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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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文手】徵大神寫文 文章放置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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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腐女一枚
時間:
2016-8-16 21:40
標題:
【徵文手】徵大神寫文 文章放置處
本帖最後由 腐女一枚 於 2016-8-16 22:03 編輯
這裡放之前開的帖子、大家作品的地方W
這個:
【徵文手】徵大神寫文ww
徵大神寫文的放置處,原創文類。
歡迎各位寫玩放到這裡XDD
我怕我會找不到大家放文的地方WWWW
泠已經快產糧了耶,好有速率XD
大概就是這樣,然後這裡是圖文版,所以請不要聊天喔W
作者:
腐女一枚
時間:
2016-8-16 22:04
本帖最後由 腐女一枚 於 2016-8-17 21:32 編輯
二樓放各位卡坑大神的資料和大綱XD
ID:蒼焰泠
暱稱:泠、泠泠、阿泠、小泠、蒼(?)......總之不叫總受_(:3」∠)_
篇幅長度:大約1000~2000字吧
內容關鍵字:誒都......玻璃碎片、鮮血、玫瑰
備註:我亂亂寫跪求七先生不要介意Orz
大綱:暫無
ID:amy89319
暱稱:不拎子
篇幅長度:沒意外的話3000以下
內容關鍵字:呃、虐跟虐跟渣
備註:無
大綱:圖裡的人(姑且稱他為「阿受」)從小就被爸爸當玩具(嗯你懂的),然後在高中時有個人對阿受很好,於是心靈破洞的阿受頓時覺得世界溫暖喜歡那個人。
然
ID:玓玓瓅
暱稱:玓玓、小瓅
篇幅長度:大概1000~3000中間吧?
內容關鍵字:虐又渣#
備註:
不會太早寫啦,可能會拖比較晚w
而且也是文渣啦ww
大綱:
就小受是一個心理醫生,後來遇到一個病患(攻)他有自殘現象
小攻認為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相信的,對小受的感覺從一開始的憎恨到後來有感情的複雜(?
就一大堆劇情,最後拖著小受要一起死,大概這樣?
ID:飄零幻
ID:自由的羽翼
暱稱:澄子/小翼(舊名)
篇幅長度:兩千左右,爆字可能
內容關鍵字:花吐症,墜樓
備註:虐文最好吃了,乾了這口玻璃渣
大綱:大概就是那種,偶然愛上了一個類似校草的那種男孩,喜歡上他燦爛的笑容,而且是初戀。
卻看見他和一個女孩再一起,聊天聊得很開心看起來很親密,但是又不敢求證是不是情侶關係,總是躲在暗處偷偷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喜歡到個無法自拔的程度,卻得了花吐病,吐的是粉色玫瑰。
身上的玫瑰花紋是得了花吐症後長出來的,因為一次次強行抑制不把花吐出轉而在皮膚上顯現出來。太過想念一個人跑到天台上坐在圍牆上看風景,最後因為花瓣而無法呼吸休克墜樓死的。
ID:死人臉
暱稱:霄良
篇幅長度:兩千以上?
內容關鍵字:刺、腥紅色、妳的笑靨
備註:我就是要寫BG文,任性!
大綱:
沒有遇見妳,我不會對妳癡迷發楞;
沒有靠近妳,我不會為妳衝撞尖刺;
沒有愛上妳,我不會給妳浸染紅色。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妳。
只為讓妳愛上我好讓這一切成為意義的藉口。
我捧著玫瑰向妳走去,妳持著花瓶向我奔來,穿著紅色新娘裝的妳使我微笑,而妳盛怒的紅顏依然美豔——
ID:甲乙丙丁
暱稱:甲乙
篇幅長度:一千字左右?(寫太短請告知喔
內容關鍵字:新大陸,魔法、玫瑰病、傷害、HE
備註:要什麼時後交稿啊?我怕我可能有時候會靈感當機或寫太爛想撕掉,可以告訴我大概時間嗎?
大綱: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十分有才華的冷酷小攻和一個精神狀況不太穩定而且還得玫瑰病的小受偶然相遇,中間小工作了一些傷害小受的事,後來悔悟後兩人就HE了
作者:
玓玓瓅
時間:
2016-8-28 16:32
先聲明,我不是大神,只是渣渣!
食用說明:
☆ bl向,微黑沉悶
☆ 渣文筆
☆ 神經病攻x心理醫生受
☆ 看到某些詞語頻繁出現,不要懷疑是我辭窮了
*
楔子、
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一道清瘦的背影在整理資料,他抖動了一下手腕,原本雜亂的紙張被抖到整齊。
日光燈溫熱的亮光打到清瘦身影的身上,身影有著清秀的臉蛋,黑色的短髮貼耳,整個人不太像是已經逼近三十大關的人,而亮光也讓他戴在胸前的名牌因為光亮而反光,名牌上「蘇寧」這兩個大字印入人的眼簾。
「唔...等等該吃些什麼好呢?」
蘇寧把手裡的紙張歸到檔案夾內,然後塞進了後方的櫃子裡,他拿起擺在一旁的手機與錢包,脫掉了身上的白色醫長袍,打算去吃遲來的午飯。
此時,傳來了規律的敲門聲,一個綁著包包頭的小護士俏皮地打開門進來,蘇寧無奈地盯著她看。
「蘇醫師,有病患了!」
「小妮,你挑的時間真剛好,看來我的午飯要泡湯了。」蘇寧拿起剛剛擺放在一旁的醫袍穿了起來,然後嘴裡還自嘲的說著。
「哈哈,蘇醫師你想吃什麼?我等等幫你去買。」小妮笑著把病歷表放在辦公桌上,「然後蘇醫師,這個病患比較嚴重,是被家人強迫送進來的,現在在104號裡。」
蘇寧拿起了病歷表看了起來,嘴裡也不含糊的使喚小妮,「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給我一杯咖啡外加御飯糰吧。」
「遵命,sir!」小妮退到門前,搞怪的做了一個四不像的敬禮動作,然後還沒等蘇寧說些什麼,她很快的開了門跑了出去。
「真是的。」蘇寧好笑的搖了搖頭,然後拿起了病歷表也出了辦公室,往104號房走了過去。
『噠噠噠噠—』
皮鞋敲擊光滑地面的聲響在安靜的醫院裡,蘇寧不疾不徐地往104號房走去,蘇寧走到了104號房的房門前,伸出白皙的手推開了門,然後在房裡的病床上看到了一雙如野狼般的眼神。
—孤獨卻驕傲。
*
「滾出去!」有著一頭雜亂黑髮的人發出低吼聲說,彷彿像一隻被侵入地盤的公狼,正向入侵者低吼示警。
「這可不行呢,我是你的主治醫師,我叫蘇寧。Rodolf你好啊!」
蘇寧向男人走了過去,無視男人變得緊繃的神情,他從一旁的花瓶裡抽出一朵玫瑰花,鮮紅的花瓣襯著蘇寧的手指有著異樣的美感。
「喏,送你。」蘇寧把玫瑰花遞到男人的面前,嘴角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彷彿拋棄了醫師這個職業,而是以一個平等的態度去看待男人。
男人盯著遞過來的玫瑰花良久,最後也伸出一隻手接了過來,而當他伸出手的時候,蘇寧眼尖的發現男人的手腕上有數十道猙獰的刀疤,那裏的肌膚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蘇、蘇寧?」男人低著頭嗅了嗅玫瑰花,然後撥開一直擋著他視線的瀏海,蘇寧這時才發現男人有一雙很美麗的藍眼,就像天空一樣,靛藍卻又廣闊。
