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特傳漾冰】誰說童話的結局一定幸福美滿 [打印本頁]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18 15:01
標題: 【特傳漾冰】誰說童話的結局一定幸福美滿
**漾冰文,雷到不負責

夜裡,靜謐無聲。

月光灑在大地上,樹林里的奇花異木都被照得散發著微光,一些自身就會發光的夜間小蟲幻獸和四周的大氣精靈打鬧著,時不時聽見清脆的歡樂笑聲傳來。

然而,深處里,有一座很巧妙融入周圍的高塔。

那是一座相當高的東式高塔,複雜的圖騰攀爬在塔身,看上去有一絲奇妙夢幻的錯覺;沒有旋梯可以往下沒有長髮可以放下去讓人爬上來,就只有靠公會眾多袍級聯合使用的陣法才可以上下出入。

這個高塔是用來關一些相當重要的通緝犯或犯人,而也從來沒有人成功從這裡逃出過;儘管是最高等的黑袍也一樣。一般被鎖入這裡的人,等到下一次出去的時候,就是處刑的時候。

———然而,還有許多關於這座高塔的傳說。

傳說,有很多被鎖在這裡的犯人,等到下一次被放出去的時候,就會衝著要逃出去,活像是見鬼了一般。

傳說,幾乎所有被鎖進去的犯人,隔日被處刑的時候都會不斷懺悔自己曾經犯下的錯、一直都在語無倫次地重複說著我不敢了、我不敢了,請您息怒……

傳說,許多被鎖進去裡頭的犯人,他們出來的時候都會大喊著,說裡頭有妖精、有一個很可怕的妖精。

傳說,那些被鎖在這裡頭的犯人,在處刑之前他們都會對家人說:你們不要做壞事,如果不幸被鎖進去裡面,千萬不要睜開眼睛。

傳說,被鎖進去裡面的所有犯人,他們都會交代同一句話:聽見聲音不要睜開眼睛,有人玩弄你的髮絲不要看他,不管對方怎麼嘲弄你,都不可以回應。

傳說,那個妖精是代表死亡的守護者,凡是看見那個他露出的笑靨,心會被黑暗籠罩,到最後都會抱著無限的悔恨與歉意而終。

傳說、傳說……

ஐღஐღ

如今,塔裡有個青年。

他的頭髮是銀白色的、左額前卻有一簇紅,在月光的照耀下,全身似乎都散發著一種自然的光芒,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個精靈一般;但是他有雙艷紅的獸眼,在黑暗的一處角落散著危險的光芒,像是一隻潛伏在隱秘之處、準備狩獵目標物的炎狼。

而他,是個精靈,也是一個獸王。

被譽為冰與炎的殿下,同時也是公會里史上最年輕的黑袍,父親和母親都是曾經打敗第一鬼王的主要人物,冰牙與炎之谷是已經退出世界歷史、但是還是具有相當影響力的種族……有很多很多關於他的傳聞,例如討厭甜食、有潔癖、做事很刻薄他人等等。

其實他覺得沒有哪裡不對:討厭甜食,因為太過甜膩的東西他覺得不適合他;有潔癖,難不成你可以容忍一個滿身汗的下屬跟在你旁邊做事?;做事很刻薄他人,不這麼做,下屬怎麼可能上心?而且重點是不是他要刻薄人,是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他獎賞。

他的名字對外聲稱冰炎,全名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之所以為什麼對外聲稱代號,是因為他覺得在家一直聽著兩個白癡父母在那邊小亞小亞的叫,光是想到外面那些想要和他攀關係裝熟的人這樣叫他的名字,他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他認為,他的名字,只有他的父母有資格呼喚。

那麼,話題扯回來:這麼一個前途無量、又漂亮十分的美少年,怎麼會被鎖在這裡呢?

想到自己被鎖進來的原因,冰炎就鬱悶得想吐血。

就在上個月,有個黑袍代表公會前來拜訪冰牙一族,而正好那時族裡重要的人物都被派出去忙了,冰炎作為下一任繼承人,當然要代表族人前去接任。

而對方在看見他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勾起一抹很冷的笑容,沒有等冰炎開口,他就很自來熟地貼到了對方的耳殼后說著。

『亞那不在么?沒想到是你出來迎接我啊,你是亞那的孩子對吧?果然長得和他很像呢,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我從以前就很想和亞那搭檔了呢,但是後來他把我的軍隊毀了就算了。不過現在看來你比你父親還好啊,要不要考慮和鬼族合作呢?和我合作絕對不會吃虧的哪。』

聽見對方這麼一說,冰炎忽然知道對方是誰了。

當下他第一反應就是把人轟出去,然後通知其餘的警衛與軍隊還有聯絡公會等等,但是很快的,他還沒做出這些動作,有一整隊的袍級出現在他們身邊圍繞成圈。黑袍、紫袍、白袍都有,就為了捕捉中間的兩人。

安地爾當下很快就逃走了,而他則是問心無愧地跟著公會回去審判,但是期間安地爾不曉得又吞了誰的靈魂混進去,結果產生不少的『證物』,結果到最後的最後,拖延了大約一個月、也就是到今天早上,他被按下了罪名。

罪名——『與鬼族同流合污』。

他的父親母親曾經好幾次前來公會作證、他們之間的結晶絕對沒有做出這種事;但是公會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如果是關係親密的人來求情,一定要有被眾人承認的證物,無奈好幾次亞那帶來的都是被知情人士動了手腳的證物,就連本人也百口莫辯。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境況都會被直接禁止與公會來往,但是念在兩人曾經重創鬼王的功勞下,公會只是禁止他們再接觸這件案子。

而冰炎早上就抱著一肚子的火,被鎖入這個有許多傳說的高塔里,等待明日的行刑。

他為公會雖然算不上掏心搏命,但是畢竟也付出了不少在那裡。

說心裡完全沒有一絲的波動、怨恨,是假的。

「恩?今天難得送進來一個漂亮的人呢。」

一道清脆好聽的嗓音讓他從自己的沉思中清醒過來,冰炎心中立刻起了警戒,習慣性地想要握住烽云凋戈,但是在一會才想起:他的武器被公會回收了,甚至所有法術都被封印了,只剩下百句歌和一些自然的歌謠可以使用而已。

他看過去,是一名坐在窗框上的青年。

其實也不算窗框,就只是一個讓月光照入和透風的洞而已,但是上面有術法,只要碰到的那一瞬間就會被以十倍的力量反彈,同時也會觸發警備,到時候只會有更多的袍級會出現并固守在這裡、甚至可能因此提前處刑。

如果不是要早點死、還是要做最後掙扎,白癡才會去碰。

那是一名黑髮黑眼的青年,雖然樣子稱不上傾城傾國,但是卻清秀乾淨;如夜的瞳孔深邃得像是會把人吸進去一樣,冰炎忽然發現他無法與這個人對視太久。

那雙黑眼,讓他感到有種會被迷惑的錯覺。

冰炎覺得,青年看向他的視線太過溫柔,像是不管他犯下什麼錯都會原諒、包容他一樣;但是他同時卻敏銳看見了,那隱藏在柔情之後的毒針。

嘴角若隱若現的笑弧、狹長的瞳仁微微瞇起,給人一種閒逸慵懶的感覺。那雙眼看得他如芒刺在背,冰炎忽然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

這個人,絕對不可惹。

他在心裡暗下決心,不過很快又察覺到另一件事:這個人怎麼進來的?碰到了結界,公會應該會立刻加派人手來監視才是,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人來?

冰炎忽然想起之前在外面聽聞過的、關於這座塔的故事。

眼前這個人是那傳說里的「代表死亡的守護者」?原本只覺得這是個無稽之談,沒想到那些傳說真的挺準的……這個黑髮青年笑起來的確柔情十分,但是如果沒有掉入他的陷阱,卻可以清楚感覺到那背後的深邃黑暗。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

「恩?我有那麼可怕嗎?」

黑髮青年笑笑,輕輕一翻身就落在高塔裡頭,身後的暗色斗逢也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接著一步一步逼近了冰炎所在的地方。

不曉得為什麼,明明對方是在笑著,但是冰炎有種對方是在發怒的錯覺。

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從來只有他看透別人而別人猜不透他;但是只有眼前這個人,在對上那雙夜眸時,他有種被從頭看到底的錯覺,像是徹底被窺視了一樣。

「你是誰?」微微瞇起銳利的紅眼,在冰涼刺痛的濕潤感傳到背後時,冰炎才發現到他被逼到了角落,心中更是大喊自己的失策與愚笨。

眼前的青年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直直走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貼在他的耳邊,暗啞的嗓音讓精靈幾乎全身酥軟下來。

「你覺得我是誰呢?」

濕熱的鼻息打在他的耳根和後頸,冰炎才第一次察覺到原來那兩邊是那麼的敏感,眼前的青年看著他的眼神越發越柔情,讓人幾乎深陷其中;他幾乎要站不住了,如果不是青年整個人貼上來,冰炎甚至懷疑他會直接不給面子腳軟跪下去。

「哪,反正送進來的人不到幾天就被處刑了……你也不是例外吧?」青年看著他的表情似乎在嘲笑他的落魄,又像是在同情他的遭遇一樣,「那知不知道我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甚至伸手輕撫他的頭髮、手環上他的腰,一向討厭別人、尤其是陌生人觸碰的冰炎忽然發現他根本沒辦法反抗青年的碰觸。

「你是被冤枉的吧?發生什麼事了?」輕笑聲在耳邊響起,冰炎忽然整個癱軟在黑髮青年的懷裡,後者輕輕擁著他坐下,此時此刻四周寂靜無聲,甚至連大氣精靈都不見蹤影,這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在如此的情況下,再加上被公會的不信任與近乎背叛一樣的行為,就算是百煉鋼,此時此刻想必也會有脆弱的一面。

不是任何人都無時無刻可以保持完美的一幕,無論是黑暗抑是光明,邪惡或是良善,他們有想要被人了解,無論是誰也不例外。

「你的名字是什麼呢?」黑髮青年輕輕說著,撫著他的髮絲與擁著他的動作溫柔十分,「你也想被別人了解吧,把你心中所有不滿都告訴我,恩?」親吻著銀與紅的髪碎,柔和的語氣帶有十足十的安撫作用。

「……冰炎。」像是被迷惑、像是被勾走了靈魂,冰炎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將身體靠在青年懷裡,他從對方的身上清楚聞到一種好聞的冷香,是他從來沒有聞過的味道,也不知道有什麼種族的味道也是這樣的。

「不對,這個不是你的名字。」不曉得為什麼很執著名字的青年似乎有著不悅地鬆開他,微微瞇起的夜瞳寫滿了主人不悅的情感,「你真正的名字,不是這個代號。」不知為何似乎很清楚他的想法的青年直勾勾的看著冰炎,似乎即使冰炎不說、他也會想辦法哄到對方說出來。

「……亞。」似乎被蠱惑、又像是自願,混血精靈的紅眸寫滿迷茫,他看著那深邃的墨色漩渦,緩緩開口:「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冰與炎之子……」那是他第一次開口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實之名,但是他卻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就這樣乖乖不反抗地回答青年的問話。

聽見冰炎說出的真名,青年有那麼一秒露出錯愕的神情。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正常,似乎很滿意冰炎的乖巧,黑髮青年又勾起笑容,「是啊,你的名字叫颯彌亞……冰與炎之子,是個很漂亮的名字呢。」摸摸他的銀髮,然後又將人擁入懷裡,「你犯了什麼錯了?被冤枉了、還是當了替死鬼?或者為了一時的利益、或是被人哄騙了呢?」

「我是被冤枉的!」提到這件事的冰炎就很氣憤,他猛然瞠大眼,瞪著那雙黑眸,拽住青年黑色的斗逢,忽然提高了聲量:「我明明什麼都沒做,莫名其妙的被一個鬼族手下纏上,偏偏在審判期間那個混蛋用別的身份製造不少偽證,但是公會卻沒辦法反駁!父親和母親已經前去求情了,但是卻絲毫作用也沒有,反而差點害了他們自己……」說著,聲音似乎越來越小,緊抓著斗逢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為自己的無用感到惱怒不已、卻又十分無奈。

「對啊,你什麼都沒做,什麼錯也沒有。」配合著精靈的說法,青年伸手,輕輕撫著精靈那近乎完美、體溫偏低的臉,「但是你卻沒有任何能力改善這一切。我看的出你的力量不差、但是在公會面前你卻什麼也做不到。那裡高手眾多,或許你,你的族人、父母可以對抗,但是到最後只會兩敗俱傷;最好的結果就是你放棄掙扎任由宰割,不過你卻又為此感到不甘,對吧?」

「在我看來,你的確沒錯。」笑笑輕撫精靈的那觸感細膩的髮,青年二度將他擁入懷裡,輕輕哄著、笑著跟他一一解釋,「但是,你同樣也有錯。你錯在不應該加入公會、不應該相信那些外來的種族。即使是族人、甚至家人,你都不應該輕易相信他們。一旦被背叛或不信任,你就會落得這種下場。」黑髮青年輕笑著搖搖頭,似乎對冰炎的下場不以為然,「或許昨日他們跟你說:你和他們會是一輩子的好友;但是隔日只要己方的利益、身份被威脅,他們就會毫不猶豫選擇與你背道而馳的道路。」

冰炎看著他,無從反駁。

對,眼前這個人說得對,他不應該加入公會、不應該成為黑袍。如果不是這樣,他根本就不會把父親母親拖下水,只能慶幸公會沒有對他們下手;但是有安地爾那個混賬在,很難保後來在他被處刑之後,雙親與族人不會被這件事影響、甚至這件事會成為以後拿捏炎之谷與冰牙族的把柄,那時候如果被鬼族入侵,公會也未必會支援他們。

想到這的他不禁懊悔的咬牙。史上最年輕的黑袍?冰與炎的殿下?

