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陌染 於 2016-7-16 17:50 編輯
這篇文章我打得很快,一堆的錯字等抓(ry
文章主要寫黎子泓與東風,可以視為"黎子泓&東風"、"黎→東"或"黎東"。雷者慎入。
清水到如高山雪水,無CP也說得通。
出場的只有黎檢、東風、嚴司跟阿因。
以上都OK在往下看喔。
受邀回母校演講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所以距離他第一次見到他也是,真的過了很久了。
大學邀請已畢業的校友回校、說明一些心路歷程及如何克服求學階段遇到的阻礙並不是罕見的事。當他一接到過去有恩於自己的教授親自的致電,查了查自己空白的行程便答應了下來。
站在母校演講廳的台上,底下的人並不多,與黎子泓估計的人數相差無幾。
只是當在台上分享自己的經驗時,他很難不去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孩子。那明顯不是大學生該有的體型,甚至,黎子泓認為那不是健康的人該有的,他瘦得過分,像是不怎麼吃飯。此外,他無法看出他究竟是男孩或是女孩,只知道他生的清秀。他很清楚,自己並不是那種會帶動、活絡氣氛的演講者,但角落的孩子儘管眼神沒有看向他,他時不時的皺眉卻能讓黎子泓知道他確確實實是在聽他的演講。
演講結束後,他慢慢地整理自己的講稿,一抬頭才發現那個瘦弱的孩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確說了歡迎學弟學妹們上前詢問相關問題為演講作結,黎子泓盡力對孩子露出和善的微笑。
然而眼前的小孩又擰起眉頭,說:「我是這裡的學生。」一眼看穿黎子泓誤把他當作校方人員的小孩,他只好尷尬的笑笑。
「我叫東風。言東風。」他簡單的介紹。隨後刻意地將嗓音降沉且參雜不悅,「我是男的。」
黎子泓壓下外表看不出來的驚訝,眼前的男孩太瘦弱,幾乎只剩骨頭。他不禁開始懷疑對方是受虐兒童的可能性。
「學弟,你有好好吃飯嗎?」他關心的問。
「那不重要。」東風瞇起眼睛。
「怎麼會不、」
「......你為什麼念法學?」東風打斷了黎子泓的話,黎子泓從他的語氣注意到他像是問出了猶豫很久的問題,其中夾雜難以理解的情緒,不是大學生會有的。其實不光是語氣,這樣的問題也不會是一般求學階段學生想問的。
「什麼?」他反射性地脫口而出、只在心裡回答,只因這個問題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想讓需要幫助的人得到幫助。黎子泓真的是這麼想。
「算了。」在他回答他之前,東風像是沒了耐心,或是因好不容易脫口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而惱羞。主動打斷了這場不太雙向的對話、快步離開。留下黎子泓一個人在原地錯愕,一切發生的十分快速。
他後來才從隨後上前交談的女孩子那裏得知:東風似乎是跳級就讀,在系上成績優異,不過不太與人攀談。很多教授都很欣賞他,卻也很擔心哪天他會不會餓死在課堂,他似乎很少吃飯。
在離開學校前,黎子泓禮貌性地拜訪了邀請他的教授,順口詢問關於東風的事。女教授告訴他東風可能有厭食症,但她不清楚他家裡的狀況,畢竟東風不喜歡別人靠近。追問之下,黎子泓從女教授那拿到了一串地址。
他按了門鈴登門拜訪,是一幢小公寓,偏舊但地段不錯。東風半開了家門看到來人後迅速地想把門甩上,黎子泓沒有思考地趕緊頂著門阻止。
「學長,我應該沒有惹到你吧?」敵不過對方的力氣,東風離開門邊放任黎子泓進門,語氣卻很危險。
「沒有。」黎子泓將順路買來的清粥遞給東風。任他乾瞪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食物,思考著該怎麼將高他不少的學長捻出家門。
「我想讓需要幫助的人得到該有的幫助。」
東風這才慢慢低下頭,煩躁地拿著湯匙攪弄碗裡的食物。「都會得到幫助嗎?」他困惑。
明明前一刻語氣還透露著狠戾,卻在下一秒從孑然一身的逞兇者變成了個孩子。畢竟是跳級,黎子泓猜想也許對方還未成年。
「這正是我們選擇念法學的理由。」
「是嗎?」他注意到東風的語氣不以為然而隱含著控訴。
「你也是,對吧?」他反問。
東風小口小口地吃著食物,沒有回答,卻在下一秒恢復先前的排拒。他快步往內走回房裡,「門不用鎖,樓下有警衛。」明顯的送客。
聽懂了對方的意思,黎子泓整理了一下、轉身將門關上、下樓。但他沒有忽略對方話裡流轉的情緒。經歷過司法的不公,這是黎子泓的推測。回到局裡,他開始在工作之餘調閱起案件檔案。因而懂了東風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是從何而來。
幾個月後,他準備了些清淡的餐點,再度回到那間老舊的小公寓,卻發現裡頭已經空無一人,他搬家了。在黎子泓特地回到大學去時,才發現東風甚至退學了。頂著法學院第一名的頭銜,退學了。
他的公務繁忙,以至於又過了好幾個月,黎子泓才找到東風的新居。
他帶了碗熱甜湯,在東風開門後,黎子泓卻發現他又瘦了。原本東風的身形就偏小,吃的不多更是讓他看起來骨瘦如柴。但如今的樣貌看起來簡直像是骷髏。
「你退學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開場,只能硬扯些不著邊的事情。
「對。」
「為什麼?」黎子泓看了東風相關案件的檔案,大致料到他讀法學的原因,卻不明白、應該說擔心,怎麼就這麼退學了?
