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特傳]中篇架空-侍從(主重漾)-7上 [打印本頁]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1-25 16:37
標題: [特傳]中篇架空-侍從(主重漾)-7上
本帖最後由 J.RK/幻希 於 2019-11-3 00:15 編輯

午安這裡是又出現的阿希OWO///嗨嗨大家好久不見((土下座
這篇是說好的改版侍從,一樣是刺客教條的設定,只是我會用不同的方式去寫,盡量減少大家對背景的陌生,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阿希一樣是電玩宅xDD

因為是第一篇,這邊先簡單和各位說一下食用需知:

<背景需知>

參考了電玩刺客教條,背景大抵是中古的西方世界,有奴隸制度(但是阿希不是考據黨,背景沒有很嚴謹,只能保證不會出現電視手機變穿越文喔WWW),大抵走老套路線:強權橫行小老百姓民不聊生。

這系列主角群全是擁有雙重身份的刺客,五大刺客家族組成兄弟會誓言改革世界,死對頭是聖殿騎士團。

不爆雷的話大抵就先這樣,有什麼搞不懂的地方可以留言我在補上去。

<出場角色>

大家最關心的問題來了XD
雖然標題寫的是重漾,但是我深深覺得我ALL漾病重,這篇時不時還是會穿插其它CP,確定會有的是冰漾、利漾、休漾、重漾,額外的CP要看我有沒有寫到那些角色。
出場角色:褚家人、褚冥漾、冰炎、重柳族、休狄、阿斯利安、褚冥玥....哈維恩不確定,我還在想。

<其他需知>
*BL
*可能有肉
*崩角

都可以接受的話,以下


正文



白晝。
陽光如同潮水順著街道蜿延漫流,金色的光穿透裊裊而上的黑煙,照在燒得漆黑的木材將焰紅的惡火襯的透明。
熱度扭曲了空氣,小鎮的居民圍著斷垣殘壁議論紛紛。
亞德里恩子爵的宅邸昨晚不知為何突然起火燃燒,事發正是夜最深的時刻,等到人們被熱浪驚醒時,火勢早以一發不可收拾。
即使澆灑過無數桶水,也依然阻止不了火焰的腳步,這場災難直到早上豔陽高掛時,才慢慢的歇停。

席捲過所有易燃物後,只剩下幾搓小火苗在零木上苟延殘喘,幾個膽子比較大的男人提著木桶沒幾下就徹底將火滅乾淨了。
剩下的就是清理現場,搜尋生還者,只是.....領頭的長者環顧四周,銳利的視線在火場掃過幾圈,眉頭不禁緊皺起來。
他是最一開始衝出來打火的幾個人之一,從夜半到現在來來回回無數趟他都沒聽見屋裡頭傳出呼救聲,大部分的居民也都是被熱浪驚醒的,種種跡象都顯示子爵一家人怕是兇多吉少了阿。
雖然對這惡名昭彰的宮廷新秀沒什麼好感,但一夜之間全家人忽然都死光了....想到這,男人一邊打了個冷顫,一邊暗自在心底好奇,到底是誰這麼大的手筆?




城東的黑煙冉冉而上,像是藍天白雲上一抹暈開的墨痕。
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場意外,唯有一人完全不為所動一現在的他心裡頭有著更為重要的事情。

「她大約五天...不,四天前有來過,買了一條魚,說是幫母親跑腿。」摸著鬍子魚販努力從記憶中拼湊出少女的容貌,幸虧對方是罕見的東洋人,否則來來去去的人這麼多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何憶起。

一樣是四天前的消息。

「謝謝你,大叔。」雖然口頭上稱謝,但褚冥漾還是難掩失望的神色。塞了一枚金幣給攤販後他揮手告別,繼續在街井中探聽姐姐的消息。

三天前,褚冥玥一如往常的出門、跑不見蹤影,可不同以往的是,這次她沒有再回來了。

褚家人自然是心急如焚,要不是礙於東洋人在大陸上算是珍稀,褚項肯定早就拿出一半家產到處貼公告尋人了。
然而正是因為情況不明朗,他們才更不能輕舉妄動。雖然褚家經商有成排的上小康,可這點錢遠遠只夠保他們一家四口清清白白的過日子,免受人欺凌。

一個東洋少女在奴隸市場中能夠賣到的價格非常驚人,那數字狠甩他們身家八條街有餘。如果這時候貼公告出來、世人都知道褚家丟了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兒後,第一個反應可能不是幫忙,而是各懷鬼胎的盤算怎麼先下手為強。

大張旗鼓的尋人有可能讓冥玥的處境更危險,一番商量後他們只能各自分頭在世井巷弄中,挑著可以信任的老實人打探消息。

抹掉額頭上的汗水,褚冥漾咬了口藏在背袋裡的麵包、喝了幾口水潤完喉後,二話不說站起來,頂著烈日繼續尋人之旅。
他的心情很矛盾。

冥玥,女大魔頭,不肯吃虧的主,從來都只有她欺壓別人的份,沒有人可以踩到她頭上去。從小到大老姐不管碰到什麼問題都可以靠聰明才智輕易的解決,所以老媽老爸才會那麼放心的讓她出門,從不去做過多的約束。

可如今人卻不見了。沿途他邊走邊忍不住在心底懷疑:自家親姐真的是遇見壞人,所以才回不了家嗎?怎麼想都是壞人遇到混世魔王,被煉成花肥才對。

不是褚冥漾誇大,小的時候他還真的親眼見過女魔頭狠揍人販子,只是那時候要被抓走的是他,不是女兒身的冥玥就是了...一想到那拳拳貼肉,骨頭碎裂的聲音他到現在還是會打冷顫。

戰鬥力如此高的老姐會手無縛雞之力的被抓走?
他是不信的,但是老媽顯然相信,否則也不會有這幾天的任務分配。

或許冥玥只是因為突發狀況而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時間在胡思亂想中流逝得很快,一轉眼太陽走著走著就越過山頭作勢要西沈。
街上的攤商大抵也是跟著日光走的,幾聲吆喝、幾場賤價出清後,市集沒一會就人去樓空,只剩下走的比較慢的小貓兩三隻。

市集跟著光走,而褚冥漾則是跟著攤商走。提供消息的人都走光了,他也沒有理由繼續晃下去,不再留戀一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是這一路實在很不平靜。

走沒幾步馬兒的嘶鳴與隆隆蹄聲就由遠而近,以一種飛快的速度追趕上來一眾所皆知市集是步行區,按理來說是不能夠光天化日之下在街頭策馬狂奔,可這蹄聲洋洋灑灑鬧了那麼久守備軍也沒出來制止,可想而知馬上的人十之八九也是特權階級。
而連城守都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特權階級,從來都不是他們小老百姓能夠招惹的,褚冥漾二話不說摸摸鼻子和其他人一樣退到旁邊,讓出道路讓隊伍優先通過。

紅棕色的馬匹宛如閃電奔馳而過,馬上的人戴著頭盔,身穿鎖子護甲,外罩的白色長袍上繡著醒目的紅十字,種種裝扮都顯示他們是效忠於教宗、替神辦事的聖殿騎士。
聖殿騎士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偏鄉小鎮?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原本以為子爵的事情已經是天大的事了,如今和這些天降騎兵一比頓時小烏見大烏。
看著騎兵離開的方向褚冥漾忽然有不好的預感,他們家就在這條路的盡頭。那是一種近乎直覺的危機感,所有人都還沒回過神來,他就已經撒開腳大步追上去。

或許是騎士神色太肅殺、或許是戰馬的蹄聲太飛揚或許是......他們家一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沒做什麼壞事,沒事的沒事的。

他拼了命在心裡頭安慰自己,腳下的步伐卻是越來越快,到最後直接跑了起來,好幾次都險些撞到人。
在路人驚嚇的叫罵聲中,褚冥漾聞到了一股難聞的焦味、帶著火焰的熱度,順著風直直往他的面上拂來。

不是吧?
不會吧?

恐慌席捲而來,他整個人深深陷進驚恐裡,宛如一根絃越繃越緊,終於,這根絃在看見沖天的火光時徹底的斷裂了。
那是他的家,他所生長的地方,此時此刻被拿著火炬的聖騎士們團團圍住,熟悉得一磚一木都在熊熊燃燒。

彷彿一桶冷水從頭上澆下來,剎那間褚冥漾目眦欲裂,他人站在這裡,可老爸老媽呢?他們萬一先回來的話是不是已經在屋裡了?

想到這他再也顧不上尊卑,直直朝著坐在馬上的騎士們撲了過去「你們一」

後面的話還來不及吼出來,他的後腦杓就爆開劇痛,整個人摔在地上褚冥漾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無奈襲擊者沒給他機會,更兇殘的第二擊立刻補了上來。

他的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







他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是沖天的火光。
下意識的深呼吸,充滿霉味的空氣讓褚冥漾止不住的咳嗽,當他想要伸出手摀住口鼻時,才發現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搞什麼?
甩甩頭清醒一些後他才發現自己倒臥在一輛...馬車上?

糟糕!
意識到的瞬間他完全脫出昏眩感,急急的坐起身,越是環顧四周心就越涼,這並不是一般的馬車,而是輛運貨車。
而車上除了他以外還坐了七八個人,有男有女無一例外全和他一樣被反綁住....怎麼看都是人販子慣用的招數。

這下好了,冥玥都還沒確定是不是被拐走賣掉,他自己就先被抓了。
耽誤之急是趕緊逃出去,聖殿騎士那一把火放的莫名其妙,老爸老媽也不曉得怎麼樣了,馬車走的越遠只會讓情況越來越糟而已。

整理好思緒後,褚冥漾正要開始動作,一直在前頭行走的馬兒忽然停了下來,過沒多久像是車伕的人掀開遮蔽的布廉,對著他們說道「下車。」

看了一眼馬伕手上油亮的長鞭,即使在怎麼不情願,車上的男男女女們也都只能嚥下這口氣,認命的走下去。
那一鞭抽下去,皮開肉綻都還算好,萬一骨頭斷了才真的危險,不僅會失去自保能力還會有殘疾的風險。

沒有人願意在這節骨眼逞一時之快,褚冥漾當然也是,配合的下車後,一踏到地上他才發現自己深處在一片叢林裡,身邊的都是些沒見過的植被,有闊葉也有針葉。

這裡絕不是小鎮後面的深山。
陌生的環境讓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被綁著褚冥漾肯定會一頭撞到樹上,看看自己的腦袋到底是不是如姐姐所說的裝滿豆渣。
這怎麼看都不是昏個一天半可以抵達的地方,他到底暈了多久阿?

不過為什麼不是熱鬧的市集?一般競價不都是在市中心公怖的幾處地點嗎?
雖然沒有正式接觸過奴隸市場,但長年跟褚項在外頭遊走對於商販的法令規矩褚冥漾還是略知一二的,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對所處的境地感到無比困惑。

運輸這麼多人並不容易,而且還直接跳過競價,一口氣將他們往深山裡送ー甩都不甩規則,等待他們的該不會是橫行霸道的山大王吧?
連人販子都這麼聽話,還真有這個可能。

正當褚冥漾內心閃過無數個『死定了』的念頭時,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倒抽一口氣,跟著往前看過去他很快就明白同伴們為何躁動。

出了林木,一棟華美的宅邸出現在眼前,不同於一般貴族華而不實的木造房屋,整座屋子扎扎實實全是用磚石砌出來,可這並不會讓建物顯的樸實,相反的因為多處用了挑高的設計,一眼看過去只覺得雄偉,那圓柱光是用看,就能夠讓人感覺到其中的沈甸渾厚。

在迷霧繚繞的綠林中轟立的古堡,也難怪同行的人會忍不住發出讚嘆,要把這麼多建材運到深山造出這般巨大的古堡,本就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這座建物遠遠超出他們所能理解的範疇。
是什麼樣子的人、為了什麼而造出這座古堡?

鐵製的柵門幾乎在隊伍一停下來時就由內敞開,從裡頭走出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後面還跟著兩個壯漢。
人販子立刻就迎上去開始交涉,過沒多久褚冥漾看見繡著銀絲的錢袋被塞了過來一那是交易達成的意思。打了一個手勢扔下他們商人帶著馬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剩下的人站在原地面面相歔,手足無措。

逃嗎?現在天色都要黑了,大深山的貿然亂跑只會成為野獸的晚餐,何況管家身後兩個壯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所有人幾乎都做出留下來的判斷,只有一個腦筋比較不好的男孩子,轉過身逃向了密林。

「總管要追過去嗎?」

「不了,他活不過今晚。」沒有多看落跑得奴隸一眼,被稱作總管的長者一雙眼經閃著精光「把剩下的人帶回去,將他們安插進適合的崗位,分配好睡的地方。」

「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完後,壯漢轉過來對他們吆喝「你們幾個跟我走,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宅邸的庸人,記住自己的身份,做好該做的事情,少爺不會虧待你們!」

「............」褚冥漾的眼睛忍不住在先行轉身回屋的老者身上打轉,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總管剛剛在說話時,眼神一直若有似無的飄過來,可他自認自己很普通。

有點奇怪。
懷抱忐忑不安的心情,他順從的跟著隊伍進到宅邸前院,實際走進來後才發現佔地遠遠要比目測的廣,一眼望過去光是前院就足足有五、六個市民廣場大。

七、八個傭人拿著掃把很努力的在清掃不斷飄落的枯枝碎葉,許是這工作實在太無聊待總管一走遠後他們立刻扔下掃把好奇的圍了上來。

「新人?」
「體格都還算不錯....怎麼有一個特別矮?」
「黑髮黑眼!異族?總管好大的手筆,東洋人在奴隸市場很貴的阿!」
「東洋人!難怪這次總管要親自出來....」

注意到褚冥漾的存在後,人群立刻轉火將他圍的水泄不通,一群人像是看猴子般眼珠肆意在他身上亂轉,又似是婦人圍著水果攤挑剔著蘋果的賣相。
無論是哪一種,都令人非常不舒服。除此之外褚冥漾還注意到靠過來的清一色都是同性,全是身材壯碩的男人。
不僅如此,剛剛在馬車上的男生也都頗為健壯,明顯就是挑選過的,既然如此身材瘦小的自己為何會被選中?

他滿腹的疑問,可惜人群並沒有打算要給他思考的空間。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好奇,伸出手想要把褚冥漾抓過去好好瞧一瞧。
彷彿一個信號彈,有人起了頭後面的人自然不在有所顧忌,一時之間五六隻手都朝他伸了過來,那畫面不可謂不嚇人。
褚冥漾驚懼的往後退,一退就撞到了排在後面的人,抬起頭他發現那人也在打量他。
站在他身後的奴隸忽然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怪笑,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聽說有些貴族擁有特殊的嗜好,花重金在奴隸市場購買完東洋少年後,帶回去養在宅邸等到身體長好就把他們......」

話還沒說完褚冥漾就猛然意識到對方在暗指什麼,十七歲早就不再是蒙懂無知的年歲紀。一股惡寒直直從腳底板衝了上來,直接從對方身上彈開,看著周圍的人他心裡頭只剩下懼怕。

惡意是會傳染的,就在人們的眼神越發不善時,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快散開,少爺在看著呢!」

原本訕笑的人群忽然一哄而散,剛剛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的領路壯漢忽然又冒了出來,喝叱他們趕快往前走。

變化轉瞬間就完成,褚冥漾雖然也被跳脫的事態弄得迷糊,可進逼的危機解除他心裡頭還是很高興的一總算是安全了

不過他們說的少爺是誰?

下意識的,他抬起頭張望,四下尋了一會總算在古堡二樓的一扇窗邊,發現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那個人的皮膚很白,白到他直覺判定對方肯定是貴族。只有不需要勞動的人才會有如此白晰的膚色,黑色的套裝和他的白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隨著距離緩緩拉近到主宅邸下,褚冥漾這才看清楚對方的樣貌。
那是目測二十幾歲的青年,五官很漂亮但神情卻非常生硬嚴肅,眼珠如同天空般蔚藍卻閃爍著和冰一樣冷的光澤。

被僕役們稱作少爺的人就站在二樓的窗台前,淡漠的看著底下的他們。

沒有交談,甚至連眼神接觸也沒有,他們毫無瓜葛各走各的,可不曉得為什麼那個身影卻給褚冥漾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氣質清冷的年輕貴族,住在深山中的神秘古堡....總覺得,他好像被賣到一個很不得了的地方阿。


後記

第二章會用重柳族的視角作為開端,為了劇情進度這篇的視角並不會固定用褚冥漾。

廢話一下,家裡第二部完結了,如果看玩有什麼心得都可以留言或私訊給我,真的很害羞27中篇有表單,可以填在那((深怕再開一張表單擾民的阿希表示填過在填附註一下就好,不擾民最重要xD

最後喜歡可以給顆心推推留言喔WWWW
作者: 清蒸柳橙    時間: 2018-1-26 12:43
大大你好~
家裡我也有看喔,只是都潛水沒留言而已(被打
這次的坑感覺超有趣的,希望重柳可以無條件寵溺漾漾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1-26 22:53
清蒸柳橙 發表於 2018-1-26 12:43
大大你好~
家裡我也有看喔,只是都潛水沒留言而已(被打
這次的坑感覺超有趣的,希望重柳可以無條件寵溺漾漾 ...

