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章
『各自的理念』
掐住冰炎頸子的安地爾,勾起了貪玩的笑容,那藍金色的雙眼徹底的化成了不詳的暗紅,他如同戲謔一般的看著褚冥漾的表情,是否達到他想預想的慌張或是不捨呢?
十分的可惜,褚冥漾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墨色的雙眼更是吝嗇的閉起,不透露更多屬於他的情緒,沒有人能夠看得明白此時的褚冥漾,到底在想些什麼。
安地爾不悅更甚,見他更是加強了掐著冰炎的力道,「不就是個膽小鬼,發抖的不敢移動腳步了嗎?」
冰炎無助的掙扎著,肺更是貪婪的需要更多的氧氣,只是無奈在怎麼努力也只能淺淺的吸到一些,而那僅僅的一些更只是因為安地爾刻意的操弄,安地爾可並不希望他手中的冰炎那麼快就死去啊。
這樣一來,就不好玩了。
倏地,褚冥漾弓起了身子,將身體跨出一個弓箭步的姿勢,在後的左腳微微的一彎起,在那一瞬間,褚冥漾原本所站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凹洞,而他的人在那瞬間消失於安地爾的眼前。
在哪?
突然之間,安地爾敏銳的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無法輕易遮掩的殺意,他抬起頭看見了褚冥漾幾乎是懸在了半空之中,下一秒迎面而來,安地爾飛快的選擇鬆開掐著冰炎的手,接著兩手交叉的抵住褚冥漾的攻擊。
讓人意外的,褚冥漾看似嬌弱的身子,但那一擊飛踢卻將安地爾給打上了佇立於溫室中央的涼亭,頓時這樣的密閉空間裡,因為涼亭的摧毀而造成了許多塵土的飛揚。
褚冥漾拉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冰炎,兩人飛快的往與安地爾的反方向跑。
冰炎愧疚的任由著褚冥漾拉著,他同時也不安的回過頭看著涼亭的方向,恢矇矇的......不對!冰炎瞪大雙眼的看著從塵土中竄出的人影,那快到幾乎看不見身影的安地爾,等到冰炎回過神來提醒時,遲了。
「褚!」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就連冰炎本人也感到不知所措,為什麼會有樣的稱呼呢?
褚冥漾一愣,只見他反射的將冰炎甩到一邊的同時,瞬間褚冥漾整個人在原地消失了,就如同蒸發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安地爾站在了那兒。
莫約幾秒的時間,冰炎聽見了來自另一邊的巨大聲響,他轉頭看見了安地爾正在用著和方才褚冥漾對待他的招式攻擊的褚冥漾。
扭動著脖子,安地爾優雅的抹去額頭上的血:「你以為你打的過我?別忘了當初是誰訓練你這些手段的,你就這樣對待你的師傅嗎?」見他的手一甩,抽出了黑針,接著踏起步伐的走向褚冥漾那。
緩緩的從凹陷的泥土地上起身,褚冥漾冷笑著,舉起手中的掌心雷瘋狂的朝著安地爾開槍,不管是多麼精準的彈道,卻被安地爾利用那只是細細的黑針給彈開所有迎面而來的子彈。
安地爾不停的在靠近褚冥漾,一直到黑針停在了褚冥漾的脖子上,兩人的搏鬥才停止,看著在樣情況的冰炎幾乎是慌張無措的想要
「用毒,可是殺不死我的。」褚冥漾冷笑的看著光滑的黑針面表上塗有著並不能夠輕易察覺的毒素,褚冥漾低頭,接著一個扭身掃腿,打破了剛才的僵持。
「可不是。」
安地爾和褚冥漾你來我往的情況之下,並不能夠馬上的分清楚高下。
旁觀者清,冰炎明白這樣的僵持戰只是一下子的事情,漸漸的褚冥漾身上所新添的傷口便能印證他的想法,在這樣的拖延下去,結果只是冰炎並不願意看見的結果罷了。
誰......誰能夠幫褚冥漾?
冰炎咬著下唇,五指緊緊的掐近自己掌心的力道越大,彷彿不在乎自己那明顯已經受傷流血的手掌。
『請您呼喚我!』
不是錯覺,冰炎聽見了那無形的聲音傳入的他的耳中,一道雌雄莫辨的嗓音,從幽遠的地方傳來,突然地他感受到了手腕上的透明手環正在震動著。
『請呼喚我的名字,吾之名......』
「烽云刁戈!」
手環在冰炎說出口的剎那發動了,接著冰炎的手中浮現出一把特殊水晶製造而出的長槍,耳朵上自然是扣上了和他符合的隱藏式耳機。
冰炎愣愣的看著手上的兵器,腦子就好像是被眼前的是誤刷新的世界觀一樣,瞬間轟炸了自己的腦袋,他沒記錯的話......認定幻武兵器是需要實行契約的,如今是怎麼了?
