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梧雲 於 2020-12-27 02:46 編輯
■ 小段子,褚冥漾全程老媽式碎碎唸(拇指
■短篇一發(拇指
■原作屬於作者,OOC屬於我。
*
—— 到底怎麼樣,算是長大呢?
*
小時候的他一直以為長大有什麼程序。
像是通過了某項試煉,又或者是歷經了千辛萬苦,最終成為了自己喜歡的模樣。
『漾漾,你怎麼又跌倒了。』無奈地蹲下了身,白陵慈拉起褚漾漾弄髒的褲管,底下的擦傷還流著血。
褚漾漾忍住看到血冒出來疼痛就會加倍的詛咒,含著兩泡眼淚,沒哭,很勇敢。
『漾漾不痛。』他說謊了。
雖然傷口還在抽痛著,褚漾漾小臉糾結成團,但好的謊言不算說謊,不算。
白陵慈熟練地處理傷口,過程中褚漾漾吸了兩次鼻涕,抹了三次臉,婦人揉了揉自家兒子的小腦袋,道:
『漾漾好棒,等下帶你去吃冰。』
當時的他,認為不怕痛了,就是長大。
*現在看來,是如此,也非如此。*
「學長。」
他輕喚,在黑夜中,也許那是唯一的聲音。
「你不痛嗎?」
他不期待從學長身上得到任何答案,更何況就算是強硬的質問,得到的也不過是那些搪塞般的解釋。
他自己都會背了,千篇一律。
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
褚冥漾伸手細數著那些傷疤,手指在上面輕輕的撫著,學長沒有阻止他,呼吸在指尖下沈穩起伏,褚冥漾全當作學長默許那些的觸碰,他小心翼翼地,就怕喚醒那些疼痛。
那些傷痕結著痂、也有只剩下淺色痕跡,最顯眼的還是那個偏離幾分就能奪取他性命的疤痕——
褚冥漾想起了,那就是他的罪。
真是個過分的人。用這種方式,悲壯的英雄情節,等到記得你的人只剩下了歷史書上冰冷的文字,誰還會悼念著你啊。
一百年。最多一百年,你就甘願被一個短命的人類記住?
「吶,學長。」
「其實我很怕痛的。」就算是個把醫院當做自己家,時常大傷小傷不斷的大衰人,也是會怕痛的。
褚冥漾不敢看冰炎的表情,唯有不用對視的時候他才能說出那些心底話,那算是一種告解,一種無可奈何的訴求:
「我會避免那些疼痛。」
這個身體的主人死過一次,不代表他從此一路順遂,就算再怎麼祈禱,終究有祝福無法守護地方。
「學長,你可以逃 ——」他微微歛了歛眸,低聲說道:「那並不是弱小。」
冰炎一直以來都被扣上了『勇敢』這個枷鎖,為何不能逃,誰錯了,誰又對了。動物經過了千年的演化還是保留下逃跑的本能,為什麼學長會得出『不能逃』這個結論呢?
褚冥漾一直以來都希望冰炎自私,他可以丟下他一走了之,因為他也是自私的——
「學長,我怕痛。」褚冥漾發覺自己尾語的顫抖,那是害怕、那是被掀開的創傷。
看著別人糟蹋自己的生命,才是最痛的。
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習慣這種疼痛——
褚冥漾恍然看見了幼童的自已,帶著天真的口吻對大人說著:
『漾漾不痛。』
才不是呢,很痛的喔、很痛。
「沒事的,我沒事。」冰炎嘆了一口氣,親吻著他的髮絲,將他的脆弱一起擁入懷中。
——真是抱歉啊,沒能成為你喜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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