在眾人的不信任與背叛之下,也不過如此。

「討厭不成器的自己,憎恨什麼都沒辦法做的自己,但是卻又無法憎恨外面的一切,對吧?」擁著他,黑髮青年輕撫著精靈不自覺流下眼淚的臉,動作輕柔的為對方揩去淚水,「你不甘心就這樣被處刑,你還沒有澄清自己的罪孽,還沒向外公佈真正的真相,還沒告知父母需要戒備的一切,還沒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他貼著精靈的耳,「不甘心吧?不甘心明天就這樣死去吧?」

「我……」開口的冰炎這時才發現到他的話語中帶有哭腔與哽咽,然後才發現他竟然在外人面前哭了,而且他竟然渾然不覺;但是卻又不想反抗青年的觸碰。

「我討厭他們的不信任,但是他們也是被蒙到鼓里……」對,是這樣的,公會還會繼續支助父親他們,如果鬼族打下了冰牙與炎谷,對公會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所以就算再不願意,還是會遣派援軍與袍級前去,而且冰牙與不少種族交好,應該沒問題的……

「被蒙在鼓里?」似乎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黑髮青年忽然笑了,冷冷的笑意讓待在青年懷裡的冰炎全身不禁打顫,「我看你,應該是一個被保護得不錯的貴族吧。你難道沒有想過,會不會是公會那個組織害怕你們族的勢力太大、會威脅到他們的位置?」狹長的黑眸帶著濃濃的笑意,「我坦白跟你說好了,進來這座塔裡而又不悔恨、甚至還對公會很衷心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但是同時,你們都一樣被公會騙了。」

「我可以從他們的話里聽出,他們全心全意地為公會付出、得到這樣的下場卻一點悔恨、懊惱的意思也沒有;我不懂他們是被公會給洗腦了還是真的認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到最後還是忠犬一隻。」青年輕笑著頓了下,才補上一句:「如果我沒有來找他們的話,他們到隔日被處刑,的確還是效忠公會得很。」

「你什麼意思?」反射性的抬頭反問青年,冰炎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青年說的最後一句話里的意思。

「我就坦白告訴你好了。」也沒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青年鬆開他,漂亮的夜瞳專注地看著冰炎,他甚至可以從那雙眼裡看見自己的倒影,「我的名字是褚冥漾,是妖師一族殘存的少數族人之一,也是你們這些光明種族一直要追殺、磨滅的存在。」

聽見對方是妖師,冰炎的表情明顯有一絲的波動:「妖師不是已經滅絕了嗎?」他從圖書館里閱讀過相關的資料,但是妖師的資料來來去去僅僅也只有那一些:擁有強大力量的一族,能夠化言為靈,是黑暗種族的代表。然,因為力量太過強大且不被眾人接受,他們被所有世界種族追殺,見一個就殺一個,完全沒有留情的意思。

「是的,現在已經全然滅絕了,多虧了公會。」在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褚冥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颯彌亞,你知道嗎?以前為了保護族人,我們甚至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投靠了公會;甚至在對抗鬼族的時候,我們也有出一份力,否則傷亡根本就不會那麼少。」說到這裡,他冷笑了幾聲,「如果公會沒有做那件事的話,我相信在我族的幫助下,如今鬼族說不定已經全數消滅了。」

冰炎看著他,沒有說些什麼,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那時候,妖師族已經逐漸被世界接受,雖然還是會有一些人覺得不可理喻且不斷來找碴,但是面對妖師設下的結界,他們不足以為患。然而,雖然我們加入了公會,但是畢竟妖師族長期以來不與他人打招呼,我們加入公會的唯一理由就是希望在不傷害其他人的情況下,可以繁衍後代、安然過日子。代價就是在公會請求支援的時候,我們一定要幫忙對抗,不可拒絕。」

「然而這一切,被公會親手毀掉了。」

「那時候我與當代首領、我的親姐姐以及下一代繼承人,在前往去支援公會袍級申請救援的地點返回之後,看見的,是妖師本家被染上了紅色的血液。每次族人的小孩玩鬧的草地上像是被廉價的紅漆潑上一樣,甚至沒有一個妖師的尸體是完好無損的;原本一直以來,一直被詛咒的渾噩空氣終於清新了些許,在那時候再度被染上黑暗、邪惡與詛咒。」

「其實妖師族根本沒有外界想象的可怕、強大,只有數位被選定的人才擁有力量。曾經被追殺的力量繼承者都沒有做過多的反抗,也就是因為這樣公會才會覺得我們可欺,但是又覺得我們可憐,才收留我們吧?先派我們去那些危險度連黑袍都會喪命的地點探測我們的反應與力量,在察覺到首領級人物的力量后,擔心黑暗種族的妖師族哪天會和鬼族同流合污吧?妖師心誠的力量一旦被扭曲所用,對這個世界影響很大吧?」

「也就是因為這樣,公會始終認為妖師族的人不可信;再加上妖師一族是被流傳黑暗的邪惡一族,這種恐懼與厭惡再次席捲他們的內心,到最後,在將所有有力量的人都派出去之後,就直接以其他的理由欺騙我族的人,在破解結界進入之後直接大殺特殺,不要說活著,甚至全尸也沒有!他們揚言說什麼首領級的人物可以復活他們,大錯特錯!」

「我們妖師族的力量僅限于改變未來,已經『過去』或『死亡』的東西我們無法改變;公會是知道這一點的,但是他們仍然沒有退讓、反而藉此來殲滅我們。」黑色的眼眸微瞇,溫柔的笑容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慢慢的寒意:「你知道嗎?公會連這件事都不知道;我們妖師族里還藏有一個雖然微小不已、但是卻足夠打碎其他陰影結界的小陰影;沒錯,就是你們所謂的可以毀滅世界的禁忌之刃。」

「我們那時候氣憤之極,甚至就在我們僅存的四人里,我像是發瘋了一樣,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去啟動了那個兵器。」褚冥漾冷笑幾聲,忽然又伸手輕撫冰炎那好看至極的臉,「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你應該慶幸你們這些白色種族、尤其是精靈族做對了一件事;就是他們認識了妖師。」

「我族首領、凡斯認識了一個叫做亞那瑟恩·伊沐洛的精靈,聽名字來說,是你的家人還是誰吧?」看見冰炎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褚冥漾更加確定這件事,「還有一個,除了那個冰牙精靈,還有一個名為辛西亞·愛得兒的螢之森精靈。這兩個人與我們族人有密切的往來,但是後來公會的事情我們不確定他們有沒有插一腳下去反過來陷害我們;但是,我們的確很喜歡他們兩個精靈,所以在動用兵器之前,我們反復思考許久,到最後,還是沒有下得了手。」

「因為我們不想事物的消失。」

「妖師族不與其他種族有往來,但是允許那兩個精靈的接近。他們老是帶來不同的點心、茶水等等,都是我們喜歡的。兩人的性格也很好,雖然經常鬧出很多笑話,但是也算是為我們帶來歡樂;也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我們到最後,沒有選擇毀滅世界這一條路。」

到最後,褚冥漾幾不可見的露出了苦笑,但是他隱藏得很好,下一秒又恢復成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不過非常眼尖的冰炎並沒有錯失那一幕,所以,他伸出手,學著褚冥漾的動作,輕撫著他的臉。

褚冥漾的體溫與他偏低的精靈體質不一樣,是個令人眷戀的溫暖溫度。

對方似乎對他的這個動作錯愕了一瞬,不過倒是笑了笑,沒有把他的手剁下來還是直接把他秒掉,衝著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曉得為什麼,冰炎看得出,眼前的這個青年沒有對他有任何偏見或惡意了,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幾分真誠與真實,沒有一開始的虛偽了。

「對了,你說,妖師族已經滅絕了。那你是……」正在調理剛剛得到的最新情報,冰炎很快就注意到褚冥漾說的話有哪裡不對勁了:一開始的青年就說了———

是的,現在已經全然滅絕了,多虧了公會。

「對啊。」點點頭,似乎很喜歡他偏低的體溫,褚冥漾甚至伸手抓住他撫著他的臉的手,微微瞇起眼,似乎很舒服地蹭了蹭,「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是妖師了,同時也是。我的體內還有著妖師的力量,而我也已經往生了。不過因為執念或者是言靈的關係,反而形成了現在這個半死不活的身體,也可以說我已經不算活物了。不過生活作息和以前一樣,還是需要吃飯什麼的,只是換成白天睡覺晚上行動而已。」

「那還有幾位和你一樣有力量的人呢?」不是說還有首領、繼承人和血親嗎?

「恩……他們同樣死了。」褚冥漾偏過腦袋想了下,「首領前往你們口中所說的時間與冥府交際處,靈魂留在一個池子中,據說有修復靈魂的作用;然哥、也是那位繼承人則是和辛西亞一起前往主神的懷抱;我姐是唯一一個乾脆什麼也沒留下就走人了的。」

「好吧,說回正題,我來找你可不是聊天的啊。」伸了個懶腰,褚冥漾站了起來。

不是來聊天難不成你是路過打醬油的嗎?

冰炎白了他一眼,不過還是好奇對方有什麼事找自己。

「你應該有聽過不少這座塔說的事情吧?」看見冰炎點點頭默認后,褚冥漾繼續說下去:「那我就這樣說好了;因為執念的關係,我應該是死不了的,可是除了一些手下以外,我一個人生活挺無聊的。所以每天晚上都會出來逛逛,就來到這裡了。」說到這裡,他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笑了幾聲,「你們很好玩哪,明明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卻不願意去思考;只要裝著一臉什麼都願意聽、錯絕對不在你身上的笑容,你們很容易全都招供了。」

「那些袍級不管換了幾個,每個只要痛苦被挑出來、公會真正的目的顯現出來,全部都會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然而在思考之後真真實實的確定了這件事實后,不是企圖趕我走而引來其他公會的人、就是自己在那邊一臉痛苦扭曲著,有時候更有趣的是直接鬼族化呢。」

「不過我對那些弱小的白色種族沒興趣、也從來沒想過接近他們,我只是想讓他們也體會到:對於之前妖師族被背叛后體會到的痛苦。或許他們有牽涉在內、又或許沒有,但是在我看來,只要是白色種族,想法都會八九不離十。」

「不過啊,你,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可是第一個我喜歡的人呢。」俯下身子,青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微笑著道:「你不甘心吧?不甘心就這樣被抹滅了存在?如果你願意的話,要不要跟我來呢?你可以等待一個適合的時機向公會報仇、也可以選擇和我一起到處走走的。畢竟一個人生活挺寂寞的,想找個人敘述什麼的很難呢。」

冰炎眨眨眼,不會吧?從這裡逃出去?

至於向公會報仇……

他抬頭看向青年,後者衝著他微笑。

然後,他把手搭上去。

「那麼,走吧。」

ஐღஐღ
作者: 愛莉希亞    時間: 2015-9-18 18:14
所以漾漾是凡斯那一輩的人?
亞那也還活著?那凡斯會復活嗎?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18 20:29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9-18 18:14
所以漾漾是凡斯那一輩的人?
亞那也還活著?那凡斯會復活嗎?

其實這個是給人家的生日賀文……你不要指望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就是了……
這坑的重點是漾冰!其他的一律不負責!(走開
作者: 黑暗之夜    時間: 2015-9-19 09:07
又多了一個漾冰真好wwwwwwwww漾一開始就便當嗎?半死不活的身體感覺很方便
作者: 雅雅(◕‿‿◕)    時間: 2015-9-19 10:12
這篇很棒呢~✿
雅雅喜歡~❤

當冰炎輕撫著漾漾的臉龐時
呀~~有種甜蜜蜜的感覺(/// > ‿‿ < ///)

還有後續嗎?還有後續嗎?還有後續嗎?
(因為很期待,所以問三次XD)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19 16:56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19 09:07
又多了一個漾冰真好wwwwwwwww漾一開始就便當嗎?半死不活的身體感覺很方便

根本就是超方便可惡我也好想要,這樣的話不吃東西很快就瘦下來了(?
這是我第一個漾冰坑,有點不習慣=w=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19 16:57
雅雅(◕‿‿◕) 發表於 2015-9-19 10:12
這篇很棒呢~✿
雅雅喜歡~❤

有哦有哦有哦(回復三次xD
漾漾也有摸學長啊啊啊(尖叫(鬼叫什麼#

作者: 雅雅(◕‿‿◕)    時間: 2015-9-19 17:21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9 16:57
有哦有哦有哦(回復三次xD
漾漾也有摸學長啊啊啊(尖叫(鬼叫什麼#

太好了~
這麼說也是呢~
嘻嘻嘻嘻嘻~
期待後續喔~
加油~
作者: 黑暗之夜    時間: 2015-9-19 22:36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19 16:56
根本就是超方便可惡我也好想要,這樣的話不吃東西很快就瘦下來了(?
這是我第一個漾冰坑,有點不習慣=w= ...