哈哈歡迎多出現換氣XD
其實這坑以前我寫過一次,用不同寫法但是效果不太好,這篇是重寫過的OWO
不忍說我本命都壞變重漾了((掩面
會喔少爺在裡面會更種帥xDD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5-15 16:40
侍從-1.(主重漾)



午安這裡是阿希owo///
首先恭喜學長終於醒來了~((灑花

開心的當下生出了侍從1,不要問我為何不是冰漾我也不曉的哈哈哈哈哈

這系列大概2或3就會開始陸續出現阿利、休狄、冰炎等等其他刺客owo////


那麼

正文








待騷亂平息,又在窗邊站了好一會青年才收回目光轉身追上叔父。

為什麼宅邸要雇用東洋人?而且身型很明顯不符合他們任用的標準。
片刻間腦海轉過無數種猜想,然而最終他什麼都沒問出口,只是繼續埋頭沈默的行走。
家主的意志是絕對的,不可被質疑、不容被探詢。

沉悶的氣氛擴散開來,就連懸浮的塵埃彷彿都失去了輕盈,落日餘暉越過古堡的窗在地磚上烙出一格格規矩的金印,長腿邁過、皮靴踏上滿地的火紅,一身黑的兩個人維持著不遠不近,剛好三步的間格行走在長廊上。

衣擺隨著舉步間的起落浮空飛揚,細碎的流光在布料上遊走。那是需要極近的距離才會注意到的細密刺繡,深黑色的長袍上用銀絲細細鏽著花紋,更奇特的地方在於所有圖樣全是由蜘蛛所組成。
沒有顛峰的工藝絕對刺不出如此精細的花紋,放眼整塊大陸也沒有多少匠師能夠做到,但對世代效忠於重柳一族的僕役而言,這只是最基本的功夫之一。

重柳一族,從來就不是普通的貴族而已。
作為大族他們所擁有的歷史悠久到令人嘆為觀止,歷經無數個王權、產業涵蓋數個領域,勢力遍布整塊大陸,但在平民生活的表世界裡,卻顯少有人聽聞過他們的大名。
他們是注定要隱世的黑色大族,肩負守護世界歷史的責任,格守銘刻在血液中的誓言。

他們很快就走到長廊的盡頭。停下腳步重柳的家主推開右手邊的門扉、毫不猶豫地走進陰暗的房間。
這是間閒置的客房,一打門霉味撲鼻而來,灰塵隨處可見,積最多灰的地方無疑是房間中央的壁爐,磚石的顏色完全被黑灰掩蓋。

叔父在壁爐上摸索了一會,接著喀的一聲,某種石板斷裂的清脆聲響後,隱藏在磚石下的通道褪去了偽裝。
出現在青年跟前的是往下的石階,混和著濕氣一路往黑暗延伸過去看不見盡頭,沿著螺旋璇的階梯一路向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令人有種失墜感。
彷彿要走到地心、又彷彿要下落地獄。

或許,在那裡等著他的說不定真的是地獄。

最終,他們來到了一扇石門之前。歲月在岩石上槽出一道道痕跡,卻毀不盡、磨損不了雕刻在上頭的光輝榮耀。

厚重的門扉上除了古老文字之外,還有許多敘事圖,細細的將先祖的故事以及偉大的犧牲雕刻出來,然而所有故事的結局全都不是幸福快樂,而是死亡,各式各樣的慘死。
他們一族的榮耀是由敵人的鮮血、同胞的生命鑄造出來,用生命填補、修正歷史乃是他們世代的使命。

他曉得、明白、認同、並且接受,用自身的意志走入宿命的泥沼裡。

青年不發一語凝視著石門,綻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似是乖巧順從,但仔細一看那平靜又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極度的深沉。

「準備好了嗎?」

「恩。」

沒有多餘的對話了。簡短的交談過後,叔父推開了門,他在那裡接受了代表刺客的袖中劍,正式成為重柳一族在兄弟會中的代表。

那一天,他成為了一名刺客,其使命為保衛良善、捍衛自由、終結暴政。








他們並非擁有滔天權勢的國王或皇后,即便如此歷史依然追隨著他們的腳步。
----他們是,兄弟會的刺客。


在那之後,他開始代行家主的職責,處理起羊皮紙上的名單。

挾帶著水氣與冷意的晚風吹拂過大地。
厚重的雲層掩去星月,照拂不到月光的花草失去了鮮豔的顏色,艱難淒楚的在冷風中顫抖,綠草被吹彎了腰,順著風的軌跡一路往前,高聳的古塔屹立在盡頭。

黑色的旗幟在風中飄揚,缺少家徽的旗面仰賴縝密的銀邊刺繡反射微光,如果爬上去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細而實的邊線竟是由一隻隻蜘蛛所組成。

這是重柳一族設立的哨站。在上一次邊境戰役中,為了即時傳遞情報與救援盟友而設立,在過了百年荒廢後,因其地理位置成為了他連日來任務的前哨站。
這裡是南來北往的必經之地,他收到消息名單上的一名貴族近日會離開領地南下一族裡的情報網從來沒有出錯過,這次也是。
蹲伏在塔頂,青年鳥瞰著森林中冉冉升起的黑煙一動也不動,就像尊雕像,沒有呼吸失去了生息。

他在等。耐心的潛伏、歛去氣息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不斷的屏息忍耐,直到那一刻到來。

終於,第一滴雨水從雲縫間落下,消失在黑夜的帷幕之間。爾後是第二、第三.......雨水鋪天蓋地,傾俄間便澆熄了森林中的火光。

那就像是起始信號。不等貴族營地喧鬧起來,重柳青年便縱身從高塔頂一躍而下,下落的身軀從牆借力,順著捲動的氣流幾個翻身間無聲的落在樹林裡,輕巧到甚至沒有驚動飛禽。

沒有遲疑,黑色的身影進入叢林。

「艾倫、艾倫!」跛腳的大叔拖著腿,焦急的在樹林間大喊姪子的名字「別玩了!趕快出來!」

還是沒有人應聲,只有馬兒的嘶鳴以及下僕收拾行李的喧嘩聲,而這些都加劇了長者心理頭的恐慌。
他只是伯爵宅邸裡名不見經傳的卑微下人,這次伯爵南下遠行他被選上隨侍在側,有幸一睹南方大陸的景色,姪子聽聞後百般的央求想入隊一窺神秘的南方,執拗了半天最後他實在拗不過,只好偷偷將人帶上。

誰料半夜忽然下起大雨,領隊一聲令下大家開始拔營,這麼多人說走就走,要知道他可是偷偷把人帶上的,根本沒有辦法請求再多留一點時間,沒跟上隊伍他們倆迷失在森林還不是最壞的結果,要是遇到了狼群或者棕熊.......一想到野獸森寒的利爪,他就忍不住戰慄。

性命不保讓長者在也顧不上其它,爆脾氣上來扯開喉嚨大吼「該死!艾倫無論你在哪裡,現在立刻給我一」他話還沒說完,腳下忽然絆到東西,一個難看的前摔之後,來不及出口的話全都成了不堪入耳的髒話。

摀著臉大叔一邊在心裡大嘆倒霉一邊爬起來,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麼不長眼的東西絆倒自己「哇!」

那是一條染血的人腿,順著軀幹往上看,他瞧見了熟悉的面孔「艾倫!」

他找了許久的姪子,倒在血泊裡失去了生息,一雙棕色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睜著。眼前的畫面太過於衝擊,還來不及憤怒,陷入悲痛之中的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闔上青年的眼皮「艾倫、艾倫,怎麼會...到底是誰對你一一」後頭的話再觸及到黑色的皮靴時嘎然而止。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蒙面的青年站到了他們面前,就像從空氣中走出來似的,沒有絲毫預兆的憑空冒出來。
僵硬的抬起頭,他與那雙俯視的藍眼珠對視,瞬間整個人如墜冰窟,只需一眼他就明白眼前的人是誰一一那是手握生殺的人才會有的殘酷眼神。

殺手、殺死艾倫的一


隨及他感覺到頸部一熱,大量的鮮血噴濺出來,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就重摔在姪子的屍首旁邊。

極度的冷酷,漠然到不似活物的湛藍眼珠。
那是他記憶中最後的畫面。







『他們或許被魔鬼纏上了。』

在大雨中狼狽的奔跑,士兵一邊拼命揮劍斬開惱人的荊棘一邊害怕的對神懺悔。

這一切都是從下僕的失蹤開始,其實一個下人的死活也沒什麼,但兩三個下僕一起失蹤事情就有點奇怪。
隊長先是派人出去尋找,起初是五人小隊進入周圍的樹林,然而約定的時間到了,卻一個人都沒有回來,之後他們又加派了第二隊、第三隊......直到第四隊,依然沒有人從林子裡走出來。

他們就像是被吸進去,被樹木、被黑夜、被大雨吞噬消失在世間裡。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知道同伴一個個不見,隊長堅稱他們只是因為大雨迷失了方向,但在場沒幾個人相信。
留下來的人開始忍不住竊竊私語,恐慌無聲的蔓延。
第三隊跟第四隊是一起進入森林的一為了安全,可即使如此也無法改變什麼,他們還是都沒有回來。

士兵們望著黑壓壓的森林,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恐懼,連成一片的黑色在他們眼裡儼然就是地獄的入口。
大雨伴隨著閃電轟隆隆的傾盆而下,不歇的雨勢讓每個小兵瑟瑟發抖,心裡頭的那股絕望無形中又被加深了不少。

在緊繃的氣氛當中,終於傳來好消息:伯爵下令停止搜尋,直接起程。
換作是以前連夜趕路,絕對會讓他們忍不住唉上幾聲,可現在一聽到可以離開這鬼地方全部人精神都來了,要不是還有護衛的任務必須走在後頭他們肯定會衝第一個。

然而,這只是另外一場噩夢的開始。

移動並沒有變得更安全,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當他們發現墊後的夥伴消失時,心裡頭湧現的恐懼。
隊長當機立斷壓縮隊形讓大家聚在一起,呈現包圍網將伯爵乘坐的馬車牢牢圍在中心,可一點用也沒有,只要他們一轉頭一個不留神,身邊的伙伴就會一個接一個消失,黑夜使感官變得遲緩,大雨模糊了視線,腳下的荊棘阻礙他們疾行的步伐一情況非常嚴峻,但這些也同樣發生在敵人身上。

可他們的敵人卻絲毫不受影響,難不成追在後頭的是魔鬼?

前一刻他還在心底納悶、懷疑、不敢置信,後一刻猛然發現到自己所處的位置正是隊伍的末端時,割心的恐慌迫使他拼命的揮劍、往前擠,彷彿在多幾步就能夠擠進一條生路。

『他們真的被魔鬼纏上了,神啊.....』他拼命的祈禱,努力的揮劍,然而劍卻沒有順利砍進灌木叢裡。
年輕的士兵感覺到膝蓋被人一頂,整副身軀順著揮砍的力道失重的往前傾,正想要發出聲音時一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手摀住了他的嘴巴,更令人驚恐的還不止這些,等回過神來,青年才發現一把匕首老早就在前面的位子等著他自己撞上去!
一切全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躲都躲不掉,眨眼間血就已經從喉嚨噴出來,才剛感覺到痛,胸口又爆開更為激烈的痛楚。

爾後心臟停止了跳動。
『神終究沒有收到他的禱告阿.....』在混亂的思緒當中,他停止了呼吸。

整段過程一點聲音也沒有,走在前面的人並沒有發現又一位夥伴無聲的倒下了。
飄散出來的零星血味很快就被雨水沖淡,越過屍骸重柳族轉過身消失在黑夜裡,森林一下子又回歸寧靜。
一還剩七個。






他們已經無法再在前走了。
率領著僅存的兩名親信,領頭的騎士警戒的盯著圍繞在周遭的樹林,就怕敵人從視線的死角竄出來,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兇狠的瞪大。


扣掉伯爵後,僕役加上護衛,他領著將近五十幾個人從城堡裡風光地離開,一個晚上就死到只剩下兩個,而他們連敵人的一根頭髮都沒摸到。
他試著做出應對,改變隊形、甚至要求大家在腰間綁上繩子,但是對方總是能從容不迫的化解,他擠破頭想出來的辦法甚至連打亂敵人的步調也做不到。
實力的差距讓他渾身上下寒毛倒豎,這還不是最讓人心驚的。

消失的部下都沒有回來,這代表對方一出手就是一擊斃命.........想到這騎士忍不住篡緊了手中的劍,這是他最可靠的戰友,眼下活命的唯一希望。

「膽敢襲擊伯爵的車隊,做好領死的準備了嗎?」

他的話才剛落下,事情就發生了。
先是幾片葉子飄下來,幾秒後黑影從天而降落到了他親信的馬背上,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刺客單手撐住身體旋身一腳就把人給狠狠掃下去,馬兒被驚得嘶鳴,揚起前蹄想要把背上的人給甩下去,可還是慢了,死亡的風暴早就已經掉頭轉向杵在旁邊的人。

照理來說他們騎在馬上,應該有絕對的優勢,然而所有的優勢碰到了黑衣的殺手轉眼間都成了兵敗如山倒的劣勢。
他的親信大喊著揮劍砍向敵人,而他們的仇敵只用一把像玩具般的武器就瓦解了一切,看起來下一秒就會被斬斷的細劍擋住了長劍,然後毫不猶豫地往前滑、兵器在劇烈的摩擦中迸出火星,彼此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讓他的同夥驚的瞳孔放大、措手不及。

可他們的敵人沒有慌張,完全沒有,在長劍失去了作用後殺手一個走位,直接從正面閃成了側身,一邊動作左手的匕首沒停頓的往他持劍的手腕砍下去。

鮮血如泉水般從斷肢湧出,被他視作親信的騎士從馬背上摔下來躺在地上厲聲嚎叫,可這還不是最痛的。
下一秒捅進心窩的小刀終結了所有聲音。在看見敵人硬生生扭轉了一圈才把匕首拔出來時,他終於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憤怒以及恐懼,提起劍策馬砍了過去。

黑衣的殺手沒有閃避,只是慢慢的轉身、然後抬起手,在滂沱大雨中他好像聽見了咻的一聲,有東西射中了他的坐騎,緊接著他的馬在十幾步外的距離整隻軟腿倒下去。
骨頭碎裂的聲音一下子就被淅瀝淅瀝的雨聲淹沒。騎士既疲憊又痛苦地閉上眼睛,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也沒有意義了....他身穿重鎧被馬屍壓住,全身的骨頭早就不知道斷了幾根,站起來都有困難,更別提揮劍砍殺敵人。

他放棄的等待結束,而藍眼的殺手也痛快地賜予他死亡。

抽起刀,從咽喉噴出來的鮮血濺上了他的衣物,將刃上的血跡甩去後重柳族俐落的收刀入鞘。

他邁步、走向停放在林路上的馬車,即使已經殺光所有護衛青年依然沒鬆下警戒,揚起手掌代表刺客的袖中劍在機關運作的喀擦聲中彈出來。

風雨中吸取過無數人鮮血的利刃閃爍著陰冷的寒光,死神步步進逼馬車,然而躲在車廂中的人也不打算坐以待斃。

當他拉開車門時,淬過毒的銀針密密麻麻的迎面撲來,青年反應很快一把摔上門急速的後退,待針釘進木板的悶聲過後,他才再度拉開車門,而潛伏在影子裡的偷襲者沒有錯過時機,幾乎是在動作的片刻間出刀、刺向他的腹部

正中,噗哧一聲利刃穿透布料狠狠刺進血肉裡,正當副總管因為攻擊成功而露出欣喜的微笑時,一隻手掐上他的喉嚨。

接下來發生的事令人匪夷所思,一般人柔軟的腹部挨上如此兇狠的一刀,即使是最英勇的騎士肯定都會有幾秒鐘的停頓、甚至跪下,然而那個人沒有。

沒有後退或者倒下,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般黑衣的殺手繼續向前----他甚至都能感覺到手中的小刀因為這個動作又多沒入傷口幾吋。

整個人被舉在半空,他不敢置信地死死瞪著面前的人,「阿、阿.....」越來越少的氧氣進入到氣管,難聽的掙扎聲沒有持續多久,副總管就硬生斷氣。

將手中的屍體扔到旁邊,青年從腰包中取出預先準備好的解毒藥品服下,「沒用的。」

轉過頭,他看著瑟縮在馬車一角的人冷冷的說道,「在你活埋了納不出稅金的農民時,就註定了你將死在這裡。」

聽到自己做的骯髒事竟然被人知曉的一清二楚,讓伯爵嚇得握不住手中的匕首「你是那些人聘請的殺手嗎?不論他們給你多少我出一倍、不十倍.......阿!!!!!」

袖中劍狠狠的貫穿過他的下顎,直刺進腦門,不算精壯的身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幾秒後青年唰的一聲將劍拔了出來,失去了支撐伯爵的屍身碰的一聲摔在木板上。

收起劍,走出馬車重柳的青年握住插進腹腔中的刀,一個深呼吸將利刃拔了出來,鮮血頓時將泥地浸染成黑色。
大量的失血讓他眼前瞬間黑掉,整個人踉蹌了一下,伴隨著低溫......身體沒有一處無不是在叫囂著:倒下去

倒下去,倒下去。

『四大刺客家族之首的重柳,以從不失手的名號立於巔峰。謹記住你身上所背負的榮耀與名號,用所有的意念貫徹它、捍衛它,一如先祖所做的。』

在危難之際他想到了叔父的話語,憶起了自己的身分,回想起早就沒有退路的事實。
這是一條他所選擇的,直達地獄的不歸路。

---不能夠結束在這裡,他必須趁著雨勢夠大,還能夠幫助他掩蓋行蹤以及傷勢時,離開現場。


倚著樹幹青年扯下身上的黑布,咬牙包紮完傷口後,再度閃身鑽進樹林裡。
滂沱的雨勢依舊,今夜,還很漫長。






拿著從廚房那分到的熱牛奶,褚冥漾漫不經心的走在宅邸的長廊上。

在那之後,他日子過得其實沒有想像中艱難,按照第一天的情況他原以為自己會被欺負、會像老爸說的奴隸故事主角遭遇到很多不好的事情......可實際上都沒有發生。

總管分配的工作很合理,即使沒有完成也不會太過苛扣底下的人,頂多被抓著碎念幾個小時,隔天必須要早點起來幹活而已;雖然其他男生還是會因為身材跟種族的問題大聲嘲笑、欺負他,但也都停留在推扯,找麻煩的程度上,誇張的圍毆到是還沒發生過。

像這樣雷聲轟隆,整片天空彷彿炸裂的雨天,他睡不著甚至還能跟廚房要到一杯熱牛奶。

生活和平到像是在嘲笑他先前的戒備與警張,褚冥漾不懂,東洋人的價值擺在那哩,他跟老爸東奔西跑做生意見識也不算少,他不相信天下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到底為什麼要把他抓進古堡做傭人?

正當褚冥漾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一絲絲挾帶著水氣的冷風拂過他的臉頰......等等風?為什麼會有風?所有窗戶在傍晚的時候應該都被他們關上了才對。

抬起頭找了一下,他很快就找到風口,在前面幾步的地方一扇窗大大的敞開,冷風不停的灌進來,雨水沒一會就讓通道上的紅地毯濕了好大一塊。

總管看到肯定又會碎念很久---為了不要挨罵,硬扛著冷意他往前幾步,伸出手想要將窗關上,然而褚冥漾所有的動作在下一刻完全凍結。

當他看見按上窗框的黑色手套時,他甚至忘了冷。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黑衣人在他僵住的幾秒內,翻過窗台爬了進來。

看著和自己一同站在走廊上的人,要不是時機不對褚冥漾真的很想跪下來喊蒼天,拿個牛奶都能撞到這種事,只能說他的衰運真的很厲害,即使住進氣場這麼強的古堡依然衰的很極致、很徹底。

怎麼辦?現在逃跑還來得及嗎?

他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而一直背對的蒙面人這才發現到他的存在,轉過身的同時刷的抽出腰間的小刀,二話不說腳一蹬就要砍過來。

要死!!!!!這人怎麼說殺就殺阿!
急急的往後退,這次他真的想要放聲尖叫了,可他還沒發出聲音情況又直轉而下,原本舉刀殺氣騰騰衝過來的黑衣人忽然像斷線般,整個人趴機一聲面朝下倒下去,一動也不動的躺平。

過大的轉變讓他愕然的傻站在原地,現在......是什麼情況?

等了好幾秒,確定人真的爬不起來後,褚冥漾這才鼓起勇氣走過去察看。
黑衣人年紀不大,感覺二十幾歲而已,人已經完全昏厥過去,沒用多少時間他就找出原因了,在腹部的地方只用幾條黑色的破布纏著一個血色的窟窿,傷口非常深而且很不完整,感覺就是受了傷之後還跑去劇烈運動,周圍的皮膚全都裂開還外翻.....光看就很痛,真虧他能忍到現在,還硬生生忍到失血過多暈過去。

看著面前的人,褚冥漾很猶豫,他不曉得該怎麼做才好,如果放著不管絕對活不了太久,但如果去叫總管過來,把人交給宅邸----按青年這一身黑衣跟身上的裝備,他們會把他帶去哪、會不會對他做什麼都是很難說得事。

該怎麼做?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生命亦然,青年的身軀越來越冰冷......不能在拖下去了。
一咬牙,褚冥漾心一橫,把人搭在肩上,吃力的往房間走去。

當他在走樓上撞見他時,其實就已經被牽扯進麻煩事裡了,既然如此就選一個比較不違背良心的選項吧。
他實在不願意看見任何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醒來時,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
從床上爬起來,重柳的青年掀開棉被,發現到除了臉上蒙面的布料外,身上的衣物已經全換過,不僅如此腹部的傷口也得到了治療,雖然沒有醫生那麼細密,但縫合得很整齊,看著被清理乾淨得血肉,青年微微促起了眉。

昏倒之前的事他並沒有忘記,在翻越過邊界大半的叢林後,他好不容易回到宅邸,卻在走廊上被人撞見了刺客的行裝,他本來是要按照規則抹殺掉目擊者,卻暈了過去,之後被帶到不知名的房間中得到了治療。

看裝潢擺設,他曉得這是宅邸的下人房,唯一不明白的是,為什麼?