「因為我不需要了。」黎子泓不懂。
東風低啞的喃喃,像是說給自己聽,「沒有人需要。」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黎子泓這趟原本打算告訴東風,如果調查後有必要的話,他可以提起舊案重新審查。但他從東風身上感覺到不對勁,情況似乎變了,只是他沒有參與到,他也因此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東風勉強地喝了幾口湯,「學長你是好人,」他慢慢地說,「如果你不要那麼多管閒事我會覺得你人更好。」
黎子泓沉默。
他覺得自己一點忙也沒有幫上,感覺很糟,但他不認為東風不需要了。
直到下一次造訪時,他才發現東風又搬了家。
那幾年簡直像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在重複了幾次後,黎子泓才明白對方是在躲他,東風真心不想要他躺渾水,他一開始卻以為他的處境逼得他不得不搬。他一走,黎子泓便又得花幾個月的時間尋找。
他總覺得他應該可以做些什麼、幫上什麼忙,一直以來他就是這麼走過來的。不少的受刑人、更生人得到他直接或間接的幫助,即使被前室友笑好管閒事也就罷了。
他被東風甩了幾次門,吃了不少次的閉門羹;幾次東風擋不下他,無奈將他請進門。他一次又一次的搬家,一次比一次黎子泓見到的還要瘦小。不知從哪個時候,黎子泓開始看到東風家出現雕像,有些奇形怪狀,有些根本是以嫌疑犯作為模型。他默默地將這視作東風並不是完全不在乎外界的證據。卻也因為這些雕刻,瘦到根本沒有體力的東風手腕上開始出現疤痕。
「雖然學弟長的很清秀,不過你該不會打算娶他吧?」
「窮追猛打會被女孩子討厭喔。」混蛋室友嘖嘖,黎子泓不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誤交損友。
「我可以告訴其他人你很閒,讓他們多給你幾份工作打發時間。」
「對不起,我錯了。」
他誤以為只要持續追查線索,就可以等到東風走出來的一天。
然而,轉機卻是在他請調台中後,東風與虞因的認識。
那個熱血的大學生,父親和叔叔都是警察,有著陰陽眼,常常會被捲入案件中最後提供破案的關鍵。
他訝異於他們兩個意外的認識,卻也認為這是個好機會,能將東風更帶入人群中,從少荻聿的事件裡他知道對方可以。
他擅自對東風的品行做了擔保,如他所料想的,東風愈來愈常到局裡作客幫忙,結識了不少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瘦的誇張。
將他稍稍帶出陰暗處的,是虞因。
而最近,東風將自己鎖回只有自己的世界時,勸他出來的,是混蛋嚴司。
他應當是他們之中與東風認識最久,相處時間也最長的人,但卻什麼也做不到。黎子泓沉默地看著一切,只是暗暗的有些不甘。
*
他們都有些醉了。才會稀哩嘩啦的互訴些不是平常會說出口的話。
「我說,你們這些喜歡沒事找事的人遲早過勞死。」嚴司右手拎著啤酒罐說。
他們難得在夜晚買醉,是在嚴司接了個優差回國後一時起興,他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從國外搬了一箱的啤酒回來。
黎子泓沉默不語,他其實不愛喝啤酒。
「真格說起來,東風小學弟可不是什麼需要被你們護在掌心的人吶。」嚴司認真覺得前室友保護過度。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黎子泓投入了比其他案件還要多的心力在東風身上。
「你是說即使我們不介入,他也可以自己走出來?」黎子泓挑眉。他知道嚴司所指的意思,只是莫名的情緒激的他回些帶刺的話。
「當然不是。但也不需要黎大檢察官像老媽子一樣跟前顧後。」嚴司笑笑。「小學弟會討厭你喔。」「還是他其實是黎大檢察官在外的私生子?」雖然以年紀來說還是勉強了點,不過他記得小學弟的媽媽也是氣質出眾。嘖嘖,沒想到室友竟然是這種人。
「沒有這回事。」黎子泓快速的否定,朝他翻了個白眼。
「還是你想娶他?」台灣沒有同性婚姻法,怎麼辦,他該怎麼支持他的前室友呢?