「嗯,怎麼了嗎?」蘇寧回應。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蘇寧,你知道我最討厭的花就是玫瑰花了嗎?」,男人握緊了拿玫瑰花的那隻手,用力地把花捏碎,花莖上的刺刺進他的手裡沁出了血絲,男人卻絲毫不在意的繼續狂笑,然後一把把捏碎的花撒在蘇寧身上。
在花瓣與花瓣灑落下來的空隙中,蘇寧睜大了眼睛看見男人貼的過分近的臉,在男人的藍眸裡倒映著蘇寧驚訝的臉,男人伸出了一隻手扣住了蘇寧纖細的脖子,狠狠地把蘇寧壓制到床上,然後湊近蘇寧的耳朵,像是在訴說情語般的溫柔,但手上著動作跟話語都彰顯著與語氣般的不同。
「玫瑰花啊,明明是一種散發著靡爛的味道的花,為什麼會有人把它當作是情花呢?我最討厭這種外表美麗但內在早已被啃蛀到體無完膚的東西,就像這個世界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把它破壞殆盡呢。」
男人慢慢的增加扣住蘇寧脖子的力道,癲狂的看著蘇寧因缺氧而緊皺在一起的臉,「蘇醫師,想必你也是那種東西吧!」
蘇寧痛苦的反握住男人掐住他脖子的手,然後睜開因為難受而冒出的生理性淚水的眼睛,「這...個世界...還是有...美好...的東...西...所以...不要去...否...定它。」
否定它?男人看著蘇寧,似乎是在嘲笑他天真的想法,又或者說是懲罰,男人一嘴咬住蘇寧的左耳,然後狠狠的往外一扯,頓時鮮血四溢。
「蘇寧,你搞清楚,不是我否定世界,而是世界否定我!」
原本就因為缺氧而頭暈的腦袋加上失血,暈眩更加嚴重,在意識完全被黑暗侵吞之前,蘇寧聽見了男人憤慨地話以及緊接著在他話後面的尖叫聲。
「啊—來人快來人啊!」
一、
「沒想到104號房的那個病人這麼兇,只可憐蘇醫師啊。」
「不兇怎麼會來到這裡,這裡可是精神療養院呢,來到這裡的人都是精神有問題的傢伙,放出去可是會危害社會的。」
「嗯嗯,可是這樣恐怕沒有人敢接那個104號的人的吧,第一天進來就傷了人,難怪他家人會像丟什麼恐怖東西似的,把人丟在這裡,就開車走了,我看他們是想把麻煩丟給我們吧!」
「噓,都少說一點,不要吵到蘇醫師的休息。」
細碎的話語傳進了躺在病床上蘇寧的耳朵裡,他緊皺眉頭,似乎是覺得那些碎語令他煩躁,但卻又無法把覆蓋在眼前的黑暗撥開,所以只能任由那些細碎的話語在他腦袋裡喧嘩。
想要劃破眼前的黑暗卻又無力掙扎,蘇寧半放棄似的一動也不動,但是左耳的刺痛提醒了蘇寧不該在這裡沉淪下去。
『蘇醫師,快醒醒吧。』
『你不是說麻醉已經退了嗎?為什麼蘇醫師還沒清醒。』
『小妮,你明知道麻醉退了,人並不一定會清醒啊。』
『我、我不管,嗚嗚嗚。』
『好了,小妮別哭了。』
『嗚—』
細碎的聲響又傳來了,這一次還夾帶著女孩子的哭聲,蘇寧更加的煩躁,他動了動不久前還不受他操控的身體,然後彷彿又聽到昏迷前男人說的那一句話。
「蘇寧,你搞清楚,不是我否定世界,而是世界否定我!」
蘇寧被這一句話給驚醒,他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呼、呼呼—」
安靜的病房內只聽得到蘇寧急促的呼吸,過了許久,蘇寧才緩過來打量病房,不大的空間裡擺了一張單人床,左手邊是一個小窗戶,外頭還可以看的到底下栽種的玫瑰花,而在床的右手邊擺放了一張小桌子,上頭有一個花瓶,裏頭還插著幾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
而玫瑰花鮮紅的顏色刺痛了蘇寧的雙眼,他抬起手撫摸著左邊耳朵上纏繞著的白紗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一雙藍眸。
憤世嫉俗、空虛、殘暴,還有一點點在眼底深處的寂寞與不信任,那一雙眼裡的情緒很複雜,蘇寧從未看過這種矛盾的人,哪怕他接觸過那麼多的人,看過那麼多的心理書籍,也沒見過這樣的人,打從心底不認同自己,不信任他人。
但或許是這樣吸引了自己吧,蘇寧張開雙手又握緊,自己當初會選擇當心理醫師是因為想幫助他人吧,幫助像那個男人一樣迷惘的人。
正當蘇寧在思索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悄悄地推開,小妮紅著眼睛走了進來,身旁還有一位男人在小妮耳旁低語安慰著她,但卻絲毫收不到成效。
小妮抬起原本低著的頭,卻對上蘇寧帶笑的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用手摀住嘴巴,怕自己尖叫聲衝出自己的嘴巴,而在小妮一旁的男人看到小妮的異狀,視線也往小妮盯著的地方看,也發現了蘇寧的清醒。
「嘿、阿寧你終於醒了,要不然我旁邊這一隻快哭成小兔子了。」
有著一頭捲毛的男人露出酒窩,然後走到病床旁邊給自己的死黨檢查身體,「阿寧,除了耳朵以外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阿梓你出差回來了啊。」蘇寧配合著謝梓檢查的動作,卻見謝梓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拜託,我的大爺,我剛出差回來就聽到你出事了,害我連忙把行李丟在家就趕過來醫院呢。」謝梓沒好氣的說,誰像他剛出差回來就看到死黨出事,喜歡的女孩子還哭哭啼啼的,連哄都哄不好,這幾天都長了好多白頭髮了。
「抱歉。」蘇寧很乾脆地說了對不起,然後眼光一直停留在後頭呆愣的小妮身上,「小妮...?」
「啊、啊又!誰叫我?」反射性回答的小妮終於找回失掉的魂,她淚光閃閃的看著病床上的蘇寧,想要撲上去卻被不曉得什麼時候走回到旁邊謝梓拉住後頸的衣服,讓她整個人呈現一個很滑稽的狀態。
「混帳,放開我!」小妮雙手向旁揮舞,臉上還氣鼓鼓的說著,「你放開我,我要抱一下蘇醫師。」
「我是傻逼才放開你,阿寧身上有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樣一撲,小心要了人家半條命。」謝梓敲了一下小妮的頭,卻被她狠瞪了一眼,但也成功地制止她想撲上去的行為。
其實他傷的是耳朵不是身上,謝梓你一吃醋智商就降低了,蘇寧默默在一旁想著,但也沒有想出聲說話。
「好了,蕭妮該走了,讓阿寧好好休息吧!」看到死黨臉上露出一絲疲態,謝梓因吃醋而失去的智商又回來了,他抓了抓一頭捲髮後,便強硬地把小妮拖出去。
「啊、不要拖我啊,捲毛死混帳!蘇醫師等等我再來看你,要等我啊!啊混帳就叫你別拉了!」小妮大聲嚷嚷的叫著,讓病床上的蘇寧好笑的搖了搖頭。
這一對果真是歡喜冤家啊。
二、
『104號房』
蘇寧看著門旁的門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看著這一帶的一片死寂,他早就聽人說Rodolf又做的好事了,自從他住院以後,他已經犯下多起了傷人事件,不管是醫生也好,病患也好,都被他攻擊過,而且Rodolf自己也有自殘的現象,有幾次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因為上述幾件事,害得沒有人願意接近這裡,就怕再一次被Rodolf攻擊。