「......你醒了嗎?」將走廊的狼藉清理乾淨後,抱著木桶褚冥漾推開門,卻杵在門口不敢靠近,看著甦醒的人他硬著頭皮,害怕的問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像是覺得很熱發燒之類的?」

救他一命的,果然是在走廊上撞見他行裝的那名下人。仰賴著微弱的燭火,他細細端詳對方的樣貌,瘦弱的身型慢慢的喚醒青年的記憶。

竟然是那名讓他覺得很奇怪的東洋人。

這個發現讓重柳族沉默了許久,半晌才出聲「為什麼要救我?」
撇開身分不提,這是他一直無法理解的地方----為什麼要救他?他原本可是想殺死他的。

「只是覺得就這樣放著不太好....也不是這麼說,」不算犀利的問句卻讓褚冥漾尷尬的在原地直抓頭,想了想最後他勉強擠出一個答案「不想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大概是這種感覺。」

看到有人快死了、趕快伸出援手,這對他來說是很自然的事情,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眼前的青年就是一個。
他不曉得要怎麼將那種自然完整的表達出來,只能老實的將當時的心情說出來。

聽完黑衣人沒有說什麼,只是輕飄飄的扔出一句「我餓了。」

「我去廚房拿點吃的!!!」褚冥漾整個人如獲大赦,幾乎時立馬從原地彈起來,手刀奔出去,可他還來不及轉開門就覺得後頸一痛,眼前的畫面一黑失去了意識。

接住褚冥漾搖搖晃晃的身體,避免他和地板親密接觸後,重柳族將人抱到床上安置好,接著再從桌上的腰包中取出睡眠的藥物。
服下這些藥粉後,至少要六個小時才會清醒。

看著少年不算太舒服的睡顏,一時之間他感覺恍如隔世。
他嘗試著拯救生命,不惜手染鮮血,可是當面對真正愛惜生命的人時,才發現他與他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即使打著正義的大旗,他也儼然走上了和生命對立的道路。

----為了理想中的烏托邦,他會堅持下去。

並沒有沉浸在滄桑的心境太久,青年很快便轉換思緒,面對起眼前的問題。
和剛開始的毅然決然不同,現在的他已經沒有打算取走他的性命,不光只是因為救命之恩,更是因為這名東洋人是在叔父允諾下由總管帶進宅邸,是極為特別的存在。

現在他有整打的理由不殺人,卻沒有多少方法可以解決身分曝光的問題。在不殺的情況下只能消除記憶,然而抹除記憶的藥物大部分都對腦部有強烈的副作用,使用過的幾乎都會失能。

他救了他,不應該得到這種回報。
那麼也只剩下一個方法了。

不在猶豫,青年收拾起裝備,推開門走了出去。


後記

覺得夏天真的是一個很討厭的季節嗚嗚嗚屋
實在非常不喜歡炎熱的感覺,決定明天去游泳wwww

下一章,重柳少爺粉墨登場xDDDDD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5-17 21:44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5-15 16:40
侍從-1.(主重漾)

這篇沒意外的話會有肉辣XDD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5-26 13:51
午安各位OWO///
希望你們都已經吃過飯了((闔掌

侍從這系列大概每篇5000~8000字,我會小心控制字數讓這孩子不要變成第二個家裡的,篇篇萬字真的會死在螢幕前阿orz

這系列的開始篇章是"0"章,並不是"1",世界架構跟故事大綱會每篇交代一點

最後,這篇末尾有阿利www,希望可以快點寫到休狄xDDDDD,然後默默又變ALL漾了ORZ

那麼

正文



褚冥漾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從床褥上醒來,和老爸東奔西跑了半天,最後在老媽的碎念中享用美味的晚餐,就在一天將要結束的時候,黑色的人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紅色的血汙在地上蜿蜒、向四方擴散,站在血泊中的黑衣行者緊緊盯著他看,彷彿下一秒就會砍過來.....不對!

他是真的會砍過來!

「哇!」從夢境中驚醒,褚冥漾猛的從床上彈起來,隨即又因為低血壓暈回去。
鬧騰整夜的風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陽光從窗縫間悄悄地鑽了進來,挾帶山間清香的微風吹拂而至,絲絲的涼意吹趕走了他僅存的睡意。

昨天晚上他原本是要出去幫那個人拿點吃食過來,然後.........然後呢?後面的事情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後腦勺一痛,在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偷襲打暈嗎?怎麼最近常常被打阿?
算了,能跳起來揍他,代表那個人的傷勢應該已經沒有大礙了吧?

摸了摸後腦杓,確定自己的頭形狀還是一樣,沒有哪裡凹下去或扁掉之後,褚冥漾這才離開床舖,正打算把房間收拾一下時,有人敲響了房門。

一大早的會是誰?

出現在外頭的人出乎他的意料ー收起敲門的手,帶著兩個壯漢的總管看著他,明亮的眼睛滿是探詢「少爺要升你當隨身侍從。換上這套衣服,把隨身物品收一收跟我離開這裡,我帶你去少爺的房間。」

什麼跟什麼阿.......

拉著門褚冥漾傻傻地站在原地,他不過只是睡一覺起來怎麼世界又變了?
該不會是他開門的方式不正確吧?

大概是他傻眼的表情太露骨,總管挑了挑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沒有聽錯,少爺確實指明你當他的隨從。」事實上,少爺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宅邸的庸人當中也只有褚冥漾一個東洋人,所以其實也跟指名差不多了。

「趕緊收拾,我們在外頭等你。」語落,門就被關上了,留下他一個人呆站在房間內。








要不是等在外頭的人是這間宅邸的半個老大,他肯定會呆更久。

抱著僅有的衣物,褚冥漾縮著脖子走在總管之後、壯漢之前,夾心餅乾的站位讓他有種自己是囚犯正要被壓去上斷頭台的感覺。

沿途都沒有人說話,沈悶的氣氛壓的他一顆心直直往下沈,在繞過第二大廳後,褚冥漾終於忍不住了,小聲的詢問走在前頭的總管「請問.....少爺為什麼選我?」

這是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來到這座宅邸半個月了,他所接觸到的人事物不算多,但也足夠讓人感受到差異。
第一天進入城堡的時候,總管曾和底下的人說過:『將他們安插進適合的崗位。』褚冥漾原以為是要按照性別跟體型去分配工作,後來才發現是依照能力。

和外面的奴隸市場不同,他身邊所有被賣進來的人幾乎都擁有一技之長,有些人縫紉很強、有些木工很出色,小部分的人甚至原本是某某親王、或者XX貴族身邊的仕從。
如果是他們的話肯定會做的比自己更好-所以褚冥漾不懂,明明有那麼多選擇,那個人為什麼會選擇自己?難道只是因為東洋人的身份?

沒有回話,停下腳步總管轉過身來眼神充滿審視-那一剎那他覺得自己像是碰到毒蛇的青蛙,暴棚的危機感讓褚冥漾緊張的低下頭。

「記住你下人的身份,不要妄自揣測少爺的心思。」

「......是。」

半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才轉開,腳步聲繼續向前,但這一次他再也不敢亂問了。

一行人就這樣沈默的走著,又走了小段路才終於抵達城堡的中心點,停在一扇深咖啡色的木門前,總管整理了下儀態,上前、恭敬的敲了敲門,過了一會裡面傳來聲音:「何事?」

很清澈聲音,但是聽起來冷冷的,就是不曉人是不是也一樣冷?

「少爺,我將東洋人帶過來了。」

「讓他進來。」門後傳出翻書的聲音,「無事離開。」

「是。」應完聲後,總管轉過身來將他拉到門前,扔下一句趕快進去後,就帶著跟班們迅速的撤離,活像多待一秒會被人喝~~的吞掉一樣................混蛋退得這麼快是在放飼料嗎!

難道少爺是馴猛龍嗎!
…………………該死萬一真的是他又該怎麼辦。

看著深咖啡色的木門,褚冥漾抓緊手中的衣物,害怕的嚥了下口水、深呼吸好幾次-他對少爺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進城堡那天的匆匆一眼,其餘的部分全是空白,又怎麼能夠不害怕?

可正如總管所說的他現在是宅邸的下人,寄人籬下沒有選擇,無論在門後的是什麼牛鬼蛇神,也只能夠鼓起勇氣硬著頭皮面對。

只是說到底,為什麼是他?


當手握上門把的一瞬間,褚冥漾腦海裡轉過許多可能-他甚至連色色的方面都想到了,然而所有雜念在他見到裡面的景色時,全都灰飛煙滅。

那是很寧靜的一幅畫面,光是看著,呼吸都會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原以為門後會是房間的呈設,進到裡頭才發現連接的是一座小廳,地板鋪著紅地毯,牆壁掛著抽象的油畫,白色的花束整齊的插在木櫃上的花瓶裡。

中央擺放著整副桌椅,不是外頭十幾個人坐的那種長桌,而是小一點、大概六人坐的小桌子,擁有銀色頭髮、藍色眼睛的青年單手支著頭,慵懶的坐在那看書。

水晶吊燈在陽光中閃爍微光,底下,銀色的短髮在流光中熠熠生輝,光照在他的側臉上讓很白的皮膚頓時透明起來,配上藍色的眼睛以及端正好看的五官,活脫就是從故事書中走出來的精靈,整個人彷彿帶著微光,像水晶般剔透明亮。

褚冥漾長那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一時之間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他一直以為少爺會更可怕,青面獠牙之類的,沒想到阿.......

「看夠了嗎。」比冰還要冷的聲音砸了過來,放下手中的書本,青年調轉目光藍色的眼珠飄了過來,他頓時像做壞事被抓到般害怕的低下頭,渾身上下湧起一陣雞皮疙瘩。

「過來。」

嚴肅、冰冷的語氣讓褚冥漾倍感壓力,彷彿整座山壓在心尖上,他錯了少爺還是很可怕啊阿阿阿阿阿---------
難怪總管溜得那麼快,人長得在好看都沒用,光壓迫感就足以讓人敬而遠之了,想到以後都要和這樣子的人共處一室,他的胃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一邊在腦中亂想,褚冥漾邊聽話的往前、在距離拉近到剩下五步時停下。
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他可以感覺到打量的目光在身上來回掃視,充滿著審視與威嚴,過了一會頭頂上才再度傳來聲音「名字?」

咦?他以為少爺早就看過他的資料,所以才.......?
愣了一下,雖然很困惑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褚冥漾。」

「恩。」淡淡的應完聲後,青年忽然放下書本離開椅子、站了起來「抬起頭來。」

他順從的照做,與那雙藍色的眼眸對視。

「你是重柳一族的僕役、我的侍從。身上同樣背負著我們一族的榮譽,對外你同樣代表重柳一族,謹記住自己的身分,從今以後沒有我的許可不要,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是這個國家的君王站在你面前,也不需要那麼做。」

「明白了嗎?」

「好、不對,是!」他的語氣沒有很嚴厲,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非常重、很有魄力,讓褚冥漾緊張的抱緊胸前的行李。

收到回答後,少爺滿意的點點頭,接著繼續做出讓人更想尖叫著逃跑的舉動,往前走了幾步他瞇起眼睛盯著他緊抓衣物的手「你很害怕,為什麼?他們對你動手?」

因為你很可怕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要不是人就站面前,他實在很想掩面蹲下。
看似英明神武、目測戰鬥值大概也很高的少爺,到底是真的沒發現自己給人壓迫感爆錶、還是假的沒發現阿?

不過後面那句默默的有讓人暖心。原來他也曉得東洋人容易被欺負的民情阿,還問他是不是有被欺負.........雖然問出來的話有點呆,但可以感覺的出來少爺心腸不壞、甚至可以說是很好。

怎麼辦?要怎麼說才好?

左思右想,褚冥漾挑了一個比較現實層面的擔憂回答「我沒有做過貴族的侍從。我怕自己沒辦法伸任這份工作。」

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後,少爺才轉過身、邊說邊往前走沒一會就走到有點遠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跟上。」

褚冥漾趕緊小跑步的追上去.......可惡腳長了不起阿!

追上去之後他才發現剛剛的小廳只是一個岔口,在往後面走還有許多分支的道路.......簡直就像是迷宮一樣。
這座古堡到底有多大啊?好好的房間為什麼非要搞得這麼神秘複雜?回房間不嫌累嗎?
果然貴族都吃飽沒事幹阿。

一邊腦殘他一邊戰戰兢兢的跟緊,深怕掉隊會變成迷宮中的白骨,少爺似乎察覺到他在緊張並沒有走得太快,保持著從容的步伐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維持在恰恰好的三步。

忽然間,走在前面的人停了下來,褚冥漾趕緊跟著緊急煞車,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轉過身來的青年就已經沒頭沒尾的拋出一句:「全部記得多少?」

「蛤?記得什麼?」他現在的表情肯定很癡呆,可這種問法誰知道在問什麼!

「路。全部記得多少?」指向來的方向,他的語氣還是一樣冰冷,讓人讀不出情緒。

「........我沒有記。」尷尬的摸著後腦杓,褚冥漾縮著肩膀道歉「對不起。」

「恩。」意外的少爺沒有生氣,只是輕輕淡淡的應了一聲後,就轉開面前的門,室內的霉味找到了出口一口氣全竄出來。

「把這裡打掃乾淨,按照書本的內容同種類的放在一起。」先一步進到裡面,少爺指向房間內一扇看起來像工具間的小門「所有你需要的器具都在那裡。」

褚冥漾小心的探頭看了一下,似乎是間廢棄的藏書室。
收到的第一份差事只是簡單的基礎打掃,讓他朝實鬆了一口氣。

「好。」

就這樣,他獲得了升為侍從後的第一份工作,少爺沒有騙他,真的一點也不困難。

「.............」沒有馬上離開,青年倚著牆仔細的觀察褚冥漾打掃的動作,再看到他隨手撿起地上的書本流暢的閱讀起來時,忍不住瞇起眼睛。

識字,而且程度不差。
宅邸中識字的僕役大概只佔了十分之一,以這個閱讀速度可以排進前段,然而褚冥漾進到宅邸卻只做過粗活,沒有被排去幫忙記賬。
這其中肯定有叔父的囑咐,總管才會如此安排。

他現在還不曉得為什麼,但既然人已經被定在這裡,清楚前因後果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終究會理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再滯留,重柳族離開了藏書室,前往書房。
在大雨的屠殺過後,該是進入到下一階段了。










當他完成最後一封書信時,太陽已然西沉山頭。
將信件綁在信鴿的腿上,目送所有信史消失在地平線的那一端後,重柳族離開書房走回圖書室----從上午到傍晚,他留的時間足夠那個人將不大的房間來回掃兩次。

推開圖書室的大門,過度的安靜讓青年皺起眉,站在門邊仔細聽了一會,他才注意到角落規律的呼吸聲。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走到褚冥漾面前,重柳族看著蜷縮在角落熟睡的人,一時之間有點頭痛----這個發展很合理,從半夜幫他縫合傷口一路勞動到晚上正常人都會感到疲倦,但.......真正見到的時候他還是很想把人掐醒。

居然就這樣睡著了,體力未免也太差勁了。

一秒、兩秒.......青年死死瞪著角落,然而那人睡得很熟紋絲不動,沒有繼續堅持看完第三秒,重柳族放棄的解下身上的外套,蓋在褚冥漾身上,爾後仁至義盡的起身、準備離開。

「嗚.......」

他的動作因為一個小小的嗚咽聲而打住,回過頭青年先是見到了緊擰的眉、接著才是皺起來的臉。
這間書房是磚房,本來就不好躺,再加上入夜溫度驟降,睡在這隔天感冒是肯定的。

看著褚冥漾越來越不舒服的睡臉,他發現自己動搖了-----那個時候他可沒只給他蓋一條毯,就把他扔在走廊上自生自滅。

想了想,青年再度調轉方向折了回去,輕手輕腳的將人抱起來、推開門進入暗廊,行走在黑暗的空間裡不曉得為什麼他忽然有種感覺。

-----總覺得,他好像撿了一個麻煩回來。





他是在夜最深的時候收到訊息。

昏暗的房間裡,無法入眠的貴族點著油燈閱覽古籍,宅邸裡的僕役深知他們主人的脾氣,並沒有敲門勸說,而是體貼的準備好提神的茶飲,由總管端進去。

「謝謝。」溫和有禮的向管家道謝,阿斯利安放下手中的書籍,對著趁機從門縫溜進房的小傢伙招手。

「拉可奧,親愛的朋友你帶了什麼給我?」

還未完全長開的幼狼將嘴上的東西放在地上後,隨即發出了迷你的嚎叫聲,可愛的模樣惹的貴族一陣輕笑。

一邊將地上的信撿起來,阿斯利安一邊騰出手梳順野獸的毛皮,沒一會拉可奧就舒服的趴在地上歇息起來。

到底誰才是主子阿?

「呵。」無奈的搖搖頭,他順手從抽屜中取出拆信小刀,當阿斯利安瞧見紙捲上的蜘蛛印記時,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
意識到這是來自兄長的信,阿斯利安馬上打直腰版認真的閱讀起來,信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簡單明瞭,將所有的事情分成三大段去講述,派遣給他兩個任務。

第一段告知他,名列在羊皮紙上的北方貴族,已經全數被重柳族肅清,東方交給冰炎、西方領地由休狄負責,剩下的南方,則是由他接手。
第二段則是要求他出席皇宮一年一度的舞會,所有人都必須要出席,為了之後的行動他們必須親自去接觸那一位。

最後,則是寫明了下一次書信來往的日期、時間,以及新的聯絡方式。

反覆的閱讀了好幾次後,阿斯利安沉沉的呼出一口濁氣----距離上一次的任務,已經整整兩個月了。

他也休息得夠久了,是時後返回戰場為他們誓言中的烏托邦奉獻鮮血了。
----這個腐敗的世代,必須要有人挺身終結。

沒有猶豫,握著和信件一起到來的名單,阿斯利安走向衣櫥,啟動機關開啟暗門,當石室完全開啟後,他邁步走了進去。

晚風吹熄了房間的燭火,留下一室死寂的黑暗。




後記

這邊要簡單的解釋一下幾件事情

首先褚冥漾撿到重柳族的時候是在深夜,在侍從的世界中並不存在電力,而且漾漾並沒有脫重柳的面罩,所以並不知道自己撿回去的人=少爺。

至於重柳族,跟他的叔父,也就是目前的家主關係非常尷尬,以至於他必須用這種迂迴的方式自己調查漾漾的事情,至於怎樣的尷尬後面會在說。

還有一個部分,就是兄弟會中的刺客彼此以兄弟相稱,所以阿斯利安才會說"兄長",並不是真得有血緣關係。

最後,阿希想問一下,寫到這有沒有人看不懂?有的話可以反應沒關係OwO我會再調整OWO//
一樣歡迎留言評論XDD,喜歡可以點顆心WWWW
.........好辣不忍說我很擔心"少爺"這個詞會不會讓人覺得肉麻反感嗚嗚嗚嗚嗚屋((掩面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5-26 22:23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5-26 13:51
午安各位OWO///
希望你們都已經吃過飯了((闔掌

不會啊,我覺得剛剛好,重柳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冷淡大少爺,有沒有聽過冷淡攻x弱弱受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5-27 01:05
子燕 發表於 2018-5-26 22:23
不會啊,我覺得剛剛好,重柳給人的感覺就是個冷淡大少爺,有沒有聽過冷淡攻x弱弱受
...

好喔那我就放心地繼續了((闔掌
不忍說我沒打過這種生活感情文很怕尺度抓得不太好WWWW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5-31 18:03
下午安這裡是最近變得比較勤勞的阿希OWO//

剛煮好晚飯還有點時間放一篇WWW

一樣是從零篇開始,主僕設定(漾漾侍從設定),有OOC慎入

下一章,西方領主休狄打頭陣WWWW

那麼

正文








他看著眼前的景色發昏。
和下僕的房間不同,這裡的擺設好上許多,不僅家俱齊全連使用的木材都散發著一股淡香,不遠處甚至放著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像是刷子衣物什麼的。

摸了摸身上厚實的毛毯,褚冥漾更搞不懂了,打掃完圖書室後因為沒記住回程的路,他只好縮在角落等少爺想到把自己撿回去,等著等著好像睡著了,再醒來人就在房間裡。

該不會是少爺把他抱到這的吧?哈哈哈應該不會吧?
…………….可是進到門後,好像也沒看到有其他人走動。

不是吧?

呆坐在床上,還沒從亂糟糟的臆測中回過神來,清脆的敲門聲就中斷了他的思緒。急急忙忙的跑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是臉超冷的少爺時,他差點沒手抖得把門摔回去。

老天鵝阿!是想嚇死誰!連死人溫度都比那張臉高多了!

