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白菜 於 2013-12-24 00:30 編輯
總之又混混的打出一篇ODO
可能虐吧(?)
01.
紫苑色的眼眸微微瞇起，你看著眼前的人，幾不可見地笑了笑。
為了誰而放棄什麼，講起來過於流俗、流於浮濫，但這世間本是如此，哪能期望有什麼新奇的呢？就在某個下午，冰炎扯出一抹笑靨、開口和你說道「我放棄了冰牙繼承資格」時，你便親自印證了這句話。
就像所有好的事情，起先難免難以下嚥，你明知應了他的話，接下來的美好將令你屏息，但事前的你卻游移不決——冰炎放棄了繼承資格，這意味著什麼？恐怕你是在清楚也不過了。
曾經你疑問過，為何一定需要放棄呢？但隨即便想透了，不放棄代表從學院畢業後，便得直接返回冰牙一族。在權力與身分的重重枷鎖下，能出來的機會自是少了許多。
記得當時的你，低聲呢喃，可惜了。
然後冰炎莞爾道，我並不覺得可惜。
02.
若談起那時的事，只能說像是著了魔一般，但無論時間多少次逆轉，你都會在那時輕輕勾起他的手，說道，我答應你。像是沒來由的衝動、在心底悶得發慌——即使你能伴他的時間在他的生命裡算不上百分之一，可你卻在最後選擇了他。
然，這條路走起來並非一帆風順，你有時瞧著冰炎的背影，還是覺得如此遙遠。
例如，談起改變。
一直以來，冰炎變得不多，不論外貌抑或是個性，然而你卻在歲月流逝下模糊了過往的容貌。
許多時候，你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得用迂迴的語彙配上溫潤的笑來蓋過這股不安——直到你心中的不安過於張揚，落入冰炎的眼底。
那天，他告訴你，他有一個辦法。
卻沒提起那是個有弊端的辦法。
03.
於是你飲下他的鮮血，以姓名為起誓詞，佐上生命的承諾，在芸芸眾生見證下成了與他同等的存在。
他將一半壽命過渡給你，然而無限除二還是無限——這便是這方法的弊端了、若哪天你感到後悔，也無法變回原樣，只能繼續將漫長無盡的壽命走完。
還記得當年，你信誓旦旦的說道從不反悔，記憶中的誓詞，像賭上千萬兩黃金般慎重。
04.
隨後你和他回了冰牙。
冰炎當年捨棄了繼承者之位，所以在返回族內後，只揀了個攝政王的位子，而你也理所當然的坐到他的旁邊、平日伴著他，有時出些點子協助他解決問題。
冰牙的問題一向不多——就如這是個清心寡慾的族群——他們的問題幾乎繞著「是否完全退隱於時間之外」旋轉。數千年的歷史教導他們遺忘，教導他們如何讓心變得更加透明，甚至敞開心懷，同聖人一般過日子。
你不時聽聞樹梢細微的歌頌，這些曲子無非讚美著主神如何造世、如何保守冰牙一族。你忽然體悟到，若放得開、以前在人間生活時的困難也忒簡單了些，只要拐個彎便可解決，無需勾心鬥角，淪陷在城府之中。
這樣想著想著，視野自然寬闊起來，你不禁開始認同你之前一時興起說過的誓言、開始覺得這地方也不錯，或許留駐一生這個選擇是可以成真的。
直到那日，雪花再次飄落，你見著冰炎眼底的糾結。忽然，你有種錯覺——你們的愛如同煙花，在世間炸出最絢爛動人的美景後，就該墜落。
05.
冰炎總說他有辦法——不論在學園時抑或是現在——強大的力量像是把巨大的傘，而你就這麼活在他之下。
曾經你想著該如何追趕上他，不然差這麼多也不能看，但現在你像是給人醍醐灌頂一般，狠狠打醒。冰炎的欲言又止如今都為了你，你向他詢問過許多次，才從他緊緊的口中探到些蛛絲馬跡。
原來，一直以來、冰牙最吸引你的一點成了那不得已的阻礙。
前些日子的議會又召開了，內容大致上說要不要返回主神身邊，而這次是最後一次召開會議，表決過後就該實現。想當然的，在全場一致贊成下，這決策輕而易舉的被通過。
冰炎告訴你，神界是聖域，能進去的種族不多，而那些種族都是純白種族，一如精靈。
聽到這話，你忽然討厭起自己的理解能力。有時候你覺得自己笨點也可以，這樣就能晚些發現殘忍的事實。
當時，你輕輕垂下頭，呢喃道，可惜、我不是精靈。
06.
冬末過後便是初春，你遠遠地看見花叢間的冰炎，於是你快步走去，佇在他右邊，就如你一直以來站著的位子。
那些花而各個含苞待放，飽滿的花瓣讓你聯想到之後的這裡、該是怎麼樣紛繁絕豔的景緻，或許添點誘人芳香，注入點滿是生氣的活力。
「冰炎。」
你依舊習慣以前的叫法，不論冰炎怎麼勸你叫自己現在的名字，你還是執意叫他過去的稱呼。溫潤、妥協的個性如你的標誌，然而在這點、你卻未曾讓步過。或許是想與他人做區隔的因素，所以你的執念持續到現在。
然後你看見冰炎抬起頭，雙眼直視著你。
「離開花多久的時間？」
聽見這問句，冰炎先是怔愣了會，接著莞爾一笑。
「一個月。」
07.
和冰炎講的一樣，一個月後的這裡，百花齊放。它們的花瓣是純白無瑕的，一如在這的精靈們，一樣白皙透徹，一樣找不出一絲瑕疵。
冰炎聽得懂你的雙關句，於是在那日，他親手在花叢裡摘了幾朵花，用它們沏了些花茶，為你餞別。花茶裡還添了些水果，嘗起來有些甜膩卻不致過頭。
你忽然懂冰炎的意思了。他正以一杯茶暗示你們的關係——從最先清澈如水，到後來逐漸變濃，整個過程不曾太過。
你愛著他，如情人之間的愛，如家人彼此的關懷。
然，就是因為這樣的清淺透徹、這段感情才可以持續發展下去。你很珍惜它，正如你想著冰炎也應如此。
猶記臨行前，你聽見冰炎低聲復誦了那句話。
離開，花一個月的時間。
08.
回守世界，重重法陣及路途轉移下，花的時間不偏不倚、正是一個月。
就在你到家約略一個月後，你收到了冰炎的來信，裡面大致寫道冰牙準備啟程，前往下個目的地，這次或許是最後一次通信。
冰炎讓送信的精靈候在一旁，等著你的回應，可惜你提起了筆，久久未曾撰下一字，於是最後你將純白的信紙反摺，交給那精靈。精靈瞅著你一會後，便拖了清飄的身子走了。
你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的愛情，還是敗在種族之下。
於是你笑了，如同曩昔。
而當年置於茶几的花茶，彷彿還在記憶裡溢散著澹香。 |
狗仔卡
發表於 2013-12-20 20:5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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