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霧中花異聞錄】北風(完) [打印本頁]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7 10:39
標題: 【霧中花異聞錄】北風(完)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8-8-17 01:59 編輯

目錄:

霧春、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一)、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二)、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三)、

球兔-羅比安、

輪迴圖書館-七里憂(一)、
輪迴圖書館-七里憂(二)、

聖域雪峰-吹雪(一)、
聖域雪峰-吹雪(二)、

天使守衛-奧菲絲曼(一)、
天使守衛-奧菲絲曼(二)、

黑白雙子-莉莉絲、阿戴爾、

Spirit Queen-凜(一)、
Spirit Queen-凜(二)、
Spirit Queen-凜(三)、
Spirit Queen-凜(四)、
Spirit Queen-凜(五)、

鳥嘴醫生-諾斯(一)、
鳥嘴醫生-諾斯(二)、

柳澤拉麵屋的守護犬-小春(一)、
柳澤拉麵屋的守護犬-小春(二)、
柳澤拉麵屋的守護犬-小春(三)、

第九號涅槃-蘿拉(一)、
第九號涅槃-蘿拉(二)、
第九號涅槃-蘿拉(三)、

Red eyes-暗漓、

缺愛綜合症-米楔爾(一)、
缺愛綜合症-米楔爾(二)、

Flower Palace-夜.黑蝶紫(一)、
Flower Palace-夜.黑蝶紫(二)、
Flower Palace-夜.黑蝶紫(三)、
Flower Palace-夜.黑蝶紫(四)、
Flower Palace-夜.黑蝶紫(五)、

神與魔之子-離(一)、
神與魔之子-離(二)、
神與魔之子-離(三)、

黑色祭偶-梓墨(一)、
黑色祭偶-梓墨(二)、
黑色祭偶-梓墨(三)、

北風、


(歡迎角色娘親寫番外//格式:標題/角色名稱)
番外:
1、2/潘少
盼春/吹雪
瘟疫醫生/諾斯
褐色眼睛 / 霍爾
孤獨之王/夜光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7 10:39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3-27 15:09 編輯

霧春、

  霧春是一間舊書店老闆,然而他現在卻頹廢的睡在朋友家沙發上,不出去工作也沒打算踏出大門,只想賴在別人家等著發霉。

  「我說你呀,只不過是書店被燒掉,打擊有這麼大嗎?」

  站在沙發邊的紫髮女人,名為北風,她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同時也是與霧春長期交好的朋友。

  北風是一個家族的領導者,就像是黑手黨家族那樣,她用相當粗暴的手段拉攏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人,建立了這個不太和諧的家族。

  霧春也是家族成員,在北風的資助下他開了一間舊書店,悠閒的在書店裡度過好幾年,直到有個小偷手滑打翻油燈,將霧春心愛的書店燒個精光,這也是他為什麼灰心喪志淪為米蟲的原因。

  那些書,都是他遊歷各個世界、時空所遭遇的紀錄,每一本書都是他的心血,討厭的也好、喜歡的也好,如果沒有書他就沒辦法進行時空旅行。

  沒錯,霧春是個時空旅人。

  翻閱自己寫的書就是穿越時空的必要條件,這些書不能是憑空想像,一定要是某個時間、空間、人、事、物、用生命血淚交織而成的故事。

  一本書,一個世界,一個歷史,用靈魂刻劃、用時間紀錄形成的通道,也是霧春進行穿越的動力來源。

  以刀為媒介,以血為鑰匙,敞開的書頁則是一扇門,這是霧春特殊的旅行方式。

  霧春與北風都不是人,他們擁有特殊的身分和血脈,整個家族的人都有不同的能力,就穿越來說,他們稱這個能力為『空間』。

  每個成員表現『空間』方式都不一樣,以家族首領北風舉例,她能召喚『門』到想去的任何地方,而家族名為佐納的成員,他只能透過馬桶傳送到另一個馬桶,而且不能跨越時空只能在同一個世界裡移動。

  光是『穿越』的能力,就可以看出家族成員的獨特性,同時也能知道穿越者的強弱,身為領導者的北風,無疑是最強的,她進行穿越毫無限制、負擔,甚至很快就能適應新的世界。

  反觀開書店的霧春,雖然自己在家族裡已經元老級,但他穿越的方式條件嚴苛又複雜,加上本身戰鬥力近乎於零,沒有同伴協助很快就會死在他鄉異地了吧。

  那些付之一炬的書,都是他千辛萬苦蒐集而來,然而卻因為自己打瞌睡沒維持好結界,讓小偷跑進來造成慘劇。

  自責與悲傷讓霧春一厥不振,儘管他的身分是相對於平凡物種來說特別的存在,貼近於神卻又不是神,說神的後裔實在免強,但他們確實與神族算是近親。

  「失去書,我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霧春慵懶的回應北風,在沙發上翻個身仰望著北風。

  「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呀。」北風皺著眉,嘗試鼓勵霧春離開沙發。

  即便他們不是人,不會因為躺在沙發上一年餓死或潰爛,但這樣做太浪費生命,就算壽命很長也不能這樣荒廢。

  霧春一聲長嘆,他是多麼羨慕北風自由旅行的能力,曾經他也喜歡到各種地方看風景或體驗新鮮事物,但現在回想起來,這些體驗都是因為北風陪著他、照顧他、保護他,否則他根本寫不成第一本書,沒有書也不可能有後續的旅行和紀錄。

  現在不同了,北風是一個家族的首領,她也有自己的計畫和安排,不可能花時間陪霧春到處跑。

  「我什麼都做不到。」霧春眼神像是死透的臭魚,他懷念過去開書店的日子,也想回到以前熱血闖蕩世界的時期。

  如今物是人非,霧春和北風的年紀幾乎無法計算,在家族裡他們已經老到不能再老了,霧春真不懂北風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有活力,明明看過這麼多人情世故,她居然不會麻痺。

  霧春旅行的次數變少也不是沒有原因,除了旅行方式困難外,他所記錄的故事多半是令人難過的結局。

  他不想收藏這種書,也不想再次因別人的故事而感到悲傷,事實上他害怕這種情緒,所以現在非常迷茫,也無法離開家族。

  「別這麼悲觀,想想看嘛!可以嘗試別的職業呀,玩玩也不錯。」北風伸手摸著霧春柔軟鮮紅的短髮。

  「你是指,晚上戴著詭異的面具,然後在巷子裡開關東煮店,或是騷擾精神病院主管之類的嗎?」

  「唉呀!樂趣最重要啦,不一定要和我做的一樣。」

  「嗯……」霧春斜眼思考了一會兒,「我還是想去旅行,不過我一個人沒辦法做到。」

  「我可以幫你開個『門』,然後你自己想辦法生存吧!」北風拍拍霧春的臉頰,笑呵呵的說,「一個人的旅行更有趣喔。」

  「聽起來一點也不有趣。」霧春板著一張臉,開始幻想自己在意藉各種悽慘的死法,「如果你能保證我不會死在別的世界,我就會考慮離開沙發。」

  北風笑容更加燦爛,好像認為霧春提出的條件根本不是問題,只見她拿出一條水晶墜項鍊,上頭晶瑩剔透的透明水晶發著微光,霧春感覺到某種能量聚集在水晶內。

  「我有個叫做佐納的兒子,他的能力可不是只有用馬桶穿越喔!還可以跟別人共享靈魂。」

  「所以這個水晶是一次性的免死金牌嗎?」

  「不、是無限免死金牌,只要你受重傷或慘死,佐納都會代替你承受,你完全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唷!」

  「身為首領,賣自己家族成員不太好吧。」霧春努力回想著佐納的長相,他跟家族成員關係並不親密,北風家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明明是家族,感情卻相當疏遠。

  「唉呀,能者多勞,那孩子的特性就打不死的蟑螂,如果你覺得良心不安,那就自己注意點吧,別死太多次。」

  「真的可以嗎?」

  「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在意家族成員了?」

  北風把項鍊繫在霧春頸子上,然後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推他去房間裡換衣服,順便準備旅行用具。

  霧春原本還在猶豫要不要藉北風之力去旅行,在北風積極的半推半拉下,霧春沒幾分鐘就站在門口,只要輕輕推開門就能展開冒險生活。

  我真的沒問題嗎?捏著胸前的透明水晶,霧春心裡浮出各種理由,想要逃避現實繼續躺回沙發。

  不過北風就站在後面,好像說出「做不到」這句話,北風就會把他踹出去似的,到時候還沒去異世界就先重傷了啊。

  「我該怎麼辦?該抱持著什麼心情?」紫色的雙眼散發著憂鬱,霧春沉重的嘆口氣。

  「你是個紀錄者,別想太多,也不用免強自己去改變誰的世界。」北風拍拍霧春的背,替他加油打氣,「就想著,要重新建立書店就好。」

  「書店……」霧春垂下眼簾想了想,「我不想開了。」

  「咦?」這個回應讓北風露出難得訝異的表情。

  「北風,我覺得這個家族太冷漠了,身為元老級的前輩,我認為我應該做一些讓晚輩值得尊敬的事。」

  「別想的這麼嚴肅,壓力太大會讓旅途不順喔!」

  「我知道,不過……」霧春凝視著水晶,能感覺到那溫暖又柔和的能量,這是靈魂的溫度。

  現在年輕的家族成員這種事情都能做到了,自己居然還躺在沙發上浪費整整一年的時間,霧春長年以來鮮少與北風之外的人接觸,現在用比較特別的方式接觸到別的成員,他覺得有點慚愧。

  年長者都不積極,年輕成員自然也不會有向心力、團結合作,如果說這次旅行是為了自己,那他可以找上千的理由說不想出去,但如果,是重大的責任,那逃避旅行就是一種不負責的行為。

  與其找逃避的藉口,不如想個值得去旅行的理由吧。

  北風笑了笑,下巴靠在霧春肩上溫柔說道:「我說了,別想太多,這裡是你的家,我只需要你記得回來就好。」

  「家族的圖書室可以讓給我嗎?我可能會要放很多書。」

  「當然,沒問題。」北風挪開自己的下巴,站到霧春身後與他保持距離,「如果真的情況緊急,就趕快回來,知道嗎?」

  「怎麼做?」

  「把水晶捏碎就可以了。」

  霧春露出苦笑,很難相信北風居然會要求他捏碎水晶,這水晶不是靈魂能量嗎?直接捏碎叫做佐納的家族成員會不會死啊?

  發覺自己顧慮太多會阻礙出門的想法,霧春輕輕搖著頭揮別雜亂的思緒,心裡只留下一絲期待握著門把,轉動隨後推開。

  一陣白光照耀刺得他無法睜開眼,身邊瀰漫著複雜氣味,能聽見疑似燃燒、碎裂的聲響。

  感覺不太妙,當他想退回門後時已經來不及了,後面只有一堵殘破的石牆。

  咻--碰!

  一顆炸彈爆破了他前方的建築物,看著建築物垮下來將裡面的人壓成肉醬的畫面。

  霧春,有點想捏破水晶了。


  --

  廢叭:

  安安!深夜更文!

  這是新坑,第一次挑戰快穿文喔!簡短的寫一下主角介紹和穿越原因

  第一章沒有把主角霧春的家世背景寫得很清楚啦!怕模糊焦點

  主要是讓大家知道,霧春有靠山、有神器(打不死)

  主角霧春才剛出門就想回家XD

  第一章就是戰爭的世界!他究竟能不能安全生存?還是馬上增加一次死亡紀錄呢?

  這次,除了北風和霧春之外,其他的世界觀和人物是徵人設而來

  對了w北風是串場我很多文章的角色

  霧春則是【芙之狂想曲】的書店老闆w

  佐納是我玩企劃的孩子,也串場過別的二創文XD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3-27 13:45
戰爭的世界...為了想到某個幾個設定去
千萬不要一開場就到高難度的世界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3-27 13:49
主角命苦一進去就是高難度世界……真可憐為你祈禱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3-27 17:53
到目前為止看過很多穿越文,
但時空旅行者的題材還是第一次見到,
期待後續呦!
作者: fcst1234    時間: 2017-3-27 18:16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7-3-27 10:39
霧春、

  霧春是一間舊書店老闆,然而他現在卻頹廢的睡在朋友家沙發上,不出去工作也沒打算踏出大門,只 ...

我的角色有收嗎?
大大!
好看喔
快點更文啦
作者: 鳶羽    時間: 2017-3-27 19:16
為了霧春
我就去補了芙之狂想曲www
((女主也太強2333抬起25KG的箱子2333
最後說二句...
幫霧春QQ
幫佐納QQ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7 19:36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一)

  各種顏色的火藥在天空上炸開,焦黑的殘渣宛如燒燙大雨一傾而下。

  來不及躲進建築物的人們,不是被砸到燒死就是燙傷昏迷,就算躲進建築物也沒安全到哪,運氣不好的整座房子都會燒起來。

  霧春走在熊熊燃燒的街道上,四面八方傳來打鬥和慘叫的聲響,腳下踩的不是血漬就是各種生物的殘屍。

  這世界,不只有人類這樣的物種。

  蹲下身觀察著屍塊,可以看見人類的手或是類似魚鱗的部分,還有長相精緻的精靈、妖精。

  拿出慣用的紙筆,霧春開始記錄他的所見所聞,一方面尋找活著而且能溝通的人,另一方面希望趕快脫離這個戰場,找個地方讓他好好記錄。

  碰!

  一顆炸彈直接在他面前爆炸,熱騰騰的旋風夾帶著碎片席捲而來,霧春反射應架起結界防禦,但少數的碎片還是劃破結界,割傷他的腹部、手臂。

  皺起眉看著身上的傷,並沒有如預期般的快速恢復,而是受到魔法毒屬性的傷害,傷口不斷擴大還流出藍紫色的液體。

  身體還沒適應這個世界啊,霧春有點困擾的嘆氣,如果是北風大概一秒就能調整好自己的體質,好適應每個世界不同的組成和分子。

  暫時停止紀錄,霧春按著涔涔流出鮮血的腹部,朝比較沒有戰火的地方跑去,但他跑不到一分鐘馬上累倒在地上。

  阻礙他的不只是因為中毒,而是這世界的地心引力對他來說太強,走路還感覺不出來,但若要進行快速移動,馬上就能感受到引力拉扯。

  體力本來就很差,現在到這個無法適應的世界,完全變成最底層弱小的物種了啊!

  伸手想捏碎水晶卻發現自己已經使不上力,水晶根本捏不碎。

  現在的狀況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完全就是新手一出村就被打回出生點的模樣,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死在戰場中,但叫做佐納的家族成員會代替他變成肉醬或燒成焦炭啊!

  我才出門不到十分鐘呢,就這樣回去會成為家族的笑柄吧。

  霧春無力的趴在地上,能聽見大批人馬移動的聲音,好像有軍隊朝著他到下的方向過來,而且軍隊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再過幾分鐘霧春就會被踏成肉泥。

  塵土飛揚,兵器在夕陽下閃爍著紅光,霧春撐起身體吃力往前爬,鮮血染紅了半身,臉上沾了燒炭灰塵,身為一個不死物種,他對於自己的處境既興奮又無奈。

  已經有多少年沒體驗這種感覺了?他必承認太過安逸會讓他對多事情感到麻痺,所以北風才故意把他丟在戰場中央的吧。

  「北風……你還是這麼的S呀……」霧春自嘲的笑了笑,最後轉頭看著迅速逼近的軍隊。

  一群骷髏士兵騎著像是迅猛龍的坐騎,他們舉起武器咆嘯而來,高舉著各種造型的刀劍來勢洶洶。

  霧春視線開始模糊,他只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喘息和那快跳不動的心臟脈動,他在想閉上眼是否能減少面臨死亡的衝擊?

  唰--

  刺耳的風聲掃過,霧春與士兵之間被劃了一條不淺的刀痕,骷髏士兵們急忙停下隊伍,左顧右盼警戒著挑釁的敵人。

  一名少年踩著穩重的步伐,深藍色柔軟的頭髮隨風輕微擺動,湛藍淨澈的雙眼宛如杜柏斯石,他甩起披黑色披風單手持著銀劍,毫無畏懼面對整個骷髏軍隊。

  霧春顫抖的寫著紀錄,這麼戲劇化的出現他死也要記下來,應該說紀錄已經是他的生存反射動作了,就算意識不清楚,手仍可以寫出漂亮工整的句子。

  「風之刀刃,我等已經攻下這個城鎮,就算是聖劍支援也無法改變。」

  帶著牛角頭盔的骷髏騎士長,聲音尖銳的大笑著,他身後的士兵也嘎嘎嘎放聲大笑。

  少年面無表情,對於骷髏騎士長的話無動於衷,只見他舉起銀劍的瞬間--

  轟隆!

  天空降下大範圍魔法攻擊,耀眼的白光壟罩在整座城鎮上,霧春沒辦法看清楚眼前的畫面,加上失血的關係直接昏了過去。


  「就跟你說我要發動大範圍魔法攻擊了,你還衝進去幹嘛?」

  「鎮裡還有倖存者。」

  「就算是這樣也要跟我說呀!至少讓我更改發動時間。」

  「不改時間也沒關係。」


  霧春被吵鬧的聲音吵醒,微微睜開眼看著樸素的天花板,身上的傷已經消失連疤都沒有,他發現自己躺在某人的床上,不是病房也不是難民帳篷。

  坐起身望向吵鬧來源,那是一名精靈和少年,精靈發覺霧春清醒,原本琥珀黃的雙眼轉變成淡藍色,他笑著走向霧春。

  「唉呀、唉呀,你看起來沒事了呢,中了暗魔法的毒還能撐那麼久,這樣的人挺少見的。」

  霧春茫然的眨眨眼,稍微伸展一下身子發現過重的引力已經消失,看來身體似乎適應這個世界的環境了。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霧春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猜測他所在的位置是在地窖或是某個隱密的房間,幽暗的室內並沒有窗戶,空氣中還飄散油燈與泥土的氣味。

  精靈斜過眼與身後的少年對望,像是用眼神交流了什麼,隨後回應霧春,「知道這麼多也沒用啦!既然你已經沒事了,我們會送你回鎮上的。」

  「你是指被大範圍魔法攻轟過的鎮嗎?」霧春瞇起眼看著苦笑的精靈,從精靈表情判斷,那個鎮不是被夷為平地就是變成廢墟。

  「啊、當然不是那裡。」精靈雖然笑咪咪的,但語氣非常僵硬,「是柏爾喔!那裡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對吧!小奧。」

  被精靈稱為小奧的少年,就是在場上救了霧春的人,只見他環手抱胸點點頭說道:「焦糖布丁、軟麵包、花捲餅乾、起斯漢堡、辣雞麵、小羊肋排、春捲……」

  「我說你,不要突然背起菜單啦!」精靈蹲下身看著霧春,「總之,你可以放心,這裡離戰場很遠。」

  「是嗎,謝謝你們。」霧春心中默默記下柏爾是個美食之城,然後看著少年,「我叫做霧春,可以知道你們的名字嗎?」

  「喔!我叫做阿密爾特,是聰明的光精靈,人稱移動圖書館或大祭司。」阿密爾特撥弄這劉海,很有自信的說著。

  「奧塔維爾.納德。」與話多的精靈相反,少年除了自己的名字外沒多說什麼。

  「請問,可以帶我逛逛這附近嗎?」霧春下床才發現衣服被換掉了,身上穿的是看起來有點高級的白襯衫和西裝褲。


  在阿密爾特同意和帶領下,霧春離開房間到上面的街上,他原本睡的地方似乎是荒廢教堂的地窖,距離人潮多的街有段距離。

  原本想去書店找書,好讓他加快認識這個世界,沒想到隨口問阿密爾特,這位精靈便劈哩啪啦地把一堆訊息告訴霧春。

  像是除了柏爾大陸外,還有其他八塊大陸,分別是柏爾風之大陸、洱澪水之大陸、泠凌冰之大陸、熤熠火之大陸、垳壢土之大陸、桧琹木之大陸、旭輝光之大陸、虛妄幻之大陸。

  最特別的是,以人類和異種族為首建立的中立大陸塞非爾,擁有高科技結合鋼鐵與魔法的皇都,立足於所有大陸之上。

  目前那裡的統領是貴族克里蒙,而柏爾的統領是貴族納德。

  原來如此,霧春迅速寫著筆記和畫陸塊板圖,他還發現這世界雖然有很多種族,但統領大陸的都是人類貴族,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以人類為主的世界。

  就算是被稱為中立大陸的塞非爾,仍是在人類掌控之下。

  大陸之間不但有內鬥更有互相搶奪國家資源的問題,而且種族歧視、紛爭更是複雜的讓人不敢恭維。

  霧春所在的城鎮,是屬於中立大陸的領地,由於是邊境小鎮,根本等不到支援就被其他種族攻佔,奧塔維爾只是路過那裡順便救了霧春。

  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似乎都認為霧春是那個鎮上的居民,而且不是普通的居民,還可能是貧窮到沒辦法上學瘦弱的乞丐青年。

  霧春知道自己問東問西一臉無知的模樣,加上出門時衣著也很隨便,會被人誤會也是難免的,不過這樣也好,就繼續裝作傻子反而能得到更多情報。

  「對了,我聽到骷髏說『風之刀刃』,那是什麼?」霧春把整頁寫得密密麻麻,手點酸的甩了幾下。

  「那是傳奇劍聖的稱號喔!」阿密爾特搭上霧春的肩,指著奧塔維爾興奮的說,「奧維爾可是最年輕的劍聖,是柏爾的驕傲啊!很厲害吧!」

  「十五歲啊……」霧春望著奧塔維爾,他確實矮了霧春與阿密爾特一截,不過年紀輕輕就上戰場,心裡應該不好過吧。

  「你該不會認為不可能吧?」阿密爾特歪著嘴笑,「他可是接受貴族納德家的菁英教育喔!天才加上優渥的環境,如魚得水呀!」

  「奧塔維爾是貴族?」

  「不!他跟你一樣是孤兒,只是運氣很好被貴族收養。」

  「你從哪判斷我也是孤兒的?」霧春挑起眉,認為這隻精靈說話有點失禮。

  「表情呀。」阿密爾特用食指戳著霧春的臉頰,「你應該知道小鎮被轟爛了吧,卻沒有哀傷或是憂慮的表情,這代表你對那個小鎮毫無牽掛,也不急著回去哪裡,我猜想你也沒地方能去。」

  「確實。」穿越過來的霧春,對這個世界還在認識當中,的確沒有什麼顧慮和認識的人。

  「是說你一直在寫書呢,該不會想當詩人吧?」阿密爾特湊到霧春的書旁,「嗯……還是你想當歷史紀錄者呢?」

  「都可以,只要有值得紀錄的事物,我都會寫進書裡。」

  阿密爾特瞇起眼上下打量著霧春,「還以為你是個無知的乞丐,沒想到意外的追求知識。」

  「乞丐和追求知識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是呢,稍微知道奧維爾為什麼要撿你回來了。」

  「嗯?」霧春不解的歪著頭。

  「因為你很奇怪。」阿密爾特彈了一下霧春胸前的水晶,「雖然還不清楚你的怪點,不過我感覺得到你在這裡很違和。」

  「我是別的大陸的居民,這是理所當然的吧。」霧春聳著肩,他不打算坦然自己是時空旅人的事情。

  「誰知道呢。」阿密爾特雙手一攤,轉身進到一間麵包店裡採買晚餐。

  霧春站在店門外,透過櫥窗發現奧塔維爾也在裡頭,他抱著一大袋麵包轉頭看向霧春,淡淡的笑了笑。

  奧塔維爾看起來就是個無害的少年,很難想像他會拿著刀在戰場大開殺戒,在小鎮遇難時,也沒感覺到奧塔維爾身上的殺氣。

  是故意掩藏?還是他本來就沒有要砍骷髏的打算?


  晚上,霧春又回到地窖,因為沒有地方可以去,阿密爾特就暫時把地窖借給霧春住,等霧春存一點錢後再自己去找房子。

  這個地窖其實不是教會,在早期是柏爾貧民窟裡最大的孤兒院,亂戰時期貧民窟被轟炸後這一代就荒廢了,現在也沒有多餘的資金重建這個地方。

  憑著微弱的油燈火光,霧春把今天得到的資訊做個簡單的整理,封閉狹小的空間裡他有點寂寞,如果是有人陪伴的旅行,他應該會想跟同伴討論或分享心得。

  握著水晶躺在床上,霧春想起水晶與佐納連結,不知道對著水晶說話會不會有回應。

  「佐納……」霧春輕輕的喊著,但水晶只是微微的黯淡後又恢復光芒,「唉,你大概也聽不到吧……總之,我還活得很好。」

  霧春獨自在房間裡嘆氣,覺得自言自語有點蠢,索性把書收好想關燈早早入寢。

  就在他要關燈時,房門悄悄的被推開,門縫中露出少年的半張臉,那是奧塔維爾。

  不清楚奧塔維爾想要做什麼,霧春思考了幾秒決定上前開門。

  「請問,有什麼事嗎?」

  奧塔維爾面對霧春,他必須稍微抬頭才能看見霧春的臉,只見他指著霧春胸前的水晶問:

  「佐納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呃……」霧春斜過眼,他心想自己跟佐納一點都不熟,但是家族成員所以算重要吧,「嗯,很重要,是代替我承受死亡的人。」

  「不好意思,請節哀。」奧塔維爾有點失落的低著頭。

  你該不會認為佐納死了吧?霧春這才發覺自己說法有點問題,但既然都被誤認了,他也懶得解釋太多。

  霧春讓奧塔維爾進來坐坐,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只好泡自己喜歡的茶給奧塔維爾喝。

  奧塔維爾相當認真的看著霧春泡茶,霧春把奶茶茶包放在熱水壺裡刷了幾下,然後放幾顆棉花糖進去。

  「這裡晚上氣溫偏低,喝點熱的比較好。」霧春端了一杯奶茶給奧塔維爾。

  「這是什麼?」奧塔維爾原本慵懶的眼神變得有活力,緊緊盯著奶茶像是看見新玩具的孩子般。

  「棉花糖奶茶。」霧春常常喝習以為常,但他忘記自己現在身處異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似乎沒有人這樣喝。

  奧塔維爾小心翼翼的端起奶茶,先是嗅了嗅氣味隨後啜飲幾口,「雖然有點甜,但還挺好喝的。」

  「這麼晚不回去沒問題嗎?」霧春看了一下櫃子上的老時鐘,現在是晚上十點多。

  「我等等要去練劍,只是路過來看你而已。」

  晚上還練劍?霧春喝著奶茶用敬佩的眼神看著奧塔維爾,真不愧是劍聖,晚上還要練劍。

  「真了不起呢。」霧春淡淡的說著,「不像我躺在朋友家整整一年。」

  「佐納家嗎?居然躺了一年,看來你傷的很嚴重。」

  「呃……」霧春有點內疚的用杯子遮住臉,他躺地方也算是佐納的家,只是躺著耍廢的原因是心情不好。

  在奧塔維爾的想法裡,霧春大概是受到戰爭迫害,重傷無法行動寄宿在朋友家養傷。

  「霧春是哪裡人?」奧塔維爾突然問道。

  「塞非爾。」

  「什麼種族?」

  「人類。」

  「是嗎……」奧塔維爾盯著霧春,看起來心有存疑。

  「有什麼問題嗎?」霧春冷靜的放下杯子,他也不擔心奧塔維爾會猜到他的身分,畢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嘛!

  「阿密爾特幫你治療的時候,我們發現奇怪的事情。」

  「我中毒還能撐很久嗎?」

  「不,你的身體能自行淨化暗屬性的毒,人類不可能在沒有助力的情況下辦到這種事情。」

  「那也許我是混血兒吧。」霧春知道自己能解毒的原因,大概是身體已經調整到符合這個世界的構成,所以傷害大大降低甚至還提升了身體機能。

  「什麼種族的混血?」

  「我自己也不清楚呢,畢竟我一出生就沒父母。」霧春哀嘆著說,下意識去握水晶,想起自己家族複雜的血緣也有點頭痛。

  奧塔維爾看霧春的反應,認為自己問的有點太超過,有些抱歉的皺著眉。

  「不好意思,打擾你這麼久。」奧塔維爾站起身,按著腰間刀柄準備離開,在離開前還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霧春。

  他在懷疑我吧,霧春猜想著,直到奧塔維爾之前他都維持哀傷的表情,因為他已經知道奧塔維爾其實內心纖細,只要用特定表情都能讓他做出預想的反應。

  奧塔維爾,意外的單純。

  也許奧塔維爾不是在懷疑霧春的身分,而是在好奇霧春本身的存在。

  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很多物種,霧春可能是被誤認成稀有生物或是新人類等等。

  熄掉油燈,霧春躺在床上闔上雙眼,他想著明天應該去圖書館翻書。

  原本打算要求奧塔維爾帶他去戰場或是軍營,不過自己戰鬥力非常弱,結界萬一又被打破的話可能會變成拖油瓶,還是看書比較安全。

  沉沉的進入夢鄉,霧春夢見自己還在經營舊書店。

  書店一如往常冷清,因為他都把書店設在深山中,只有特別的方法才能進到書店。

  隨手拿起櫃檯上的精裝書,那是純白無字的空白書,霧春沒什麼想法,只是伸手摸了一下空白頁感受到滑順的紙質。

  他平常都是這樣欣賞書,就算是沒有故事的書他也會好好珍藏,想著總有一天要讓所有書都寫滿文字和故事。

  『霧春,快點醒來。』耳熟的聲音從店門口傳來。

  抬頭看見白髮紅眼的少年站在櫃台前,穿著不整齊的和服一臉擔憂。

  「嗯?你是……佐納嗎?」霧春努力回想家族成員的長相,記得佐納就是喜歡穿和服但又不穿好的那位成員。

  『快點醒來。』

  「啊?」


  碰!

  一聲巨響把霧春直接拉回現實,上方傳來躁動和搖晃,他連忙點起油燈想跑出教堂。

  才剛走出地窖,身後的教堂馬上被龐然大物壓垮。

  「嗚咳咳!」被砂石嗆得呼吸困難,霧春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上。

  免強睜開一隻眼看見巨大的物體,那是皮膚粗造的巨人,而那個巨人正在跟一頭黑龍扭打。

  上空幾隻尖叫的三頭鷹獸呼嘯而過,遠方還有人馬族正在與疑似美人魚的種族對峙。

  霧春傻愣在原地,除了拿筆寫下精彩的戰鬥過程外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咻--

  不知道哪方人馬發射了一個砲彈,霧春抬起頭望著飛來的黑色球體。

  嗯?墜落點是在我的位置嗎?

  轟隆!

  --

  廢叭:

  啊!霧春忙著做紀錄都忘了閃炸彈,這章是不是要完成首殺了呢?(喂

  佐納表示自己明明不是主角,為什麼要一直躺著中槍啊W

  奧塔維爾的設定是15歲,差不多是國三吧,正在發育的青春少年,所以出現了身高差的現象ODO

  把劍聖寫得有點聒噪,不過他是愛美食+好奇心強烈的人,所以我覺得他會問很多問題這樣

  霧春所到之處都是戰爭,風之大陸柏爾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呢?下回等霧春回神再說(咦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3-27 19:42
哈哈哈哈哈!馬上捲入戰場當中
不得不說兩位主角請加油,希望去下一個世界會運氣好一些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3-27 19:51
主角可別掛了(等等別處沒),可憐的孩子被擊中了阿門
作者: 鳶羽    時間: 2017-3-27 20:25
霧春RIP ..
還是說佐納RIP? XD
人就是像蟑螂一樣打不死 非人亦是!!! (並沒有
恭喜孩子們登場
Q : ┌(┌^o^)┐ <----這啥?
A : 學會新知識的阿O爾O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8 09:11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3-28 20:26 編輯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二)

  「噗咳咳咳!」

  霧春把嘴裡的小石子吐出來,吃力的從坑裡爬出,摸摸自己的身體確定沒有因為爆炸的衝擊少了某些部位。

  撿起紀錄本拍掉上頭灰塵,霧春鬆了一口氣還好結界抵銷炸彈的衝擊,不過他的力量還是沒強到能完全阻擋。

  「霧春。」奧塔維爾敏捷的從石頭殘堆上掉下來,阿密爾特也緊緊跟在他身後。

  「天吶!我還以為你死了。」阿密爾特直接把霧春拉起來,用治癒陣把霧春全身掃一遍,「有點腦震盪,沒其他大礙。」

  「謝、謝謝。」霧春有點站不穩的抓著阿密爾特的肩,「是說,現在是什麼狀況?」

  「虛妄大陸發動突襲,熤熠大陸從中攔截想一次攻打柏爾和虛妄,但算錯時間所以變成亂戰。」

  阿密爾特一個彈指憑空變出數個陣法,好像在試著聯絡其他部隊過來支援。

  霧春望著四周怪物的屍體,不是被砍成兩半就是魔法打爛,要不是奧塔維爾在附近,他們也不會來找霧春吧。

  「你們開戰都這麼直接嗎?」霧春轉頭看著主城方向,那裡似乎沒受到攻擊,戰爭只有在城外發生小規模爭鬥而已。

  「沒有,這次有點奇怪。」奧塔維爾皺著眉,轉頭看向霧春,「你之前在小鎮裡有聽說什麼嗎?」

  霧春遙遙頭,他也是剛進去就發生戰爭,自己也是被打得莫名其妙,如果可以他也想把戰爭背後的密謀記錄在書中。

  阿密爾特收起陣法,指著霧春說,「你趕快去避難所吧,敵人的攻擊好像還沒結束。」

  「我們帶他過去。」奧塔維爾抽出銀劍,隨手一劈馬上在石堆中開出一條路。


  在奧塔維爾和阿密爾特的幫助下,霧春來到擠滿人的避難所,因為避難通知發的早,並沒有太多傷亡,只有霧春住在地窖裡才沒聽見避難通知。

  避難所有也一些士兵,看到奧塔維爾出現在這裡,士兵們一擁而上把他圍住,七嘴八舌的說這各方位缺乏戰力,需要奧塔維爾的協助。

  阿密爾特跟霧春站在旁邊,他一臉不太開心,但又沒說什麼就只是雙手叉腰一臉不耐煩。

  「這不是阿密爾特嗎?」一位年長者出現笑著朝阿密爾特走來,「喔,奧塔維爾也在這裡呀,我還以為你們去了前線。」

  「納德大人。」阿密爾特禮貌性的點了點頭,隨後斜眼看著霧春,「我們在前線發現來不及避難的居民,所以先把他送過來。」

  被稱為納德大人的年長者,摸著鬍子打量幾眼霧春,「他不是柏爾人吧。」

  「是塞非爾邊境小鎮的倖存者。」

  「真的?」納德大人露出訝異的表情,厚實的大掌握住霧春的雙手,「盟友的居民就是柏爾貴賓,讓你受難真不好意思。」

  「呃、不會,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幫助我很多。」霧春被納德大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回應納德大人。

  納德大人就是統領柏爾的貴族,也是奧塔維爾的恩人。

  在阿密爾特解說下,霧春才知道柏爾現在跟塞非爾是同盟國,兩國都想要讓世界和平,只是別國都拒絕簽定和平書,才會造成柏爾、塞非爾被其他國攻打的狀態。

  奧塔維爾可以說是柏爾的主力,他不像劍聖不是隱居就是對戰爭不感興趣,奧塔維爾希望能靠自己力量平息戰爭,他認為自己的能力就是為了和平誕生的。

  納德大人也時常鼓勵奧塔維爾多去塞非爾走走,那是個包容多元的大陸,希望奧塔維爾能傾聽其他種族間的習俗和需求。

  塞非爾目前算是弱勢,雖然有各種種族的支持但物資相當缺乏,柏爾就是提供物資和保護的大陸,相對的塞非爾會提供武器、魔法知識給柏爾,讓柏爾的科技和魔法遠超於其他大陸。

  「塞非爾的貴賓,請問怎麼稱呼?」納德大人和藹的笑著問。

  「霧春。」

  「這樣啊!在這種迎接貴賓真失禮,霧春啊、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務必到寒舍休息幾天。」

  「納德大人這樣好嗎?」阿密爾特挑起眉看著霧春,那髒兮兮又弱不禁風的模樣,感覺不是那種非招待不可的貴賓。

  霧春也覺得有點不妥,畢竟自己的身分也只是盟國難民,更沒做過什麼值得讓人記住的事。

  不過,說不定跟納德大人聊聊,可以知道更多訊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霧春將身子微微向前傾,隨後跟著納德大人的侍從前往搭乘馬車。

  阿密爾特環手抱胸很不是滋味,完全不懂納德大人幹嘛對一個難民這麼好,雖然知道納德大人一直都是寬宏大量的人,對難民也都很照顧,但第一次看見把難民帶回家的行為。

  難道霧春真的有什麼特殊身分嗎?

  想到幫霧春治療時看見的畫面,在沒有光明驅離的情況下,霧春自己排除掉了黑暗,光是這點就讓阿密爾特懷疑霧春是何方神聖。

  奧塔維爾從士兵群當中掙脫出來,阿密爾特將霧春被帶走的事情告訴他,奧塔維爾並不覺得哪裡奇怪,他自己以前也是個被遺落在戰場的孤兒,要不是戰爭結束後遇到納德大人,他可能還在流落街頭挨餓受凍。

  「納德大人很會看人,也許霧春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奧塔維爾做出一個結論。

  「我覺得,他除了帶衰之外沒有任何特別的點。」阿密爾特不屑的哼了一聲,

  「說不定霧春有能力拯救陷於黑暗的人們。」奧塔維爾拍拍阿密爾特的背,希望他不要這麼緊繃。

  「如果真的能辦到,今天就不會有敵人突襲了。」

  「什麼意思?」

  「你沒發現嗎?龍這種生物,還有巨人、人馬等等,他們是不可能像白癡一樣打起來的。」

  「難道……是暗魔法的影響。」奧塔維爾眉頭深鎖,認為戰爭再這樣打下去也沒意義,必須要找到解決黑暗力量方法才行。

  對於奧塔維爾的結論,阿密爾特沒有馬上同意,只是在思考其他不理解的小事情。

  「找納德大人討論一下吧,順便回宅邸把霧春的身分搞清楚。」

  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快步離去,他們都沒發現,阿密爾特的騎士服內袋放了一枝霧春的筆。

  此時。

  霧春坐在馬車裡眺望窗外,他按著靠窗的那隻耳朵,用竊聽器聽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的談話,看來戰爭的原因也值得紀錄呢。

  礙於納德大人就坐在他旁邊,霧春不方便大辣辣的寫字,只能在心中默默記住剛才聽到的事情。

  「冒昧問一下,霧春你是什麼種族的呢?」納德大人微微笑著,他就像疼孫子的老爺爺那樣和藹可親。

  「我應該是人類。」霧春隨口回應,他也不想用太浮誇的種族提升自己的位子,用人類這樣的回答簡單多了。

  「但我覺得可能不是純人類唷。」

  「嗯?怎麼說?」霧春轉頭望著納德大人,他仍是笑臉迎人的形象。

  「你胸前的水晶很特別,阿密爾特也配戴著水藍色水晶項鍊,所以我想你跟他說不定一樣是精靈。」

  「我長的不像精靈吧,這水晶只是朋友送的。」

  「阿密爾特的水晶也是他家人給的,雖然他很不願提起光精靈族群的事,不過奧塔維爾跟我說過阿密爾特是光精靈皇族。」

  「奧塔維爾什麼事情都會跟納德大人說嗎?」

  「是呀,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的感情就像親生父子一樣,聽兒子談論朋友的事情很正常吧。」

  「所以納德大人認為我是某族的皇族囉?」霧春縮著身子,心裡祈禱納德大人不要腦補太多。

  納德大人只是笑了笑沒有回應,轉移種族問題,他改問別的事情。

  「霧春有什麼興趣嗎?」

  「聽故事、寫故事之類的,我喜歡看書或收集書。」

  「那你懂魔法嗎?會使用防禦或是攻擊類型的法術,還是治癒類型的呢?」

  「都不會。」霧春果斷回應,他很怕被納德大人派去前線戰鬥。

  納德大人沒有生氣或難過,只是滿意的點著頭,然後說宅邸有很大的圖書館,可以讓霧春任意使用,如果喜歡的話住在圖書館也行。

  霧春沒打算住進圖書館,不過聽見能盡情蒐集情報,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再好不過。

  「我可以問一下關於克里蒙大人的事嗎?」霧春積極提問,想知道書裡看不到的訊息。

  「塞非爾的貴族呀,他跟異族交好,並且有遠大的志向建立和平的大陸,在塞非爾大陸上分為魔法、科技和兵商三個城市,最高管理者是克里蒙大人成立的皇都。」納德大人語氣嚴肅沉重的說,「雖然他一直提倡和平,而且在大陸裡實行民主法治,不過包容的種族太多元,也涵蓋了禁忌種族,這讓塞非爾常常受到其他大陸排斥或攻擊。」

  「禁忌種族是指?」

  「可以同時操弄光明和黑暗力量的種族,對他們而言,光明和黑暗只是力量,不會侵害到他們的身體,能隨心所欲為他們所使用,當然這只是傳說啦!」

  「克里蒙大人沒否定這個傳說。」

  「沒錯,所以塞非爾才會招來這麼多苦難。」納德大人皺著眉嘆氣,「那種族不可能出現的,屬於光明的天使和精靈都會受到黑暗侵襲,而屬於黑暗的惡魔、妖物則會被光明淨化,就算是混血兒,也無法絕對操控黑暗力量。」

  「如果那個種族真的存在,會怎麼樣嗎?」

  納德大人眼神銳利的瞪著霧春,「那種怪物不會受到光明傷害,也不會被黑暗吞噬,任何攻擊都無效的狀態下,你認為若他投靠某一國,會發生什麼事情?」

  霧春感覺到凝重的氛圍,大概知道自己處於相當不利的位置,因為他的身體可以自行排解暗魔法,也能接受精靈的光明治癒術。

  不!自己應該還沒出現被懷疑的地方,能排除黑暗這件事只有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知道。

  等等,奧塔維爾……該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納德大人了吧?但看納德大人的反應,奧塔維爾提起時應該沒說到霧春的名字。

  所以納德大人才要親自拜訪難民營,因為他知道有塞非爾的難民在柏爾。

  「假如納德大人抓到那個種族,會怎麼做呢?」霧春試探性的提問,只要感到不安就會緊緊抓著水晶,希望自己的族人能給他一點安慰。

  納德大人低著頭一聲長嘆,「我會包容他的,因為能力關係被人利用或追殺太可憐了,就像我幫助塞非爾那樣,我也會照顧那樣的孩子讓他無憂無慮的活著。」

  「納德大人心腸真好。」霧春稍微鬆了口氣。

  「所以,我再問一次,霧春你是什麼種族?」

  「……」

  望著納德大人嚴肅的神情,霧春感到莫名壓迫,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納德大人。

  總不能說,自已是神族近親或異世界的人吧。

  「我應該是人類。」霧春最後還是決定如出一轍的答覆。

  「是嗎。」納德大人不再追問,安穩的坐在旁邊不發一語。

  馬車繞過宅邸花園停駐在大門口,迎接他們的是早一步抵達的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兩人利用光明傳送陣先回到宅邸,沒看見納德大人和霧春還小小的擔心一下。

  納德大人下馬車後看見他們表情凝重,擔憂的問道:「怎麼了嗎?前線出了什麼問題?」

  霧春跟在納德大人身後,感覺到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的視線不太自在,果然他們開始懷疑他是那個特殊的種族了吧。

  真讓人懊惱,明明只是穿越過來重新調整身體機能罷了,怎麼突然變成該世界的傳說生物。

  在外面站著談話不方便,納德大人邀請三人到辦公室的接待處喝個茶,順便討論關於戰爭的事情。

  「納德大人,我們懷疑敵方可能是受到暗魔法的影響,才會引起這次的亂戰。」

  阿密爾特一邊說著,奧塔維爾則在一邊點頭,他好像不擅長長篇大論,雖然有想法但都是靠阿密爾特替他出聲。

  對於剷除暗魔法根基的建議,納德大人也是非常贊同,但問題在於暗魔法從何而來?又要怎麼對付?