硬生生忍住逃跑的衝動,他用力扯開不自然的笑容「少爺早安。」

「我只在帶你走一次,記好。」顯然不是特地跑過來哈拉的人,完全沒甩他的招呼,自顧自的說完也不等他回神轉身就走。

雖然還是沒頭沒尾,但有過昨天的迷路經驗,褚冥漾很機警的反應過來是在說路的事情,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趕緊腦袋開機撒開腳追上去。

少爺沒有故意刁難走的不算快,在路過昨天的圖書室時甚至停下來告訴他,空閒的時候可以自己進去裡面看書。
沿途還經過好幾個房間,能進去的會被告知,沒提到的褚冥漾猜應該就是禁止進入的意思。

過了一會前面出現亮光----他們回到昨天的小廳了。

「左邊的道路不要進去。」指著對面的方向,少爺轉過來強調「除非得到我的許可,否則連一步都不許踏進去。」

其實特別提反而讓人更好奇。但礙於他的表情太嚴肅,褚冥漾也不好多說什麼,當下就立刻乖乖點頭說好。

收到點頭少爺二話不說轉身就要走----這人怎麼這樣!慢個一兩秒會少活二十年嗎!

「等一下!」情急之中他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手腕,換來一個掉冰渣的可怕眼神。

「放手。」顯然很討厭被摸,少爺本來就很冷的表情現在更是完全凍住,簡直就像北方大陸的萬年凍土一樣,又硬又臭還很凍。

慘了,他原本沒有想讓他不高興的「不好意思,我沒有惡意,因為你實在走太快了所以....」尷尬的放下手,不自在的抓了抓頭,褚冥漾乾笑起來「總之,昨天的事情謝謝你。」

這一路下來除了努力去記之外,他也一邊留意,終於確定這裡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別人,那麼肯定就是少爺把他抱回寢室的。

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但是凍土好像稍微溶解了一些,俗話說打鐵趁熱,把握住人還沒走掉的空檔,褚冥漾趕緊又拋出一句:「你吃過早餐了嗎?」

果不其然,看起來就是不會按時吃飯的少爺頓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一下子好像找到生存意義般,整個人瞬間注滿元氣很有活力的蹦起來,二話不說興沖沖就往門的方向走去:「我去拿.....阿!」

褚冥漾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鬆開握住門把的手,僵硬的回過身,他看著還站在原地的人死目的開口「..........我來的時候,沒有記住回去的路」一說完連想重新投胎的心情都有了,笨一次就算了居然笨兩次,只能說老姊果然是真知灼見,在他還是豆丁點大的時候就預言過哪天他要是怎麼了肯定是笨死的,每每都能蠢出一個新高度。

沒有說話,少爺盯著他看然後微微挑起眉----居然笨到可以瓦解萬年不化的冰山臉,這算不算功德一件?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還是沒有人說話,就在褚冥漾被盯到想要鞠躬謝罪的時候,緘默許久的貴族終於動了。

「....................走吧。」超級不情願、超像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

他敢打賭,剛剛那段時間少爺肯定在天人交戰,到底是要把他原地放生還是抓去撞牆。







雖然沒做過僕役,但褚冥漾還是有些基本概念一像跑腿從廚房拿三餐應該都算侍從份內的工作,他還是曉得的。

可卻還是搞砸了。如果全大陸的侍從有排名的話,他想自己應該穩坐倒數第一名。
雖然少爺並沒有出言責怪,可褚冥漾還是難掩沮喪失去了笑容。幾天之前他還不會那麼在意有沒有盡到職責,可經歷過昨晚的事情後,他希望自己至少要能夠把基本的事務做好。

畢竟,如果是一般貴族估計會直接放他睡到感冒,早上就更不可能起的比下僕還早;特地跑來帶他認路。
少爺算是很照顧他了,所以褚冥漾希望自己能夠有所回報。

可有的時候,當你越是努力阻礙就會越發強勁,這句話用在衰運特強的他身上簡直金玉良言。
專心記路,拐過彎褚冥漾沒注意到,擺放在旁邊的騎士盔甲不知道被哪個粗心的僕役撞歪,頭盔的部分整個歪斜,他一路過在半空中晃很久的頭盔就像找到目標一樣,一秒掉下來砸中他的肩膀。

「........................」摀著暴痛的傷處,褚明漾現在只慶幸還好裝飾用的盔甲都不會太重,否則肯定骨折了。

走在前面的少爺聽到動靜,停下腳步回過頭。

「沒事,只是被東西砸了一下。」放下手,他忍住痛往前幾步「我們繼續走吧。」反正只是衰運正常運作而已,頂多肩膀瘀青,血都沒濺一滴,實在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耽誤行程。

又看了他一會,少爺才繼續往前走。
事實很快就證明褚冥漾錯了,他的衰運發作起來從來就不是小事。

下一個空降的東西是碎石,修砌得宜的天花板不曉的為什麼崩了一個角,拳頭大的石塊直直的往他身上砸過來,還好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他的警覺性提升許多,從地板上的影子發現有東西掉下來時就先一步用手保護住身體,頭部很幸運沒受傷,只有手肘被劃出一道不算小的口子。

可這點傷對褚冥漾來說簡直謝天謝地了,隨便用袖子擦掉血後他對著又停下來的人說:「走吧。」

發生兩次意外,今天的衰運應該結束了吧?

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意外一次來的比一次突然,在他們終於從中庭轉進偏棟的時候,走廊上的玻璃猛地碎裂,一道黑影咻的往裡面衝。

褚冥漾唯一來得及做出的反應就是閉上眼睛,可一分鐘過去了身上好像也沒有哪裡爆開疼痛,只有很淒厲的鳥叫聲。

「.....咦?」緩緩的睜開眼睛,當他看見少爺就站在幾步外的地方,手上還掐著鳥時,忍不住露出吃驚的表情。

人家是空手套白狼他是空手掐白鴿阿!

踏過滿地碎玻璃,走到窗邊隨手將捉到的動物放出去,年輕的貴族轉過身來萬年不變的漠然臉難得有些鬆動,露出些微困惑的表情他問道「你並沒有驚慌失措,這些事情很常在生活中發生?」

該從哪裡解釋才好?萬一實話實說又像以前一樣被討厭的話...........
可惡他好想用一句『這是很長的故事。』來帶過喔喔喔喔---------

想了想,褚冥漾決定還是冒險賭一把「我從小就比別人衰,像剛剛鳥撞破玻璃衝過來的事,時不時就會發生,幾乎每天都會碰到各種離奇的意外事故。」

「離奇?」

「.......有一次被鱷魚追著跑,在很淺淺的水塘碰到。」那個時候他和冥玥都還小,跑去附近的池塘玩,他只玩一次打水漂就那麼狗死運打中鱷魚,還好老姊發現跑過來救他,不然現在應該在鱷魚的肚子裡了。

誰會想到雨水積成的池塘裡有鱷魚阿!

「阿、還有一次是遇到逃跑的食人族僕役,差點被吃掉。」那次也是有驚無險的被冥玥化解掉,想到那記制服食人族的凶狠過肩摔,褚冥漾還是會冒冷汗。

大概是因為沒有碰到排斥反應,他一口氣講了很多以前的悲慘事蹟,默默聽了半天的少爺在一次的段落中結束沉思,抬起頭很認真的問他「你以前得罪過黑魔術師?這聽起來像某種黑魔術的詛咒。」

少爺的表情非常非常嚴肅,嚴肅到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哪種心情面對,相較之下那些害怕被帶衰的反應還好處理多了------至少合情合理、很正常,可以想像的到,比起黑魔術師沒距離感又親切多了!

不過,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魔術師嗎?
完了,歪成這樣要怎麼接下去,說『哈哈哈認真你就輸了』嗎?肯定會被揍成泥阿!
和認真魔人解釋超自然真心覺得累阿。

雖然不太一樣,但褚冥漾現在有種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清的感觸。緩和住翻騰的情緒,他冷靜的解釋自己打從娘胎就這麼衰,衰到一個徹頭徹尾,還有他從來就不認識什麼鬼魔術師,何況按照他的衰史來算的話,要得罪也是爸媽那一代得罪的。

少爺看著他沒有講話............褚冥漾發現他很常這樣,盯著別人看可是又死都不吐半個字。
改天等他們比較熟以後,他一定要語重心長的告訴少爺,這個動作很容易讓人胃穿孔-----忐忑到胃穿孔阿!!!

「繼續。」不曉得聽進去多少的人,扔下一句話後就繼續前行,可之後的路程和前面完全不一樣。

褚冥漾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他的衰運今天特別的活躍,每每拐過一個彎、下到另一層樓都會有新的突發事件,可全都被少爺一一化解了-----如果地板有凹洞就出聲提醒、有奇怪的東西從沿途的客房竄出來,就會像鬼影般用很快的速度衝過去把東西塞回門後...........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超想立正鼓掌。

簡直就是衰運的剋星,右手掐鴿子左手把各種奇怪生物拍回去,腳下還一邊走完全沒耽誤到進度。
神人無誤阿!!!!
那一刻少爺彷彿自帶聖光背景還有天使在飛,他之前錯了,貴族並不全都是吃飽沒事幹的傢伙,也有像少爺這種勤加鍛鍊身手不凡的上進清流阿!

在讚嘆聲中他們終於走到廚房,很顯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無知,對於『少爺』一點概念也沒有,半數的廚師看到他們出現,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行禮、位階低一點的甚至直接跪下。

聽到風聲的總管沒一會就風風火火從另外一頭蹦出來,「少爺。」恭敬的行完禮後,長者優雅的起身「請問有什麼地方需要效勞?」

沒有回話,藍色的眼珠飄向他.............這是代為發言的意思嗎?

硬著頭皮往前站了幾步,面對宅邸最高負責人,褚冥漾穩住聲線「我想領少爺的早餐。」

「跟著他走。」彈了一下手指,比向出列的廚師,總管的態度一秒從恭敬轉回上位者........在狗腿阿你!

雖然很不爽但好像也只能這樣。摸摸鼻子褚明漾乖乖地跟過去,當他端著銀製的托盤走回來時,少爺正從總管手中接過布包和一本小冊子。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在經過的時候總管好像多看了他好幾眼.........是臉上沾到髒東西嗎?
褚冥漾騰出手摸了摸臉頰,恩很乾淨,所以問題不再臉上。

『剛剛發生什麼事?』雖然很想這麼問卻又不敢----畢竟好奇心能夠殺死一隻貓阿。
看到他好了,少爺連一秒都不願意多待轉身就走。一出廚房、離開所有的人目光後,馬上丟出一句「你走前面。」

這是要考驗他有沒有記住了。

「好。」
他會失敗並不是不夠努力,從來就不是。

回去的道路不曉得是衰運發作完、還是霉運被少爺打擊怕了,一路上沒再碰到什麼問題,順利的很。

當他推開房間的門走進去時,忍不住悄悄的呼出一口氣-------總算沒出什麼問題的結束了。
將餐點放到中央的餐桌上,拿著自己的那一份麵包褚冥漾轉過身就要回房---他曉得僕人和主人在同張桌上一同用餐並不符合規矩。

「回來。」

「坐下。」

命令式的語氣彷彿下一秒就會喊出:握手,有那麼一瞬間褚冥漾覺得自己超像在學聽指令的小狗,表現好說不定還會被順毛。
雖然內心戲滿滿但他依然聽話的坐在少爺的右手邊,有短暫的時間裡小廳中只有進食的聲音。

就在褚冥漾一塊麵包快要吃完時,他的面前出現了很眼熟的布包和小本子.......不就是剛剛在廚房出現的嗎!

「這是.......?」他完全不敢去碰,深怕自己會錯意少爺只是不小心把東西放遠了點而已。

「傷藥,以及」先一步吃完的人放下刀叉,習慣良好的用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藍色眼珠慢慢的轉過來「總管的筆記。」

哇操人家畢生的心血你就這樣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搶過來---------
是說原來總管這麼沉的住氣,他要是被搶心法絕對吐血在對方臉上,才不會只多看兩眼呢。

翻開小本子,總管的字很公整漂亮,雖然寫的密密麻麻卻一點也不模糊。筆記上細細的紀錄著少爺的日常行程還有平常的作息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中還夾著一張簡易的平面地圖----看的出來年代有些久遠了,應該是總管剛到古堡記不住路畫的。

看了一會褚冥漾放下書本,小心翼翼的拆開布包,裡面有幾罐感覺很高級的玻璃罐,裝著不同用途的藥膏,是很完善的醫療套組,旁邊甚至還附了幾綑繃帶針線。

「咦?」把東西全部拿出來後,他這才注意到有一股香氣附在布料上,拿起被放在最底下的項鍊,他看向準備離席的人好奇的發問「這是什麼?」

項鍊的設計很簡單,就是細鍊鎖著一塊深藍色的寶石,沒有多多餘的裝飾樸素的很。

「那塊石頭能驅散野獸。」大概是覺得講名字他也聽不懂,少爺一邊將椅子靠好一邊簡單解釋起來「大型動物也適用。」

聽起來就是某種很厲害的寶物,這麼好的東西給下人的他用好嗎?
是因為提到被鱷魚追的事蹟,所以才特別放進來嗎。
看著深藍色的寶石,剎那間褚冥漾心裡五味雜成,有感動也有一種被回憶刺激的心酸在翻騰飛湧。

在他的衰運滿點的人生中,大部分的人即使知道他需要幫忙,也沒有人伸出過援手,多數的時候他們只會在旁邊大笑著看他被各式各樣的動物追著跑而已。

「少爺!」喊住要拐進迷宮道路的人,握緊手中的項鍊,凝視著那雙淡漠的藍眼睛,褚冥漾很認真的說道:

「我一定會好好做。」

少爺轉過身的那一霎那好像淡淡的笑了一下-------大概是他眼花了吧。

低下頭褚冥漾戴上項鍊,摸著胸前的寶石,他側過身眼睛掃向滿桌的東西。

------一定要會好好做。
不僅僅是對那人,也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恩,開始一天的行程吧。


後記


後來回去看上一篇,發現到有一個比較容易誤解的地方

重柳後來給漾漾吃下至少六小時昏睡的藥劑,但是那是強迫進入的狀態,所以身體其實並沒有休息,有點像電腦被強迫關機一樣受到硬傷害,醒來反而會更累。
所以重柳才說會睡著是正常的OWO///

那麼來談一下這篇

其實我不太會寫日常相處,因為感情互動並不好抓,太過會無病呻吟,太小看了沒感覺,事件的力度不夠大主角群的反應很細微不好揣摩,所以一直沒有嘗試。
但人總是需要突破,是時候嘗試去克服了。

這邊給重柳的設定是希望把他寫成正事上強悍可靠,理智意志力堅定,但情感上很彆扭,有強大的佔有欲以及不擅言詞,屬於陪伴默默付出型戀人。

目標是這樣,希望我回頭看不會想掐死我自己。

最後再交代幾點:漾漾的衰運被我放大,還有重柳族對漾漾的行為放任,有一部份是因為他並沒有一般貴族那麼強的尊卑觀念---原因和人物設定有關。

學長在漾漾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幫助了他,如果有一天那個人換成重柳族呢?
我很好奇,所以寫了關於衰運的部分,小小的滿足一下自己WWWW

那麼喜歡一樣可以搓心推薦,歡迎浮水留言,覺得角色崩壞的話請鞭小力一點,阿希感謝你QWQQQQQ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5-31 22:11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5-31 18:03
下午安這裡是最近變得比較勤勞的阿希OWO//

剛煮好晚飯還有點時間放一篇WWW

鞭下去~~~~
我只覺得,漾漾實在太衰了,連鳥也不放過他....
個人是覺得重柳根本就是冷淡鄰家大哥哥的那種,像這種不求回報,默默付出的的人,一定很多人喜歡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5-31 23:40
子燕 發表於 2018-5-31 22:11
鞭下去~~~~
我只覺得,漾漾實在太衰了,連鳥也不放過他....
個人是覺得重柳根本就是冷淡鄰家大哥哥的那種 ...

哈哈哈哈哈原本想寫其他動物的最後換成鳥wwwwwwww

我個人就還蠻中意這種默默做得類型,覺得這種人很溫暖owo///感謝浮水有你陪聊真好www
作者: inlin    時間: 2018-6-1 01:41
嗯?最後一句是無意中動用言靈了嗎?

漾漾你不是說認真就輸了(謎 : 不對不對!這根本就是在講不同的事啊!)

好吧,你也知道我是為了要湊字數((不

總之,我認真覺得漾漾會被(重柳族)不知不覺地給嗑掉。(凝重)

順帶一提,我的NO.1cp就是重漾XX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1 10:50
inlin 發表於 2018-6-1 01:41
嗯?最後一句是無意中動用言靈了嗎?

漾漾你不是說認真就輸了(謎 : 不對不對!這根本就是在講不同的事啊!)

阿阿阿ㄚㄚ忘了說這系列的漾漾是普通人,沒有言靈的能力DDDD

他會阿,而且我不打算把肉放在番外\((遠目,大概中間就會出了wwwwww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好感動喔身為冷cp愛好者,看到最後一具特感動QAQQQQ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20 22:50
夜安各位太太,這裡是阿希OWO//

一部小心就把戴洛跟夏碎寫進來了,之後預計會有哈維恩跟千冬歲,希望這篇不要走著劇情變all漾阿((望天

這篇視角會不停的切,因為只預計要寫中長篇,所以不打算一個人稱用到底,在世界觀完全空掉的情況下會寫到爆肝((遠目

這篇會出現休狄、戴洛,冰炎沒意外章7出場wwww

那麼

正文

4.