蘇寧摸著門板,猶豫地看著病歷表,死黨的勸囑仍舊依稀在耳旁,當他做出要回來繼續治療Rodolf的決定後,死黨語重心長地跟他談了一整天,話語裡滿是不贊同。
『阿寧,你有沒有想過那種人就是無藥醫才送來這裡的,他的家人都放棄了,所以就不要去了。』
『阿梓,沒有誰是無藥可醫的,那些窮途末境的人並不是就真的沒有救,他們只需要別人拉他一把而已,所以我們做醫生的不就是要做那些拉人一把的人嗎?』
『這是兩碼子的事!』
『在我看來是一樣的,所以我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勸了。』
『你、你,算了,你就不要受了傷再回來找我,我是不會幫你治療的!』
蘇寧回憶最終被謝梓最後那摔門聲給中斷,他嘆了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Rodolf?」
在房內四處看了看,蘇寧並沒有發現Rodolf的身影,只聽到嘩啦嘩啦的流水聲,蘇寧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床旁的小桌子上,然後躡手躡腳地往廁所的方向走去。
醫院病房裡廁所的門是半透明式的,因為怕有病患想不開所以特地這樣設計,蘇寧靠近廁所的門就可以看的見門裡的情況,只見一個人把頭埋進洗手台裡,雙膝跪地的一動也不動,蘇寧看到這種情況立馬緊張了起來。
「Rodolf!」蘇寧撞開了浴室的門,「Rodolf,你沒事吧?」
蘇寧把在洗手台的Rodolf拉了起來,卻發現他的呼吸很微弱,他把Rodolf放倒在廁所的磁磚上,伸手撐開Rodolf的眼皮,想看他還有沒有意識。
「該死的!」
蘇寧發現Rodolf的呼吸已經沒有了,平日的溫和爾雅的形象完全不見了,他連忙脫掉Rodolf的上衣,準備對他作CPR。
伸直雙臂、挺起身子,一上二下一上二下,蘇寧壓住Rodolf做滿三十下的心臟按摩後,就抬起Rodolf的頭,準備作嘴對嘴的人工呼吸,蘇寧低下頭貼住了Rodolf的嘴唇,然後緩緩的渡氣給他,然後再繼續重複做剛剛的心臟按摩,過沒多久,蘇寧眼尖的看到Rodolf的身體開始有起伏,他終於鬆下一直堵在胸口的那一口氣。
話說,Rodolf的唇很軟呢,蘇寧勾起一抹笑愉快地想著。
拿起剛剛心急而被丟到一旁的Rodolf上衣,正要往Rodolf身上套時,蘇寧卻發現Rodolf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刀疤、燙傷疤,還有像鈍物砸在身上的瘀青,原本鬆了一口氣的胸口又開始悶了起來,蘇寧抬起手輕柔的撫摸這些傷痕,很難想像這只是一具二十五歲的男人身體。
想得出神的蘇寧並沒有發現手下的身體眼睛已經張開了,而且還直勾勾的看著他,「蘇醫師,我不需要同情,收起你那無用的眼神。」,Rodolf乾啞著嗓子說,抬起手拍開蘇寧的手。
「很抱歉。」蘇寧回過神向Rodolf說抱歉,然後伸出手想幫忙Rodolf起身,但卻被他閃躲了開。
「呼、呼呼,我以為蘇醫師你嘗夠了教訓了,沒想到你還敢來啊,不怕我殺了你嗎?」Rodolf撐起有些無力的身體,看著蘇寧嘲諷說,他想看到蘇寧表現出厭惡、害怕的負面情緒,但令他很錯愕的是,蘇寧眼底只有一片平靜的溫柔。
「不怕,如果我怕我就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聊天了。」
蘇寧直起身子把水龍頭關起來,沒有發現後頭的Rodolf露出一個令人費解的神情。
「Ich glaube, du mehr wie ein Irrer aussehen als ich.」(註一)
Rodolf低著頭用外語說了這一句話,而蘇寧並沒有聽到這一句話,他轉過頭來對Rodolf說,「走吧,我們出去做例行檢查。」,然後往Rodolf那裡伸出一隻手,又露出微笑說。
Rodolf則是冷淡地拍開他的手,逕自的走出廁所,蘇寧也連忙跟在他後頭出廁所。
「Rodolf等一下,啊、不要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啊!你還得做治療呢!」
「走開。」
「Rodolf!」
三、
夜晚,位在山上的精神療養院像是沉睡似的死寂,而巡房的護士醫師則是悄悄的在走廊行走,深怕吵醒病患。
正當所有病患正在沉睡的時候,Rodolf打開了104號房的房門走了出來,而他手裡握著東西快速地往外頭的花圃走去,Rodolf走到了當時蘇寧住的病房下面的那一叢玫瑰花旁。
Rodolf攤開手,手裡握著的是一個尖銳的玻璃碎片,因為一路上緊握的原因手上早就鮮血直流了,Rodolf麻木地盯著手上的血,然後突然仰躺倒進那一片玫瑰花叢裡,任由玫瑰的莖刺刺進身體裡,疼痛喚起了Rodolf一點表情,他扯著嘴角似乎想笑,眼睛卻流出了一些淚,他摸著自己眼角的淚珠,自嘲的笑了。
「哈哈—」Rodolf抓起了玻璃碎片用力地往自己手臂上捅,似乎想藉由身體上的痛麻痺心裡的痛。
Rodolf已經數不清這樣自殘自己幾次了,當每次他意識回籠時,都會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了許多再往外冒血的傷口,他側過頭看見了近在咫尺的花瓣,他張嘴咬住花瓣,任由花瓣裡的汁液侵占他的口腔裡,濃密的香甜味令Rodolf想作嘔。
「蘇寧、蘇寧、蘇寧!」
Rodolf像是在咀嚼似的不斷喊著蘇寧的名字,明明只見過兩次而已,Rodolf卻被他吸引,心中湧出了一絲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感,是自從那一個人死去之後,第一次感受到的鮮明情感,第一次想要接近某個人感受溫暖,但Rodolf的經驗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子做。
眼前似乎又出現一日復一日一直出現在眼前的身影,那修長的身影逕自踏著自己的步伐往前走,沒有留戀地一直向前走,Rodolf伸出一隻手想抓住那身影的衣服,卻無力的發現自己根本碰觸不到「他」,他張大嘴想喊些什麼卻被風聲給壓制住,只聽得見隱藏在風聲下那模糊的音節。
「 □□□ , nicht zu gehen !」(註二)
*
蘇寧一大早進醫院就發現大家都很鼓譟,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他疑惑地皺起眉頭走向他的辦公室,但還沒到的時候卻發現蕭妮氣喘吁吁的跑向了他,臉上還有慌張。
「蘇、蘇醫師不好了,104號房的病患早上被人發現渾身是血的躺在玫瑰花叢裡,現在謝梓在急救。」蕭妮慌忙地說,眼睛一直盯著蘇寧,而蘇寧只感覺到全身一冷,身體比腦子快的抓住蕭妮的肩膀。
「小妮,你說什麼!」
蘇寧力道很大的抓住蕭妮,惹得蕭妮因疼痛而叫了出來,「蘇、蘇醫師,好痛。」,但蘇寧因擔心卻沒有聽進去,還是繼續緊抓著蕭妮。
「蘇寧,蕭妮已經說痛你是沒聽到嗎?」
此時,後頭傳來了謝梓的聲音,他扯開蘇寧抓住蕭妮肩膀的手,抓住他襯衫的衣領,把蘇寧提了起來,對他大吼說:「蘇寧你他媽的給我冷靜一點!人沒事現在在病房裡,快滾過去看,不要他媽的在這裡發瘋!」
過大的音量引的走廊上的人側目,見到兩人劍弩拔張的氣氛,連忙低著頭竊竊細語的看戲。