  奧塔維爾看著霧春投以期待的眼神,像是在霧春說「拜託你幫我們解決暗魔法」,但霧春打死不開口,他知道只要一開口就會有很多麻煩的事情排山倒海而來。

  而且他也不清楚怎麼解決這場戰爭的根源,不管怎麼看這次戰爭都不單純,感覺像是為了什麼更隱密的目的發動的。

  塞非爾因為特立獨行被攻擊這還能理解,但有劍聖保護的柏爾為什麼也會被打,這霧春就不懂了。

  明知劍聖不好應付,還硬要在別人家牆外搞夜襲,這不管怎麼想都不太合理,感覺夜襲只是個幌子,幕後主使者還有其他計畫。

  因為霧春一直沉默不語,他們最後也沒討論出有用的對策,只能先暫時各自回房間休息。

  把霧春的房間安排在圖書館附近,納德大人很貼心的把圖書館鑰匙要給霧春,還說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搖鈴叫喚家僕。

  感謝納德大人的同時,霧春也感到一種束縛感,雖然是住在高級的宅邸,但就像金色鳥籠把他關在裡面,在他證實自己只是普通人前,大概不會被放出去的吧。

  坐在書桌前,霧春趕緊繼續做紀錄,握著水晶又不禁開始自言自語:

  「唉、佐納呀,你覺得我應該去淌這個混水嗎?也許可以知道更多事情,但可能會受傷或發生更糟糕的事。」霧春持筆的手流暢的寫著文字,他又繼續說著,「我果然還是需要族人的幫助,不過現在只剩我一個人,好懷念與北風旅行的日子,她應該很擅長對付戰爭吧!」

  就在霧春唉聲嘆氣時,他無意間用眼角瞄到窗戶外的人影。

  霧春放下筆戰戰兢兢打開窗戶,探頭進來的又是奧塔維爾,難道奧塔維爾一直在監視他嗎?

  「你果然……是那個吧。」奧塔維爾板著一張臉,質問著霧春。

  霧春不慌不忙的走到書桌邊,闔起紀錄本靠在桌邊回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聽到了,你有族人。」

  「所以呢?」霧春表面上非常冷靜,心理實際上在吶喊拜託奧塔維爾不要腦補這麼多,奧塔維爾跟納德大人真不愧是一家人,任何捕風捉影的事情都能讓他們聯想。

  「我想結束戰爭,拜託幫助我們。」奧塔維爾非常認真的說著,「如果戰爭能結束,我就不用繼續讓生命消逝了。」

  奧塔維爾在戰場上砍了很多種族,不管是人還是其他物種,只要是柏爾的敵人他都會消滅,但他不希望把自己的力量用在這種地方。

  納德大人曾經跟他說過,參與戰爭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柏爾是奧塔維爾的家鄉,納德大人是他得養父兼恩人,所以他到現在都還在揮舞著刀刃,斬殺攻擊柏爾的敵人。

  霧春看出奧塔維爾矛盾的心情,但他愛莫能助,身為一個紀錄者,唯一的位置就是旁觀記錄的工作,如果不想讓自己陷於其他世界的感情,就必須拒絕奧塔維爾。

  「抱歉,我只是普通人,幫不上任何忙。」霧春果斷回應奧塔維爾。

  「你不是普通人。」奧塔維爾加重語氣強調,「當黑炭雨落下的時候,你漫步在烈火之中,他們必須用最高階的炸彈才能傷到你,但你也只是被碎片割傷而已,那些骷髏軍隊也是衝著你來,我認為霧春一點都不普通。」

  我只是運氣好沒被火藥雨打中,還有那些骷髏士兵分明只是正好朝我倒下的地方跑來,如果他們真是衝著我來,何必大喊:「我等已經攻下這個城鎮,就算是聖劍支援也無法改變。」

  直接說「別妨礙我們抓這個人。」就好了吧,再說敵人投擲的高階炸彈也只是剛好落在附近,那個炸彈不可能瞄準一個無法判斷身分的難民呀!

  「我只能說是運氣好,或是……很衰。」

  「好吧,我知道了。」奧塔維爾露出失落的表情,要從窗戶爬出前又回頭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霧春。

  霧春別過臉不想看奧塔維爾,等他走了之後才關上窗戶,躺在床上好好補眠。


  從清晨睡到正午,霧春就算醒來了還是躺在床上思考著,要知道真相果然還是積極一點比較好。

  如果能快點完成一段故事,他就能直接進行時空跳躍,老實說他可以假裝先幫忙解決事情,然後再找機會逃走不就好了嗎?

  不過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也不是很好,究竟該不該答應奧塔維爾呀?

  「阿密爾特……沙沙沙……振作點……沙沙沙……」

  霧春忽然聽見微弱的聲音,起身翻找了一下發現是抽屜裡的竊聽器,昨晚忘記從阿密爾特身上收回。

  說話的人是奧塔維爾,語氣聽起來相當著急,好像是阿密爾特出了什麼事。

  雖然還在猶豫昨晚奧塔維爾的要求,但霧春覺得眼前的事情比較緊急,決定還是先去關心一下那兩個人。

  搖鈴招來了家僕,詢問兩人的下落才知道阿密爾特被送去醫務室,奧塔維陪在阿密爾特身邊。

  阿密爾特受傷了嗎?霧春覺得有點奇怪,阿密爾特是會治癒術的精靈,也會驅離暗魔法,那他到底是受了什麼傷需要去醫務室?

  在家僕的帶領下來到醫務室,站在門口就能聞到恬淡的血腥味,霧春皺起眉並不是因為血味刺鼻,而是聞到屬於精靈那種獨特的血腥味。

  阿密爾特好像傷的很嚴重。

  手停在門把上,霧春非常猶豫要不要開門,就怕開門後看見慘烈的畫面。

  「霧春,你也趕來看阿密爾特的狀況了嗎?」納德大人慌張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牆說到,「趕快進去吧!」

  「呃、不等等--」霧春直接被納德大人強迫推進醫療室。

  進去後他所看見的景象,使他震懾到無法出聲。

  --

  廢叭:

  霧春沒拿到首殺便當,現在這個便當交給下一位同仁(喂!

  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霧春要敢死敢超生劇情才會進行的快呀(佐納QQ

  當他在猶豫的時候,暗中已經有人逼他跳牆了,還是用很強硬的手段w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8 09:11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3-28 20:26 編輯

OK!解決了文章砍半的危機!(其實是文章跳針字數突然爆掉)
欸、既然這裡都空出來了,那還是寫個【施工中】
第三章就直接放在這裡拔

ODO結果又忘記要放這裡了,不好意思是個廢樓層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3-28 11:11
霧春還真的是幸運不錯
不知下一個世界又會遇到什麼樣的故事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3-28 12:06
有人好人幫忙運氣真好呢(茶)要好好活著喔霧春
作者: 風無情    時間: 2017-3-28 14:37
新讀者~
總覺得霧春還真的有點......衰小?
主角要嘛都幸運到底要嘛衰到天邊都沒人救,霧春還真符合主角特質呢((話說人家就已經是主角了嘛##

小唯很期待下一篇唷~~~
By唯初
作者: 疾風闇    時間: 2017-3-28 16:46
一開場就進入戰鬥,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定律嗎XDDDDD

話說我終於趕上填單了開心#(喂
作者: 鳶羽    時間: 2017-3-28 17:52
昨天才說阿密爾特他是追求知識的狂熱精靈(゚∀゚)
然後馬上就便當
真不愧是阿密爾特! ( ͡° ͜ʖ ͡°) (阿密爾特:不愧個頭..
奧塔維爾:不會死..(´⊙ω⊙`)我會讓他吐出來..  阿密爾特: (°ཀ°)
即是用拳頭或是劍柄O下去腹部థ౪థ
阿密爾特:...(´;ω;`)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3-28 18:42
時空旅行者總是會被誤會是什麼傳說中的種族或救世主之類的,
霧春加油,雖然你躲過這次的便當,但是危險還沒結束呢!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8 18:52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3-28 20:52 編輯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三)

  阿密爾特全身爬滿藍黑色複雜的圖騰,那些圖騰就像有生命般逐漸擴散著。

  有些圖騰死其他圖騰交錯時,交錯的地方就會撕裂或出現灼燒、凍傷等無法預知的狀況。

  躺在隔離櫃裡的阿密爾特臉色慘白,身上流出鮮血則是噴的到處都是,流出隔離櫃的縫隙滴在地面。

  奧塔維爾恐懼無助的望著隔離櫃裡的阿密爾特,嘴裡碎唸著阿密爾特的名字,像是期望對方會有所轉好。

  「發生什麼事了?」納德大人拿出手帕擦掉額上的汗水,看奧塔維爾不發一語轉而逼問醫生。

  「我們收到電報說菲尼爾大人派軍佔領伯爾邊境,他們提出要求同時還偷襲前線的士兵,除了兩位之外其他士兵都被斬首了。」

  「菲尼爾?泠凌大陸的貴族?」納德大人一臉不解,「他想要什麼?」

  「傳說的那個種族,菲尼爾大人原本是要攻擊奧塔維爾和阿密爾特,同時癱瘓柏爾最強主力和大祭司,然後以軍力威壓那得辣人交出那個種族。」

  納德大人馬上把視線放在霧春身上,同時對醫生大吼著,「泠凌大陸有什麼證據?」

  醫生被這樣一口嚇得冷汗直流,恭敬的遞上電報傳來的文件給納德大人。

  霧春也好奇的湊過去瞧瞧,文件內容寫的很直白,寫著虛妄大陸的骷髏士兵佔領塞非爾邊境小鎮的目的。

  虛妄大陸很早就派了間諜潛入塞非爾,經過長年的搜查終於找到人們口耳相傳的那個種族,而且有很多奇蹟證明該種族確實存在於塞非爾。

  被鎖定的目標特徵便是--紅髮、紫眼、配戴透明色水晶的青年。

  間諜把這個目標拐至邊境小鎮,發出訊息讓骷髏士兵進攻,如果可以他們想在不傷害塞非爾的狀態下解決這個目標。

  虛妄大陸認為只要殺掉這個種族就會減少大陸之間的紛爭,他們也不需要繼續觀察塞非爾,其他大陸更不會認為塞非爾是個威脅。

  於是暗中做了這樣的計畫,不料奧塔維爾救了他們要殺的目標,虛妄貴族埃特知道這個消息,認定柏爾在包庇特殊種族。

  如此一來,柏爾跟塞非爾一樣,是其他大陸的威脅,於是埃特對柏爾煮成發動夜襲,但沒發現熤熠大陸從中攔截。

  突襲失敗後埃特非常生氣,跑去質問熤熠大陸的貴族可蘭,可蘭臭著臉把過錯指向埃特,認為埃特這樣擅自行動讓其他大陸感到不安。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埃特只好把這次的計畫告訴柏爾、塞非爾以外的其他大陸,讓他們知道現在柏爾裡有傳說種族的存在。

  泠凌大陸的菲尼爾知道後也馬上有所行動,當然他做事俐落乾脆,只要有機會當然是見縫插針,搞死一個劍聖或是一隻精靈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菲尼爾要的就是柏爾交出特殊種族,不然公開處刑那個種族也可以。


  納德大人緊捏著文件雙手不斷顫抖,用憤怒交雜無奈的表情看著霧春,「你現在還在堅持什麼?」

  「我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他們是怎麼確定目標特徵的?就算……」

  「夠了!」納德大人吼著這次連奧塔維爾都愣了一下,他好像沒看過納德大人這麼生氣的模樣。

  霧春閉上了嘴,他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明顯就是有人暗中陷害他,霧春是個穿越過來的人,所以他知道虛妄大陸找的是別人。

  但現在有什麼人在背後搧風點火,導致所有大陸的目光都放到霧春身上。

  瞇起紫色雙眼,霧春忽然想到什麼,事情真的有這麼複雜嗎?好像沒表面上聽得這麼嚴重,不過他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還是只能保持沉默。

  「霧春,你能幫助阿密爾特嗎?」奧塔維爾聲音艱澀顫抖的說著,「拜託。」

  「沒辦法。」霧春退後一步,突然發覺納德大人站在後方,似乎不打算讓霧春離開醫務室。

  「唉。」納德大人沉重的嘆著氣,「抱歉了霧春,我原本以為自己能像克里蒙大人那樣心胸寬大,但現在情況危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阿密爾特犧牲。」

  霧春還沒開口,納德大人身手迅速的反拗霧春雙手,用龐大的身軀將他強壓在地。

  奧塔維爾看著納德大人突如其來的舉動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原地等待納德大人下一步指示。

  「嗚……」霧春想說話為自己辯解,但他發現納德大人用法術讓他沒辦法順利發出聲音。

  「奧塔維爾,拿走霧春的水晶。」納德大人語氣冰冷的對奧塔維爾發出指令。

  「不、等等……」霧春聽見水晶會被拿走緊張起來,水晶不僅是他的免死金牌,更是佐納的靈魂呀!

  「為什麼要拿水晶?」奧塔維爾沒有馬上行動,還在迷茫當中。

  「奧塔維爾聽著,霧春無疑就是那個東西,他絕對有辦法救阿密爾特。」納德大人加重語氣強調,「可是霧春是個自私的人!」

  「什麼?」霧春發覺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努力掙扎卻敵不過納德大人的體重。

  「你也想救阿密爾特對吧,奧塔維爾你必須做出決定,也許霧春的水晶可以淨化納複雜的暗魔法。」

  「可、可是,那個水晶對霧春來說很重要。」奧塔維爾想起霧春悲傷的表情,這讓他無法直接搶走水晶。

  「那是佐納……」霧春使出全身的力氣擠出幾個字,「佐納的……靈魂……」

  「咦?」奧塔維爾聽見霧春這番外更加猶豫。

  霧春是故意說出來的,他知道打悲情牌可以阻礙奧塔維爾的行動,納德大人能用救阿密爾特作為理由,那霧春也可以用悲慘的身世搏得憐憫。

  現在就看誰能說服奧塔維爾。

  朋友固然重要,但為了朋友他必須去傷害別人,這樣真的好嗎?奧塔維爾腦中思緒混亂,他看著阿密爾特痛苦的表情,又看看霧春苦苦哀求他的模樣。

  「奧塔維爾!不要猶豫了,霧春就是戰爭的原因,如果他早點幫助我們,事情會變成這樣嗎?」納德大人再次喊道,「霧春不是難民也不是同伴!他是敵人!」

  奧塔維爾瞪大雙眼,緊縮著瞳孔表情變得冷漠起來,直接扯掉霧春頸子上的墜鍊,拿在手裡望著那微弱的光芒。

  不妙啊!霧春敵不過現實派理論,確實他一直不積極幫助奧塔維爾,而且他到的地方都會發生戰爭,納德大人把矛頭指向霧春完全合理。

  「別那麼做……」霧春也不知道奧塔維爾會拿水晶做什麼,萬一奧塔維爾直接捏碎水晶,他不就會直接傳送回家族嗎?

  族人可能會把奧塔維爾當作入侵者解決掉,而佐納靈魂被捏碎肯定會受到傷害的吧!

  奧塔維爾咬著牙還在糾結,持水晶的手不斷顫抖,現在他正掌握著某人的靈魂,是要放過這個靈魂讓無辜者脫離險境,還是犧牲這個靈魂拯救自己的朋友。

  「奧塔維爾!你想失去阿密爾特嗎?」

  納德大人的話衝擊著奧塔維爾的內心,看著逐漸虛弱的阿密爾特,總算鐵了心,「納德大人,我該怎麼做。」

  「那個水晶應該有淨化功能,放在阿密爾特身上試試看。」納德大人語氣不安的說。

  霧春眉頭緊皺,其實他也不知道水晶還有沒有其他功能,當然希望是沒有啦!不然被不肖人士搶走不知道會拿去做什麼。

  奧塔維爾把隔離櫃的小門打開,將水晶小心翼翼放在阿密爾特胸膛上。

  只見水晶忽然變得暗淡,黑色圖騰迅速朝水晶匯集,爬滿、包覆將整個水晶變得漆黑。

  阿密爾特發出虛弱的呻吟,微微睜開琥珀色的雙眼看著奧塔維爾。

  「維爾……」

  「阿密爾特!」奧塔維爾趕緊將隔離開全部推開,緊緊握著阿密爾特非常擔憂。

  站在旁邊的醫生看到不可思議的現象都傻住了,在納德大人的指使下,找來更多醫生替阿密爾特做更仔細的檢查。

  霧春被拎起來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納德大人輕咳幾聲,「不好意思,我要暫時把你關在地牢。」

  奧塔維爾聽了皺起眉,握著黑色水晶替霧春說話,「他已經幫助我們了。」

  「是嗎?」納德大人撇了水晶一眼,「做這種是不是他自願的吧。」

  奧塔維爾愣了一下,發覺霧春根本沒答應任何事情,是奧塔維爾擅自搶走水晶,還用水晶淨化阿密爾特。

  看著霧春憂鬱的神情,奧塔維爾內疚的半跪在他面前,捧起霧春的手將水晶放在他手中。

  「抱歉。」

  霧春握起水晶,輕輕搖頭,搭上奧塔維爾的肩嘆氣,礙於法術限制沒辦法說太多話,只能暫時照著納德大人的安排待在地牢。

  士兵把霧春帶到宅邸下的牢房,那裡只有三間鐵欄杆區隔出來的房間,裡面也有簡單的馬桶和床,只是太久沒用都長滿灰塵和蜘蛛網。

  待在有些冰冷的牢房裡,霧春無力垂著肩,禁聲現在才失效讓他能順利出聲。

  「佐納,你還活著嗎?」看著漆黑如墨的水晶,霧春開始幻想佐納現在可能死得很淒慘之類的。

  『沒事。』

  一襲銀白色長髮灑落,纖細白皙的身子柔弱的靠著霧春左肩,佐納鮮紅色的雙眼散發著慵懶氣息,他以半透明的狀態出現在霧春身邊。

  霧春有點錯愕,高興佐納還活著同時,忽然看見佐納身上也交纏著暗魔法圖騰,雖然沒阿密爾特這麼嚴重,但似乎讓佐納不太舒服。

  「對不起讓你變成這樣。」霧春把臉靠在佐納頭上,非常慚愧的道歉。

  『我也可以拒絕吸收傷害,不過樣那會讓你很為難吧。』

  佐納考量的是霧春目前的身分,如果拒絕吸收黑暗就等於是讓霧春變回普通人的等級。

  但如果要得到更多能記錄的事情,就必須做點犧牲,所以他決定吸收傷害,製造霧春就是特殊物種的假象。

  「呃、你不必這麼做的。」霧春困擾的斜眼看著佐納,「我跟你們的關係很疏離,就算沒得到特別情報我也不會怪你。」

  佐納腥紅的雙眼望著霧春,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讓霧春不知道佐納在想什麼,但大概知道佐納不介意霧春任意利用他。

  記得北風說過,佐納是個恢復速度極快,還能分裂靈魂的成員,雖然在『空間』方面差強人意,但『靈魂』方面可以說是奇才。

  『對了,精靈其實可以自己淨化這種等級的,他會陷入命危是有其他東西的阻礙。』

  「嗯?有東西阻礙?」

  『封印術之類的吧……而且那隻精靈那種狀態還沒死,也有點奇怪,但說不定精靈的生命力就是那麼強。』

  霧春垂下眼簾思考著,好像抓到什麼重點似的,果然某個人非常可疑。

  而阿密爾特能堅持那麼久,是運氣好還是有其他特別原因嗎?

  喀咚!

  上方地牢大門被某人打開,佐納閉上眼消失在霧春身邊,水晶仍保持暗淡無光的狀態。

  霧春裝作沒事的樣子,一個彈指收回原本放在阿密爾特身上的筆,家族有不少人都可以做到收回指定物品,對霧春來說這也是非常簡單的,就算沒有書當作媒介也能辦到。

  又一個彈指變出紀錄本,振筆疾書寫著剛才在醫務室的所見所聞。

  走下地牢的是納德大人,他踩著穩健的步伐走到霧春的監牢前,嚴肅的表情像是準備宣告壞消息。

  「霧春,如果你願意幫助柏爾,我會想辦法讓你活下去。」納德大人感嘆的說出提議。

  「納德大人,如果您願意告訴我真相,我當然樂意為您效勞。」霧春用筆指著納德大人,「我不喜歡,在不明不白的狀態下當個爛好人。」

  「聽起來你很不信任我。」納德大人無奈的回應,「當時為了救阿密爾特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在此向你致歉。」

  「漂亮的話誰都會說,但您說的那些話當中,有哪幾句是實話呢?」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願意相信我們呢?」

  霧春拿出紀錄本,筆尖按在空白頁說著,「告訴我實話,我知道你在說謊,因為我是特殊種族嘛!比較敏感。」

  納德大人臉色陰沉起來,與霧春四目相交幾分鐘後,才不太甘願的同意告訴霧春自己的想法。

  「是,我為了逼你展現特殊種族的能力,派人用光精靈的封印水晶攻擊阿密爾特,讓他受到複雜暗魔法傷害,這樣你就會被強迫淨化阿密爾特。」

  「那個暗魔法還有其他解決的方法吧?」

  「沒有,封印水晶嵌在阿密爾特身體裡,換言之就是癱瘓他所有身體機能,同時也會對其他屬性的淨化造成抵抗,加上錯綜複雜的暗魔法,就算可以消滅但阿密爾特的身體根本撐不住。」

  「所以只有特殊種族,可以輕易解決這種狀況?」

  「沒錯。」納德大人將雙手放在身後,語氣有些責怪的對霧春說,「我原以為你會掛念他們的救命之恩,放下一切去救阿密爾特,但沒想到你是這麼自私的人。」

  霧春不太開心的瞇起眼,「你很擅長做這種事情吧,操弄人心讓自己的作為合情合理。」

  「別含血噴人,你有什麼根據我在玩弄人心嗎?」

  「你可以對阿密爾特使用封印水晶和暗魔法。」

  「嗯?所以呢?」

  「這樣吧,我先做個簡單的預測,納德大人請您聽清楚了。」

  霧春說明的時間點在柏爾遭遇夜襲之時。

  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都認為那場戰役非常不自然,所以推斷敵人是受到暗魔法的影響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龍、巨人這類生物就算是被貴族派來,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成亂戰,會變成亂戰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們沒有領導者也沒有自我意識。

  霧春認為,這場夜襲就是納德使用暗魔法,擾亂他國生物自導自演,不然居民不可能提早避難讓損害降到最低,而演出這齣戲的理由也只是為了把霧春炸出來罷了。

  不必特別擔心霧春會死在亂戰裡,因為納德知道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一定會去救隔離在外的霧春。

  由於霧春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特殊種族,只好用更毒辣的手段,把阿密爾特和奧塔維爾派去人煙稀少的邊境,然後聘小團傭兵用封印水晶和暗魔法攻擊阿密爾特。

  接著在叫傭兵打假電報,讓這次的攻擊和上回的夜襲變得合理,把所有士兵殺死封口,若顧慮傭兵有賣情報的嫌疑,納德大可自己了結那些傭兵。

  畢竟納德可是成就劍聖風之刀刃的恩師,他壓制霧春又施放禁聲術的那一刻,霧春就意識到納德非等閒之輩。

  對付幾隻傭兵根本小菜一疊吧。

  「好吧,我承認我在自導自演,不過那也是為了柏爾。」

  「對,這句話就代表你的野心了。」霧春翻著紀錄本,停在他與納德大人對話的紀錄,「你明明說會包容特殊種族,並且讓他無憂無慮的活著,那現在又為了什麼?」

  「萬一你身分曝露,對柏爾有壞處。」

  「這樣的話,大可不必自導自演把我逼出來,我在地窖生活沒幾天就會離開。」

  「我擔心你投靠別國,未來會對柏爾造成傷害。」

  「所以其實你想殺我對吧?或是吸收我為自己所用,將來在戰爭時能成為一個助力。」

  「沒錯……我想讓你知道柏爾值得你付出。」

  「你對我的心態,就跟對奧塔維爾一樣吧?」霧春額頭靠在欄杆上,盯著納德大人,「利用愛心、仁慈讓奧塔維爾成為戰場上的殺人工具,因為無法拉攏其他劍聖所以就自己創造,只要有忠誠於柏爾納德的劍聖,也不必擔心他國挖角的可能。」

  「奧塔維爾是在保護柏爾,殺人工具這個形容詞太骯髒了。」

  「骯髒?納德大人,您讓奧塔維爾去塞非爾打算要做什麼呢?」

  「當然是讓他多多認識各種種族,傾聽不同種族的需求和生活方式。」

  「您,其實是利用奧塔維爾臥底塞非爾吧?在奧塔維爾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

  「怎麼能說是臥底呢?太糟糕了。」納德大人搖頭嘆氣。

  「你知道奧塔維爾會奮不顧身去救難民,就算是塞非爾的難民也一樣,但在他救的難民當中就只有我很特別,所以你破例將我帶回宅邸,連阿密爾特都覺得你的行為有點反常。」

  納德大人低著頭笑了笑,「真不可思議呀,明明才過一天而已,你好像一直在窺視我的內心似的。」

  「你承認把我帶回來還有其他目的囉?」霧春預備好寫字姿勢。

  納德大人抹了幾下滄桑的臉龐,聲音沙啞的說,「為了柏爾。」

  「納德大人……」

  耳熟的聲音讓納德人驚慌回頭,他看見奧塔維爾居然站在牢房樓梯口,好像已經聽到很多內容的模樣。

  霧春晃了晃他寫字的筆,他當然不會說這支筆加裝了竊聽器,更不會說在醫務室拍奧塔維爾肩的時候裝上了微型耳機。

  奧塔維爾也不清楚自己被裝了那種東西,當他回房間裡時不斷聽見納德大人和霧春的聲音讓他很疑惑。

  悄悄來到地牢才發現那些聲音並不是幻覺,也許是霧春用了什麼魔法讓他聽見的。

  霧春把左手放到身後輕輕彈指,回收了微型耳機,隨後繼續問道:「納德大人,你想靠著劍聖、光精靈皇族和特殊種族統治世界嗎?」

  「不!沒這回事。」納德大人緊張起來,冷汗直流,「聽著,這世界的戰爭沒有結束的一天,中立大陸塞非爾引起更多的戰爭,我必須保護柏爾為此必須不擇手段。」

  奧塔維爾難過的望著眼前的納德大人,他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定要讓阿密爾特受傷,又為什麼要逼霧春犧牲自己的同伴。

  還以為特殊物種的出現能平息戰爭,但現在仔細想想,黑暗力量並不是戰爭的根源,戰爭,是因人心而起。

  「我到底……」奧塔維爾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開始問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揮劍。

  「奧塔維爾!你是為了保護柏爾啊!」納德大人急忙解釋,「柏爾不能沒有你,失去你的保護這裡會跟其他地方一樣陷入混亂。」

  「是嗎?」奧塔維爾緊皺著眉,即使納德大人這麼說,他還是無法釋懷,因為他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長年受到納德大人的照顧與保護,奧塔維爾一直以來都認為保護柏爾是應該的,並且期待戰爭有結束的一天。

  可是奧塔維爾知道納德大人派他去當間諜,還使用暗魔法讓無辜的生物在牆外殘殺,而他把那些生物視為敵人通通斬殺了。

  納德大人甚至故意讓阿密爾特命危,還讓他去搶奪霧春的水晶項鍊,現在霧春的水晶還呈現黑色狀態,說不定霧春的朋友已經出事了,而他們卻把霧春關在這裡不讓他離開。

  奧塔維爾從小就非常敬仰和信任納德大人,連阿密爾特被光精靈封印的事情都告訴他,但奧塔維爾不知道,納德大人居然去撿水晶殘塊,還用在這種地方。

  「我跟克里蒙都很希望跟其他大陸簽訂和平條約,但要簽訂條約就要有絕對的籌碼啊!」納德大人激動的說著。

  「是,特殊物種。」奧塔維爾面無表情,眼神相當冷淡。

  「沒錯!其實在有很多族群信仰特殊物種,只要柏爾有特殊物種就會有很多族群向柏爾靠攏,加上塞非爾的民主法治,我相信有了合約戰爭就會減少。」

  「但這不能成為你傷害阿密爾特和霧春的理由。」

  「奧塔維爾!這是戰爭!」納德大人緊握雙拳喊著,「如果沒有犧牲怎麼會有回報?柏爾需要保護,也需要安全的生活,只不過是死了一隻精靈,和囚禁一個難民,你認為這樣有很大的損失嗎?能換來的是和平和理想!」

  看著納德大人激動的解釋,奧塔維爾只是更加悲傷,他無力的嘆氣,「這是為了您自己吧。」

  納德大人頓時語塞,像是意外奧塔維爾會說出這種話。

  「為了柏爾。」納德大人瞪大雙眼,語氣堅定的回應。

  「那為什麼要使用暗魔法?」

  最扭曲最黑暗的力量,就算是其他戰爭的國家,也沒人會為了打敗敵人使用暗魔法,除了本身就是黑暗物種的生物外。

  「奧塔維爾……戰爭總會有犧牲。」

  「不,你不是納德大人。」奧塔維爾抽出銀劍指著納德大人,「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冷靜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納德大人面目猙獰的吼著,「奧塔維爾!是誰把你撿回來?是誰讓你安心度日又成為劍聖的?你現在用這種方式回報我對嗎?」

  奧塔維爾握劍的手不安的顫抖,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納德大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納德大人變了,改變的地方他無法清楚說出,但他就是知道。

  「哈,這就是暗魔法病毒造成的影響嗎?」阿密爾特靠在門邊臉色不太好,他擠出冷笑看著納德大人,「在我身上的暗魔法,還有夜襲操控敵人的魔法氣息是一樣的,納德大人身上也有相同的氣息呢,但您卻沒有受到暗魔法傷害。」

  「阿密爾特,你是故意讓自己中招的?」納德大人嚴肅的瞪著阿密爾特。

  「當然不是囉,但我也懷疑納德大人很久了,柏爾是屬於防衛派國家,但近年來柏爾主動出擊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每場戰爭幾乎都夾帶著暗魔法氣息。」阿密爾特稍微喘口氣繼續說,「在這段時間,特殊物種的謠言也傳遍各大陸,我覺得兩者的發生點有點太巧。」

  納德大人突然變得安靜,沉默的盯著阿密爾特。

  奧塔維爾沒放下手中的劍,他還是不懂納德大人怎麼了,阿密爾特口中的暗魔法病毒又是什麼?

  「戰爭是刻意被製造的嗎?」霧春提出疑問。

  「沒錯!」阿密爾特指著納德大人,「使用暗魔法讓其他生物失去控制,將他們都導向中央大陸,然後散播特殊物種的影響力讓其他大陸慌亂,進而認為中央大陸有危險性,如此一來就能營造中央大陸被群體圍攻的假象,再藉此與塞非爾同盟,好讓我跟維爾可以去中央大陸尋找特殊種族。」

  「又回到特殊種族的話題了呢。」霧春盤腿坐在地上,快速寫下剛才的對話,「納德大人,這些行為該不會也要說是為了柏爾吧?」

  納德大人身子一震,表情扭曲起來,「戰爭,是暗魔法的能量來源,我需要更多的戰爭。」

  「可是你不是提倡和平嗎?」奧塔維爾心裡還是希望納德大人有其他更好多解釋,但現在看來納德大人真的變了。

  「和平只是一個口號,為了和平會有人不斷地拿起武器戰鬥,只要有爭鬥就會有仇恨、傷痛,這些負面情緒就會讓戰爭延續,所以我才說--戰爭沒有結束的一天,而我的力量會一天比一天強大。」

  「特殊物種也是一個開戰的工具吧?」阿密爾特環起手表情嚴肅,「就算霧春不能成為戰場所使用,也可以像現在這一關著,然後你到處散播特殊物種在柏爾,這樣其他大陸就會開始恐慌,有的會屈服於柏爾成為棋子,有的則成為敵人製造更多負面情緒。」

  「為什麼要這麼做?」奧塔維爾不解的問著納德大人。

  這次納德大人沒有再回為了柏爾,而是仰起臉一聲長嘆,凝視著奧塔維爾沉默一段時間。

  「奧塔維爾,殺了我吧。」

  「什、什麼。」

  「我被暗魔法病毒腐蝕的很嚴重了,趁我還有自我意識的時候。」

  奧塔維爾難以置信的搖著頭,用無助的眼神看著阿密爾特,希望聽到合理的解釋。

  阿密爾特別過臉說著,「納德大人是參與過亂戰的人,與他同期的戰友都死於暗魔法病毒,納德大人自然也被感染了,所以他才會在戰後收留奧維爾,我有猜錯嗎?」

  「完全正確。」納德大人點點頭,「暗魔法病毒會在我的身體裡建立第二人格,現在我幾乎沒辦法抵抗那個人格。」

  「所以之前那些言論都不是納德大人的意志嗎?」奧塔維爾問著。

  「是,都是,我內心的黑暗已經擴大,會用很極端的手段達到『保護柏爾』的目的,同時黑暗人格想取得掌控權,所以不斷引起戰爭。」

  「納德大人……」

  「動手吧,奧塔維爾。」納德大人轉過身閉著眼,「你也不想再看見同伴受害了不是嗎?我不敢保證日後會奪走你身邊的誰。」

  奧塔維爾咬緊牙關內心十分糾結,腦海裡閃過數個快樂回憶,這些回憶就要在今天做個結束。

  深吸一口氣,奧塔維爾站直身子向納德大人擺出騎士式敬禮。

  隨後重新舉起銀劍--



  微風輕撫著深藍色短髮,奧塔維爾站在百花盛開的花園中,低頭望著納德大人的墳墓。

  納德大人死於暗魔法病毒,並沒有人責怪奧塔維爾動手了結納德大人,消滅黑暗力量是眾人的期望,如果是德高望重的納德大人,他也不會願意屈服在黑暗之下吧。

  阿密爾特帶著一束花站在奧塔維爾身邊,「你是納德大人唯一的繼承者呢,之後會有很多事情要忙。」

  「嗯。」奧塔維爾瞄了一眼阿密爾特,他知道阿密爾特會幫助他,所以也沒有太緊張。

  納德大人的死訊震撼其他大陸貴族,貴族們更重視黑暗力量的侵害,塞非爾的克里蒙大人也同意繼續聯盟,並藉此吹鼓九大陸和平條款,雖然其他大陸沒有立即答應,但至少有在考慮階段。

  「也許,納德大人在被黑暗控制的同時,仍想著怎麼保護柏爾和你吧。」阿密爾特放下花束做個簡單的禱告姿勢。

  「我,要繼承納德大人的意志,減少戰爭。」奧塔維爾認為當初在地牢裡的對談,善良的那部分是納德大人的心聲與理想。

  「小奧沒問題的啦!」阿密爾特拐著奧塔維爾的頸子,用力搓亂他的頭髮,「趕快回去吧,等等還要開會呢。」

  「嗯。」奧塔維爾露出微笑,稍微把頭髮整理一下,朝著宅邸的方向離去。

  阿密爾特雙手插腰鬆了一口氣,隨後轉頭看著站在樹蔭下的霧春。

  原本在寫書的霧春察覺阿密爾特的視線,停止記錄收起筆與書,走出陰影站在阿密爾特面前。

  「故事告一段落了,你還想寫什麼呢?」阿密爾特歪著嘴笑。

  「有個小小的疑惑。」

  「啊?」

  「納德大人的戰友都死於暗魔法病毒,但為什麼唯獨納德大人可以存活這麼久?」

  「這個嘛……」阿密爾特一手扣著下顎沉思。

  「納德大人是被『感染』的沒錯吧,也就是說這個病毒會以某種形式傳染,但至今柏爾卻沒有出現病毒症狀,這又是為什麼?」

  阿密爾特聽了霧春的話恍然大悟,他自己都沒發現這個癥結,納德大人從戰場退役到柏爾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被暗魔法侵襲的都是外敵。

  納德大人壓抑內心的病毒已經花費很多力氣了,他應該沒辦法建立什麼大範圍淨化結界,再說納德大人也不是光明屬性的戰士。

  「嗯……看來有必要研究一下。」阿密爾特挑起眉瞧了霧春一眼,「那你認為呢?」

  「我還有個問題想確認,奧塔維爾當時跟納德大人是在同一個戰場吧?雖然是戰爭末期。」

  「對呀,所以納德大人才能把維爾撿回來。」

  霧春歪著頭看阿密爾特,露出淡淡的笑容,「那為什麼奧塔維爾沒有感染暗魔法病毒?」

  「……」阿密爾特沉默不語,他暫時想不出回答霧春的答案,據他所知,參與過亂戰時期的士兵不是殘廢就是死亡,連納德大人都無法倖免的病毒,奧維爾卻能好手好腳健康的活到現在。

  看阿密爾特沒回答,霧春也不繼續追問,翻開書的空白頁,他看見前面寫的故事都已經成形,現在他可以從空白頁進行穿越了。

  拿出小刀劃開指腹,在霧春離開這個世界前,他對阿密爾特說了一句:

  「散播特殊物種存在的謠言是納德大人,那他是怎麼知道有特殊物種的?不可能是幻想出來的吧。」

  一陣微風捲起花瓣帶著芳香吹撫而過,阿密爾特陷入震驚的同時,霧春已經連人帶書消失在他眼前。

  阿密爾特已經不在意霧春的身分了,現在他比較在乎的是在宅邸開會的少年,也是長年以來感情最好的朋友。

  柏爾的劍聖,看來不是只有最強的傳奇呢。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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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叭:

  恭喜大家互丟便當,最後奪得便當的人是納德大人!(灑花

  結果搞到最後奧塔維爾就是特殊物種啦~納德大人基於愛子心切,不想把養子供出來

  所以寧願虐死其他人,或讓自己吃便當也不要說出這個秘密

  關於特殊物種的能力方面,謠言多少會口耳先傳被誇大或神格化等等

  也許沒有很萬能,但確實可以接受光明抵禦黑暗,還能在不知不覺中減緩病毒成長,抑制病毒擴散

  所以奧塔維爾長大以後應該會很強吧!(現在還年輕不會使用能力)

  欸……意外自己能一口氣連載三篇,接下來就是課業時間,不確定更新時間

  先跟大家小小的道別啦(揮手)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3-28 18:58
唉唉!?結束了!?好神速!?天天腦子還沒轉過來啊!?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3-28 18:59
大神耶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尾,期待後續的故事
作者: 鳶羽    時間: 2017-3-28 20:55
我很興奮(?)可以一次看完3章
大大可以用這麼小的世界觀和徵單便可完成這個故事使我十分佩服
請受我的一拜XDD
丟便當是搶椅子遊戲嗎(?
幫愛子心切的納德大人 QQ
作者: 風無情    時間: 2017-3-28 22:16
好看耶~~~
結局真的出人意料之外呢~
期待下次霧春會穿到什麼世界去呢?^^
By唯初
作者: fcst1234    時間: 2017-3-29 08:59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7-3-28 09:11
柏爾劍聖-奧塔維爾.納德(二)

  「噗咳咳咳!」

我啥時會出來?
大大
好看喔
快點更文啦!
(黑笑ing)
作者: 瑞艾蒂娜    時間: 2017-3-29 17:33
哦哦我才隔幾天沒回來就有文還一個世界完結了(
超好看≧∇≦結局意想不到~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29 21:30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3-29 22:02 編輯

球兔-羅比安

  霧春來到一個熱鬧的動物市集,他目前所在的世界盛行捕捉獸人,除了作為奴隸之外還有玩賞、競技等功能。

  邊寫著筆記邊觀察籠子裡的神奇生物,霧春這打算寫個關於動物的紀錄,不能稱得上是高潮迭起的故事,但至少也是屬於能寫進書裡的東西。

  掃過市集的客人和攤商,目測這世界也是以人類為主,並且有嚴格的階級制度,有些商店還限制只有攜帶某等級的寵才能進入,這世界的寵物是一種財力、地位、潮流的象徵。

  撿起地上的宣傳單,霧春看見最近正好狩獵祭,這是不分貴賤皆能參加的活動,就算沒有寵物但只要有武器或陷阱就可以同行。

  地點是被稱為最險惡的--球兔森林。

  這名字明明很可愛呀,霧春不解的皺起眉,開始幻想球兔的模樣,說不定是長相太恐怖或行為兇殘,那座森林才會被人說很險惡。

  為了記錄關於狩獵的事情,霧春去鍛造廢材區隨便撿把小刀,一個彈指變出銀漆幫小刀重新上色,拔幾株雜草和樹枝綁成腰帶,把小刀固定在腰間前往集合點。

  集合點在市集廣場,那邊聚集了各式各樣的人,貴族、富豪、傭兵、法師、獵人等等,也有像霧春這樣穿著隨便又沒存在感的人。

  找個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大叔搭話,霧春在狩獵前想簡單的蒐集一點情報。

  「你問什麼是球兔呀?」大叔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霧春,「年輕人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耶,居然連球兔都沒聽過。」

  「抱歉,因為很少出門,所以知道的事情很少。」霧春隨便掰個藉口,反正他長得就是宅很久的模樣,病懨懨又弱不禁風的,別人應該會相信他的話吧。

  「你媽沒告訴你嗎?」

  「我媽生完我就過世了。」

  「你爸呢?」

  「去海外工作,遇到船難就沒回來過。」

  「嗚……」大叔面有難色,有點猶豫要不要再問下去,「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被親戚關在閣樓十八年,每天拖著重病的身子編鳥籠賺自己的生活費,還要幫忙打理家務、餵養寵物,被親戚打壓十八年到至今,我今天才下定決心逃家,參加狩獵祭捕獲高等寵物,這樣就不會被人看不起了。」

  「多麼有胸心壯志的少年啊!」大叔一臉震驚的說著,「不過狩獵季可是很危險的,你只有一把小刀沒問題嗎?」

  「我的專長本來就不是狩獵,是盜取。」霧春一臉嚴肅的回應大叔。

  看霧春這麼正經的模樣,大叔信以為真,相信他是個被社會壓力扭曲心靈的可憐少年,在階級制度下求生存可是非常辛苦的,大叔也不會責怪霧春撿走別人捕捉到的寵物,儘管這個行為非常危險,但年輕人就是應該放手去做想做的事情啊!