五百年前,硝煙四起。
數萬鐵騎踏平山丘,廝殺聲響徹天際,不同的旗幟在風中飛揚,戰亂是這塊土地的日常。
其中又以五大勢力特別突出,北方霧林的統治者、東方港口的守護者、西方商流的掌控者、南方大地的保護者,以及盤據在大陸中心,握有肥沃土地,實力雄厚的征服者。

土地的邊界不斷爆發零星衝突,和平協議用比開戰更快的速度被撕毀,貧民在戰爭與和平中掙扎,直到那一天。
他們之中有人站了出來,反抗殘暴的征服者,在一次的邊境戰役中憤怒的農民推翻馬車燒毀軍糧,自此戰爭不再局限於貴族之間。
趕在鎮暴軍隊到來之前,起義的平民派出說客請求四方王的協助,最先點頭的是北方,爾後東方、南方響應、最後西方王也投入到抗戰中。

他們與農民合作,組織聯合軍隊向強悍的征服者發起挑戰。爭鬥的規模前所未有、盛況空前,最後他們雖然勝了卻也是慘勝,中心的平民被屠戮乾淨,一半的土地化為焦土,人口總數更是直接減少三分之一。
沒有勝利的喜悅,傷痛瀰漫在每一處,送葬的隊伍從當時的主城一路延伸到地平線,無數的河燈從運河飄向海洋,連片的燭火驅散黑暗照亮半邊天空。

巨大的犧牲與仇恨的社會風氣讓貴族們反思戰爭,最終取得共識,推舉最初的起義者成立王國,而他們獻上土地、放棄部分的兵權,將聯合軍轉成王國衛隊,以示歸順效忠。
自此不再有五大勢力,只有一個王國、一個國王。
然而,這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他們宣誓效忠的王,並沒有足夠的意志力抵抗權力的誘惑,變的貪婪、自私,心中不再有遠大的理想。
絕對的權力,絕對的腐化。
在擁有了財富與土地,享受到權力後,國王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他們曾經試著溝通、從內部改革,然而結果全都令人失望,即使想靠武力,歷經戰爭元氣大傷的四方王,也無法靠殘存的力量推翻新王,而他們一手造就的怪物,已然準備好隨時開戰。

天時地利人和都欠缺的情況下,他們節節敗退。
先是北方王被驅逐回霧林,退居於人們的視線之外、被迫遠離權力,從此隱匿於世;爾後東方王則是被禁錮在港口,沒有王的許可永遠無法踏足內地;主動求去的南方,則是付出了半數直系血親、每任繼承者都必須留在王都的代價;握有大量財富的西方王,則是被掠奪盡家財、失去傳家之寶,被迫留在首都整理戰後的商流。

失去冠冕與名號的王流落四方,消失於歷史的長河之中。
百年過去,一切都結束了嗎?
不,還沒有。先祖一手造就的殘局由他們這些後人來收拾,他總有一天會將至寶奪回,用敵人的鮮血洗刷西方的榮耀,提著王的頭顱血祭戰死的英靈,讓那些勇敢的靈魂能夠安息。
-----戰爭,仍然在繼續。







烏雲遮蔽月色,在星光缺席的子夜,提著布包的男人行走在黑暗中,真實的面容掩藏在帽兜的陰影之下,轉過一個彎、啟動機關,他閃身進入密室。
那是一座隱藏的祠堂,被剝奪了王的名號之後,他們一族無法光明正大使用原本的名諱祭奠先祖,在建立敷衍王的祠堂後,先代家主又另外開鑿出密室,在這裡建立家族真正的宗廟。

點起蠟燭,當光完全壟罩在室內後,他掀開帽兜,銀灰色的短髮暴露在空氣當中,解下帶著濕氣的大衣、卸下手臂上的袖中劍,身穿夜行衣的人往前幾步,將手中的布包放到祭台上。
深色的布料在雪白的大理石面上暈染出一圈淡色的血紅,面對著列祖、歷代西方王的石碑,休狄.辛德森緩緩的單膝跪下。

一從暗道鑽出來,戴洛見到的就是這樣子一幅虔誠祭拜的畫面,沒有出聲打擾,背靠著牆環起手,一邊嗅聞空氣中淡淡的鐵鏽味,他一邊側過頭藍色的眼珠望向友人一一浸滿血的黑色緊身衣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沉。
沉重的責任背後是同樣深沉的仇恨,對於高傲的西方王一族而言,被剝奪盡榮譽與至寶之後的倖存,遠比戰死還要更令他們痛苦。

算了一下時間,戴洛在最後幾分鐘開口「我沒猜錯的話,布巾中裝的是初代聯合軍的將領、原西方王麾下第一將領的後裔-------也就是名單上的第三人,對吧。」

「還剩下兩個。」結束祭拜的人站起來、隨手將台上的布包拋向友人。

「小心一點,這裡是王都。」接過屍首,戴洛擔心的皺起了眉「重柳並沒有限制完成任務的時限,先暫緩一下行動,不要打草驚蛇。」

穿回裝備的人沒有回答。

這下他的眉頭皺到可以夾死蒼蠅了「休狄!」不太高興的喊出聲,戴洛露出極其嚴肅的神情「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在這裡失去性命的話,就永遠不可能奪回西方的榮耀了!」

「........哼。」半晌,調整袖中劍機關的人才不情不願的應聲,冷冷的看著劍刃他頭也不回拋出一句「你來做什麼?」

「東方領主派人送來關於你下個目標的情報。」戴洛對著怒瞪中的友人聳聳肩「不過看王城這幾天的腥風血雨,我還是晚幾天在幫你引見吧,相信夏碎不會介意在王都多停留幾日。」

「戴洛!」

沒有理會身後氣急敗壞的叫喊,南方王的後人從容不迫的步出密室。

刺客與協力者之間的相處,無論何時永遠都處在磨合階段。







在資訊不流通的年代,王都中貴族接連遇害的消息傳到北方還要好幾天、甚至幾個月。

風暴還未到來,霧林中的古堡今天仍舊平靜安詳,褚冥漾的衰運一如往常的發作了幾次----都不是太麻煩的事,青年沒費多少功夫就收拾乾淨了。
他有自信能夠處裡任何災難,前提是人要在視線範圍內。於是乎一時之間褚冥漾真的成了他的隨身侍從,除了不被允許進入的地方,其他時間全都如影隨形的跟在旁邊。

有了侍從之後,他的生活有什麼改變?
有,但也沒有。

習慣一個人生活,突然間多出跟班,青年原本以為自己會需要一段適應期,可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褚冥漾將總管的筆記研讀的很仔細,除了把常規行程背得滾瓜爛熟以外,也非常擅於觀察,可以很自然的配合上他的步調,沒有指令的時候不會亂跑,會在旁邊安靜待命做自己的事,不製造多餘的噪音,整個人彷彿和空氣融為一體;可一但他抬頭,褚冥漾又總是會第一時間將視線掉轉過來。

並非自己去適應,而是主動的融入、滲透進他原本的生活。
重柳族明白,那個人正在用最不影響他的方式,最大限度的去完成份內的工作,一如所承諾的那樣。

除了附贈的衰運之外,褚冥漾其實沒有太麻煩的地方,他做得很好---------要不是知道對方沒做過貴族的隨身侍從,青年都要以為自己撿到現成品。
很不錯的學習能力,而且細心。

不,應該說是貼心。

看著那人輕巧翻動書頁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動作,重柳族默默更正了自己的看法。

很快就注意到身旁的動靜,褚冥漾放下手中的書本,抬起頭來「怎麼了嗎?」

「你對料理很有興趣?」他們從早上例行的體能訓練完後,就一直坐在小廳閱讀,而整個早上他手上的書換了好幾種,可對方的似乎一直都是..........食譜。

青年瞄了眼堆積在旁邊待翻閱的書籍---除了點心食譜之外沒有其它了。
這麼喜歡甜點嗎?

「痾、我確實很喜歡吃甜的。」彷彿看出他內心的疑惑,褚冥漾解釋起來「做甜點是我主要的興趣,也是我唯一擅長的。」

「唯一?」

「恩.......我只會甜點。」可能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話一說完褚冥漾趕緊又補了一句「只要是甜的我都會做。」

竟然完全不會煮鹹食,該說是任性還是偏才?
就在他還想提問的時候,像是怕被嫌沒用似的褚冥漾話鋒一轉急急的開口「少爺有吃過東方的綠豆糕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做給你吃!」

光聽名字感覺就是很甜的食物。不喜歡甜食的青年下意識就想要拒絕,可正當話要脫口而出時,他忽然又想到那天褚冥漾去不了廚房,沒辦法獨自完成侍從工作時,露出了很沮喪的表情。

如果直接拒絕的話,搞不好會讓他很低落。

頓了一下,重柳族硬生生將話轉成「好。」

「那我馬上去準備。」

幾乎是他一點完頭人就馬上站起來,雖然褚冥漾很努力想維持住表情,卻還是怎樣都藏不住滿心的歡喜。
他的心情非常好,看來是真的很喜歡做甜點。

目送人鑽出房間,在門板悄悄的闔上後,青年將手中的書放到了膝上,頭一偏藍色的眼睛望向窗外。

在執行任務時,他總是能夠保持冷靜無論面對多凶險的困境都能夠化險為夷,這其中靠的是過人的意志力以及磐石般的理性,而不是耐心。
事實上,青年曉得能夠輕易取人性命的自己,從來就不是耐心溫柔的人,可在面對褚冥漾時,他的耐心好到連他自己都驚訝。
或許有一部分是出於救命之恩,但更多的是日常生活中種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完全不會煮鹹食。

和他們這些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貴族不同,褚冥漾並非事事都擅長,雖然不笨但偶爾也會有像今天這樣,鬧出些令人...........大開眼界的事情來。
而這就是平凡人,他撿回來的侍從真的是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普通人。

所以很難嚴厲起來,因為能夠明白; 因為,他也曾經如此的平凡、普通過。
那已經是非常久遠,又模糊的記憶了。
可確實存在過一段那樣的時光。








當他忙完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在一票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褚冥漾端著做好的點心以及晚餐慢慢的走回房間。







一聽到他說要借廚房做甜點給少爺吃時,總管的眼球簡直要瞪出來,就這樣被死死瞪了好一會褚冥漾才邊抖邊很弱的問出一句『怎麼了嗎?』

『少爺很討厭甜食。』
當下他傻住了,捧著整盆綠豆站在原地,一時之間實在拿不定主意,總管的表情很認真不像在唬爛,那要繼續做嗎?還是直接回房間?

可既然不喜歡吃,為什麼還說『好』?
並不是點頭或者模糊不清的音節,少爺確確實實的出聲答應了。
算了,現在好像也只能盡力試試看了。

捧著托盤褚冥漾盯著盤子上的綠豆糕,內心依然是滿滿的忐忑,每走幾步路就會冒出『乾脆一口氣把東西吞掉省的挨罵』的想法。
當初幹麻要衝動的提出請求,搞得自己進退兩難呢。
果然人不做死,就不會死啊!!!

即使腸子都悔青了,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惴惴不安的敲了門,在裏頭傳出熟悉得『進來』後,褚冥漾硬著頭皮推開門走進去「少爺,我..........咦?」

眼前的景象讓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少爺手上捧著得依然是他離開前的那本書,不同的是藍眼不再倒映書頁,而是望向窗外,總是面無表情的臉龐很難得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在想事情,而且還想到心情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

「我順手將晚餐一起拿回來了。」從沒見過的畫面讓褚冥漾一秒忘記忐忑,小心的將餐盤放到桌上後,猶豫一會他才開口「.......少爺,今天早一點用飯好嗎?」

「恩。」沒有反對,那個人一如往常的應完聲後將書本闔上,在轉過頭來時已經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模樣了。

一瞬間角色對調,換褚冥漾心情複雜起來。
少爺個性好,沒有像外面橫行霸道的貴族不高興就拿下人出氣,這點朝時讓他鬆一口氣,可看到他裝沒事吃飯,心裡又莫名難受。

如果直接去問,八成不會甩他。

雖然認識不久,但這幾天陪著少爺走過體能訓練的行程後,褚冥漾深刻的理解到那個人的意志力和脾氣就跟鋼鐵一樣堅硬,如果不想說就算撕爛他的嘴大概也問不出半點東西。

要關心這麼好強的人並不容易,用錯方法可能會更糟,裝死或許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不應該是這樣。
褚冥漾不是不明白,只是不願意漠視,斟酌了一會他有點慢的開口「.........吃甜食會好一點。」沒有明講,但他那麼聰明肯定聽的出話裡的意思。

正切著牛排的刀叉頓了一下,沒有回話、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彷彿根本沒聽到,少爺依然用同樣的速度進食。

果然沒那麼容易嗎?

深知對方到底有多頑固的褚冥漾,對於這種結果並不意外,可是不管心理上如何淡定,也無法改變眼前的事實-他根本幫不上忙。
在還沒有想出更好的方法之前,能做的好像也只剩下沈默的陪伴而已。

晚餐在詭譎的氣氛中進入尾聲,當少爺用完主餐後,並沒有離席而是轉攻向放在角落的點心。當那個人拿起糕點咬下去時,褚冥漾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用很慢的動作咀嚼,將一塊綠豆糕吃完後,少爺抬起頭看向他:「好吃。」

好吃。
半晌褚冥漾才回過神來,整個人從焦慮中解放開來陷入難以言喻的狂喜「我有將糖的份量減少,因為總管說你不太喜歡甜食......以前如果家裡要慶祝的話,都會做綠豆糕,冥玥開始換牙齒、老爸談成一筆買賣、我傷好了,這些時候老媽都會做,我在旁邊看過很多次不知不覺就把步驟記下來了。」可能是被稱讚太興奮,又或者是睹物思人,他一口氣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阿。」

完了,好像講太多了。

當褚冥漾意識到自己說太多時已經來不及了,重柳族很敏感的捕捉到關鍵字。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就...」

支支吾吾的反應讓青年直覺這就是問題的核心,思索了一會他決定換個方式問「你是怎麼成為奴隸的?」

褚冥漾縮著肩膀不敢講話,表情滿是猶豫害怕。

「老實說。」把玩著桌上的銀製刀叉,重柳族又補了句「我不會處罰你。」

他其實一直都很想知道褚冥漾的來歷,甚至不惜冒著風險去調查,可無論換哪個方向幾乎都一無所獲,帳冊上記載的有關褚冥漾的資料全被叔父更動過了。
查不出東西,那麼就只能轉而問本人。然而,隨著相處的時間拉長,青年並不是沒有發現自家侍從膽小的個性,在踏入房間、換到新環境後他大多數時候都是處於緊繃害怕的狀態。

他的命是他救回來的,在欠下人情後重柳族並不想、也不願意使用強逼的方式解決,於是他耐著性子等,等到褚冥漾放鬆戒心的那天到來。
現在是那個時機嗎?或許是、或許不是,就看他們彼此怎麼把握了。

沒有安慰或者強逼,做完保證後少爺靜靜的坐在位子上,等待著他的決定。

要說嗎?不,應該是要相信這個人嗎?

或許是被那份淡然感染、或許是感覺到被尊重,放下了刀叉,褚冥漾慢慢平靜下來,過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啞著嗓開口「我在家門口被打暈,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人販子的車上了.........我並不是自願成為奴隸,而是被帶走的。」

話一說完少爺整個人的氣息就變了,原本就很強的壓迫感現在更是往上翻了兩個檔次,可怕到像是吃完綠豆糕的閻羅王,許是怕他嚇到,少爺放下叉子臉色很沈的解釋道「重柳一族在雇用下人時,都有基本的原則,其中一條就是不聘請非正規管道的奴隸,也就是非法的人口買賣我們不參與。」語落,很難得一口氣說那麼多話的人,像是準備要狩獵的猛獸,藍色的眼珠子緊緊揪著他「將你來宅底的過程詳細說一遍。」

褚冥漾曉的,不在僅是心情不好,少爺是真的動怒了。

不敢在拖,他趕緊將那天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在講到聖騎士放火燒掉老家的時,少爺一瞬間露出吃驚的表情,可很快就又恢復了。

「大概就是這樣了。」趁著對面的人陷入思索,褚冥漾趕緊給自己倒水-一口氣講完所有事情他的喉嚨乾到要炸裂。

「我會派出兩組人馬,一組去你的故鄉、另外一組會出發去尋找你的家人,一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結束思考,少爺抬起頭表情很嚴肅「在這之前,你先待在這裡比較安全。」

比較安全?

「什麼意思?」有人願意幫忙他是很高興,但是不著邊際的話卻也讓人聽了一頭霧水。

沒有回答,那個人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至於侍從的工作,你想做就繼續做,不做我也不會勉強你。」

褚冥漾腦袋頓時被這番話攪成漿糊。
少爺聽完事情的原委後突然就不把他當下人看了,這是不是代表他其實並不知情,沒有參與到擄人的過程裡?

「所以你一開始並不知道嗎?」顧不上禮儀,意識到這點後他一心一意只想確認心裡頭的猜想。

「不知道。」沒有遮遮掩掩,那個人意外很坦白的回答。

居然是這樣。
怔在原地,一時之間褚冥漾的感覺很複雜,放鬆心安的感覺和困惑不解糾纏在一起,在胸口互相推擠。
那天的事情一直都是他心裡頭的陰影,被賣到宅底後他無時無刻都在警戒,不知道身邊哪個人是那件事情的幫兇、判斷不出誰是好人壞人讓他對環境的安全感降到谷底。
可就在剛剛,那種不安害怕的感覺隨著少爺的回答煙消雲散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會被抓來這裡,和眼前的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畢竟總管效忠的是宅底的主人。

可現在少爺親口否認知情,不僅承諾要幫忙找人,還直接允許他可以不做侍從的工作,這讓褚冥漾心裡燃起希望的同時一併困惑著。

少爺沒有必要騙他,那到底是誰讓人販子把他抓來古堡?總不會那麼巧隨機路上打一個就相中他吧?
…..等等,按照自己的衰運還真有可能。
撇開這些不提,比較安全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邊懷疑人生褚冥漾一邊陷入思考,所有事情亂七八糟全擠在一起要理出頭緒並不容易。

「不需要煩惱。」清冷的聲音從桌子另外一頭響起,抬起頭望過去、他這才發現少爺也在看他,藍色的眼睛一如往常的清澈冷冽。

「重柳一族自古以來肩負捍衛邊疆、守護人民的使命,我們一族百年來秉持著公正、大義立足於寒雙霧林之中,倘若你被販賣為奴確實和重柳一族有所關連,那麼及使你並非北方的子民而是東方的住民,我也會替你主持公道。」

這應該是『交給我』的意思吧?

少爺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異常認真,一點敷衍安慰的意思也沒有,挾帶一股生殺操之在手的氣勢。

被堅定的目光盯久了褚冥漾躁動的心神逐漸平復下來.........如果是這個人的承諾,他願意相信。

「好。」

這麼應完聲後,他整個人忽然都輕鬆起來,一直以來壓抑在心裡的焦慮、恐懼、擔憂一口氣全被拔除乾淨-像貓咪一樣伸著懶腰,褚冥漾喊住結束談話後準備要離席的人「少爺!」

可能是剛才講太多話,這一次少爺沒有回答,只是停下腳步側身看了過來。

「總管說你討厭甜點。」既然大問題不用想了,他索性把重點退回起始點「那又為什麼說好?」

「因為你看起來很害怕。」

很害怕?這和問題有什麼關連?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褚冥漾下意識就想反駁,可話到嘴邊他隨即意識到這句聽起來很耳熟,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少爺也說過類似的話。

『你很害怕?為什麼?他們對你對手?』
那個時候他很不安,擔心少爺不好相處、不曉的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事實上被抓走後他常常處於害怕的狀態,這點連他自己都是剛剛才注意到,那個人卻打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少爺那個時候肯定不知道他在怕什麼、為什麼感到不安,因為他根本不曉的發生什麼事,而他卻以為那件事情肯定有他的授意而自顧警戒著。
細想下去,那個人對他的好和縱容或許都是種安撫,少爺嘗試著安撫他、用很笨拙的方法告訴他不要怕,即使看見了問題的存在,也沒有用強硬的手段逼迫。
說不定,少爺一直在等,等他自己提起、說出來,就像今天這樣。

「是為了讓我好一點,才答應的嗎?」想明白後,褚冥漾抬起頭來,黑色的眼睛溫潤如水「所有的一切都是?」

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少爺盯著他看好幾秒後才移開目光,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凝視著遠行的背影,褚冥漾心裡頭沒有太多被忽視的不快,他曉得對方已經用自己的方式給出答案,雖然有點傲嬌,但還不算太難懂。

他一直覺得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壓迫感的少爺很可怕,可現在想想會這樣很可能也只是地位使然而以。
他好像從來沒有排除掉『少爺』這個冠冕後,好好去關注過那個人。

不在只是試探,而是好好的相處,陪在他身邊。
握了握拳,感受到溫暖後他暗自做出決定。


後記

北方跟東方王是特別的,他們的王國位於大陸的邊線,所以這兩個王需要和外族作戰,他們的戰鬥力以及責任感也是所有王之中最重的。
因為肩負守護土地的任務,所以戰敗後初代國並沒有取他們性命,只是把他們各自趕回去而已,其他初代王朝的故事會在5.6補齊,補完後會接著講刺客組織跟聖騎士,大概就是這樣owo///

因為不打算一直讓這兩隻停留再試探,所以決定早點讓他們揭布談談,希望看著不會太突兀orz

題外話一句,打完家裡再回頭打侍從,總覺得侍從心理層面的部分白白的,所以皆下來可能會往這方面調整WWW

總之,感謝食用,喜歡可以給心推薦xDDD
作者: inlin    時間: 2018-6-21 00:21
漾漾的心理層面白白的......呵呵呵......

漾漾空虛寂寞覺得冷((不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21 14:08
inlin 發表於 2018-6-21 00:21
漾漾的心理層面白白的......呵呵呵......

漾漾空虛寂寞覺得冷((不

就覺得好像沒有照顧到他被擄走的心情,所以在日常中多增加了彼此坦承的這一段,而且我也實在不想一直寫第一部那種膽小的漾漾XD,所以決定用坦承來幫漾漾升等OWO,後面漾漾應該會變的比較像第三部那樣大膽直接了OWO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6-21 15:30
『你很害怕?為什麼?他們對你對手?』  這句是不是打錯了?

「戰爭,仍然在繼續」
我覺得在描述戰爭的那一段,就好像在反映現實一樣,從以前開始,直到現在尚未停止,永遠打不完的戰爭,到底是為了什麼?

話說,重柳啊...嘿嘿嘿~你是不是對某心動啦~~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21 16:00
子燕 發表於 2018-6-21 15:30
『你很害怕?為什麼?他們對你對手?』  這句是不是打錯了?