對吧有這種身體根本是無敵啊!體型應該不會改變吧?
沒關係多寫就習慣了(不你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0 11:27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19 22:36
對吧有這種身體根本是無敵啊!體型應該不會改變吧?
沒關係多寫就習慣了(不你 ...

體型會變瘦就好了……不然死之前還有努力減肥(你走開#
很大關係,我是冰漾黨的,這篇是人家的生日賀文~
作者: 晨曦·狄文斯    時間: 2015-9-22 01:49
是漾冰!!太贊了!!!
兩人要對付公會有很大難度呢
感覺褚公不太強勢,能順利攻冰炎嗎?
期待下文~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5 20:20
晨曦·狄文斯 發表於 2015-9-22 01:49
是漾冰!!太贊了!!!
兩人要對付公會有很大難度呢
感覺褚公不太強勢,能順利攻冰炎嗎?

我是冰漾黨的啊啊啊————這個是因為有人點的
放心,一個是變態一個是妖怪(被打#
我怕一開始褚公太強勢B爺會被嚇跑,所以後來再強勢唄
謝謝期待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30 13:17
第二章 被妖師拐走的精靈

有些迷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木造的天花板,旁邊的窗口上還掛著一個簡單花樣的白色風鈴,因為有結界的關係,所以就算下雨也不用擔心雨水噴進來,如果你問既然有結界,那麼那個窗口是用來幹嘛的?

房子的主人表示:他爽。

不過躺在床上、某個應該被稱為「客人」的混血精靈,雖然他的視力和嗅覺都很良好,除了以上描述到的東西以外,他還感覺到底下的床很舒服鬆軟,枕頭也不會太過軟或硬、很好睡,而且還隱隱約約聞到一種很好聞的味道。

不過,除此之外,他沒有察覺到更多的東西了。當然不是因為被妖師很小人的用什麼黑布還是術法蒙了眼睛,而是因為有個人很霸道的抱著他。

「……」某個有潔癖的黑袍在心裡思考著要不要直接把人轟下床。畢竟他一向以來除了討厭外人叫他的名字以外、更討厭被人對他的身體觸碰,所以他雖然是個前途無量、長相又傾國傾城、能力怪胎、家族盛大的黑袍兼任冰牙與炎之谷的繼承人,到現在已經二十歲了都還是個純潔的青(處)年(男)。

不過基於是眼前這個妖師把他帶回來的,同時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不然直到今天早上,他不會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醒來(雖然被抱著但是他還算是睡得下),而是被眾位袍級拖去處刑的地方,在所有人的見證下被奪走性命。

所以就因為這幾個原因,他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就不跟這個妖師計較……才怪。

「褚。」輕輕推了推妖師的胸膛,本來冰炎是想要偷偷下床的,畢竟以他的功力,運氣好的話應該不會吵醒褚冥漾。但是無奈對方把他抱得死緊,就算神如冰炎,也沒辦法在一個可能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妖師手下逃脫。

混血精靈的力道很小,雖然說是想要叫醒對方然後自己跑掉,但是褚冥漾擁著他的力度就像是怕人跑了一樣;而且冰炎推人的力道連他自己都想吐槽,這樣有可能會叫醒他嗎?但是無奈,就算心裡是那麼想,但是他還是狠不下心去叫醒妖師。

眼前的人的睡顏就像是一個純真的小孩一樣,就像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是說褚冥漾逝世的時候是幾歲?昨天太過匆忙,也沒來得及問更多就被褚冥漾帶著逃了出來。

就在回到這個小木屋的時候,妖師就拽著他從高塔開始就沒有鬆開過的手,就這樣抓著冰炎一起爬上床睡覺去。嚴重抗議這個動作的冰炎本來還想掙扎,但是褚冥漾只是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累了之後,就這樣把他當做抱枕睡了。

不過想來也是,畢竟公會在高塔設下的結界不是輕易可以突破的,褚冥漾是「非活物」所以或許沒多少影響,但是他卻是一個被鎖進去等待處刑的囚犯,就算有妖師的力量,果然還是很費力吧?他不禁覺得有些愧疚。

當然,如果冰炎知道,事實是褚冥漾其實根本沒花費多少氣力、輕輕鬆鬆把人拐到家裡來,想要偷偷吃把嫩豆腐……咳,是抱著精靈軟軟又低溫的身體入睡才裝成沒有力氣的話,估計冰炎會吐血吐到死。

不過,很可惜現在的他不知道,所以他不會吐血也不會抗議,只會乖乖做好自己的本分當個人肉抱枕,當做多少慰勞一下昨天帶他逃出來的妖師。

「恩……」似乎被剛剛精靈推了一下起了反應,半夢半醒的妖師皺了皺眉,將懷裡的人擁得更緊之後滿意地蹭了好幾下,甚至輕輕笑了聲。

被褚冥漾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笑容看傻了眼,冰炎根本整個愣在他懷裡……雖然他聽過只要看見這個「死亡的守護者」的笑靨會不得好死,他昨天在塔裡也的確見識到了這個青年的笑容究竟有多可怕,但是如果是在睡夢中的妖師露出的笑容,是相當純粹的。

雖然曾經被背叛過,但是卻還能露出這樣漂亮的笑容……他瀲下眼眸,不要說這次經歷過公會的事情,以前的日子里雖然他經常帶著客套笑容去應付他人,但是他的內心又真正笑過幾次?

某個被傳價值千金的腦袋開始為一個不重要的問題深思起來。

於是剛睡醒的妖師就看見一個超級漂亮的臉蛋又皺眉了,老實說,一大早醒來(雖然不算太早)就看見自己抱在懷裡的人皺著眉,而且連他醒來了也不知道……這點真是讓人莫名的感到心情不愉快。

算了,討點代價應該不算過分吧?

於是,這麼想的妖師又閉上眼繼續裝睡,確定懷裡的人真的沒有亂動之後,他湊上前去輕輕在精靈的額上落下一吻,很淺很淺,連冰炎都沒有察覺到更多,也只是愣了一下,才開口:「……褚,你醒了對吧?不要給我裝睡。」

聽見冰炎的後一句話,剛剛偷香成功的褚冥漾這時才裝作剛睡醒的表情,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看了眼懷裡的人,又揉了揉漂亮的夜瞳,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昨晚到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早,亞。」

對於褚冥漾很自來熟地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冰炎雖然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到後來也看開了,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早。」然後他低頭看了眼摟著他的腰的雙手。

知道這個彆扭精靈是在暗示他鬆手,不過褚冥漾還是決定裝傻裝到底,所以他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來代替臉上原本的笑容,「怎麼了嗎?」不行,褚冥漾,你要忍著,千萬不可以笑出來!畢竟被一個傲嬌彆扭的人察覺到就不好了。是說冰炎是混血精靈不是人……算了,反正個性是傲嬌的都一個樣。

「……手。」想要開口叫這個妖師鬆手,不過說出口卻只變成單單一個手字。無奈他沒有碰過這種情況,而且就算是小時候,他的父親也不會這樣抱著他睡,因為母親會吃醋……長大以後也沒有女朋友這種東西。人家說王族貴族少爺都有女僕服侍,但是精靈族都是例外,尤其是冰炎這種極度討厭別人碰他身體的潔癖。

褚冥漾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下子才發現自己的手放在哪裡,「啊,抱歉!我有睡覺抱東西的習慣……」說完,他又忽然沉默了下,才露出一個有些落寂的笑容,「以前的話,我會抱著一些族人的小孩睡覺的。畢竟大家都很忙,趁著得空的時候,就想著幫他們分擔一些擔子。」說完,似乎想要逃避什麼,緊緊地將精靈擁入懷裡,身體微微顫抖著。

「抱歉,借我靠一下……」

在正常人看來,妖師是想到了痛苦的回憶,所以才會想要緊緊抱著冰炎;身體顫抖,是因為想要不堪的過去,所以才會這樣。實際上……如果冰炎知道,褚冥漾顫抖是因為忍笑、想吃豆腐才緊緊抱著他、隨便拿了一個理由來搬弄他,他現在一定會不顧這個妖師曾經救過他一條命的事,立刻念百句歌來秒掉這個死了N年的臭老頭。

不過老話一句,冰炎不知道,所以也沒有秒掉褚冥漾。

一個早上抱來抱去,最後在褚冥漾終於抱人抱夠了(實際上他還是有點捨不得,畢竟是那麼好的一個養在深閨的少女……咳,精靈。不過他是黑袍,算是養在深閨嗎?哎呀不理了)然後自己和冰炎輪流盥洗過後,就帶著他到一個地方。

名為「沉默森林」的地方。

冰炎在那邊好奇的四處張望著,不過還是多少帶了點警惕的神色。畢竟昨天他逃獄了,而且還是第一個從那裡逃出去的人,公會現在一定四處派人來找他了……萬一褚冥漾帶他去的地方,那裡的種族認得出他是誰怎麼辦?

「用不著緊張。」擅長看別人臉色的褚冥漾自然看得出冰炎的表情,他輕輕笑著,然後伸手去撫摸那漂亮的銀色髮,溫和的表情與溫柔的嗓音有著十足的安撫效果,「那裡是夜妖精的領地。在妖師尚未滅絕之前,曾經爆發過陰影一事。那時候我們才曉得夜妖精是侍奉妖師一族的,而沉默森林一支的夜妖精長年以來近乎與世隔絕,所以那份衷心一直保留著,同時也在妖師一族被公會背叛之後退出公會聯盟,他們對那個組織痛恨入骨,所以不必擔心他們會將你交出去。」就算要交,也要問他這個先天能力繼承者要不要交!

聽見褚冥漾對夜妖精的解釋過後,冰炎多少也放下一直微微懸起的心,開始認真地打量四周的環境。就如其名,沉默森林,沉靜無聲,周圍都是古木與扭曲人臉,有些讓人不太舒服,不過他卻看習慣了,也沒有反感什麼,完全的純觀光。

「你說陰影爆發,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大概是因為氛圍有些尷尬,冰炎忽然想起他早上想到的問題。褚冥漾是多久之前逝世的?妖師族又是什麼時候被趕盡殺絕?如果還能再見到父親,或許可以問問他,他認識的妖師友人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如果你是想問我死了多久,可以不用那麼拘謹的。」一眼就看破冰炎心中的顧慮,褚冥漾臉上依舊是輕鬆的神情,看來這個地方並不危險……對一個繼承古代力量的妖師而言。不過對他這個同樣繼承古代的冰與炎力量之子來說也不是威脅。「其實我也忘了,我也沒有特意去算時間什麼的。就是像之前跟你說的,偶爾跑去那座塔裡面玩玩那些袍級、或者跑來夜妖精這裡聽他們報告一些事情之類的,不然就是叫烏鷲來玩。」

「烏鷲?」等等,這個名字好像是……

「你們公會里,有個前資深戰鬥黑袍好像也是這個名字對吧。」再次看破冰炎的心思,像是想起什麼趣事,褚冥漾笑了出來,他忽然發現到自從冰炎來了之後,心情也跟著愉悅很多。明明平時並沒有幾次笑得這麼真誠,除了玩弄那些袍級或夜妖精的時候、或者和烏鷲一起鬧出笑話的時候,「那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呢,你一定認為這些事很奇怪。」

先是夢連接,然後是母石封印,重柳族與鬼王手下,陰影爆發等等,都花費他們不少氣力與精神。不過褚冥漾卻成功將那個毫無封印的陰影帶回妖師本家,讓它繼續沉睡;直到需要的時候,不需要解封,立刻放出去就對了。

聽完后,連精靈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妖師族還有這樣的義務。」在接獲到褚冥漾「你不了解我們」的眼神之後,他立刻補上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我之前將公會三袍的圖書館翻過一遍時……」

「哇,你吃飽撐著沒事做哦!」

最後,褚冥漾抱著發疼的後腦蹲在一邊的樹下,然後施展治愈的術法后才連忙跟上不曉得為什麼像是很熟悉路的冰炎。

「那時候我有看見有關妖師族的事情。」紅紅的殺人視線瞪過去,冰炎的語氣沒有剛才的嚴肅,反而有些咬牙切齒,「這樣一說,陰影是屬於你們妖師族的東西就一切都說得通了,像是那些神話還是傳說什麼的。妖師族只是擁有『心成』的力量,但是卻遭受眾人的追殺這點。世界之白的精靈可以操縱的太多,如果世界之黑的妖師只有『心成』這一點就遭人追殺,就太不均衡了。」

見精靈了解且吸收得快,褚冥漾莫名有一種成就感,「不過可惜,白色種族不願意接納黑色種族。但是對我們妖師而言,精靈族是例外。聽然哥說,之前妖師族有好幾代可以繁衍下來,其中也有精靈族在出力。」

「所以,我們都覺得,妖師與精靈很有緣。」

聽見這個消息的冰炎停下腳步,看向走在他前方不過一步的褚冥漾,後者也察覺到精靈的異常,也跟著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他。

「你會救我出來,是因為我身上的精靈血統?」不知道為什麼,如果褚冥漾真的是因為他的精靈身份才救他出來,那麼他應該慶幸自己是精靈嗎?可是……為什麼心裡有些不悅?

