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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爾西的生日,估計扣除掉作者,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一個人知道。
「那是當然的,因為是哥哥嘛,這種重要的事怎麼可能忘記?」當終於有一件事能夠拿出來驕傲的某哥哥這樣告訴他心靈相通的知心好友時,後者明顯吃了一驚。
「咦?那不就慢到了?就這禮拜了欸。」
「是啊,所以一切都交給你了,快幫我想辦法調查清楚那爾西到底喜歡什麼東西?」
「……」搞半天,目的原來是這個?
話說回來,記得弟弟的生日卻不敢送禮物,還指使別人將禮物準備好再以哥哥的名義送去,這到底有什麼好驕傲的?
雖然范統心裡並不太想接下這種麻煩事,不過修葉蘭的煩人程度向來只有音侍大人和那爾西能夠化解(雖然面對方式與結果兩極化),區區范統是無法招架得住的。
然而就在他想努力完成這回任務的過程中,也不曉得出了什麼差錯,變成人人都曉得那爾西的生日快到了,最後甚至還傳到了月退耳裡。
「什麼!那爾西生日!我怎麼可能不曉得!」最後一個得知的月退顯然遭到了不小的打擊。
然而他沒沮喪太久,不甘心的情緒讓他由絕望中重新振作,打算要送出最棒的禮物以挽回自己的失敗。
「那爾西、那爾西,你的生日快到了,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居然是直球……!
早知道最後還是這樣問,那前面到底是在繞個什麼彎?
酷似月退的那張臉並沒有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表示任何驚訝,僅是沉默了半晌,終於開口。
「……把范統讓給我。」
某個地方響起了破碎的崩壞聲。
「呃、不……不能換成別的東西嗎?」
「范統。」
「那、那爾西……其實還有其他不錯的選擇,像是、像是璧柔……啊不、要不然你看,伊耶哥哥怎麼樣?」
「范統。」
「那爾西……」
「范統。」
所謂平時假正經,廚起來要人命,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從那之後,月退陷入了深深的困擾之中。他當然是不能出賣自己最重要的朋友的,可是那爾西難得向他要求生日禮物,總覺得直接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
那麼,果然還是只能勸他換個對象了吧?
然而儘管月退下定決心要說服那爾西,但嘴都快說破了,對方就是不肯退讓,每每見面的對話幾乎都是無限循環的重複放送。
「那爾西……」
「范統。」
「唉呦我不是范統,你先聽我說嘛!」
「給我范統,其餘免談。」
完全沒有就此結束故事的跡象。
總之,前面如果猜測本文內容是那爾西的驚喜派對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儘管長得相像、個性上某些地方也同樣的固執,不過那爾西跟月退終究不是兄弟,要說兄弟鬩牆有些牽強……只能說是王對王吧。
只是為什麼表裡皇帝首次抗爭的理由,卻是那個當初那爾西實在不很喜歡的范統,這點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那種要求真是太過分了!」
很難得會對那爾西直接表現出生氣情緒的月退拍著桌子,大聲抗議。
坐在他對面的范統不由得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雖然很意外那爾西會要求這種生日禮物,不過在范統想來,這大概只是他刻意鬧著月退玩的吧?心懷長年被抓去當苦力的影子皇帝的怨恨,會想稍微惡作劇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為什麼要跟我搶呢!范統明明就是我的!」
……誰是你的啊?這樣把人當成貨物來說真的可以嗎?而且我們不是朋友嗎?這樣說會不會太傷感情啦?
內心有些淒涼的范統無言的望著忿忿有詞的月退,直覺對方根本連他就坐在他旁邊都忘了。
「只不過是出過一次那范本,到底有什麼好念念不忘的!你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那個,其實你最前面那句話比較奇怪,真的不考慮解釋一下嗎?
「反正我絕對不會答應的!把范統讓給那爾西的話,那我要怎麼辦啊!」
搞半天你是在為自己考慮啊?
話說回來那會怎麼樣嗎?把我送給誰有實際上的意義嗎?
范統忍不住懷疑,他平常明明都住東方城,就算表面上說給那爾西,他們還是一樣不常見面啊。或者說,是真的要把他當作禮物綁起來丟給那爾西啊?
你們有問過本人意願嗎?人權呢?不要以為當了皇帝就可以無視他人人權啊!
范統深深覺得住在東方城的民房,都比住在西方城的宮殿要來得有尊嚴……居然這樣擅自決定自己的未來,明明連賣身契都還沒有簽訂!
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范統趁著月退的碎碎唸稍微停歇,提議道:「還是我自己去跟他聽聽看?」
「不可以!」月退激動的反對,「你如果就這樣被他順勢帶走了怎麼辦?我要到哪去找第二個范統!」
呃……再從東方池重生一次怎麼樣?
……開玩笑的啦。
「可是,一直這樣融洽下去也是辦法,那爾西的生日就慢到了,我也拒絕了修葉蘭……」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月退毫不退讓的說:「大不了我到時去廚房弄個飯桶送給他!」
你認真的嗎?
月退,身為朋友,我怎麼感覺越來越寒心?