  大叔用力搭上霧春的右肩,雙眼認真的盯著他,「聽好,如果看到球兔絕對要趕快跑知道嗎?」

  「可以稍微描述一下球兔的外型嗎?」霧春完全沒有緊張感的問。

  只見大叔攤開自己的手掌,「這麼大。」

  「啊?」

  「球兔只有成年人掌心的大小。」

  「好小……」霧春猜想球兔可能是像食人魚那樣,集體獵捕目標,不然那麼小的身子不可能造成傷害吧。

  「聽著!球兔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養過那種寵物的人都死於非命。」

  「原來這種生物有被拿來當過寵物呀。」霧春拿出本子跟筆趕緊記下這些事。

  球兔是非常可愛的玩賞寵物,牠有毛茸茸、圓滾滾雪白的身子,紅寶石般圓潤閃耀的雙眼,好飼養體積也不大。

  十年前曾經在皇宮貴族中非常流行,甚至還舉行過盛大的球兔同好會,人們會在集會裡進行簡單的造型比賽或交流飼養心得。

  某日,公主成年禮,舉辦在皇族狩獵場中央,公主的未婚夫送她一隻野生球兔。

  不料公主太開心,用雙手用力擠壓那隻球兔,引起球兔大聲尖叫。

  這一叫,其他寵物球兔也跟著尖叫起來,就像是種族之間互相共鳴似的,聲音響亮傳至方圓一公里。

  接著悲劇發生,叫聲引發生物大暴走,那些被球兔干擾而失去理智的生物毀了成年禮,也傷害了很多人包含公主。

  從那天開始,不少人恐懼著球兔,認為球兔是會操縱其他生物攻擊人類的邪惡生物。

  由於球兔本來就是很敏感又膽小的寵物,只要被人瞪一眼就會開始尖叫,造成很多市集大亂根本沒辦法做生意。

  捕捉寵物時也會增加難度,所以皇族對球兔發出誅殺令,命令所有國人皆有殺死球兔的義務,並且重罰私養球兔的飼主。

  十年後,曾經是球兔居住的森林,已經看不見牠們的蹤影,但仍有人聽見球兔的叫聲,於是這座森林被稱為球兔森林,並且被人們忌憚著。

  霧春隨手畫了一隻球兔,還畫了幾搓草在兔子旁邊,聽說牠們喜歡吃新鮮的蔬果葉子。

  「這種兔子已經絕種的吧,我想沒什麼好擔心的。」霧春不以為意的闔上書。

  「哼!你果然還太年輕。」大叔冷笑著,環起手往著遠方,「球兔是連獸人族都害怕的怪物啊!這次狩獵季還必須遷死亡同意書,你覺得球兔真的消失了嗎?」

  霧春眨眨眼,發現工作人員遞來了羽毛筆和死亡同意書,上面還寫著見球兔未殺者,視為叛國將處以死刑。

  在簽名欄隨手寫下「霧中花」三字,把羽毛筆插回工作人員耳邊,隨後跟著隊伍進到森林。

  大部分的人都是以小隊前進,進到森林很快就分化出各個隊伍,他們優先做的就是找個能安全紮營的地方。

  沒過多久霧春就落單了,他也沒打算和什麼人組隊,隨便找個高地坐在懸崖邊。

  這次穿越身體好像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讓某些地方變弱或變強,也許這世界很適合讓族人野餐或聚會吧。

  風景不錯物種也很多元,霧春打算回家後跟北風提議家族野餐,說不定這項活動能增進成員間的感情。

  霧春拿出事先買好的蘋果,聽說今天正好是水果收成的時節,有各種大又多汁的水果低價出售,霧春也很好奇這世界的食物吃起來怎麼樣,於是就買了一顆帶來吃。

  「咪。」

  正要吃頻果時,霧春聽見稚嫩可愛的聲音。

  低頭一看是髒兮兮的棕色毛球,像是毛太多土撥鼠寶寶,閃爍著水汪汪的紅眼,看著霧春手中的蘋果。

  「想吃蘋果嗎?」霧春把蘋果放在地上。

  「咪。」毛球微微彈跳靠近蘋果,先是嗅了嗅隨後張嘴要吃時--

  「在那裡!」

  後方殺出一堆獵人,毛球嚇得跳到霧春頭上縮色發抖。

  「嗯?」霧春站起身,疑惑的看著那些凶神惡煞的獵人。

  持槍的獵人面目猙獰,看見霧春頭上有那隻毛球,憤怒的大喊:「你居然包庇那種怪物!」

  「怪物?」霧春歪著頭,能感覺到毛球的爪子緊緊抓著他的頭髮,看來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叛國的傢伙!把他連同怪物一起殺掉!」持槍的獵人大吼,後方的獵人們馬上架起各種武器。

  霧春退了一步才想起自己站在崖邊,前方有武裝獵人,後面是四樓高的懸崖,在進退不得的情況下,霧春默默把手放在背後,拿出紀錄本想趕快跳越時空。

  毛球全身緊繃不斷發抖,看見槍管指向牠終於理智崩裂,只見毛球鼓起全身的毛深吸一口氣。

  「咪--!」

  毛球放聲尖叫,所有獵人嚇得不知所措,在眾人還沒有下一個動作前,森林馬上陷入大騷動狀態。

  各種鳥禽到處衝撞,即使是有武器的獵人也難以防範,只能不甘願的幾緊急撤退。

  霧春原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沒想到視線忽然模糊起來,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向後一倒。

  墜落的那一刻,霧春才意識到頭上的毛球就是球兔,而球兔的尖叫破壞了他腦部神經,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還沒調適過來的地方。

  這世界的人類不會被球兔的聲音影響,霧春也不會但會被聲音傷害。

  撞了幾根樹幹厚重跌在地,霧春吐掉嘴裡的血,抹掉臉上的血,但他現在是七孔流血內傷的狀態,不要說移動了連呼吸都有困難。

  「咪、咪咪咪!」霧春頭上的球兔緊張的亂跳亂叫,因為不是剛才那種尖銳的叫聲,所以沒有對霧春造成二次傷害。

  「咳!」霧春又吐了一攤血,靠在旁邊的樹幹上按著脫臼的右手。

  除了脫臼外,樹上還有銳利的鐵線和倒鉤,好像是為了捕捉飛行生物所設的陷阱,霧春被那些陷阱割的全身傷。

  右臉頰上搖搖欲墜的臉皮讓霧春有點煩躁,索性直接把臉皮撕了,刺穿皮膚的小腿骨也壓回去,頸子上十幾公分的 撕裂傷,他直接叫出釘書機啪啪啪地把傷口丁起來。

  插進側腹的樹枝直接被拔出來,雖然知道這麼做會讓血流更多,但霧春發現這棵樹正在吸食自己的血,異世界的生物果然都很危險呀。

  地面開始震動,似乎有大型生物在附近奔騰,現在霧春只能看見朦朧的色塊閃來閃去,即使沒看清楚有什麼生物在移動,但他知道現在要找個掩蔽物避難比較好。

  扶著樹木搖搖晃晃地進樹林,霧春呼吸錯亂視線模糊,已經懶得理頭上蹦蹦跳挑的球兔,努力把意識凝聚在步伐上。

  視神經受損、嚴重耳鳴、噁心、顱內壓增高引起腦萎縮、蛛網膜下出血……調適時間跟不上損傷速度,估算再過五分鐘就會休克。

  霧春是著想些理論性的事情,想說這樣可以讓自己稍微冷靜點。

  每移動一步血就會像噴水池那樣噴灑在地上,連頭上的球兔都被染的通紅,胸前的水晶光芒變得耀眼,似乎是佐納正在努力吸收消化霧春的傷害。

  最後霧春終於放棄逃跑,想說反正都看見稀有生物球兔了,不如趕快去下一個世界求救吧。

  拿出紀錄本翻開空白頁,一個彈指叫出小刀,劃開自己的指腹正要壓在書頁上時。

  球兔看見尖銳的刀子又開始尖叫!

  「咪--!」

  「嗚!」

  霧春緊縮瞳孔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時間與畫面變得緩慢,霧春無力的向前倒。

  在臉撞到地面前,他發現眼前的樹葉堆中埋著銀色鐵器,無意識的瞇起眼,發現那是專門捕捉大型寵物的捕獸夾。

  啊……這種狀態下根本閃不開吧。

  咖鏘!

  噗滋--


           《球兔-羅比安篇完》
  --

  廢叭:

  恭喜球兔獲得首殺!

  霧春的臉直接撞進捕獸夾裡呀(斷頭

  身為主角就是要運氣很好(看見稀有動物),同時也很衰(跌到捕獸夾上)

  其實跌倒領便當的概念,是網友提供的XD

  「霧春捧著便當,跌倒自己吃下去了。」

  這句話給我小小的靈感w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3-29 21:51
這...霧春先生請還是做做樣子,不得不說已經傻眼到極限
作者: 鳶羽    時間: 2017-3-29 23:07
說好的和平世界呢?XD
球兔順利地直接首殺
人說打人不打臉
霧春你卻..(つд⊂)
把臉皮撕 壓骨頭 用釘書機釘傷口 臉撞捕獸夾
獵奇!!(つд⊂)

作者: 瑞艾蒂娜    時間: 2017-3-30 04:47
球兔好生猛啊⊙_⊙
直接掉了半條命了吧這樣(##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3-30 08:23
可愛的小動物我不相信他不危險(自己家就有隻外觀可愛的危險兔子)
作者: 風無情    時間: 2017-3-30 21:15
看完這篇之後我深深感覺到了兩件事:
嗯、這主角真的有夠衰小,剛到異世界沒多久就被看起來很可愛實際上很兇殘的兔子幹掉了
然後就是、
幫主角吸收傷害的佐納也很衰小,因為他要幫這個運氣衰小到不行的主角吸收傷害

不過、可愛的兔子很兇殘這樣真毀人三觀......
By唯初
作者: 天夜弦    時間: 2017-3-31 10:25
球兔超可愛但各種兇殘呀XDDD
於是首殺就這麼送給可愛的球兔了,辛苦霧春跟佐納囉ˊwˋ (欸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3-31 17:45
代轉-紫色香草
1、2/潘少

1.

他是以叢林為生的山野人。

古銅色的皮膚、微捲的極短黑髮,再配上獵鷹般銳利的雙眼,整個人的氣勢都上了不止一個檔次,更被說身上沒有任何一片惡心的肥肉。或可被稱為——結實。

他從不在意穿著,對他來說那只是身外物,只要足夠遮掩重點部位就足夠了。想著便隨手摘了一片離自己最近的香蕉葉圍到了已經開始破爛的四角短褲上,粗糙的用細藤扎了一圈。然後順手折了一隻食指般粗的樹枝,用一直別在腰上的小黑刀剁剁剁敲了幾下,再很自然的塞入口中,刷牙。

他很久沒有這樣做了,如果不是想到城鎮上的話。

後退,彎腰蓄力,起跳!

抓住在他身前的一根蔓藤,直接就晃到……原本所處的山坡底下。

「……」算了。

比起用雙腿奔跑,他更擅長手腳並用,如矯健的獵豹般,直撲而上。爬、蹦、跳、奔,以常人無法比擬的身姿體態極速前進,無法言語的優越感襲上心頭,心情越發澎湃熱血上湧,終究忍不住對天長嘯——

嗷嗚——哇呀!!!

隨著少年的慘呼一同落下的還有一句平淡無奇的語調:

「回歸現實吧,少年。」

商人賞的一記爆栗阻止了少年的長嘯。開什麼玩笑,他還要做生意呢,這麼鬼吼鬼叫的吵死了,打擾到他精彩的商品介紹了啊!

少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連跑帶跳的走遠了。

「那誰啊?」一臉嫌棄的看著少年光著的上身圍著香蕉葉的下半身,顧客問。

「一個成了孤兒的孩子。」商人很是隨意的向他的顧客解釋。「據說是在看了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箱子后就變成這樣了。」

「箱子?」

「哎,不是不是。」看著顧客一臉『你特麼的在逗我呢』的表情,商人慌忙解釋:「那孩子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一個箱子,打開后箱子裡面居然在閃閃發光甚至還有影子在晃!被魔怔住了的孩子對著箱子一盯就是一整個下午。有人忍不住跑過去看時,他反而發狂把箱子成破爛,從此躲到了後山森林不肯出來,成了剛才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唉,真可憐。」

「前面的兩位,可以向你們問個路嗎?」

那是一個相當陌生的面孔,相當陌生的口音,相當陌生的穿著,相當……肥美的肥羊。

商人與顧客相視一笑,立馬就傾身迎了上去。

忘了補充說明。這是一個要山有山,要水有水的絕佳旅遊環境。而這裡是一個十分漂亮、靜謐、民風亦淳樸的小鎮。只要忽略村民們隨時隨地何時和何刻都能在不打草稿不打招呼不做事前說明的情況下表現出十足的默契聯合忽悠一個外村人的話。

畢竟枯燥的生活還是需要點娛樂的,不是嗎?

2.

躺在巨大的雨樹下,少年看著藍藍的天空放空。

聽到耳邊一陣熟悉的吱吱聲后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以跪坐的姿勢挺直背脊,整個嚴肅得仿佛是正要跟身前的松鼠談判似的。

全身棕紅卷著尾巴的松鼠只是歪頭看他。

用力抖了抖隨身攜帶的小袋子,五顏六色七彩斑斕奇形怪狀的果子滾了一地。鮮艷得……讓人完全提不起想吃它的念頭。

小松鼠似乎抖了一下。

繞過果實跳到少年身上蹭了蹭,小心翼翼的完全避開果子。

「連你也不吃啊……」摸了摸躲進他懷裡的高傲小東西,許久不曾開口的少年嗓音略帶沙啞、生硬。

在此之前他已經毒死了六只山豬十只火雞百只小鳥了。

少年就不明白了,在山上的果樹多到幾乎每三步就有一棵的情況下,他到底是怎麼採到的那麼一堆毒果子!

「啊——」

少年的耳朵微動,那里似乎是他設置的,陷阱的方向?

挺大型的獵物啊。

看來他又有新的試驗品了。

動物的消化構造或許跟人類的不一樣?動物不能吃的果子人類應該吃得下?往目的地走去的少年如是想。

他感覺離成功更近了一步。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

********************************************
【廢】
你知道所謂的箱子是什麼嗎?少年又到底看到了什麼呢?猜猜看吧 ^_^
作者: 風無情    時間: 2017-3-31 18:57
頭香~~~

這孩紙......抓到的該不會是咱們衰小到不行的主角吧?
然後由霧春馴化這孩紙?

下一篇~
By唯初
作者: 郁希x幽熙    時間: 2017-3-31 19:15
當霧春倒向捕獸夾的時候,我的腦中響起了傳X對決的音效──First Blood!  XDDDDDDD
作者: 宿塵影    時間: 2017-3-31 19:16
箱子該不會是電視吧?(歪頭)
怎麼採都是有毒的果子,這運氣真是令人讚嘆啊ww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3-31 20:30
這......這也太神了吧!
這難道就是傳說爭的主角命嗎?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3-31 23:37
本帖最後由 星殞月落 於 2018-8-23 16:37 編輯

盼春/吹雪

    她,很不一樣。
    天賦上,她比其他人都更加出色;個性上,她也比其他人更加獨特。
    身為冰雪一族的當代聖女、世界之巔——聖域雪峰的下任山神,吹雪的能力是全族公認的強大。
    然而,她那熱情如火的個性,也是全族公認的怪異。

    身為冰雪一族,他們從裡到外都像他們所居住的雪山一般冰冷,除了吹雪這個天生的怪胎。
    身為冰雪一族的聖女,她應該要比他們所有人都更加強大、淡漠,強大她是有了,淡漠……還是算了吧!
    身為聖域雪峰的下任山神,她這一輩子都只能待在只有漫天冰雪的雪山之上俯瞰整個世界,她卻整天只想著要離開雪山去看看真正的四季。
    是問,這個人當初到底是怎麼選上聖女的!?
    吹雪被任命為聖女的時候,族人們十分不諒解長老團的想法。
    明明有比吹雪更適合擔任聖女的人選,他們卻偏偏選上了吹雪,簡直是太荒謬了!

    吹雪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她完全不想擔任什麼聖女,當初甚至根本沒有報名選拔!
    誰知道,自己的名字卻在任命儀式上被身為大長老的外公給叫了出來,然後她就在其他候選者們冰冷刺骨的視線之下,莫名其妙地坐上了聖女之位。
    她渴望離開這裡,她覺得在這個冰冷的囚牢之中一點都不自在,哪怕這裡是她出生長大的故鄉、有著她血脈相連的族人。
    她想親眼去見識傳聞中的鮮花、草地、樹木還有大海,想看看冬季遠去之後緊接著到來的春天……但是,她不能!
    她盼望著有個人能夠帶她離開這裡、離開這冰冷的一切。
    她在每天的睡前禱告中向神明祈求,但虛無飄渺的神明似乎根本沒聽見她的心聲……

    一直到有這麼一天,他們族中突然出現了一名陌生人。
    她知道,神明終於聽見了她虔誠的祈禱,所以才派了使者前來解救她。
    於是,她興奮地拉起他的手,笑了。「歡迎你的到來神明的使者,我已經等你好久了!」
    儘管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是她知道,這是她有生以來最燦爛的笑容。


來給自己的孩子上個番外~~~
總覺得自己特喜歡設定一些在族群中個格格不入的怪胎角色......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3-31 23:41
恭喜霧春吃了第一個便當(拍拍手

可愛的東西往往是最有殺傷力的XDDD
(尤其是第一眼看上去特別無害、特別可愛的那種

「霧春捧著便當,跌倒自己吃下去了。」這一句看了馬上噴笑XDDDDD
作者: 疾風闇    時間: 2017-4-2 08:46
這麼快就結束了!?這我才剛看到可愛的兔兔就瞬間便當也太快了吧xDDD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7 08:22
輪迴圖書館-七里憂(一)

  「嗚……」

  霧春摸著頸子,雖傷口已經消失,但還殘留著一絲絲幻痛,被捕獸夾夾斷頸子,果然還是會造成心理陰影呢。

  「咪。」

  球兔在霧春面前彈跳幾下,隨後躲到書櫃後方。

  霧春疑惑的望著那球兔,剛才球兔彈跳的地方有張紙條,上面寫著「羅比安」三字。

  「那是你的名字啊。」霧春撿起字條,翻開紀錄本。

  意外發現自己已經穿越道另一個世界了,而且還帶著一隻球兔。

  紀錄本上浮現出幾個字,是在球兔世界的所見所聞,最後的紀錄停在,球兔叫做羅比安便結束了。

  新的一頁只浮出一句「我在哪裡?」的開頭,霧春困擾的抓抓頭,紀錄本自我浮出紀錄對他而言是很常見的事,而且是很好的現象。

  這代表故事量足夠讓活起來,也能讓之後的空間跳躍變得穩定,重點是之後就不用手寫,紀錄本會自動寫入霧春的所見所聞和想法。

  霧春扶著旁邊的桌子,站起身左右張望,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推測是圖書館,每本書書脊上都有編號,隨手挑一本書翻最後一頁,標明著市立高中圖書館的字樣。

  學校的名字不自然的模糊,霧春馬上知道這世界處於異常狀態,看來他不是在某人的空間裡,就是在非正規的時間線上。

  霧春的族人通常都對時間、空間、靈魂很敏感,長時間旅遊過的族人,更是能馬上判斷自己身在空間有無異狀。

  「羅比安。」霧春輕喚著球兔,溫柔的伸出手要他過來,「這裡跟你住的森林差不多危險,不跟我走散了。」

  球兔的表情糾結,豎起全身的毛不斷顫抖,巧小的鼻子湊到霧春手指邊嗅了嗅,發出斷斷續續微弱的呻吟,不太願意跟著霧春走。

  霧春紫色雙眼凝視著羅比安,看那隻兔子害怕的模樣,大概是突然轉變世界造成的不安和恐懼吧。

  「如果你想回去,我晚點也可以再去一次球兔森林。」霧春這麼說,羅比安更慌張。

  羅比安跳到霧春頭上蹭蹭幾下,鼓起全身的毛咪咪咪的哀鳴著,看起來是寧願跟著霧春旅行,也不想回去球兔森林的模樣。

  安撫完羅比安,霧春開始觀察這個世界。

  從扭曲的時鐘指針、部分模糊的文字看來,現在所在位置並非現實,也就是說在這裡破壞、殺人之類的,都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能進入這種空間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因為這樣的地方通常都是由某人或是某個群體建立,就像是蓋了一個連門窗都沒有的家,只有建立者或監控者才能放外面的生物進入。

  有點類似玩都市傳說的遊戲那樣,用某種方式建立通道,進入另一個空間或讓別的東西來到自己的世界。

  家族首領北風,最擅長建立這樣的空間,族人目前安居的住所也是由北風創造的。

  照理來說,時空穿越是不可能進到這樣的空間,除非是刻意讓霧春進來,或是空間不完全出現了裂縫。

  總之,這對霧春來說是很新鮮的事,雖然在別人家裡亂走有點危險,不過空間主人沒趕他出去,就先參觀一下吧。

  在圖書館裡晃了一圈,陰暗幽靜的圖書館內,除了坐在櫃台二十幾歲的男子外,沒有其他學生或教師來看書。

  「這間學校的人,真不愛看書呢。」霧春走到櫃檯與男子搭話,瞄到男子胸前掛著「裹子」的名牌。

  裹子瞇著眼笑,雙手十指交扣,下顎靠在手背上說著,「現在是上課時間。」

  霧春撇了一眼時間,在他眼裡時鐘是扭曲的,根本沒辦法知道現在幾點。

  「下課時間是什麼時候?」

  才剛問出口,扭曲的時鐘突然變得正常,指針指著四點五十。

  鐘聲一打,圖書館外傳來吵吵靠鬧鬧的嬉笑聲,陰暗的圖書館被澄紅色夕陽照亮。

  「現在,放學了呢。」

  裹子依然笑著,霧春垂下眼簾望著地板,自己是有影子的,也就是說他已經完全在這個空間中。

  進入別人的空間,危險的地方就在於沒辦法出去,在空間裡若感到真實,就代表完完全全被困住了,時間一長可能就會失去自己的意識、記憶和時間。

  就像是關在永恆的鳥籠中,只要空間沒毀壞,就永遠無法離開。

  握著胸前的水晶,霧春還能感覺到佐納的存在,看來這個空間果然不是很穩定,雖然算是堅固,但要強硬突破也是可行的。

  「你想找什麼書嗎?」裹子歪著頭問。

  「關於,某個學生的故事吧。」霧春認為,建造這個空間的主人可能是某個壓力大的青少年。

  年輕人的天馬行空總是相當駭人,他們能造出一個逃離現實的世界,也能把某個人關在自己的世界中。

  當然,多數人是辦不到的,但也會有無意識做到而無法控制自我世界的人。

  從不穩定的缺陷來看,空間的主人大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但能做到這種事,肯定有什麼讓他非常執著或在意的事情,建立空間的原因讓霧春相當好奇,他決定一探究竟。

  「要看書的話,必須在登記表寫上名字喔。」裹子遞上一張白紙。

  霧春隨手在紙上寫下北風的名字,「動物沒辦法出去,留在我身邊可以吧?」

  「嗯……毛球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你簽的不是本名。」裹子陰沉的笑著,又拿出一張白紙要求霧春重簽。

  「但北風是真實存在的名字,不行嗎?」

  「當然不行。」

  在裹子的堅持下,霧春這次簽上佐納歌鳩的名字,可能是因為水晶連結的關係,裹子這次沒有叫霧春重簽。

  這圖書管理員並不是普通人呢,霧春仔細打量裹子,他看起來就是空間的一部分,很難判斷他是不是單純的管理員。

  無意識建造的空間裡,很多顯像出來的人事物,都是空間主人的記憶、心理防衛機制等,但霧春覺得裹子雖然融入這個空間,卻有說不出的違和。

  一時說不出怪點,霧春只好先帶著羅比安走到書櫃邊,每本書的書名全都消失,分類編號也稍微不同,標明字樣仍是模糊的。

  「十七。」摸著書脊上的數字,每本分類號都有個十七,按照十七之一、十七之二、十七之三依序排列。

  但排列到十七之七,之後的數字都是重複的,雖然書的顏色和封面圖案不一樣,分類號卻大量重複,直到十七之七。

  隨手拿起其中一本標有十七之一的書,翻開第一頁就看見類似素描的插圖。

  黑白插圖是一位瘦弱戴著眼鏡的男學生,就坐在霧春醒來時的那桌子邊。

  「咪!」羅比安發出害怕的叫聲。

  霧春抬頭便看見如同插畫內相同的畫面,有位男學生冷不防的坐那裡,雖然穿著長袖,但仍遮不住沾了血漬的繃帶。

  看來他就是這個空間的主人啊,霧春不打算過去搭話,而是翻閱起書的內容。

  --我叫做七里憂。

  才剛翻到下一頁,霧春就聽見某個哀傷的聲音。

  接著四周有了變化,陰暗的圖書館突然像冰塊一樣溶解,取而代之的畫面是風光明媚的花園,霧春正站在一朵枯萎的花朵邊。。

  由後方的建築物可以知道,霧春還在學校中,只是從圖書館轉移到別的地方而已。

  意識構築的空間就是這麼麻煩啊,沒辦法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霧春捧著書在花園悠哉散步,果然如他所料,不管朝哪個方向走去,就會都會回到枯萎的花朵旁。

  這朵花有什麼涵義嗎?四周也沒有引人注目的事物,唯獨這朵花是整座花園裡最不合理的東西。

  當他陷入思考窘境時,羅比安突然慌張的叫著,不僅如此還咬著霧春的頭髮像後扯。

  「怎--」

  霧春後退一步,話還沒說完--刷!的一聲巨響,不明黑影從天而降,摔在枯萎的花朵上。

  鮮血誇張的噴濺著,落下的影子是圖書館裡戴眼鏡的男學生。

  --我叫做七里憂,今天我跳樓自殺了。

  「什麼--」

  霧春聽見聲音的剎那,轉眼睛自己與羅比安又回到了圖書館,而手裡的書不何時放回書櫃裡。

  「咪!咪咪咪!」羅比安嚇得全身僵直,滾落霧春頭頂,好在霧春反應快接住了羅比安,並將牠放入口袋。

  查覺到令人不舒服的視線,霧春斜眼看著櫃檯內的裹子。

  裹子正在笑,笑的詭異、笑的諷刺、笑得非常享受,好像在等霧春再次受到驚嚇,或是等霧春出糗。

  感受到莫名壓迫,霧春皺起眉握著水晶項鍊,小聲的說道:「佐納,如果是你會怎麼辦?」

  水晶閃了閃,隨後稍微黯淡,『去上廁所。』

  「什麼?廁、廁所?」

  『如果有馬桶的話,我應該可以幫你逃離這個空間。』

  「不,我沒有要離開,直接離開就不好玩了。」

  『那……去廁所碰碰運氣吧,廁所是能讓緣分相繫的地方。』

  你在說什麼鬼話?霧春一臉納悶,覺得佐納一定在生氣捕獸夾斷頭的事情,所以現在才用這麼惡趣的話回應他。

  不過仔細想想,佐納的空間移動只限於馬桶,他會覺得那邊安全也不是沒原因。

  所謂的「緣分相繫」,大概是指遇到正要上廁所的人吧……

  霧春猶豫了幾分鐘,他當然可以繼續在這裡看莫名其妙的書,不過聽佐納的話,走出圖書館也不錯。

  走到圖書館門前,手剛搭上門把,裹子邊說話了。

  「你確定要出去嗎?」

  「不然,圖書館裡有廁所嗎?」霧春轉過頭看著裹子。

  裹子明顯愣住了,「你想……上廁所?」

  「我需要馬桶,讓我遇見某個人。」霧春認真思考著去廁所的理由。

  從剛剛那本十七之一看來,空間的主人七里憂跳樓自殺,然後畫面瞬間回到圖書館,十七之一也被放回書櫃。

  由此推測,七里憂某些原因自殺,而又有某些理由讓他建立這個空間,一本書代表一個死亡,而死裝後又會回到起點--

  圖書館。

  雖然只是推測,但霧春不想再去翻第二本書,萬一七里憂在書中有自爆之類的危險自殺方式,那可能會牽連到看書的人。

  如果說,圖書館是『起點』,那現在不應該去看已經發生紀錄的,選擇『出發』前往某個地方還比較實在。

  「確定嗎?出去不一定能回來喔。」裹子揚起嘴角,認為霧春的選擇非常糟糕。

  霧春歪著頭,紫色雙眼慵懶的望著裹子,「無所謂吧。」

  拉開門讓外頭的晚霞照亮門口附近,原本熱鬧的走廊瞬間寂靜。

  關上圖書館的門,霧春朝著可能有廁所的方向前進,沿路看向窗外的城鎮,安靜地宛如死城。

  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連一絲活物的氣息都沒有。

  稍微看了一下,圖書館的位置是四樓,廁所就在走廊末端,是很常見的校園配置。

  站在男廁外面,霧春躊躇不前,瞄了女廁幾眼視線又飄回男廁前。

  正常邏輯看來,走女廁會遇到女生,走男廁會遇到男生,假設能在廁所打聽到七里憂自殺的原因。

  那應該走進女廁聽八卦,還是去男廁看有沒有霸凌呀?

  『你,性別刻板印象。』佐納聲音平淡的吐槽霧春。

  「不要因為我們的靈魂連在一起,就偷聽我的心裡話好嗎?」

  『霧春太放鬆就能聽到,我也不自願想聽。』佐納無奈的回應。

  之所以會放鬆,是因為霧春信任佐納,只是沒想到佐納可以直接聽見霧春的想法。

  反正都能用內心溝通了,倒不如用猜拳決定要去女廁還男廁吧。

  『可以不要用這麼幼稚的方式決定嗎?』

  「不然你想走哪邊?」

  就在霧春與佐納左右為難時,走廊窗外忽然有黑影墜落而下,那是七里憂跳樓自殺的殘像。

  看著閃過的影子,霧春感覺到佐納貼在他耳邊輕輕說著:

  『猜猜看,猜贏走男廁,猜輸就進女廁吧。』

  「佐納,你的建議必沒有比我成熟。」

  『至少比猜拳有趣。』

  「好吧……我猜屍體面朝下。」

  『那我選朝上囉。』

  霧春小心翼翼靠近窗邊,雙手扶在窗邊將頭望出去。

  七里憂正在下方,只見他雙眼爬滿血絲,臉色鐵青憤恨的看著霧春,滿口鮮血的想說些麼。

  啊、我要進女廁了呢。

  霧春迅速轉過身拔腿就朝女廁衝刺,此時七里憂怪物般的跳到窗邊,四肢早已骨折扭曲,碎裂的眼鏡使得他的眼神更加駭人。

  七里憂發出貓一樣的嘶吼,變異的長爪朝霧春背後一抓!

  霧春即時一個前滾翻進入女廁,隨便找間包廂窩進去,還好七里憂沒追進來,只是在女廁外低鳴幾分鐘後便消失了。

  看來他想把我驅逐或殺死呢。

  『做這麼無聊的事,也難怪人家會不開心。』佐納輕嘆著。

  「是你提出猜屍體的建議,剛剛不是還說有趣的嗎?」

  『賴在人空間裡不走,這才是他生氣的原因。』

  「佐納,你看的太淺了。」

  『是嗎?』

  圖書館的那個裹子很可疑,霧春雙眼一沉,腦子裡浮現裹子詭異的笑臉。

  很明顯裹子在這空間裡扮演很重要的角色,看起來像是收藏、整理七里憂記憶的人,但實際上卻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

  這次的攻擊,搞不好是裹子暗中動了手腳。

  滴答。

  幾滴血落在霧春臉上,他抬頭一看發現是血流滿面的七里憂。

  他上吊自殺?在女廁?

  七里憂表情糾結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雙腳猛烈亂踢,霧春不得不退出包廂。

  一出去馬上看見割腕自殺的七里憂,他臉色慘白嘴裡喃喃自語,雙眼無神的流著淚。

  碰!另一個包廂門也被撞開,衝出來的是引火自焚燃燒中的七里憂,他跌在地上痛苦扭動。

  霧春看情況如此失控,逐漸退往角落尋找出去的機會,才沒退幾步,身後鏡子突然裂出蜘蛛網般的裂痕。

  鏡子的倒影並不是霧春自己,而是沒有見過的藍色幽靈,與七里憂年紀相仿,估測是七里憂的同校生。

  他出現後,各種自殺型態的七里憂瞬間消失,女廁變得一塵不染,好像剛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

  「你是誰呀?」藍色幽靈眉頭緊皺,用睥睨的眼神看著霧春,「第一次看到近來這裡的活人。」

  「難道死人才能進來嗎?」霧春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漬,湊近一看發現只是普通的水滴。

  藍色幽靈搖搖頭,「這裡,應該只能有我跟七里憂才對。」

  這個空間不只一個空間主人?霧春瞇起眼,想起那個裹子,他說不定也有主導這個空間的權利。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霧春習慣性的拿出紀錄本跟筆。

  「百啾……你是誰?想做什麼?」自稱百啾的藍色幽靈,露出爽朗的笑臉。

  「我叫做霧春,純粹想聽人說故事罷了。」

  「故事?」

  「嗯,可以跟我說說,關於你跟七里憂的故事嗎?」

  百啾環起手想了想,隨後雙手插腰,將上半身傾出鏡面。

  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著:

  「這要從圖書館的角落書起……」

  --
  廢叭:

  在別人的內心空間裡,想著「要去女廁還男廁?」

  還在那邊猜拳、看屍體,不意外被人揍吧(喂

  最近剛投稿大賞比賽>傳送門

  有興趣的人也可以參加看看唷!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7 08:46
廁所?為毛我想到漫畫驚魂之夜的藍紙紅紙還有花子之類的去了……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4-7 09:34
這次輪到驚悚類的故事啊
看來會相當有趣
作者: 風無情    時間: 2017-4-7 20:11
這......可以歸類為廁所驚魂記了......
上一次莫名其妙的被捕獸夾夾斷頭,這次換被鬼整死嗎......?

佐納的戲份變多了呢~((老實說要不是要替霧春承受傷害,我還蠻喜歡這個角色的呢##

By唯初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7 20:20
球兔竟然被打包帶走了!!!
希望不牠不會接著拿到二殺XDD

有打算參加的+1!!!
不過手邊沒有合適的坑,只能重開了,好在靈感大神最近有好好待在家。
作者: 宿塵影    時間: 2017-4-7 21:13
我也擔心他繼續因為球兔領便當,然後順便說下上回跌倒自己吃下便當感覺臉痛XDD

所以說空間的主人其實是可以知道霧春在想什麼的?才會知道他跟左納在討論進男廁還女廁?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8 17:38
輪迴圖書館-七里憂(二)

  七里憂是個陰沉孤僻的孩子,不知為何身上總有個傷痕,而他總是用繃帶、衣物遮掩。

  他看起來很落寞,明明需要別人照顧卻又拒絕接觸人,他對於認識人有非常大的排斥感,會劃分自己的小領域,只要有誰踏到就會將此人驅離。

  因此,在班上的評價非常低,同學都當七里憂是個怪人,雖然不至於到肢體霸凌,但冷暴力也是會造成某程度的精神傷害。

  七里憂沒怪任何人,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選擇,寧願抱著沉默不語的書,也不要和人類交談。

  書對他而言非常重要,有著大量知識卻不聒噪,不會拒絕被翻閱,也不需要顧慮書的心情盡情的吸取書的內容。

  所以他喜歡窩在圖書館裡,那是安靜又神聖的地方。

  某天,放學路上,看見有個矮個子全身髒兮兮地站在樹叢邊,矮個子腳旁倒著幾個被揍得很慘的高中生。

  看到危險畫面,七里憂要加速離去時,矮個子攬住了他。

  「嗨!」

  矮個子爽朗的笑著,拜託七里憂帶他去能處理傷口的地方,絕對不能是保健室或醫院,不然會被老師和家長罵。

  七里憂平常身上也會帶,簡單的繃帶和消毒水,他有點不甘願的在對方催促下,來到河堤邊幫小個子包紮。

  後來知道,原來那些高中生在虐待小貓,矮個子看不過那些人的行為,一氣之下就揮拳揍過去了。

  「為了貓……你是笨蛋嗎?」七里憂冷冷笑著。

  「每個人都有重視的東西吧!」矮個子指著七里憂懷中的書,「假如你的書被搶了,會很生氣、難過嗎?」

  「……」

  摸著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書,七里憂幻想自己書被搶的場面,他會生氣難過,但就算跟那些人打也不會贏,所以會乾脆放棄這本書吧。

  反正我就是這麼沒用,七里憂哀嘆著。

  「喂,我叫做百啾,你呢?」

  「百啾?」七里憂皺起眉,隨後不禁竊笑,「好像鳥的叫聲喔,可以叫你啾啾嗎?」

  「啊?隨便啦!」

  「那啾啾,我叫做七里憂,你好。」

  兩人平淡的相遇,卻創造往後無數快樂的回憶。

  百啾是個和七里憂個性完全相反的人,他活潑、熱血且富有正義感。

  在學校有很多朋友,連老師都誇讚百啾優秀又品端正。

  備受矚目與期待的百啾,及存在感薄落陰沉的七里憂,他們很低調的來往著。

  因為七里憂認為自己主動去找百啾,只會造成他的困擾,說不定還會惹來非議,所以他們都約在放學後的圖館相見。

  下午四點五十分,下課鐘聲一打,每當百啾衝到圖書館時,七里憂就會坐在習慣的位子上,好像他一直都在圖書館似的。

  兩人聊了很多,關於書、關於貓還有更多沒聊過的事情,七里憂發現擁有朋友的感覺非常棒。

  他不必用美工刀割自己的手,也能感覺到自己存在,從百啾的眼中、話語中,能感受到有人熱切的關注,但又不是太過黏膩噁心的感覺。

  七里憂很珍惜與百啾之間的情誼,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個性,會讓感情無法長存。

  說不定,百啾某天會嫌七里憂太悲觀,讓他很煩等等,或是交到更好的朋友就會離開七里憂。

  總是先把事情做最壞的假設,七里憂認為這樣當悲劇發生時,自己能坦然接受,受傷面積也會稍微小一點。

  日復一日,七里憂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百啾每天都非常有活力,不管對誰都都很好,熱心助人、親切和藹。

  對七里憂而言,百啾是太過於耀眼的存在,只有在陰暗的圖書館裡望著百啾,他才能看見百啾的笑臉。

  他總覺得自己不在意百啾的美好,不會去羨慕、嫉妒、不甘願或憤世等等。

  這一切都是百啾應得的,他那麼外向又樂意接觸人群,會變得這麼光鮮亮麗是理所當然的吧。

  表面上是這麼想,但七里憂不知為何會胸悶、無力,心中好像有什麼被撕裂又縫回去,然後再次撕裂又縫回去的感覺。

  他覺得空虛,就算百啾能填補他一時的空洞,但那不是永遠,空洞每天都會出現,而百啾只是短暫的滿足七里憂。

  當他們分別時,七里憂內心的空洞還是會出現,七里憂希望能獨佔百啾,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麼做。

  我真是個矛盾又自私的人,七里憂知道自己非常難搞,這也是沒朋友的原因之一。

  因為他會自發性的拒絕朋友,沒有安全感、信任感,相信朋友都只是短暫的依靠,那在大樓蓋好倒塌前,不如自己先離開那棟大樓,就算大樓變得冷清彷彿鬼屋,但至少不會因為倒塌造成更多傷害。

  必須和百啾保持距離,七里憂每天都這麼想,即使百啾察覺異狀過來關心,七里憂也只是淡淡地回應說自己沒事。

  某天下雨,七里憂發高燒只能待在家中,他沒辦法告知百啾這件事,想著百啾看圖書館沒人應該也不會多等。

  在家裡病了兩天,再次回學校時,七里憂在班上聽到非常令人難過的消息--

  百啾自殺了。

  而且自殺日期,就是七里憂生病沒去學校那天。

  是因為我嗎?七里憂感受到窒息的壓迫感,一股冰冷刺痛的感傷淹沒了他內心的空洞。

  他不斷四處打聽百啾自殺的原因,但都沒有知道,所有人也都意外百啾會這麼做。

  完全沒有預兆的,放下一切離開。

  連我都被放下了嗎?

