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夏塵風雩 於 2014-2-4 20:21 編輯
四周的聲音像是停了下來。
「我曾經說過,如果對方在任務中出事,另外一個人絕對會將他給毀去,即使落到鬼族手中也不會留情。」頓了一下,夏碎學長從身後拿出了白色的面具:「所以,我不會再將你當成我的搭檔了,因為你並不是他。」
冰炎眯起眼睛。
就在大家都以為他下一秒會衝過來的時候,他突然緩緩的開口:「……藥師寺夏碎。」
久違的聲音,卻不帶任何感情。
輕笑了一聲,夏碎沒有猶豫衝向眼前的那人甩下黑鞭,沒有任何放水與失手,如水一般的澄淨,不帶任何感情。
現在的他與以前的他,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以前可能從沒認真的與他對戰過,也可能是冰炎從來都不希望他的敵人會是夏碎一樣,反觀夏碎抑是如此。
很簡單的道理,只不過是希望他們永遠都不要做敵人。
在那之前很多次,他會覺得可以跟他廝守到老。
在那之後很多次,他會覺得沒有他窒息的令人疼痛。
之前之後,想的沒有一刻不是他。
面對眼前曾經是搭檔的友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把他定位在哪。
是朋友?是情人?還是如今的敵人?
他連自己也搞不清楚。
其實一個承諾可以很簡單,能做到卻不容易。說好聽一點就是出事之後必須將對方毀去,不管以前的情分如此深重,那是對公會也是對他的責任。
戴上面具,只不過想遮掩一切而已,他只是不想承認是他親手殺了他,將他的一切毀去的是自己,是對方曾經的搭檔,是對方放不了手的情人──藥師寺夏碎。
「以前的你或許可以毫不費力的打倒我,但你我從沒像今天這樣兵戎相見想致對方於死地。」不知道在那之後過了多久,夏碎早已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在那之後,他很想眼前紅髮的那人。
很想。
雖然知道冰炎並不會回答他,夏碎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即便是抽掉靈魂還是強的令人感覺遙遠。或許以前的我沒有機會戰勝你,但現在可不一樣了,過去的牽絆已經不在了,誰勝誰敗還很難說。」
似乎是沒有看過冰炎這麼認真的攻擊自己,夏碎比以前都還要認真的與敵人交戰,不相上下的局面早已僵持許久,他有很多次都可以打破這個僵局,卻沒有一次出手。
夏碎不覺得自己放水,原本的冰炎很少能跟他打成平手,即使是平手,打破僵局的也從來不是他,他只是很想把現在與他兵戎相戈的紅髮化成記憶中的那人,儘管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是他。
似乎是因為走神的關係,夏碎並沒有注意到剛剛還在眼前對峙的人什麼時候消失了,看向四周發現他正朝著沒有警覺性只顧著幫褚治療的千冬歲衝去,突然,他想起了剛剛安地爾賦予他的任務是什麼。
「千冬歲!不要放下幻武兵器!」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被凍結了,夏碎突然感覺身子很輕,他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所以倒臥時並沒有任何的想法,只覺得很冷。
他並不驚訝千冬歲現在臉上的表情,他很累,卻還是用盡力氣回答千冬歲的問題,「我討厭你們……這樣你們也該要討厭我們……沒有感情……就算替身死去的話……也像道具一樣不應該心痛的……」他不想讓誰留下了疑
問,不想讓自己的弟弟也為自己感到遺憾,因為自己早已被它折騰得千瘡百孔了。
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那具白色的面具,沒有任何的感情,不動情平淡的過完一生,死去時不會有人為他感到心痛,而他的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到連他都放不下。
「沒關係,我已經夠了……」真的夠了。
他祈望自己不要在死後憶起最後看到他不同以往的背影,祈望可以忘記自己間接死在他的刀下而憶起從前的溫柔,因為他與記憶中能替他執起斷髮的那人不同。
因為他,永遠都不會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