「總之,你絕對不要單獨去找那爾西!」月退握住了他的雙手,懇求的說:「拜託了,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最重要的朋友。」
……嗯,事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因為當時的氣氛讓人有些莫名的害羞感動,所以范統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然而,雖然月退要他不要去找那爾西,不過為了聖西羅宮的和平和自己寧靜的生活著想,范統終於還是趁著月退被伊耶拖去開會的時候,偷偷跑去找人了。
當范統出現在那爾西眼前,後者顯然吃了一驚,不過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來找他的目的,所以沒幾秒就恢復了冷靜,點頭允許他進房。
「有事嗎?」
「呃……嗯,其實我是聽,因為你的生日慢到了,所以想問二下,不曉得你有沒有什麼討厭的東西?」
那爾西挑高了一邊眉,反問:「我以為你聽恩格萊爾提過了?」
當然聽他提過了,聽到耳朵都快長繭了,要不然他幹麻跑這一趟呢?
「不是、我是想問你真正討厭的東西……」
「什麼意思?」
「哎?說要我什麼的,不只是開玩笑吧?所以我……」
「我沒有開玩笑。」
那爾西冷淡的聲音令范統腦袋當機了五秒。
「啥?所以你是真的不要我?」范統愕然了,「不是開玩笑的嗎?我以為你只是想討好月退……」
「誰會開這種玩笑?」那爾西皺眉,似乎有些不高興。
「可、可是……你不要我幹麻啊?」范統完全不能理解,難道他終於受不了月退成天往東方城跑,所以要求他搬來西方城嗎?但如果真是這樣,就該直說啊,而不是拿他當作生日禮物去跟月退翻臉吧?
面對他的問題,那爾西沉默了,似乎真的在思考這要求的理由何在。
……不會吧?連本人都不知道?不然是吵好玩的嗎?討不到的糖比較好吃?是這樣的嗎?
「或許……」思索了半晌,那爾西沉吟道,「你可以來幫我餵雪璐?」
「啊……?」
「呃,我是說,反正牠也很喜歡你,」似乎有些手足無措,那爾西僵硬的說:「我是想,如果要生日禮物的話,大概你會比較合適吧……」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比較合適?
「如果你是想找餵魚的人,那很少啊,一定要我……」
「我不是要找餵魚的人!」
那爾西應該知道他是要說餵鳥的人吧?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反話啊……可是他前面明明就說要他餵雪璐,怎麼現在又配合著他的反話說不是了?
望著有些激動的那爾西,范統不由得感到困惑。
很少看到他這麼不冷靜的樣子,難道自己無意間又講錯什麼了?……雖然他講錯的機率向來比講對的多很多。
「我是……我是要……」臉色怪異的瞪了他一會,那爾西最後瞇起眼,拋開了原先的扭捏,姿態高傲的說道:「我要你的祝福。」
「什麼?」
「難道你不該表示些什麼嗎?」
「表示……?」
「既然是我的生日,難道你不該說些什麼讓人開心的話嗎?」
范統呆滯的望著他,好半天無法思考。當然他是聽得懂那爾西在說什麼,只是他說的話搭上他的臉和表情之後,似乎又變得聽不懂了。
「呃……你希望我的、詛咒?」
「祝福!」
「唉呦,不知道啦,是詛咒!」范統有些急躁的解釋,也不管對方到底懂了沒有,隨即又拋出自己的疑惑:「可是為什麼啊?對你而言,我的詛咒有那麼不重要嗎……?」
那爾西沉默了會,才淡淡回答:「你的祝福,對我來說很特別。」
范統好半晌發不出聲。
雖然尷尬也是有,但更多是難為情、不好意思,以及一點點的開心。
什麼啊這種氣氛……
「我知道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嘛,幹麻搞得這麼簡單……」搔了搔臉頰,他吸了口氣,抬頭正視著那爾西,然後開口說出了他的祝福。
「祝你生日難過!」
……
那爾西沉默了。
范統也沉默了。
「……謝、謝謝……」
不,其實是想說對不起啦……可惡,這八成是修葉蘭的詛咒,果然每次想說對不起都會變成謝謝……。
雖然想勉強補救,不過似乎越來越糟,范統幾乎想找個洞鑽進去,藉此逃避那爾西的目光。
然而出乎他意料,對方並沒有讓這沉默的氣氛持續下去,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范統有些擔心的抬頭,想確認他現在是什麼表情,然而真正在看到的時候,卻反而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關係……」那爾西微笑了,笑容中有些無奈與寵溺,就像是他平時面對雪璐才有的少見表情。「反正有十分之一的機率吧?你可以繼續說,直到正確為止。」
范統即使不用手摸,也能肯定自己絕對是臉紅了。
END-
出爐啦 我的第一篇沉月文──!
沒想到居然是那范啊……多虧最近那范實在太閃 我被刺激得終於擠出一篇來啦(艸)//
話說不知為啥我覺得沉月的角色好容易崩 那爾西就已經很容易崩了 腿根本是崩崩大王啊|||
腦子都還沒運作 他就自己講出一堆讓人傻眼的話 果然腿實際上就是這種人吧……(汗)
2011/9/21/橋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