褚冥漾微微瞇起眼,接著忽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心情忽然整個跌到谷底的冰炎咬牙瞪著這個妖師,有什麼好笑的?

「我在想,你是不是吃醋了?」逼上前,褚冥漾很自然地伸手環住精靈那軟軟的身子,雖然受過訓練,不過沒有練得像是那些肌肉笨蛋一樣,軟硬適中好抱得很,他果然好眼光。「如果你吃醋了的話就直說,我會好好疼你的,恩?」說完,還是故意往他的耳邊輕輕一吐氣,他滿意地看著懷中人兒立刻紅透了的耳朵。

「你!」冰炎下意識就要把這個厚臉皮的青年給推開,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這麼做,後腦忽然被一股力道壓著,嘴唇也被另一個軟軟的東西堵住。

褚冥漾身上的清香撲入鼻尖,不是香水或香精,也不像是特殊的種族身上才有的,不過有點偏向草藥的感覺。這個味道冰炎並不陌生,畢竟他昨晚都一直被這個妖師給抱著睡,自然也聞到了。雖然妖師和他一直都有身體接觸,但是他卻一點都不排斥褚冥漾、甚至有些希望得到更深入的……等等,不過就是救了他一命,這個以身相許的前奏是什麼!?

被自己突來的想法給嚇到了,就像是一桶冰水一樣直接澆熄他那有些燒到差點斷線的腦袋。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你在幹什麼啊!冰炎忽然整個人都醒了過來,他下意識推開那個仍在吻住自己的妖師青年,但是卻無奈對方懷住他的力道一點都不小、甚至有加大的趨勢,別說推開,動也沒動幾下。

原本褚冥漾只是想要鬧一鬧這一隻像是隨時會炸毛的貓咪一樣的精靈,只是沒想到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卻已經絲毫控制不住的吻上去。在看見冰炎的表情和侵入對方口內的領地后,原本淺嘗而止的想法立刻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

就在冰炎似乎已經反應過來、想要推開他的時候,褚冥漾打從內心的感到不悅。加大擁住對方的力道之後,看著精靈招架不住的表情,妖師更是感到有某種滿足對方的喜悅感。到最後,見冰炎臉上的紅暈開始加重、並且從他吻住他開始就似乎沒有呼吸的看來……難不成這位貴族少爺根本不會接吻?

在一心二用中的褚冥漾絲毫沒有想到,他也是個沒有接吻經驗的人就是了。至於為什麼沒有接吻經驗還可以吻得像是老手一樣?

妖師表示:他光是在腦袋裡面就演練了上百次,外加上言靈的幫助,自然而然就做的相當順手……還是說順口?

最後看冰炎似乎終於透不過氣了,褚冥漾才好心地鬆開了精靈,不過他本來想要放手的時候,妖師卻猛然發現這位少爺竟然整個人癱在他的懷裡面了,手雖然還推在他的胸前,但是不僅僅是臉和耳朵、甚至後頸都染上了一陣漂亮的緋紅色,而他又因為缺氧而喘著氣,而且身上的衣服自然是褚冥漾的,穿上去有些松,隱約可以看見裡頭發光的白皙皮膚……

根本就是在引人犯罪啊。

不知何時已經染上情慾的黑瞳微微瞇起,他伸出紅舌舔了舔乾燥的唇,有些渴……

過了好一會兒,也有私心在作祟的問題,妖師摟著精靈,直到他感覺到精靈終於多少恢復了一些氣力后才緩緩鬆開,接著就拽著冰炎的手,一同加快腳步前往夜妖精的領地。

再遲點去的話,恐怕早餐都要變成午餐了。

一路上,兩人都不再開口。

然而,去到沉默森林后,除了夜妖精一臉見鬼的表情看向妖師、訝異自家主人為什麼會帶著客人來訪(未來老婆?)以外,兩人在用了早餐、褚冥漾順便把冰炎介紹了一下后(他只說那是他的人名為冰炎以外就沒有多說)、妖師就帶著精靈一起去看望水火妖魔。

結果在碰面之外,意外地兩個妖魔竟然認識混血精靈,結果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撲上去,見狀的妖師差點沒直接用言靈把這兩個妖魔給幹掉后,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知道冰炎的情況之後,甚至發生一起妖師與妖魔搶奪精靈大戰……到最後還是妖師勝利就是了。

離開魔森林之後,褚冥漾和冰炎再度被夜妖精給留下來吃了午餐,接下來妖師就帶著精靈介紹了一下夜妖精以及沉默森林,結果那邊的人看著看著也對主子身旁的這個精靈開始感興趣起來,連一開始明顯對外來種族、尤其白色種族的敵意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接下來,精靈忽然提出了想要回冰牙領地一趟的意見。

褚冥漾自然是沒有嚇到,畢竟他昨天帶人回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他能夠帶他去找精靈的家人,讓他們小心堤防一下公會。不過,妖師卻提出了交換代價。

結果到了最後的最後,精靈實在急得沒辦法不向妖師服軟,答應了妖師的條件之後,後者很高興的直接一個彈指,到了一個洞穴。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語氣實在不是很好的冰炎咬牙切齒地瞪著褚冥漾,這個洞穴裡頭除了床以外就是書櫃、和一些製造藥品需要的草藥一類。而那個藥草的味道和妖師身上以及家裡的有些相似,是讓人可以感到放鬆下來的味道。

不過,精靈現在根本放鬆不下,因為妖師一直摟著他的腰。

「褚冥漾,我還沒廢,用不著這樣摟著!」你是要抱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是誰剛剛下床的時候,腳一軟差點整個跌到?」挑眉看回去,褚冥漾臉上掛著得逞了的狐狸笑容,舒服地在冰炎的頸項上留下一個屬於他的印記。雖然他的身體已經滿滿都是他的印記了……

這是誰害的!紅紅的眼睛瞪過去,但是褚冥漾還是笑笑,將人挽扶到角落的床上坐下之後,妖師走到一個壁櫥里,打開之後裡頭還有上一回帶來這裡的蟲蜜,取下之後他將其交給冰炎。

精靈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妖師。

「喝吧,這是我在沉默森林那裡跟你說的蟲蜜,裡頭沒有『加料』所以你放心好了。」真失禮,竟然用那種眼神看他!

不過……也罷了。人家昨天晚上失了貞操,想必今天怎麼樣也高興不起來就是了,他還是遷就一下比較好,免得將來還要哄人上床就難了。

冰炎冷哼了聲,從褚冥漾手中奪過飲料之後,才發問:「不是說要去找我父親嗎?」不對,這個語氣聽起來怎麼有種要見家長的錯覺?

「對啊。」湊上精靈的耳朵,滿意的看著對方顯然非常不(害)自(羞)在卻還是裝成一臉沒好氣的表情,褚冥漾故意加重音來說,「的確是應該找你父親了。」說完,又故意往精靈的耳垂咬了下。

就在冰炎張嘴還想罵些什麼的時候,敏銳的聽覺卻讓他知道有人進來這個地方了。想要提醒褚冥漾的時候,卻發現後者依然摟著他不放,宛若黑曜的瞳眸盯著來者的方向,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進來了似的。

然而對方進來的時候,冰炎看見了他的家人。

「小亞、漾漾?」手上抱著一束冰晶的亞那停下腳步,似乎沒料到會見到這兩個人,原本臉上掛著的有些悲傷的笑容整個變成了錯愕,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騰出一隻手去揉眼睛。

「父親!」第一反應就是要上去抱自己的家人,但是無奈褚冥漾把他抱得死緊,雖然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容,但是毫無笑意的瞳卻瞥了他一眼,冰炎甚至從那個眼神里得到了「如果不想腰斷掉、就不要跑過去」的刺骨意思。

可是那個是我父親!冰炎氣得直接往褚冥漾的大腿一掐,但是後者完全像是沒有知覺一樣,甚至把精靈抱得更緊了。

在亞那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之後,看見的是自家兒子和自家友人的後代親暱的動作,二度石化了。


「原來如此……」聽了褚冥漾的敘述之後,冰牙三王子托著下巴,似乎在深思,「這麼一說的話,之前公會針對我們冰牙族的事情倒是說得過去了。」銀色的眼眸似乎有些傷感,在旁的冰炎忽然感覺心像是被揪著一樣難受。

不管什麼時候,他的父親都是掛著笑容,而且很堅強,從來不在他和母親面前露出任何哀傷的情感,再加上冰炎很仰慕他那看起來很白目、實際上很能幹的父親,更是覺得難受。

一旁的褚冥漾看著這對父子交情,尤其是看著冰炎的表情,暗暗咬牙。

看看看,看什麼看!你的戀人(?)是我啊我,不要給我看其他男人!

「對了,小亞現在和你在一起嗎?」很快,悲傷的表情一閃而逝,亞那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看著眼前兩個他都疼愛的孩子,「如果是你的話,我多少都放心。至少你一定不會把小亞交出去,也不會危害小亞。」

「……亞那先生,你還是那麼天真。」露出無奈的笑容,褚冥漾看著戀人(?)的父親,「您不擔心我會因為過去的背叛,而遷怒你兒子嗎?」雖然知道這個精靈在放鬆的情況下神經挺大條的,但是這麼放心地把人交給他,難道亞那和冰炎很有仇,想要借刀殺人嗎?

「不會的,我相信漾漾不是這樣的人。」亞那伸手輕撫兩個孩子的頭髮,細細柔柔的觸感傳來,他的臉上綻開一個漂亮的笑容,「我原本就在擔心颯彌亞會不會出事,畢竟他竟然不見了……我就奇怪為什麼小亞逃獄逃得那麼安靜,畢竟如果是小亞,我倒是覺得他會把整座塔給轟了再說。」

恩,的確很有可能。褚冥漾看了眼懷裡的混血精靈,結果接獲一枚鄙視的眼神。

「那,老爸我就祝福我的好朋友的後代,和我的兒子能夠開花結果咯。」

亞那輕輕鬆鬆地一句話,就將自家前途無限的兒子給賣人了。

ஐღஐღ

「……褚冥漾,你到底笑夠了沒!」看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竊笑的妖師,精靈直接一巴落在妖師的後腦,不過被後者閃過了,只能破口大罵,但是卻又感到無奈相當。

「亞不喜歡嗎?」摟著精靈軟軟的身子,褚冥漾很滿意地光明正大的蹭著,輕輕攝取著那好聞的水果香,「反正你回去后會被通緝,你留在這裡的話我可以保護你,同時你的父親他們在度過這段時期之後就沒事了。而我一個人在這裡,你陪著我,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沒想到褚冥漾會那麼直白的說出來,冰炎只是一愣,然後負氣地別開臉,不去看妖師笑得過於燦爛的臉。

妖師就這樣靜靜地抱著精靈。

「颯彌亞。」

在接獲對方不耐煩的眼神后,褚冥漾只是笑笑,輕巧的一個動作,直接將人壓在身下。

「我愛你。」

「……你是白癡嗎!」

ஐღஐღ

一個不小心失手,差點就把【被精靈拐走的妖師】打出來……(捂臉

#水鳴
作者: 雅雅(◕‿‿◕)    時間: 2015-9-30 14:52
這篇好棒啊~❤❤
雅雅從一開始的標題"被妖師拐走的精靈"開始就處在興奮狀態呢~(///>▽<///)

還有就是
漾漾因為想抱著精靈軟軟又低溫的身體入睡才裝成沒有力氣

褚冥漾顫抖是因為忍笑、想吃豆腐才緊緊抱著他、隨便拿了一個理由來搬弄他
這兩個部分令雅雅笑了許久呢(>ლWლ<)

"我就奇怪為什麼小亞逃獄逃得那麼安靜,畢竟如果是小亞,我倒是覺得他會把整座塔給轟了再說"
從這句可以知道,亞那他也很了他的兒子是怎樣的個性呢~
嘻嘻嘻~(^皿^)
作者: mengchiehkuo    時間: 2015-9-30 16:41
噗!冰炎被漾漾拐走了!
幹的好啊!漾漾
超愛漾冰的!
冰漾我看膩了!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30 17:39
雅雅(◕‿‿◕) 發表於 2015-9-30 14:52
這篇好棒啊~❤❤
雅雅從一開始的標題"被妖師拐走的精靈"開始就處在興奮狀態呢~(///>▽ლWლ ...

我必須承認,標題我一直打成“被精靈拐走的妖師”
結果在差點發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標題是不是有點太順手了……

那個是褚公太狡猾了啦!超級不要臉的有沒有!

亞那也是知道兒子性格的,我們就別多說了xD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30 17:40
mengchiehkuo 發表於 2015-9-30 16:41
噗!冰炎被漾漾拐走了!
幹的好啊!漾漾
超愛漾冰的!