被吼一嗓子的蘇寧也冷靜了下來,他不明白素來冷靜的他居然會這麼的不冷靜對女孩子動粗,蘇寧難受的抓了抓梳得整齊的頭髮,然後定睛看著蕭妮。
「小妮對不起,抓痛你了。」
瑟瑟發抖的蕭妮只是搖著頭,然後右手緊捉著謝梓的衣襬,蕭妮顫抖的手讓蘇寧更加愧疚,謝梓則是回過身把蕭妮抱進懷裡,拍著他的背,然後冷冷對還滯留在原地的蘇寧說了一句很不客氣的話。
「還不趕快去。」
蘇寧像是突然被驚醒似的,邁開長腿往104號房衝去,沒有發現謝梓眼裡那一閃而過的情緒。
四、
蘇寧打開房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雙手環膝的背影,Rodolf聽見開門聲卻只是抖了一下身體,繼續盯著窗外看。
「Rodolf,你的身體還沒好,趕快躺下休息吧。」
蘇寧湊近了Rodolf,卻見Rodolf眼神迷惘的看著窗戶外的天空,他試探著喊了Rodolf的名字。
「Rodolf?」
「蘇寧,我累了。」Rodolf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一句話,然後靠在蘇寧湊過來的身體上,蘇寧則是把Rodolf擁在懷中,然後輕輕地拍打他的背。
「累了就休息吧。」
房內突然一陣靜謐,不久Rodolf打破了這層假象,他叨叨絮絮地開始說起了話。
「嗤!真奇怪,明明我們只見過幾次面,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Rodolf也不要求蘇寧的答案,但下一秒卻被蘇寧的動作給嚇到睜大眼睛。
蘇寧抬起Rodolf的頭,向那一張薄唇親了下去,蜻蜓點水的一吻還是讓Rodolf嚇到,但很快他就反客為主,一隻大掌壓住了蘇寧的頭,讓他跟自己距離變近,而舌頭靈活的往蘇寧的嘴裡伸,來不及吞下的銀絲順著兩人接吻處流了下來。
「呼哈哈—」
良久,Rodolf放開了壓制蘇寧頭的手,兩人急促的呼吸著,心臟的鼓動都不由自主地越跳越快,兩雙眼對視著,卻發現對方那隱藏在眼底的濃烈感情。
率先平復好呼吸的蘇寧抬起頭認真地盯著Rodolf的雙眼,認真的回答剛剛Rodolf拋出的問題,「我也不知道呢,或許是命運吧。」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我卻覺得我們好像是認識許久的人,明明你對我做出那些事,我卻無法憎恨你、害怕你,然後看到你自殘,我卻克制不住擔心,克制不住脾氣。Rodolf你說,這是什麼樣的情感?我不懂。」
「我也不懂。」Rodolf喃喃自語的說,像是在回答蘇寧的問題,又像是在對自己的內心訴說。
「既然我們都不懂,Rodolf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尋找答案?」蘇寧握住Rodolf纏滿紗布的那一隻手,然後側目對他笑,Rodolf鬼使神差的也反握住蘇寧的手。
「好。」
炙陽的照耀下,兩人的誓言顯得那麼的珍貴,但卻又薄脆,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把誓言打破,但Rodolf卻會永遠記的這一幕,這一幕男人所表現出來不矯揉矯作的溫柔以及善意。
五、
「蘇醫師,這是你要的資料。」蕭妮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拿了一大疊厚厚的資料進來,搖搖晃晃的姿態讓人不禁懷疑下一秒會不會跌倒。
「謝謝你,小妮。」蘇寧連忙把資料接過來放在桌上,然後抬起頭看著依舊沒有離開的蕭妮。
「小妮?」
「蘇醫師,我今天想請假。」蕭妮咬著下唇說,臉蛋浮起了一團紅暈,蘇寧覺得好玩的挑了挑眉,看到蘇寧這一副表情的蕭妮連忙結巴的解釋,「還、還不都是那混帳,要我陪他去買他要送他妹妹的生日禮物,還說什麼女孩子的眼光應該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只好紆尊降貴的陪他去買。」
「那混障啊!」蘇寧調侃道。
「啊啊啊,蘇醫師你好討厭!」蕭妮看到這表情就知道她被耍了,她跺了跺腳,害羞地摔門跑了。
「噗哧!」蘇寧看著蕭妮的動作笑了出來,沒想到謝梓那小子的動作那麼快,那天安慰完蕭妮就直接告白,看來很快可以喝到喜酒了。
帶著笑意的眸子轉回蕭妮帶來的資料,眼裡的笑意就消失不見了,然後拿起電話撥起內線,「喂,我是蘇寧,請問Rodolf的家屬來了嗎?」
*
會客室裡,一位上了年紀的夫婦坐在沙發上各做各的事,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蘇寧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個畫面。
「請問是Rodolf的家屬嗎?」蘇寧有禮貌地詢問,但卻被在滑手機的貴婦翻了一個白眼,似乎覺得蘇寧問的是廢話。
「我才不敢擔當那個小畜生的家屬呢。」貴婦語氣尖銳地說著,卻被坐在身旁的丈夫大聲斥責,「不會看場合嗎?那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哼,我可不記得生過那個畜生。」貴婦冷哼了一聲,態度之差連站在一旁的蘇寧都覺得不妥。
「月槐!」林黔氣急敗壞地喊著貴婦的名字,但貴婦連理都不理,直接低下頭繼續滑手機。
「蘇醫師很抱歉,內人就是這個性子,不知蘇醫師今天找我們來,是Rodolf出了什麼事嗎?」林黔發現與鄭月槐溝通只會吵架,只好先把目光焦點放在蘇寧這個找他們來的人身上。
蘇寧把手上的資料遞給了林黔,然後坐了下來看著林黔從西裝裡掏出老花眼鏡開始看資料,開始訴說Rodolf的病情。
「經由這幾次跟Rodolf接觸,我發現他應該是雙極性情感疾患(Manic depressive disorder,Bipolar (Affective) Disorder),而雙極性情感疾又稱為躁鬱症,罹患這病症的人通常都會有情緒低落自殺的現象、又或者是容易躁鬱不安。」蘇寧翻著另一份資料說,「我認為他罹患這精神病症已經長達十幾年了,他身上多處都有傷口,有些傷口並不是新傷,而是有歷史的舊疤。」
看著聽到這消息一點都不吃驚的夫婦,蘇寧把手上的資料丟到桌上,資料散落一桌。
「所以我挺好奇的,為什麼之前你們都不把他送醫,而是任由他往自己身上自殘?」蘇寧語氣不太好的說著,看著因為他質問而臉上難看的林黔。
「那是因為Rodolf不讓我們送醫啊,這一次送醫還是把他打暈才送過來的。」林黔臉色難看但還是好聲好氣的對蘇寧說著,但他一旁的鄭月槐則是不爽的回嘴說:「掩飾什麼啊?你不是很疼他,怎麼不說是因為你怕那個小畜生給你丟臉,所以你把他關在家哩,不讓他看醫生,虛偽的傢伙!」
「鄭月槐,你給我閉嘴。」林黔被鄭月槐的話給氣到渾身顫抖,他一巴掌甩在鄭月槐的臉上。
而被打的鄭月槐則是震驚的摀著紅腫起來的臉頰,原本就性子急燥的她被打之後,就像點燃一根爆竹似的,開始爆氣。
「林黔你不是人,你居然敢打我!你也不想一想是誰讓你擁有現在這個地位的!」鄭月槐像瘋了似的拿起包包打起了林黔,「你這個靠女人起家的廢物,居然還給我偷吃外國妞,你他媽的就是一個人渣!」
「你鬧夠了沒鄭月槐?我忍你很久了。」原本只是一昧地在閃躲的林黔被打到後面也生氣了,他也不管蘇寧在場,他一把上前抓住鄭月槐的頭髮往後扯,不顧他痛得尖叫聲。