『莫驚慌,吾原本就是您的兵器,自然為您所用。』烽云刁戈的聲音低沉的傳入冰炎的耳中,與他解釋一切:『很高興,能再為您所用。』這句不難聽的見,烽云刁戈的愉悅。
『上吧!我的主人。』
冰炎揮舞了幾下後,便衝向了安地爾和褚冥漾之間,想要讓他們分開。
「冰炎!」褚冥漾往後跳開了一步,當他認真的和安地爾對打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冰炎的蛻變,如今冰炎有了戰鬥的資格,站上了他們之間。
只不過......「快離開!他現在不是你的對手!」褚冥漾非常的明白,現在的冰炎根本不是安地爾的對手,這點絕對是無庸置疑的,因為冰炎並沒有完全的恢復他過往的記憶。
他現在所擁有的實力,只是進了學院以後所累績的成果而已。
「呦!拿回了兵器,這下可好玩了!」安地爾一臉有趣的笑著,手上的攻擊更是比剛才猛烈上許多。
「烽云刁戈,你知道安地爾的弱點嗎?」並不理會褚冥漾所給他的警告,他一手貼著耳機等待他的幻武兵器能夠幫助他一把。
『弱點不明。』烽云刁戈不給面子的回應,只是停頓了下,最終他還是提出了一套方案:「如果您拿回過去身分以及記憶,想必可以和妖師聯手一試。」
身分?
「什麼身分?」
『黑環。』
冰炎臉帶驚訝的閃過安地爾的攻擊,接著他忘後跳到了褚冥漾的左邊,臉色又驚訝又複雜的看了一眼褚冥漾。
「我......要恢復記憶。」一邊揮動著長槍,冰炎和褚冥漾一起擋去安地爾丟過來的攻擊。
褚冥漾複雜的看見了冰炎的決心,就算只自私也好,褚冥漾還是希望冰炎永遠都不要恢復記憶,希望他能夠忘了過往所有不安的一切,至少未來他能夠過得比過去的自己還要來得灑脫。
但這也只是自私的想法而已,既然冰炎那不斷動搖的心已經下定了決心,當他告訴褚冥漾他要恢復他過往的一切時,褚冥漾當然會尊重著他所做的決定。
「當你肩負了過去的記憶,你背負的會比現在來得更多。」正如同能力越強,責任越大的道理是一樣的:「這樣,你還願意嗎?」褚冥漾的雙眼很哀傷,無比的哀傷。
冰炎知道,褚冥漾不願意讓他承受這一切。
但是,他必須要承擔。
「過去的我,也是現在的我。」冰炎鬆口的淺笑著,他退至褚冥漾的身後,伸手從暗帶裡拿出了銀紅色的記憶球:「就算失去了一切記憶,但肩上所背負的一切,並不會隨著記憶拋開,我終究還是要對面。」
「褚,無論我與你的過往如何,在未來上......至少我並不恨你。」
那一瞬間,冰炎重重的摔破了那一直平衡著褚冥漾和他之間的記憶球,冰炎閉起雙眼的承受著那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在這段時間中,褚冥漾更是擔任了守護的角色。
「看來,我是要認真了啊。」安地爾看著冰炎摔下記憶球的瞬間,神色不再是輕鬆愉悅,他可沒那麼笨的忘記,還沒有失去記憶的冰炎,可是聯合公會裡,史上最年輕的黑環資格者。
一位黑環妖師的實力,安地爾算是有七成的把握安全的脫離,但是再加上一位最年輕的黑環資格者,那就不一定了。
褚冥漾皺起眉,神色嚴峻的看著安地爾,接著他抽出貼身的短刀,往自己的手腕一割,血娟娟的順從著手臂流了下來,褚冥漾將血液湊上了自己的嘴邊,他正在吸允著自己的血。
那變化是如此的快速,在嘴剛碰上血液的瞬間,褚冥漾的臉頰浮現出神秘繁複的圖騰,血管中的紅血液被染成了黑色,瞬間臉頰,到了雙眼,整個眼白都成了黑色。
褚冥漾有如野獸般的怒吼了一聲,飛快的對峙上了安地爾。
「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招。」安地爾知道事態並不對:「但是就算是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他更是釋放了強大的壓迫感對上了褚冥漾。
掌心雷轉變成了軍刀,褚冥漾一邊不停的揮舞著,一邊敏捷的閃躲來自安地爾的攻擊,雙方依舊是沒有個高下,但是原本處於下風的褚冥漾,在轉變了型態後,算上勉強跟上了安地爾的水平。
當然......也只能是勉強。
過去的負傷造就了現在的他並不適合高密度的戰鬥、失明的左眼更是在宣告他不能從事危險的事情,更何況褚冥漾現在施展出了這樣的招式,更是會要了他半條小命不可。
時間,是最大的殺手。
褚冥漾的眼角緩緩的流出黑色的血液,不單只是眼角,雙耳、鼻子,或是嘴都開始流出黑色的血液,他幾乎快撐不下去了,唯一可視的右眼漸漸的和左眼一樣看不到眼前的畫面。
