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櫻橋下,不論是雨是晴,總是萬人行。
相傳一腳踏入萬人裡,將不見蹤影。
「喬傻子!喬傻子我叫妳呢!去哪啊?」卞府二公子卞玉落今年弱冠,正趴在牆上俯視破瓜少女喬櫻拿著菜籃走過。
喬櫻體不弱,不多病,但為什麼走起路來就像是在飄呢?卞玉落時常自問。
「娘叫我去買花菜呢!幹什麼!」
看那粉袍少女跺腳貌,卞玉落看著不禁撇嘴。
「不能喊妳嗎?」他瞇眼。
喬櫻看那慵懶樣,怒氣不明的油然而生,她怒吼:「姓茅廁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再喊我,我回頭就是給你一拳!」
「唉哟!」
碰!
卞玉落見喬櫻那潑婦貌,驚得手一滑,手滑幹什麼呢?
......
就是要蹬腳啊!才不會掉下來!
知不知道?
但是一連串的動作若沒做好,包準鼻青臉腫。
「知道厲害了吧!」喬櫻直接往回走,再往前走,當然是踩在那茅廁二公子的身上!
「喬傻子這樣很痛!」
「老娘理你。」鼻孔噴氣。
喬府與卞府算是一對親家,卞府大公子卞玉調和喬府老爺二夫人奇氏女兒奇懋是一對禁忌戀人,由於奇氏不斷苦苦哀求,卞老爺總算答應這門會遭人指指點點的婚事。
「其貌不揚想嫁人?門都沒有,該嫁的是櫻子好嗎?你也講講理。」奇懋未嫁給卞玉調前,喬櫻母親最常講這句話。
「不然我們也湊一對,讓雙方長輩消消氣,何如?」因為這件事,此句成為卞玉落調侃喬櫻最常用的話。
「茅廁兄,咱們講道理......」喬櫻不吃這套。
「行行行行!算了!」
落櫻橋。
喬櫻「踏別」茅廁公子後走到了這裡落櫻橋下的無名湖,死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起伏,平靜與喬櫻的內心成了強烈的對比。
喜不喜歡卞玉落?
討厭嗎?
喜歡嗎?
應該是......
「傻子妳在看什麼!」卞玉落看見喬櫻快一腳浸入湖裡,急忙快步跑來,拉走喬櫻。
「茅廁,剛剛我看見......」
「看見甚麼?」喬櫻看見卞玉落滿臉汗水。
剛剛那是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剛剛你旁邊有個女人?
「我的旁邊有個女人......」
茅廁?茅廁?卞玉落?
轉頭看去,旁邊只剩一只鑲有櫻花的鞋。
卞玉落?
「喬傻子我剛剛看過了,完全沒有別的女人?喬傻子喬傻子喬傻子?妳在哪?」
我才要問你呢?卞玉落你看我呀?
你看不到我了嗎?
我還沒和你說我喜歡你呢?
看我呀!
你真的看不到我了嗎?
......
...
「茅廁!」
「唉哟妳幹啥啊傻子?我還以為妳在喊我呢......就像我最初看見妳一樣......」
「我在喊你呀?」
「喔......是卞雨兒啊......我剛以為是你嬸嬸,去找阿調啊。」卞玉落正在為家兄亂取綽號。
「不要找阿調!嬸嬸要給你看這個。」小雨兒遞出一張信紙。
『先說對不起了。
那天我踩進無名湖了,所以你以後看不到我了。
可是我還是看的到你啦。』
「傻子......」信紙的一角濕了。
『我今年花信,你應該剩兩年而立吧。
我再不嫁,就真的沒人要我了......』
信沒了下文。
「嫁給我啊。」卞玉落兩眼無神的唸著。
『就等你這句話。
我嫁啦!我娘也答應了,我娘答應我爹也沒啥話好說的。
我是你的新娘子啦!』
字慢慢浮現在信紙上。
「喬傻子,我絕對不會和妳說我喜歡妳很久了。」擤鼻子。
『我對我喜歡一座無價茅廁這種執著也是醉了......
那天我莽撞,原諒我好嗎?笑一個,我想看。』
「傻子......」
卞玉落,八年後初展笑容,是為了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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