冰漾還是漾冰我都通吃(特傳特別喜歡這兩隻)
冰漾也很好看的啊啊Q口Q
作者: 黑暗之夜    時間: 2015-9-30 23:01
啊啊~裝睡要在高明一點啊~反正冰炎也不知道真假,趁機多抱一下啊~有點好奇漾說出交換條件時,冰炎的表情OHO
而且漾的醋勁好大!!!塔轟了以後就都不用關人啦~~~~~~
不管是漾冰或冰漾,這兩個人就是讚wwww
作者: 晨曦·狄文斯    時間: 2015-10-1 23:20
大大,這裡是周更嗎?

冰炎居然這麼快被吃掉了,漾漾超高效率,Good job

期待下文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5 11:41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9-30 23:01
啊啊~裝睡要在高明一點啊~反正冰炎也不知道真假,趁機多抱一下啊~有點好奇漾說出交換條件時,冰炎的表情OHO ...

褚公沒有裝睡的經驗,所以就被發現了(這個好像不是重點
冰炎的表情一定是爆笑的就是了xD
不過現在塔還有在,可能褚公會帶著冰炎過去把塔轟了(反正以後他都有人陪了
對對對!超喜歡這兩隻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5 11:42
晨曦·狄文斯 發表於 2015-10-1 23:20
大大,這裡是周更嗎?

冰炎居然這麼快被吃掉了,漾漾超高效率,Good job

其實不算周更,這個是給別人的生日賀文~
而且我本身還有其他的坑,每次更新的時間都不一樣(最近又要考試了,可能要停更了
褚公效率當然高,不然對得起活了那麼久的他媽?(被打
下文應該要完結了,不過應該會有番外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6 16:26
大家好,先緩一緩腳步,看看這裡的通知
先說有關更新的問題,以下是順序↓

屬於我們的傳說→能不能請你愛我→誰說王子與王子在一起沒性福→傳說中的國王遊戲→黑白對抗,誰勝誰負?→誰說童話的結局一定幸福美滿→重生之妖師無雙

另外如果是單篇文的話就要看情況,這是隨機的
更文的時間都不一定,外加上大約兩、三個星期后要考試了,老媽管得很嚴,大約20多號才恢復更新狀態

如果是要問有關【屬於我們的傳說】這部作品的話,後來會出書,如果有興趣的話歡迎來聯絡↓

fb→ crystalpan_0412@hotmail.com 水鸣(簡體) 頭像是冰漾
wechat→ hsing_0412 PWH(一個表情符號) 頭像是感覺上很像一家人的東西(?)
email→ crystalpan_0412@hotmail.com
御見我→ CPWH水鳴→ 好像有留言板?
冒天→ 特傳冰漾之屬於妖師與精靈的傳說 →作家會客室

Pss:目前還沒出,先是時間與存稿問題,所以當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出書的話,一定會來通知大家

#那麼,在還沒完全禁網之前,偶爾可以更文的話就會上來更新,我絕對不是棄坑了大家不要懷疑QAQ

#水鳴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1-25 17:43
第三章 終結的世界(完結)

最近,有一個傳說被傳起。

沉默森林一支的夜妖精做出預言,生命開始逐漸失衡,世界終將面臨毀滅,距離陰影降臨地面的日子並不久了。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世界的關注,但很快地被公會判定被傳言,是黑暗種族想要撩撥人心才做出這麼一番話,並不可信,總算是壓下了一些騷動,但還是搞得人心惶惶。

沉默森林的夜妖精立刻被公會包圍,以「煽動他人」的罪名,所有沉默森林的夜妖精被鎖入公會的地下牢獄,而他們的首領——哈維恩為罪魁禍首,因此在眾多袍級的協助下,被關入有許多傳聞的那個傳言中的高塔,三天后處刑。

但是夜妖精畢竟也是自尊心極高的種族,他們絕對不是吃素的,第一回在公會的人手闖入的時候,就被以「擅闖異族領地」為理由,大殺特殺,一開始的袍級原本以為不過是失落的種族,因此沒有把夜妖精放在心上,所以在夜妖精動手時,在袍級的輕視下,可以說不是對壘、而是單方面的屠殺。

於是造成了兩名黑袍與兩名紫袍重傷、五名白袍死亡的慘劇,公會損失慘重,可他們就好,竟然硬碰硬,再度派來了更多袍級,包括情報班與醫療班以及聯合其他種族幫忙,戰火持續一個月之後,夜妖精終於敗北,被公會關押起來。

但是這件事很奇怪,單憑沉默森林一支夜妖精僅僅一支的旁系,就可以抵抗公會以及其與聯合種族一個月,奇怪的是,他們的損失並不慘重,最多重傷、卻沒有人死亡。

一般人覺得,夜妖精就算強悍,到最後還是輸在公會底下,不過夜妖精的強大與力量絕對是禍患,與其讓這樣的禍患留下,還不如被公會關押起來。

但是敏銳的人卻發現到了不對勁,僅僅一個旁系夜妖精,為什麼可以抵抗那麼多人,甚至沒有人死亡?這件事太過蹊蹺。

有人說是妖師在背後搞鬼,但是妖師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被驗證全數滅絕,所以這個可能性很快就被否認。

於是,傳言被遮掩下來,大氣精靈還未將消息帶往全世界,只有一小部分的人知曉。


「那些白色種族好麻煩,全都殺掉好了。」

「不行,我的岳父在裡面,不准現在殺。」

「誰都知道精靈長命得很,等到他死是什麼時候啊!烏鷲什麼時候才能動手!」

「不行,你要是現在動手,我以後都不跟你玩,然後叫重柳族的人來封印你。」

「你們兩個吵夠了沒?」

看著一妖師一陰影在鬥嘴,冰炎伸手揉揉發痛的太陽穴,只要每次來找這個陰影,褚冥漾總是會把他忘到九霄雲外,然後就徑自去找那個陰影……雖然說是那個陰影自己硬是把褚冥漾拽走了,不過他也懶得理,清閒得很。

不過就算清閒,他還是對這兩個人說話的內容很在乎,例如陰影一直去嚷著要毀滅世界、褚冥漾一直說岳父……咳,父親他們還健在,所以不許動手,一妖師一陰影每次見面每次拌嘴,每次都是他這個外人來勸人。

「亞,他說要毀滅所有生命,包括你父親,你不生氣嗎?」鼓起腮,難得撒嬌的妖師轉過身盯著他,漂亮的夜瞳閃著光芒,很猛烈地在傳達「你說你不生氣更好、這樣我就可以以『不孝』的名義代替你父親教訓你」的訊息。

冰炎的嘴角抽了抽,決定跳過這個話題,把父親要他傳達給妖師的話說出來,「夜妖精根據你的指示,在一個月后就宣佈『戰敗』,接著就被公會那群走狗帶走了。」把手上開著的書本闔上,他抬眸,看向妖師,「接下來,你要怎麼做?」

褚冥漾在那群夜妖精的心中簡直是王一般的存在,讓視自尊心如生命的夜妖精宣佈『戰敗』對他們來說還不如取了他們的性命還容易些,但是褚冥漾一下達這個命令,他們幾乎沒有反對、甚至沒有問原因,就說了一句『屬下遵命』。

說到正事,褚冥漾也收起玩鬧的神情,換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朝坐在樹下的冰炎走過去,很是瀟灑利落地往後一倒地躺在精靈的腿上,伸手把玩那猶如上等絲綢的銀髮,「現在不是『我』要怎麼做,而是『你』要怎麼做吧?」狹長的黑眸里滿是笑意,「不是嗎?冰炎殿下、史上最年輕黑袍。」

一聽見這個稱呼,冰炎兇猛的獸眼立刻掃過去,不過褚冥漾也沒被嚇到,依舊只是笑笑,放開把玩的銀髮,撐起身子后旁若無人地朝那薄唇吻下去。

旁若無人,旁邊的確沒人,但是有隻陰影。

原本恐怖懾人的獸眼立刻弱勢下來,隨著褚冥漾的攻略,防守逐漸崩潰,褚冥漾適時地退了出去,悠悠哉哉地將兩者之間拉出的銀絲舔去,看了眼旁邊已經見怪不怪的烏鷲,打了個手勢之後,就乾脆站起身,把某個已經被撩起欲火的精靈抱起來,一個彈指展開傳送陣后就離開了。

妖師總喜歡在精靈露出兇狠的眼神時吻上去,看著對方的理智逐漸被他擊潰、最後沉淪其中,那個模樣與滋味是他的最愛,每次都故意這樣挑逗對方,甚至有一次他故意點火之後,若無其事地到旁邊去調製草藥,到最後反而是自己受不了了,逼著精靈開口索求才滿足彼此,這也算是一種自虐行為。

完事之後,他從背後擁著開始發脾氣的某傲嬌精靈,伸手輕撫精靈那觸感極佳的髮絲,前胸貼上精靈的後背,手環過精靈的腰部,才緩緩開口,「亞剛剛還有話沒說完吧?」一般上亞那帶來的都是對他們頗重要的消息,但是無奈他剛剛看見精靈那個誘人的樣子實在忍不住了,這才打斷了對方還沒說完的話。

「……」你也知道我有話沒說完!兇狠地瞪了褚冥漾一眼,後者又是怔了下,硬是壓下自己的慾望,耐心地等待冰炎——但是如果再超過幾秒冰炎還是這樣瞪著他,就怪不得他了,畢竟平時的冰炎這樣瞪人會引起他的征服慾,在床上的冰炎這樣瞪人別有一番風情,會讓他更想要把人壓在身下狠狠地疼愛一遍又一遍……

「沉默森林夜妖精首領、哈維恩被鎖入那個據說有許多傳說的高塔,三天后處刑——唔!」他還沒說完,忽然,還埋伏在他體內的野獸狠狠地撞了一下,甚至開始有變大變腫的趨勢……冰炎忽然明白為什麼了。

「還有呢?」短時間內二度變得暗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妖師伸出紅舌,輕輕地舔了下精靈敏感的耳垂,然後含入,再度伸舌玩弄,「你還沒說完。」語畢,手又開始不安分的動作,伸到前方開始玩弄他的敏感點。

「恩……褚冥漾,你該不會因為一個屬下,就在這裡跟我算賬吧!?」這個妖師,每次都是這樣!明明就只是按照情報來稟報,可是這個妖師佔有慾比他這個獸王族還重,他提一下別人的名字都不行,連提起亞那都不行!他剛剛應該先下床去清理好身體、才稟報的!

「亞還沒說完。」沒有理會冰炎的怒吼,他把唇往下移,從耳垂到耳後、接下來是頸項,「給你三十秒,還有什麼就快說吧。」其中一隻玩弄著櫻粒的手往下腹游移,一陣又一陣的酥麻與電波迅速侵犯精靈的全身與理智,「快點呢……我快忍不住了。」說完,又留下一個印記在精靈光滑的頸項。

「剩餘的、夜妖精……被、鎖在公會的牢獄……」一定要忍,不可以讓那些羞死人的聲音漏出來,不管如何,總不能每次都順了這個男人的意!緊緊咬著下唇,冰炎迅速抓住褚冥漾那隻開始在大腿亂摸的手,繼續把接下來的話說完,「還有……陰影的、預言……」該死,為什麼他一定要這麼乖的傳達消息!

「乖。」對於冰炎抓住他的手,褚冥漾也沒有惱,只是臉上掛著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那麼,作為獎勵,颯彌亞這次自己來試試看吧。」於是,反抓著精靈的手,開始動作。

「你——褚冥漾!」

最後,某精靈的怒吼開始轉變為某種曖昧的聲音,我們把鏡頭轉一轉,看見不該看的東西,當心妖師詛咒你。

剛剛吃飽喝足、精神與心情極好的妖師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浴室的水聲沒了,走出來的人兒身上穿著自己老爸帶來的衣服,這讓妖師又是不悅地微瞇起眼,不過一閃而逝,很快就恢復成原本的表情,朝精靈招手。

精靈瞪了他一眼,故意到書櫃前拿了本書,就到小廳的木搖椅上坐下,靜靜地開始看書,甩都沒甩褚冥漾。

妖師倒也不惱,只是看著冰炎似乎很認真看書的樣子,然後笑笑開口,「亞,你拿為夫的春宮書來看什麼呢?想研究研究怎麼服侍為夫嗎?」

果然,在聽見他說的話之後,精靈明顯錯愕了,但是很快就發現到自己被妖師耍了,乾脆直接拿了手上的書本,要砸過去的時候,褚冥漾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手抓住精靈想要摔書本的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璀璨,「娘子不用這麼心疼,其實娘子只要躺著就好了,為夫會好好滿足娘子的。」接著一手環到冰炎的膝后、另一手則在頸項,直接以公主抱之姿,把人抱到浴室去。

「那麼,作為撫慰這麼辛苦想要服侍為夫的娘子,娘子陪為夫去沐浴吧。」

「……褚冥漾,你給我適可而止!……唔!……」


夜。

某人就這樣沉默地待在塔裡面,沒有小動作也沒有撕心裂肺,嫌棄地瞪了眼方才公會走狗拿進來的飲食,接下來也懶得再去理了,徑自看著掛在黑夜中的銀色圓月。

不曉得在公會牢獄的其他夜妖精怎麼了。他難免有些擔憂,畢竟也是在妖師的手下辦事,雖然他很不想有人搶了他服侍妖師的機會,但是其他夜妖精的衷心,他也是知道的。

「露出這麼可憐的樣子,要我帶你回家養嗎?」

猛地回過神,當他看見窗口上坐著那一名妖師后,他的眼中立刻閃過光芒,不過當他看見妖師腿上還有一名曾經被妖師介紹過的精靈之後,漆黑的眼眸有一絲的疑惑,不過也沒問出,畢竟褚冥漾做事有他自己一套的理由,輪不到別人來詢問,就算是他也不能。

「你辛苦了,本來昨天就要接你出來了。」看了眼懷裡還在生悶氣的人,褚冥漾也只能怪自己那時候真的按捺不住了,在浴室的時候畢竟真的過火了,竟然壓著人從中午到傍晚,再加上颯彌亞的性子,他知道自己的確是過分了,不過先下不是道歉的時候。

也知道妖師難堪,夜妖精也沒問為什麼到今天才來,畢竟他也是聰明人,白目的傢伙現在才回去問為什麼昨日沒來,「請問,其他的在公會的夜妖精兄弟……」他在這座塔還好一點,畢竟很快就會被處刑,所以待遇還算不錯;但是牢獄里的不同,誰知道那些走狗會對他的兄弟做出什麼事!