  儘管七里憂曾經做過最壞的假想,但如此強大的衝擊仍讓他大受打擊。

  他把所有的錯都放在自身上,認為平常太少關心百啾,還故意跟百啾保持距離,也沒在意過百啾微妙的表情變化。

  突然覺得,對百啾的認識非常少,這樣根本就稱不算是朋友吧,難怪百啾能這麼輕易的離開。

  因為七里憂不足以讓他牽掛。

  百啾死後圖書館有一點變了,除了更安靜之外,就是櫃台多了一個管理員--裹子。

  裹子雖然跟百啾一樣愛笑,但他笑得很詭異,感覺是笑裡藏刀的腹黑。

  七里憂常常躲在圖書館,裹子也沒向老師通報有學生翹課,只是靜靜地待在櫃台裡,不是看書就是整理書櫃。

  有時候裹子會找七里憂搭話,對話內容也是很普通的「看什麼書?」、「那本書有趣嗎?」,簡短又稀鬆平常的句子。

  這些小插曲,當然沒辦法彌補七里憂失去百啾的傷痛,七里憂後來也在書館割腕自殺了。

  然而,七里憂的自殺發生的變異,他一死時間又會回到自殺前一個星期,就是他聽見百啾死去消息的當天。

  一星期後,七里憂就會持續自殺再回到一星期前,不斷的在七天當中重複哀傷、死亡、難過、自殺。

  百啾的靈魂也因此困在這無解的囹圄中,百啾試過很多開導七里憂的辦法,但都無法阻止七里憂在第七天自殺。

  圖書館那些十七之幾的書,就是在指七里憂十七歲時,在第七天自殺,所以書的編號只會到七,不會再繼續前進。

  每一本書都是在記錄七里憂的死法,還有死前的想法及選擇該死法的原因。

  受到百啾的干擾,七里憂的心境變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多樣,所以圖書館裡才會有這麼多書。

  而時間倒流的七里憂也會失去那七天的記憶,一切重新來過。


  「這就是我跟七里憂的故事。」百啾聳著肩,他自己不懂這空間複雜的狀態。

  霧春聽完故事後,環起手低頭思考幾分鐘。

  已經確認這個意識空間,是由七里憂的『悔恨』構築起來,自殺的原因則是自責和愧疚。

  至於百啾為什麼困在這裡?攻擊霧春的怪物又是怎麼回事?裹子是什麼角色?有些疑點霧春仍需要百啾替他解答。

  第一個問題百啾也無法回答,他說自殺一年後就突然出現在這裡,不管怎麼開導七里憂都沒有用,這讓他覺得很無力。

  第二個問題,百啾說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怪物型態的七里憂,畢竟霧春是第一個近來這個空間的外人,也許是七里憂內心在排除陌生人吧。

  第三個,關於裹子這個人,百啾也不清楚,只知道輪迴後的七里憂一定會接觸裹子,但他們的對話非常簡單,沒什麼奇怪的點。

  回答都很含糊啊,霧春有點困擾的皺起眉。

  「佐納,你覺得怎麼樣?」霧春捏了一下水晶,隨後感覺到有點重量的東西壓在背後。

  佐納以半透明的姿態環住霧春頸子,將下顎扣在他肩上,慵懶地趴伏著。

  百啾看見自己以外的靈體,再次露出訝異的表情,「你也被鬼魂糾纏了嗎?就跟我糾纏七里憂一樣。」

  「呃……我跟佐納不是那樣的關係。」霧春斜眼看著佐納,「為什麼突然跑出來?」

  『這裡噁心的讓我想吐,趕快離開比較好。』佐納語氣平淡,憂柔的舉起白皙的手指著百啾,『三個問題,霧春再問三個問題,問完解不開謎題我就強制返送。』

  原來佐納不只有替死鬼的功能,還能充當警報器啊,雖然他不擅長使用空間能力,但身為『靈魂』體質的他,在這種意識空間裡非常敏感。

  嗯?靈魂?霧春想到什麼似的看著紀錄本。

  「嗯?怎麼了,你們要離開了嗎?」百啾笑著問。

  「是的,問完三個問題,我如果還是沒解開這個空間的答案,就會離開。」霧春闔起書走出女廁,朝圖書館走去。

  百啾甩著過長的袖子跟在霧春旁邊,因為佐納趴在霧春身上,臉很臭的瞪著百啾,使他沒辦法跟霧春走太近。

  回到圖書館,裹子和剛輪迴後的七里憂都在裡頭,百啾看見七里憂,有點著急的飄過去,在七里憂身邊打轉,還不斷跟他解釋輪迴、自殺等等的事情。

  七里憂一臉煩躁,完全不想聽百啾在他耳邊碎碎唸,抱著書正想衝出去時,霧春擋住門口不讓他離開。

  「你……想幹嘛?」七里憂縮著身子,臉上充斥著憤怒與疲倦。

  霧春背後的佐納不知何時消失了,霧春提了提肩膀,慵懶得回應七里憂,「終結這個故事囉。」

  「啊?」七里憂睥睨的看著霧春。

  百啾也非常疑惑,而裹子仍保持笑容靜靜的站在櫃台裡。

  要七里憂坐回位置,也請百啾坐在他旁邊,霧春拿出筆指著兩人。

  「首先,我要問的是,百啾自殺的原因。」

  「咦?」百啾愣了一下,「我怎麼死的很重要嗎?」

  「當然,因為你死前沒跟七里憂說明自己自殺的原因,導致七里憂自責而亡,這當然重要囉。」

  百啾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別過臉不是很高興的說,「我不想說。」

  「果然還因為我吧……」七里憂哀傷的低著頭,「如果我早點發現啾啾的異常,也許啾啾就不會死了。」

  「不!不是這樣的,七里憂沒有錯,那是我自己的選擇。」百啾眉頭緊皺,搭上七里憂的肩想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吞回去。

  「百啾。」霧春語氣平淡的問,「你真的知道,自己自殺的理由嗎?」

  「啊?什麼意思?我當然知道啊!」

  「那為什麼不願意說?」

  「因為……總之我的死不是七里憂的錯!」

  霧春點點頭,表示不會再追問自殺原因,「那麼,我換個問法,你死在哪裡?死的時間?雙親是什麼樣的人?家裡住哪邊?」

  「喂、喂!這超過三個問題了吧。」百啾感覺自己正在被審問,很不自在的啾起嘴。

  「這跟考卷題目一樣,一大題裡面會有數個小題目,既然你拒絕回答其中一題,就回答我其他小題目吧。」

  「嘖、好啦!反正也不是什麼難題。」百啾雙手插腰飄在半空,「我死在學校花園,下午五點時從頂樓跳下來,雙親……就是普通的人啦,家裡就住學校附近啊。」

  「普通人?怎麼個普通?學校附近?地址呢?」

  「你很煩耶!怎麼回答越多問題就越多啊!」

  「因為我在證實一件事。」霧春暗紫色的雙眼,倒印著百啾的身影。

  「證實什麼?」

  「在這個空間裡的百啾,只是七里憂的幻想。」

  「啊?」

  百啾和七里憂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隨後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霧春。

  「怎麼證實?」七里憂咬牙切齒的問著。

  「我在聽百啾說故事時,就覺得很怪,訴說方式完全是以七里憂的視角、想法呈現,百啾完全沒提到關於自己的事情,就連回答私人的問題也答的很模糊。」

  「我只是不想提自己的事情而已。」百啾反駁。

  「是不想提,還是說不出來?」霧春很快的打回百啾的反駁。

  百啾臉色變得很差,支支嗚嗚的說不出任何話,而七里憂表情相當惶恐,一時無法接受百啾只是自己的幻想。

  裹子原本的笑容逐漸消退,相當正經的看著霧春,但沒說什麼。

  「如果你真的是百啾,那可以唸出班上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嗎?或是班長、學藝、老師的名字,隨便一個都可以。」

  「我、我……那個,他們不重要啦!」

  「唸不出來吧,因為七里憂,是連自己班上同學名字都記不住的邊緣人,更不要說百啾的同學,幻想的人物能捏造出來的記憶就是這麼表面。」

  「啾啾是跳樓死的,說不定頭撞到地板失去部分記憶了啊!」七里憂幫百啾說個簡單的理由。

  「是嗎?就當作是這樣好了,那第二個問題,七里憂,你是怎麼死的?」

  「咦?我、我明明就還活著呀。」七里憂有些慌張。

  霧春從書櫃隨手拿出一本書,攤在七里憂面前,原本寫滿字、畫滿圖的內頁瞬間變成空白,霧春不管拿哪本書都一樣,只要在七里憂面前翻開就會變成空白頁。

  對於這個現象,霧春沒有錯愕緊張,而是淺淺的笑著,「七里憂,你在逃避嗎?」

  「啊?逃避,我要逃避什麼?」

  「雖然你看不見,但我現在已經翻開十七之一到十七之七的書了,書裡寫的死亡方式分別是,跳樓、上吊、割腕、自焚、自刎、溺水、窒息。」

  「你是要說我,之後會死於那些死法嗎?」

  「不,我是想問你,如果你要自殺,會選擇哪一種呢?哪一個才是你的死法?」

  「……」

  「都不是對吧。」霧春闔起書,將那些書推到地上,「我一開始以為書裡寫的,都是你在這裡累積起來的死法,但結果不是呢。」

  「那是誰的?」

  「某人的。」霧春十指交扣,靠在桌邊,「十七指的是下午五點,之一或之二等等,是指人數,所以一共死了七個人。」

  百啾一個冷笑,總覺得霧春說的話非常荒唐,「我來這裡很久了!從沒看過其他人進來,哪來的七個人呀!」

  「這裡是意識空間,所有畫面都是鏡像,你也說了,七里憂是個自卑的人,那七種死法也許是出自於他自己的內疚,因為他傷害了七個某人。」

  每一本書的死亡時間都是放學後,放學時間四點五十分,到五點整之間有十分鐘的空白處,霧春能體驗到的就是七里憂放學在圖書館,下一秒跳到下午五點的死亡時間。

  那個空白處,就是七里憂刻意忘記和忽略的時間,再說,如果七里憂真的內疚到想自殺,那麼他應該有想過哪種死亡方式。

  「七里憂,你是怎麼死的?」霧春再次提問。

  「我會跟百啾一樣,選擇跳樓吧……」七里憂諾諾的回應。

  「不行!你不可以這麼做,不然會變得跟我一樣,會死得很慘!」百啾緊張的抓著七里憂大喊。

  「其他死法會比較好嗎?」

  「沒有,你不要死最好啦!」

  就在百啾和七里憂爭執吵鬧時,霧春轉頭看向裹子。

  裹子抽著嘴角,免強擠出笑容,「怎麼?第三個問題是要問我嗎?」

  「是的,我想知道你是什麼生物或鬼怪?」

  「真失禮呢,一開口就說人是鬼怪。」裹子呵呵笑著,「為什麼認為我不是人呢?」

  「簽名。」霧春指著桌上的白紙,「佐納會覺得不舒服,就是因為靈魂被束縛住了。」

  「果然佐納不是你的名字啊,你也太狠了,居然寫同伴的名字。」裹子拿出寫有佐納本名的白紙。

  「你看得見靈魂對吧,所以知道我有沒有亂寫,但因為佐納的靈魂跟我黏在一起,所以你才會誤判我叫做佐納。」

  「知道又如何?跟解謎有關係嗎?」

  「當然有,你也叫七里憂在紙上簽名了吧,也就說,你掌控著七里憂的靈魂,他無意識造出來空間的,讓你能安全悠哉的蠶食他的靈魂。」

  「喔?我不過就是咬了佐納一小口,你就發現我在吃靈魂呀。」裹子合掌相當開心的說著,「沒辦法,佐納太好吃了,你們不是普通人吧。」

  原來佐納是被咬了,才這麼急著離開啊,霧春摸了摸水晶,看水晶的亮度沒有變化,佐納的靈魂應該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

  「既然你都認了,快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生物或鬼怪?」

  「我是魑魅,被七里憂的負面情緒吸引,七里憂自殺的時候我捕時到非常美味的穢物,為了吃更多穢物,我才借點力量讓七里憂建立這個空間,讓他不斷產出負面糧食給我吃。」

  裹子說話的同時,牆上開始崩裂,原本在吵架的七里憂和百啾,頓時安靜起來。

  「你打算離開了嗎?」霧春依然冷靜,對於空間即將崩壞完全不緊張。

  「玩膩啦,都是因為你的問題,七里憂出現質疑,這空間維持不久了。」裹子捲起寫有佐納名字的紙,壞壞的笑了笑,「再說,有力量的靈魂更好吃。」

  「都已經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了,還敢亂吃,會死喔。」

  「啊?」裹子恍神之於,手中的紙突然炸開變成黑色粉末,「這麼輕易的……就把靈魂收回去啦。」

  裹子一臉惋惜的搖頭,隨後嘆口氣懶散的攤著雙手,轉身朝圖書館深處走去。

  霧春沒打算追上去,他知道空間崩壞後可能會掉進虛無中,所以現在應該要想辦法出去。

  打開紀錄本,要劃傷手的時候,發現記載的文字紙寫了一半,代表故事還沒結束無法進行穿越。

  苦惱的收起書,看著七里憂無神呆坐在原地,霧春沒寄望七里憂能把他送出去。

  「佐納!如果我跳進馬桶裡,你能送我出去嗎?」

  『當然可以。』

  霧春衝出圖書館,走廊上佈滿玻璃碎片,到處都是正在崩壞的地方。

  跑到女廁隨便開一間廁所,霧春突然想到,用馬通穿越好像有點髒耶,雖然這裡是意識空間,但出去之後應該是從現實某處馬桶出來吧。

  就在霧春猶豫不決時,羅比安突然跳到霧春頭上,發現四周變得殘破不堪,開始咪咪咪的哀鳴著。

  怕羅比安尖叫,霧春只好硬著頭皮踩進馬桶裡。

  唰--

  一陣強大的引力把霧春拖下去,霧春還以為自己會被狹小的空間擠死,沒想到噗通一聲,自己濕淋淋的站在馬桶上。

  穿越就是這麼快速的能力啊,撥開濕黏的劉海,霧春狼狽地走出廁所,發現自己在某間病房裡。

  羅比安蓬鬆的毛也因為弄濕的關係,讓他變得很憔悴,霧春只好抽幾張衛生紙稍微把羅比安擦乾。

  在黑暗的病房裡,霧春看見全身插滿管子的少年,他就是七里憂,似乎陷入昏迷當中。

  『唉……』

  一個藍色鬼魂坐在窗邊嘆氣,那是現實中的百啾,他看見霧春只是搖搖頭,隨後指著椅子上的報紙。

  報紙頭條寫著--冷血高中生,七天殺七人。

  稍微看了內容,大概是七里憂其實是第一個發現百啾死亡的人,而且還知道把百啾推下樓的是,之前因虐貓被百啾揍過的七個高中生。

  七里憂當時太過恐懼,於是裝病躲在家裡,裝病第二天沒去學校,因為他偷偷用一天的時間計劃怎麼幫百啾復仇。

  那七人當中,有三個是女生,一個被吊死在廁所,另一個被關在包廂裡灑油,然後把火丟進去被活活燒死,第三個則是被廁所鏡子碎片割傷手腕,失血過多死亡。

  其他四個男生也以相當悽慘的方式死去,他們的死亡時間都是放學後的五點左右。

  「你是真正的百啾吧。」霧春收起報紙看著藍色鬼魂,「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嗎?」

  『他們在搶七里憂的書,我追去頂樓想把書要回來,爭奪過程中被其中一個人把我推下樓,而那七個人卻辯稱是我想自殺。』

  「那七里憂,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魑魅協助他殺完七個人後,七里憂精神失控,吞了大量的安眠藥後就沒再醒來了。』

  「因為意識空間吧。」

  『我打不過魑魅,只能在外面看著他,就像是看電視那樣,雖然看得到畫面,但也不能做什麼。』

  霧春拿出紀錄本做個簡單的紀錄,這次書終於認同這個結尾,霧春也能進行穿越了。

  再穿越之前,霧春看著百啾問道:

  「空間意識崩壞了,七里憂說不定會醒來,到時候該怎麼辦?」

  百啾苦笑著,輕輕握住七里憂的手,「在他醒來之前,我會讓他脫離痛苦的。」

  霧春翻開書劃傷拇指,按在空白頁後消失在病房中。

           《輪迴圖書館-七里憂完》

  --
  廢叭:

  佐納的工作量越來越大了,霧春你也出點力啊!(咦?

  這篇應該算和平吧,至少沒有重大傷亡(佐納被咬表示不開心XD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4-8 18:15
恭喜喔

看完這篇真的感覺到黑暗面,希望那兩位有機會轉世能當好朋友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8 19:44
所以說霸凌真的是很好的黑暗題材......

期待下一篇~~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8 20:36
祝福這兩人來世在相逢知後要長長久久當朋友不要分離喔
作者: 疾風闇    時間: 2017-4-8 23:46
原來如此(?)

說實話這種的事件好像在現實有過,只是有時候不知道到底是後來報復的人的錯,還是一開始害死人的錯,但不管哪一個,至少都有一種罪惡感,只是剛好小七(???)的思想比較沉重才會導致這樣的事件。

………

我在說什麼啊我######
作者: 風無情    時間: 2017-4-9 14:05
嗚喔......還好沒有又因為掛掉而結束故事的,那樣的話也太慘了##

下一篇~~~
By唯初
作者: 瑞艾蒂娜    時間: 2017-4-9 15:17
看完有種憂傷的感覺<(-︿-)>
希望他們轉世能不要這麼痛苦,開開心心的一直當朋友

坐等下一篇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9 19:39
聖域雪峰-吹雪(一)
  
  霧春知道,時空間其實有很多時空旅人,只是時空跳躍的時候速度太快,就算和什麼人擦肩而過,雙方也會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那是一般來說,但如果今天,兩個時空旅人不是擦肩而過,而是迎面撞上時,那就會發生像車禍一樣的悲劇。

  好一點時空脫軌,差一點四分五裂,無論如何,在時空中發生相撞的機率就跟,站在遼闊的草原中央,還會被雷打的機率差不多。

  「啊!討厭,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銀白色妹妹頭的少女從雪堆中爬出來,她有著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和耳朵,血紅色雙眼好其的掃是四周。

  霧春帶著羅比安從樹上跳下來,對於這次的「車禍」他習以為常,以前自己用書穿越時,由於漫無目的導致就像開車不握方向盤,偶爾撞到其他旅行者也是有預料到的事。

  看著狐狸少女,霧春溫柔的撥掉她頭上的雪,隨後將她拉起身。

  「抱歉。」霧春稍微觀察一下少女,她穿著粉色歌德服,在這麼冷的氣候裡完全不會發抖。

  能力強的時空旅人,都能隨著時空的不同調整自己的體質,看少女適應這麼快,她大概也是旅行很久的老手了。

  霧春踩在雪堆裡也感受不到冰冷,在這個世界適應速度意外的快,雖然好像沒特別提升什麼能力,但至少不會一到新世界就凍死。

  「咪……」羅比安鼓成毛球,巧小的耳朵下垂,身子不斷顫抖。

  羅比安沒辦法調整體質啊,霧春微微皺起眉,想到羅比安很久沒進食,加上長時間受到驚嚇,現在氣溫大概是零下,再這樣下去會凍死吧。

  「啊、這小傢伙,看起來快不行了呢。」少女善意的伸出雙手捧著羅比安,用微弱的狐火替羅比安取暖。

  「謝謝你,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霧春彈指召喚小刀,沉思了幾秒。

  正當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時,只見霧春用小刀劃開自己的側腹,然後把小腸拉出來切斷一部分。

  「呀啊啊啊!你、你在幹嘛!」少女捧著羅比安,被這個畫面嚇的跌坐在地。

  「把羅比安放進來。」霧春語氣平淡,順便捏著水晶小聲對佐納說,「先別讓傷口復原,不然會把羅比安悶死。」

  少女突然被要求做奇怪的事,有些猶豫但還是照著霧春的指令做,畢竟她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替羅比安保溫。

  羅比安被放進濕黏的側附小空間,他有點受不了血腥味,但裡頭確實很溫暖讓他不想離開。

  因為溫差太大,羅比安起了想睡的念頭,霧春和少女也沒阻止羅比安,反正他現在很安全,就讓他安心的睡吧!

  「天吶,你這樣沒問題嗎?」少女看著霧春不斷流出鮮血的傷口,因為天氣冷的關係,部分血漬已經凝固了。

  「暫時沒問題。」霧春摸了摸水晶,腦子裡好想傳來佐納無奈的表情。

  「喔!對了,我叫做冬凌。」冬凌伸出白皙的手,想跟霧春握手,「你也是時空旅人對吧!」

  「霧春。」握著冬凌的手,霧春感覺到溫暖柔軟的溫度,「對不起,讓你脫軌了。」

  「脫軌?真是有趣的說法呢。」冬凌甜甜的笑著,「我第一次遇到不靠時空隧道穿越的人,不!我還以為時空隧道只有我在使用。」

  「我穿越的方式,是用一本書,所以我沒使用時空隧道。」

  「書?」冬凌瞪大眼好奇的看著霧春,「難道不是用法利開啟隧道嗎?只要開書就可以到別的世界?」

  「意思差不多,只是呈現方式不太一樣,還有人用馬桶穿越之類的。」

  「喔--你認識很多時空旅人嗎?」冬凌摸摸自己的頭,將耳朵和尾巴收起來。

  「呃……是有幾個空間能力者,只是不一定會去旅行就是了。」

  霧春和冬凌邊走邊聊,原本想說附近可能會有小木屋或山洞之類的東西,結果越是往深處走,越多雪人和精緻的冰雕。

  看起來是有部落在附近,只是不曉得部落裡的人是不是和善類型,依旅行經驗猜測,通常會在深山裡生活,又會擺奇怪飾品的部落,通常排外的可能性很高。

  霧春邊拿著紀錄本,邊觀察冰雕,作品主題通常是四季變化或小動物,而雪人則是有不同的表情和大小。

  走了一段時間,霧春與冬凌看見疑似用冰推砌而成的階梯,他們正要走上去時,忽然有個老頭跳出拿槍指著他們。

  「搞什麼?你們瘋了嗎?」老頭大吼著,「這裡是聖域雪峰的領地,不准再前進。」

  冬凌聳聳肩笑呵呵的指著老頭,「老爺爺,你該不會這邊的守護者吧?」

  「不是!」老頭嚴肅的瞪著冬凌,「我是來狩獵雪女的。」

  「狩獵……」霧春按著側腹,有點擔心羅比安會被抓去吃,「你們要吃雪女嗎?」

  「吃?」老頭難以置信的倒抽一口氣,「你們真的瘋了!在這種地方穿的很單薄,還想進聖域吃雪女。」

  「不、說要狩獵的是你,不然你拿槍打雪女想幹嘛?」

  「冰雪一族中是這座山的山神,因為他們的關係,讓整座山冰封在銀白色寒冷之中,不管是貿易還是交通,都對我們有很大的阻礙,所以我要把聖女殺了!把冰雪一族趕出去!」

  「老爺爺的理由有點白癡耶。」冬凌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誰叫你們要住在這裡呀?笨蛋!」

  霧春看冬凌笑得很誇張,並沒有要她冷靜的想法,反而是覺得冬凌說得對,這座山也不是完全封閉的,從高處可以看到溪流和樹林,也就是說往下走就是比較溫暖的地方。

  如果都能建立村莊並且生活,這代表一定有通道可以讓人進來,如果平常都有路能走,那又何必把雪女趕出去呢?

  「閉嘴!你們年輕人不會懂的!」老頭咬牙切齒惱怒的喊著,「千年來我的祖先與冰雪一族不斷戰鬥著,那些不要臉、無情的雪女,統治著這座山,所有上山的人全都一去不覆返,太可惡了!」

  「欸--老爺爺,你好像都沒說到重點耶,你祖先幹嘛跟雪女戰鬥啊?你們又為什麼一定要上雪山?」冬凌好奇的問。

  老頭忽然面有難色,說起話來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看來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霧春拍拍冬凌的肩搖搖頭,表示在跟老頭聊下去也沒結果,如果老頭真的有非要驅趕雪女的原因,那大可坦蕩蕩的說出來,現在這麼龜縮的模樣,看來真正的原因是見不得人的吧。

  無視老頭的勸阻,兩人還是走上階梯,前往傳說中的冰雪一族所在地。

  老頭看兩人義無反顧執意前往,他也只能緊握著槍退回暗處,老頭也沒打算退讓,仍固守著自己的想法。


  霧春按著腹部,發覺就算佐納沒幫忙吸收傷害,他自己的體質也會讓傷口復原,霧春只能沒過一段時間就割開自己的側腹。

  冬凌看見霧春的行為,雖然覺得詭異但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不知道霧春是什麼種族,外表看起來像人,但說不定真身是外星章魚呢。

  兩人階梯才走到不到一半,氣溫忽然驟降,幾位身材曼妙,表情冷酷的雪女票浮在半空中。

  「來者何人?」金色瞳眸的雪女,語氣嚴肅的質問著。

  「觀光客。」冬凌咧嘴而笑,但隨後發現自己的雙腳被冰塊凍住。

  「我們只是旅人。」霧春的雙腳同樣也被凍住了,但他覺得冰塊就像紙糊的一樣,好像稍微用力就可以掙脫。

  冬凌臉上也沒有驚慌的神色,看來這世界的低溫無法對兩人造成影響。

  金瞳雪女臉色一沉,察覺到兩人能力非同小可,輕擺著雙手凝聚力量,打算直接就地處決兩個不速之客。

  「等等!」冬凌也發覺對方的殺意,她舉起手表示自己沒想打架的意思,「你們也沒說不能上山啊!如果這有禁忌,至少也要插個警告牌嘛!」

  「小人盡是愛耍嘴皮子。」金瞳雪女嘖了一聲,將力量凝聚在掌心,對於兩人仍有戒備,「那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們,此地為聖域雪峰,非請勿入。」

  「那我邀請他們進來,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一個俏皮的聲音打破嚴肅氣氛,開口說話的是白髮銀眼的少女,與其他雪女不同,這少女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輕盈的在階梯上蹬幾下,來到霧春和冬凌面前,少女發現霧春腹部正在流血,擔憂的說著:

  「他們受傷了,需要幫助。」

  「聖女大人,這些人很可疑,說不定是山下的狩獵者。」金瞳雪女加重口氣。

  「唉呀!才不是呢。」被稱為聖女的少女扇扇手,「他肯定是那位。」

  「嗚。」金瞳雪女臉上的表情變得怪異,像是非常嫌惡聖女的用詞,但又不能頂撞上位者,只好默默讓路。

  聖女笑了笑,拉著霧春的手開心的說,「來吧,我以聖女之名,邀請你跟你的朋友參觀聖域雪峰。」

  霧春和冬凌對望一眼,沒說什麼就跟著聖女上山。

  冰雪一族居住在山峰上的洞穴中,山洞裡有清澈的水源和特殊果實,更吸引人的是七彩的寶石。

  山洞內的建築全都是用冰建造,裡頭的氣溫比外面還冷,但水源卻可以不受阻礙的流動著。

  聖女說,這裡的果實人類也可以食用,氣溫越低果實越甜,乾淨的水則能治療病痛和致命傷。

  讓霧春跟冬凌進到神殿裡,聖女在大殿中央轉了一圈,興奮的拉起霧春的手:

  「歡迎你的到來神明的使者,我已經等你好久了!」

  「咦?」霧春愣了一下,這時側腹內的羅比安正好探頭出來,看見雪女嚇了一跳。

  羅比安咪咪叫了幾聲,隨後腳滑滾出霧春體內。

  「喔!這是兔子嗎?」聖女小心翼翼的捧起羅比安,用力量驅散寒氣,防止羅比安凍成冰塊,「我就知道,居然可以用自己的身體創造生命,真不愧是神明的使者。」

  「事實上,那隻兔子是被放進去的。」冬凌舉起食指替霧春說道。

  「當然,這麼脆弱的生命,如果沒有保護肯定會隨風而逝,神明的使者是多麼的仁慈啊。」

  「嗯……我承認我有神族血脈,但我不是神明的使者。」霧春把羅比安抓回身邊,發現羅比安居然能自產熱能,似乎是聖女在他身上放了咒語。

  「什麼?你是神族?」冬凌驚嘆的大喊,「可以帶我去嗎?」

  「去哪?」

  「神殿、神的領域、神的空間之類的。」冬凌開心的握起拳頭,「我去過那麼多空間,還沒到過真正的『神』的世界呢。」

  「對呀!帶我一起去!」聖女也用水汪汪的大眼看著霧春,「我叫做吹雪,一直在這裡等使者來解放我。」

  霧春呆愣著,他突然覺得自己變成某種旅遊團嚮導。

  說實在,雖然自己流著神的血,可是他對於『神』一點都不感興趣,應該說完全不想接觸。

  首領北風在建立家族的那天,就會告訴每一個族人:「我們只是神的玩具。」

  沒錯,為了娛樂神所存在,霧春和他的族人沒有所謂的投胎轉世,想要活下的辦法則是靠著別人的記憶。

  所以他們需要旅行,要遊走各地讓別人知道族人的存在,只有被記得,他們才會擁有靈魂。

  神只是想看,自己的玩具在各種環境垂死掙扎的模樣,甚至為了存活互相吞噬、互相傷害,儘管賦予玩具強大的力量,但這些玩具仍有致命的缺陷。

  在時間的演變,空間的扭曲,靈魂交錯之間,力量有了分支,缺陷有了預防的方法。

  例如,能力不足的霧春,借助北風或佐納的力量,彌補自己無法旅行或容易死亡的缺陷。

  這就是北風建立家族的原因,當然還有其他不同理念的家族存在,只是北風的能力很強,目前保護了少數的家族成員免於傷害。

  『免於傷害?霧春,你在說笑嗎?』佐納的聲音在霧春腦子裡響起。

  至少你只是死很多次,而不是被更強的同族吃掉嘛!

  霧春這族人的『死亡』非常特殊,就連北風也說不定族人真正的死亡是什麼呈現方式,但霧春知道,自己就是連一隻小兔子都能殺死的弱者,這就是他的缺陷。

  「吶、吶!」吹雪看霧春發呆到出神,在他面前揮著雙手,「趕快出發吧,我早就準備好囉!」

  「不,你不會想見神的,特別是我那個世界的神。」霧春把羅比安放在頭上,轉身想離開卻被吹雪拉住。

  「沒關係,可以帶我去別的地方。」吹雪皺起眉苦笑著,「有花、有草、有海洋和藍天的地方,拜託帶我離開。」

  霧春困擾的看著吹雪,隨後將視線放在冬凌身上,「我不行,但她可以。」

  「咦?這、這個嘛……只有法力強的人才能進入時空隧道,吹雪雖然是聖女,但我也不確定她會不會被時空隧道榨乾。」

  「我需要故事或紀錄,不然沒辦法進行跳躍。」霧春拿起自己的書,指著空白頁。

  吹雪很開心的合掌,「那我把冰雪一族告訴你吧!」

  「洗耳恭聽。」

  霧春和冬凌隨便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吹雪拿了一盤水果給兩人一兔食用,餓了很久的羅比安,一看到新鮮水果馬上跳過去大吃特吃。

  吹雪興奮的飄在半空轉圈,開始說起冰雪一族在雪峰上的歷史。

  山洞內七彩的寶石其實就是冰雪一族的靈魂冰晶,每一個族人都是從這座雪山誕生,當壽命到了盡頭就會變成一塊有著自己顏色的冰晶,然後放回山壁上靜靜等待重生。

  每次重生都是一個新的開始,會有不同的外表、個性、能力,而吹雪的冰晶是早期某個戰士留下的靈魂,沉睡約五百年後,吹雪誕生並且繼承戰士強大的力量。

  而那位戰士的外公,也就是現任大長老,收養了吹雪還將她提拔為聖女。

  「等等,你們族裡有男性?」冬凌發出疑問。

  「對呀!我們是冰雪一族,不是雪女一族唷!」吹雪笑咪咪的提醒,「我們結合後,生出來的也是冰晶,還是要放在山壁裡等待甦醒。」

  「那麼山下的狩獵者,是想搶冰晶嗎?」霧春想起持槍的老頭。

  「應該是吧,外公說狩獵者會把冰晶做成飾品,但冰晶如果不留在山峰裡就會漸漸枯萎,然後我們就沒有重生的機會了。」

  冬凌湊到霧春耳邊,小聲的說,「老爺爺果然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難怪說話這麼不直接。」

  「然後!」吹雪提高音量,「我成為聖女後每天、每天向神明祈禱,希望神明派使者帶我離開這裡。」

  「你不是山神嗎?這樣離開不好吧。」霧春發覺吹雪步步逼近,備感壓力的向後挪。

  「山神也只是管理無聊的事情,冰雪一族的壽命很長,被困在終年風雪的地方實在太浪費生命了。」

  吹雪悲傷的抱怨著,由於自己個性與族人相反,加上能力優秀被忌妒就算了,還因為外公偏心讓她被排擠。

  她受夠這個封閉的地方,就算知道外面很危險,但總比每天在這裡被人使臉色好太多,所以她想藉著霧春的力量離開。

  「我稍微能體會你的感受。」冬凌斜過眼,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

  「怎麼樣?我的故事可以嗎?」吹雪握起霧春的雙手。

  霧春瞄了一眼紀錄本,頁面沒出現明確的段落,還浮出淡淡又模糊的墨漬。

  --冰錐。

  「噗咳!」

  霧春感覺到異常冰冷的物體穿過他的胸口,回頭看見一大群雪女站在門口,而對他丟冰錐的就是那個金瞳雪女。

  無力的倒在地上,能感覺到羅比安再他的身上又跳又叫,冬凌和吹雪露出慌張的神情,他們緊張地喊了幾句,但霧春卻聽不見。

  在視線完全變暗之前,霧春看見紀錄本又浮出幾個字--冰雪一族,要殲滅神明的使者。

  --

  廢叭:

  亂入別人家的狐狸妹子冬凌W

  霧春聽個故事也要被丟冰錐,看來他這次又沒辦法安全離開了

  就算是雪山,便當也是很的,吃好吃滿(喂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9 19:50
好像遇到不該遇到的了霧春拜託你別再受傷了啦不然替你承受的同學很可憐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4-9 20:38
辛苦了
希望這次不會太誇張才好
霧春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作者: 冬翎    時間: 2017-4-9 20:56
【番外】瘟疫醫生



  喪鐘亂鳴,低低的泣音在教堂外邊的墓園徘徊不去。

  那年的瘟疫死了很多人。

  從白樺林前的淺藍色信箱取出醫生寄來的信,那是一如既往地優雅的信件,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素色信封上的茶綠色寶石花,諾斯用拆信刀劃開信封上緣,帶著雛菊香味的信紙便散發出柔和的香氣。

  作為倖存者之一,諾斯住在難民集中營裡,說穿了也只是病毒的溫床而已,這裡衛生奇差無比,散播病源的溝鼠亂竄,悄悄地在黑夜之中啃咬孩子們的腳趾。

  只不過對諾斯而言,瘟疫對他而言絲毫不造成威脅,他是極其罕見的免疫者。

  稍微瀏覽了一下信件的內容,大多是醫生又去哪裡救治了多少病人,這兩天會回來看看他之類的,諾斯把紙張摺疊好,細心地收了起來。

  那年就是醫生救了他的。

  他們的村子很早就爆發疫情,病毒和街坊大媽的八卦一樣很快地傳遍整個村莊,那天他們迎接了一個發燒的外來旅客,街口麵包店的婆婆很熱心地收留了他,沒過多久就看見婆婆發黑的屍體腐爛長蛆。

  接著便是那個豪爽的肉販大叔,他批來的貨裡混了點不乾淨的東西,透過婦女們的巧手做成了精緻的菜餚,丈夫和孩子們就紛紛病了。

  他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諾斯當時沒想太多,默默地照顧著一天比一天衰弱的父母,直到可靠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變成床榻上兩具黑色的屍體,諾斯才隱隱覺得不對勁。

  村子裡的人都死光了。

  他不會忘記那一天。

  就在他窩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等待死亡來臨之時,戴著詭譎皮革面具的成人從門口探了頭進來,尖長的鳥喙和玻璃珠做的眼都給人一種不祥的感覺,寬大的衣袍讓諾斯無法辨識性別。

  「我是瘟疫醫生,很高興看見你。」浮誇又高昂的嗓音隔著鳥臉傳了出來,尖細如錐子的嗓音聽起來是個年輕的女性,無機質的眼珠盯著他猛瞅了幾眼,他被拉出了窄小如棺的房間,街道上如他所想的安靜無聲,天空很藍,女性脫下厚重的面罩,露出美麗的臉孔,嬌笑地給與他一個擁抱。

  「孩子,你自由了。」女性獨有的纖細柔荑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髮絲,牽著他的手離開了村莊,那女人彷彿有種神奇的魅力,令他忘記父母的屍體,諾斯沒有多想就跟著女人來到現在的住處,讓她手把手地教導自己醫術。

  諾斯走回身後的破爛建築,但不是往裡面幾滿孩童的吵雜大廳,而是後面安靜的庭園,那裡堆滿了病死的人的屍體,死人不會說話,是個適合安靜看書的地方。

  「諾斯!」女性細細的聲音叫住了他,辮子女孩是他在這邊算是最親近的人,只見少女扯住他的手腕,「真是的!別老是跑到那地方,會被詛咒的。」

  「被誰?」諾斯不置可否地笑笑,反問道。

  「當然是神!那些人就是因為不信神才會被責罰。」少女甩著那身滿是補丁的破舊裙襬,漂亮的大眼看著他。

  「神不是慈悲為懷嗎?為什麼要詛咒人?」諾斯不信神,但他還是就著少女的話繼續接了下去。

  「那、那肯定是惡魔……對!像是大惡魔撒旦那樣十惡不赦的惡魔。」少女誇張地張開了雙手,想模仿出她心目中的撒旦的樣子,不過怎麼樣都無法用那張陶瓷娃娃般的精緻小臉擰出猙獰的樣子,只好作罷。

  「好了,進去吧。」諾斯無奈地聳那聳肩,推著少女的肩膀進到建築物內。

  也許真的是惡魔吧?

  諾斯思考著少女的話,把信件跟醫生贈與的書籍放進私人的櫃子裡,麻繩紥成一捆的信封快要堆不進去了。

  「要是我也被惡魔詛咒了的話,諾斯就替我治療吧。」少女解開辮子,柔順的長髮披散開來,她不知是有心無意,睡在她隔壁床的孩子今天早上死了,瘟疫如同放在桌子上的金黃乳酪,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大老鼠偷咬了一口。

  「希望不會有那一天。」諾斯拍拍少女。

  可是誰知道呢?隔天少女就發起了高燒,而送信人給他帶來了一只皮革鳥喙面具以及一串紫藤花。

  那年的瘟疫死了很多人。



By冬翎  1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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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關於瘟疫期間的某些人的故事(✿゚▽゚)っ(不懂#
是說狐狸妹子跟我名字好像有點帶入感www
作者: 疾風闇    時間: 2017-4-10 12:13
我才不會說看到少女的名字就想到小冬,結果小冬就出現了//(喂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10 17:56
我家的熱情雪女女兒出現了!!!
期待大大的下一篇~~~

便當要吃好吃飽,辛苦霧春和佐納了XDD
作者: 糖果音    時間: 2017-4-10 21:28
花了蠻久時間品嘗几章故事(#)

我好喜歡第一個故事
戰爭的內幕和為了國家的藉口之類的
感覺非常精彩(๑•̀ω•́๑)

球兔那邊受傷時候把臉皮撕掉還有拿訂書機訂什麼的完全意想不到wwww
是說那個情節我覺得好惡心(掩面)一整個驚嚇XDD

完全沒有想到我家七里憂和啾啾會登場
超高興的(●´৺`●)  
因為我沒給裹子設定  所以對於他的身份也很驚喜
謝謝夢貘寫了這個故事(#)
好喜歡佐納那孩子慵懶的感覺   馬桶穿越設定好讚XDD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11 14:28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4-11 20:03 編輯

聖域雪峰-吹雪(二)

  「咪!咪!」

  感覺到羅比安的跳動,霧春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住掛在懸崖邊,身上積了大量白雪,頭髮爛睫毛都結了霜。

  我被刺死後,又凍死過了嗎?

  不確定自己死了幾次,霧春的記憶只停留在被冰錐貫穿那一刻,而羅比安大概是有吹雪咒術保護,才免於在野外凍死的危機。

  「羅比安……可以咬斷繩子嗎?」感覺到懸崖上有生物在移動,霧春也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友善的東西。

  畢竟雪女都直接幹掉他了,自然不會把他掛在安全的地方吧。

  上方傳來疑似狼的低鳴,羅比安嚇得縮在霧春頸後發抖,無論霧春怎麼安撫都沒有用,羅比安已經害怕得快要崩潰。

  幾頭巨大的狼,張開銳利的尖牙吐出熱氣,探出頭觀察霧春的位置,似乎正在評估如何在不墜崖的情況下吃掉霧春和羅比安。

  雪塊滑落掉到霧春頭上,他自己上方的雪非常脆弱,所以狼也不敢輕易靠近。

  必須在狼找到吃人辦法前,逃離這個懸崖啊!霧春看著深不見底的下方,又看看眼前銀白色森林的美景。

  「羅比安,麻煩你尖叫好嗎?」霧春溫柔的對羅比安說,「沒關係,害怕的話就尖叫吧。」

  「咪、咪咪……」羅比安爬到霧春手邊,用小牙齒努力的咬繩子,好像知道自己聲音會傷害到霧春,所以一直不願意尖叫。

  霧春無奈的皺起眉,一把抓住毛茸茸的羅比安,「抱歉,我現在需要你的聲音。」

  只見霧春抓著羅比安用力一捏!

  「咪--!」

  以為自己要被捏死的羅比安大聲尖叫,山谷更是放大了這個叫聲,懸崖邊的巨狼失去控制,開始到處亂撞亂跳。

  幾隻巨狼撞到大樹昏了過去,還有幾隻下懸崖連慘叫都沒有,雪山裡所有生物都在躁動著,山頭上的雪也開始滑落。

  霧春緊閉著眼,以為自己又要慘死於叫聲中,等了幾秒發現完全沒事,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調整成不會受到叫聲傷害的狀態了。

  然而,他並沒因為這樣而鬆懈,因為羅比安的叫聲,引起了大規模雪崩。

  雪崩發生在霧春預料範圍內,故意讓大量的雪衝擊到崖邊,這股拉力直接將懸掛霧春的繩子扯斷。

  霧春被大雪埋住的瞬間,他握住水晶對佐納喊道:「叫蘿露暫停時間!」

  喀擦。

  耳邊響起指針定格的聲音,四周的畫面和羅比安都停止了動作,但並非完全停止,而是速度變得非常緩慢,慢到幾乎沒有動靜。

  抓準這個時機,霧春踩著被固定在半空的雪塊,像下樓梯那樣迅速跳到地面,接著找個一個洞穴直接滾進去。

  轟隆!幾秒後大雪崩塌,霧春在山洞內彈指叫出蠟燭,此時他看見面前出現了半透明的佐納,還有紅色長髮的小女孩。

  『啊啊!好卑鄙喔!』小女孩指著霧春大喊,『這樣利用別人的能力是對的嗎?』

  「我正在減少死亡次數,蘿露。」霧春面有難色,看著家族裡年紀最小也是最難搞的成員蘿露。

  『確實,不要摔死比較好。』佐納點著頭同意霧春的對策。

  『哇啊啊--犯規啦!都是哥哥騙我帶這個項鍊,害我跟別人靈魂共連。』蘿露不滿的蹦蹦跳。

  「佐納……你該不會讓家族成員都帶了水晶項鍊吧?」霧春疑惑的盯著蘿露,她胸前有個鮮紅色的水晶墜鍊。

  『在你凍死的時候,北風跟其他成員在開了家族會議。』佐納聳著肩,拍拍蘿露的頭頭要她安靜點。

  「不要讓我死的會議嗎?」

  『不,為了測試我可以共連幾個靈魂,靈魂共連之後是不是連能力都能共用,家族成員全都是北風的實驗白老鼠。』

  「實驗啊,北風的惡質興趣還是沒變。」霧春嘆了口氣,想起北風是個瘋狂研究家就覺得可怕。

  北風建立家族的原因,除了鞏固自己的勢力外,還有就是把家族成員當成實驗品觀察,因為佐納再生能力很強,所以他同時也是被虐待最慘的。

  例如,像現在這樣被迫進行靈魂共連,死了好幾次還不夠,還要進行第二階段的能力共享實驗。

  霧春是共享的一份子,所以他能感覺到蘿露,這也是為什麼可以直接使用時間延遲的能力。

  當霧春向佐納提出需求,只要佐納願意,就能直接索取另一個戴項鍊人的能力進行共享,蘿露的感受可以完全被忽略,只要她還帶著水晶項鍊就必須一直供應這個能力。

  『我也好想用書去旅行!既然都共享了,為什麼人家沒辦法跳進書裡啊!』蘿露不滿的揮舞小拳頭。

  『只有配戴透明水晶的人,可以使用別人的能力,其他人只是供應者而已。』佐納拿出北風的研究報告照著唸,看來在霧春綠行前北風就在研究了,只是沒機會進行驗證。

  「唉,感覺很危險,蘿露趕快把項鍊脫掉。」霧春雖然也跟蘿露不熟,但畢竟是家族裡的小孩,很擔心她會出現副作用或共享死亡。

  蘿露揪著小嘴扯掉項鍊,隨後她的身影消失在山洞內,而佐納這時才鬆了一口氣,慵懶的坐在霧春身邊靠著他的肩。

  『你最好多了解家族成員的能力。』

  「為什麼?」霧春猜想,北風肯定又會把項鍊給別人戴,到時候霧春把能力用在錯誤的地方就會很糟糕。

  『就是你想的那樣。』佐納半瞇著眼,湊到霧春耳邊小聲的說,『某天也許會有武器衝出你的身體,到時候可別太驚訝了。』

  語畢,佐納也消失在霧春身邊。

  冷汗滑過霧春臉邊,他開始覺得北風根本不是鼓勵他出門,是把他當成白老鼠進行各種實驗吧。

  說到武器,家族裡會使用武器的其實還不少,真希望不要遇上必須戰鬥的狀況,不然自身可能會發生很獵奇的事。

  雖然不太認同北風的實驗,不過他受到北風很多幫助,霧春也沒打算放棄旅行,反正不會死就繼續實驗下去吧。

  把昏睡的羅比安放在口袋裡,挖雪挖了幾分鐘後才離開雪堆,外頭的樹木東倒西歪,遠方也傳來細微的野獸嘶吼,球兔的叫聲在這個世界也是有擾亂其他生物的效果。

  「霧春!」吹雪從高處飛來,相當擔憂的察看霧春的狀況。

  「我沒事。」霧春拍拍身上的雪,發現好像少了什麼,「冬凌呢?」

  「她被我的族人追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離開,現在可能去別的地方旅行了吧。」吹雪低著頭有點難過的說。

  「你的族人為什麼要殺我們啊?」霧春摸了一下胸口,對於冰錐的刺涼感還記憶猶存。

  「他們知道你們可能把我帶走,所以……非常抱歉。」吹雪滿懷愜意的鞠躬。

  「那你現在逃出來了嗎?」

  「算是吧。」吹雪突然恢復精神,很有朝氣的拉著霧春,「趁現在,趕快帶我離開。」

  「可是,你不怕在其他地方融化嗎?」霧春看著吹雪白皙的手,就像是精工冰雕那樣美麗。

  「不自由!毋寧死!」吹雪眼睛堅毅的看著霧春,「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確定?」霧春挑起眉,「你可能會到很多炸彈的地方,或是某人幻想出來的空間,說不定還會有用尖叫就能殺人的可愛動物喔。」

  「我知道--」吹雪激動的抓著霧春雙肩,「你也知道旅行的危險不是嗎?但你還是出來了!我也一樣!」

  看吹雪這麼堅持,霧春拿出紀錄本,裡頭浮出一大串吹雪被公審、逃脫的的歷程,最後句子結束在吹雪逃離家族啟程去別的地方。

  這就是吹雪故事的最後了嗎?結局必須由霧春來決定,是真的要帶吹雪離開,還是把吹雪丟在這裡,讓她在被族人抓回去。

  霧春嘆了口氣,看在紀錄本都幫吹雪說話的份上,他召喚出小刀割開指腹,用嚴肅的眼神看著吹雪。

  「你確定?有可能下一站就是會讓你融化的世界喔。」

  「嗯!」吹雪用力的點著頭。

  就在霧春要把手按在空白頁前--碰!

  一聲槍響,特殊的子彈打穿吹雪胸口,霧春剛好站在她面前,也被子彈打中,子彈卡在霧春鎖骨附近熊熊燃燒著,讓霧春痛的跪在地上。

  「哈!終於處決了聖女。」持槍的老頭大搖大擺的走出來。

  先是用腳踢吹雪兩下,確認她失去反擊能力後,用槍指著霧春的腦門。

  「你果然不是人啊!」老頭大聲斥喝著,「能誘拐聖女離開聖地,還用奇怪的聲音引發雪崩、動物騷動,被燃燒彈打中居然還能保持意識,你是什麼怪物?」

  霧春按著傷口,咬牙強忍疼痛,那顆燃燒彈不只會發熱還會腐蝕擴散,這世界的武器比他想的還危險。

  「呵……差點忘了,還有你這個貪婪的老頭。」霧春虛弱的笑著,想到狩獵者都是為了冰晶而來,覺得吹雪被關在聖地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世界的武器已經能傷害到雪女了,而且說不定一發就能致命。

  倒在雪堆中的吹雪,微微抬起頭用銀白的雙眼看著霧春,好像不覺得胸口被打穿很痛。

  難道,子彈不留在體內就沒意義嗎?還是吹雪用大自然的寒冰治療自己了呢?

