溫柔，卡西姆蹲下，把他亂掉的瀏海撥順，順便把他頭頂上已成為他的標誌的角換個奇怪的角度。

真是的。

沒另一句了嗎？說夢話也一點新意都沒有……

……這傢伙真讓人一個頭，兩個大。

再次起步，他拖著雪橇，一如剛才的在松林裡走著。

只是，胸口處，似乎多了甚麼暖暖的，融化冬夜的凜冽。

「快點回去了，不然又要被那大嬸囉嗦。」

呆呆仰望天，他自言自語地說著。

不知道那傢伙醒來看見自己的髮型會有甚麼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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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就是我之前所夢見的夢，阿里巴巴和卡西姆在下雪的夜裡並肩漫步的情景。

是比較平靜的故事吧，大概就是訴說阿里巴巴的夢想裡包括了大家，但不喜歡跟人熟絡的卡西姆於是有種被排斥、冷落的感覺，於是有點低落的故事。

阿里巴巴就是那種渾身光芒，總是吸引一堆人圍著自己的人吧？這樣想著，就覺得卡西姆會有點寂寞。

還好阿里巴巴是個甚麼心底話都會以夢話說出來的傢伙。（笑）（？？）

原本只是想寫一個情景，寫出來卻變成這麼長......真是一個謎。（欸）

這次稍微換了寫法，希望有送給大家砂糖吧，祝大家聖誕快樂！

啊，對了，那個卡西姆指的大嬸是喜歡照顧他們，呃，或者對他而言的多管閒事的公寓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