「林黔你不是人啊、啊啊—」鄭月槐痛的流出眼淚,一邊用手敲打著林黔的胸口,似乎想藉由此讓他放手。
而在一旁的蘇寧也看不下去,他也伸出手拉住林黔想要施暴的手,「林先生,請住手。」
「閉嘴!」
林黔把手用力地抽回來,而覷到這一空隙鄭月槐連忙往門口跑去,林黔則是一把推開蘇寧擋在面前的身體,也跟著追了過去。
「這是什麼樣的鬧劇啊。」
被推開的蘇寧摸著撞到桌角的額頭緩緩爬了起來,似乎有一點濕潤的感覺,把手拿下來看蘇寧發現手裡有殷紅的血液,他無奈地拿起會客室裡的醫療箱給自己緊急包紮。
六、
走出會客室的蘇寧決定去104號找Rodolf,這幾天跟Rodolf相處很輕鬆自然,Rodolf也不太排斥他的接近了,他自殘的行為次數也少了很多,原本身上那孤寂的氣息也漸漸的被一些正面的情緒給取代了,但是蘇寧還是沒有辦法找到他病情的癥點。
走到半路上,蘇寧發現給病人彈的琴房裡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蘇寧拐著彎進去了琴房拍了拍那一道身影。
「Rodolf,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發現許久沒有人來的琴房早就佈滿了灰塵,Rodolf則是撫摸著黑白琴鍵,沒有說些什麼。
最後像是下定決心,Rodolf按下了第一個音節,流暢的音符像是跳舞般的被Rodolf彈出來,彈奏中的Rodolf有著專注的表情,藍眸裡只剩下專注。
「
du schließt dich in mein herz ein
(你把自己深鎖在我心裡)
schleichst dich immer tiefer rein
(一直悄悄的深藏在我心裡)
ich weiß nicht mehr was ich will
(我不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du bestimmst mein gefühl
(你決定了我所有的感覺)
hast dich mit mir verbündet
(你將我們倆緊緊綁在一起)
mir versprochen nie zu gehn
(你向我保證永遠不會離開)
du hast mich angezündet
(你點燃了我的熱情)
jetzt lässt du mich in flammen stehn
(但現在你卻讓我獨自一人站在烈火裡)
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我還是如此深愛著你)
lieb dich immer noch viel mehr
(如此如此深愛著你)
deine blicke verführen mich
(你的眼神誘騙著我)
unsre seelen berühren sich
(我們的靈魂觸動著彼此)
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我仍然如此深愛著你)
Tränen schwer, mein kopf is leer
(淚水很沉重我的腦袋卻很空)
weil kein sinn mehr ist, wo du nicht bist
(因為當你不在時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ich renne hunderttausend Meilen
(我狂奔了十萬英哩)
im kreis der sich um dich dreht
(不停的在你身邊兜圈子)
der schmerz den wir nicht teilen tut zwei mal so weh
(當痛苦是我們無法共同分擔時只會更加倍的疼痛)
ich such dich auf allen Wegen
(我四處尋找你)
du wirst immer in mir sein
(你依然在我心裡)
Tränen schwer mein kopf is leer
(眼淚是如此沉重我的腦袋卻如此空白)
weil kein sinn mehr ist, wo du nicht bist
(因為當你不在時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jedes kleine teil von mir
(我身上的每一個微小細胞)
liebt jedes kleine teil von dir
(都深深愛著你身上的每一個細小細胞)
fällt es dir mich zu ersetzen auch so schwer
(倘有人取代了我你是否也會難過) 」
(註三)
蘇寧聽著鋼琴的伴奏配著Rodolf的低啞的歌聲,雖然聽不太懂歌詞的意思,但蘇寧聽得出裏頭包含的愛意以及苦澀,當最後一個音節敲下去時,蘇寧還沉浸在歌聲裡,不可自拔。
「這是Hilda生前最喜歡彈給我聽的歌曲,蘇寧。」Rodolf轉過頭用藍眸盯著蘇寧說,「你今天去見那個男人了對吧?」
銳利的視線讓蘇寧萌生自己做錯事情的感覺,遲疑了兩三秒打算回答時,Rodolf就已經抓狂的把蘇寧撲倒在地,「你不回答我!就連你也要離開我、背叛我嗎?」
Rodolf把蘇寧的雙手扣在他的頭上,兇狠地說著,然後低頭堵住了蘇寧的雙唇,這一次的吻不同於先前的那一次溫柔,蘇寧在這個吻中感到暴虐以及憎恨,在Rodolf凶狠的撕咬嘴唇時,蘇寧在口中感受到血液的鐵銹味。
「我不許、我不許你拋棄我!誰都不能招惹狼之後就拋棄他。」Rodolf眼睛直盯著蘇寧說,藍眸裡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味在。
是啊,拋棄誰就是不能拋棄狼,因為狼會狠狠地報復回來,咬的那人鮮血直流,身體沒有一塊完好。
Rodolf、Rodolf、Rodolf的意思就是高貴的狼啊。(註四)
(接下帖)
作者:
玓玓瓅
時間:
2016-8-28 16:42
七、
「你在做什麼?!」剛好路過這裡的一位護士大叫道,她眼尖的發現被Rodolf壓在身下的蘇寧,「蘇醫師!來人啊,病患攻擊人了。」
護士連忙呼人來,聽到呼救聲的幾位醫生連忙衝了過來,看著Rodolf抬起頭來凶狠的藍眸,醫生們都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而原來呼救的護士看得這個情形,慌張地喊道:「快啊!蘇醫師在他身下!」
聽到這話的醫生們才連忙行動了起來,拿麻醉針的醫生就趕緊要把針頭推進Rodolf的手臂裡,其他的醫生則是壓住他抵抗的手腳,趁這時候護士連忙攙扶起蘇寧。
蘇寧看著一直盯著他看的Rodolf的眼睛,他看到Rodolf眼裡的不屈以及瘋狂,直到Rodolf暈了過去蘇寧才湊上前接住他。「謝謝你們,把他給我吧。」蘇寧對一旁的醫生說,然後以公主抱的方式把人抱回去104號房。
「看不出來蘇醫師真有力。」被留在原地的護士後知後覺的說著,引得一旁的醫生贊同。
「那為什麼剛剛蘇醫師不掙脫他?」不知道是誰提出這個問題,讓眾人也深思了起來。
*
把人放回房間的蘇寧回到了辦公室,剛打開門就看到謝梓翹著腳無聊的轉著筆等他,蘇寧闔上了門,走到了謝梓的身旁坐下。
「你不是在陪小妮逛街嗎?怎麼回來了?」蘇寧把頭埋進手掌裡,一慣溫和的笑他都保持不了,他只能藉由這種方式來遮掩住他的表情。