「放心,等等救你出去之後,公會會發生一件大事。」沒有告訴哈維恩是什麼事,很狗血地選擇吊人胃口的褚冥漾調皮地朝他眨眨眼,「這件事引起很大的關注,其餘的袍級會立刻被調走,而被關在牢獄的夜妖精在這件事之後忽然全數消失殆盡,現場可以找到術法痕跡,夜妖精為了捍衛自己的自尊,全數自盡,連尸體也沒有留下。」妖師笑了,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明白怎麼做了嗎?」

也跟在褚冥漾手下做事不少年,哈維恩立刻跪下,「屬下遵命!」他當然知道,夜妖精不是群體自盡了,而是要他做出這樣的現象,然後把所有兄弟都救出來!但是……「那麼,在塔裡的……」

「塔裡面的夜妖精首領,在聽聞此事之後,擅闖塔裡的結界,結果因為力量反彈,甚至全尸都沒有留下。」

「是!」


「唉……」

「別唉聲歎氣的,煩死人了。」

「小亞,不可以這樣對小漾漾說話。」

「可是——」

「對吧亞那先生,您的孩子實在是……唉……」

瞪了一眼趁機告狀的某人,冰炎可以說是啞巴吃黃連,明明就是褚冥漾這個混蛋,如果是房事的話在床上他無話可說,可是這個混蛋,在浴缸會不會太過分了!而且還說什麼在浴缸的他引人犯罪,結果硬是壓了他不下七回,體力旺盛得連有獸王血統的他都輸了!

「小亞,還不道歉。」看來是站在妖師那邊的亞那一臉正色地看向冰炎,難得的嚴肅起來,「兒子嫁出去就要聽從兒婿的話,不可以這麼放肆了,不然老爸我也不幫你。」還說的一臉正經!還有,嫁出去的女兒,那個叫女婿不是什麼鬼兒婿!

「沒關係的亞那先生,我習慣了……」某個妖師欠扁的繼續裝好人當和事佬。

「不行!小漾漾你越是這樣寵他,以後就更難勸他了!」亞那這次意外的很堅決,看來非得讓冰炎乖乖低聲下氣地道歉才行,「如果讓小亞一直這樣下去欺負你,我以後有什麼顏面去見凡斯!」

妖師似乎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伸手輕撫精靈的髮,「亞,這回我幫不了你了。」

你還說!還裝無辜!我叫你裝!「褚你——」

「小亞!」

「……」

到最後,還是褚冥漾成功「勸」到亞那之後,精靈歎息,然後說了一句「兒大不重用」,然後站起身,準備前去指揮軍隊了。

「父親!」看著亞那的背影,不理會褚冥漾不悅的眼神,冰炎立刻從原地站起來,難免擔憂的開口,「請務必小心!」

精靈的身影頓了下,然後轉過身,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不管小心不小心,老爸我會守護好你和小漾漾以及那群夜妖精,在冰牙與炎谷的軍隊襠下公會與時族時,還請你們分秒必爭。」沉默了一會兒,亞那倒回來,伸手將他的孩子擁入懷裡,「小亞、颯彌亞……對不起,之前那件事,我幫不了你。」

聽見亞那這麼說,冰炎的眼眶反而熱了,咬緊下唇,伸手回抱自己一直都很敬重的父親,「不會的,是我沒有盡孝道在您和母親身邊……還請,幫我向母親道別。」這一別,就是永別。

「爸爸我知道啦~」露出爽朗的笑容嘗試遮掩這過於哀傷的氛圍,亞那鬆開冰炎,伸手輕撫他的銀紅髪,「要記得,你是老爸的孩子,永遠都是我亞那瑟恩·伊沐洛引以為傲的孩子。」

為了不讓哭吟漏出,冰炎只是用力點點頭,硬是把代表懦弱的淚水給忍回去。

「漾漾。」偏過頭,看向也站起走過來的妖師,他似乎從對方的身上看見過往那已經逝世的友人,心中難免觸動,「你……一個人在那裡那麼久,也辛苦了。沒有注意到你還留在那裡,是我的過錯。」

褚冥漾聽言,只是笑笑,「亞那先生,您知道我是故意藏起來了,否則,你不會找不到。」不過死亡以後,很少有人這麼關心他了,他和那群夜妖精是王與屬下的關係,那麼,和冰炎是愛人,亞那是家人。「不過,還是謝謝。」他上前,也給精靈一個擁抱。

過去,他和亞那、辛西亞也是有接觸的,只是妖師族的人都死透之後,他們斷開聯繫,褚冥漾更是故意躲起來,如果不是那天看見颯彌亞並且將他帶回來,他不會再見到這個精靈。

「好了,再說,公會的人發現不對勁,立刻衝過來問冰牙或炎谷的人發生什麼事,就得不償失了。」亞那拍拍妖師的肩膀,看了眼兩個他都疼愛的孩子,轉過身,銀色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陣法之上。

褚冥漾和冰炎都沒有注意到,銀色的陣法上,有一滴透明的液體。


如夜妖精的預言,陰影爆發,在沉默森林附近的領地有隻沒有封印的小陰影,甦醒之後引起其餘的陰影共鳴,不被封印的小陰影染黑天空,逐漸破壞其餘的陰影封印,公會與各大種族立刻聯合起來,準備阻止與封印。

無奈白色種族無法控制陰影、黑暗種族為首的妖師族已經滅絕,霜丘的夜妖精忽然站出來,說夜妖精可以導讀黑暗,但是這時候,冰牙精靈與炎之谷獸王,忽然帶領大批軍隊,把正在與公會會長議論的全體霜丘一支的夜妖精都給殲滅。

冰牙、炎之谷、與時間種族一支重柳族重出歷史,重柳族想要封印陰影,冰牙精靈前去和時間種族合議,合議的當兒不防、被冰牙與炎谷重重陰了一把,損失慘重。

公會下令,讓被囚在公會牢獄與高塔的沉默森林一支夜妖精幫忙導讀黑暗,但是當眾位袍級進去的時候,發現在場留下術法效應,全體夜妖精消失殆盡,而其餘的本支夜妖精在聽聞沉默森林與霜丘夜妖精兄弟被公會逼迫導致自盡后、紛紛決定不介入此事,加上冰牙與炎之谷的造反,公會一個頭兩個大。

偏生冰牙精靈與其他種族交好,有大部分的種族統統倒戈加入冰牙與炎谷的軍隊以及退出公會聯盟,公會人手立刻少了一半,接下來忽然接獲「妖師一族重出」的消息時猶如看見希翼,當公會會長被妖師邀請前去沉默森林的時候,會長立刻知道事情不妙。

好去不去,偏偏去已經全滅的夜妖精領地,夜妖精是妖師的屬下,除了報仇,還能說什麼?但是無奈為了世界以及每個生命的期盼,他不得不去。

在眾生命的期望下,公會會長踏入沉默森林,但是一去不復返,立刻斷開了聯繫。有人說是會長辜負眾人希望、所以畏罪自盡;有人說是妖師的魂魄在作祟、所以會長因此犧牲,同時,妖師的名譽更差了。

「亞,有什麼感想?」看著四處漫無目的地逃走的白色種族,褚冥漾冷笑,平時視為神一般的公會,結果會長卻失蹤了,現在就傳出一堆莫名其妙的傳聞,白色種族……就是這麼的自私!想著,他看了眼坐在他旁邊的精靈。

精靈沉默不語,只是臉上流露出落寂的神情。

「……你後悔嗎?」看見愛人此刻的表情,褚冥漾忽然後悔了,他當初不應該帶個精靈回來的,妖師的責任是為了在世界失衡時毀滅世界、但是精靈是為了平衡生命與自然,讓精靈幫助妖師,等於背叛種族、背叛主神賦予的使命。

想必颯彌亞,現在在後悔吧?

「褚。」抬起頭,他直視妖師那雙深邃的夜瞳,緩緩開口,「如果一切都重來一次,你當初在高塔上看見我,而你不知道我是個精靈,你會帶我回來嗎?」他剛剛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如果褚冥漾不知道他是精靈、如果一切都重新來過,褚冥漾會怎麼做?

沒想到精靈是為了這個問題而露出那樣的神情,胸口懸起的心似乎安心了些,然後他笑著,開口:「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你是精靈哪,颯彌亞。」兩人都坐在一根細到不行的樹枝上,如果是平時,金黃的陽光會細碎地照在精靈的身上,而精靈會散發著迷人的淡色光芒。

那光芒照入他的內心,黑暗中的唯一一樓陽光。

但是,現在天空被陰影覆蓋,等到烏鷲將所有的陰影封印都破壞之後,在他的控制下,陰影會立刻吞噬這個世界,到時候,什麼東西也不會留下。

冰炎愣了下,忽然覺得此刻的他不像自己,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的確,是我多慮了。」管他的,現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再回味過去,也不過會讓等會兒的自己更加捨不得這個世界。

「亞,不要這樣笑,也不要露出這個表情。」蹙眉,褚冥漾伸手輕揉冰炎緊皺的眉,「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你。」

颯彌亞轉過頭看向妖師,看見對方擔憂的表情后,明白對方是在擔心什麼了。

「褚,我不後悔。」

「我與我的父親,都不會後悔。」

褚冥漾詫異地看著他,颯彌亞有些窮迫地撇開視線,但是很快又強迫自己正視妖師,「褚冥漾,你給我聽好了,這輩子,我就只說一次。」

「我從來都不會後悔我的選擇。當初,選擇了你、跟你走,我不後悔,反而,我很覺得我應該慶幸。」

「褚冥漾,我愛你,我只愛你一人。」

沒想到忽然會接受到告白,妖師的墨瞳瞠大,整個人都錯愕了,他凝視著精靈的美麗紅眼,對方雖然看起來很窘迫、很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強迫自己直視著褚冥漾,絕世的完美臉蛋已經染上淡淡的緋紅。

沉默,對視了好一會兒,褚冥漾忽地笑了出來,垂首。

颯彌亞看見褚冥漾的反應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惱羞成怒,但是過了一會兒,他猛然發現不對勁。

褚冥漾在哭。

「褚……?」他伸手,想要觸碰那名妖師,但是在他碰上之前,妖師卻已經伸手,做出阻止的動作,另一隻手捂著雙眼,搖了搖頭。

「亞……不應該的……」妖師微微顫抖著,連帶手也是,「我現在……在執行種族任務,我不應該這麼開心的,但是……」

明白褚冥漾這是在哭什麼了,一時間,颯彌亞也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只是凝視著妖師,他一直覺得對方很惡趣味,經常跑去高塔搞破壞、害那些袍級鬼族化,然後就是在他瞪人的時候,吻上他,是個惡趣味十足的傢伙。

他經常調製藥草,看見沉默森林的神靈有問題時,他會幫忙解決,如果是他解決不了的,他會拽著自己這個精靈去幫忙,表面上,褚冥漾一直嚷著「那些白色種族,自私又醜陋,死完算了,留下颯彌亞就好了」云云,但是,實際上當他看到需要幫忙的種族時,只要不惡,他都會想辦法去解決問題。

這就是褚冥漾,他深愛的妖師。

過了好久、好久,也有可能只是一會兒,褚冥漾總算是哭夠了,抬起頭來看向颯彌亞,然後笑了笑,伸手擁住精靈,哭腫的眼睛看起來有些怪怪的,颯彌亞伸手覆在妖師的眼上,過了幾秒后移開,雖然看不見,但他知道妖師已經好了。

「颯彌亞,我愛你,颯彌亞……」喃喃自語般,褚冥漾一遍又一遍地低語重複著,擁住精靈的力道越來越重。

「吵死了,我知道了,別重複。」嫌棄似的瞪了褚冥漾一眼,不過他還是伸手輕拍妖師的後背,等到妖師好一點之後,他才緩緩站起身,衝著精靈爽朗一笑,又變回平時那個褚冥漾。

「走吧。」

帶著精靈跳下樹,他看著已經染黑得差不多的天空,黑髮金眼的小孩出現在他身邊,不同的是,小孩的身上出現了漆黑的圖騰,臉上卻依然是往常見到的那個笑靨。

「都準備好了。」他說,似乎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妖師點點頭,伸手輕撫孩子的髮,然後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精靈,走過去,擁住那低溫的身子。

「颯彌亞,準備好了?」

精靈看著他,難得勾起微笑,然後點點頭。

妖師的手伸到精靈腦後,然後落下最後一吻。

「永別了。」

ஐღஐღ 完 ஐღஐღ

感動流淚ing 終於有一個坑完結了
不過以後還會有番外的~~吧

#水鳴
作者: 雪珞櫻朔    時間: 2015-11-25 17:56
所以是全部死光光嗎?雖然是帶著笑容但還是有些哀傷哪......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1-25 21:24
雪珞櫻朔 發表於 2015-11-25 17:56
所以是全部死光光嗎?雖然是帶著笑容但還是有些哀傷哪......