「戰爭,仍然在繼續」

那一句是第二集他們初次見面時,重柳問漾漾的話喔OWO///重柳從那個時候就發現到漾漾其實很害怕,但是不曉的為什麼,那個時候的漾也不清楚自己的狀態,以為只是單純的害怕少爺而已,是後來才發現到這種不安與恐懼源自於對環境的安全感破滅。

只能說刺客、四方王的後代們都有各自的追求以及使命,和我們這些平民不同,壓在他們身上的責任太重了阿((嘆氣

大概最新動的時候是第九章或第八章,接下來的五六七章他們會開始有肢體接觸owo///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28 16:16
標題: RE: [特傳]中篇架空-侍從(主重漾)-5
午安各位,這裡是阿希owo///

冷cp的糧怎麼那麼難找嗚嗚嗚嗚嗚嗚
想哭,這心情真是萬分的痛((倒

那麼


正文




5.

在那之後,他還是做著侍從的工作,一方面是有點事做褚冥漾才不會覺得自己白吃白喝,一方面是那個人的作息實在太不正常了,如果沒有人喊常常一天只吃一餐而已,其他人沒有少爺召喚根本不敢靠近主宅,所以審視一圈後,他又自己默默把工作撿起來做。

對此少爺也沒說什麼,在誤會解開後完全就是任由他搞的態度。

日子一天天過去,褚冥漾的膽子也在這種放飛中增肥不少,漸漸的他開始提出一些以前不敢說的請求。

「你想出去走走?」放下書本,少爺微微挑起眉。

「恩。」點點頭,褚冥漾想了想補上一句「有點想念陽光的氣味。」雖然房間內應有盡有,但他果然還是比較喜歡有蟲鳴鳥叫的戶外,尤其是在坦白後對自由的渴望越來越強。

帶著炎熱氣息的微風、冰涼的河水、長著青苔的滑石.....在書海中悠遊固然是好,但久了總感覺欠缺點什麼。
待在屋子裡太久,他都快忘記太陽曬在身上的感覺了。

「可以嗎?」遲遲等不到答案,眨著黑色的眼睛他不死心又問了一次。

「去換衣服。」推開桌子站了起來,少爺向通道走去,沒多久提著一雙靴子出來「換上,十分鐘後出發。」

褚冥漾趕緊接住,和腳上的比較一番後發現少爺給的這雙不僅質料比較好、鞋底的部分不曉的用什麼方式處理過,踩在光滑的石面上一點都不滑,走起來特別穩。

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隨便扔都是極品寶物阿!
不過還特別給鞋子,是要帶他去哪裡?

雖然滿腹問號,但十分鐘絕對不是可以邊腦殘邊從容整理自己的時限,不再亂想他趕緊回房間收拾整理,壓在最後幾秒衝回小廳。

少爺已經換好衣服在等他了。不同於平日簡單的襯衫黑褲,而是整套俐落的黑色勁裝,和他身上的布衣不同,泛著綢緞光澤的黑色布料和皮件縫合在一起,配上掛在腰間的一排刀具看起來就是戰鬥力十足,活像要去打獵的裝扮讓褚冥漾看直了眼「.......少爺,我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嗎?」

他只是想出門踏青沒有想去獵熊阿!

「霧林裡有許多野獸,」沒有給他尖叫反悔的機會,少爺邊說邊往門邊移動「適當的武裝是必要的。」

還真的有可能要獵熊。
褚冥漾忽然有點為自己的冒失感到後悔,早知道林子裡連白天都那麼危險的話他絕對不會吵著要出去,想了想他停下腳步「沒問題嗎?」

注意到動靜,前頭的人回身看過來「你戴著那塊石頭不會有事。」

「不要提我,那你呢?如果太危險的話我們不要去了。」如果不是身份差距太大,褚冥漾肯會翻白眼,這個人重點完全錯誤阿!

沒有說話,少爺盯著他看,好一會後才移開目光轉身繼續前行。

「不算什麼。」

褚冥漾慢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明白話後他忍不住吃驚的瞪大眼------豺狼虎豹都不算什麼?這是要多高的戰鬥力阿?
雖然隱約有感覺到,能幫他次次化解衰運的少爺能力應該不差,但是倒底高到什麼程度,說實話他並沒有仔細去思考過。
說不定,這次的踏青會成為一個瞭解的鍥機。

抱持著期待他小跑步的跟上,在拒絕了總管列隊跟隨的請求後,他們順風順水的出了古堡,進入到霧林。一路上少爺彷彿自帶導航,領著他毫不遲疑的往前走,目標一整個很明確。

「我們要去哪裡?」跨過枯木,看著周圍的樹海,褚冥漾語氣中有著藏不住的雀躍。
「河岸。」話才剛落下,溪水奔騰而過的聲音就穿越重重林木傳來,不遠處出現亮光,當他們步出樹蔭、毒辣的陽光立馬落下來,霧林的枝葉層層疊疊走在裡面沒有感覺,一出來才發現原來外頭這麼熱。

今天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呢。
冰涼的水花飛濺,被風捲到褚冥漾身上,摸著臉頰上的水珠,一時之間他有些恍惚,所有的一切不真實到像是夢境。原以為就是在林子裡晃一晃而已,沒想到會直接帶他來河邊玩水,難怪要換鞋子。

「河水不深,你可以下去,」伸出指頭比向溪水,少爺側過身交代「沿著河岸走,不要進到樹林裡。」

「好。」

收到回覆後滿意的點頭,少爺隨即轉過身走向最近的大樹,接著坐下來拿出書......等等。

「你不下來嗎?」傻眼的看著自顧閱讀的人,褚冥漾一瞬間很想怒吼,這樣和待在古堡有什麼差別阿!

理都不理他,藍色的眼珠彷彿被書頁黏住紋絲不動,那個人一整個入定把他當作空氣,堅定的表達孤僻到底的決心。
好吧,看來是勸不動了。

抓抓頭,褚冥漾無奈的獨自走向溪邊,脫下靴子將腳泡了進去,或許是因為深山的關係,即使被陽光照了那麼久溪水依然冰涼,腳掌泡下去舒服到讓他呼出一口氣。

捲起褲管將小腿也一起浸到水中,曲著膝,雙手撐在石面上,抬起頭他仰望湛藍的天空,帶著綠葉氣息的夏風吹過,樹林裡時不時傳來鳥兒的鳴叫、狼嚎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雖然處處都是聲音,可他聽著卻覺得很靜,非常非常的靜,那是無論在宅邸哪一處角落都尋不著的心靈平靜------輕輕吐出一口氣,他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褚冥漾輕鬆的往後躺、最後乾脆閉上眼睛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忘卻煩惱細細的去聆聽大自然,樹葉的婆娑聲、炙熱的空氣、沁涼的水花,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世界裡只有這三樣東西。

阿、應該是四樣才對,還要再加上旁邊看書的少爺。

好睏.....
或許是溪邊的氣氛太讓人放鬆,睡意很快的就找上門,過沒多久他就失去了意識。









「嗚........」

他是被一陣嗑啦嗑啦聲吵醒的。揉了揉眼睛呆了一會褚冥漾才徹底清醒過來,太陽依舊在日正的位子,少爺也依然在樹下看書,只是旁邊多了生死不明的動物.....總而言之,他這一睡好像沒睡掉多少時間。

擾人清夢的噪音還在繼續,收起開始僵硬的腳、蹲在河邊看了一會他總算找出原因------一塊磚頭卡在石縫間的凹洞裡,聲音就是石塊不停滾動撞擊周邊的岩石發出來的。

事實上不止那塊石頭,河床上還散落著許多類似的磚石,有大有小模樣和天然石頭不同,一看就是人造的建料,只是不曉的為何被沖到河裡,越往上游的方向越多。
這裡居然有其它建築?

意識到的瞬間褚冥漾站了起來,忍不住沿著河岸往上游的方向走去。高山的霧林中能夠蓋出那麼雄偉的古堡已經夠讓人驚奇了,如果上游真的存在著村落.......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會徹底覆滅,下次看到懸崖上有馬車在跑可能還會嫌馬跑太慢。

是什麼樣子的人,會在人煙罕至的高山裡蓋房子?

支撐著他往前行走的是強烈的好奇心,想要一睹對方廬山真面目的衝動迫使褚冥漾頭也不回的追著碎石往前走。
石塊越來越巨大,不再只是碎石,開始出現整片的牆與一些廢棄的木材,在翻過一根巨大的樑柱後,他終於見到了存在於上游的『村落』。

那是一座廢棄的古堡。規模一點也不輸給他現在住的地方、甚至可能還要更大,瞪著眼前的廢墟褚冥漾吃驚的站在原地------一座就已經很驚人了,居然還有另外一座?不會又是重柳族建的吧?

想了想,他往前幾步進到遺跡的範圍裡,雖然有部分已經風化坍塌,但整棟建物大致上還算完整,感覺的出來以前的住民相當細心在保養。很快的他就發現,這座古堡不僅僅只是大而已,精緻度也相當高,地板是整塊大理石砌成,打磨得非常好,輕撫著細緻光滑的石面,一瞬間他跨越時空感受到了城堡曾經的無限風華。

可這裡卻被廢棄了,為什麼?

或許是連古堡本身都不甘心被捨棄,冷不防的褚冥漾發現不遠處的牆上有著斑駁的油彩----那是一幅敘事畫。

一隊車隊從遠方歸來,看的出來他們好像經歷了戰爭,隊伍中許多人都包著繃帶、被塗抹上紅色的顏料,那個時候城堡已經建起來,有著基本的雛型,後面幾幅都是隊伍翻修古堡,他們在城牆上增設許多投石器、在外圈挖鑿更深的河道,可是來不及將工程完成,披著白色毛皮的另外一支隊伍開始攻擊他們,從圖畫中來看,襲擊城堡的隊伍應該不是大陸內的民族------至少他沒有見過這種穿著打扮。

看的出來他們打的很激烈,畫裡頭半數人都死了,剩下的人退守到城裡,然後............看著牆面上的印記褚冥漾倒退一步,背脊瞬間發涼,白色、黑色的手印混著指甲劃出的深痕,填滿了壁畫之後的空缺,一直延伸到盡頭的黑暗裡。

「他們全都戰死了。」

「哇!!」在這個心臟緊縮到不行的恐怖氣氛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褚冥漾嚇的整個跳起來,忍不住叫出聲。

混蛋!不曉得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也沒去管他是掉毛還是噴毛,神不知鬼不覺跟上來的少爺往前幾步站到旁邊的位置「在經歷過聯合戰爭,元氣大傷的北方王被驅逐回高山霧林後,邊境的部族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開始越界圍攻城堡,當時擔任先鋒的就是驍勇善戰的塔枯魯族。」指著油畫中白毛皮的人形,少爺轉頭朝他解釋「這座古堡就是邊境戰役中,北方戰線的古戰場。」

「北方王?」

「連名字都沒聽說過嗎?」好看的藍色眼睛在收到他的搖頭後微微瞇了起來,像是在思索要怎麼解釋比較好,少爺隔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這是未被紀錄的歷史,不允許被流傳的禁忌。」

「從前的大陸被分成五大塊,東、南、西、北四王,以及中央的征服者,原本局面勢均力敵保持平衡,但征服者的野心太大,即使已經握有最肥沃的土地也依然不斷向周邊國家發起戰爭,造成無數死傷,最終導致平民暴亂。」

「暴動的平民向四方王提出邀約,一同組織聯合軍隊消滅征服者。戰爭的結果他們勝利了,卻也付出極大代價----總人口數減少三分之一,中央的平民被屠戮乾淨,半數的土地化為焦土。四方王有感戰爭的傷害,再加上戰後社會瀰漫仇視貴族的風氣,所以他們決定將聯合軍轉成王國衛隊、推舉出新王,打破彼此間的隔閡與土地藩籬成立王國,也就是你現在所看到的王國,現在的國王就是初代王的後代。」

「那為什麼這些事情史書上沒有記載?」為了世界和平而放權,聽起來是蠻美的故事阿,褚冥漾不懂這有什麼好不能被流傳的。

「因為初代王辜負了四方王的信任。成王後他沒有遵守誓言,成為守護土地以及保護人民的存在,而是開始用盡各種手段掠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要北方王交出守衛邊疆的戰士隊、要求西方王上繳傳家之寶與半數家財、要南方王驅逐少數民族以及東方王擊退外族用的戰船-----所有能夠讓他更強大的事物,王都要搶奪。」抬起頭,少爺看著壁畫中揮舞彎刀的戰士們,湛藍的眼眸一瞬間閃過憤怒「四方王看出王並沒有肩負責任的的覺悟,只是單純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已,於是拒絕上繳軍隊以及寶物,而這給了初代王討發他們的名義。」

「從民間徵兵、重新編組過的聯合軍襲擊四方王的隊伍,經歷過大戰又損失過半軍力的王者們不是初代王的對手,戰敗的北方王被驅逐回霧林,之後的事就如壁畫所說,北方王和異族同歸於盡,一同長眠於此地。」

故事到此結束。
聽完褚冥漾忍不住難過起來,雖然曉得歷史永遠是勝利的那方說的算,可對土地以及人民有著巨大貢獻的四人最後是這種結局,還是讓人不勝唏噓。
比起初代王,四方王才是真正熱愛這片大地的人,可無論是誰好像都沒辦法理解他們。

「都沒有人出來替他們講話嗎?」出生平民,沒有經歷過權力鬥爭褚冥漾對於人性很樂觀,下意識就天真的問出來。

少爺轉過來,目光深沉的看向他「戰後的社會充滿仇恨,平民將失去重要事物的怨恨投射在貴族們身上,無論大義以及公理如何正確必要,百姓首要考量的永遠都是明日的生存。」

所以他們選擇甚至加入軍隊,和新王一起打壓四方王,將更長的抗戰扼殺在搖籃裡。
之後,遭到背棄的北方王戰死在古堡裡。

褚冥漾不忍心去想,壯烈的死亡是否是對於人性的一種心灰意冷。

「為什麼......」

細碎的呢喃在空蕩蕩的廢墟中迴響,北方的往日榮光已經與戰士們一同逝去,所有的答案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唯有死寂陪伴他們感傷追憶。

就在氣氛墜到谷底的時候,少爺忽然低聲說了句「還沒結束。」

還沒結束?
很快就聯想到一種可能性,褚冥漾愕然的抬起頭「你怎麼........」

沒有讓他講完、那個人難得無理的打斷「這座古堡後面有座懸崖,可以看夕陽,要過去嗎?」

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撇過頭從旁邊的窗戶看出去,他才發現不過一會的時間陽光已經由燦金轉成了橙金色,該說講古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嗎?
不過即使這麼硬也要轉,代表少爺應該不願意多談--------重柳一族可能和北方王有關聯,這種猜測他還是放在心裡想想就好。

「好。」

「說說你家人的事吧。」或許是想讓氣氛好起來,少爺一邊抬起腳往外走,一邊和他閒聊「你有一個姐姐?」

沒有馬上回答,聽著刻意的話、望著那人堅毅的背影,褚冥漾內心在湧現出一絲不捨情緒的同時,也燃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炙熱希望。
歷史依然在前行,或許一切真的都還有沒結束也說不定,至少,這裡還有人沒有放棄不是嗎?
拍了拍臉頰,提起精神他追上去。

「她叫褚冥玥,大我兩歲。」






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閒散的走出古堡後,褚冥漾差點被強風吹倒在地。
比起平地懸崖吹的風總是特別勁,沒一會他的頭髮就被吹的亂七八糟,撥著飛舞的髮絲遠望地平線的赤金落日,他忍不住發出讚嘆。

野鳥遨翔天際,郁蔥林木織成樹海 一同承載火熱的陽光,底下是叢林鳥叫、往上是燒紅的天空,乘著風面向光那一刻,褚冥漾所感受到的熱度,是生命的熱度。

夕暉千華。
活著真好。

如果沒有被抓來宅邸,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見識到這麼壯闊的美景。

「少爺,我們下次在一起來看落日好不好?」靜靜的凝望落日,待難過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後,褚冥漾提出邀約「下次不要在帶書了。」

有點俏皮的話背後藏著的是關心,他曉的少爺其實心裡也不好受,否則也不會主動提出要看風景吹吹風了。

霞光將褚冥漾的皮膚照的像是晶亮誘人的蜜,說話時黑色的眼眸中轉著溫潤的流光,配上嘴角純真的微笑,頓時讓人有種錯覺,彷彿他整個人都是香甜溫暖的。

光是看著,就會讓心裡暖烘烘的。
青年忽然覺得,偶爾離開古堡出門踏踏青也不是那麼壞的事。

沒有太多被猜到心思得不快,北方王的後裔閉上眼,在睜開時已然恢復平靜清明的模樣。

「恩。」

又享受了好一會的強風,他們才啟程折返,臨走前褚冥漾發現懸崖的岩壁上有幾朵亮亮的東西在晃,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才發現那是花。
幾乎透明的花瓣在風中搖曳,在特地的角度會閃爍出細碎的微光,那是陸地上全然沒有見過的品種。

注意到他的視線,少爺停下腳步解釋「那是水晶花,只生長在高山峭壁上。」可能是他看的太過入迷,那人隨即又補了一句「喜歡?」

「很漂亮。」沒有遮遮掩掩,褚冥漾大方的承認,他並不覺得男孩子喜歡花花草草有什麼,懂得欣賞大自然的美生活才會更有樂趣。

可惜水晶花只長在峭壁阿.......看來是不能帶一些回去了。
依依不捨的多看了好幾眼後,他才徹底放棄,打消帶回去的念頭「走吧。」

「我們要在天黑前折返回河岸,我放了一隻熊在那裡。」

「熊?」褚冥漾愣了一下,少爺剛剛說的是他想的那種『熊』嗎?

「恩,你打盹的時候殺的,帶著不好行動就先放樹下了。」比起他的不淡定,輕易就幹掉一隻熊的人說起話來整個雲淡風輕,無油無鹽清淡到不行。

還真的走過路過順手就獵掉了!這麼輕鬆你有考慮過熊的心情嗎!

褚冥漾想狠狠的吐嘈,可礙於少爺實在表現的太鎮定太沒什麼了,對著那張冷臉在激動的心情都被搞的萎縮起來,好吧,至少知道少爺的戰力高到可以不吵醒他的做掉熊了。

強的這麼變態還是人嗎。
望著天,他徹底無語了。







短短的半天之內發生太多事情,回到古堡用過晚餐後,褚冥漾早早就回房休息了。
可他這一睡並沒有睡的安穩,黑色的夢境席捲而來。

繡著蜘蛛花紋的旗幟在風中飄揚,巨石不斷從城牆上被投射出去,在放過一輪火箭之後兩方的戰線終於碰在一起。不斷有屍體摔進護城河,鮮血將河水染的通紅,在城門將要被破之際,握著彎刀的北方戰士率先衝了出去,和異域的部族戰成一片,可無論他們多英勇,也改變不了人數的差距。

在戰力上,折損大半人手的北方穩居於劣勢。

於是敵人闖入、惡火吞噬古堡每一處,
褚冥漾用上帝視角在旁邊看,即使明白這只是夢境而已,在看到戴著戒指的北方王戰死、摔倒在地時,他還是忍不住往前幾步,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扶、卻什麼也沒碰到。

不知道是不是死不瞑目,死去的北方王並沒有闔上眼,而是睜著一雙藍色的眼睛死死瞪向這邊。

就在褚冥漾被盯的有些發毛時,有人拍了他右邊的肩膀,驚嚇的回過頭去,他看見黑色的人影。
是走廊上的蒙面人。
穿著同樣的夜行衣,手裡拿著和北方戰士如出一轍的彎刀,刀上還沾著未乾的鮮血,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這無疑是駭人的畫面,他應該要感到害怕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在見到黑衣人後褚冥漾反而放鬆下來。
為什麼?
蒙面人睜著一雙眼睛看他,那眼睛的顏色...........好像是藍色。
湛藍,和少爺的有些相似。

陽光的熱度驅散黑暗,將褚冥漾自夢境中喚醒,沒有馬上離開被褥,躺在床上他抬起手蓋住眼睛。

可能嗎?還是只是無聊的夢而已?