  老頭沒注意到吹雪沒死,只在意霧春是不是雪山上的新品種,而剛清醒的羅比安,睜開眼就看見可怕的獵人,隨即又昏了過去。

  「這座山是屬於強者的!」老頭大吼,用槍管戳著霧春,「你們這些漂亮、俊美的生物都給我滾!」

  是在羨慕還是忌妒啊?別人生來麗質干你什麼事?

  霧春默默吐槽老頭,而老頭仍不斷發牢騷,說自己喜愛的女性被冰雪一族拐走,還有村裡的男性跟雪女交往,結果男方劈腿讓雪女氣得拿冰塊亂砸等等。

  簡單來說,這老頭是無辜的村民,沒辦法對自己人發洩只好把怨念轉移到冰雪一族身上,順便繼承主先遺志奪取冰晶。

  真是肩負重任啊!聽著聽著,霧春忍不住拿出紀錄本,在吹雪的故事裡附註老頭的故事,想說之後整理成故事時,會比較有趣。

  吹雪趴在地上眨眨大眼,看老頭渾身破綻,悄悄站起身召喚雪人,用雪人壓頂制服老頭。

  「哈哈哈,你們的小玩具還是不夠厲害呢。」吹雪轉個圈,撩起冷空氣及雪花,短短幾秒她的傷就修復了。

  對霧春做了同樣的動作,吹雪幫霧春取出子彈後,握著他被小刀割傷的手,朝空白頁按去。

  「不會讓你們得逞!」

  老頭不知哪來的怪力,硬是掙脫雪人朝霧春與吹雪撞去。

  就在老頭抱住吹雪和霧春的同時,霧春的手也碰到空白頁面。

  這一瞬間--

  四周支離破碎激起強風,老頭驚慌的胡亂開槍,槍聲之中夾帶著尖叫、笑聲和炸裂。

  各種人的臉、各種奇妙的風景,就像是被颱風吹亂的照片般掃過他面前,混亂中還有誰在耳邊細碎喃呢。

  老頭用完最後一顆子彈,無助的跪在原地,他閉上眼準備等死,過了一段時間卻發現,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

  半瞇著眼偷瞄,四周有些陰暗,原本是在雪地裡現在卻櫃在木製地板上。

  木門旁站著淺的亞麻色長髮的人,淺綠色眼眸撫媚的望著老頭,表情冰冷像是精緻雕刻的人偶。

  「救、救我。」老頭連滾帶爬的走到那個人腳邊,想說對方看起來像人,說不定可以幫他。

  只見對方一個冷笑,送老頭一個有複雜花紋的人偶,隨後離去。


  同一時間,吹雪。

  感受到詭異的拉力,聽到槍聲之後吹雪縮身子,害怕又被子彈打,嚇得抱頭蹲在地上。

  過了幾分鐘,聞到誘人的香氣,吹雪被香味所吸引,放鬆戒心再次站起身。

  眼前掛著一條紅布寫著--柳澤拉麵屋。

  「欸……」一時之間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來到的異世界似乎很安全。

  四周坐落著水泥材質的建築物,幾棵枝葉茂密的灌木插在路邊的石磚花圃上,沒見過的鳥類嘰嘰喳喳的飛過上空。

  吹雪看的目不轉睛,真希望自己有什麼神器,能把這些風景保存下來。

  一股濃郁的氣味牽著吹雪走,香氣是從拉麵屋裡傳來,帶著雀躍的心情,吹雪拉開店門跳進去。

  「歡迎光臨!」

  有著虎牙的少年,燦爛的對著她笑。

  「我、我我我、我我、那個……」興奮到語無倫次的吹雪,開心地跳上椅凳。

  意外的室內非常溫暖,就算吹雪不用法術維持低溫,她也能像正常一樣在拉麵店裡吃熱食。

  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不同的空氣、不同的食物和不同的景色。

  啊、霧春果然是神明的使者。

  欸?話說霧春呢?

  就在吹雪四處張望時,虎牙少年遞上有很多食物照片的菜單。

  「第一次來嗎?要不要我幫你推薦餐點呢?」

  「啊!好啊、好啊!」

  被新鮮事物轉移注意力的吹雪,雖然記得霧春但卻暫時無法關心他的去向。

  畢竟,外面的世界對她而言吸引力實在太強。

  反正霧春是神明的使者,他一定好好照顧自己的吧!
  
           《聖域雪峰-吹雪》

  --

  廢叭:

  可以猜猜看老頭和吹雪到了什麼世界XD(人設單傳送門

  北風家族成員又亂入一個w蘿露小妹妹~能力是可以延遲時間,她也可以穿牆這樣

  蘿露曾經出現過的短篇是這兩個>族人的下午茶好吃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4-11 15:37
本帖最後由 小貓咪 於 2017-4-11 15:46 編輯

.......
恭喜吹雪進入安全的世界,不知其他兩位掉到哪了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11 15:42
拉麵.........我甚麼也沒見到因該不可能這麼快絕對因該啦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11 18:26
突然有點擔心霧春會不會又馬上掛了……
不過,一次讓三人+一兔跳轉,竟然沒迷失在空間裂縫裡真是幸運。
作者: 白皊    時間: 2017-4-12 20:16
本帖最後由 白皊 於 2017-4-12 20:17 編輯

耶~自家孩子冬凌出現了(灑花灑花
竟然亂入別人的世界XDD
也恭喜吹雪進入新的旅程(?

大大寫的文都超好看(๑•̀ㅂ•́)✧
期待下一次的更新www

作者: 夏越    時間: 2017-4-12 20:31
本帖最後由 夏越 於 2017-4-12 21:12 編輯

[番外]褐色眼睛 / 霍爾

    「霍爾。」

    霍爾轉過頭,臉上有著非常燦爛的笑容。他看見一個蒼老,矮胖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向他招手,霍爾快步走向他。

    「門羅教授,您好。」

    「好孩子。」被稱為門羅教授的老人露出慈愛的笑,「我聽說你帶領的團隊成功了!這真是一個驚人的成就!」

    「您過譽了。」霍爾嘗試謙虛地接受讚美,但眉宇間仍掩不住得意之情。

    門羅教授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是個才華橫溢的孩子,也是我最得意的門生……我想你已經能看見自己閃耀如白矮星的未來,但不知你是否願意聽聽我這老頭子的建議?」

    霍爾笑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當然,我的老師。」他尚處於非常興奮的狀態。

    「我想你應該去戰地一趟。」門羅教授抬起他厚重厚鏡片後粟色的眼睛,直視著霍爾。

    「不好意思,教授。」霍爾過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要我去當戰地醫生?」

    「是的,正是這樣。」門羅教授眨眨眼,他的眼神專注又認真,犀利得完全不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

    霍爾臉上的笑容慢慢退下,換成一種嚴肅的沉思。

    「這是我最後的建議,我擔心你迷失方向。」門羅教授彎彎嘴角,「當是放個假,或是幫我一個忙,我有個在戰地的老朋友,非常需要一個外科醫生幫忙。」

    霍爾內心掙扎了幾十秒,才嚅嚅道:「好的,教授,我相信您。」

    門羅教授滿意地點點頭,帶著他的大肚腩離去。

    *

    於是三天後,霍爾和醫療補給隊一起來到了法力斯前線,這是處在兩個大國間的落後國家,政府軍與叛軍常年衝突不斷,再加上大國虎視眈眈,絕對是世上最危險的戰場,沒有之一。

    門羅教授口中的朋友是一個高壯的外科醫生,大約五十來歲。他有著刀刻般深邃的五官,蓄了一些鬍子(不知是否沒時間剃掉),褐色的眼睛如同獵鷹一般,而且整天皺著眉頭,看上去脾氣很壞。

    「你就是門羅叫來的小伙子?」他嗓門很大,語氣有點不耐煩,「我叫托爾斯泰,你他媽的快告訴我你有什麼用,不然我就把你塞進垃圾桶裡。」簡陋的醫院大廳人來人往,很多人好奇地轉回頭看著他們。

    霍爾心中有股失落感,但還是有禮貌地回答:「我叫霍爾,是個腦外科醫生,之前研究……」

    他第一句話都還未說完,便被一陣野蠻且巨大的爆炸聲響打斷。所有人立即看向缺了玻璃的窗口,兩架小型戰機從灰色的天空掠過,往不遠處的城鎮投下一顆顆炸彈。

    警報聲響遍全城,空洞地迴盪著。

    霍爾完全呆掉。

    *

    「動起來,白痴!」托爾斯泰一巴打下霍爾的後腦,「過來!你剛剛不是說自己是腦外科?」

    他的聲音很大,以免被爆炸聲蓋過。

    「是!」霍爾連忙回答,感覺自己回到了實習醫生時期。

    「動手術了!手套口罩!動作快!」他說話已經變成了大吼大叫。

    「什麼?」霍爾大叫。

    「那個女孩!」托爾斯泰指著被推到櫃檯前的一個女孩,一片木板插入她的腹部,霍爾只祈求那見鬼的木板不要插到肝臟,「交給你了!」

    托爾斯泰喊完後立刻奔向另一邊的傷者,霍爾再沒時間猶豫,捉了個護士和麻醉師就把女孩推向手術室。

    他一生見過最糟糕的手術室。

    霍爾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在麻醉師向他點頭後,他只能硬著頭皮拿起手術刀,切開腹部。

    外頭的炮轟聲還在繼續,他看著護士用開腹器撐開血跡斑斑的肚皮。藉著燈光能看見木板幸運地與肝動脈擦身而過,僅僅傷到了小部分肝臟和……大腸。

    霍爾開始找出血點,努力不要讓自己一直盯著血壓計。他顫抖的手在彷彿永無休止的轟炸聲中鎮定下來。

    一個個出血點被結紮,修復。他的心情隨著血壓慢慢上升,負責輸血的麻醉師對他比了個很好的手勢——

    下一瞬間大量溫熱的鮮血濺到他臉上,身上,霍爾在護士的尖叫聲中飛快地伸手捉住裂開的肝動脈。

    血壓瘋狂往下掉,老舊的儀器發出可怕的「嗶嗶」聲,他沾著半身血對護士吼道:「鉗子!」

    *

    「我完全搞砸了。」霍爾頹喪地坐在篝火旁,右眼附近的血漬尚未清洗,顯得他整個人更加蒼白。

    「做得還不錯啦,菜鳥。」托爾斯泰坐在他對面,手中拿著一個酒瓶,「那個女孩沒有死,直接用手捉住動脈止血是個好判斷。而且你後來也救了另外五個人。」

    「我應該注意到,」霍爾拿過酒瓶,灌了一大口,「動脈已經裂了,我果然不適合這裡,我應該回研究所去……怎麼酒瓶裡裝的是開水?」

    「不然待會有事你打算嗝著酒精救人?」托爾斯泰瞇著眼睛危險地打量霍爾。「對了,你的研究是關於什麼的?」

    「我找到了大腦中思考和記憶的地方。」霍爾緩緩說,眼睛在漆黑的夜中逐漸亮了起來,「我們把思想複製到電子處理器,使人類可以脫離肉身而行動,並且在處理器和肉體間建立通道,以便記憶能定時補充入腦部。肉體能處於冬眠,所消耗的能量非常小。」

    托爾斯泰的眉頭第一次舒緩開來:「你成功了?」

    「成功了,機械身體初版的實驗都完成了,成果很好。」

    「真令人難以置信。」托爾斯泰驚嘆,「我知道為什麼門羅要你過來了。」

    「嗯?」霍爾抬起頭。

    托爾斯泰看著他被火光下沾滿血煙的年輕臉龐,白得猶如透明,「你太年輕,很容易被金錢名譽沖昏了頭,忘記了自己是誰。」

    「被慾望掌握的生命——包括求知欲——並不能稱之為生命,只能算是一種生存方式,而它最終只會帶來空虛。」

    「那生命,」霍爾灌了一口水,「你認為該是怎樣的呢?」

    托爾斯泰垂下眼簾看著篝火,「真正的生命是不滅的、永恆的。對我一個渺小的醫者而言,僅僅是拯救一個病人,或是令他免於痛苦,我的生命便已圓滿。你或許和我不一樣,但只要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並讓他人獲得幸福,你的生命就已在他身上延續下去。」

    霍爾沉思了很久,終於舉起酒瓶,舉得比篝火還要高上許多。

    「敬生命。」

    托爾斯泰舉起手,「敬人生。」

    *

    霍爾就在戰地醫院待了下來。他溫柔且有耐心,而且對於插管、抽血打針一類的技巧非常有研究。

    「我常常懷疑你是內科醫生。」托爾泰斯看著他用窗外形狀奇異的雲,來引開一個小孩對針筒的注意力。

    「我可是研究人員,前幾年開始就很少直接面對病人了。」霍爾把針筒擱下,望向隔壁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

    「真是浪費。」托爾斯泰哼了一聲,表示他的不屑。

    「嘛,因為我的營養學被當了,所以門羅教授推薦我去研究所。」

    「什麼!?」托爾斯泰瞪大眼,腦外科及格的人居然當掉營養學?

    「我對食物沒什麼概念,沒有營養師在身邊的話我的病人很快會捉狂。」霍爾聳聳肩:「反正戰地也沒什麼食物講究,真是棒極了,對不對?」

    托爾斯泰想起這人連續三天三餐吃一樣的東西也臉不改色,頓時放棄繼續討論這話題。

    「對了,霍爾,你有時間的話應該去讀輻射傷害治療這類東西。」托爾斯泰換了個話題,「很快便會正式開戰,當第一顆核武投下……你和我都知道結果。」

    霍爾點點頭,「好的,我會去報讀。」

    「還有你的研究,繼續下去,可能有一天會救很多人。」

    是的,沒錯。霍爾在很多年後,總是會想起這句話。

    *

    半夜當霍爾靠著女孩的床邊睡著時,是被一個可怖的巨大爆破聲嚇醒的。

    他睜開眼時,只能看見窗外的營區連綿燒成一片火海,漫天的火光吞噬了半個夜空。

    霍爾連忙抱起床上瘦弱的女孩,這時整個醫院的人都醒了,每個人都在尖叫,狼狽地奔出。

    霍爾並不熟悉附近的地形,只能跟著大隊往醫院後門跑。他很清楚這次轟炸是衝著醫院來的,再不走只有死路一條。

    醫院後方有一片荒廢的牧場,聽說跑過牧場便是能匿藏的山谷。霍爾剛出醫院便看見托爾斯泰,兩人都不發一言地向著山谷跑去。

    冰冷的空氣灌滿他們的肺部,化為怪獸的恐懼瘋狂地攪動著他們的五臟六腑。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緊得快要斷掉。

    毫無預期的,霍爾前方的一個護士腳下的土地,猛然炸開。

    人群中一陣尖叫,但沒有人停下,所有人都能聽見自己身後如鬼魅般逼近的槍聲。

    霍爾臉色慘白地望向托爾斯泰,在和平國度長大的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人間煉獄:「托爾斯……」

    下一秒——如同那女孩的肝動脈一樣——他沾上滿身的鮮血、肉碎和布碎。托爾斯泰半個身軀在他面前炸開來。

    「托爾斯泰——!」霍爾從來沒有發出過那麼大的聲音,他感覺自己整個喉嚨都裂開了。但是他仍然沒有停下。

    他跑過地雷,跑過夜色,跑過以人類為燃料熊熊燃燒的戰火。

    他成功躲入山谷,在岩石間隱秘的縫隙中,慢慢回复平靜。

    托爾斯泰死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緊緊抱住懷中的女孩。

    好溫暖,她還活著。

    他維持著這個姿勢,猶如祈禱一般,一動也不動。

    過了很久很久,遠比他思考生命時還要久,他感覺到有東西動了一下。

    他抬起頭,看見女孩緩緩睜開眼——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眼睛,和托爾斯泰一樣的褐色,美麗得彷彿是這灰敗世界中唯一的色彩。

    「……你的生命就已在他身上延續下去。」

    *

    霍爾張開眼,發現自己在一間空曠的大房間醒來,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的,中間的病床空著,而他正睡在一旁的沙發上。

    是夢啊。他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他爬起身,敲了敲牆壁,白瓷一樣的壁馬上以藍光勾勒出一個熒幕。

    「凌晨四點……」霍爾環視一下空盪盪的房間,懷念地笑了。

    「托爾斯泰,我已經很久沒夢見你了。」他喃喃自語,「生命到底是什麼,我到現在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努力保護了人類,讓他們去思考,去前進……去鬥爭。我想給予他們幸福,但到底人們想要的是脆弱的和平,還是危險的自由?」

    「我不應該把自己的思想硬套在別人身上,但我會努力地不讓這場角力帶走任何珍貴的生命。」

    「托爾斯泰,我們一起去見證吧。」



補充:時間點是在霍爾33歲,他人生中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卻被人騙了去戰場(。)
距離單子中的世界觀還有14年。
然後我真的不是故意寫得那麼血腥的(艸)

作者: fcst1234    時間: 2017-4-13 09:47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7-4-11 14:28
聖域雪峰-吹雪(二)

  「咪!咪!」

我啥時才會出來啊?
大大
快更文啦
很好看喔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13 19:56
天使守衛-奧菲絲曼(一)

  冰涼的水珠打在霧春臉上,他醒時發現自己被關在陰暗的地牢中。

  監牢鐵欄杆上畫滿複雜華麗的咒文,霧春試著接觸咒文,原本以為自己會被電焦或爆炸,但這些幻想都沒有成真。

  也許這些咒文只是裝飾品吧,霧春聳聳肩,先摸摸口袋確定羅比安還活著,再拿出紀錄本。

  皺起眉,看著紀錄本某頁被子彈劃過造成的破損,彈指變出小刀小心翼翼的割除那一頁。

  他沒想到老頭會再傳送的瞬間亂開槍,更沒想過子彈能打亂傳送,讓三人都嚴重脫軌。

  修整好紀錄本,先輕輕闔上再重新翻開到空白頁,這次空白頁上漸漸浮出「黎明天使」四個字。

  所以我在某世界的天使族地牢中嗎?

  霧春看看四周,地牢裡除了他好像沒其他囚犯,為了取得更多資訊,彈指變出鐵絲,以為隨便戳個幾下就能開門。

  試了好幾遍都戳不開鎖,霧春無奈的嘆氣,握緊水晶小聲的說:「佐納,有沒有能幫我逃獄的能力?」

  『你可以找個馬……』

  「馬桶之外的。」霧春不等佐納說完,直接否決用馬桶出去的建議。

  佐納沉默一段時間,似乎正在跟其他家族成員談判。

  過了不久,鐵欄杆中央出現一個黑色球體,球體逐漸擴大將鐵欄杆逐漸吞沒,最後把所有鐵欄杆吞掉後消失在半空中。

  『那是梧稜,請記得他的名字。』佐納淡淡的提醒霧春。

  梧稜?這麼難唸的名字是誰取的啊,霧春仰起臉稍微回憶一下這個陌生的名字,好像是某個又高又帥的傢伙。

  記得他的本名超難唸,而且還有一個長到唸完會斷氣的小名。

  啊啊、不管他是什麼人,反正感謝他願意共享自己能力,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要被關在地牢幾年。

  走在寂靜的石造長廊,可以發現原來他被關的地方不是地牢,而是高樓層某處封閉的小空間。

  站在長廊扶手邊往上看,數條圓柱狀的大樓聳入雲霄,而往下則是沒入灰暗厚重的霧氣裡,這世界的建築物非常詭異,放眼放去還能看見在半空中漂浮的樹林、花園、空中小瀑布。

  摸著雕刻精細的石柱,霧春是著解讀石柱上的文字,本身種族的能力能讓他適應和語言,但並非每個世界的語言都能馬上適應。

  「有誰看得懂嗎?」霧春把水晶湊到奇怪的文字上。

  『哈哈,看起來像外星人語。』稚嫩可愛的聲音在霧春腦子裡響起,那是蘿露。

  既蘿露之後,更多雜亂的聲音灌進霧春腦袋裡,看來族裡的成員對於外面世界還是抱有好奇,看到能討論的東西各個議論紛紛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猜測,但都沒正確翻譯文字要表達的意思。

  「不好意思各位,能不能先中斷連結,等你們討論出結果再跟我說,不然我腦子快炸開了。」

  霧春捏著水晶有點困擾的說著,頓時腦海裡靜默幾分鐘,隨後有人重新與霧春連接。

  負責總結回報的是佐納,他邊嘆著氣邊碎唸著麻煩等字眼,用懶散的語氣機械般的唸稿。

  世界有三種生物,一種是守護光、天空,神聖的天使,一種是守護暗、大地,隱晦的吸血鬼,最後一種,卑賤又可憐的糧食,必須信奉天使,必須崇拜吸血鬼,第三種生物,是惡魔、是人、是狗、是鳥禽,是萬物所有,除了天使和吸血鬼之外的生物。

  歷經千萬是帶交接,天使負責讚頌光榮與神蹟,吸血鬼負責宣告罪惡與災禍。

  兩者同樣被賦予重任,卻因性質不同而有爭執。

  於是天使與吸血鬼達成協議,無法共生便只能錯開生活,天使住在二十樓之上,只有白天才能出現,吸血鬼住在二時芣之下,只有夜晚才能活動。

  而中央的第二十樓層,在太陽與月亮交疊血紅時刻,才能讓天使與吸血鬼得以共存,但也只有短短幾時。

  霧春邊聽邊作筆記,他覺得自己來到一個非常簡單明瞭的世界,只有天使和吸血鬼爭鬥的地方,那兩種之外的生物,大概都要在塔之外的地方生活吧。

  繼續觸摸石柱,發現每個石柱都有刻上『XXI』,那是羅馬數字二十一的意思。

  望著腳下的石地板,霧春想到下面的二十層看看,二十以上是天使的地盤,二十以下則是吸血鬼的,那麼二十層應該是能隨意走動的地方吧。

  小心翼翼的避開天使們,順便發現這裡的天使都長得很中性,有幾個可以看出男女,但更多的是無法分辨長相,加上他們都穿的很保守,幾乎是用白布把全身包住。

  這裡的天使也許沒有性別,霧春靠在石牆上撇個幾筆,發覺下樓的樓梯逐漸湧起人潮,霧春趕緊打開旁邊的木箱,也沒想太多的窩了進去。

  「血紅時刻要到了,所有天使離開這一層!」

  「吸血鬼守衛又要來啦,真討厭。」

  「天使守衛退回總部!天使守衛退回總部!」

  「還好有買到血腥瑪麗,回去要好好享受啊。」

  「居然喝吸血鬼製造的東西,小心被詛咒。」

  「不會、不會,我們可是能淨化黑暗的天使欸。」

  一陣騷動過後紅光透進霧春躲的木箱中,輕輕推開木箱蓋子,霧春看見神奇的畫面。

  太陽在下沉,月亮在上浮,在兩者交疊的那一刻四周變得血紅。

  趁著還沒守衛出現,霧春跑到二十層東看看西看看,二十層也刻滿了精緻複雜的咒文,還有很多殘破缺損的石像。

  這層通往長廊的出口有好幾扇門阻擋,霧春依然麻煩梧稜把鎖吞掉,到最後一扇門時霧春從小窗口意外看見長廊上有兩個人影。

  一個是亞麻色斜劉海短髮的女性,披著代表天使族的白色金邊披風,儘管有披風遮掩,還是能看出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

  另一個則是紅眼的吸血鬼,他與霧春相同蓬亂的紅髮,過度白皙的肌膚,一臉憔悴看起來有點虛弱。

  兩人相談甚歡,看起來關係不簡單。

  不想打擾這對情侶,霧春默默退回大廳,開始研究石像和咒文。

  石像多數是天使英勇制服怪物的形象,咒文經過翻譯也都是讚頌天使的尊貴勇猛。

  順便了解這世界的天使可以自己決定性別,甚至能在任何時間改變性徵,兩個男天使或兩個女天使進行繁衍後代是很正常的事情。

  天使改變自身性別也是一種休閒娛樂,他們寬愛著自家族人,也喜歡光明、美麗的事物,但不知為何異常仇視吸血鬼。

  長廊另一端說不定也有紀錄,霧春瞇起眼,想去看看關於吸血鬼的紀錄,但要過去就必須通過長廊。

  偷偷摸摸的再次來到通往長廊的門,原本想先偷瞄幾眼,確定走廊上的情侶是還在,沒想到還沒探頭,門忽然被撞開。

  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揪住霧春衣領,粗暴的將他舉起懸空。

  「什麼東西?」

  冰冷嚴肅的語氣稍微低沉,霧春看見眼前將他舉起的人,是那個亞麻色斜劉海短髮的女、不!是男的!

  五官依然精緻美麗,原本的豐胸變為平坦結實的胸膛,披風下穿的是黑色襯衫外搭夾克,緊貼的長褲配上軍靴,能看見他腰間配滿各式刀類和暗殺用細針。

  霧春疑惑的打量著亞麻色短髮天使,上一秒覺得她是絕是美女,這一瞬卻變成俊美的少年。

  而且剛剛對吸血鬼很友善,現在卻殺氣騰騰的想掐死人,熱戀期和戰鬥中的反應差真多。

  「我只是想到對面而已。」霧春呼吸困難的吐出完整句子,這時天使才把他輕輕放下。

  「吸血鬼嗎?快滾。」

  「好……」

  霧春抓抓自己的紅色短髮,心想能蒙混過關真是太好了,但才沒幾步,又被天使叫住。

  「等等,你是那個睡在二十一層樓梯間的吸血鬼嗎?」

  「我喝醉了。」霧春大概知道是自己穿送時脫軌,大概是受到子彈衝擊所以昏了過去。

  「哼!墮落的吸血鬼,下次不要再犯了知道嗎?」天使頓了一下,按著刀柄質疑的問,「你是怎麼出監牢的?」

  「嗯……」霧春斜眼望向旁邊,月亮和太陽漸漸分離,天色變得藍紫,「先別管這個了,夜晚要到囉!天使不應該在晚上出現吧?」

  意識到不能再拖下去,天使很不甘願的嘖了一聲,隨後走進大廳上到二十一樓。

  霧春看對方走了之後才鬆了口氣,這時他看見跟天使交往的那隻吸血鬼,躲在對面的門後面緊張兮兮的模樣。

  假裝鎮定的朝對方走去,隨後推開門友善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霧春。」

  「你、你好,我叫佛倫瑪。」對方戰戰競競的握了一下霧春的手,隨後迅速抽回,「你不是吸血鬼,還有兔子的味道,你是什麼東西?」

  「吸血鬼果然比較敏感啊,跟天使比的話。」霧春拿出羅比安,輕輕摸了幾下讓羅比安開心的回蹭。

  「這是新型的血漿球嗎?」佛倫瑪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羅比安。

  「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霧春跟佛倫瑪來到大廳,吸血鬼的大廳很冷清,沒有石像和咒文,只有幾根蠟燭和老舊的沙發。

  佛倫瑪發現霧春想繼續待在二十層,緊張的把他推往十九層的樓梯。

  霧春也沒堅持什麼,就讓佛倫瑪帶他去好說話的地方,十九曾有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吧。

  只要幾枚錢幣就能開個小包廂,佛倫瑪點了兩杯紅酒和一盤新鮮水果,等服務生出去羅比安罵上跳出來啃果水。

  「血漿球。」佛倫瑪環起手認真的觀察羅比安。

  「這叫做球兔,不是這世界的生物。」霧春嗅了嗅紅酒,不太喜歡酒精氣味的他皺起眉頭。

  「咦?」佛倫瑪露出訝異的表情,「難道你也是,外星人?」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也』是什麼意思?」

  「在幾百年前,有個叫做離的半神半魔,雖然對他的事情不太清楚,不過天使和吸血鬼的歷史冊有記錄這個外星人。」

  「他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霧春總覺得,外星人這個名詞有些刺耳,不過他也懶得跟對方強調正確名詞。

  「對,因為能同時使用光和暗魔法,所以當時引起了小騷動呢。」

  聽起來是很強的穿越同行,霧春單手扣著下巴幻想對方的長相,上次遇到小狐狸這次聽見半神半魔,感覺就是那種全身散發黑暗氣息,然後翅膀兩隻都肯定長得不一樣的人。

  「你對歷史很有興趣嗎?」暫時把別的事情擱在一邊,霧春想先記錄這世界的事情。

  「其實我是實習文書官啦,負責整理史書和紀載重大事件的小輔佐。」佛倫瑪露出稍微驕傲的表情。

  「你能帶我去看歷史冊嗎?」

  「咦?」佛倫瑪先是錯愕了幾秒,隨後開心的搭上霧春雙肩,「你對歷史有興趣呀!早說嘛!」

  只見佛倫瑪一口灌完紅酒,拉著霧春衝到某層樓,順便快速解說每層樓的功能和管理者,佛倫瑪住在第十樓,負責管理一部分的史冊。

  十樓除了佛倫瑪外,還有三十幾個文書官,從財政到軍官文書都有,每個吸血鬼都忙上忙下的,只有實習生很清閒,通常他們只有幫忙打雜或送公文,佛倫瑪的工作則是看好房間裡的書,保護那些書不受破壞。

  佛倫瑪拿了好幾本關於吸血鬼光榮歷史事跡,其中也有跟天使戰爭好幾輪的紀錄。

  霧春看到這麼多書非常感動,從第一次穿越以來,他很少能安穩的坐著看書,能被一堆書圍繞是最幸福的事情,佛倫瑪還保證不會有人打擾,身為房間管理員的他有權關閉這個房間。

  但說實在,平時也不會有人進出,只有發生重大事件有新書補進時,別人才會丟一堆書近來給他整理。

  「這些書太棒了。」霧春一次攤開三十幾本書,在自己面前擺了一本全部空白的新書,將一隻手按在頁面上。

  在佛倫瑪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霧春稍微凝聚力量,書裡的文字就像活過來一般,文字密密麻麻的爬到霧春身上,隨後順著霧春的手轉移到空白頁。

  大量的文字擠進了書裡,一本滿了霧春馬上換下一本,就這樣連續擠滿了五本辭海般厚重的書。

  「咦咦?你做了什麼啊!」佛倫瑪緊張的拿過距離自己最近的史冊,發現上面的字一個都沒少,穩妥妥的待在原本的位置。

  「文字實體化。」霧春淡淡的說了一句,「可以讓書中的文字飄入你腦子裡,就像聽見書在說話,看見書裡面的圖片,宛如親歷現場。」

  「可、可是文字是爬向書裡耶。」

  「稍微做了一點轉移,這是空間法術的一種,屬於細緻的高級法術。」霧春捏著水晶指著五本書說到,「麻煩梧稜把這些帶回去。」

  黑球再度出現,吞噬五本書之後迅速消失,看見歷史內容被拷貝,佛倫瑪嚇得說不出話來。

  心裡浮出大量疑惑,像是一次讀三十幾本書,腦子不會炸掉嗎?或是記憶錯亂、人格分裂等等。

  「你、你想要這些歷史做什麼?」

  「收藏。」霧春簡單的回應佛倫瑪,拿出紀錄本發現居然可以做一個段落了,「雖然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不過我也想收藏天使的歷史。」

  「啊?你真是奇怪的人。」

  「有比叫做離的人奇怪嗎?」霧春邊說邊繼續翻找有興趣的書,「這裡的紀錄非常完整,可以讓我穿越好幾次。」

  「呃……他好像也很愛看書,但沒有像你這樣『吃書』。」佛倫瑪摸了一下門把,確定不會有人隨便闖進來,他可不想因為外星人詭異的舉動引起騷動。

  「你辦法說服女朋友、或男朋友,讓我去收藏天使的書嗎?」霧春這次攤開三十幾本疑似繪本、詩歌的書,同樣進行轉移。

  「奧菲絲曼嗎?」提到心上人,佛倫瑪害羞的摀著臉,「他是個好人,直接問他應該是不會被拒絕的。」

  好人?霧春挑起眉,感覺到脖子再次被掐住的錯覺,他可不覺得見人就掐的天使很好說話。

  「還是麻煩你替我說話,畢竟我只是外人,天使的防備心都比較重。」

  「也是啦。」佛倫瑪咧嘴笑露出尖牙,「那做為交換,你要把屬於你的歷史提供給我知道喔!」

  「你想要知道我的歷史?」霧春認為這個交易時在划算,因為他的種族就是需要被人記住才能生存。

  「嗯!麻煩直接用你的能力,幫我把歷史整理好吧!」佛倫瑪開心的合掌。

  霧春轉移完想要的書後,佐納去家族圖書館找出有關家族歷史的書,然後要求他也用轉移的方式拷貝幾本,在讓梧稜送過來。

  就這樣,佛倫瑪獲得了幾本神秘外星人歷史,他馬上送去抄寫室要同事幫忙編錄,同事也好奇的問書的來歷。

  佛倫瑪只說是二十樓找到的東西,而同事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詞,他們時常在二十樓撿到異世界的物品,幾乎都是垃圾,偶爾才會出現書或是生物類的稀有物品。

  交付完書後,佛倫瑪拉著霧春再次來到二十樓的大廳,然後拿著備份的歷史紀錄坐在沙發上等待。

  這時霧春才發現,他在十層窩了一整天,看書看到幾乎忘記時間,不一會兒又到了血紅時刻。

  佛倫瑪撇了一眼窗口,確定外面變得腥紅,才開心的奔出大廳撲向在長廊上的少女。

  「奧菲絲曼!」

  「佛倫瑪!嗯?欸--」奧菲絲曼高興之餘,還發現霧春站在佛倫瑪背後。

  「抱歉。」霧春連忙退回大廳關上門,他也不想打擾情侶的甜蜜時光。

  經過一段時間,奧菲絲曼一臉不甘願的同意讓霧春去天使歷史圖書館,但前提是要在早上前離開。

  霧春點點頭表示知道,因為他現在的身分被當作吸血鬼那方的人,他也不可能偽裝成天使賴在書館不走。

  當然,如果可以他很想這麼做。

  血紅時刻過了之後,佛倫瑪負責去轉移吸血鬼守衛注意,奧菲絲曼則悄悄帶霧春到圖書館。

  用特殊鑰匙打開某面牆,天使好像在塔中建立暗道,這樣就算吸血鬼入侵也不會輕易抵達天使總部。

  帶霧春爬了好幾層,來到一個房間裡面放各種精美的鐵櫃,奧菲絲曼再用鑰匙隨便打開一個,拿出一本巨大的聖書遞給霧春。

  那本書霧春用兩隻手搬還幾乎拿不動,奧菲絲曼居然用一隻手就能拿起,而且好像沒有負擔的模樣。

  怪力呀,這天使。

  迅速轉移完裡面的文字,霧春才開始覺得有點頭昏,加上這本書他大概把幾百本書壓縮成幾十本,轉移雖然負擔不大,但長時間使用還是很耗精神力。

  「你做完這些事就會滾了吧?」奧菲絲曼沒好氣的說著,順手把霧春送的歷史文件丟進鐵櫃裡,「對了,我跟佛倫瑪交往的事情,不准說出去。」

  「我知道。」霧春嘆了一口氣,他讀過雙方的歷史,知道天使和吸血鬼已經憎恨對方很久。

  即使如此,歷史中還是會出現天使跟吸血鬼的悲慘愛情故事,而他們所生的後代就是普通到不行的人類,也就是卑賤的第三種生物。

  真是神奇的遺傳學呢,霧春訝異這世界的基因組成,天使與吸血鬼所生的孩子,完全不具任何一方的能力,定多外貌上有相近的地方,但基因就普通至極,什麼能力都沒有。

  人類只能是人類,不管跟哪個種族再一起,生出來的孩子依然是人類,沒有所謂的混血或半天使、半吸血鬼。

  難怪半神半魔的離出現時,會造成轟動,因為這世界只有統一基因,只有一半的血緣還能繼承父母的能力,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時間到了,走吧。」奧菲絲曼拖著霧春回到二十樓。

  和佛倫瑪說些難分難捨的情話後,敞開翅膀直接飛上天際,此時也快到黎明了。

  佛倫瑪把霧春帶回小房間,然後小鹿亂撞的談論著奧菲絲曼,他總是再說奧菲絲曼多好、多漂亮,是個善解人意又優雅的天使。

  愛情的是盲目的啊,霧春搖搖頭,由於能力使用過度有點頭痛,佛倫瑪替霧春在地上簡單撲個布袋讓他稍微躺下。

  羅比安從口袋裡爬出來,跳到霧春臉邊蹭了蹭。

  「先休息一下,明天在啟程。」

  說著,霧春很快便進入夢鄉。

  --

  廢叭:

  又有家族成員露臉w這次是梧稜唷!

  出現於【垃圾蘇雷文】梧芭伊瑟傳奇 的主角之一

  小名是:帥氣英俊挺拔,帥的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凡人看一眼就會心臟病發作的執事

  這篇霧春過的挺平安的呢,希望這個平安可以延續到下集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4-13 20:06
哈哈哈哈哈!
霧春絕對會想要在這邊定居永遠不離開,恭喜霧春進入他絕對會喜歡的世界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13 20:39
圖書狂進入圖書室界這個嗎因該會死賴者不走吧
作者: 瑞艾蒂娜    時間: 2017-4-13 21:46
咦咦咦離變成傳說冒出來了!!!(興奮(##
獵人老頭穿越的世界我知道是哪個了~~但我不說(
然後把羅比安放到身體裡面為什麼、有種、萌感?(感覺怪#
更文好快呀隔幾天就好多了~~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14 08:36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4-14 20:46 編輯

天使守衛-奧菲絲曼(二)

  噹!噹!噹!噹!

  霧春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令人煩躁的鐘聲吵醒,從書堆中爬起,羅比安還沒睡醒從霧春額頭上跌到他腿邊。

  外面吵吵鬧鬧,一群吸血鬼焦慮憤怒的吼叫,還能聽見擾人的鐘聲不斷敲響著,就是故意要吸引所有吸血鬼的注意。

  霧春披上佛倫瑪替他準備的黑色斗篷,把夜之花香水抹在頸子和手腕上。

  根據他吸收的知識判斷,吸血鬼會用香水判斷對方是否為敵人,夜之香是佛倫瑪常用的香水,示弱的一種,是傳達「卑賤的我無法與您對抗,只想默默在陰影中生活」的意思。

  通常抹了這種香水,吸血鬼們就會忽略這種膽小又自卑的同族傢伙,偶爾也會投以同情的眼神,因為這種香水普遍給生病虛弱的吸血鬼使用,聽說能讓他們比較健康有精神。

  輕輕推開門,一隻眼靠在門縫偷窺外面的景象,所有吸血鬼都敞開翅膀忙亂的飛舞著,霧春叫住一個士兵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歷史冊實習生佛倫瑪被殺了,長老們現在都很生氣,正在召開會議想與天使們談判。」

  士兵說完拍拍翅膀急忙離去,霧春不解的皺起眉,他怎麼每次睡醒都會出事呢?而且天使為什麼要殺一個弱小的吸血鬼?

  趁亂溜到二十樓,從窗外可以知道現在是早上,照理來說吸血鬼現在應該不能出門,可是剛剛看那些亂飛的吸血鬼,他們大概氣得連規矩都不管了吧。

  大廳裡整齊排列著吸血鬼殺手、傭兵、騎士或貴族,每個人一臉嚴肅,蓄勢待發想要衝門後闖進天使領地。

  霧春悄悄移開時牆上的木板,把頭探出窗口看到對面長廊也站滿天使。

  看來是準要開戰了啊。

  長廊中央還有暗褐色的血漬,看來佛倫瑪就是死在那個地方。

  霧春覺得奇怪,如果佛倫瑪死了,那奧菲絲曼照理來說不會悶不吭聲,以他那種臭脾氣,應該會先打爛長廊之類的吧。

  難道奧菲絲曼也出事了嗎?

  按捺不住好奇心,霧春跑到大廳擠到吸血鬼群最前端,其他吸血鬼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嗅到霧春身上的香水,馬上抓住他的手。

  「喂!別去送死啊!」某個貴族好心勸告。

  霧春面無表情,腦子轉了一圈想到很爛的藉口,「其實,我在跟天使談戀愛。」

  「什麼?」

  「這傢伙被天使洗腦了!」

  「把它扔出去!」

  「滾!你不是我們的同胞!」

  「天使居然誘惑吸血鬼,真不要臉!被誘惑的吸血鬼還有沒有自尊啊!」

  「哼!你就出去感受一下天使的冷血無情,敢這樣說代表你已經做好去死的準備了吧。」

  吸血鬼們喧鬧一陣子,粗暴的把霧春推出門外,然後大門深鎖貼在小窗口看霧春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霧春狼狽的爬起身,還以為自己會被當場就地解決,沒想到吸血鬼連殺叛徒的想法都沒有。

  叛徒應該被唾棄、嫌棄,然後遭受苦難等等,這是霧春在吸血鬼寶典裡看到的,他們不會為了叛徒弄髒自己的手。

  對面的天使表情扭曲,看到霧春就像看見一坨屎,感覺氣氛不只尷尬而且非常凝重,霧春幾乎快吸不到氧氣。

  「骯髒的東西,你有什麼企圖?」拿著長矛的天使,用矛指著霧春。

  「呃……我是奧菲絲曼的情人,我想見他。」霧春一說完,馬上被更多武器指著。

  「什麼鬼話,居然用骯髒的語言褻瀆天使族。」

  「等等!天使寶典裡面有說過,當有一方宣示真愛時,你們應該讓我跟那個天使見面。」

  「寶典不包含吸血鬼!」拿寶劍的天使憤怒的吼著。

  「我又不是吸血鬼。」霧春雙手一攤,視線左右飄移,「你們可以拿聖水潑我啊。」

  天使們面面相覷,隨後叫來一大桶聖水,毫不猶豫的潑在霧春身上,霧春還能聽到背後吸血鬼們的驚呼,畢竟聖水對吸血鬼來說根本就是鹽酸。

  一桶聖水、兩桶聖水,把霧春潑到像是落水狗,這樣還不夠,用一堆聖光反覆淨化,把霧春徹底消毒後,天使們才承認霧春不是吸血鬼。

  「你不是吸血鬼也不是天使,難道你是第三種生物嗎?」天使長用睥睨的眼神掃視著霧春。

  「我是外星人。」霧春聳著肩,不知道天使有沒有見過異世界的穿越者。

  聽見霧春這麼說,天使們面有難色,全體退後一步接著開始竊竊私語。

  過了一段時間,天使長才要其他天使讓出一條路,然後領著霧春到監牢見奧菲絲曼。

  「聽著,外來種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病毒,給你十分鐘跟奧菲絲曼獨處,十分鐘後我們會把你從這裡丟下去。」

  「謝謝。」霧春嘆了口氣,不論如何他總算能見到奧菲絲曼。

  天使長打開牢鎖,讓霧春進去又把門鎖起來,隨後收起鑰匙離去。

  霧春坐在奧菲絲曼身邊,拿出紀錄本,語氣平淡的說:「要跟我談談佛倫瑪嗎?」

  奧菲絲曼窩在角落把臉埋在雙膝間,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絕世美女,而是失意落魄的少年。

  變成女性似乎是佛倫瑪限定呢,當然溫柔和優雅也是,只有在熱戀期才會在伴侶面前注重形象。

  「第一次見到佛倫瑪也是在二十層的長廊……」

  奧菲絲曼聲音沙啞,有氣無力的說著語佛倫瑪的相遇。

  當時他才當剛上天使守衛長不久,在黎明前遇到不及回家的瘦弱男性吸血鬼,那就是佛倫瑪。

  一開始也抱持著「吸血鬼是骯髒的生物」,把佛倫瑪丟進監獄等待釋放的那段時間,他不經意的跟佛倫瑪聊了很多。

  奧菲絲曼其實也對吸血鬼抱持好奇心態,佛倫瑪正好是個知識宅,面對奧菲絲曼提問皆能快速回答。

  佛倫瑪被釋放時,兩人相約在血紅時刻繼續碰面,漸漸日久生情談起戀愛。

  奧菲絲曼試探過佛倫瑪喜歡什麼類型的人,而佛倫瑪回答:「我喜歡溫柔的淑女。」

  從那天開始,奧菲絲曼都會以女性外表出現,用溫柔的語氣,優雅的姿態回應佛倫瑪。

  佛倫瑪並不知道奧菲絲曼刻意這麼做是為了討好他,對他來說,奧菲絲曼的任何型態他會接受。

  霧春睡著的那天,佛倫瑪一如往常的在長廊等著奧菲絲曼,但因奧菲絲曼那天突然被叫回總部開會,也沒辦法及時通知佛倫瑪。

  傻傻的佛倫瑪一直等到黎明,其他守衛天使看見佛倫瑪,並沒有驅逐或將他關起來,而是直接將他殺死。

  在天使與吸血鬼的協議中,若有一方族人沒在約定時間內離開,就必須關到正確能出來的時候才釋放,若對方攻擊守衛,無論是天使還吸血鬼都能直接處死。

  但虛弱的佛倫瑪不可能攻擊守衛,他也沒有攻擊的理由,所以奧菲絲曼知道這件事後,大鬧了總部一番。

  由於死的是吸血鬼,總部打算冷處理,讓奧菲絲曼相當不滿,在提出幾次抗訴後,他也失去了守衛長的職位。

  奧菲絲曼調查過值班表,找出當時在場的三個天使守衛,他們對於濫殺無辜一點罪惡感都沒有,還說吸血鬼這種髒東西從世界上消失比較好。

  憤怒讓奧菲絲曼失去理智,對三位天使下了戰帖,要求他們到競技場上用武器對話。

  天使之間切磋是很常見的事情,三位天使不以為意,只覺得奧菲絲曼大概不開心自己沒分到甜頭,所以在找別人碴。

  沒想到奧菲絲曼一打三,還把三位天使都殺了,觸犯殺同族的禁忌,奧菲絲曼被關在監牢等待上頭討論出對他的處刑。

  才睡了一天而已,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啊!霧春感嘆之餘,順便把紀錄本寫滿,奧菲絲曼和佛倫瑪悲劇的愛情故事被記錄本接受,並且認同最後佛倫瑪死亡、奧菲絲曼被處刑是合理的結尾。

  嗯!又多了一個故事,雖然不是讓人開心的內容,不過這代表能穿越的次數增加了。

  「感謝你提供故事,拜。」霧春站起身,彈指變出小刀。

  「喂!你要去哪?」奧菲絲曼有些慌張站起來,一把抓住霧春持刀的手。

  雖然他不知道霧春要做什麼,不過隱約感覺到霧春將要離開。

  霧春感覺到手腕幾乎快被捏斷,皺著眉想再次彈指,奧菲絲曼快速握住霧春另一隻手,粗暴的把他壓在牆上。

  「那個、可以不要使用暴力嗎?」

  霧春現在才發現,奧菲絲曼高過他一顆頭多,除了被壓在牆上外還被舉高,現在只能墊腳免強維持平衡。

  奧菲絲曼瞇起眼咬牙切齒的說,「我聽見在長廊上你說的話,『我是奧菲絲曼的情人』這句。」

  「只是隨便說說嘛。」霧春別過臉隨興回應。

  「根據天使寶典!立下這種誓約的人應該要負責!」奧菲絲曼迅速更換動作,一手掐著霧春頸子,另一手怒搥石牆,把石牆都打出一個坑來。

  「我不是天使啊。」霧春被舉的更高,連腳尖都碰不到地板。

  奧菲絲曼又怒槌一次牆壁,這次直接整隻手貫穿石牆,霧春對於自己被「拳咚」,開始認為隨口掰的藉口實在太不明理。

  其實他也不曉得這世界的天使這麼兇悍,什麼溫柔優雅果然只是熱戀期假象啊!