因為妖師的種族使命就是這樣啊,死光光不出奇,不可能讓褚公和學長活在光禿禿的地面上吧……
結局肯定不會是什麼很開心的he,因為你看標題就知道了
作者: 雅雅(◕‿‿◕)    時間: 2015-11-25 22:17
看著一妖師(漾漾)和一陰影(烏鷲)在鬥嘴
光想像就覺得好有趣啊~

"「露出這麼可憐的樣子,要我帶你回家養嗎?」"
呵呵~漾漾這是在打趣對方吧~

"沒有注意到你還留在那裡,是我的過錯"
雖然這歉意是很久以後才傳達到的,但果然還是會令人感到窩心的呢~

"是個惡趣味十足的傢伙"
漾漾雖然行事風格很惡趣味,但果然還是很溫柔的呢~

嗯~這結局跟標題還真相配呢!
最後全都掛掉......
感覺是一種另類型的"幸福美滿"喔~

番外嗎?
雅雅會期待的^^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1-26 13:08
雅雅(◕‿‿◕) 發表於 2015-11-25 22:17
看著一妖師(漾漾)和一陰影(烏鷲)在鬥嘴
光想像就覺得好有趣啊~

我每次都把烏鷲當成漾漾的孩子(咦?

我沒有寫一句“帶我回家”的牌子已經不錯了(你夠了#

亞那這句話有洋蔥啊Q口QQ

漾漾只有漾冰的時候惡趣味(其實攻君都是惡趣味吧?)不過我喜歡溫柔的漾漾~~

大家看了結局都說虐,為什麼要BE
我想吐槽一句……難道你沒看到標題嗎!

其實也算HE啦,畢竟到最後還是在一起了(づ ̄3 ̄)づ╭❤~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7 16:23
番外 冬季

大雪紛飛的冬天,百花凋零,妖師與精靈齊齊宅在家裡,成了名副其實的「宅精靈」與「宅妖師」。

那麼多的日子與季節,冰炎最喜歡冬天了。為什麼?因為妖師怕冷,怕的要命。這時候與其叫妖師脫衣服,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給他一個痛快。你問沒有熱水澡嗎?

妖師本人曰:泡熱水澡雖然舒服沒錯、溫暖沒錯,但是洗完澡出來之後,你就會知道為什麼叫冰窟,什麼叫冰打造的監獄。

但是精靈卻有著輕微的潔癖,如果不是他警告妖師沒有洗澡就不准靠近他的直徑十米範圍內,恐怕整個冬天妖師都不會去洗澡……

冰炎有時候不禁在想,他還沒有被褚冥漾帶來這裡之前,妖師是不是每一個冬季、都沒有去洗澡?每每想到這裡,他就一股惡寒;如果不是擔心妖師在浴室對他亂來,他根本就想衝進去盯著妖師洗乾淨。

每當冬季到來,精靈樂得抱著父親帶來給他的古書,靜靜地坐在褚冥漾的懷裡看著。反正也不用擔心看著看著會被妖師壓倒,如果他要壓,他能嘗試挑戰冰炎的體溫可以控制到多冷也是一個未知數。

反正這麼寒冷的天里,妖師也沒有慾望,只是單純想要抱著他而已。偶爾毛手毛腳,到最後火燎火燎燒著的都是妖師,所以精靈不管怎樣在褚冥漾的懷裡蹭還是換位置坐也沒關係。

只是冬季過了之後,就有的他受了。

但是冰炎覺得,就算他沒有藉機在冬季報仇,妖師在事後也會加倍討回來,活像幾個月沒有進食的惡犬,把他當成什麼美味的佳餚拆了吞入腹里。

所以,趁妖師不想……是「不能」和他做的時候趁機報仇,還要等到幾時?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亞……你能不能,不要那麼冷?」抱著他的妖師輕蹭了幾下,欲哭無淚地說著。

冰炎眉頭都沒皺一下,繼續看著手上的書本,「你要是覺得冷,可以不用抱著。我還嫌熱。」

「亞,你的心難道是冰塊做的嗎?」說完,妖師猛地覺得懷裡的人兒立刻從低溫變成冰塊,甚至看見寒氣冒出來,「我錯了對不起,請回復成原本的吧。」該死,為什麼會有冬季!為什麼這個世界要有冬季!可惡,他要用言靈,詛咒這個世界以後沒有冬——

還沒誠心誠意地像完,啪地一聲,精靈的磚塊書砸在他的腦袋,「痛!」這個暴力精靈又幹嘛,他今天明明沒有毛手毛腳了嗚嗚嗚。

有時候妖師不禁哀怨,人家的老婆都是溫柔嫻雅的,皇宮裡的就等著皇上去寵幸甚至巴不得自己倒貼上去的,他家這個卻碰也不讓他碰……他這是招惹誰了嗚……

冰炎冷哼了聲,將書本收回來拍拍兩下,把灰層拍走,然後又很寶貝似的收入懷裡,瞪了他一眼。這讓褚冥漾更受打擊,原來他在他心中,連本書都不如……嗚嗚嗚……等冬季過了,這個精靈就有得好受了!哼!

「亞你偏心。」妖師嘟起嘴,開始發神經:「是不是因為那個是亞那帶來的、所以你特別喜歡?哼,就說白色種族什麼的,早死早超生,就留下你我好了。反正你我不吃都不會死,那些自認光明的種族、自私的生物自生自滅去!哼哼,等等我就去殺了亞那,拿他的頭來玩!……亞,你為什麼沒有反應?你不反對?好,我等等就去截他的頭給你玩!……好吧你真的不反對,我等等就去——」

「發什麼神經。」瞪了眼妖師,不得不說,他剛剛就是故意的。故意表現出書本很寶貴似的,褚冥漾就一定會發神經。發神經了,就會說出一些讓他哭笑不得的話,逗得他就算是個千年寒冰、心情也會變得愉悅。

縮起腳窩入妖師的懷裡,當然還不忘把自身的溫度調成比較溫暖一點,免得等等褚冥漾抱他抱到感冒了,那就搞笑了。是說,死人會不會生病?這點值得探試。

當冰炎想著要不要把自己變得跟冰塊一樣冷、來試探某個死人會不會生病時,褚冥漾忽然開口了:「亞,你想復仇嗎?」

立刻停下原本想要虐待某人的行為,冰炎抬眸看了眼看似平靜、眼裡有著關心與愧疚的妖師,有些不解,為何愧疚?「想,卻也不想。」

「哦?為什麼?」被他的回答勾起興趣,妖師笑笑問他。

「我的確很討厭公會,雖然我沒有全心全意地付出,但是當知道公會背叛我時,令人心寒。」垂下眸,他依偎在妖師的懷裡,有些悶悶地說著,「尤其是父親與母親。我擔心公會除了我還不夠,還要將冰牙與炎之谷兩大種族給斬草除根。」

妖師靜靜地聽著精靈說話,不做聲。

「被你帶出來時,我是這麼想的,為了族人與出自己的那口氣,我一定要公會血債血還,即使他們沒有真正傷害到我族。」冰炎咬牙著,想起那一群面目可憎的袍級與會長,心中就有怒火在燃燒。

「恩。」輕撫精靈柔順的髮絲,他輕輕問道:「那麼,為什麼又不想報仇?你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有仇必報;這點,我很清楚。」例如他平時拼命壓著這個精靈、這個精靈在冬季就報仇了這點就看得出了。

「因為……」精靈慚愧地低下頭,有些沮喪,「和你在一起會覺得很溫暖。雖然你很煩,但是——」

「唉,我愛人覺得和我在一起很溫暖,敢情這是把我當成暖爐用了。」剛剛還很正經的妖師忽然歎息,狀似沮喪。

冰炎狠狠瞪了某個妖師一眼,明明心裡是高興著,還裝得一臉可憐樣!這貨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他很理智地選擇了無視,繼續自顧自地說著:「但是,我不討厭,甚至覺得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與其他人不同。」

不同於與父親母親在一起時、那種親人之間的感覺;也不像他和他的搭檔或朋友之間的相處模式。或許,這是愛人與親友的差別吧。他如是想著。

但是他卻又在掙扎著。如果他放棄報仇,那,他的父母與族人怎麼辦?他向來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就這樣放由公會逍遙法外?

「亞,你不是聖人。」

他有些錯愕地看了眼妖師,對方很正經地如是說著,臉上又浮現出他初次見面看見的、讓人很安心的笑容,不同的是,這次他的笑容,是真心的,沒有任何惡意。

「我的愛人不是聖人,誰得罪他了、他必定十倍奉還;同等,他也不是神。雖然他很強大,但是一個生命的力量,是有限的。他不能主導一切的發生,也不能完完全全地控制自己的情感。」

褚冥漾讓精靈緩緩靠到自己的肩上,柔聲說著,「亞,你我的力量有限,你的父母、族人也是。亞那先生雖然看起來粗線條,實際上他的心思很細的。這次他從我們口中得知公會的異狀,他一定會有所準備。你不相信你父親,也相信我,恩?」

原本還有些觸動的冰炎,在聽見褚冥漾最後一句話后,他嗤了聲笑出來。什麼嘛,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你不相信我、也請相信你父親」不是嗎?這個人怎麼倒轉過來啊,好臭美!

忽然在心裡慶幸,這個妖師的惡趣味。喜歡到高塔去騷擾其他袍級的惡趣味。如果不是這樣,他們或許就不會相見、或許不會相愛。留在這裡,他心甘情願,甚至,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

「等等,你有朋友嗎?」忽然,妖師說了句很突兀的話。

冰炎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沒有朋友?

褚冥漾的聲線忽然降了好幾度,「在你出事的時候,他們都在哪裡?」

精靈愣了下。他一直以來都知道,妖師一直都是言笑晏晏的,從來不曾這般讓憤怒表現出來。

他知道,妖師是生氣了,甚至處於暴怒邊緣。

「我出事的時候,公會以防萬一,把他們都調去任務了。」這也是為什麼他無法和外界溝通。如果是他的搭檔或其他人,劫獄雖然成功率不大,但是讓他們帶話不是問題。

妖師臉上的表情緩了下,就當精靈鬆了口氣的時候,妖師忽然說了一句——

「要不要去找你的朋友玩玩?亞那先生應該沒有把你的消息透露出去。」



黑髮男子步入房裡,走在榻榻米的地板上,落座在自己的床上,脫下偽裝用的眼鏡,輕揉發疼的太陽穴。睜眼,是華麗的紫金色。

和風式的門被人拉開,他抬頭,看見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

「夏碎哥。」站起身,他沒想到夏碎哥會在這個時間來,愣了下,立刻起身迎接,連帶原本煩躁的心都變得愉悅了。從小時候到現在,只要看見夏碎哥、他最敬愛的哥哥,他就會立刻振作起來。

「辛苦了。」對方只是淡淡的說著,千冬歲也不以為然,雖然夏碎哥的反應是在意料之內,但是他內心卻被潑了一桶冷水。自從冰炎殿下被公會判死刑之後,夏碎哥似乎很惱怒,不止他,很多人都是這麼覺得。冰炎殿下和鬼族同流合污?那個骨子狂傲、唯我獨尊的殿下,怎麼可能?

偏偏那時候的他們都被支開了,家族出事、任務變故,紛紛被公會派遣出去。當他們解決回來后,就聽見這麼一個噩耗!說是巧合,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而夏碎,說完這一句話,也不曉得應該說什麼了。剛剛對方和客戶的交談,他都看在眼裡了。專業、成熟、成長、堅強……這個孩子,變了很多。但是在他面前,又像恢復成高中時的他們。

他仍然會問他,哥、你願意回來雪野家嗎?