就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情況之下,冰炎接住了他那此刻顯得嬌弱的身軀。
熟悉的味道,如同眷戀一般的竄入褚冥漾的鼻腔中,他緩緩睜開眼的看著接住他的人。
「......歡迎回來,颯彌亞。」在那一瞬間,褚冥漾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冰炎神色依舊是複雜的看著褚冥漾昏睡過去的臉,但是透過他的雙眼,能夠徹底明白他那一片複雜之下,有著難以言喻的情感。
「安地爾‧阿希斯,你確定還要和我作對?」將褚冥漾安置好,冰炎輕鬆的甩著烽云刁戈,最後將它指向了明顯也受傷的安地爾:「現在的我,或許有機會殺了你!」
「笑話!」
安地爾猖狂的大笑著,當他在一次張開雙眼的時候,那暗紅的雙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和褚冥漾相同的漆黑,只是安地爾的臉頰和身軀並沒有被黑色紋路給覆蓋。
「烽云刁戈,取回權限!」冰炎下令著,取回記憶的他可不是這麼笨的只給人單方面的虐殺,冰炎現在所做的正是唯一對他有利的事情。
與公會取得聯繫。
『正在回報,請稍帶片刻。』烽云刁戈的聲音自製的回應著。
冰炎衝了向前,對上了安地爾的攻擊。
「亞那的孩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投降,跟我走吧!」安地爾就像是網開一面的說道:「你身上的DOP可是會隨時發作!接著你就會失去記憶的殺戮,就像上次在醫療班上一樣。」
「給我閉嘴!」冰炎一個轉身完每躲開攻擊,接著抓住了安地爾正要偷襲的左手。
『聯合公會授權,權限解除,黑環者,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聽見了烽云刁戈所帶來的好消息,冰炎冷笑著。
接著抓住安地爾的手,瞬間竄起火苗。
安地爾瞪了冰炎一眼,迅速的抽開被抓住的手:「真不愧是冰炎殿下,這種操弄火焰的小把戲到是用的很精純。」
獲得權限解除的環位者,力量自然是不再被束縛著,冰炎看著手環漸漸的被染成他所熟悉的黑色,手環中限制力量的制定已經消失了。
冰炎就算沒有十分的把握把安地爾消滅掉,也有六成的把握可以把眼前恨至入骨的人給打成重傷,只不過......冰炎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就這樣的和安地爾硬碰硬的對上。
畢竟他們之間,還有褚冥漾的存在。
「公會的人在路上了嗎?」
『是的,他們正在嚐試著打破這裡所有的結界,在那之前請您堅持住。』
「哼!」安地爾雖然聽不見烽云刁戈在冰炎爾忠說了些什麼,但光在冰炎的口中,安地爾是推測到了不少:「公會那幫人的小技倆......算了!鬧劇就到此結束,我來可不是想跟那些公會的人打交道。」
安地爾一臉沒興致的樣子,只見他拿出傳送球玩弄在手中,接著一個指響後,整個包覆溫室的結界便徹底了消失。
冰炎等人看見了公會的人走了進來。
「安地爾‧阿希斯,就束手就擒的和我們走吧!」
「公會的人就只會說這幾句讓人聽了就煩的話,我看省省吧!」安地爾無聊的勾起嘴角嘲諷著:「不如我們有緣再見。」瞬間,安地爾手上的傳送球發動了起來。
在一個沒有人能夠反應的情況之下,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更或是說,他們都明白......要抓住安地爾,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否則的話,公會也不可能也不可能在這好幾十年的時間裡,都抓不著他人呢?這恐怕是要驚動高層不意出手的人物,才有可能生擒安地爾。
冰炎和公會的人簡單先交代幾句後,便飛快的想要回到褚冥漾的身邊,只是當他發現褚冥漾原本所呆的位置,他人已經完全的消失在冰炎的視線中。
他懊惱的看著方才褚冥漾躺過的地上,還有黑色大量的血跡,但卻也見不到他離開的腳步。
當冰炎想要尋找褚冥漾的身影時,有人拍上了他的肩膀。
「......小亞。」
冰炎顫慄著身軀,他緩緩的轉身,神色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的人,他二話不說的抱了上去。
「父親!」
(449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