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特傳冰漾】能不能請你愛我 [打印本頁]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4 21:13
標題: 【特傳冰漾】能不能請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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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對:冰漾(冰炎X漾漾)

內容可能有H,會預先通知~

ஐღஐღ

「褚,來我房間。」

由於方才安因忽然接到了突如其來的緊急任務,他留下了一些練習和需要注意事項的小冊子給我之後,將我留在大廳就離開了。

原本我打算要將書本收一收就回房間去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的學長留下這麼一句,就踏起腳步往樓上走去。

老實說,如果不是學長叫我名字我還以為他是在跟黑館不知道哪位其他的「住戶」說話,因為他連看也沒看我一眼,還有下次如果你在的話出聲好嗎?

「你要不要上來的!」人已經在二樓了的學長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學長的心情似乎比平時還來得暴躁許多,為了避免被威脅還是種在地上,我快速將桌上的作業都收起,然後加快腳步跟上。

結果來到學長的房間門外,我本來還想開口問能不能讓我先把這些筆記放回房間先,但是無奈學長人已經進去了,我只能硬著臉皮抱著手上的書本進去,幸好數量比平時還來的少,不礙事。

房間一如往常,除了一組沙發和茶几以外就沒什麼裝飾,但是我卻發現到平時應該放在沙發上的紅眼兔子不見了,是放到房間里去了嗎?

把我叫來不曉得有何貴事的學長大人現在大咧咧地坐在單人沙發上,雙手置于膝前,不曉得為什麼平日的獸眼如今看來有些疲累,連帶映在裡頭的光輝也變得有些黯然。

他老大很大牌地向我招手,無奈不曉得今天吃錯什麼藥,我什麼也沒說就乖乖走到他面前,難得完全沒有腦殘,我只是一直想著同一件事。

今天學長到底怎麼了?如果是出長期任務的話,回來后如果沒有課還是翹課的話他會直接去補充睡眠才是,怎麼那麼好雅緻來找我?還是在我什麼時候無意識惹了什麼禍結果是學長幫我收爛攤子?

「褚。」

鬆開手,學長站了起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沒差多少,不自覺的想要後退,但是學長卻忽然環住我的腰,他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他身上那淡淡的水果香撲入鼻間,以及那比常人還要低的體溫。

「其實你對我有什麼想法?」

「不是對學長的尊敬、不是對朋友的喜歡、不是對黑袍的仰慕、不是對詛咒的愧疚……」

「就單單是我這個人,你是怎麼想的?」

我一時愣住,學長怎麼忽然問這個?而且還把全部基本上的回答後路給斷了……

「就……學長只是學長啊。」不然我還能怎麼回答?

「……」

他把手鬆開,就那麼一瞬,失落的感覺一閃而逝。

那時的我,只是把那感覺當成是我的錯覺,畢竟天氣挺熱的,學長貼上來總感覺很像一個不大冷的冰袋貼著……

「那,如果我這樣做呢?」

勾起下巴,方才逝去如今又聞到的冷香再度覆上,學長那好看的中性臉頓時放大,我甚至能清楚感受到他呼出的鼻息打在我的臉上。

最明顯的,是唇相觸的感覺。

入侵者見我沒反抗,他甚至不用多少氣力就把唇瓣撬開,微微探入紅舌,確定我不會反抗后,才整個侵入。

「唔!」很快就從剛才的情況反應過來,我立刻伸手推開原本環著我頸項的學長,甚至因為這個動作,安因方才交給我的筆記本還有我房間的鑰匙也掉落在地面,紙張亂成一團,順序都被弄亂了。

把人推開后我立刻蹲下身子把掉落在地面的東西拾起來,直到我將連紙張弄混也沒在意地將全部東西都潦草地收回來後,我才發現到有一道熾熱的視線一直都在我身上徘徊,背脊立刻冒出一層冷汗。

我我我我我剛剛那是正常反應!對!沒可能被同性的學長吻了我完全不反抗吧?就算對象是那個很可怕的火星人之王還是不行啊不可能我就這樣默默把初吻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送給你啊?

