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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
我叫克攸爾,是殺手一族中伊克蘭家族的人。
身為一名殺手,從一生下來就有不凡的特質,舉例來說,我只要看到圓圓的東西跑來跑去,就會有想把它打爆的衝動。
再舉例來說,現在在我手上蠕動的這隻毛毛蟲,又軟又噁心,我真的很想把牠弄碎再丟出去,但想歸想,我還是沒有做,因為我不敢。
是的,連隻蟲都不敢殺的殺手。
喂!不准笑我,要不是我有血夜恐懼症,我早就把屍體當床睡了!
言歸正傳,說說為什麼我的手上會有毛毛蟲,為什麼我會想烤乳豬一樣吊在樹上,為什麼我會在這個鬼地方。
我說過,我不敢殺人,所以至今,我的匕首上除了自己不小心劃到自己之外,沒有沾過其他人的血。
對此,伊克蘭家族的頭頭—也就是我爸—非常有意見,於是他派了一個任務給我,要我殺掉我們死對頭的首領,而我的姊姊克力雅明白我不敢殺人,逤已要我利用這次的機會逃離這個家。
就這樣,我到了這個鬼地方。殺手的特質之一:聽力非常好。我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以為是我逃家太久,老爸派來的救兵,所以就爬到樹上。
但很該死的是,我忘了自己非常害怕毛毛蟲,而我手上正以飛快的速度衝向我的毛毛蟲,整隻又黑又長毛,害我的臉不禁綠了起來。
「啊!」
我叫了一聲,結果這一叫,讓那隻蟲嚇到跳起來,樹枝也因為被我掛太久而整個斷掉,我就連同那樹枝,一起掉到地上和一地的落葉做親密接觸。
「他媽的……」
我有那麼衰嗎?先是碰到毛毛蟲,又從樹上掉下來。
「唔……」
一道聲音從我屁股下傳來。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個人。
……還壓到一個人。
我整個人跳起來,順便拉了被我當肉墊的人一把。
「你、你沒事吧?」
「沒、沒事。」肉墊……那個人虛弱的回答。
他抬起頭來,扯出一抹微笑。就在此時,我對上他的眼、他那雙具有神祕感的紫色眼眸。奇怪,這好像在哪看過……
「你身上的傷……好像比我的還嚴重,我先幫你治療吧!」那個人告訴我。
「不用了啦!」
「過來!」
經過一番爭吵後,我屈服了。也不知道他是幹嘛的,在這座鬼森林裡竟然找到多種草藥,更令我佩服的是……
「幹!好痛!」這藥效也太強了一點!
「忍耐一下!誰教你傷成這樣。」
「……」
好啦,反正我活該就對了是嗎!
「喂!」我喚了喚正在幫我治療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紫色的雙眼眨呀眨,片晌,才吐出幾個字。
「司,叫我阿司就好了。」
「我叫攸,叫我阿攸吧!請多指教!」
我之所以沒說出真名,是因為我是殺手一族,在外頭盡量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不然就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很顯然的,他應該也沒說出真名,原因大概也相同,而且我也懶得追究。
我笑著舉起手,他看了我一眼才緩緩伸出手。
「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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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就這樣認識了。未來的幾天、幾個星期、幾個月,在這個森林裡。
我撿柴、我生火、我煮飯、我搭樹屋,而他什麼都不會,頂多打水時不小心連魚都一起打進來。
當時的我們太過天真,以為只要在一起,什麼困難都不怕。對於彼此是處於既了解又不完全了解的狀態。
某一夜,我發現四周有人不停的徘徊,以為是家族中的人,於是隨手砍了幾棵樹擋住通路,帶著他,一起逃跑。
夜幕低垂,一切看似完美,但真正一切的開端,並沒有我所想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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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阿攸!」
身旁的人拚命的搖我,連叫我的語氣都充滿緊張。
「唔……幹嘛?」
我揉揉眼睛,一臉「不要吵,老子在睡覺」的表情。
「那、那個,四周……」
「呃、他們追上來了?」
由於驚嚇過度,我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來。
我看了看四周,嗯,果然有人,而且還不少,看來,應該是小組集合了。
「快走吧。」
「嗯!」
其實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那些人要幹嘛,但是我不想回去,做我自己比做殺手自由多了。
我們一路逃,逃到森林的最中間,卻也不知不覺掉入他們的陷阱裡。
「好……好累,休......休息一下。」阿司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於是,我扶著他到距離我們最近的樹蔭下休息。
我們才剛停下來,人就馬上就圍過來,我才在想要帶著阿司逃走,但四周的人影卻不斷湧現。
「嘖、被包圍了。」
我放下一臉驚恐的阿司,環顧了四周,開口:「你們可知道我是誰,為什麼要包圍我們?」
一個穿著刺客裝的人走出來,對我行個禮說:「少爺,族長請您盡快完成任務。」說完還瞄了阿司一眼。
看他幹什麼,和我一起亂跑有罪嗎?
「不要,你回去告訴他,我絕對不會殺人。」
「殺人?殺什麼人?」阿司一臉疑惑。
「沒有,沒什……」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我又恨又熟悉的聲音打斷「殺你,安洛司.路易恩。」
我爸從那名刺客身後走出來。
安洛司.路……路易恩?!