「我不回來,難道還任由你隨便來嗎?至於小妮我讓我妹陪她了。」謝梓用手按住蘇寧的頭,摸了摸死黨依舊滑順的頭髮,「我用我家查了一些關於你那Rodolf的資訊,你要不要聽?」
聽到這話的蘇寧連忙抬起頭,謝梓開始緩緩訴說,「Rodolf是一個私生子,他的父親你剛剛已經見過了,他是有名的政商大老,但在他崛起之前只是一個窮小子而已。」
謝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繼續往下講下去。
「林黔這人可以達到今天這個地位還是要多虧他娶對人,當時還是窮小子的他被當時鄭氏集團的掌上明珠看上了,鄭月槐死纏爛打的要跟林黔在一起,鄭月槐的父親逼不得以只好讓林黔娶了他女兒,林黔因為這一場婚姻才開始翻身。」
「婚後的林黔一直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林黔在正式裡學了許多東西,鄭父是以養接班人的心態培養林黔的,但鄭父雖然培養他但卻沒有讓他碰權,因為鄭父怕林黔一但有了權就會對他女兒冷淡,所以林黔只能把本性隱藏起來,直到鄭父死後林黔才開始掌權,掌權的林黔就開始露出本性,每天花天酒地、玩女人、包小三,鄭月槐縱使想管卻沒有權力,偌大的家產被林黔吞噬的一乾二淨。」
謝梓頓在這裡,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給蘇寧,蘇寧接了過來,發現上頭是一個女人的獨照,女人跟Rodolf一樣是黑髮藍眼,但她的頭髮及腰,秀麗的五官看不出來是外國人,有點精緻的像洋娃娃。
「這是...Rodolf的母親?」蘇寧看著照片裡女人跟Rodolf相似的輪廓,「兩個人蠻像的。」
「賓果,他就是Rodolf的母親。」謝梓彈了手指,表示正解。
「Rodolf的母親叫Hilda,是德國人,是一位高材生,但是這一位高材生遇人不淑,遇到了林黔這個人渣,林黔只把她當作是出差期間的玩物,但Hilda卻動了真心,不但賠了身子還賠了心。」
蘇寧聽到這裡皺起了眉頭,聯想到剛剛林黔的模樣,心裡對他的評價又降低了幾分。
「最後的結局幾乎就像惡俗的八點檔結局一樣,林黔把Hilda拋棄回國,Hilda被拋棄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然後就是跟家裡鬧翻,生下了Rodolf,把他撫養到十五歲的時候就因胃癌撒手人寰了。」
謝梓從旁邊的袋子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了蘇寧,「喏,這是Rodolf所有的資料,你慢慢看吧,我要去接小妮了。」
蘇寧把紙袋接了過來,站起身子想要送謝梓出門,卻被他壓住肩膀強迫坐在沙發上,蘇寧疑惑的看著謝梓,不懂他為甚麼要這麼做。
「蘇寧,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聽好。」謝梓認真地盯著蘇寧的眼睛說,「雖然我不贊同你再繼續接觸Rodolf的事,但我這樣說你還是不會聽吧。所以我只有一個最低要求,不論你要做什麼,答應我要顧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再受傷了,有事要跟我們講,我們可以幫忙想辦法解決。」
蘇寧只是用一個擁抱來表示態度,果然自己的想法死黨最明白,他無法放下Rodolf的事,無論是從醫生的角度還是從他自己的心角度,他都不會放棄Rodolf,因為...早就已經無法放下了。
「好啦,我走了。」
率先放手的是謝梓,他拍了拍蘇寧的背之後轉身就離開,因為他知道他不需要猶豫,蘇寧會有分寸的。
「呵,一如往常地沒有變呢。」
蘇寧看著謝梓瀟灑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聲,或許時間沒有改變的就是死黨那臭屁的背影吧。
八、
年幼的「他」站在琴房裡,滿臉孺慕的看著正在彈琴的女人,女人轉過來對「他」微笑,並且彈起了輕快的音符。
「Hilda,這首是什麼?」
「他」張開嘴天真地問起女人,女人嘴邊的笑意更濃了,她有一雙溫柔的藍眸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
「Rodolf,是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女人像是陷入回憶似的,「這是我跟你父親的定情歌。」
「deine blicke verführen mich
(你的眼神誘騙著我)
unsre seelen berühren sich
(我們的靈魂觸動著彼此)
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我仍然如此深愛著你) 」
女人輕哼起了旋律,小小的「他」就趴在女人腳邊,閉起了雙眼感受音樂的輕快,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美好。
是啊,太過於美好,所以失去之後才會崩潰,Rodolf站在一旁看著天倫之樂的場面不由得閉上了眼,不想看到回憶裡當初那單純的自己。
回憶的最後又是什麼呢?Rodolf問著自己。
是那漫天的鮮血,以及明亮炙熱的火焰舔舐著房子,是誰在呼喊?是誰被拋棄?到最後留下的人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以及那毫不猶豫向前的身影。
「Rodolf,沒有誰得依賴誰過活,我是愛過你父親,但是我同樣也恨著你父親,所以Rodolf你別恨我,要恨就恨你父親吧!」
女人離開前留下的話語以及深入自己身體的刀子,都讓Rodolf顫抖起了身子,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弱小的自己無力挽回女人離去,只能蜷著身子感受火逐漸吞噬他的身體。
最後,他獲救了,救他的人是他血緣上的父親,他是帶有目的把自己接回去,他缺一個接班人,所以他就成為了最適合的人選,一個好操控的傀儡罷了,而那名義上的父親為了不讓自己有汙點,他抹滅掉了女人的存在,讓她以病逝的原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而那夜的景象永遠成為夢魘,午夜裡一直糾纏著自己,唯有痛才能忘記那個夢魘,所以他拿著刀子一刀又一刀的割著自己的身體,想盡辦法自殘著自己,在不自知的時候,身體早就遍體麟傷,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呵呵哈哈—」Rodolf仰著頭笑了,笑到連眼淚的冒了出來。
這個世界是上沒有人是需要他的,世界拋棄了他,他就要拋棄世界。
九、
蘇寧抬起頭,感覺到後頸傳來了陣陣疼痛,他記得剛剛好像要去找Rodolf,然後就被人從後頭打暈。
「有人嗎?」舉目全都是一片黑暗,蘇寧想轉動手腕,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人用粗麻繩給綁了起來,動彈不得。
而往旁挪動,卻發現觸碰到尖銳的東西,蘇寧皺起了眉頭,發現還有香味從那尖銳的東西傳來,感覺像是花香?