事實上在救人時他沒看見太多。奴隸能分到的燭火本來就不多,當時大部分都被自己拿去照亮傷口了,人長什麼樣子他根本沒機會細看。。

他反覆問了自己很多次,可到最後還是只能放棄不想的起床------這些事情本來就不是光用腦袋思考就可以有答案,繼續鑽牛角尖也只是白白浪費一天而已。
他起的算早,霧林中的朝霧尚未退乾淨,可能是因為做夢的關係身體沒有休息到,疲倦的感覺不斷湧出來,拖著腳步褚冥漾一邊打折哈欠一邊走向小廳,當他一踏出通道時,隨即因為眼前的景象而愣在原地。

原本擺在木櫃上的花瓶被移動到餐桌正中間,裡頭插著的白花被換下來,取而帶之的是一大束水晶花。
半透明的花瓣在晨光中搖曳,細碎的流光在枝葉中遊走,沒有濃郁爭豔的色彩,卻剔透明亮到令人看著就舒適。

怔完後,他忍不住急急的走向餐桌,不真實的感覺讓褚冥漾伸手撫摸、在感覺到花瓣的柔軟後,才踏實的安下心來。
是真的,他腦子沒出問題也不是幻覺。

花是誰摘回來的?
他所認識的人裡面,也只有一個人辦的到,既然都能扛著熊走回宅底,攀上懸崖摘幾朵花,對少爺來說大概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用指頭輕輕撥弄花瓣,凝視著滿束的花,褚冥漾的內心無疑是翻騰滾沸的,可無論有多麼驚喜、不敢置信、疑惑不解,所有的情緒最終還是凝聚成了唇角的笑,嘴角上揚的弧度中盈滿歡喜,藏都藏不住

想到昨天的種種,還有今天的驚喜,他忽然覺得,其實,像這樣子和少爺生活在一起也挺好的。



後記

不忍說我還是寫不出單純的甜文,我覺得我得了一種不嚴肅會死的病ORZ怎麼辦嗚嗚嗚
原本預計要寫純真日常的怎麼寫著寫著就變了ORZ
重漾是冷CP但我還是生得很開心QWQQQ


喜歡可以推薦收藏,歡迎留言\\\\OWO////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6-28 20:54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6-28 16:16
午安各位,這裡是阿希owo///

冷cp的糧怎麼那麼難找嗚嗚嗚嗚嗚嗚

如果沒有被抓來宅邸的話,你就找不到這麼好的老公了~

為了老婆,老公可以不惜一切的答應條件啊(顆顆顆

小希(可以這麼叫嗎?
看來你很喜歡重漾齁,那你有沒有看過這篇【特傳】被世界拋棄之後,很好看,但是作者大大已經很久沒更新了....
還有這個,【特傳重漾】別說落跑了,這根本是私奔
作者: inlin    時間: 2018-6-28 22:10
這是    面癱X萌蠢   絕對CP啊啊啊!

重漾是最棒的CP,連冰漾都敵不過他的rrrrrrrrrrr((激動

他是絕對的聖經!!!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28 22:49
子燕 發表於 2018-6-28 20:54
如果沒有被抓來宅邸的話,你就找不到這麼好的老公了~

為了老婆,老公可以不惜一切的答應條件啊(顆顆顆

這兩個我沒有搜到QAQ因為我都只會用笨方法直接在谷哥打重漾搜,搜到的都看的七七八八了QWQ
我在猜重柳當下答應,也是覺得在來的機會很小,不然就是有甩賴的方法吧XDDDD他那個人某方面來說野蠻會鑽漏洞的XDDD

可以阿,阿希小希都可以叫OWO///,我是很喜歡重漾,第二名是休漾利樣,最大愛的還是ALL漾,應該說只要是漾受的文我都吃,不討厭冰漾,但是我自身總是寫不出好的冰漾,學長的個性剛好是我最捉磨不到的類型,揣摩多次都失敗後就漸漸迷上重漾了哈哈哈哈X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28 22:51
inlin 發表於 2018-6-28 22:10
這是    面癱X萌蠢   絕對CP啊啊啊!

重漾是最棒的CP,連冰漾都敵不過他的rrrrrrrrrrr((激動

我也覺得重漾大法好阿(灑花,這對幾乎是我本命了,只是重柳被立了flag,害我好心塞好擔心嗚嗚嗚QQQQ

總之讓我們一起每天參悟這本聖經吧!!!!!!!!!(熱血貌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6-29 16:10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6-28 22:49
這兩個我沒有搜到QAQ因為我都只會用笨方法直接在谷哥打重漾搜,搜到的都看的七七八八了QWQ
我在猜重柳當 ...

孩子,別哭,現在知道有這兩篇也沒關係(拍肩,說真的那些冷cp的文真的很少(哭
小心重柳衝過來揍人喔(看某重柳

我嘛~喜歡看然漾、利漾、伊漾、重漾喔~其實不怎麼想看冰漾了,看膩了,而且會越看越覺得漾漾和冰炎不怎麼適合(聳肩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6-29 16:11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6-28 22:49
這兩個我沒有搜到QAQ因為我都只會用笨方法直接在谷哥打重漾搜,搜到的都看的七七八八了QWQ
我在猜重柳當 ...

孩子,別哭,現在知道有這兩篇也沒關係(拍肩,說真的那些冷cp的文真的很少(哭
小心重柳衝過來揍人喔(看某重柳

我嘛~喜歡看然漾、利漾、伊漾、重漾喔~其實不怎麼想看冰漾了,看膩了,而且會越看越覺得漾漾和冰炎不怎麼適合(聳肩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6-30 17:20
子燕 發表於 2018-6-29 16:11
孩子,別哭,現在知道有這兩篇也沒關係(拍肩,說真的那些冷cp的文真的很少(哭
小心重柳衝過來揍人喔(看某 ...

真的QAQQ超少阿,不忍說西漾更少ORZZZ休漾少到我都想自己升火了((遠目
那我只好提前把學長寫出來讓他們兩個去打對台!!!!((保命寫

然漾OAO這個有少見XDDDD不過我可以XD
伊養我寫過WWWW,利漾的感覺比較難抓可能是因為阿斯利安比我幽默吧XD其實看到後面我默默有點想寫冰夏,覺得冰炎跟夏碎站在一起畫面莫名很每X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7-30 00:20
夜安各位太太,這裡等等要去忙得阿希

趁著假日總算成功把6生出來了,真是可喜可賀OWO

那麼

下收



「哈啾!哈啾!哈啾!」放下抹布,連續三個噴嚏讓褚冥漾覺得鼻子要掉下來,摀著臉憋了半天才硬忍住第四個。

揉了揉臉,待搔癢的感覺過去後,他趕緊繼續清掃的動作。
整理完小廳,將少爺待會要看的書擺上餐桌後,他才從房裡退出去,臨走前又瞥了眼花瓶。
火紅的長壽花在風中搖曳生姿,和褚冥漾所見過的都不同,少爺帶回來的花束顏色豔紅花瓣層層疊疊,非常茂密美麗,一點也不輸前幾天帶回來的太陽紅。

高冷深山到底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花?

褚冥漾納悶、不解,可每當他見到奇異的花種驚嘆的以為『這應該是極限了。』的時候,隔天起床又會被少爺帶回來的新品種刷新三觀,搞到他都要以為自己以前居住的平地才是真正物資匱乏的地方。

少爺每晚跑出去摘花的行為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而他幫他準備好要看的書,以及午茶甜點,也持續了一個多月。

從懸崖回來以後,他們之間隱隱約約有些不同了,不再是單方面的主僕關係,而是雙向的互動。

他知道那個人雨天會特別喜歡喝熱茶、練完劍術後會想看哪些書、吃飯的時候習慣從面前的開始吃,而少爺也同樣,慢慢洞悉他的習慣。
每當他心情不好跑去睡覺,隔天見到的花朵肯定開的繁盛;晚上忘記關的窗,起床時一定關著,衣櫥裡憑空冒出來的厚外套......等等諸如此類,生活中很細小的地方,他們都漸漸開始有些不言的默契。

只有彼此才能夠明白的,很小很小的默契。

對於這樣子隱密的親近,褚冥漾暗自在心中竊喜-------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這麼高興,但一想到跟那個人關係變好,嘴角就會忍不住的上揚。

就像現在一樣。
微笑著關上門,褚冥漾哼起歌、輕快的走去廚房-----在一會少爺就要回來了,他得去準備甜點才行。








「哈啾!」

盤子中的桂花糕晃了兩下,險些滑出去,穩住拖盤後褚冥漾用力的將鼻水吸回去。
腦袋有點熱,好像感冒了。是說他來這裡半年,都還沒生過病,也不曉的得宅邸裡有沒有醫生?

沒有想太多,隨便的擔心幾下後他拖著有些沉的身體走回房間,一進門就看見練完劍的少爺沒有坐下,背著門站在窗邊,不曉的在想些什麼。

有什麼煩惱嗎?

雖然納悶,但是褚冥漾沒有問出聲,輕手輕腳的將拖盤放到餐桌上,他張開口想要說話,結果鼻子一陣癢,噴嚏不受控的爆出來。

少爺轉過身,像是早就知道有人進來似的,一點也沒有突然見到人的驚訝。蒼藍色的眼珠在他身上來回掃了幾下,半晌那個人皺起眉「你不舒服?」

「好像感冒了。」他老實的交代,「可能是因為最近早晚溫差大的關係。」

不說還好,一說癢的感覺就氾濫成災,低下頭褚冥漾忍不住又死命的揉了臉好幾下,好不容易舒服點就看見一雙黑色的皮靴踏到了面前。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少爺伸出手按在他的額頭上,褚冥漾還沒從微涼的體溫中反應過來,那隻手就被收了回去,接著、少爺的臉忽然放大。

鼻尖貼著鼻尖,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那個人溫熱的吐息,濕潤的水氣擦過自己的雙唇、消散在空氣裡。

褚冥漾瞪大眼睛,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抵在額頭上的溫度消失,才慢慢的恢復過來。

呆呆的望著退後幾步站定的人,他整個人以極慢的速度運轉,少爺伸手、額頭抵上來,他們剛剛好像靠的很近,連鼻尖都撞在一起,他可以感覺到他的每一個呼吸,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褚冥漾還聽見自己的心臟,跳的特別快。

還來不及去想這意味著什麼,讓他風中凌亂的始作俑者率先打破沈默,「去休息。」

「啥?」慢了好幾秒褚冥漾的腦迴路才連接回現場,「不對,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弄----」因為中途跑去做甜點的關係,他房間才整理到一半而已。

「去休息。」像是沒聽到他的抗議般,少爺再度重申一次,末尾還強調的補了句「立刻。」

命令的語句,強勢並且不容辯駁。平常總顯的淡漠無爭的人一下子銳利起來,藍色的眼珠像兩把飛刀釘過來。

朝夕相處大半年,褚冥漾知道一旦那個人用出命令語句,事情就絕對沒有轉圜得餘地,在堅持下去就是拿肉身去撞冰山------少爺不高興,平常收住的壓迫感就會外溢,那種壓力一想到就讓人頭皮發麻,彷彿有把刀懸在脖子上,隨時會落下來。

作為古堡的主人,他不高興就和天降爆雷沒兩樣。打掃和少爺的怒氣,這兩件事根本不用比,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不再爭辯,褚冥漾乖乖回到臥房,還沒躺下就聽到門邊傳來動靜-------只聽喀嚓幾聲,端著拖盤少爺開門走進來,整個動作流暢到像是門跟本沒鎖。

破壞門鎖的人進到房裡後,先是走向桌子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接著就拉了張椅子坐到床邊.......等等,這是要監督他休息的意思嗎?壓力也太大了吧!

這樣誰睡的著阿!

褚冥漾一邊炸毛,心裡頭卻也隱約察覺到一絲古怪。少爺並不是會大驚小怪的人,從剛剛到現在他每一個動作都很反常,帶著一股急切。

他在緊張,為什麼?只是一個小感冒而已,看個醫生不就..........阿。

「少爺,宅邸裡是不是沒有醫生?」

靜默了一會,那個人才有點慢的開口說話「....有,但是他們只擅長處理外傷。」起身,走到桌邊少爺從拖盤中一把抓起好幾個像是蠟燭的東西「這是薰香,有助眠的效果。」

說完也不管他是什麼反應,就逕自點燃所有薰香,一時之間滿室的燭光。

看著搖曳的燈火,褚冥漾呼出一口氣-----------難怪少爺會緊張,他總算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宅邸裡沒有能夠看病的醫生,要看病只能下山,而下山坐馬車連夜趕都至少要一天一夜,如果發起高燒,有幾個人能熬過顛簸的路程,幸運就醫?

至少他不能。

放下最後一根蠟燭,蹲著的人站起來看向他,「好好休息。」

「知道了。」摸著後腦杓,褚冥漾認真的點點頭,不敢在拖,乖乖的爬床躺下。

………….說是這麼說,但是旁邊坐了一尊大神想要秒睡還是有點困難。
左右翻了一下,最後他果斷放棄刻意入眠的作法,決定等薰香發揮作用,自然睡著。

睜開眼睛,他看向坐在旁邊的人,問出一直很想問的問題「少爺,你都沒有生過病嗎?」

剛才聽到就覺得很奇怪了,這麼大的宅邸居然沒有醫生超不尋常,要知道貴族的命很值錢,就算重柳一族做為北方王的末裔被國王厭棄,瘦死的駱駝應該還是比馬大才對阿?

「我們一族擁有特異的體質,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會生病。」漂亮的手指翻動書頁,眼睛沒有離開書本,少爺頭也不抬的回答。

說話的人很是雲淡風輕,但是褚冥漾聽了卻差點沒跳起來「你百毒不侵阿?」這也太牛了,連病都不會生,這麼特別走在路上會不會被打暈帶走換錢阿?

被他的驚呼打擾到,少爺放下書,沈默的盯著他,那目光讓褚冥漾感覺自己被鄙視了,還是被看的最扁最平腳跟碾三下的那種超級鄙視。
…….阿他就小老百姓思維阿,何況他自己就是被這樣帶過來的。

就在他被視線殺到想躲進被窩時,少爺才又低下頭,再次開口時語氣有點臭「只是不會生病,毒還是會中。」

所以不是無敵就對了。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那個人也有怕的東西時,褚冥漾忽然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無論是宅邸哪個下人,都希望自己的主子越強越好,這樣才能夠撐起家族、庇佑底下的人,但他並不這麼希望,他不希望少爺成為所向披靡,名字報出去就可以嚇死一票人的傳說。

褚冥漾曉得自己的想法很怪,但是........一旦變成那麼強悍的存在,感覺少爺就會一個人走到很遠的地方。
沒有人追的上、他也跟隨不了,就這樣一個人孤單的立於無人之地,然後在某一天徹底消散。

光是想,他就很害怕,所以少爺也是有缺點真是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薰香起了作用,褚冥漾想著想著打了一個哈欠,沒多久便沈沈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吵起來。

矇矓間他聽到總管用氣音說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少爺,僕跟主終究不同,這不合規矩。」

書頁的翻動聲後,熟悉的聲音出現「他並不是以奴隸的身份進入宅邸。」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也不知道是被嚇到還是怎樣,總管沒有回話,突然沈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少爺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在南方的見證之下,叔父將宅邸全權託付給我,在這座宅邸我說的話,就是規矩。」

褚冥漾聽到咚咚兩聲、像是膝蓋撞到石磚的聲音

「是。我等等就重新將他的房間準備好,日後伙食也會升到和您一樣的水平。」

「恩。」像是滿意總管的識相,少爺不鹹不淡的應了聲。

「還有事?」

「東方傳來了訊息,大海最近很不平靜,有內陸的人在暗中提供武器給海上民族,這是嫌疑人名單。」

「告訴東方領主,我會負責清洗內陸,請他專心守住沿海戰線。」

「下去吧。」

「是。」

談話的聲音越來越遠,過沒多久褚冥漾又失去了意識,在醒來時外頭的天色已經一片灰白------在過一下,旭日就會東升。

撐著像是要散架的身體,他睡眼惺忪的從床上坐起來,回頭望向旁邊的椅子,少爺已經不見蹤影。
是出發去調查了嗎?

才這麼想完,門就被人打了開來,一身勁裝的人站在門口,像是沒想到他會醒著似的,少爺罕見的露出愣住的表情,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急急的走過來。

「在睡一會。」直接就將他按回床上,少爺一如往常的強勢發話「你燒還沒完全退。」

褚冥漾很想說什麼反駁,可奈何喉嚨像有火在燒,張了幾次嘴連個碎音都吐不出來,就在他還想繼續試的時候,一隻手摀住了他的嘴吧。

藍色的眼睛瞇成一條線,像是某種挾帶怒火的野獸。

「不要說話。」

褚冥漾立馬很孬的僵直,整個躺平任由人檢查。
又伸手量了幾次他的體溫,確認溫度不算太高後,少爺往旁邊退開「不要勞動,多休息。」

語落,就往門口走。

看著那個人腰間背上一整排的刀具,褚冥漾頓時忘了酸痛,用手肘撐著身體,死命的將右手伸長一最終,他摸到了外袍的一角。

被拉住的少爺站定、回過頭來「放手。」

冷淡的語氣讓他一瞬間怕的險些鬆手,但牙一咬還是堅持下來了,褚冥漾不曉得自己到底哪來的膽子。
他什麼都不曉的,唯一清楚感覺到的就只有害怕。
少爺好像要去做很危險的事情,背著滿滿的刀劍,一個人去。
敵人也是孤軍奮戰嗎?不可能吧。
他不敢細想下去,在失聲之際褚冥漾所能做的,就只有一昧的加深手頭的力道。

「.....................」看著被握出皺摺的布料,少爺蹙起了眉,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沒有強硬的將衣服扯回來,那個人凝視著他,藍色的眼眸就像閃爍粼粼波光的大海,深邃、明亮、沈穩,光是看著就能夠讓人靜下心來。

那是心志堅定的人才會擁有的眼神。

「我明天正午前就會回來。」少爺忽然走回來,有些冰涼的手掌撫上他的臉頰「好好待在古堡,養好病等我回來。」

那個人不僅沒罵他,還說等我回來。
褚冥漾整個腦袋像著了魔似的反覆播著那句『等我回來。』,連手都忘記要施力。

他就這麼當機般的坐在床上,目送那個人走出門,久久回不了神。

這應該是不討厭他的意思吧?
等等,他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

褚冥漾被自己的腦迴路搞的六神無主亂轟轟的,可亂?為什麼亂?
因為挖掘到問題的存在,所以亂。

深呼吸一口氣,他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排開,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嗅著還殘留香氣的空氣,他整個人漸漸脫出混亂,清明起來。

他好像........不對、沒有好像,而是更為直接的------
他喜歡上少爺了。

緋紅一路由臉頰沿燒到耳垂。
他忍不住用雙手摀住臉,像是面對天崩地裂般的不知所措。


後記

喜歡可以留言收藏OWO//冷CP就是要抱在一起取暖XD
作者: inlin    時間: 2018-7-30 00:48
打從一開始就收藏了喔wwww

重漾萬歲萬歲萬萬歲!((已經愛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0W0

重漾才是王道,其他都是邪教((欸等等,這句話收回,我只有不吃冰玥而已,其他都吃!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7-30 15:50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7-30 00:20
夜安各位太太,這裡等等要去忙得阿希

趁著假日總算成功把6生出來了,真是可喜可賀OWO

突然覺得眼睛有點被閃到了(我該開始去買一隻墨鏡了,為了日後的眼睛好)

某人就像戀愛中的少女一樣了喔~~~~呵呵呵
(漾:不要亂說話啊!
燕:唉呦~你承認囉

重柳你到底啥時要把這隻呆受漾吃了啊?(漾:喂!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7-30 22:41
inlin 發表於 2018-7-30 00:48
打從一開始就收藏了喔wwww

重漾萬歲萬歲萬萬歲!((已經愛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0W0

哈哈哈我會繼續灑糖大肆的宣揚重漾,發展重漾教xDDD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7-30 22:43
子燕 發表於 2018-7-30 15:50
突然覺得眼睛有點被閃到了(我該開始去買一隻墨鏡了,為了日後的眼睛好)

某人就像戀愛中的少女一樣了喔~~ ...