「……阿司,你家是做什麼的?」
「……預言。」他面帶歉疚。
預言、路易恩、紫色的雙眼、安洛司、阿司……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我?告訴我為什麼阿攸要殺我?」阿司很緊張的抓住我,不停的問為什麼。
「我……」
「讓我來代替他回答吧。」老爸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他叫克攸爾、克攸爾.伊克蘭。」
他說得很輕鬆,我卻聽得很沉重。
「伊、伊克蘭?那、那個殺手家族?!」阿司不可置信看著我。
我緩緩的點頭。
「好了,現在都已經攤牌了,什麼友情遊戲都收一收了,克攸爾,你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們幫你?」老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搞清楚,你是伊克蘭家族的人,自己該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你自己被付與的名字難道你忘了代表什麼嗎?」
克攸爾……Killer,一直到現在,我才明白。
是啊,我的生命、我的名字全都是伊克蘭家族所付與的,所以我也該有所作為來報答他們,也盡自己的義務。但是我下不了手,安洛司.路易恩是我的朋友、我的夥伴,而同時他也是預言家族第三十代繼承者。
伊克蘭家族和路易恩家族難道注定只有殺、與被殺的命運嗎?
「爸,你記不記的你曾問過我一件事?」我提了個文不對題的事。
「什麼事?」
「你問我,我第一個想殺的人是誰。」
我抬頭看著眼前的人。
「我最想殺的人……是我自己!」我握緊拳頭,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為什麼我生在伊克蘭家族?為什麼我不能像一般人一樣?為什麼我不能做我自己?為什麼我必須要殺人?為什麼!」但我發現根本沒用,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的。
「這是你的命,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老爸無情緒的說。
「唔!」
阿司發出叫聲,我轉過頭看著他,他的胸口竟插著一隻箭!
「是誰……說!是誰!」
我心中的怒火蔓延全身。
「克攸爾,你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們幫你?」爸又重複了這句話。
就在我要吼回去的時候,已經跪下的阿司拉了拉我的衣角。
「攸,不、不要……殺、殺他們……」
他那白皙的臉更加蒼白。
「渾蛋!不要再講話了啦!」
我的眼淚不自主的流下來。
「克……克攸爾.伊……伊克蘭,我是安……安洛司.路……路易恩,請……請多多指……指教!」
他伸出手,微笑的看著我。正當我要伸手握住時,他的手已經漸漸放下、不再動了。
「耶、他死了?」
不知道是誰說的,總之這句話把我給惹毛了,我抽出腰間的長劍,指著眼前自家的刺客們。
「阿司,對不起了。」我低語。
克攸爾.伊克蘭,屠殺任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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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幹掉全場所有人除了我、我爸和阿司之外以後,我的銀髮已被鮮紅的血染上血色和殺戮的氣息。
原本銀色的雙眼也因為殺了太多人而變得血紅,而我也不自覺的露出嗜血的笑容。
我舔了舔不小心噴到嘴角的鮮血,甜甜的帶一點金屬的味道,嗯,其實也不錯嚐。
是的,這才是真正的我,一看到鮮血,就會興奮,進而殺戮、屠殺。什麼血液恐懼症,只是用來騙人罷了。
我提著沾滿血的長劍走向我爸,後者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臉色。
「這樣滿意了嗎,爸?」我再次舔了舔嘴邊的鮮血「不滿意的話只好把你殺了,反正你不是要我殺人嗎,我現在就讓你親身體會一下如何?」
「隨便你了,反正你動手了,家族也可以交給你了,我活著也不能幹嘛。」他閉上眼睛「孩子,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得已的,而當你想反抗自己的命運時,往往會受到更大的傷害,所以,你還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
「說完了嗎?」
他點點頭。
「那就……去死吧!」
我把劍拋向天空,徒手握住劍尖,往他的頭用力的敲下去,雖然流出血來但應該不會致命。
我丟開劍,舔了舔手上的血,左邊扛著阿司,右邊扛著我爸走出森林,回到家族。
我吩咐了族裡的人把老爸的傷口處理一下,自己則背著阿司到路伊恩家族,最後在月光的陪伴下回到自己的房裡大哭特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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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我昏迷了五天才醒來,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竟然是克利雅趴在我床邊哭,這母老虎竟然會哭?她聽到之後又把我打趴了。
聽說阿司根本沒事,那天只是為了避免第二箭所以才裝死而已,害我氣得差點拿劍去捅死他。
老爸宣布他要退位讓我來當族長,很多人都很不爽,可是聽到我毫髮無傷的幹掉家族中的四、五十名精英刺客以後,都安靜了。
某天下午,我無聊到廣場散步,在噴水池前看到一個人,他有著紫色的眼眸,他好像也看到我了,笑著走過來。
「克攸爾.伊克蘭,我是安洛司.路易恩,請多多指教!」
他伸出手。
「安洛司.路易恩,我是克攸爾.伊克蘭,請多多指教!」
我笑著回握。
我們的故事,不會終止,即使是黑與白,終有和平共處的一天。殺、與被殺,只要在一念之間,就可終止,我和他,一切才正要開始。
這是若禹第一篇小小說~
也是第一個寫完的小說>////<(掩面)
因為電腦被沒收了所以沒辦法寫小說
但腦海中還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近期正在寫有關第三十九代太陽騎士的故事
可能會十分......顛覆傳統吧
以上~
2011.09.02 By 若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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