職業素養讓蘇寧不開口大吼大叫,他只是在默默觀察環境,在腦海裡過濾出有可能做出這件事的人,「Rodolf?」蘇寧對著前方那空無一人的黑暗喊,沒多久就發現頭頂上的電燈亮了,昏黃的燈光搖曳下來,拉長了走過來的人的影子。
蘇寧看著走過來的Rodolf,張開嘴想問為什麼,但卻被Rodolf用手指抵住了雙唇。
「噓!」
蘇寧眨了眨眼睛,有點搞不懂現在的情況,而Rodolf則是帶著笑看著他。
「蘇醫師,乖孩子才有糖吃喔,我要表演節目給你看,安靜地看好不好?」Rodolf一把抱住蘇寧,然後發出一聲滿足的聲音,就這樣盯著眼前的空地看。
有著滿肚疑問的蘇寧也跟著Rodolf的視線往前看,發現那裏是一塊大空地,在過去一點是大開的鐵門,從門沒關好的縫隙來推斷,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而這裡看起來就是廢棄的倉庫,地上擺滿了玫瑰花,讓蘇寧不由得顫慄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一旁Rodolf的手腕,「Rodolf,這裡到底是哪裡?」
「噓,就說要好好看節目了,蘇醫師你不乖喔。」Rodolf睜著藍眼笑著,手上用跟話語截然不同的力道禁錮住蘇寧,「這裡是醫院後頭的倉庫喔。」
蘇寧吃痛的掙扎了起來,卻被Rodolf堵住了雙唇,唇齒糾纏間Rodolf咬破了上唇,鹹腥的血珠就這樣冒了出來,正當兩人在糾纏之間,一陣怒吼傳來,隨即鐵門就被人用力的撞開,一個狼狽的女人就這樣衝了進來,後頭還追了一個狀似瘋癲的男人。
「媽的,鄭月槐不要跑!」
衝進來的一男一女正是林黔跟鄭月槐,鄭月槐身上價值不斐的套裝早就被塵土弄髒,原本一個貴婦就像街頭潑婦般,而林黔則是拿著棍棒追了進來,臉上有巴掌痕跡還有咬痕。
「Rodolf,救我!我可以給你很多錢,快救我!林黔瘋了要殺了我!」
鄭月槐抖著聲音向抱著蘇寧的Rodolf求救,卻對上他那冷漠的藍眼,裡頭閃過了許多鄭月槐看不懂的情緒,但有一點他很明確的知道,Rodolf根本不打算救自己。
正當鄭月槐腦裡閃過那麼多的想法時,後頭的林黔早就追了上來,並且高舉棍棒往他身上打了下去,鄭月槐只能哀嚎的躺在地上被動挨打,很快的她身上就被打出了血,血液流到一旁玫瑰花上,讓玫瑰花變得更鮮紅。
「Rodolf,救她!」
蘇寧著急地喊到,卻發現Rodolf根本沒有要救人的意思,他只好努力地在他懷裡掙扎,卻被Rodolf拿著刀子抵住脖子。
「蘇寧,不要急,把我為你準備的節目看完,這樣我們才能繼續我們之間的節目。」Rodolf用刀背在蘇寧脖子上比著,冰涼的刀刃讓蘇寧停下了動作,他很清楚Rodolf不是在說笑,他非常認真,他只好把視線看回鄭月槐那裏,卻發現鄭月槐已經沒有了動作,身體有幾處都因為用力過度的擊打而凹了進去,而林黔卻沒有要停手的意思,一直不斷地用棍棒打鄭月槐的身體,仔細一看林黔的眼裡充斥著血絲,模樣有點奇怪。
「看來不枉我這幾年在他身上用的藥了。」Rodolf感慨地說著。
「林先生到底怎麼了?」
越發覺得林黔不對勁的蘇寧問道,當初見林黔時,蘇寧覺得他不會是這麼衝動的人,不會像現在這樣打紅了眼。
「我給他用了咖啡因,每天都用。然後他剛剛來找我的時候,我給他一些刺激,然後他就變這樣了啊。」
Rodolf滿意地看著逐漸失去力氣的林黔,他鬆開了抱住蘇寧的雙手,走到了林黔面前,而理智完全回來的林黔害怕得睜大眼睛,「Rodolf,我是你父親啊!」他淒厲的大叫卻沒有力氣逃跑。
Rodolf卻充耳未聞的舉起剛剛威脅蘇寧的刀子一刀捅進林黔的胸口裡,高速的速度讓血液濺到Rodolf臉上、身上,他把刀拔了起來,滿意地看著林黔因作用力而往後倒的身子噴出血。
Rodolf甩了甩刀子上的血,轉過來面對蘇寧,臉上的笑意讓蘇寧毛骨悚然了起來,「蘇寧,就只剩我們了。」
「一起死吧!」
十、
蘇寧從小就是個乖孩子,他照著父母的安排行規蹈矩的過每一天,但好孩子做久了,自然而然就會有叛逆出現,所以他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地踏上心理醫師這個職業,幫助了許多的人,看到那些病患發自內心笑時,蘇寧也覺得心裡某一處也開心了起來。
所以後來Rodolf出現時,他也是想要幫助他,讓他綻放笑容,但他錯估了Rodolf,也錯估了自己的心,不知何時蘇寧的心丟在Rodolf身上,對他感覺成為了不能說得愛。
或許是從小的人生太過於聽話,蘇寧遇到Rodolf時,他不一樣的生活環境性格,就這樣吸引了蘇寧,讓他如同飛蛾撲火般,明知不可行,卻要衝上去,而謝梓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反常地幫他找資料,希望自己不要做出傻事。
但怎麼可能不做啊?蘇寧露出苦笑地看著捅進自己身體裡的刀子,看著Rodolf驚訝的神情,蘇寧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調皮地笑了,他鬆開握著Rodolf捧刀的雙手,不知甚麼時候解開繩子的手抱住了面前的Rodolf。
「為、為什麼?」Rodolf鬆開了刀子,眼裡有些熱辣,為甚麼要自己拿刀子捅進去?想開口這樣詢問,卻被溫柔又專注的雙眼盯著,一時之間喪失說話的本能。
「Rodolf,人生難得要瘋狂一次,所以我決定把我瘋狂的一次用在你身上,感動吧?」蘇寧癱軟著身子躺進Rodolf懷裡,他伸出手想摸摸Rodolf的臉。
「你比我更像瘋子啊,蘇寧。」Rodolf環住蘇寧的身體,然後拉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放。
「或許吧、咳咳。」從嘴裡咳出血的蘇寧說,看到他咳出血變得緊張的Rodolf連忙要站起來帶他去醫院,卻被蘇寧阻止。
「別了...我自己下手我自己知道,別白費工夫了。」
「Rodolf,我只想告訴你,當你覺得世界拋棄你時,請你回頭看看,我不會拋棄你的。」摸著對方稜角分明的臉,蘇寧滿足的笑了。
「你、真的不會拋棄我嗎?」Rodolf像一隻受傷的幼獸一樣,不斷的蹭著蘇寧柔軟的手掌,藍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真的,我唱歌聽你好不好?」蘇寧感受到因失血而逐漸失溫的身體,他胸口流出的血液早就染濕了石子地面。