  霧春也知道奧菲絲曼也不真的要他說話算話,交往什麼的奧菲絲曼應該也不願意吧,他只是不想死在這個愚蠢的世界。

  什麼天使、吸血鬼、第三物種,這些無趣又噁心的歧視、爭鬥奧菲絲曼早已厭煩。

  每天每日每夜都被灌輸著異端思想,當他遇上佛倫瑪時,他才發現世界廣闊的可能性,所以他曾經飛離自家高塔。

  但不管去哪座塔都一樣,天使和吸血鬼都是對立的,第三物種墮落、奴役的狀況屢見不鮮,奧菲絲曼無法對自己的世界抱持期待。

  這裡只有一座又一座的高塔,不斷的刀鋒相向抹殺任何可能的奇蹟。

  之所以還留在這裡,那是因為佛倫瑪身體不好無法遠行,現在留下來的理由沒了,有的是更多離開的原因。

  既然知道霧春可以穿越,那就趁著這個機會讓霧春把他帶走。

  「你--要負責。」奧菲絲曼再次舉起拳頭,像是在威脅霧春,如果拒絕下一拳就是打爛他的腦袋。

  『霧春,就先帶著他吧。』佐納的聲音傳進霧春腦裡,聽起來有些顫抖。

  被打下去肯定很痛,霧春冒出冷汗,在奧菲絲曼的恐嚇下點點頭,不過他還是沒被放回地面。

  繼續維持掐住舉高的姿勢,霧春用小刀劃開拇指,按在空白頁。

  微風輕輕撫過,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監牢中。


  嘩啦--

  狂風暴雨將霧春及奧菲絲曼淋得相當狼狽。

  一台馬車急奔而來,奧菲絲曼察覺危險拎著霧春往旁邊一跳,噗通!

  這一跳落入河中,因為氣候極差讓河水暴漲,但奧菲絲曼不受阻礙輕鬆的把霧春拖上岸。

  而霧春只是稍微歷經激烈遭遇,馬上就溺水嗆昏了過去。

  「這傢伙也太弱了吧。」奧菲絲曼把霧春扛在肩上,漫步在滂沱大雨中。

  身後的翅膀收起化為點點亮光消失,奧菲絲曼左右張望了一會兒,還以為自己會看不懂異世界文字,沒想到閱讀完全沒阻礙。

  牆上貼著兩張通緝單,在暴雨摧殘下變得破爛,但多少還能看見圖片及文字。

  被通緝的是兩個十六歲孩子,他們是雙胞胎,其中弟弟慘忍殺害自己的父親,並且帶著妹妹一起逃亡。

  挑起眉看了一眼賞金,奧菲絲曼雖然不知道五十金幣算不算多,但出來混身上就必須要有錢。

  在附近找到老舊的教堂,直接把門踹開將霧春隨手丟在長椅上,溼答答的羅比安爬出霧春口袋,抖著身子發出難過的哀鳴。

  抽起祭壇桌上的破布,隨意將身子和頭髮擦乾,然後抓起羅比安用破布搓搓揉揉,在對他吹一口,羅比安瞬間變成蓬鬆柔軟的毛球。

  奧菲絲曼撇了一眼牆上的琳琅滿目的懸賞單,發現還有比剛才金額更高的通緝犯。

  甩出小刀釘住金額最高的懸賞單,奧菲絲曼緩緩吐出一口氣。

  好了,開始開工吧!

         《天使守衛-奧菲絲曼篇完》

  --

  廢叭: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霧春至此之後又要更加慎選台詞了XD

  從天使轉職成賞金獵人的奧菲絲曼,究竟要怎麼照顧霧春呢?(等等,是變成保鑣了嗎?

  嘛、至少有個有戰力的同伴,也許下一個故事也不會慘死了
作者: 小貓咪    時間: 2017-4-14 11:17
霧春該不會有隱藏職業收集同伴的勇者吧?

最近都有種感覺霧春根本就是穿越招募隊友
吉祥物、聖女再來一個天使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14 17:55
霧春最後該不會把所有隊友集合起來,帶回家族吧?
(給北風當實驗用白老鼠??
作者: 郁希x幽熙    時間: 2017-4-15 23:13
本帖最後由 郁希x幽熙 於 2017-4-15 23:23 編輯

霧春自從自己不小心吃了便當之後,就一直無意間招到隊友耶XD
不過...七里憂那篇讓我想到一首歌→兇手不只一個
聽說這是真人真事改編的
然後....好好奇梧稜的小名
所以等等我要去看那篇文٩(๑òωó๑)۶

話說大大更文好快(目瞪口呆望

剛剛去看了一下跟梧稜的人設....
救命,舌頭差點打結
作者: 糖果音    時間: 2017-4-16 09:23
超粗暴的隊友天使奧菲絲曼+GET
自帶超強能力還轉職了
適應力超強wwwww
霧春收集戰友然後組成一隊勇者準備去屠龍吧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16 10:02
霧春同學你是在開勇者公會嗎?遇到好多強悍職業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21 22:16
黑白雙子-莉莉絲、阿戴爾

  這是一個不斷下雨的城市,潮濕寒冷又充滿罪惡的地帶。

  在政府與企業聯手獨裁壟斷經濟的情況下,衍生出不少為了生存不得已犯罪的人們。

  殺手、強盜、非法買賣、官商勾結等等,保守派政府漠視這樣的罪惡蔓延,而新派則是對此做出對應。

  賞金制度、檢舉制度,鼓勵民眾做出正義之舉,同給予誘人的報酬,以此降低犯罪率。

  但這個制度並沒有改善什麼,只是讓人們更加互相憎恨,誣陷、借刀殺人等事情層出不窮,但政府仍認為這是可以長期實行的政策。


  霧春披著骯髒的破布,盤腿坐在教堂鐘塔上,邊看著報紙邊抄寫著從圖書館偷來的史書。

  奧菲絲曼在這裡轉職成賞金獵人已經三天,這三天也替霧春蒐集到不少情報,像是哪個官貪汙呀、哪個殺人犯很可怕之類的。

  停下手邊的工作,霧春仰頭嘆了口氣。

  這個世界、這個城市,真糟啊!

  應該說,從一開始旅行到現在,完全沒遇到美麗又和平的世界呢。

  摸摸肩上的羅比安,他剛吃飽正在睡午覺,奧菲絲曼成為賞金獵人時,得到不少錢,霧春用那些錢全部拿去買食物和書。

  身為一個旅行,正常來說應該到處走走才對,不過在這個充滿凶神惡煞的城市,霧春認為自己出去散步只會死在某的小巷子吧。

  這是讓人提不起勁的世界呢。

  伸個懶腰,霧春嗅到濕氣猜測大概又要下雨了,抱著一堆書回到教堂內,正好看見結束任務的奧菲絲曼回來。

  「喲!書寫得怎麼樣?」奧菲絲曼丟下一袋金幣,沉重的聲音代表今日也是大豐收。

  「呃……感覺沒什麼好寫的。」霧春無力的垂下肩,順手把書丟到角落,「是說你適應得很好。」

  「嗯?」奧菲絲曼挑起眉,轉了轉手臂,「喔!你是說世界質量或量子嗎?雖然用不出魔法,不過能肉搏就夠了。」

  霧春忽然覺得自己身為神族血緣一點都不厲害,一隻天使就可以適應的比他還好啊!

  看著羅比安,霧春也發現羅比安也沒受到轉移世界的影響,不會忽然變重獲或體弱病,尖叫聲在每個世界似乎也有相同效果。

  「明天我們就離開這個世界吧。」霧春闔起書,把羅比安放在長椅上,打算離開教堂出去晃晃,也許死在某個小巷子裡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才留三天就要走囉?」奧菲絲曼撇了一眼石牆上的懸賞單,他原本計畫解決所有懸賞單再走的。

  霧春沒有回應奧菲絲曼,只是稍微點點頭,抓起門邊掛著的大袍套上後離去。

  天空一直壟罩著灰濛黯淡的顏色,濕氣瀰漫隨時要下雨的偏冷氣候,霧春覺得自己在這裡待久了,肯定會長出蘑菇或發霉。

  餐館裡的食物不是煙燻、醃製物就是酒、酒還有酒,要喝到乾淨水不如在下雨時,仰頭張嘴喝雨水還比較快。

  但這裡的環境也沒這麼乾淨,多數用水都直接在河川撈,說過濾也只是水滾了之後加點鹽,雨水裡參雜著鐵鏽和煤炭味,大概是附近工廠任意排放的廢氣遭成的汙染。

  本地人和奧菲絲曼完全沒在意,甚至直接使用這樣的水也沒造成身體影響。

  真是太可怕了,霧春默默戴起帽子,如果有口罩或大圍巾,他當然也想把整張臉遮住,避免空氣懸浮粒把他弄得灰頭土臉。

  「咳、咳!」覺得喉嚨乾燥發癢,霧春猛咳幾下,在口腔內感受到一口血味。

  手一攤開,看見自己居然吐出血來,難道他在部不覺中染上了什麼疾病嗎?

  忽然有了值得紀錄的事情,霧春拿出比跟紀錄本,筆鋒穩健的紀錄自己身體的變化。

  走道橋下的河岸邊,把手洗乾淨,隨後從手部仔細觀察,不過將自己全身檢查一遍後,完全沒發現可以的地方。

  重新穿好衣服,霧春蹲在河邊沉思,這段時間他還是不斷咳嗽,而且好像開始有昏沉的感覺。

  啊啊!果然感染了什麼吧!可是又不知道是哪種病。

  正當霧春在猶豫要先看醫生,還是去找醫學書時,身邊忽然冒出穿哥德洋裝的少女。

  黑色長髮藍眼的少女,面無表情的盯著霧春,隨後遞出用手帕包住的藥丸,「抗生素。」

  少女簡單的說了三個字,霧春露出疑惑的表情,心想該不會遇到藥頭之類的吧?

  看霧春遲遲沒吃藥,少女雖然沒什麼情緒起伏,但他忽然拿出日記用羽毛筆快速寫字。

  偷偷靠過去一瞧,霧春發現少女正在寫反省日記,對於自己的藥被拒絕,少女在日記裡歸咎原因是「自己被誤會成藥頭」。

  「你有偷聽別人內心的能力嗎?」霧春對少女起了興趣,把剛才生病的事情拋於腦後。

  「沒有。」少女輕輕搖頭,「但你的眼神就像在懷疑我是藥頭一樣。」

  「有這麼明顯啊?」霧春摸摸自己的臉,「抱歉,我剛來這個地方不久,認為這裡的人都很危險呢。」

  「我知道。」少女這次點著頭,「這三天,你和你的同伴住在隔離堂。」

  「隔離堂?那裡不是荒廢教堂嗎?」

  「這城市的人不信神,那裡是得了重病無藥可醫的窮人,棄屍或等死的地方,已經很久沒人使用那個隔離堂了。」

  「所以我會感染什麼疾病嗎?」霧春有點期待少女說出他沒聽過絕症。

  「不知道。」少女別過臉有些無力的嘆氣,「但住在那種地方,通常都活不久,隔離堂是傳說被詛咒的地方。」

  「不過裡面貼滿懸賞單,這代表曾經有誰長居在那吧。」

  少女沉默好一陣子,冰藍的眼神中充滿著憂鬱,「我們以前住過那裡。」

  我們?霧春開始幻想隔離堂當年的狀況,可能是亂葬崗那種屍體堆積如山的情況,

  「喔!莉莉絲你在這裡呀!」有個嘻皮笑臉的少年,抱著一袋麵包走來。

  「阿戴爾……」名為莉莉絲的少女站起身,走到穿哥德式西裝的少年身邊。

  霧春抬頭看著兩人,總覺得他們長得有點像,莉莉絲是黑長髮藍眼,阿戴爾則是白色短髮橘紅餘暉般的雙眼。

  即使如此,他們五官都有那麼一些神似,霧春認為他們兩可能是兄妹或姊弟關係。

  「莉莉絲呀!你怎麼可以跟被詛咒的人走這麼近呢?萬一染上奇怪的病怎麼辦?」

  「無所謂,我們以前也住那裡不是嗎?」

  阿戴爾雖然笑著,但霧春感受到他心存戒備,感覺上阿戴爾沒外表那樣好說話。

  不自覺的又咳了幾下,霧春戴上帽子準備離開,卻被莉莉絲叫住了。

  「等等,抗生素。」再次遞出用手帕抱住的藥物,莉莉絲眼神浮出一絲堅定。

  「你從哪判斷我生病了?」

  「住在隔離堂,百分之百會生病。」

  看莉莉絲這麼堅持,霧春還是收下抗生素,想說可以拿給羅比安或奧菲絲曼吃。

  回去路上,隱約可以感覺到被兩個孩子跟蹤的既視感,阿戴爾不是很管霧春的事情,但莉莉絲相當在意的模樣。

  真是個好孩子呢,霧春對於發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感到開心,畢竟這三天看了這麼多書,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們所在位置叫做『隔離堂』。

  也難怪附近居民都會對那間房子露出厭惡表情,有時候看見奧菲絲曼和霧春還會在地上吐口水,根本就是在唾棄那間房子和住在裡面的人嘛!

  因為住在那裡,所以就一定會染病、被詛咒是嗎?

  回到教堂,奧菲絲曼正細心的保養刀具和槍枝,他把賺到金幣一半給霧春,另一半自己拿去買武器,三天內就暴增了各種連他自己都叫不出名字的武器。

  「咪!」羅比安很有活力的蹦跳而來,霧春捧起羅比安將他放到肩上。

  兔子和天使看起來都沒有大礙,最有問題的還是自己呀!霧春瞇起眼思考該怎麼跟奧菲絲曼說,自己得了不明病症,而且說不定會傳染。

  「聽說這裡是叫做隔離堂。」霧春找個位子坐下,跟蹤在後的兩人則是從遠邊時窗偷窺著。

  「啊、酒館裡的人好像有說過耶。」奧菲絲曼不以為意的聳肩,「不過我是天使,自帶淨化功能,就算有疾病我也不會被感染的。」

  「那羅比安呢?」

  「咪?」羅比安歪著頭看著霧春,隨後有活力的彈跳幾下,表示自己也沒生病。

  「是說,你這一出去,還真是帶了不得了的東西回來呀。」

  奧菲絲曼語畢,眨眼間便消失在霧春視線內,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時窗外抓著莉莉絲和阿戴爾的時候。

  「啊!可惡!」阿戴爾賣力掙扎,但在奧菲絲曼怪力牽制下,完全徒勞無功。

  「都是我要跟過來的,這是我的失誤。」莉莉絲淡然的說著。

  奧菲絲曼抓著兩人走回隔離堂內,拿了麻繩迅速綁住兩人,接著撕下石牆上的兩張懸賞單。

  「十六歲的雙胞帶,弟弟慘忍殺害自己的父親,並且帶著妹妹一起逃亡,懸賞五十金幣,你可以買五十本書呢,霧春。」

  「正確來說,是弟弟帶著『姊姊』逃亡。」阿戴爾不滿的強調著,「現在衛兵語文能力真爛啊!」

  「喔?所以你是姊姊啊?」奧菲絲曼拿著懸賞單對照莉莉絲的模樣,「不過誰是弟弟、姊姊、妹妹對我來說都沒差,反正你們是通緝犯。」

  「明明自稱天使,卻這麼冷血。」莉莉絲垂下眼簾,他可是把剛才的話聽得非常清楚。

  奧菲絲曼雙手一攤,毫無忌諱的敞開背後的雙羽,「你們人類也真愛對其他種族抱有幻想,我可不記得天使族有『必須和藹可親』的規定。」

  兩人看見奧菲絲曼敞開翅膀,如此驚奇的一幕令他們嚇得說不出話來。

  「別惹他生氣,不然可能會被捏爆。」霧春小聲的提醒雙胞胎。

  「需要示範一下嗎?」奧菲絲曼抓著霧春的腦袋,稍微施力。

  霧春感覺自己的頭真的快被捏爆,連忙道歉奧菲絲曼才哼的一聲的放手。

  「我們要被抓去處刑了嗎?阿戴爾,對不起都是我害的。」莉莉絲又想寫反省日記,可是雙手被綁著沒辦法有任何動作。

  「沒關係啦!我會和他們交涉。」阿戴爾有自信的笑了笑。

  奧菲絲曼冷哼笑著,蹲在阿戴爾面前晃著小刀,「小弟弟你不管說什麼都沒用喔,你擅長說謊騙人的技巧,可是眾所皆知。」

  「奧菲絲曼,你真的要把他們拿去換錢嗎?」霧春摀著嘴輕咳幾聲,「我們不缺錢,放走他們也沒差。」

  「也是,不過呢。」奧菲絲曼坐到霧春身邊,優雅的交疊雙腳,「我想聽你們的故事。」

  「什麼?」阿戴爾沒想到奧菲絲曼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懸賞單不是已經寫了嗎?」霧春看著懸賞原因,清楚的寫著阿戴爾殘殺害父親的手法和棄屍過程。

  「不,我才不相信耍嘴皮子過活的小鬼頭,可以辦到那種事情呢。」奧菲絲曼環手抱胸,斜眼看著霧春,「而且你多紀錄一個小故事有益無害吧。」

  奧菲絲曼收起翅膀,解開莉莉絲的繩子要他來講故事,畢竟他不相信阿戴爾能說出事實。

  霧春默默拿出紀錄本,其實他比較想知道這裡疾病,不過莉莉絲他們曾經住過這裡,算是值得編入故事書的事情。

  莉莉絲擔憂的看著阿戴爾,不太願意提起過去,可是既然奧菲絲曼提出這樣的交換條件,他也只能乖乖說了。

  兩人的家庭並不富裕,母親原本就體弱多病,在生下雙胞胎一年後離世。

  父親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當的人,整天跟一群賞金獵人在酒館裡飲酒作樂,拿了很多懸賞單大放厥詞說自己總有一天會成為最強的賞金獵人,但從來執行過任何一個任務。

  附近居民都暗地裡嘲笑他們沒用的父親,大家都知道雙胞胎和他們的父親都住在隔離堂,那個傳說被詛咒的病禍之地。

  莉莉絲總是很擔心弟弟跟自己會染上奇怪的病,所以努力工作拿錢買藥或衣物,只要有點症狀就會趕快去看病。

  而他們的父親老是在外積欠財務,酒錢、餐費或是嫖妓費用,這些錢都讓莉莉絲跟阿戴爾過得無比辛苦,幸運的是,那段時間他們都沒染上怪病。

  某天,酒醉的父親一如往常的對姊弟倆暴力相向,說今天被賞金獵人羞辱,都是雙胞胎不爭氣在外面丟臉。

  阿戴爾終於忍無可忍,把父親撞倒在地,拿起破裂的酒瓶朝父親猛刺,不知道刺了多少下,阿戴爾臉上沾滿鮮血父親也面目全非,莉莉絲則在一旁愣了許久。

  這時,來討債的酒館老闆剛好看到血腥場面,於是報官抓人,阿戴爾及時帶著莉莉絲逃離才免於被直接抓去判刑。

  「那個時候的事情其實記的不是很清楚,但阿戴爾是這麼跟我說的。」莉莉絲低下頭,縮在阿戴爾身邊。

  「是你弟告訴你的啊?」奧菲絲曼開始懷疑莉莉絲,湊到霧春身邊看他記錄的如何。

  只見霧春完全沒動筆,空白頁卻自動浮出密密麻麻的字,紀錄本把莉莉絲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複印在頁面上,文字停止之後,霧春淡淡的說了一句。

  「故事還沒結束。」

  「咦?」莉莉絲皺起眉,「確實是只有這樣啊……」

  「那就是故事不完整。」霧春瞇起眼看著阿戴爾,「你有什麼要補充嗎?」

  「沒有。」阿戴爾收起笑容,眼神有些嚴肅的別過臉。

  「啊啊--我突然好想知道真相啊!」奧菲絲曼搔搔短髮,他現在正感受到霧春追求故事真相的心情。

  「我跟莉莉絲的故事,就是這麼簡單,難道你們會認為我們做了很特別的事情嗎?」阿戴爾有點煩躁的說著。

  「邪教儀式之類的?」莉莉絲忽然說出驚人的話,「所以天使才會來抓我們,因為我們做了撒旦儀式嗎?阿戴爾。」

  「呃……說不定呢!」阿戴爾咧嘴而笑,「話又說回來,你們都用威脅壓迫逼我們,莉莉絲和我才會不想說出實話呀!畢竟說了沒好處。」

  「不把你們交出去就是好處了吧。」奧菲絲曼單手撐著下顎,用懸賞單扇風,「你們可能籌碼跟我們討價還價。」

  阿戴爾苦笑著,「說的也是呢,但你們總要支付醫藥費吧?」

  「醫藥費?」奧菲絲曼馬上意識到是霧春有問題,「你去外面買了什麼?」

  「沒有,是莉莉絲給我抗生素的。」霧春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攤開卻發現藥丸已經被羅比安吃掉。

  「喔喔喔!既然吃了就要付錢。」阿戴爾邪惡的笑著,「不然我會去匿名檢舉你們,偷渡入城、非法取得藥物,還藏在動物身體裡,而且就算是天使,賞金獵人也要在工會取得認證,你有證照嗎?」

  奧菲絲曼頓了頓,有些含糊的回答,「不是只要拿著單子接任務就好了嘛……」

  「賞金獵人不是說想當就能當的喔!」阿戴爾看奧菲絲曼的表情不禁竊笑,「普通市民只能進行檢舉,如果實行賞金制度,就必須登記呢!沒登記還拿了錢,這可是違法的,這幾天你雖然得到很多錢,可是只要有人檢舉,就必須常還兩倍的罰金,加上入城也沒付稅,帶動物也沒做安檢,違法啊、違法!」

  「這個城市的法律真多。」霧春嘆了口氣,早知道先去買法律書籍,「不過我們直接把你們丟到酒館也一樣,就算奧菲絲曼沒辦法拿你們換錢,別的賞金獵人也可以。」

  「呵,你們不怕也上懸賞單嗎?」

  「小弟弟。」奧菲絲曼雙腳大開,彎下身搓搓阿戴爾的小腦袋,「黑吃黑的做法的確挺聰明的,不過呢……人類的法律只適用於人類。」

  「難道你們都是天使?」莉莉絲無法置信的眨眨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在被抓之前就飛走了吧,阿戴爾。」

  阿戴爾抽著嘴角,「怎麼可能有那種生物啊,莉莉絲你振作點,天使根本不需要當賞金獵人呀。」

  「我只是興趣而已。」奧菲絲曼直接了當的回答,「身體力行賺錢是不錯的體驗。」

  「天使的興趣意外的普通呢。」霧春一說完馬上被奧菲絲曼肘擊腹部。

  霧春痛的倒在長椅上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莉莉絲和阿戴爾感受到奧菲絲曼的殺氣,不禁往後挪了幾公分,想和奧菲絲曼保持距離。

  無視於霧春痛苦的模樣,奧菲絲曼繼續看著雙胞胎,「好吧,那我們改變一下交換條件。」

  「跟天使談條件真的好嗎?阿戴爾。」莉莉絲有點害怕的抓著阿戴爾衣角。

  「如果他們真的是壞人,早就滅我們口了,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取得最大利益。」

  奧菲絲曼看雙胞胎達成共識,於是提出自己條件,「說出故事真相,我讓霧春帶你們離開這個世界。」

  「什麼、嗚啊!」霧春原本想反駁幾句,卻在開口前被奧菲絲曼掐住下顎無法說話。

  「怎麼樣?向天使禱告就可能得到救贖唷。」

  看奧菲絲曼笑得一臉不懷好意,阿戴爾和莉莉絲開始覺得奧菲絲曼是惡魔。

  離開世界那句話,根本是死亡發言,說不定說完故事就會被殺死,或是帶往陰間之類的。

  「你必須確保,我跟莉莉絲都能活著,而且是到和平又安全的地方。」阿戴爾加強附加條件。

  「不、嗚!」霧春原本想說「不可能」,但這句話又被奧菲絲曼硬生回堵。

  「沒問題。」奧菲絲曼揚起嘴角開心的笑著,「還有什麼追加條件嗎?」

  雙胞胎互看了一眼,隨後一起搖頭,奧菲絲曼解開阿戴爾的繩子,搶走霧春的紀錄本要他們把故事說清楚來。

  阿戴爾謹慎的跪坐著,躊躇幾秒後開口說:「其實,因為我父親差點打死姊姊,所以我才反擊的,而且不是用酒瓶,是用私藏好的小刀,我本來就有殺死父親尋求解脫的意思。」

  『可信度滿分十分,我給他四分。』佐納以半透明的狀態出現,除了霧春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見也聽不到佐納。

  『兩分!』蘿露很有活力的跳起來,站在佐納旁邊的長椅上。

  『一分。』梧稜也靜靜的出現,手裡還拿著上回複印的吸血鬼歷史書。

  『分數這麼低,太可憐了,我給他六分吧。』穿著神父裝的男子,帶著和藹的笑容讓蘿露坐在他腿上。

  「你們……不要在我腦子裡做這種事情……」霧春看著一群像鬼魂的家族成員,「還有那個穿神父裝的,你是哪位?」

  『霧春先生久仰大名,我叫做薩塔拿。』神父溫和的說著,當然他現在不是真的神父,只是有穿神父裝癖好的家族成員。

  霧春茫然發愣,看著四人身上皆配帶紅色水晶,開始害怕最後會不會所有家族成員都能這樣跑出來玩。

  不過好像不是每個成員都可以直接干涉,就像之前佐納解釋過的,除非霧春需要、佐納同意,不然其他人只能擺在提供者的位置。

  『阿戴爾剛才說的話,平均只有三點二五分的可信度,霧春你要去跟奧菲絲曼說,阿戴爾說謊。』佐納把剛才的分數做個簡單的總結。

  「你們的分數一點都不可靠。」霧春按著腹部,感覺好像瘀青了。

  阿戴爾沒聽見霧春在長椅區的竊竊私語,繼續說著自己殺父親的過程。

  「我把父親殺害後支解,原本打算每天去河邊丟一兩個屍塊,但還沒丟完,屍臭味就引來外人查看,我的罪刑才被發現,後來跟著姊姊躲到現在。」

  『五分。』佐納趴在霧春肩上慵懶的說。

  『我給三分!神父大人給他七分喔!』蘿露在薩塔拿懷裡揮著小手。

  『一分。』梧稜依然冷淡的說著。

  「平均四分嗎……你們到底是怎麼判斷的啊?」

  面對霧春的詢問,四人人忽然認真思考起來,接著蘿露先回答:

  『直覺。』

  隨後薩塔拿也苦笑著說,『只是覺得他很可憐,想幫忙拉分數而已。』

  『殺人手法算合理,不過前置動作和善後好像怪怪的。』佐納舉起食指戳著霧春的臉,『看他們的衣服,故事設定就不太對了吧。』

  『再說,這裡不是荒郊野外嗎?屍臭味不可能傳到附近住宅,剛才說的討債被發現比較可信。』梧稜隨後補充。

  所以莉莉絲和阿戴爾都有可能說謊,哪部分是真實的?哪部分是偽造的?現在根本沒辦法判斷。

  只能從紀錄本知道故事有瑕疵,所以無法有個段落結束。

  『啊,他們肯定是有錢人的孩子吧。』薩塔拿指著莉莉絲的洋裝,『他的衣服完全沒髒呢,而且手裡抱著精裝日記,那不是窮人隨手能拿到的。』

  『說不定是偷來的啊。』佐納扇扇手,瞄了一眼會偷書的霧春。

  『那個男孩也是,衣服不但高級,一副就是有錢人的臉呢。』蘿露自以為理解很多的點著頭。

  「奧菲絲曼。」霧春受到提點,緩緩舉起手表示有話要說,「你不覺得這兩個孩子穿得太高級了嗎?」

  「同感。」奧菲絲曼甩著紀錄本悠哉的說,「其實我早就打聽過雙胞胎的消息了,但說法太多種,不管是通緝單還是酒吧,甚至是賞金獵人們都有各自說法,莉莉絲和阿戴爾的說法又不一樣了呢。」

  「呵哼哼,真實性不重要吧,重點在能不能接受而已。」阿戴爾嘻皮笑臉的說著。

  莉莉絲欲言又止,拿起反省日記振筆疾書,「我、我不清楚過去的事情,但過去如何都沒差,只要能跟阿戴爾在一起就好了。」

  奧菲絲曼閉眼沉思,過了一會兒忽然彈指說道:「那我們來玩偵探遊戲吧!」

  「咦?」雙胞胎兩人露出不解的表情,霧春身後的家族成員則是非常有興趣。

  遊戲規則很簡單,阿戴爾和莉莉絲分別說出自己知道的故事內容,奧菲絲曼和霧春重新整合訊息做出假設,是不是猜對只要看紀錄本就能知道。

  如果答案正確,紀錄本就會做出一個段落完結的提示,如果答應仍不正確,遊戲就必須繼續進行。

  而故事內容由奧菲絲曼和霧春提出一個主題,例如:母親、寵物等等,阿戴爾和莉莉絲可以決定要不要說謊。

  如果猜到頁數超過兩頁還達不到答案,那就是雙胞胎獲勝,他們可以無條件靠霧春的力量離開這世界,反之,奧菲絲曼和霧春推敲出答案,那雙胞胎的去向便由他們決定。

  「先來談談,你們的服裝來源吧。」奧菲絲曼看著阿戴爾的西裝,笑了笑。

  「偷來的。」阿戴爾毫無猶豫的回答。

  「媽媽親手做的。」莉莉絲同時也回答與阿戴爾不一樣的答案。

  「殺父親的時間是?」換霧春提問。

  「深夜。」

  「早上……」

  第一輪問答結束,霧春和奧菲絲曼各自思索,由於兩個人回答的完全不一樣,在第一輪他們就陷入瓶頸。

  『衣服肯定是媽媽送的吧!』蘿露揪起嘴指著自己的洋裝,『人家的衣服也是北風媽媽送的!』

  『不過偷鄰居來穿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都殺了人,需要偽裝。』佐納提出自己的想法。

  『前提是,鄰居也要有十六歲左右的男孩跟女孩呢。』薩塔拿摸摸蘿露的頭,『而且西裝跟洋裝還是特別設計過的,一點也不像隨便就能取得的服裝。』

  『殺人時間是晚上,先把屍體藏好,換好衣服隔天一早趕快出門,這比較合理。』梧稜說道。

  霧春整理完四人的建議,隨後拿著紀錄本說:「你們的衣服是媽媽送的,這麼高級的衣物表示你們並不貧窮,殺父親的時間是深夜,將屍體藏在浴室或床底下,換好衣服隔天早馬上出門。」

  奧菲絲曼有點訝異,霧春這麼快就能做出結論,「那直接進第二輪提問吧,誰動手殺父的?」

  「我。」

  「阿戴爾。」

  這次的問題,雙胞胎一口同聲的回答。

  「殺完人之後,你們躲在哪裡?」霧春隨後問道。

  「橋下。」

  「嗯……橋下吧。」

  『啊!橋下是說謊啦!』蘿露反應激烈的跳起來,『他們不可能多在橋下,這樣會弄髒衣服的。』

  『莉莉絲也有可能殺人,或他們一起殺人。』佐納盯著阿戴爾,『這麼颯爽承認自己殺父親,感覺不太合理啊。』

  『既然阿戴爾不喜歡說實話,那他果然在說謊吧,殺人的部分可能是姊姊來做,至於躲藏地點應該也不是在橋下。』薩塔拿同意蘿露和佐納的觀點。

  霧春正要做結論時,忽然發現梧稜沒有提出自己的想法,「梧稜,你還有要補充的嗎?」

  『隔離堂。』梧稜淡淡的說著,『殺完父親後,躲在隔離堂,之所以會說躲在橋下,那是因為霧春遇到莉莉絲的地方就是橋下,這樣會讓你誤會他們待在橋下很久了才會遇到。』

  「啊!原來如此。」霧春忽然靈光一閃,迅速的情報串聯起來,「阿戴爾說不定是替莉莉絲頂罪,所以在殺父親的時候動了手腳,然後晚上把屍體藏好,一大早帶著莉莉絲躲到隔離堂,沒想到某天暴風雨的夜晚,奧菲絲曼帶著我住進來,你們怕風聲走漏只好躲在暗處觀察我們三天,大概是這樣對吧?」

  「喔?」奧菲絲曼有些佩服,「這麼說隔離堂的懸賞單也很奇怪呢,金額從高到低都有,有被紅筆畫叉叉的應該是有人領過獎的單子,而那些單子都是低賞金,雙子的通緝單也規劃在低賞金,但卻遲遲沒有被劃紅叉。」

  「懸賞單有什麼人在管理,還會進行任務,如果有在進行就代表『爸爸從來執行過任何一個任務』這句話不成立」

  聽見霧春的推測,阿戴爾笑得更燦爛也沒反駁什麼,莉莉絲則露出不安的表情。

  奧菲絲曼看了一眼紀錄本,目前頁數也才滿一頁而已,照這個推理速度看來,霧春是贏定了嘛!

  「如何?還要繼續玩嗎?」奧菲絲曼露出勝利的笑容扇著紀錄本。

  「又還沒猜到全部,是在高興什麼啊?」阿戴爾仍沒有認輸的模樣,「快點進行下一輪提問。」

  「我看不必了吧。」霧春靠在椅背上,斜眼望著身後的家族成員,四個人都已經有自己的主張。

  佐納認為雙胞胎在逃離家裡後,在隔離堂遇到將死的賞金獵人,並且拜師學藝,利用師傅的名義進行懸賞任務,直到施父過世後霧春等人占據隔離堂,所以不斷偷窺等抓到把柄再趕人出去。

  蘿莉則覺得,雙胞胎殺了父親之後,在隔離堂遇上走私奸商,跟商人學習詐騙和銷售手法,商人離開後他們一邊賣髒東西,另一方面用要殺死懸賞對象,然後跟奧菲絲曼一樣成為無照賞金獵人。

  薩塔拿只說阿戴爾和莉莉絲看起來都像好孩子,感覺就算真的殺了父親,也不會再繼續進行殺害別人的惡行。

  梧稜冷淡的看著前面三人,好像不是很同意那些推測,他感覺阿戴爾在隱藏什麼,而且他們躲在隔離堂有某些理由,而過生活的方式也不一定要當賞金獵人,檢舉制度有另一種方式。

  綜合上述,霧春已經摸出一些頭緒,應該說這其實很早就可以猜出來的,只是自己沒在動腦而已。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奧菲絲曼在霧春面前揮了幾下。

  霧春避開奧菲絲曼的手,咳了幾聲說出自己的想法。

  「阿戴爾和莉莉絲家庭算是富裕,但父親總是家暴著兩人,在家暴之中女性通常會有性方面的暴力,莉莉絲肯定會反抗吧,我認為殺死父親的就是莉莉絲,阿戴爾後來發現了,協助掩藏屍體跟莉莉絲都換上新衣服,在第二天早晨偷偷溜出家裡躲到隔離堂,為了避免發現屍體時莉莉絲會成為通緝犯,阿戴爾可能會在凶器、房間、屍體各種留下自己就是殺人犯的證據,然後不斷催眠莉莉絲殺了父親的是自己的弟弟,而躲在隔離堂就是因為知道這裡是被詛咒的地方,根本不會有人來探查或接近,阿戴爾在變換身分使用量民檢舉制度賺點零錢跟莉莉絲一起生活。」

  當霧春一口氣說完推論時,阿戴爾和莉莉絲臉上的表其截然不同,前者收起了笑容,不是滋味的模樣,後者則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你說的都只是猜測。」阿戴爾咬牙切齒的說著,「你怎麼知道我對莉莉絲洗腦?」

  「莉莉絲回答問題的口氣,充滿了不確定和疑惑。」霧春從奧菲絲曼手中拿回紀錄本,「他之所以開始寫日記,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記憶有缺陷沒錯吧?」

  「是……」莉莉絲失落的說著,「有時候記憶會變得很模糊,為了知道自己做錯什麼或遇到什麼事情,我從到了隔離堂之後便開始寫日記。」

  奧菲絲曼一個拍手,「唉呀!看來霧春的推理幾乎都說中了嘛!」

  「說要玩遊戲的不是你嗎?奧菲絲曼也說說自己的猜測吧。」霧春皺起眉有些埋怨。

  「啊?動腦這種事情我才不想做呢,只是喜歡推理的氛圍而已。」奧菲絲曼隨意的扇著手。

  紀錄本認同了霧春的說法,並且出現一個段落的結束訊息,不管是紀錄本也好還是阿戴爾的沉默不語,就算推理還有些瑕疵,但霧春知道自己推論非常接近正確答案。

  「好吧,我認輸。」阿戴爾不敢院的低下頭,「要對我怎樣都行,請放過莉莉絲。」

  「阿戴爾!」莉莉絲緊張起來,「如果要把阿戴爾拿去換賞金,也請把我送過去吧!」

  「你們兩個別這麼緊張。」奧菲絲曼笑呵呵的說著,「為了感謝你們跟我玩遊戲,作為回禮我送你們出城如何?」

  「出城?」霧春不懂這能算是回禮嗎?

  「他們也不是自願待在這鬼地方的,提到入城稅和安檢,大概就知道這裡的門口管很嚴。」

  「那你要怎麼把他們送出去呀?」

  只見奧菲絲曼露出得意的笑容,「強行通過不就好了。」


  當晚,城門外的士兵全都被打昏,一輛馬車頭也不回的狂奔離城。

  站在圍牆上的奧菲絲曼和霧春,目送馬車離開後也準備轉移世界,霧春口袋裡多了幾顆藥丸,是莉莉絲硬塞給他的。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染上奇怪疾病的事情,佐納原本想直接轉移這個疾病,但霧春覺得疾病有研究的價值,就繼續讓病毒在身體裡成長。

  生病的事情沒跟奧菲絲曼說,他跟羅比安似乎都不會被傳染,所以霧春可以放心研究。

  「好啦,現在要去哪裡呢?」奧菲絲曼靠在霧春身上笑了笑。

  「我不能控制未知的時空軌道,不過呢……通常我到的地方都不是很安全。」

  霧春一說完,將劃傷的手指按在空白頁,兩人消失在城牆邊。

  只剩下一輪明月與寂靜的城市。

           《黑白雙子-莉莉絲、阿戴爾完》

  --
  廢叭:

  啊啊!最近都在考試XDDD

  霧春現在玩推理就會出現智囊團啦(雖然不是每個人說的都有幫助w

  下一個世界也不是很安全(茶)預計會有點長w
作者: 郁希x幽熙    時間: 2017-4-22 00:43
霧春根本有點外掛吧
額外多出四個人耶ˊOuOˋ
期待下一個世界~
管他是不是我家孩子的,看霧春就好OuO

我下下禮拜要段考QuQ
作者: fcst1234    時間: 2017-4-22 19:38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7-4-21 22:16
黑白雙子-莉莉絲、阿戴爾

  這是一個不斷下雨的城市,潮濕寒冷又充滿罪惡的地帶。

莉莉絲是我嗎?
大大
好看喔
快點更文啦!

作者: 白皊    時間: 2017-4-22 20:16
本帖最後由 白皊 於 2017-4-22 20:34 編輯

喔喔大大寫的超好(・∀・)
推理什麼的超有趣的(ӦvӦ)
霧春已經可以變成名偵探X南了,超厲害的www
期盼已久的文更新了超感動XDD
不知道下次是怎樣的不和平世界
期待期待

PS.祝大大考試順利喔(ㆁωㆁ*)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23 18:20
霧春這次又中槍不過沒領便當(喂!!!
下一個又是什麼樣的故事呢~~~
作者: 蒼旻    時間: 2017-4-23 21:59
某旻是新讀者
第一次在御壇看到快穿文,覺得新鮮
好奇霧春到底是染上了什麼病
另外祈禱霧春的旅行順利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26 18:57
Spirit Queen-凜(一)

  旅行途中會遇上什麼困難呢?