其實我有點擔心這部分的感情描述得很跳脫,就是好像沒有鋪成就直接喜歡上了這樣QWQ偷偷問一句,看完這篇有沒有哪裡覺得突兀QWQ?特別事情趕的部分QWQ///

再補一句,這篇會有肉XDDD
作者: 瞳犽    時間: 2018-7-30 23:16
這樣的步調超棒的( TДT)喜歡這種戀情生成感覺( TДT)
我努力從書堆脫離爬出來回復了(欸
很期待之其他人登場啊XDD就算變成all漾我也完全沒問題(((不是
一直想問問阿希家裡有沒有要出本的打算XDD
繼續等待下篇的到來( • ̀ω•́  )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7-30 23:38
瞳犽 發表於 2018-7-30 23:16
這樣的步調超棒的( TДT)喜歡這種戀情生成感覺( TДT)
我努力從書堆脫離爬出來回復了(欸
很期待之其他人登 ...

嗚嗚嗚謝謝QAQ不忍說我很擔心這樣的進展會不會太快QWQ,可是又考慮到這是中長篇,所以決定把感情戲加多XDDD
辛苦了QWQ/////看書也要保重身體阿QWQ
學長下一章出場OWO,沒意外阿利大概8或9會見到漾漾XD,這篇我覺得有越來越ALL漾的趨勢哈哈哈
有挖,但是我很貪心的想把1~14都修過在出,可是我社畜時間實在有限阿嗚嗚嗚嗚

下一篇大概下禮拜就會出現了OWO希望能以週更的速度生產((握拳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7-31 14:54
J.RK/幻希 發表於 2018-7-30 22:43
其實我有點擔心這部分的感情描述得很跳脫,就是好像沒有鋪成就直接喜歡上了這樣QWQ偷偷問一句,看完這篇 ...

是沒有啦,不過你突然這麼問的話,那我建議一下,你可以在多加深一下漾漾對重柳的感情這部分,可以在後面慢慢表達出來(意見而已~

肉肉肉肉!!!!!!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7-31 23:30
子燕 發表於 2018-7-31 14:54
是沒有啦,不過你突然這麼問的話,那我建議一下,你可以在多加深一下漾漾對重柳的感情這部分,可以在後面 ...

有喔有喔OWO我跟你看法一樣,之後會繼續加,漾漾現在的階段比較像是對少爺有好感,但是不到愛這樣OWO
只是身為母胎單身的他沒辦法分清楚這兩者的差距XDDD
我後面應該會往這部分調整OWO///

有喔,有邪惡的肉嘿嘿嘿嘿嘿嘿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8-9-5 15:04
阿幻啊,你很久沒更囉,在忙嗎,忙的話記得說一聲喔(笑+鞭子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8-9-9 22:55
子燕 發表於 2018-9-5 15:04
阿幻啊,你很久沒更囉,在忙嗎,忙的話記得說一聲喔(笑+鞭子

真的在忙辣XDDDD有再慢慢打了,弄好一定趕緊上新XDDD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9-11-3 00:14
午安這裡是很久沒出現的阿希owo///



七比較長會分呈上中下,沒意外的話

總覺得侍從也要變成另外一個家裡了orz越來越長orzz



然後看了第八集之後我妥妥得重漾了((安息



那麼



正文


疲倦不斷的湧現出來,身體越來越重,然而褚冥漾整個人卻是極度相反的清醒。

他被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驚的手足無措,『喜歡上誰』,這是他短短十幾年人生中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從小到大的衰運讓他多半的時間都待在房間裡養傷,痊癒了也會馬上被父親拖出去跟著學習經商,談戀愛?和女孩子親近?真的是壓根一點機會都沒有。



事實上,他連喜歡一個人確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沒有頭緒。

首先,少爺和他一樣都是男人、還很有可能是歷史悠久的王族後裔,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有沒有可能,他心裡頭對於那個人的在意,不是『喜歡』,而是某種崇拜?



究竟是喜愛,還是更為模糊、難以去界定的感情?



褚冥漾不曉得,他一點能夠仰仗的經驗都沒有。可無論是加速的心跳、害怕失去的恐慌,還是因為一句話而失神的心情,又全都無比真實。



像是落入煩惱的流沙,越掙扎越是深陷其中,而病痛的身體無疑加劇了煩悶的心情,思前想後,半晌他終於忍不住負氣的慘叫出聲,放任自己往後栽進被窩裡。



將臉埋進枕頭,褚冥漾半闔著眼放空,許久過後才很輕的,嘆出一口氣。



是的,嘆氣。

無論那個人所帶給他的感覺有多溫暖,彼此之間的差距擺在那裡,認知到這點後,褚冥漾回頭去看心裡頭那股陌生情感時,都只剩下惆悵的嘆息。



他是什麼感覺其實根本不重要,因為他是無權的平民,而少爺是掌握無數人生殺的貴族------還很有可能是最貴的那種。

光這一點,就決定了主動權的所在,這個世代就是如此的刻薄殘酷。



橫豎看起來,眼下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維持現狀的繼續龜縮下去了。將一切變動埋藏在心底,找一個角度,好好的、默默的繼續陪在少爺身邊。



『也只能先這樣了。』



褚冥漾如此的安慰自己,反反覆覆的默唸著,直到熬不住疲倦的再度沉沉睡去。









他在晨光中走入霧林,一路在險峻的小路中急行,算准了時間在太陽全然西下前趕到北方的邊界。



四處張望了一會,重柳族隨即挑了棵最高的樹,一口氣攀上頂、由樹冠遠眺懸崖下的景色ー在他的領地當中,唯有連接東方的邊境能夠勉強作為簡易的港口使用。。



四王之中,只有東方王的領地內存在港口,然而伊穆洛的後人卻來信請求協助,代表貨源並不在東方境內,而是源於它處。

西方王的領地在首都的另一側、深居內陸,南方雖然一樣靠海,但是其海岸並不適合建造港口,那麼綜觀下來唯有與東方接軌的北方邊境最有可能成為走私據點。



一想到自己的領地居然成為鼠輩作亂的據點,青年忍不住瞇起眼睛,整個人泛起騰騰殺意。沒有親自參與過海上戰爭的人,絕對不會曉得海上民族有多麼難纏,他們外觀與常人差異極大、生命力頑強,能夠在水中呼吸、崇尚武力,是還在發展中的民族...........向這樣子的部族提供精良的武器,對王國所造成的傷害絕非一兩場戰役的勝敗,而是會成為更長遠的憂患。



必須要盡快剷除據點,除此之外需要確認事件是否為偶發性、有沒有幕後主使者的存在。



鎖定了峽谷中冉冉上昇的白煙,沒有遲疑青年從樹冠一躍而下,閃身鑽進叢林裡。



躍下山壁後,他很快就發現到目標一雖然在看見煙霧時,就隱約有感覺到敵方的戒備並不森嚴,卻沒想到紀律居然會如此鬆散。



即使距離十多米遠他都能夠聞到營地飄出來的濃厚酒味,以及女人的尖叫聲。比起臨時據點,這裡儼然成為走私犯長期居住的賊窟。



壓抑住內心滾沸的殺意,青年彎低身體、貼緊岩壁,小心翼翼的拉近兩方距離------在奪取他們性命之前他必須盡可能的收集有用的情報。



「嗝、海鬼的味道真他媽的難聞死了,」打著酒嗝的私運者轉頭問向他的同伴「格雷,你曉得我們到底還要運幾次貨嗎?」



被稱做格雷的中年男子喝著酒瞥了過來,「這個禮拜少說還要三次,下週..........要等船長見完『那一位』回來才知道。」



「居然還要三次!!王國由誰領軍?」



「伊穆洛家的獨子,就是和東方人混血的那個。」



一聽到混血盜匪們隨即發出陣陣的訕笑聲,「阿~是那個雜種阿」



「『那一位』都不在意了居然還這麼拼命,不僅是血統髒連腦子都進水....誰在那裡!!」還來不及跟著發出笑聲,岩壁後突然傳出石塊滾落的聲響,驚動了談笑中的盜匪們。

這一聲叱喝就像信號彈,所有人攸然繃緊神經,拔出刀刃、拋下酒瓶,起身警戒,動作一氣呵成,全然沒有剛才醉醺醺散漫的樣子。



殺意在營地中翻滾, 宛如暴風雨前的寧靜一促即發,感受到危機的妓女們,抓住地上的衣服四散奔逃。

女人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打破了場面的平衡,讓走私犯們忍不住謾罵出聲,藏身在岩石後的人沒有放過這個機會,暴風般的出手。


握著小刀的盜匪推開擋住視線的女人,到嘴的咒罵還來不及出口,挾帶勁風的掌就從低處襲向他的下顎,匪徒急急的往後退、拼了命想維持住身體的重心,可還是慢了。

只來得及看清楚襲擊著的兜帽,他就感覺到心口一痛,宛如拆信小刀般的利刃在機關轉動聲響中,離開他的心口,帶出一串豔紅的血花。



屍體摔在地上的悶碰聲,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被稱作格雷的盜匪看著同伴的屍首瞳孔一縮,當機立斷的揮出手中的刀,向最近的女人砍去「清除掉身邊的障礙物!!!他會利用視線的死角靠近我們!快!」



一時之間營地宛如煉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們被扯住頭髮、砍下頭顱,倒臥在血泊之中,沒三兩下空氣中就瀰漫濃濃的血腥味,還有濃郁的酒 …….味?



扔下的酒瓶中,有那麼多酒水嗎?

他猛地向儲存酒水的營帳看過去,拉下的帳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橡木桶破了一地,澄清的酒水在地上橫流,順著傾斜的地勢向他們流來。

北方的霧林本就是山林,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山腳下,雖然和緩卻還是貨真價實的山坡,再加上風吹,酒水一眨眼就漫流的到他們腳下,和粉末混在一起。



粉末!!!!

格雷驚醒般的抬起頭,比所有夥伴更先一步意識到及將要發生什麼事。

不再隱藏在黑影裡,突襲營地的刺客憑空出現在酒帳旁邊,兜帽下的藍眼沒有溫度的看向他們,宛如再看死物。

求生的意志讓格雷拋下刀刃轉身就跑,跑得越遠越好,但人永遠不可能跑的比火快,永遠不能。



在盜匪不甘的嘶吼生中,刺客輕輕划開火柴、鬆開手用絕望的火苗開啟血與肉的爆炸饗宴。

火焰順著酒水迅速延燒,在碰觸到特殊粉末時轟然炸裂,巨大的能量殘忍的將人體撕碎,剎那間到處都是黑煙與火光。

一聲聲劇痛的嘶吼很快就消失在綿延不絕的爆炸聲中,血氣與火焰交織在一起,一股難聞的熟肉味飄散在空氣當中。



青年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煉獄,當最後一個私運者被火焰吞噬,像塊木頭歪倒在一旁時,他才急急的轉身,走向尚未被波及的主營帳。



要不是行蹤暴露,他不會用這麼粗暴的方法殲滅營地,現在黑煙竄起,附近的住民被吸引過來是遲早的事情,他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搜查這裡,帶走相關線索。



從私運者的對話中,他已經知道這些走私行動並非偶然,而是針對東方領主的打擊行動,藉由海族的手消耗掉伊穆洛家族的戰力,除此之外這批匪徒還非常訓練有素。

雖然距離貼的很近,但是青年並不認為一般的盜匪,有能力識破自己的潛行。

他們必定是貴族圈養的私兵,或者僱用的高級傭兵。



在主營帳一陣翻翻找找後,他終於在鐵箱的暗盒中找出十來封書信,上面的貴族家徽驗證了他的猜測,還來不及打開來查看具體的內容,冰冷的槍管抵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站起來,慢慢的轉身,不要想輕舉妄動,否則我一槍爆掉你的腦袋。」

語落,還恐嚇似的將槍械上膛。



一瞬間角色對調,襲擊者變成被襲擊,可獵物跟獵人的角色,巍峨不變。

他依然是狩獵者。




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恐懼慌亂,青年緩緩的舉起手、趕回來的老船長一看見他手中的書信,雙眼立刻就急的充血。



「你敢動一下就死定了。」用槍管搓了搓眼前人的腦袋,他接著又罵了成串的髒話,甚至還挑釁的伸手去推對方的頭顱----- 雖然書信被發現了,讓船長又急又怕,恨不的立刻將東西奪回來毀屍滅跡,可能夠隻身一人炸毀整座營地,面對這樣子的襲擊者他不敢大意。



又弄了一陣子,刺客的反應都非常乖順,像是失去求生意志的娃娃般任他擺佈.......應該沒問題了吧?

他這麼想著,然後鬆下戒備的朝書信伸出手,指尖才剛碰到紙草,整個世界就反轉過來,原本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刺客眨眼間扭轉局面,電光石火間用一氣呵成的流暢動作奪走槍枝、絆倒他完成壓制。

還來不及將口中的土吐出來,船長就聽到清冷如冰的聲音這麼說著:



「將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然後是槍械上膛的聲音。



閉上眼,船長曉得自己難逃一頓拷問,就算逃出去也會被『那一位』處刑,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拼死一戰。打定主意後他猛地睜開眼睛,用巨大的力量掙脫箝制,掏出暗藏的匕首就往青年刺過去――









少爺如期在正午前回來了,卻是帶著傷的。



褚冥漾聽到小廳傳來聲音、有點像是東西落地的沉悶聲響,想都沒想他披上外套推開房門就跑了出去,才一踏出通道就先聞到風捎來的血腥味,遠遠的就見到黑色的人影立在敞開的窗之前。

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後後,他想過很多次再見到那個人時的情景,會是尷尬、還是手足無措?

然而現實遠超過他的預期,一直以來少爺都表現出很高的戰鬥力,連獵熊都是輕輕鬆鬆不流一滴汗,突然間帶著傷出現讓他的腦子瞬間亂成糨糊。



空氣中的血腥味讓褚冥漾皺起了眉,一邊咳嗽他邊快步走近、到後面幾乎跑了起來,「你受傷了?」



「恩。」聽到他的聲音,不知道在想什麼想的很入神的少爺,無所謂的應了聲後,將臉上的面罩解了下來。



原本還想問傷在哪的褚冥漾馬上倒抽一口氣,剛剛距離遠沒有發現,站到旁邊後他才發現一把匕首插在那個人的腹部上,超級深,刃的部分完全沒有露出半點,只留黑色的握把跟夜行衣融在一起,光是用看的就可以感覺到那種想要致人於死地的殺意。



都傷成這樣了,少爺居然可以面不改色的站在窗邊想事情,難道是很常被捅、痛習慣了?

張了張口,一瞬間褚冥漾很想問那個人到底是出去辦什麼事情,怎麼出個門可以把自己搞成這樣..........可話才剛到嘴邊就被他嚥了回去。

他太清楚少爺的個性了。如果他願意講早在出發前就說了,根本不用人逼問;如果少爺不願意說,那無論他現在的表情有多懵,他肯定也是不動如山,無動於衷。



為什麼不解釋?難道自己給人的感覺這麼不可靠嗎?

少爺所隱瞞的秘密是什麼?



盯著他,少爺遲遲沒有說話,嘴巴泯的跟蚌殼一樣,而褚冥漾看著被那人篡在掌心的蒙臉布,電光火石間某種猜測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想到了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被自己救助的蒙面人。

可能嗎?



他們兩個就這樣各懷心思的相互凝視。帶著審視意味的藍色眼眸對上柔光流轉的黑瞳,彷彿受傷戒備的野獸遇到試圖伸出援手的人類,就在褚冥漾下定決心想要講些什麼來突破僵局時,一陣急急的敲門聲打斷了他。



「進來。」



「失禮了。」推開門,先一步收到消息的總管,領著兩個醫生裝扮的人走了進來,「我將懂得治療的僕役帶過來了。」



直到這時候褚冥漾才從思緒中回過神過來,想起那個人腹部上可是還卡著一把刀的。

顧不上主僕之分他趕緊拉著少爺往最近的躺椅走去,「你趕快接受治療辣。」要死血繼續這樣流下去會出人命的。



也不曉的是真的很痛還是累了,那個人意外的沒有反抗任由他拉著走、按在在椅上躺下,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互動的總管挑起眉,表情滿是不可思議,像是不明白怎麼有人能夠親近冰塊一樣。



褚冥漾默默在心裡頭聳聳肩,沒辦法誰叫自己喜歡他,在冷都冷都得咬牙扛下來-----他自己也很無奈,要摔坑就算了,第一次摔就摔進少爺這種能夠凍死人的冰窟,該說他果然命運多舛人生註定精彩嗎?



治療的過程異常順利,少爺整個配合度超高超耐痛,刀子拔出來時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



處理傷口的僕役動作非常俐落,看得出來是經驗豐富的醫者,沒幾下就將傷口縫的整整齊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接縫。

他還在旁邊感嘆真是鬼斧神工的技術,一邊的老總管早就把握住時間,趁著少爺把衣服穿回去的時候,簡易的將宅邸的情況稟報上去。



都是些瑣碎的事情,褚冥漾聽著聽著並沒有認真的去記,直到那個人說了句「去準備馬車,我們今晚下山進城。」才徹底將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今晚?」褚冥漾不贊同的皺起眉,其實他比較想說的是你這樣可以出門嗎,但是他不敢。



對上那雙滿是壓迫的眼睛,誰都會把質疑的話語吞回去。

換下破爛衣物、重新穿回貴族裝扮的少爺,整個人的氣勢又回來了。除了臉色比較蒼白外,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受了那麼重的傷,他的站姿無可挑剔的筆挺,渾身上下散發出上位者的氣息,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執掌一方的人物。

所以氣質這種東西是絕對模仿不來的。換成他穿同一套衣服,絕對沒辦法穿出少爺這種,彷彿泰山崩於眼前也面不改色的沈穩氣魄。



「這樣才趕的上」一邊回答他的問題,少爺轉過頭看向總管交代道「拿一套正式的服裝給他。」



需要穿到正式的服裝?褚冥漾滿頭都是問號「我們進城要幹嘛?」



「王都每一年都會派人來邊境收取稅金,後天一早我們要和國王的使者碰面。」少爺就像在說天氣很好似的,整個雲淡風輕到不行「來的可能是親王或者公爵,所以你需要穿比較正式的服裝。」



彷彿要見的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隔壁鄰居一樣隨意無所謂,那個人說完也不管他是吃驚還是驚嚇,逕自的繼續和總管交代道:「在出發前教會他貴族的禮儀,我們天黑就上路。」



「 等等,可以不要帶上我嗎?我並沒有想見到那麼偉大的人物------」他只想過市井小民的生活阿!



沒有搭理他,扔下一連串的指令後,少爺轉身就飄進長廊,沒一會整個人就消失在黑暗裡,留下他跟總管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頭痛。




後記

以下有第八集的暴雷









阿阿阿阿阿阿我的重柳QAQQQ我真的覺得各種萌,無論是受了重傷還硬要幫漾漾擋還是死後要陪著他........真的各種萌,我整個完全摔坑
所以你們最近應該會比較常(?,看到我更文哈哈鉿哈哈鉿

喜歡可以收藏留言WWW
作者: 子燕    時間: 2019-11-3 15:51
J.RK/幻希 發表於 2019-11-3 00:14
午安這裡是很久沒出現的阿希owo///

啊啊啊啊啊~你終於回來啦,阿幻,孩子們都快餓死啦!!!

第八集真的超虐的啦,重柳你怎麼可以下台吃便當呢,你說啊!!!!


作者: J.RK/幻希    時間: 2019-11-7 00:09
子燕 發表於 2019-11-3 15:51
啊啊啊啊啊~你終於回來啦,阿幻,孩子們都快餓死啦!!!

第八集真的超虐的啦,重柳你怎麼可以下台吃便當呢 ...

我慢慢餵哈哈鉿哈哈鉿
我覺得他之後肯定還會被退便當因為他身上的謎實在太多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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