他永遠都會拒絕。他不願意回去,回去了,和千冬歲有太多的接觸,他會控制不住。

「如果你哥不肯回來,不如讓他嫁給你算了,也是姓雪野。」

原本正在沉思的兩人,因為這麼一道聲音立刻反應過來。這個冷冽帶幾分嘲諷的聲音響起,兩人愣了下,立刻轉過去看向聲音來源。

那裡站著一名留著及腰長髮的男人,一頭銀髮,左額前卻是一簇紅,絳色的血紅獸眼仍然銳利;旁邊則是一名黑髮男子,黑髮黑眼,長得很清秀,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很好親近、實則保持著一段距離。

「兩位,近來安好?」



沒有理會那兩兄弟一臉見鬼的表情,妖師怡然自得地徑自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順道把自家愛人也扯進來懷裡,狹長的黑眸微微瞇起,盯著眼前那兩個一直看著他家戀人的人類。

看看看,看什麼看!看久了也不會變成你的人啦,他是我的!暗暗在內心腹誹著,但臉上的笑容不變,是他去玩弄那些袍級時,掛在臉上的危險笑容。

「冰炎……」張張闔闔,終於說出一句話的夏碎還是有點回不過神,傻傻地看著自家那向來冷酷高傲、如今卻被輕輕鬆鬆拽入一個陌生人懷裡的搭檔,臉色還潮紅,這真的是冰炎?那個狂傲的殿下?

「褚冥漾,放開我!」咬牙切齒地開口,無奈精靈被擁得死緊,後面那個人就是打死他都不願意鬆手,甚至有加大的趨勢。

「不放。」說著,瞥了眼那兩個石化在原地的人類,冷笑。

到最後,以精靈冬季之後必須服侍他為交換,褚冥漾鬆開了冰炎,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而兩個石化的人終於回過神了。

「別用看妖怪的眼神看我。」艷紅的殺人視線掃過去,他冷哼一聲,「之所以還活下來,是因為那個無聊沒事做、跑去騷擾別人的變態。」斜眼瞄了下某個變態妖師,他不客氣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裡。

「他是?」千冬歲看著那名黑髮黑眼、笑起來卻無比魅惑的某人,不由得有點好奇對方的種族與來歷。

褚冥漾眨眨眼睛,「妖師。」

說完,千冬歲的眼睛出現某種精光,而夏碎難得二度錯愕,冰炎靜靜地繼續喝茶。

「妖師不是已經滅絕了嗎?為什麼還會活下來?」他立刻湊上前問,在冰炎殿下被公會處決時,他以及眾人都歸還了袍級,雖然不再是情報班,但是他還是個圖書館啊。

「……」褚冥漾無語地看了眼某精靈,果然不愧是亞的朋友,說好的尖叫逃跑喊護駕都沒有,真是人以群分啊。「某些原因,妖師族已經滅亡了,剩下我一人。當然,如果亞可以繁衍後代的話,我不介意。」說完,人又靠過去了。

最後,褚冥漾默默躲到千冬歲的床上。因為某人惱羞成怒,他的直徑一米內都是寒氣與冰霜,怕冷的妖師自然要躲到另一個角落去。

看著自己的搭檔似乎與那名妖師很熟悉,夏碎托著下巴,有些疑惑,「那麼,是那位青年救了你咯?」他坐在冰炎對面,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正好隔絕一米的距離。

「他帶著我越獄,現在生活在一起。」把複雜的過程與原因都縮短成簡潔的一句,是冰炎個人的風格。

「哦……」拖長尾音,狹長的紫色眸子不自覺染上笑意,冰炎忽然覺得為什麼他認為褚冥漾很熟悉了,因為那個眼神和他的紫袍搭檔是一樣的!「生活在一起。」

「是啊,生活在一起。」不自覺咬重音,冰炎冷笑,「你和你的寶貝弟弟呢。」

提到千冬歲就立刻弱勢下來的夏碎移開視線,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自己的弟弟,喃喃似的開口:「就像之前一樣。」

精靈冷哼了聲,「虧他每次都追在你屁股後面,問你幾時回去雪野家呢。」

夏碎不禁苦笑,「我現在是藥師寺當家,他是雪野當家,在一起,只會毀了這兩個家族吧。」

冰炎不以為然地哼了聲,放下手中的杯子在桌子上,發出細微的碰撞聲,忽然認真地看著自己的搭檔,開口:「若是你們兩個會受到眾人的祝福,那你會和千冬歲在一起嗎?不要在乎你們的性別和身份,你會答應嗎?」

他愣了下,下意識就要反駁:「怎麼可能——」

「不要說可能或不可能,是你要不要。」絳色的獸眼直直地盯著想要逃避現實的友人,他認真地開口,「你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千冬歲也一樣。其實你們之間,障礙不多,卻也不少。但是如果你們一起攜手面對,一定行的。」

看了眼自家搭檔,他苦笑了下,「冰炎,你變了。」

「廢話,人都會變。」不屑地冷哼。

「我和千冬歲的感情也許會變。」無奈地聳肩,誰也沒辦法確定,這一段感情不會變質、不會變心?

「會變,從你的弟弟,變成你的戀人,最後是愛人。」意外地,很堅持要夏碎面對問題的冰炎不由得蹙眉,「夏碎,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強迫你,但是你是我的搭檔、知己,我不希望你鑽牛角尖,找不到自己的幸福。」

沉默了會,夏碎提起手上的茶杯,啜了口。「我和他之間,就如你說,障礙不多不少,但是面對起來,受傷的會是他。」

「你不會保護他嗎?」白了一眼搭檔,怎麼他覺得他的搭檔越來越脆弱了?「愛人,是由自己去守護的。」

他發誓,他真的沒想過有一天,這些話竟然會從他口中說出來,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冷漠的人,絕對想不到他會有想要守護、攜手共生一輩子的人。

不由得看去自己的戀人方向,正巧對方也看過來,衝著他露出一個寵溺的笑。

感覺耳根很像變得熱熱的,立刻移開視線,卻發現臉頰似乎也紅了。

坐在冰炎對面、因此將對方所有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夏碎不由得笑了,他還真不知道他的搭檔有這麼好玩的一幕啊。

滿意地看著戀人臉紅的樣子,他又笑了,把注意力轉回來這裡,「有什麼你想送給那個人類的東西嗎?」那個人類,指的自然就是夏碎。

千冬歲臉一紅,低下頭,「是有,可是我……」

「拿來吧。」既然是亞的朋友,他也幫一把好了,雖然他不會說什麼「亞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可沒有善良到如此地步,但他還是會幫的。

對方愣了下,「可……」

「放心吧,我不會詛咒你們的。」他才沒有那麼得空好嗎?「既然你是亞的朋友,我就幫一把,僅此而已。」他身邊的人只會是颯彌亞一個人。就算是亞那,他也不是全然的信任。岳父都如此了,怎麼可能信任剛接觸不久的陌生人?不過亞的眼光,他還是信得過的。

啜了口茶,水果香撲入鼻間,就像某個人身上的味道一樣。不知道能不能厚著臉皮跟他們拿一些?

在他思索的期間,千冬歲從房間的抽屜拿出一個白底銀紋的,仔細聞的話還可以察覺到有一絲茶香味,還做賊似的不住看向夏碎哥,免得被對方看見了,然後用最快地速度衝到床邊坐著,用著自己的身軀擋住了盒子。

慶幸的是,夏碎哥似乎在思考什麼。

也看得出千冬歲對這個禮物的珍視,褚冥漾小心翼翼地拆開,是一個杯子,用著一層薄薄的保鮮膜給包裹了,免得受損。

拆出來之後,知道某人不想給心儀對象看見這個杯子,他讓千冬歲擋著夏碎的視線,握著杯子,開始在內心祈禱。

夏碎背對著他們,自然也不知道身後的侍寢,但是在他相反方向的冰炎卻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好笑。還說什麼「高傲的白色種族自認光明、真是愚蠢不過,全都死光光算了」云云,結果現在看見別人苦惱,還不是軟下心腸去幫忙?

他的戀人就是這麼一個白癡。



那之後,褚冥漾以「太晚了回去的路上很麻煩」為藉口,推拒了千冬歲留宿的建議,就帶著自家戀人離開了。

「你希望他們兩人如何?」回去的路上風雪紛飛,褚冥漾帶著冰炎走到固定的地點后,藉由兩位妖魔的據點跳躍空間,期間,冰炎不由得好奇的問。

「你看見了啊。」也不意外,那個方向的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加上千冬歲只是要遮擋夏碎的視線而已,冰炎就算看見了也不是什麼長舌婦,不會說出來的。

精靈瞪了眼妖師,擺明了「這不是廢話嗎」的意思。

「你希望他們怎樣?」沒有回答,褚冥漾依舊只是笑,帶著冰炎尋找下一個據點。

「跨越兩人之間的障礙,攜手共生一輩子。」冰炎很認真的回答。

「呵。」輕笑了聲,妖師緊握著精靈的手,沒有回答他祝福了什麼,轉過身在對方唇上一點之後,才低聲說了一句:「你希望他們如何,就會如何。」

聽見妖師這麼說,他才知道妖師原來那時候下的言靈,一切主導權都在他身上。有些感激褚冥漾的做法,其實夏碎與千冬歲,跟褚冥漾是完全沒有關聯的,之所以會這麼做,是因為他。

「我沒有祝福他人的權利吧,我想。」妖師苦笑了聲,「我是個被外人傳為邪惡的黑暗種族啊,連接受陽光的沐浴的資格都沒有呢。」

冷不防的,冰炎甩開褚冥漾的手。

「亞?」不解地轉過身看向走在他身後的人,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忽然說翻臉就翻臉?傲嬌病又發作了?

「如果你覺得你是邪惡、且沒有資格站在陽光底下的人,那你不要碰我。」罕見地發怒了,冰炎冷著一張臉,盯著他的絳眸沒有絲毫的溫度,「低賤的黑暗種族,沒有資格碰我。」

褚冥漾愣了下,才發現他讓冰炎傷心了。

「枉我還以為你不再這麼想了,結果到現在,你還是這樣。」過長的劉海遮住他的眼,褚冥漾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你現在是在想,站在我旁邊,會不會比較光明一些?藉由我去接觸外人、進而取得協議,到後來要毀滅世界的時候多一份援軍?褚冥漾,我在你眼裡,是一個工具嗎?」

有了公會背叛事件,就算他是褚冥漾救出來的,但是他卻也害怕,會不會是褚冥漾和公會聯盟?如果褚冥漾為達目標而不擇手段,他大可不計較以前妖師族被公會殲滅一事,合作之後把他騙來,進而取得冰牙與炎之谷的協助?

褚冥漾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知道對方是真的在發火,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誤會了。沒有忙著解釋,上前將人擁入懷裡,不語。

現在冰炎正在分析他和公會的關係,解釋,不過是因為心虛。雖然默不作聲可能被誤會成默認,但是他寧願等冰炎冷靜下來之後,再慢慢解釋。

「颯彌亞。」輕撫對方的髮,將下顎靠在對方的肩上,感覺到懷裡的人沒有那麼生氣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見對方沒有反抗,才繼續接下去:「你想多了。」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

「我當初可是不費絲毫的力量將你從公會的塔裡面救出來的啊,如果真的要毀滅世界,不需要任何援軍、甚至不需要夜妖精,就我一個妖師,我也做得到。」感覺到對方愣了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默默等待冰炎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悶悶的聲音才響起,「此話當真?」

「當真。」

「……褚、冥、漾!」

「啊?」不明白為什麼颯彌亞又發火了,他微微鬆開,看見戀人近乎猙獰的臉。呃……他應該沒有說錯話吧?為什麼會暴走到這樣啊?

「那時候你把我帶回去,你還說什麼累了,就直接抱著我睡,原來是你在演戲!」臥槽!那時候他還什麼都察覺不到,就那樣靜靜當人家的抱枕,敢情是這傢伙在吃他的豆腐!?

「……」完蛋了!

「今天你給勞資滾去和那群炭妖精睡!還有,這一個月內,不准碰我!」

於是,妖師悲哀的一個月,現在開始了。



說好的番外xD
#水鳴
作者: 雅雅(◕‿‿◕)    時間: 2015-12-7 21:21
"「如果你哥不肯回來,不如讓他嫁給你算了,也是姓雪野。」"
呵呵~相信聽到這句的千冬歲跟夏碎定是無言到極致了吧~

"「我當初可是不費絲毫的力量將你從公會的塔裡面救出來的啊,如果真的要毀滅世界,不需要任何援軍、甚至不需要夜妖精,就我一個妖師,我也做得到。」"
嗯,漾漾超威的!
只是......
唉~人真的不能說謊呢~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8 12:46
雅雅(◕‿‿◕) 發表於 2015-12-7 21:21
"「如果你哥不肯回來,不如讓他嫁給你算了,也是姓雪野。」"
呵呵~相信聽到這句的千冬歲跟夏碎定是無言到極 ...

其實不是應該千冬歲姓藥師寺嗎(刪除線)(被射成刺猬)

他威了過後就是學長發威了
作者: yhlee201507    時間: 2017-4-27 18:51
噗哈哈哈
近親不是不能結婚
何況是兄弟
不過...漾漾威化
太強了
作者: 天月琴    時間: 2017-5-29 20:56
水鳴大大好,我是小月,我一直有在追你的文,基本上都是用冒天,但最近卻忽然找不到,大大的冒天不分怎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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