  飛彈墜落在你頭上、森林中充滿陷阱、種族歧視、不明疾病,或--

  在一天之內遭遇全部災難。


  霧春被奧菲絲曼扛著跑,他們傳送到的地點似乎是戰場中央。

  五光十射的光束在空中劃來劃去,有魔法也有高科技光束炮,戰機和魔導戰士互不相讓,比速度也較量破壞力。

  森林野獸與機器人打成一團,暗處飛來各種武器,閃爍之間也發出尖銳的器械摩擦聲。

  火球掠過引起森林大火,雪球機噴發冰凍花草樹木,魔法陣招來龍捲風,鐵製儀器製造大量塵沙。

  有魔法也有科技,大亂鬥之中霧春只感覺到頭昏目眩,除了上一個世界的疾病干擾外,這個世界的生物機能也是失衡的。

  這裡氧氣對他來說是二氧化硫,看似乾淨河水卻含重金屬,植物裡塞滿神秘金粉,地上的泥土全都是鈣化骨粉。

  魔法破壞了大自然的生成,科技堆疊屍體成了基底,這世界戰爭連綿不斷,像是世界之初就在打仗。


  「世界之初,創造主誕生於無形……噁……嘔……」

  「霧春?你還好嗎?」

  奧菲絲曼把扛的姿勢換成公主抱,發現霧春臉色慘白不斷抽搐,開始支支嗚嗚的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在奧菲絲曼看不見的地方,佐納、蘿露站在後方,看霧春這麼狼狽不禁搖頭嘆氣。

  『已經開始回憶童話故事了耶。』佐納環起手,右肩的和服垂下露出雪白肩膀。

  『祖神的故事不是童話吧。』蘿露拿著冰淇淋舔了幾口,『我需要使用時間減緩的能力,讓病毒擴散慢一點嗎?』

  『也好,不然這個樣子,還沒解毒就先慘死了吧。』

  蘿露雙眼發亮,霧春胸前的水晶有共鳴,閃了幾下後霧春才恢復血色,接著非常疲倦的睡去。

  奧菲絲曼看霧春稍微舒適了點,抱著他繼續跑尋找能躲藏的地點。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山洞能躲,卻發現裡面塞滿了人,一個老人拿拐杖驅趕奧菲絲曼,還有小孩跟婦女對他丟石頭。

  無可奈何之下,奧菲絲曼只好涉險過溪流,才剛走到溪流對面剛才的山洞便被機械暴龍發現。

  暴龍張開大嘴朝山洞裡吐火,裡面的人根本沒逃生的機會,在熊熊烈火中發出悲慘尖叫,隨後被燒成炭。

  奧菲絲曼吞了吞口水,真不知道要高興自己沒進去,還是替裡面的人感到悲哀。


  戰爭進行到深夜。

  夜晚的戰鬥模式與早晨大有不同,已經沒有那種激進的砲彈火藥,轉為極少人數的菁英戰,或改用地雷、術式陣之類的陷阱。

  此時霧春已經恢復意識,他在奧菲絲曼的參扶下邊前進邊看著紀錄本,在他昏厥的那段時間發生很多驚險的事情。

  「創造主指天為神,指地為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霧春碎碎唸的同時翻閱著書。

  「你又在碎唸什麼啊?」奧菲絲曼好奇的挑起眉。

  「我族源起,如果意識不清楚的時候,不斷唸誦可以保持精神穩定,知道自己是誰、從何而來和回去的地方。」

  「啊啊、感覺很像不明宗教呢。」

  「呵,雖然沒特定信仰,但這種作法確實有用。」

  兩人小心翼翼地穿越樹林,來到一處燃燒殆盡殘餘焦炭的空地。

  屍體被堆成小山焚燒,還能動的難民集結再一起,帶著所剩不多的物資似乎要前往什麼地方。

  奧菲絲曼和霧春也灰頭土臉的,隨便找個搭話便順利加入隊伍,擔心羅比安會當成糧食,霧春趕緊把口袋的扣子扣好。

  隊伍人數算多,多數是老人和女人,小孩沒幾個,有也重病或重傷。

  領頭的老奶奶是個精悍的女人,她自稱身經百戰好幾年,最後因為不敵年齡而退休,現在不但沒拿到軍人補貼,還被丟到戰場中等死。

  這個大陸,只需要會戰鬥的生物。

  大陸上分為魔法國與科技國,後來分支出獨立的中立國,中立國講求魔法與科技共存的國度。

  「我們要去哪裡呢?」霧春吐出一口熱氣,感覺到四周氣溫變冷,不禁打個冷顫。

  「離開這個大陸。」老奶奶聲音沙啞,灰白色的雙眼無神望向遠方。

  「不去中立國求救嗎?」奧菲絲曼從推車上取得兩件披風,把材質比較好的披風丟給霧春。

  老奶奶一聲長嘆,仍然看著遠方沉默不語,她每一步當相當沉重,像是覺得累了想停下腳步,但身後卻有一群人需要他的引導。

  她語氣滄桑的告訴奧菲絲曼與霧春,在科技國你必須為了科技獻身,聰明的能成為研究員,愚笨的便會被當作實驗品,有些人是直接被人工製造出來的,當然這麼做肯定會造出很多畸形,有時候幸運的畸形種會當作珍貴的實驗體對待,但更多的是直接被送上戰場當砲灰。

  如果是魔法國度,你要奉獻自己的靈魂換取至上魔法,必須要用各種方式證明身體裡擁有法力,若無法證明,就會被驅逐。

  「至於中立國……」老奶奶表情複雜起來,沒有說太多只是搖搖頭嘆氣,「就是,第三個國家而已。」

  隊伍行進速度緩慢,路上還不斷丟棄半死不活的屍骸,這大陸的魔法和科技,都能讓生物呈現殭屍狀態,說死了也沒死透,但也不算是活著。

  屍骸如果沒有及時治療,三小時內就會開始腐爛,腐爛後變成骷髏,最後粉碎變成骨粉。

  這就是他們腳下泥土的構成,大概死了幾千萬人堆積而成,連植物的生態都因此改變,不只靠行光合作用,還增加了吸收屍體的習性。

  冷風吹撫而過,銀白色雪花緩緩飄落。

  落雪紛紛中,有個女人佇立在隊伍前進的道路上。

  那女人有著橙紅色波浪長髮,在雪中隨風擺動宛如血色鵝絨絲那樣柔軟,穿著尺度大方的輕甲,展露出傲人的雙峰和那修長白皙的腿。

  鮮紅欲滴的雙唇微微上彎曲成漂亮的微笑,扭著水蛇腰腳踩高根長靴,步伐的穩健朝隊伍走來。

  老奶奶露出恐懼神色,她一步也動不了,只見紅髮女人撫媚的笑著,捧著老奶奶臉頰湊過去說了幾句。

  聲音極微細小,站在後方的奧菲絲曼與霧春也聽不見。

  女人與老奶奶講完話之後,老奶奶轉過身面帶燦爛笑容,高舉雙手很有活力的大喊:

  「我們安全了!」

  隊伍中出現各種聲音,非常懷疑老奶奶說的話,也質疑那紅髮女人的身份。

  女人拍拍老奶奶的肩膀,語氣成熟穩重,「各位,你們已經不用繼續痛苦了,歡迎來到中立國居住,我國會保障你們的生活無憂及安全。」

  「是中立國耶。」

  「太好了,可以去那邊避難。」

  「不過,我們的目的不是離開大陸區塊嗎?」

  「別管啦!離開還是會挨餓受凍,不如加入中立國尋求庇護。」

  人們議論紛紛,多數是拍手叫好。

  霧春看奧菲絲曼極為警戒,連忙拉住他的手,就怕他等等不明事理跟別打起來。

  紅髮女人雖然可疑,但這是一個陌生世界,在還沒熟悉的狀況下,輕舉妄動只會流失掉許多重要的情報。

  「喲!真難得。」紅髮女人繞過老奶奶,走到霧春面前仔細打量,「難得難民中還有這樣的少年啊!」

  「嗯?請問,有什麼事嗎?」霧春有點擔心,自己身上帶病毒的事情會被發現,於是不自覺的退後幾步。

  奧菲絲曼以為霧春受到危脅,拿出小刀擋在霧春面前,「想做什麼!」

  紅髮女人愣了一下,看見奧菲絲曼俊美的長相,露出愉悅的笑臉,「小哥,別緊張嘛,你們都是我喜歡的類型,當然要特別照顧囉。」

  「你到底是誰呀?」奧菲絲曼臭著臉,手裡的刀仍沒放下。

  「我叫做凜。」凜撥弄著紅色長髮,靠在霧春身上朝他耳邊吐了一口熱氣,「是來指引人們正確道路的人唷!」

  「少這麼親密了,噁心!」奧菲絲曼把霧春抓過來推到身後,「什麼正確道路啊!你隨便說我們就要隨便信嗎?」

  「大家都很信任中立國呀,不信的話可以看看後面的人。」

  奧菲絲曼轉過頭,發現老奶奶和難民歡欣鼓舞,所有人都非常開心的歡呼,之前的感傷和疲倦都消失,就像獲得了救贖一般,欣喜若狂熱淚盈眶。

  「先跟她走吧。」霧春拉住奧菲絲曼的手,小聲的說,「雖然有點詭異,不過在野外取得不到什麼訊息吧。」

  「嘖!好啦!」奧菲絲曼收起小刀,總算願意安分跟隨凜的指引。


  凜帶眾人來到臨時軍營,那裡的士兵都相當年輕,看見有需要幫助的人,馬上熱心的拿物資關心難民。

  暫時負責照顧霧春的是十歲的小女孩,她的棕色長髮綁成兩個小辮子,冰藍色的大眼水汪汪的難著霧春,稚嫩的語氣使人放鬆。

  「我是亞思茗,需要喝點水嗎?」亞思茗將自己的水壺遞給霧春,「流亡的途中一定很辛苦吧,現在可以放心了喔。」

  「謝謝。」霧春喝了一口水,然後把水壺還給亞思茗,「我叫做霧春,另一個臭臉的是我同伴奧菲絲曼。」

  奧菲絲曼似乎被凜強烈關注著,來到軍營後也是進到比霧春還高級的帳篷,不過霧春現在待的地方也不差,至少不用跟別人去擠大通鋪。

  亞思茗捧著水壺,坐在霧春身邊淺淺笑著,「願意跟我分享你的過去嗎?接送車還須要等一段時間才會來呢,就當作是打發時間。」

  霧春沉思了一會兒,想著要怎麼捏造自己的身份,「我曾經發生過意外……變得很容易忘東忘西,老實說到現在還想不起自己從何來?是什麼人。」

  「這樣啊,應該是受到戰爭波及吧,現在有很多武器都會讓人失去記憶或錯亂呢。」亞思茗難過的嘆了口氣,轉開水湖蓋子正要喝水時,忽然有人衝進帳篷。

  「亞思茗副隊長。」拿著筆電的金髮少女臉色凝重,進來看到霧春不太開心的瞇起眼,「緊急事態,請趕快來開會。」

  「啊、好的。」亞思茗跳下椅子,忽然發現霧春有點茫然,趕緊解釋,「這位是超級士兵小隊,情報隊隊長洛音,我們都會保護你們的喔,如果有什麼事情或想找人聊天,我跟洛音都會願意替你們解決煩惱唷。」

  語畢,亞思茗召喚出一隻蝴蝶,隨後跟著洛音離去。

  霧春看著停駐在桌上的蝴蝶,是那種在田野間常見的白色蝴蝶,不知道這蝴蝶的功能是保護還是娛樂作用,霧春在桌邊轉個幾圈,看不出所以然便放棄研究。

  不想一個人待在帳棚,出去找奧菲絲曼時蝴蝶也跟上來,霧春沒有太在意,進到奧菲絲曼所在的帳篷,看見裡投其實也是挺簡陋的。

  畢竟是臨時軍營,就算是高級帳篷也不能多好嘛。

  奧菲絲曼坐在桌邊翹著腳,用指尖不耐煩的敲擊桌面,「這裡的人怎麼都愛問東問西的,霧春有被問到喜歡的類型和希望約會的地點嗎?」

  「沒有。」霧春可以想像凜騷擾奧菲絲曼的畫面,「我們被送去城市後,應該就不會再被問了吧。」

  「你怎麼知道?說不定他們會懷疑我們,認為我們是間諜之類的。」

  「戰爭中確實有這可能,不過我們確實是難民啊。」霧春斜眼看著蝴蝶緩緩的說,「能遇到他們已經算運氣好了吧。」

  「也是,不然聽老奶奶形容其他兩國,感覺會把難民抓起來研究或獻祭。」

  「我剛剛聽說這個軍營是『超級士兵小隊』的,他們是特殊部隊嗎?」霧春打開口袋放出羅比安,讓他吃桌上的果實。

  奧菲絲曼靠在桌邊單手撐著下顎,對於那個名詞很陌生,「聽起來是夜戰用的菁英團隊,你對這個部隊有興趣嗎?」

  「就……想說能不能從軍之類的。」

  「啊?霧春你不行吧,以那種弱不禁風的身子,大概在訓練期間就先操死囉。」

  「武器確實不行,但魔法也許可以……」霧春握著水晶項鍊,心想反正北風都在做實驗了,不然他也來做個特別的測試。

  「你會用魔法嗎?」奧菲絲曼驚愕的站起身,「等等喔,難怪你會帶著奇怪的水晶項鍊,其實你是煉金術師或召喚師之類的吧。」

  「召喚啊,感覺不錯呢。」霧春捏著水晶思緒集中,試著向佐納傳達訊息。

  如果,把族人召喚出來戰鬥,這是可行的嗎?

  『喔喔喔--感覺很熱血啊!』回應霧春的不是佐納,是很有活力的蘿露。

  『蘿露你不會戰鬥吧。』佐納無奈的嘆氣,『我們雖然可以用靈魂聯繫,不過超越靈魂和空間的召喚,這聽起來完全不可能實踐啊。』

  『沒試過怎麼知道,說不定會外的強大呢。』薩塔拿很期待的說著。

  『對呀!雖然會戰鬥的族人不多,但萬一遇到大魔王,可以直接召喚首領去打呢!』蘿露嗚哇哇興奮的吶喊。

  『北風首領本身就是魔王了。』梧稜冷笑一聲。

  我明明只想跟佐納對話,其他人怎麼又開始在我腦子裡開會了?霧春不太舒服的瞇起眼,他還沒習慣複數的聲音充斥在大腦。

  總之,佐納說會轉達北風,讓她研究出異空間召喚敵人的方式。

  「喂喂、還好嗎?」奧菲絲曼在霧春面前揮揮手,「你真的可以召喚出東西喔?」

  「機率不大,而且召喚出來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霧春已經開始想像,自己召喚族人之後會變得多獵奇的景象。

  「你怎樣我不會管啦,但把自己搞死我可是會很困擾的唷。」奧菲絲曼用不信任的眼神看著霧春。

  霧春只能用無奈的眼神回應對方,其實有佐納根本不用擔心實驗失敗,但要怎麼跟奧菲絲曼靈魂共享的事情又是一個麻煩。

  拿出紀錄本,霧春打算紀錄關於超級小隊的資料。

  翻到空白頁卻發現,頁面上緩緩浮出關於亞思茗的事情,這樣霧春覺得疑惑。

  遠距離紀錄他也不是沒用過,只要在指定目標身上放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就算沒跟在目標身上,紀錄本也會進行摘錄。

  我身上缺了什麼嗎?霧春摸摸自己的臉和胸口,連血都沒流出來,那是哪個部位遺留在亞思茗身上了?


  紀錄本浮出文字的同時,亞思茗和洛音正在開會。

  「這是今天早上出現的景象。」洛音雙手快速敲擊鍵盤,面對四個鍵盤二十幾個螢幕完全不覺得障礙。

  她調閱出來今早開戰前的空拍畫面,那些都是亞思茗召喚蜜蜂配戴微型攝影機拍到的。

  二十幾個螢幕顯示魔法國和科技國雙方軍營的情況,還有就是開戰中心廣闊的草原中央,氣勢緊張劍拔怒張,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成為開戰的理由。

  可惜的是,那個時段連風都沒有,鳥兒不願意飛過天空,兔子拒絕出洞,連頑皮的森林野犬都縮在洞窟裡。

  「什麼東西讓他們這麼害怕?」亞思茗不解的皺起眉,對於動物有稍微研究的她來說,這是動物第六感的警訊。

  那個段肯定有某樣東西蠢蠢欲動,只是人類感覺不到而已。

  幾秒後,天空剎那間變得灰暗,黑色的雲霧朝草原中央匯集,帶著極具壓迫寒冷的氣息,雲霧逐漸消散之後,一個人影出現在螢幕上。

  漆黑如墨的長髮柔順的散落在背後,陰暗冰冷的深紫色雙眼夾帶著憂傷,穿著繡有金色複雜圖騰的黑色長袍。

  那是一個,擁有天使和惡魔翅膀的男性。

  「什麼人!」

  畫面中,魔法國和科技國都派了偵查兵前去試探。

  畢竟會突然從戰場中央碰出來,肯定是某方使詐,雙方偵查兵皆是這麼想。

  「吾名,離。」男性優柔的說著,隨後攤開雙手像是在表達自己沒惡意。

  魔法國和科技國的偵查兵扭曲著表情,舉著武器不相信此人只是單純路過這裡而已。

  名為離的男子,感受到偵查兵的戒備和殺氣,微微簇起眉嘆氣。

  「你一定是魔法國召喚出來的怪物!」科技國的偵查兵舉起長槍朝離衝去。

  「科技國在搞什麼神秘!難道這是新型等離子機械兵器嗎?」魔法國偵查兵架出攻擊陣法,毫不猶豫對離發動攻擊。

  就在離要遭受攻擊的瞬間--

  一道白光肅然落下,四周的聲音及感受皆被剝奪,在人們發出慘叫前,地面積起黑色霧氣席捲而來。

  短短幾秒不到,偵查兵消失了,整片草原也變的荒蕪,彷彿被大火燒殆盡,生靈塗炭只剩一片焦黑空地。

  隨後,戰爭號角響起,兩國以光束為理由開戰,而名為離的男子早已消失在空地中央不知去向。

  「……」

  亞思茗和洛音幾乎看傻了,對於那突然冒出來的怪物,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那是什麼東西啊。」亞思茗聲音顫抖的說,「如、如果小隊跟那種怪物對上的話……」

  「冷靜點,目前知道他不是敵國的產物,應該有機會拉攏成為中立國的戰力。」

  冷汗滑過洛音臉龐,他見過很多種魔法和高科技武器,雖然都很強很厲害但從沒看過無預警的大範圍毀滅攻擊。

  就算是超級小隊士兵,也沒辦到那種事情,唯一慶幸的是離不屬任何一方,他就是那麼突然的出現,而且好像可以溝通的樣子,也許好好交流就不會成為中立國的威脅。

  「咳咳、咳!」亞思茗感覺喉嚨乾燥發癢不太舒服,趕緊灌幾口水,她認為自己只是被嚇到慌了才會咳受嗽。

  「還好吧?要不要去醫務室?」洛音擔憂的看著亞思茗。

  「沒事,我去裝個水。」

  亞思茗拿著水壺到集水區撈水,臨時軍營通常都只會分發一大桶水放在指定區,需要喝水的人就要自己過去裝。

  再去裝水的路上,亞思茗還是不斷咳嗽,她開始覺得自己身體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把水裝滿後,發現幾個難民小孩也來撈水,但他們只能用果實殼裝,根本裝不了多少,亞思茗很好心的直接把水壺送給那些小孩。

  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亞思茗通知洛音之後,自己就先回房間躺著休息。


  回到霧春這邊。

  紀錄本上,詳細描述著離出現的事情,霧春想起之前某隻吸血鬼提過的『外星人』,就是跟霧春一樣的穿越同行。

  「半神半魔啊……」霧春看紀錄本上的描述,猜想離大概已經離開這世界,不然他應該會受到關注才對。

  「霧春,去城市的馬車來囉。」奧菲絲曼從外面探進帳棚內說道。

  「嗯。」

  闔起紀錄本,霧春把羅比安放回口袋,跟著奧菲絲曼出去上了馬車。

  兩人離開了這個軍營。


  --

  廢叭:

  喔喔--考試結束啦~

  霧春想嘗試當個召喚師,畢竟自己不會戰鬥嘛!

  如果奧菲絲曼拎著他邊跑邊打,這也是很礙事的呢

  Spirit Queen篇角色有點多,所以故事可能會被拉長吧w

  霧春有很多機會練習召喚了XD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26 19:34
本帖最後由 天曉莉 於 2017-4-27 07:37 編輯

哦哦哦!凜姐姐是你!女皇大人來了!我家白帝有機會出來嗎!然後奧菲絲對不起那是凜的壞毛病做家長幫忙道歉(很負責的家長)
作者: 蒼旻    時間: 2017-4-26 21:13
本帖最後由 蒼旻 於 2017-4-26 21:41 編輯

霧春真的不是很幸運,竟然到了戰場裡面
霧春留在亞思茗身上的該不會是病毒吧?(以上純屬猜測)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26 23:29
又是一個充滿戰爭的世界呢,
在此鄭重地為霧春祈禱接下來的劇情不要太悲劇。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4-27 22:05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4-27 22:42 編輯

Spirit Queen-凜(二)

  在前往城市途中,霧春不斷嘗試使用召喚術,就算開會討論來很多可能方式,但果然沒有北風研究出來的方法好。

  族人擁有操控空間、時間、靈魂的能力,但每個人的專長和能力還是相差極大,目前能用靈魂共享已經是非常不得了的突破了。

  魂之連結超越了時間與空間,但要將靈魂突破限制實體呈現,或是整個活體都跳躍過來,這種事情從沒有族人做過吧。

  召喚術研究陷入膠著,霧春暫時休息一下看著紀錄本的內容收錄,現在仍觀察著亞思茗的動向。

  臨時軍營似乎發生了不得了的騷動,第二批等待運送的難民出現奇怪病症,先是覺得口乾舌燥,接著身上長出紅斑,目前只要抵達四肢末端發黑,基本上就會被醫生判定無法治療。

  聰明的亞思茗,很快的將症狀分成三期,第一期是咳嗽、喉嚨發癢乾燥,第二期是虛弱嗜睡、意識不清楚、長出紅斑,第三期是末期,意識混亂、嘔血、四肢末端發黑、可能會爆走失控,最後死亡。

  亞思茗已經到了第三末期,她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書寫症狀紀錄,似乎是因為體質比別人優秀的緣故,就算末期還能行動。

  觀察霧春的蝴蝶虛弱的振翅,停在紀錄本邊緣連翅膀都變得破爛。

  有敵軍用生化攻擊嗎?霧春小心捧起蝴蝶,讓他停在肩上,隨後闔上紀錄本靠在牆上。

  難民被運送到牆外的暫時安置區,霧春和奧菲絲曼則因受到凜的厚愛,被特別帶到凜口中的秘密基地。

  那是一個,必須隱密地下道前往的廢墟。

  凜說因為兩人通過特殊測驗,所以想要讓他們加入中立國秘密計畫。

  當然,會先讓兩人知道計畫的內容,至於要不要參與兩人可以自己決定。

  「隨便的讓外人知道可以嗎?這可是秘密計畫耶。」奧菲絲曼單手按著腿邊小刀,就怕對方等等會殺人滅口。

  「安心吧,就算不參加,只要不把情報洩漏出去也是能在中立國好好生活。」凜輕鬆的回應。

  「就不怕我們把情報洩漏給敵國嗎?」

  「嗯哼哼。」凜邪媚的笑著,完全不擔心的模樣,「辦得到的話,可以試試看呀。」

  「我們不會那麼做的。」霧春不想惹太多麻煩,不過對於凜的說詞也有些疑惑,「我們聽過了什麼測驗?」

  「喔!原來你們都沒察覺到嗎?真不知道要說遲鈍還是意志堅定。」凜纖細的手指輕搔著霧春臉頰,「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小小的對你們用精神攻擊唷!但你們居然沒反應,真不可思議。」

  『啊,那個被我抵銷了。』佐納忽然冒出一句,『但奧菲絲曼是自己擋下來的喔。』

  這個天使還有什麼招式沒用出來啊,霧春冒汗看著奧菲絲曼,難怪他當時那麼激動,因為凜先發制人使用攻擊,雖然兩人都沒受傷,但也讓奧菲絲曼起了戒心。

  「什麼精神攻擊?只是碰了我的腦一下,沒感覺啦!」奧菲絲曼哼了一聲。

  「還真是迷人呢奧菲絲曼。」凜環住奧菲絲曼的手臂,用豐滿的胸部擠了一下,「未來能跟我等並肩作戰,那再好不過。」

  「有這麼缺士兵嗎?」奧菲絲曼撇了一眼弱不禁風的霧春,凜找會戰鬥的人就算了,幹嘛蓮霧春一起找來啊?

  「當然,為了解決殘酷的戰爭,不斷擴大保護線和鍛鍊菁英是必須的。」

  「擴大保護線?」霧春提出疑問。

  「中立國是認同魔法與科技的國度,如果整片大陸都能知道兩者融合的美好,就不會有戰爭了對吧。」

  「認識融合的美好,就是用更強的攻擊打對方嗎?」奧菲絲曼冷笑著,「想戰爭就別把話說得這麼漂亮,什麼保護線?簡單來說就是想讓整片大陸都變成中立國吧。」

  凜沒因為奧菲絲曼的嘲諷生氣,反而露出陶醉的表情,「唉呀、外人就是能這麼理智,說話這麼直接獨斷還真有魅力。」

  「奧菲絲曼,你在戰爭中是道德主義喔。」霧春有點意外的小聲說道。

  「才不是,只是看中立國不爽而已。」

  「真是隨便的理由。」

  「要你管啊!我只相信我的直覺!」


  三人來到一處明亮的地下殘骸,樹藤花草爬在石牆上,連老舊的器具都被吞沒,上方只剩骨架的天花板透出徐徐陽光。

  沐浴在陽光下的是,坐在花堆中的白髮男子,冷漠的表情上擁有漂亮的色瞳,左眼宛如紅寶石般瑰麗,右眼則是淨澈的天空藍。

  柔順的白髮隨意散落,他看見凜帶兩個陌生人走來,沉默不語只是轉著手中的花。

  「白帝,我帶了兩個適合者來唷!」凜開心的敞開雙手,對於凜的熱情,白帝也只是輕輕點頭。

  凜興奮的向兩人介紹白帝,聽說他是中立國的軍師兼護衛長,平時的工作就是預測軍動向和提供戰略建議,為了建立精英部隊還要幫篩選適合的士兵。

  白帝坐在花堆裡仰望著奧菲絲曼和霧春,奧菲絲曼看就知道身經百戰,但他對霧春的評價相當複雜。

  完全看不出霧春到底哪裡適合當士兵,可是既然凜都推薦人過來,白帝多少也要朝多方面思考說不定霧春適合當後勤。

  無意間看見霧春口袋有東西探頭,白帝瞇起眼指著霧春口袋,「那是什麼?」

  「啊、那個是兔子。」霧春把羅比安抓出來,白帝瞪大眼湊過去仔細瞧瞧。

  看白帝很有興趣的模樣,霧春便將羅比安放在白帝手中,只見白帝盯著羅比安許久,接著輕輕撫摸羅比安,還露出淡淡的笑容。

  凜也過去摸摸羅比安柔軟的絨毛,露出被治癒的表情,「沒看過這麼可愛的兔子!這是在那裡抓到的呀?變種還是新種?」

  「其、其實我是召喚師。」霧春藉機幫自己安個好聽的職業,「這是異界召喚出來的兔子,雖然不能用於戰鬥……」

  「不。」白帝的變得嚴肅,「我感受到兔子身上有強大的力量。」

  「咦--?真的嗎?」奧菲絲曼一臉吃驚。

  「能召喚出這麼強的兔子,看來召喚者本身也不容小覬。」白帝繼續捧著羅比安,好像不打算把羅比安還給霧春。

  羅比安抖抖身上的毛,感覺到另他安心的氣息,舒服的打呵欠伸懶腰。

  白帝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像是在照顧寵物一樣溫柔的餵食羅比安,溫馨的畫面霧春決定先暫時把羅比安放在白帝身邊。

  因為這個世界還在戰爭,帶著羅比安到處跑不是很好,不如先放在暫時安全的地方,而且還有人可以照顧。

  「羅比安先麻煩你照顧好了。」霧春握著水晶,稍微聽了一下族人的會議討論的如何。

  「這樣會妨礙你召喚其他戰力不太好吧。」凜也聽說過魔法國擁有能召喚異界生物的法師,但通常召喚一隻就很吃力了,那要召喚一隻以上又有戰力的生物,可能會出人命。

  「不確定耶,我也還沒試過呢。」在霧春腦子裡傳達的訊息,是北風剛研究出來的推論,那個推論就跟霧春預想的差不多獵奇。

  「你現在召喚看看啊。」奧菲絲曼拍拍霧春的肩,「加油。」

  『霧春,不要免強。』佐納不安的提醒,『雖然死了我可以幫你重生,不過現在要挑戰的是讓你半死不活,這樣才能維持召喚通道。』

  聽起來很痛,霧春臉色慘白,他已經理解北風的推論原理。

  既然霧春能穿越空間,那代表他也可以用其他方式開啟空間通道,只是需要其他族人的幫助才能順進行。

  以刀為媒介,以血為鑰匙,敞開的書頁則是一扇門。

  不!現在是以刀為媒介,以血為鑰匙,撕裂的肉身則是一扇門!

  霧春用小刀劃傷手掌,用力擊掌發出響亮聲音的同時,鮮血炸出紅光,霧春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迅速流失,像是被不明的空間強烈吸走。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被榨乾時,紅光忽然消失,站在他面前的是與佐納擁有相同長相,但卻是黑長髮的少年。

  「噁,好噁心。」少年做了一個乾嘔的動作表情相當厭惡,「為什麼第一個是召喚我啊!」

  霧春茫然地看著對方,相當疑惑的看著腦中的佐納,然後又仔細打量眼前像佐納的人。

  『他是黑佐唄鵲,免強算是我的攣生兄弟吧。』佐納無奈說著,『雖然和我長得很像,但個性可是完全不同。』

  「喂!所以說,為什麼我要用這麼噁心的方式穿越過來啊!」黑佐大聲嚷嚷,雖然在大吵大鬧,但在一邊看的旁觀者倒是相當訝異。

  「居然召喚出人,不、那是什麼物種?」白帝難得露出驚嘆表情。

  「這可是……從來沒人召喚過啊,來自異世界像人的東西。」凜相當滿意地笑著。

  就在別人吃驚之餘,霧春只覺得自己嚴重貧血,雙腳發軟跪在地上,佐納發覺狀況不對連忙轉移霧春手掌上的傷。

  由於通道消失,黑佐唄鵲的身影化為點點紅光消散,經過佐納確認後,回報黑佐唄鵲安全回到家族裡,這個召喚實驗出不來說算是成功。

  「嗚呃、累死我了。」霧春癱軟倒地,還以為自己就要出力過度死去,「不過,一直開著通道會怎麼樣嗎?」

  『根據北風的推測,第一種就是失血致死,第二種是四分五裂造成空間爆走,到時候你會變成失控的巨大時空裂縫,這世界大概會就此滅亡,第三種是精疲力盡來靈魂都消失不見。』

  「除了第一種外,其他的結果也太糟了。」霧春幻想著北風喔齁齁的大笑,然後說出這些駭人推論,她其實很期待第二種結果吧。

  佐納之前說的半死不活狀態,應該就是持續貧血不能變成失血致死,所以霧春開通道時候佐納必須在不讓傷口恢復的狀況下輸血給霧春,接下來就是祈禱第二種和第三種結果不要發生。

  把自己當作時空通道也太瘋狂了吧,霧春自嘲著自己一定是被病毒侵蝕腦袋,失去理智才會想當召喚師。

  「你還真的召喚成功啦,不過時間不長還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奧菲絲曼蹲在霧春身邊哈哈笑著。

  「需要時間習慣。」霧春無力嘆氣,這種召喚非常高難度啊。

  凜一邊鼓掌一邊朝霧春走近,相當愉悅的說著,「剛剛那一幕真驚人,是說可以介紹一下你召喚出來的生物嗎?似乎有點像人呢。」

  「嗯……不太會說,總之就是會戰鬥的生物。」霧春免強撐起身子盤腿而坐。

  白帝摸著羅比安,垂下眼簾沉思,隨後緩緩開口,「值得培訓,麻煩凜告知總司令。」

  「了解!」凜開心的撲抱霧春,「太好了,捕獲冷峻和瘦弱美少年!」

  「你的目的還是這麼不純潔。」成熟穩重的女性優雅漫步而來,她是負責照顧白帝的人,同時也是這邊的會計。

  「唉呀,冬雪你來太慢啦!剛剛霧春表演很精彩的召喚術唷,沒看到真可惜。」凜開心的搓亂霧春頭髮。

  「召喚有必要把血到處亂噴嗎?」冬雪不是很開心的看著地上的血,拿出手帕擦拭,因為血量稍微驚人讓冬雪的手也沾到一些。

  整條手帕都被染紅,冬雪嘆口氣改用凍結的方式先讓血凝結,再用風雪把血塊掃出去。

  冬雪看時間也不早了,要奧菲絲曼和霧春留下來吃飯,反正明天會一起去見秘密計畫的總司令,在這裡過夜比較方便。


  用完餐後霧春在廢墟四出走走,這裡有很多無法隨意開啟的門,畢竟是秘密計畫的中心,要打開那些門應該要一定階級或身分吧。

  淡藍的月光穿過縫隙灑落,霧春站在廣場中央發楞放鬆心情,原本打算借用蘿露穿牆的能力道些門後,但難得可以享受平靜暫時放棄搜查。

  亞思茗的蝴蝶有氣無力地在四周飛舞,顏色越來越看起來幾乎透明,蝴蝶逐漸化為銀色光點,即使看起狀況不好,蝴蝶仍用最後的力氣飛到霧春肩上。

  霧春打開筆記本,發現亞思茗的思緒寫滿整整兩頁,怪病發作到最後似乎會使人發狂失去理智。

  已經沒辦法透過文字知道亞思茗那邊的狀況,只知道很多人到處破壞東西和慘叫,連洛音都失蹤不知去向。

  當蝴蝶消失後,亞思茗的紀錄停止了。

  詭異的是,另一個紀錄突然開始,而且是以第三期瘋狂的狀態不斷充滿書頁。

  第二個觀察目標?怎麼……霧春難以置信的看著文字不斷冒出,字體變得粗遭狂亂,還出現類似電腦亂碼之類的數字。


  此時,正在某處狂奔的洛音。

  「呀啊啊啊啊--」

  洛音淡棕色的長髮凌亂,身上的白色洋裝也破破爛爛,不管雙腳已經跑到破皮,她仍像是被不明力量驅使不斷狂奔。

  「停下來!啊啊啊啊--不可以--!」

  聲音已經叫到沙啞,就算視線模糊洛音也知道自己正朝著中立國奔去。

  當她筋疲力盡在也跑不動時,總算倒在地上連爬的力氣都沒了,發出五音不全的竊笑,洛音很高興自己終於在進城前停下。

  這是什麼東西?控制別人的身體同時又剝奪著生命,而且還會以不明媒介傳染。

  從哪裡來?如何傳染?為什麼要讓我的身體跑進城市?這到底是什麼?

  遠端控制術?禁忌魔法?生化武器?咒術?

  洛音努力抑制混亂的思緒,就算她失去電腦,仍可以用自己的腦袋進行計算,即使在這麼糟糕的狀況下,她決定至少在死之前釐清答案。

  一開始出現病症的是亞思茗,不過她自己在發病前就已經進行隔離了,之後又傳出第二批難民中也有大量的病症。

  亞思茗唯一接觸過最久的難民,就是那個紅髮、戴水晶項鍊、弱到不行的少年。

  「啊啊啊啊--是他!是他呀啊啊啊--」

  雖然不清楚那個少年做了什麼,不過他肯定是災禍的來源,必須趕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才行。

  洛音抽動著手指,克難的在泥土上留下死亡訊息,由於病毒關係她無法寫出完整的字。

  這時,忽然有部隊靠近,好像是發覺情報小隊沒有定期回報,所以派出的支援部隊。

  「喂、喂!洛音,你還好嗎?」

  「藤、藤木……」

  「醫療部隊!需要緊急治療!」

  前來支援的藤木想都沒想的抱起洛音,朝著後方臨時醫療室奔去。

  糟了!不可以--不能讓我去人多的地方!

  洛音張開嘴想說話,結果卻吐出大量鮮血噴在藤木身上。

  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快放……放我下來……快放……放……放我……

  洛音金色瞳孔緊縮,隨後緩緩放大逐漸失神,她的紀錄也到此結束。

  而,繼承記錄的人--藤木鈴,病症狀況:第一期。


  霧春默默收起書,雖然不清楚藤木鈴是什麼人,但至少知道可怕的病症從哪裡來。

  自己之所以沒有發病,是因為蘿露讓病毒擴散速度變得極為緩慢,臨時軍營因霧春逐漸遠離失去減緩效果,才會在一夜之間被病毒吞噬。

  不過這究竟是什麼病毒呢?霧春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並沒有控制觀察目標做什麼,可是洛音的紀錄卻寫著『被不明力量驅使不斷狂奔』,只是因為意識混亂產生的錯覺嗎?

  但觀察目標居然會轉移,代表病毒其實是有一個核心,還是擁有自我意識的核心。

  無論如何,這個病毒也很值得觀察,就暫時讓病毒待著好了,順便看看中立國對病毒攻擊的應付能力。

  「你在看書嗎?」

  白帝冷不防出現在霧春身邊,霧春稍微嚇到退後幾步,白帝面無表情的摸著羅比安,隨後找個石椅要霧春一起坐下。

  「我剛剛在寫日記,因為很容易忘東忘西。」

  「是嗎?」白帝靜靜的盯著霧春,看了幾分鐘後才開口說道,「明天有小型戰爭,你可以去觀摩。」

  「感覺會拖累別人,還是不要比較好。」霧春覺得自己就算站在遠處看,炸彈也會以詭異的方式朝自己衝來。

  「還以為你會有興趣。」白帝有點失望的低下頭,「剛剛跟奧菲絲曼說的時候,他還說比較想直接去戰場戰鬥呢。」

  「我跟他屬性不一樣啊……」霧春抓抓後腦勺,覺得站都是麻煩又多餘的事,「對了,你覺得凜是什麼樣的人?」

  白帝歪著頭,不理解霧春為什麼忽然這麼問,「你對她有意思嗎?」

  「啊、不是特別有意思,只是覺得他人很好又有魅力。」霧春隨便掰個理由想打探凜的事情。

  「提醒你,聽冬雪說凜已經三十歲了。」霧春原本以為凜只有二十出頭,沒想到已經是熟齡女人了呀。

  「咦?看不出來,不過冬雪居然知道這麼隱私的事情,他們認識很久了嗎?」

  白帝點點頭,用手指輕撫著羅比安的小耳朵,「冬雪是我的救命恩人和心靈導師,她說的話我都會相信。」

  「聽起來你不太信任其他人。」

  「因為……有些人是我無法預測的,不管是凜還是你,都沒辦法預測,讓我很不安。」

  「預測?」

  「戰場上計算敵人的攻擊方式和計策很重要,身為一個軍師必須了解自家戰力和敵軍狀況,可是我跟凜相處了很久,到現在都還沒辦法將任何公式放在她身上。」

  「你也太機械化了吧。」霧春側著臉看白帝落寞的表情,「那我沒辦法計算的原因呢?你當初不是說我很強嗎?」

  「是感覺到很強的力量沒錯,但那是從你身上散發出來卻又不是,應該說……你好像在借助誰的力量。」

  霧春打個寒顫,有點擔心自己跟族人的事情會被發現,「當然是召喚獸的力量啊,我只是開個通道讓召喚獸出來而已。」

  「嗯,這麼說好像也是。」白帝雖然如此回答,但語氣仍在猶疑,「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安,好像有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但又不知道怎麼預測。」

  「你的預測該不會也是靠直覺吧?」霧春想起那個可怕的暴力天使奧菲絲曼。

  「這次的不安就是直覺感應,所以我才會這麼無助。」白帝皺起眉,轉頭看著霧春,「明天的戰爭,可能會發生很可怕災難,請你多加小心。」

  我不是說不去了嗎?霧春心裡默默唉嘆,如果再拒絕一次,就顯得自己對朋友不關心,因為奧菲絲曼都上場啦!沒道理他還能窩在安全區。

  向白帝道別後,霧春回到房間準備明天觀摩的裝備,聽見白帝的建言,霧春開始思考自己會怎麼死。

  如果真的會死的話,那至少要在人煙稀少的地方,不然原地復活的場面被人看見,說不定會引起騷動。


  坐在床上,完全沒有睡意,就保持清醒直到早上警鈴響。

  那是出戰的警告,霧春跟隨人潮前往部隊交通車,奧菲絲曼因為堅持要上戰場,所以跟前鋒部隊搭同一台。

  霧春搭車時,不忘看著紀錄本的進度,目前藤木鈴還留在第一期,紀錄內容只有滿滿的感傷,因為他前往情報臨時軍營時,看見同伴慘死的場景非常難過。

  藤木鈴今早被調回本部,因為白帝說要開重大會議,似乎把所有重要戰力都召回。

  至於今天的戰鬥,預測是小規模,沒必要派太多菁英過去,講求謹慎行事還是有加派一個叫做幽香的女孩支援。

  一個女孩沒問題嗎?霧春收起書捏著水晶,家族會議還在熱烈進行,他們好像在想辦法降低召喚風險。

  轟隆!

  「是敵襲!」

  不知道誰用擴音器大喊,車內所有人員迅速拿起武器,就只有霧春傻愣在座位上。

  現在不是在路上嗎?還在中立國國境內線耶!敵人偷襲跑到這麼前面?

  轟隆!

  第二顆爆彈炸翻交通車,霧春整個人被甩出去,撞上一個樹之後差點昏過去。

  忍痛抬起頭,眼前早就陷入亂戰,奧菲絲曼和霧春有點距離,不過他正努力朝霧春所在的地方趕來。

  幾隻變種獵犬將霧春包圍,手無寸鐵的霧春完全沒辦法對抗。

  「霧春!接住!」奧菲絲曼投擲一把小刀給霧春。

  滋--

  霧春低頭看著小刀,不偏不倚的插在自己胸膛中央。

  奧菲絲曼,你怎麼會覺得,我接得到你丟的小刀?

  --

  廢叭:

  說好的保鑣變成殺手啦!(喂

  霧春在這世界,第一個拿到的便當居然是奧菲絲曼發的w

  眾目睽睽之下被自己同伴捅死XD霧春還是只能公開自己身分了嗎?
作者: 蒼旻    時間: 2017-4-27 22:33
本帖最後由 蒼旻 於 2017-4-27 22:40 編輯

霧春好衰!也好可憐
居然不是死在敵人手上,而是死在同伴手上…
但是成功召喚出召喚獸(?)了
所以衰跟幸運五五分?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4-28 10:05
本帖最後由 天曉莉 於 2017-4-28 11:14 編輯

霧春乖乖下次別放這麼多血喔小心失血過多,然後請小心自己人的ˊ明刀(小刀)此外開始有人領便當了阿!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4-28 19:38
好在不是直接捅在心臟XDDD
個人覺得霧春結束旅程之後佐納可以出一本書,
書名就叫做“關於各種離奇死亡”。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5-2 15:55
Spirit Queen-凜(三)

  『時間延緩!』

  在霧春被小刀貫穿前,蘿露發動能力讓一瞬間延長到幾乎暫停。

  霧春忍痛後退脫離十五公分長的小刀,佐納很快連同衣物把霧春復原好。

  延緩、修復、躲開小刀一氣呵成,蘿露解除能力的瞬間,戰場上的人都以為霧春側翻躲開了小刀。

  小刀鏗的一聲插在樹幹上,冷汗滑過霧春臉邊,心想如果沒有家族成員幫助,自己胸口絕對會被開洞吧。

  『他想殺了霧春嗎?』佐納皺起眉,盯著坎進樹幹裡的小刀。

  『絕對是抱著殺人的想法,投擲過來的。』蘿露瞇起眼打了個冷顫。

  「霧春!快拿刀戰鬥啊!」奧菲絲曼大吼著,用小刀速迅砍掉幾隻獵犬,「你可以看著我動作,現學現賣。」

  啊?學什麼?

  霧春愣在原地,眼前的奧菲絲曼速度已經快到無法用肉眼看清楚,只能聽見刀刃畫破冷空的咻咻聲,還有獵犬喉嚨被切割,死前最後的哀鳴。

  只用小刀就殺死變種獵犬,這種事情普通人辦不到吧……

  咻--碰!