也不等Rodolf點頭說好,蘇寧就用他的音調唱起了Rodolf最熟悉的歌曲,讓Rodolf的淚水掉得更兇,他很訝異蘇寧能把自己只唱彈一次的歌曲演繹得這麼好。
「
du schließt dich in mein herz ein
(你把自己深鎖在我心裡)
schleichst dich immer tiefer rein
(一直悄悄的深藏在我心裡)
ich weiß nicht mehr was ich will
(我不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du bestimmst mein gefühl
(你決定了我所有的感覺)
hast dich mit mir verbündet
(你將我們倆緊緊綁在一起)
mir versprochen nie zu gehn
(你向我保證永遠不會離開)
du hast mich angezündet
(你點燃了我的熱情)
jetzt lässt du mich in flammen stehn
(但現在你卻讓我獨自一人站在烈火裡)
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我還是如此深愛著你)
lieb dich immer noch viel mehr
(如此如此深愛著你)
deine blicke verführen mich
(你的眼神誘騙著我)
unsre seelen berühren sich
(我們的靈魂觸動著彼此)
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我仍然如此深愛著你)
Tränen schwer, mein kopf is leer
(淚水很沉重我的腦袋卻很空)
weil kein sinn mehr ist, wo du nicht bist
(因為當你不在時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ich renne hunderttausend Meilen
(我狂奔了十萬英哩)
im kreis der sich um dich dreht
(不停的在你身邊兜圈子)
der schmerz den wir nicht teilen tut zwei mal so weh
(當痛苦是我們無法共同分擔時只會更加倍的疼痛)
ich such dich auf allen Wegen
(我四處尋找你)
du wirst immer in mir sein
(你依然在我心裡)
Tränen schwer mein kopf is leer
(眼淚是如此沉重我的腦袋卻如此空白)
weil kein sinn mehr ist, wo du nicht bist
(因為當你不在時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jedes kleine teil von mir
(我身上的每一個微小細胞)
liebt jedes kleine teil von dir
(都深深愛著你身上的每一個細小細胞)
fällt es dir mich zu ersetzen auch so schwer
(倘有人取代了我你是否也會難過)
」
越唱越小聲的蘇寧闔起了雙眼,他抓起一旁的玫瑰花放在Rodolf白襯衫的口袋裡。
「雖然你說討厭玫瑰花,但還是暫時...忍耐一下吧。」氣息越來越薄落的蘇寧捧著Rodolf的頭,看著Rodolf不在冷漠的雙眼,「蘇寧!」感覺很不安的Rodolf叫著蘇寧的名字。
「Rodolf,我愛你!」蘇寧抬起身子用最後的力量吻上了Rodolf的雙唇,Rodolf感受到蘇寧冰涼的雙唇,他知道蘇寧走了,Rodolf抱住了無力而滑下去蘇寧的遺體,痛哭了起來。
「我也愛你。」
Rodolf明白了自己的情感太晚了,他痛苦的抱緊蘇寧,卻沒有發現鄭月槐緩緩的從地上爬起來,眼底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她一拐一拐地跑到門口,拿起放在旁邊儲藏的油桶,往倉庫裡的地板潑,裡頭的油就這樣灑落一地,隨後她把打開的打火機丟到油上,瞬間燒起了熊熊大火。
沉浸在悲痛中的Rodolf完全沒有發現起火了,直到火焰吞噬他的衣角時,他才發現四周全都是火,擺在地上的玫瑰花早就因為火焰的吞噬而燒成了焦灰。
「哈哈哈,都去死吧—」鄭月槐在門口扭曲著臉大笑,她要在這裡親眼看著那些人全都被這一場大火燒光。
Rodolf只是平靜的看著火,環住蘇寧的手更緊了,他看著鄭月槐,對她吐出一句話。
「Du bist traurig.」(註五)
然後抱著蘇寧走進了燃燒的火裡,火焰迅速地吞掉兩人的身影,鄭月槐聽到這一句話瞬間發瘋的大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然後往下山的路跑了下去,留下起火的倉庫。
而大火無情的吞噬掉房子,所有的人以及物品都被燒成焦炭,不復原樣。
*
「根據本台報導,在一處療養院的倉庫裡半夜起了大火,燒死了三條人命,現在警方正在確認身分,隨後在為您展開詳細報導。接下來下一則是......。」
電視牆裡的女主播用清亮的嗓音播報新聞,每個人都如同往常一樣形影匆匆地去上班上學,沒有人為這一則新聞而停住腳步。
畢竟世界上沒有誰得依賴誰活下去。
-end-
※註一:德語,意思是我覺得你比我更像一個瘋子。
※註二:德語,意思是不要走。
※註三:
Ich Lieb Dich Immer Noch So Sehr
※註四:Rudolf,魯道夫,源自條頓,意思為狼。
※註五:德語,意思是你真可悲。
後記:
跟我原本預料的劇情有點偏差,然後預估的三千字直接爆到一萬多個字。
然後內容我有點不太滿意,但怎麼修都修不好,只好先這樣吧。
第一次嘗試這樣的題材,寫完真的覺得自己好廢
裏頭想要講的內容有點多,可能整篇看下來會覺得很沉重、悶。
這次還有用德語來寫,有點怕把握不好。
然後真的被我爛尾了,對不起!
好…我忘記我要講什麼了,所以就先這樣w
先預祝小葉子考到好大學啊,學測加油!
歡迎光臨 御見我 (http://pinkcorps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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