又是一陣沉默,黎子泓這次連白眼也懶得給,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天知道嚴司又有什麼混帳思想,不要深入總是比較健康。
「也許,勸得動小學弟的的確不是你,」好幾分鐘後,嚴司才淡淡的開口,「不過,不管是我或者是虞因,東風會接觸到我們都是因為你吧。」
「或許被圍毆的同學真的讓小東仔多走出自己的世界一點,但你卻是在這之前,一直作為他對外的橋樑。」嚴司又灌了一口啤酒,「說是第一步也不為過吧?」嚴司又笑了。從沒見過哪個人死纏爛打到這種地步,比起被圍毆的同學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怎麼他身邊都是這種熱血有為的青年呢。
黎子泓轉頭看像他,像是想說些什麼,又一語難盡似的嘆氣。「我只是希望他能夠走出來,不要被困住。」
「快了,我猜。」嚴司的笑又恢復了往常的不正經。「小學弟那個學長在攤牌,老大那邊也準備要收線,是要告一個段落了,不論結局。」
這倒是真的,不論結果是好是壞。黎子泓有點擔心。
「所以啦,想告白要趁早喔。」他哼哼。
「不用你多管閒事。」黎子泓冷淡道,嘴角卻微微上揚,差不多要等到結局了。
「哇靠,檢察官大人真的想告白求婚啊?」沒想到室友真的走上不歸路,獨留他一人該怎麼辦呢?
黎子泓完全無法理解室友離奇的思考迴路,怎麼幾秒的時間句子就被加油添醋得像是要求婚了?但他保持著難得的笑,心情不錯。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催化,又或許是預期到事件終於接近尾聲,更可能的是原因為何根本不重要,他只覺得腦袋開始發頓,不想破壞難得的心情。
他注意到嚴司將啤酒罐靠了過來,裝模作樣的乾杯。語氣是一貫不正經的調侃。
「好啦好啦,可別說我沒有幫你喔。」
黎子泓斜睨了坐在一旁的嚴司一眼,竟然發現自己有點期待嚴司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舉動,破天荒地開口,「還真是期待啊。」他無聲地笑著說。
*
幾個月前。東風家。
「我學長?」東風疑惑的問。
「呃、我是說,」虞因頓了頓才接著說,「如果你想讓黎檢找不到人,應該不難吧。」他完全相信眼前的恐怖小孩可以躲到沒有人找的到的地方,畢竟他連飯都不想吃。
東風隨口回答,「是不難啊。」轉著手中的雕刻刀。
「所以至少,你不是那麼討厭外面的世界,或者說、不排斥黎檢的介入吧?」
他看著眼前的小孩停下了手邊的雕刻思考,原先猜想對方可能在他的問題後惱羞得跑回房裡或直接送客。他鮮少看到東風需要思考這麼久,牆上時鐘的分針至少轉了六十度。
「可能吧,」很久後他才等到東風淡淡開口,「我學長。」他平淡的補充。
虞因沒有料到對方的回答只針對黎子泓,訝異之餘,他看到東風繼續低頭埋首於手邊的工作,修剪過的瀏海剛好是可以遮住低著的臉的長度。
「至少比混帳嚴司好多了。」
FIN.
這篇真的打的超級快。
一直覺得黎檢大概是審判長的翻版,而人設的時候又有提到,追求審判長大人如果不主動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
嗯,所以我想除非被阿司亂入,否則學長學弟大概一輩子清清如水吧(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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