  幾顆子彈咚咚咚的貫穿圍住霧春的獵犬,霧春抬頭望著子彈飛來的方向,似乎有狙擊手埋藏在附近。

  就在霧春思考對方身分時,子彈不斷連發幹掉好幾隻獵犬,其他士兵們開始歡呼,露出極為有信心的笑容擊退迎來的敵人。

  「是超級士兵!」

  「撐下去啊!我們有強力的後盾!」

  幾個士兵士氣喊話,在狙擊手的支援下,偷襲只維持了幾分鐘,敵人就被殲滅了。

  奧菲絲曼踹開地上的屍體,收起小刀走到霧春身邊,「喂、你也太沒用了吧,至少用個召喚術啊。」

  「呃……」我還想吐槽你殺了我呢。

  霧春覺得心累的嘆口氣,真不知道該高興隊友戰力強,還是難過自己迴避力太弱。

  雖然他有想過使用召喚術,但家族會議仍沒有討論出一個好方案,在這樣的情況亂召喚也只會帶給家族成員困擾而已。

  對了,我可以指定要召喚哪個成員嗎?霧春捏著水晶問佐納。

  『你根本不記得所有成員的名字吧……』佐納語氣不是很認同的說,『而且,能戰鬥的也就那幾個啊。』

  『剛剛黑佐說拒絕被召喚喔。』蘿露提醒霧春,『他說通過別人身體,很噁心呢。』

  那這樣,我還可以召喚誰啊?霧春默默跟在軍隊隊伍後面,奧菲絲曼附近保護霧春的安全,這讓他能放心繼續跟成員對話。

  『都是一些難相處的傢伙。』佐納搖搖頭,看起來對那些成員沒什麼寄望。

  『啊!還有一個不是在某個公司上班嗎?如果在上班時間召喚他,感覺他會生氣耶!』蘿露有點想看戲興奮的喊著。

  上班?霧春覺得疑惑,身為神的血緣著成員都是非人,上班這種事情只有人類之類的生物才會做吧。

  為什麼會有家族成員想去上班?那不是很無聊又辛苦的勞動嗎?

  佐納扇扇手有點無奈的說,『所以說,你根本沒得挑嘛!』

  『不然直接召喚北風媽媽如何?』蘿露天真的笑了笑,『北風媽媽很強喔!只要霧春說一聲,她一定會殺過來揍爆敵人。』

  不行!唯獨北風不能召喚。

  霧春開始幻想,北風明明能自己開門過來,但為了進行實現,把霧春開腸剖肚硬要從別人身體出來。

  大概,還沒戰鬥先死於北風之手了吧。

  隊伍步行好一陣子,支援的超級士兵幽香也加入行列。

  幽香是個藍色長髮棕眼,穿著白連身裙的年輕女孩,很難想像她會穿得這麼簡潔,像是感覺不到槍枝重量般揹著槍袋,腰間更是配滿了數把小刀,看起來跟奧菲絲曼一樣,只要用小刀咻咻咻的就可以刺殺敵人。

  「大家辛苦囉,接下來只要找地方建立臨時軍營就能休息了。」幽香甜甜的笑著為其他士兵打氣。

  受到可愛的女生鼓勵,士兵們用力吸氣吐氣,嘴角上揚感覺活力不斷湧出,奧菲絲曼沒什麼反應,他好像只在意會不會有一波偷襲。

  眾人找了一處較為平坦的高地紮營,即使是小規模戰爭,每個士兵還是卯足全力做足準備。

  就在奧菲絲曼保養小刀時,霧春坐在一邊喝水,幽香看霧春有點緊繃,便做在霧春身邊溫柔的詢問霧春心理狀況。

  「第一次進入部隊,很緊張嗎?」幽香伸個懶腰面帶微笑。

  「算是吧……聽說你是超級士兵,知道凜這個人嗎?」霧春想起昨天白帝所有說的無法預測,開始覺得凜是很特別的存在。

  幽香歪著頭思考了幾秒,隨後笑呵呵的回應,「她是個好人啊。」

  「哪裡好?」

  「嗯……就是、那個……很溫柔吧,跟她不太熟啦!怎麼會問起她呢?」

  「為什麼會不熟啊,她不是秘密計畫的參與者之一嗎?」

  幽香有點為難的苦笑著,「是沒錯啦,但大部分只會接觸到白帝和總司令呀。」

  「超級士兵都跟凜不熟嗎?」霧春困擾的搔搔頭,總覺得很難從士兵口中問出情報。

  「西井宗源大人是總司令,跟她比較有接觸,可以去問問總司令唷。」

  「這樣啊……」霧春低著頭嘆氣,看來他必須趕快證明自己很強,提升位階才能接觸到內部上級。

  就在幽香起身要離開時,忽然一條帶電的線噴射而來。

  還沒喊話提醒幽香,幽香的腦門瞬間被貫穿,無聲的炸開噴出大量的血漿及頭殼碎片。

  又是偷襲嗎?霧春還沒反應過來,奧菲絲曼已經縱深一躍黨在霧春面前,用小刀打開射過來的雷線。

  其他士兵就算反應過來,也沒辦法像奧菲絲曼那樣防禦,被雷線貫穿的不是直接爆開就是活活被電得焦黑。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殺殺殺殺!」

  嘴裡碎碎有詞的男子站在遠邊樹幹上,他的半身已經染了紅斑,手指末端變得青黑。

  他是觀察目標藤木鈴?霧春連忙翻開紀錄本,確實現在的描述是藤木鈴非常想幹掉霧春。

  紀錄本提到,藤木鈴感染病毒後出現幻聽,幻聽內容是要找到霧春,藤木鈴認為霧春是病毒擴散者,所以想殺死他,至於跟霧春周遭的人被他認定是受感染者,藤木鈴決定要一併處裡永除後患。

  「藤木!住手!」後方追來的是棕色長髮黑眼的女性,紀錄本上浮現一些她資料。

  香織,超級士兵小隊參透隊伍成員,擅長潛入、個性溫和很會照顧人。

  「別鬧了!你到底怎麼啦!」另一名趕來的男性叫做三上透,是參透隊隊長。

  三人原本在執行白帝安排的私密任務,但進行途中藤木鈴突然身體不適,三上透只好遣返帶藤木鈴回醫療區。

  沒想到回去醫療區藤木鈴突然失控爆走,胡言亂語說著要殺了某人、某人一定是兇手之類的話語。

  然後在沒有任何導航幫助下,藤木鈴找到霧春所在的位置,並且決心殺光霧春身邊的人。

  藤木鈴早就佈好線在這邊等待已久,可以眨眼間殺光所有人也是理所當然,因為他早就算到這個地形適合紮營,加上眾人一時鬆懈才會全軍覆沒,讓藤木鈴不滿意的是奧菲絲曼靈敏的反應,如果沒有他要殺霧春非常簡單。

  「你現在狀況很差,趕快回去醫療區。」

  香織擔憂的看著藤木鈴,伸出手要搭上他的肩時,刷的一聲手腕便被削掉。

  「嗚啊啊--」

  藤木鈴無視香織的痛苦哀鳴,滿腦子只想著先幹掉霧春再說,在這之前妨礙他的人都必須死。

  三上透連忙扶著香織遠離藤木鈴,然後看藤木鈴殺氣騰騰逼近霧春與奧菲絲曼。

  「藤木鈴!有什麼不對的嗎?為什麼要針對這支部隊?」三上透喊話的同時,還幫香織做臨時包紮。

  「部隊裡有必須要殺的人,啊啊啊啊--殺了他!啊啊啊--通通都要殺掉!」

  「你這樣說我們不懂啊!」香織忍痛吶喊,眼看兩個新兵就要被殺,「你們兩個,還不趕快逃!」

  霧春強拉著奧菲絲曼逃跑,他知道現在對戰奧菲絲曼肯定會幹掉對方,這樣就是殺了自己人,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瘋掉的人是藤木鈴,霧春跟奧菲絲曼都是正常人,正常人是不會攻擊自己人的!所有的過錯都要推給那個快要病死的人就好,說不定病毒也會因此停止擴散。

  三上透和香織趕進擋在藤木鈴面前,他們相信用友情喊話可以讓藤木鈴恢復理智。


  「霧春,你這是要跑去哪裡啊?」奧菲絲曼看霧春跑很慢,趕脆扛著他跑比較快。

  「呃、這個,總之先看看能不能連絡附近的軍營吧。」霧春嘴巴上說要聯絡,實際上卻拿出紀錄本。

  紀錄目標仍是藤木鈴,他殺人不眨眼毫不手軟,就算眼前的人是隊長和自己同事,仍照樣殺害。

  不過在和三上透激烈對戰後,藤木鈴也差不多因為末期即將死去,他死前還是在想著要殺死霧春,否則絕不罷手。

  以驚人的意志力和移動速度追上霧春和奧菲絲曼,連看紀錄本的霧春都覺得可怕,驚恐看向後方滿臉是血的藤木鈴。

  「啊啊!麻煩死了!霧春,我不能打爆那傢伙嗎?」奧菲絲曼撇了一眼後方,心裡很不滋味。

  「不可以!他是超級士兵。」

  「那又怎樣!」

  「不可以對自己人動手啊!不然--」會被懷疑是間諜之類的,霧春有很多顧慮,他覺得只要反擊就會引來很多麻煩。

  「會怎樣?」奧菲絲曼有點想把霧春丟出去,然後轉身和藤木鈴戰鬥,不過霧春一直嚷著不可以,他只好繼續壓抑戰鬥的想法。

  追逐戰維持幾分鐘,奧菲絲曼按捺不住這種夾著尾巴逃的心態,轉身決定與藤木鈴面對面決一死戰!

  在他抽出小刀前,遠方忽然飛來一支標槍,標槍高速射來並且帶著炙熱火焰,藤木鈴意識到標槍是鎖定自己時,他已經被貫穿並且燒成焦屍。

  第二觀察目標,死於超級士兵路易士.湯姆投擲的標槍。

  紀錄本在最後幫藤木鈴作個結尾,看來藤木鈴認識投擲標槍的人,所以才會連名字都跑出來。

  不過路易士並沒有趕到現場,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隊小規模部隊的士兵,士兵們先確認兩人的安危,然後將他們遣返回中立國。

  霧春這下總算安心了,寄生在藤木鈴應該也被燒死了吧,這樣就不用擔心病毒擴散搞得人心惶惶。

  那個病毒似乎正在進化,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使人發狂而已,還會在別人腦子裡發出聲音,試圖控制寄宿主的樣子。

  藤木鈴失控的事件遞交給上級等待審查,至於霧春和奧菲絲曼回到秘密基地。

  凜非常擔心他們,一看見兩人平安歸來馬上撲上去,又磨又蹭的說很擔心兩人傷到臉。

  奧菲絲曼不耐煩的推開凜,說要去換件衣服和修繕武器先離開,看著奧菲絲曼走遠,霧春還不忘在內心吐槽他。

  明明只用了一把小刀,第二把還是丟給霧春,根本沒用到什麼武器還要修繕哪啊?

  凜看大廳只剩下霧春和自己,開心的把霧春壓在石柱上,纖細的手指輕搔著霧春臉龐。

  「讓你們受驚嚇真抱歉,今天發生太多事情很累吧?」

  「呃、嗯,還好。」霧春靠在石柱上,感覺到凜柔軟澎拜的胸部貼過來,不禁有些緊張。

  凜看到霧春有點慌張的臉,笑呵呵地將修長的腿卡進霧春雙腳間,「吶吶,你覺得超級小兵很強嗎?」

  「咦?幽香他們嗎?」霧春皺起眉,不懂凜幹嘛這樣問,「嗯,很強吧。」

  「是吧,雖然分成很多支隊,不過他們最終都會進化到憑一人之力消滅一個軍團的超級士兵唷。」

  「這樣中立國,就不用抵禦魔法國和科技國了吧。」

  「抵禦?」凜哼哼冷笑,用黏膩嬌媚的聲音在霧春耳邊說,「中立國一直以來都在攻打、侵占,我們沒在抵禦誰呀。」

  「可、可是,你們不是提倡魔法和科技並存……」

  凜將食指按在霧春唇上,輕柔的發出噓聲,「宗旨從來沒變過,我們就是為了排除那些死腦筋而存在的喔!」

  「所有人都認同這個宗旨?」霧春想起亞思茗、幽香,他們都是溫柔的人,真的會認同這種想法嗎?

  為了讓魔法和科技融合,必須殺光不認同融合的人,魔法國和科技國本來就是對立狀態,中立國在一旁當收穫漁夫,甚至火上加油。

  超級士兵都是期待、喜歡戰爭的人嗎?等他們進化到極致時,他們便無人能敵。

  在戰爭結束後,這些士兵又該去哪?向海外發展嗎?

  凜將臉貼在霧春耳邊,犬齒輕啃著霧春耳朵,「你覺得呢?下棋的人,不需要替棋子著想吧。」

  「那我現在是你的什麼?也是棋子嗎?」

  「呵呵,你呀。」凜勾起嘴角扭著蠻腰,「是我想馴服的狼。」

  就在凜跟霧春調情時,忽然有士兵慌慌張張地跑來。

  士兵看見凜原本享受的表情瞬間變為嚴肅,嚇得連忙跪下來賠罪,順便簡略告知急報。

  「冬雪大人過世了!」

  「喔?」凜沒有傷心難過,只是一臉讚嘆。

  「還有、剛剛回來去看病的路易士也……目前已經派露基雅副隊長調查怪病。」

  「冬雪死於怪病啊。」凜靠在霧春肩膀上,扣住霧春手臂,「唉呀呀,安撫白帝是很麻煩的事情呢,他知道冬雪的事情嗎?」

  士兵聲音顫抖,猛搖頭回應,「所有第一線情報都只會報給您,另外還知道情報的是前去調查的露基雅。」

  「參透小隊的副隊長啊,調查病毒和她的能力很相輔呢。」凜舔舔嘴角用頭蹭了一下霧春,「你覺得,病毒比較厲害,還是超級士兵呢?」

  「你為什麼看起來很興奮啊。」霧春想把凜甩開,卻發現凜力氣之大的緊緊扣著他。

  「因為,我是下棋的人呀。」凜嘿嘿笑著,面對未知病毒侵襲部隊一點都不緊張。


  由於病毒入侵,上級連忙招開警急會議,凜拉著霧春一起到會議室。

  會議室裡眾人臉色鐵青,對於這種危急狀況完全不敢鬆懈,只有凜還嘻皮笑臉,還要霧春在旁邊先坐著等開會完再一起吃晚餐。

  參與成員都是重量級司令和隊長,所以超級士兵司令西井宗源自然也來了,白帝不明原因缺席大家好像也習以為常。

  西井宗源他有著俐落短髮和鋒利鳳眼,穿著宛如紳士相當注重禮儀的模樣,他取下單邊眼鏡放在桌上,對突發事件也覺得困擾。

  霧春為了掌握病毒流向,打開紀錄本才發現,病毒核心並沒有消失,原本紀錄只停在第二觀察對象,但不知何時又出現冬雪的紀錄。

  核心似乎可以轉移意識到別的感染者身上,冬雪不知何時感染到疾病,由於病毒核心有儲備概念,並沒讓冬雪馬上進入第二期。

  後來路易士前來探病,病毒探測到更好的寄宿體馬上讓冬雪發病,讓冬雪直接加速到第三期,路易士接觸到病毒後也沒自覺。

  只知道冬雪病況急轉直下,所以奔出病房去找其他人幫忙,在這途中他已經接觸好幾個醫生護士和同僚。

  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八傳十六,不斷接觸下去讓病毒幾乎占據整個醫療區。

  核心也在病人跟病人之間不斷轉換寄宿體,似乎在尋找更強、強優秀的宿主,只要被核心寄宿就會加速進入第三期,核心離開時宿主就會在五分鐘內死亡。

  什麼啊……這個病毒也太噁了吧,這已經不是突變而是在進化成長,而且速度非常驚人。

  紀錄本不斷快速更換觀察對象,就連參透小隊的副隊長露基雅,也沒堅持多久就被核心淘汰掉。

  超級士兵都檔不住的病毒,讓醫療區的人全都陷入恐慌,一名醫生逃出醫療區直接封鎖醫療區所有出入口,連空調設備都緊急關閉,斷水、斷電還啟動三層防護牆。

  死死的將所有病患關在醫療區,自己正努力前往會議室告知這個訊息。

  「……」霧春沉默的透過紀錄本看著醫生的想法,既然能從紀錄本看見就代表--那醫生被核心寄宿了啊!

  此時,會議室裡的高層都還沒到這個訊息,大家都還在追究病毒的起源和傳遞方式。

  「最初發生的地方,是超級士兵情報小隊臨時軍營對吧?」西井宗源一臉沉思。

  「喔,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收到,編號七零六六情報。」凜輕鬆的說著。

  「你是說那叫自稱『離』的不明生物,用很詭異的出現又消失的影片嗎?」說話的是超級士兵副司令卡特。

  「對、對,會不會是那個東西做的呢?」凜攤著雙手聳著肩,「魔法國召喚失敗,或科技國生化武器爆走之類的。」

  「有情報小隊就在附近紮營,感染的可能性很高。」卡特摸著鬍渣思考。

  就在高層討論來源時,紀錄本裡的醫生已經接觸下一個人。

  那同樣是超級士兵,名字叫做鏡柳。

  醫生抓住鏡柳雙肩的同時,核心馬上讓他加速到第三期,讓鮮血接觸到鏡柳身體。

  鏡柳察覺醫生狀況不對,反應迅速抽出獵刀砍斷醫生的手,但這個動作讓更多的鮮血濺到她的身上。

  核心確實轉移了。

  鏡柳忽然站在原地毫無動靜,她按著太陽穴瞪大雙眼。

  『你是誰!』

  「嗚!」

  霧春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居然靠著核心反過來與霧春意識連結。

  『快回答我,不然我會消除你所有記憶,讓你變成癡呆。』

  「……」既然可以接觸記憶,那幹嘛不自己讀取呢?霧春懶得回應,故作鎮定繼續坐在椅子上。

  鏡柳要發動能力讀取霧春記憶時,忽然有其他人阻擋干擾,那是與霧春共連的家族成員。

  複數的記憶使她混亂,沒辦法分辨是誰的記憶又是誰在說話,霧春家族成員多數都活了好幾百年,面對大量的記憶鏡柳無法處理,只好關閉自己的能力防止大腦受傷。

  「可惡。」鏡柳按著額角,感覺有些挫敗,但她還沒放棄。

  讀取核心記憶,知道核心原本的主人叫做霧春,現在位於會議是之中。

  鏡柳知道消息後跑去找其他超級士兵會面,她認為只要殺死霧春,病毒就會停止擴散,所以要跟其他超級士兵會合。

  在紀錄本上看到鏡柳的決定,霧春也不能隨意離席,只能祈禱核心讓鏡柳加速到第三期。

  霧春禱告的同時,紀錄本上的描述逐漸變得跟前面第三期觀察者一樣,鏡柳也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瘋狂。

  而且陷入瘋狂的時間點,正好是她跟另外兩位超級士兵碰面的時候。

  果不其然,鏡柳語無倫次的開始攻擊自己同僚,其他見狀的小兵都嚇得四處逃竄,也因為這樣避免了接觸感染。

  看來,核心只要探測到優秀的寄宿體,就會拋棄現任寄宿體,這樣推論,鏡柳面對的超級士兵比自己還強,根本打不過吧。

  鏡柳的內心除了瘋狂尖叫外,還參雜著想告訴隊友目標就在會議室,但為時已晚,病毒擋住了這些訊息讓她無法開口。

  三人在基地某處大打出手,兩人礙於對方是自己同伴,下手並沒有太重,但鏡柳的能力是接觸控制記憶,他們知道被碰到就完了。

  邊打邊退,而其他小兵也慌張的把鏡柳爆走的訊息告知會議室高層。

  「又是超級士兵染病?」其他軍官開始覺得奇怪,「西井司令,您不覺得有人在針對超級士兵部隊嗎?」

  「我也這麼覺得。」副司令卡特認同的點頭。

  「還是說,這種疾病只有超級士兵會感染散播呀?」凜笑呵呵的說著,「從第一個案例到現在,都有超級士兵呢。」

  「對耶,秘密計畫失敗了嗎?」

  「西井司令,麻煩您解釋一下呀。」

  「現在誰來阻止超級士兵?普通人根本打不過他們吧。」

  「失控就跟怪物沒什麼兩樣。」

  「爆走的是那個鏡柳耶,萬一她改造所有人的記憶怎麼辦?」

  西井宗源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逼問,無奈的環手嘆氣。

  緩緩站起身,戴回單邊眼鏡說道:「先讓我處理一下自己的部下。」

  語畢,西井宗源邁開步伐離開吵鬧的會議室。

  身為副司令的卡特,也懶得和會議室裡的人爭論不休,乾脆也借著鏡柳事件離開。

  會議不歡而散,凜環著霧春無視於基地內混亂,意興闌珊帶著霧春到她的私人花園喝茶。

  「唉,還以為會鬧得更大呢。」凜把霧春推倒在沙發上,倒一杯花茶給霧春喝。

  霧春盯著花茶,又看看凜失望的臉,「你在計畫什麼啊?」

  「嗯?你想知道嗎?」凜半瞇著眼坐到霧春身上,「如果你能活到最後,在跟你說吧。」

  看著凜神秘的笑容,霧春忽然有個很爛的計策。

  既然對方不願意說明清楚,那就讓凜成為紀錄本的觀察對象,這樣就算她不說,書上也會描述出來。

  這樣的話,只要把病毒傳染給她就好了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意已決,在這樣糾結也沒有任何幫助,不如放手去做吧!

  霧春突然摟住凜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顎,用沉穩富有磁性的音嗓說道:


  「凜,我可以--」



  吻你嗎?


  --

  廢叭:

  為了情報賣節操XD霧春下了重大的決心啊!(喂

  面對不明病毒核心的篩選,凜是不是也知道關於病毒的事情呢?

  霧春,為了情報絕對要活到最後啊w(小心又要被隊友害死
作者: 天曉莉    時間: 2017-5-2 16:37
本帖最後由 天曉莉 於 2017-5-2 17:05 編輯

噗!!!!吻凜霧春你瘋了無誤!!小心你都貞操啊!!!白帝不難過喔乖還有夜光陪你話說……凜是不是越來越魔王了
作者: 星殞月落    時間: 2017-5-2 19:06
霧春你這傢伙!!!!!
為了收集情報終於要犧牲色相了嗎!!!
作者: 白皊    時間: 2017-5-2 20:45
噗哈哈!!!
這個方法也太直接了吧XDD
凜會接受霧春的心意嗎(?
期待看下一篇www
(話說這次故事好多人死掉,的確不怎麼和平呢(笑
作者: 蒼旻    時間: 2017-5-2 21:02
就算凜感覺知道很多情報,但是霧春也太犧牲了吧?!(雖然說凜才是被吻的一方)
作者: 夢貘輓歌    時間: 2017-5-9 19:11
本帖最後由 夢貘輓歌 於 2017-5-9 22:33 編輯

Spirit Queen-凜(四)


  「凜,我可以吻你嗎?」

  面對霧春的情攻勢,原本大方豪爽的凜卻忽然愣住了。

  她害臊的捲著髮尾表有些為難,看起來是高興霧春這麼說,卻又一副害怕不敢接受的模樣。

  「這麼突然……老實說人家也是第一次。」凜害羞的扭著身子,用髮尾摀著嘴腦子裡幻想著各種情節。

  咦?還以為你經驗豐富呢,霧春有點意外,如果凜能自己撲過來親他在好不過,但現在看來是要霧春主動出擊。

  既然凜不過來,我就自己去親她吧,我知道女生都喜歡被霸道又溫柔的男生強吻。

  不對,我有問過她的意見,沒拒絕就是答應!所以是我可以直接親的意思!

  霧春捧著凜的臉,兩人面對面深情款款對望。

  凜緊閉雙眼抿著嘴,她沒有逃避或拒絕霧春的行為,霧春要親前自己也是心驚膽顫。

  佐納和蘿露在他腦子裡瘋狂哀號,因為現在有水晶聯繫靈魂,共連狀態下接吻他們也會感覺到。

  蘿露現在斷連,病毒會直接殺死霧春,佐納現在斷連霧春就會無法重生,這兩個家族成員一點都不想跟陌生人接吻。

  即使兩人急跳腳還哇哇亂叫,霧春仍義無反顧決定執行病毒擴散計畫,畢竟這是最快取得情報的方法。

  
  霧春也閉上眼,小心翼翼接近凜的雙唇。

  說到接吻霧春也不是沒經驗,但通常被強吻的狀況比較多,像是家族裡比較強勢的成員啊。

  早期家族只有四大元老時,霧春可以說是影響力最弱的那個啊!常常被北風和另一個叫做永晝的人鬧著玩。

  對家族成員來說,接吻或性愛這類的行為,只是一種休閒娛樂不像人類需要小心懷孕或有性病等等。

  在悠遠漫長的時間裡,要找到娛樂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佐納和蘿露都是年輕成員,他們想必都沒有體驗過這個刺激的舉動吧。

  嘛!遲早都會做的,年輕人不是應該勇於挑戰嗎?


  霧春親到某個冰冷又堅固的東西,微微睜開眼便看見銀色的面積反射著自己的半張臉。

  那是一把銀劍。

  「咦?」霧春愣了一下。

  凜聽見不妙的聲音,睜開眼看著持劍的人,把霧春推開連忙想要解釋。

  「等等,怎麼啦?冷靜一點。」

  霧春疑惑的抬起頭,這時羅比安咚咚咚的跳到霧春腳邊,用嘴咬著他的褲管用力拉扯,似乎在叫霧春趕快離開。

  感受到刺骨殺氣,霧春握著水晶呼叫家族成員做好準備。

  因為,他所面對的人,百分之百是要來殺他的。

  「白帝……」

  「你沒資格喊我的名字。」舉起銀劍指著霧春,白帝的眼神變的銳利。

  凜卡在中間左右為難,想要替霧春說話但白帝看起來很生氣,如果說錯話不知道會不會被波及。

  霧春表面上冷靜毫無畏懼,但實際上內心卻不斷對佐納他們狂吼,情緒激昂的也不只有霧春。

  原本期待看霧春接吻的家族成員表達不滿,雖然佐納和蘿露鬆了一口氣,但黑佐卻發出噓聲表示怎麼能打段美好時刻。

  薩塔拿則認為錯過不錯的體驗機會,梧稜搖頭嘆氣,同樣因為沒看到好玩的畫面感到可惜。

  『都這種時候了,我們不是要趕快想辦法派人戰鬥嗎?』舉半手說話的是紫髮紅眼的冥王星。

  家族裡毫無能力的他,除了物理攻擊外沒有任何能力,不能操控時間、空間或靈魂,因此常常被其他人看不起或被罵廢物。

  冥王星才開口,黑佐和蘿露就不出不屑的呿聲,認為沒能力的傢伙沒資格提出意見。

  不過冥王星的話倒是被佐納和薩塔拿認同,現在那個叫做白帝的人看起來就是要來打架的,與其白白被砍不如趕快來測試新的召喚方式。

  『梧稜也要進行靈魂共連,你沒意見吧?』薩塔拿溫柔的笑著問。

  『沒意見。』梧稜闔上眼點點頭。

  拜託,在召喚前跟我解釋一下,你們想做什麼?霧春不安的提問,完全不理解新的召喚方式為什麼需要第三共連。

  蘿露笑呵呵的合掌,『當然是穩定召喚通道啊!梧稜也是擅長空間的高手喔!』

  梧稜可以幫忙霧春維持通道,這樣霧春只需要提供血和空間支點就好,如此一來不會造成空間暴走,也不會有時空裂縫的風險。

  失血的結局就靠佐納維持,只要在霧春休克之前補血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這是默契問題唷!』薩塔拿十指交扣將手放在桌面上,擺著期待成功的表情,『不過敵人好像不只一個呢。』

  薩塔拿剛說完,霧春才發現陰暗處走出幾個人,除了白地之外還有超級士兵總司令及副司令。

  西井宗源和卡特也都殺氣騰騰的走來,他們身後跟著兩個士兵,金色長髮藍眼的少年,和棕髮棕眼的西裝青年。

  凜看見這麼多人都在針對霧春,免強擠出笑容攤開雙手,「各位,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嚴肅啊?」

  「凜,你被那傢伙玩弄了還不知道嗎?」有著金色短髮的男子緩緩走出陰影,手裡轉著一張牌用血紅的雙眼盯著霧春,「他可是罪人呢,白帝的推測決不錯。」

  「這個……夜光你在說什麼啊?」凜擺出慌亂的模樣,看著霧春又看看白帝,「霧春犯了什麼罪?」

  白帝用刀尖指著霧春額頭,語氣沉重憤怒的說:「擴散病毒並且減弱我國軍力,更重要的是--他害死了冬雪。」

  「你有證據嗎?」霧春瞇起眼嚴肅的說,但其實他心裡嚇得要死,這種事居然會被人發現!

  「病毒是接觸感染,我沒說錯吧。」白帝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開始在外傳染確實很難知道來源,但冬雪會病發這一點都不合理,她根本沒出去過也沒接觸情報士兵,唯一接觸的就只有你!她碰到的是你的血。」

  「霧春,這是真的嗎?」凜露出極為失望的表情,漸漸退離霧春身邊。

  「你的推測太遷強了吧,不是說這個病毒是針對超級士兵嗎?」霧春死到臨頭還想嘴硬,他可不想一次對付六個人,「也就是說知道秘密計畫的人都是目標。」

  「這說詞不能讓你脫罪唷!霧春先生,冬雪確實在接觸到你的血之後才病發的。」夜光停止轉牌,牌面正是塔羅牌的死神卡。

  「是嗎?但她不是也會接觸其他超級士兵?」冷汗滑過霧春臉邊,他知道其實可以不用胡扯,家族成員躍躍欲試新召喚方式,可是他自己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啊!

  「對,冬雪雖然很嚴肅,但她是個會照顧同伴的人,接觸霧春後也接觸過其他外面回來的超級士兵。」凜語氣不確定的碎碎唸著。

  「不可能是其他人。」西井宗源一臉沉思,可是他寧願相信白帝的話也不想聽霧春辯解。

  「凜,退後。」白帝散發著令人退卻的氣勢。

  凜早就遠離霧春,她退到夜光身後擺出害怕的模樣,霧春眼角之餘卻看見她的笑臉。

  啊啊!她果然在密謀什麼!

  凜其實早就知道會變成這樣了吧,她只是繼續假裝自己是無知的受害者。

  夜光轉手變出四張卡牌,嘆了口氣說:「聽說你也是召喚師吧,那趕快召喚戰力,如果打贏的話也許還有逃跑的機會。」

  「我不讓他有這個機會的。」白帝冷冷的補上一句。

  「雖然圍剿不是風光的戰鬥,但危害到我國的罪人還是需要制裁呢。」卡特甩起長柄戰斧蓄勢待發。

  『那些可惡的螻蟻!你們以為你們要對付的是誰啊!』黑佐在霧春腦內大吼。

  『能戰鬥的人族小於六耶……』冥王星有點尷尬的說。

  『廢物!你也給我上去打啊!』蘿露跳起來揮著小拳頭。

  『我不要穿過去喔。』黑佐再次強調,『那樣很噁。』

  『真拿你們沒辦法呢,就派三個人出去好了。』薩塔拿彈指變出一個籤筒,『講求公平,抽籤吧。』

  『要排除掉佐納然後放北風進去喔,其他元老也應該放進去。』黑佐不懷好意的笑著。

  『元老去戰鬥一點都不好玩。』佐納低咕著,不過自己能被排除覺得很開心。

  就在家族成員七嘴八舌的討論抽籤時,霧春只能捧著羅比安拖時間,他可沒加成族成員那樣的閒情逸致。

  現在,可是眨眼間就會人頭落地的危急時刻呀!

  霧春忽然感覺到背後有重量壓來,那是比他還高的梧稜,從後方環住霧春,聲音沉穩富有磁性的問:

  『準備好了嗎?要從後面進去還是正面?』

  「可以不要用奇怪的方式問話嗎?動作快一點。」

  霧春說完,梧稜便從掌心擠出一顆黑色小球,接著拿起霧春的水晶項鍊放進去。

  雖然沒感受到特別的力量,不過梧稜說這樣就沒問題了,霧春也只能暫時相信他的話。

  用小刀花開雙手手掌,用力拍掌發出響亮聲音,血紅光芒再度炸出!所有人緊握武器戒備,目不轉睛的盯著紅光中出現的影子。


  第一個出現的是梧稜,他正站在辦公室桌邊,而正在處裡公文忙到一半的是戴著惡鬼面具穿的西裝男子。

  「……」戴著惡鬼面具的西裝男子,停下手邊的工作,狀況外的左顧右盼

  『啊哈哈哈--是那個工作狂!』黑佐捧腹大笑,都笑到跌下椅子。

  『唉呀呀,召喚到不得了的人了呢。』薩塔拿晃著三支籤,上面的名字分別是梧稜、惡鬼先生、永晝。

  「永晝?」比起不熟的工作狂,霧春更在意召喚到元老之一的永晝。

  「呀!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只是要我來玩的嗎?」白色長髮金眼的女性,身穿搖滾龐克的衣著,她猖狂的笑著。

  白帝退後一段距離,舉著劍瞪著霧春召喚出來的三個疑似人的東西。

  先別說為什麼連辦公桌都召喚過來了,他感覺到永晝身上有強大的力量,光是站在附近就被那股力量壓的喘不過氣。

  同樣身為召喚師的夜光,已經開始詠唱準備召喚高階異界精靈。

  永晝發覺四周圍著拿武器的敵人,劍拔怒張的氣氛激起她久違的熱血,擺出隨時迎戰的姿態。

  惡鬼先生忙著收公文,擔心到時候戰鬥會把公文吹走,看見家族元老這麼興奮,轉頭對霧春說:

  「我可以回去嗎?」

  『不行!』蘿露用力拍桌尖叫。

  『哈哈哈哈,我想看上班族怎麼戰鬥啊!』黑佐幸災樂禍的拍著手。

  『請你堅持一下吧。』冥王星無奈的說著。


  「你們看起來不是很合群呢。」凜在後方竊笑幾聲。

  霧春跪坐在地無力吐槽,他根本不相信召喚出來的人會認真戰鬥,除了瘋瘋癲癲的永晝之外,其他兩人在旁邊納涼也無所謂。

  永晝扭著纖細的腰,右手手腕上的鈴鐺隨著擺動發出清澈的響聲。

  「誰要陪我玩呢?一起來也可以喔,你們最好別讓失望。」永晝手腕上的鈴鐺發出光芒,她從光芒中抽出一把電鋸。

  「西井宗源、卡特、夜光,你們去攻擊召喚師本人,其他人和我牽制召喚獸。」

  白帝下達指令,其他人立即動作,和白第一組牽制永晝的超級士兵是西井宗源的徒弟天洛太郎,另一位是能召喚龍王的神戶凰。

  霧春邊翻紀錄本邊發出驚嘆,原來超級士兵比預料的還要強,特別是能改寫體質的天洛太郎,他不僅不會受到額新的侵蝕,反而還用自己的身體逐漸削弱核心。

  不過對窺核心在他體內,霧春得知不少關於其他敵人的情報。

  像是超級士兵總司令西井宗源,不但有震波能力還是很強的劍士,副司令卡特則是控制重力。

  夜光是能召喚高階精靈的召喚師,還有幻術跟空間法術,至於白帝沒什麼情報,只有說他很強而已。


  西井宗源抄起常刀砍向霧春,但在刀刃碰到霧春之前就被一條銀線擋下來。

  「嗯?居然有這麼堅韌的銀線。」西井宗源吃驚之餘,追尋銀線源頭發現是惡鬼先生操弄的。

  不只擋住刀刃那一條,四周不知何時已惡鬼先生為中心,佈滿了肉顯幾乎看不見的銀線。

  惡鬼先生無奈的嘆口氣,走到霧春身邊坐在沙發上,拿出剛才整理的公文繼續批閱。

  身為同族的霧春,他知道西井宗源為什麼砍不斷那些銀線,因為那些線都是由惡鬼先生的靈魂組成,可以說是非常堅韌的武器兼防禦能力。

  卡特使用重力配合著巨斧用力揮砍,但銀線絲毫沒有鬆脫或斷裂,反而是他的斧頭出現深淺不一的刮痕。

  西井宗源也發動超音波震動,想用震波穿越重重銀線攻擊霧春,但梧稜丟出一顆黑球吸收掉波動。

  此時夜光詠唱完畢,召喚三位高階光之精靈,精靈們發動天咒光束降下極大魔法。

  大地撼動著,所以人仰頭看著天空中落下的光束。

  梧稜瞇起眼迅速移動到夜光身後,正要碰到夜光時,夜光的身影忽然化為煙霧散去。

  那是幻覺!

  「哼,身為召喚師,當然清楚敵人會先攻擊提供魔力的源頭。」夜光站在高處俯視著梧稜。

  梧稜還想追上夜光卻被西井宗源和卡特阻擋,看來他們認為光束打中霧春戰鬥就會結束。

  霧春轉頭看著沙發上的惡鬼先生,依然悠遊自在,難道他認為區區幾條銀線能擋住光束嗎?

  為了不讓羅比安遭受攻擊,霧春再被光束打中前把羅比安丟往安全的角落。

  轟隆!

  精靈極大魔法不偏不倚的打在霧春身上,他感覺到火辣刺痛的焚燒感,當霧春以為自己要被燒成灰時。

  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沒事,只是頭髮被燙成爆炸頭,白皙的皮膚也變成小麥色。

  呃……所以,我只是體驗了高能日光浴而已嗎?

  惡鬼先生撇了一眼霧春,冷冷的說著,「你忘了佐納嗎?」

  「對耶,我忘記佐納會替我死……啊啊、佐納,該不會他慘死了吧?」

  『佐納變成木炭了耶。』蘿露笑呵呵的說著。

  『沒關係啦,撐著三十秒佐納就會恢復囉。』薩塔拿把沙漏放在桌上計時。

  佐納變成灰只要三十秒就能復原?霧春對於佐納的復原力感到驚訝,還別是還要維持霧春不失血的狀態,真辛苦。

  「什麼,怎麼可能。」

  夜光錯愕之餘,也沒忘記繼續召喚其他精靈,但在詠唱前忽然發現持卡的手被銀線纏住。

  下一秒梧稜出現在他面前,掐住夜光的頸子往西井宗源和卡特的方向丟去。

  西井宗源接住夜光,隨後朝梧稜射出長劍,梧稜僅用兩個手指夾住長劍,但還沒動作西井宗源衝來握住劍柄。

  用力突刺梧稜同時發動震波,梧稜再次丟出黑球吸收震波,這次沒抵銷掉波動,而是把波動轉移到卡特和夜光身邊。

  碰!

  強烈爆破,卡特和夜光被震波打飛出去。

  「卡特!夜光!」

  西井宗源分神瞬間,梧稜手持黑球朝西井宗源頭部一屑--

  滋!

  西井宗源的頭從脖子上消失,失去頭部的身體,搖晃幾下便倒在地上。

  梧稜拍拍雙手上的灰沙,看卡特和夜光已經重傷,失去打鬥的樂趣梧稜也不想繼續戰鬥,轉頭看著還在嘻嘻哈哈的永晝。

  元老級的永晝擅長操控時間,她很惡劣的把天洛太郎和神戶凰變成胚胎,然後像跳舞一樣閃躲著白帝的攻擊。

  「啊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呀!」永晝手裡的電鋸早就被打壞,不論她召喚出什麼武器,只要與白帝的魔力相衝就會粉碎。

  「絕對、絕對要……」憤怒使白帝戰力提高,他不在意超級士兵或秘密計畫,他只掛念著一直以來照顧自己的冬雪。

  永晝挑起眉,感覺到白帝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在其中發現一絲混亂的魔力。

  召喚狙擊槍近距離對白帝開了一槍,白帝輕鬆用魔法陣接下子彈,正當他要把子彈回彈時,子彈突然爆炸。

  強大的衝擊讓白帝和永晝同時退開一段距離。

  永晝扛著槍站在霧春身邊,歪著嘴笑了笑,「那傢伙不是人類吧。」

  「是不是都沒差。」霧春看著紀錄本,上面完全沒有關於白帝的資訊。

  霧春忽然想到某些疑點,超級士兵的軍師是白帝,大家都非常照顧他崇拜他,認為白帝說的都是對的。

  感覺上白帝好像跟超級士兵感情都很好的樣子,不過……

  所有目標紀錄,裡面都沒有提到任何白帝的資訊,只有稍微表示白帝很強、要相信他等等。

  白帝在超級士兵內心裡有一定分量,卻不是最重要的?

  這很矛盾。

  「喂、霧春,我覺得那傢伙很有趣耶,直接殺掉很無聊呢。」

  永晝坐在沙發上,一手放在惡鬼先生肩上,另一手摟著梧稜將他拉近自己。

  面對元老級吃自家人豆腐,霧春也懶得提醒永晝注意節操。

  「什麼啊?你不殺他,他現在要殺我們呢。」霧春看著從塵沙中站起身的白帝,仍舊殺氣騰騰。

  「要把他跟後面那個女的,一起殺掉很簡單啦,不過這就失去了『紀錄』的樂趣吧。」

  「凜要留著啊,她是我要記錄的目標。」霧春看著陰影中的凜,她似乎非常開心。

  究竟在開心什麼呢?

  霧春很想知道,不過凜就是一個無法輕易看透的女人,就跟白帝說的一樣無法預測,但她確實藏的陰謀。

  白帝搖搖晃晃地走向前,手裡的劍扔到哪了他也沒注意,但即使沒了武器,他也有自信單靠魔力就能壓制敵人。

  永晝不雅的開著腿,吹個口哨表示對白帝的讚美,「殺掉真的太可惜了。」

  就在霧春想回吐槽永晝時,白帝忽然一個俯衝攻擊霧春。

  魔力直接突破銀線,貫串霧春的手和紀錄本。

  刷!

  白帝的身影忽然消失在眾人眼前,霧春的首受到攻擊造成空間通道崩毀,惡鬼先生和永晝身影變得黯淡。

  永晝消失前還拋個飛吻給霧春,順便祝福他未來旅行順利。

  「嗚、痛。」霧春看著被打出洞的手,紀錄本也被貫穿還沾滿了鮮血。

  身邊只留下幫忙維持通道的梧稜,他撿起紀錄本查看幾眼,說要拿回去修復所有拿了頂替的紀錄本給霧春。

  梧稜消失後,殘破的中庭只剩下凜和霧春。

  「都到這個地步了,願意告訴我你的計劃嗎?」霧春覺得心累,等手的傷口修復好,變出筆等著做紀錄。

  凜環手抱胸挺起傲人的雙峰,露出邪魅的笑容姍姍走來,途中順便踩爛胚胎、踹開別人的屍體。

  把霧春拉回沙發上,回復到一開始搞曖昧的姿勢。

  「看在你那麼努力的分上,就稍微告訴你好了。」

  「你一直都在下棋是嗎?」

  「對呀,但我是受人之託才來下棋的喔!」

  「誰?」

  「皇族。」

  「為了什麼?」

  凜貼在霧春耳邊,輕輕吹了口氣說:



  「當然是--為了毀滅秘密計畫啊。」



  --

  廢叭:

  最近一直處於低迷狀態QDQ

  主要是運氣很差,在很多地方也都失敗等等

  結果現在很多東西都擠在一起,好忙啊、但好懶得管啊、放死中(已死

作者: 白皊    時間: 2017-5-9 19:54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7-5-9 19:11
Spirit Queen-凜(四)




啊勒?所以最後白帝?不見了?(難道是某皊理解太差了?
話說凜感覺越來越像大魔王呢(哈哈
夢貘加油喔!!!幫你打氣
作者: 糖果音    時間: 2017-5-9 21:05
不管是正面還是後面都給我上吧wwwww
各種基情www
霧春在家族成員之間根本擔任吐槽好手XD
白帝去哪了?OAO自爆消失?(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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