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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南朝鎮國將軍—易軍武之子,易煒寒,和當朝宰相—辰文之女,辰玥,的成親之日。
剛拜完堂的辰玥,正獨自坐在一間華美的房間之中。
「爹真是太過分了!居然要我和這個陌生人成親!娘說了,易煒寒面有大刀疤,性格古怪,還哭著要我自個兒小心點,不要死於自家夫君的刀下了。真是怪嚇人的呀!」辰玥無聊地瞪著遮住自己視線的大紅色頭巾,喃喃自語著。
「那妳可要小心啦!」一陣低沉好聽的男聲在辰玥面前響起,一隻大手扯掉頭巾:「我的娘子。」
辰玥張著小口看著身前帶笑的陽剛男子,驚訝地道:「你是易煒寒?!不可能!我娘說,易煒寒臉上有大刀疤,可是你沒有!」
「那不過是民間的虛傳罷了,不必相信。」易煒寒好笑地看著表情豐富的辰玥。
「虛傳也得有個根據啊!你想,會不會是有人冒充你的身分呢?」辰玥莫名地認同了眼前這人就是易煒寒的事實,還對他的身份可能遭到他人假冒感到一絲的緊張。
易煒寒拍拍辰玥的頭,說:「小事而已。是說,娘子妳不會是想拖時間吧!今晚可是咱的洞房花燭夜呢!」
辰玥感覺到由易煒寒大掌傳來的溫度,一股熱氣衝上臉,她慌亂地拍開易煒寒的手,「我是關心你好不好!你……你不要再過來囉!你再過來我要叫囉!」
易煒寒邪笑了下說:「洞房花燭夜嘛!難免的!」
「你!!!」辰玥羞紅了臉,瞪了他一眼。
易煒寒一個低頭,蜻蜓點水般輕吻了辰玥一下,趁辰玥呆住時敲了她的頭一下,大笑著離開:「小笨蛋,好好睡吧!我先走啦!」
辰玥愣愣地看著易煒寒步出房間,一陣漣漪盪在心頭。
新婚3個月,辰玥才明白那些話真的都是虛傳的。
易煒寒寵她如同寵小孩般,見她笑的開心,會寵溺地柔亂她的髮,溫柔地笑看著她。
對於辰玥的要求也總是有求必應,若她想做件新衣,他就派人將全國最優秀的裁縫師給請了過來;若她想聽戲,他就買下最有名的戲團給辰玥,可說是把她寵上了天。
辰玥發現在易煒寒的寵愛下,自己已經深深地心繫於他的身上了。
原以為生活會就這樣,被易煒寒寵溺地過著,直到永遠。
但,她真的太天真了,將世界想的太美了。
「辰玥,我喜歡妳。讓我代替大哥吧!」易軍武最小的兒子—易予澄,羞澀卻堅定地說。
辰玥吃驚地看著易予澄,隨後怒瞪向站在一旁一副『與我無關』易亞洛—易軍武的二兒子,「亞洛!你怎麼可以要予澄來做這種事情!」
易予澄無辜地眨眨眼說:「嫂嫂,你怎麼這樣說?我只是陪我家予澄來的啊!」
「最好是啦!予澄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對我說這種話!可惡!我可是嫂嫂耶!你讓予澄這樣講可是大逆不道啊!」辰玥不信地撇過頭,嘟著嘴說。
「辰玥,這和二哥無關!這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因為大哥他無法只守護、愛妳一個人。」易予澄看著辰玥,有些悲傷地說。
「為什麼?」辰玥疑惑地問。
「因為大哥他將……」
易予澄話未說完就被易亞洛打斷,易亞洛難得嚴肅地說:「予澄,不該說的話別多說,你是想毀了大家嗎?」
「可是這是她該知道的!大哥他……」
易亞洛將易予澄一掌打昏,將昏迷的易予澄一肩扛起,對辰玥露出個天真的笑容說:「抱歉喔!予澄他突然〝不舒服〞,我先帶他回去囉!」
辰玥無言地看著易亞洛扛著易予澄的身影,忽然發現其實他是個恐怖的人。
予澄到底想說什麼呢?辰玥看著易予澄昏迷的身影,一個疑惑晃入心頭。
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就來到了寒冬,而刺骨的冷風卻熱鬧了易府。
辰玥一早起來,不解地看著忙碌的下人,隨手拉住一個婢女,問:「怎麼啦?為何如此地熱鬧?」
「大少夫人,您不知道嗎?明日是大少爺將迎娶柳將軍之女—柳妃之,所以今日才會如此忙。」婢女恭敬地回道。
明日?!迎娶柳將軍之女?!辰玥放開婢女,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去忙吧!」
「是。」婢女應了個聲後,快步離去。
辰玥看著大紅色的佈置,心痛地閉上眼,卻感到有什麼東西從眼角滑落。
辰玥靜靜地站了一會,舉步走向易煒寒的書房。
辰玥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易煒寒正在數名下人的服侍下,試穿新郎服,她痛苦地閉上眼。
易煒寒看著閉上眼的辰玥,擔憂地問:「娘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辰玥斂起心中的悲傷,面無表情地說:「到現在還喊我娘子嗎?那明日進門的柳妃之要如何稱呼呢?」
易煒寒皺皺眉頭,示意房內的下人離開。
待下人全數離開後,易煒寒走向辰玥,撫著她的臉道:「你是我永遠的娘子。」
「卻不是唯一的。」辰玥藏不住心碎,留著淚接下易煒寒的話。「為何要瞞我?」
易煒寒深深地看著辰玥,「她只是計畫的一部分,我愛的只有妳。」
「計畫?」辰玥苦澀地笑了笑「我不也是嗎?是我自私吧!明知男人總會三妻四妾,但我無法忍受與他人共侍一夫,不論我對你究竟是計畫或是你真的愛我,我都無法接受。」
「我愛妳,但計劃和情感是不同的,我不可能只屬於妳。」
「那麼,請你放我走。」辰玥悲傷的說。
「不可能!我愛妳!我不會放你走的!」易煒寒抱住辰玥,卻發現她身體冰涼的驚人。
辰玥輕笑了下說:「魚與熊掌豈能兼得……放我走,你將我留住,是在傷害我啊!」
易煒寒摟緊辰玥說:「不會的!只要你退一步就好了。」
辰玥靜靜推開易煒寒,看著他那令她心折的俊臉和眼底深深的愛戀:「好,我知道了。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
易煒寒看著平靜的辰玥,心疼地想拍拍她的頭,卻被辰玥給躲開。
我會退的,我退的那一步是對大家都好的那一步—我離開。辰玥頭也不回地離開易煒寒的書房,嘴角掛著淒哀的笑。
隔日,易煒寒和柳妃之舉辦了個無比氣派的婚禮,在喜氣的散播下,沒有人發現辰玥已經離開了。
然而,當辰玥悄然離開的是被發現,已在數天之後,也在南朝掀起一場慘烈的戰爭—宰相辰文為女和將軍易軍武宣戰,因為辰玥也沒回到辰府,而是像是人間蒸發般,失去了訊息。
此役死了數千萬人,竟只是為了一個女人。但誰能怪她?要怪就要怪南朝一夫多妻的風俗吧!
卻沒人知道,在辰玥離開後,易煒寒曾獨自流淚,輕喚著辰玥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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