我險險站起並且往後退了好一段距離,雖然逃跑回房間的成功幾率不高而且房門很有可能被拆了,但是緊急情況的話傳送陣應該來得及傳回妖師本家的。

「你就那麼在乎那些東西嗎?」

學長冷冷地盯著我緊緊抱著懷中的筆記和鑰匙,不曉得為什麼看起來就是如果他的獸眼厲害的可以讓盯著的東西燃燒的話我手中一定全部都變成連灰炭都不剩。

那當然啦!黑袍親手寫的筆記和教導符咒,不認真學習怎麼行?

「那如果是我教你呢?」學長踏起腳步往我的方向走來,我下意識再往後退,直到碰到身後冰涼的墻壁時,我才在心中大喊不妙。

他用力抓住我的手,力度大得我發出吃痛的聲音,但是學長卻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甚至連我的雙手都無力再抱著手上的資料,任由它們再度掉落在地上。

幾乎整個人壓上來,學長的臉離得我很近、很近,在這種尷尬的距離下我竟然腦袋一片空白,如果除去我之前冒出的我不是妹紙啊怎麼被壁咚了這句話。

「還有精力腦殘不錯。」黑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他逼近我,濕熱的觸感從頸項傳來,甚至能夠感受到齒舌的玩弄,而對方似乎還不滿足,手帶到隔著一層布料的敏感點前,輕輕揉捏著。

再次反射性要反抗,這次很快就察覺到我的心思,學長立刻用單手困住我唯一可以自由行動的雙手,在頸項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后,又隔著一層學生制服將其中一點含入口中,偶爾伸出紅舌逗弄,雙腿早就因為快感而導致我只能勉強支撐自己的身軀,如果不是學長壓著我早就倒在地上了。

「不要拒絕我。」

最後,在理智被奪走之前,我看見地上浮現出偌大的傳送陣,還沒理解會被傳到哪個地方,就已經失去意識。

那時候,我絕對想不到醒來之後,會面對的一切。

ஐღஐღ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5-9-4 23:19
冰炎啊啊啊啊啊!吃錯藥了?!然~玥姐~漾漾要被強暴了!!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5 20:44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9-4 21:35
啊啊啊!學長強姦!((被打飛
漾漾快報警(誤)
不過真的想要愛的話,不需要這樣啊… ...

誒嘿,同人都是要自己把人物的性格扭曲一丁點點點……(你確定?
到最後一定是攻君寵溺受君就對了,這點不許懷疑(拇指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5 20:45
夜安 發表於 2015-9-4 23:19
冰炎啊啊啊啊啊!吃錯藥了?!然~玥姐~漾漾要被強暴了!!

學長沒有吃錯藥,就算吃錯了漾漾也是他的解藥(屁#
然哥和辛西亞甜蜜得死你去打擾小心被豬踢,玥姐正在看電視別去幹擾xD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5 20:46
第一章 陌生的臉孔、熟悉的名字

有些迷糊的睜開雙眼,我下意識伸手去揉那朦朧的睡眼,剛開始視線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在過了一會兒過後,偏冰藍色的天花板映入我的視線。

用手撐起身子,有種全身都僵硬了的感覺,打個比方,你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醒來都是同一個姿勢沒有變換過,你會不會覺得有些酸痛還是僵硬?

滑膩的觸感從手上傳來,我身後原本躺著的枕頭以及身上蓋著的棉被、底下的床單明顯是一套的,整個軟得像是要滑手拿不住一樣,上面有一種淡淡的香氣,是一種我形容不來的自然香,好像是水果的味道。

因為這個動作,我碰到旁邊一個毛絨絨的東西。

下意識轉過頭去看,我看見我旁邊放了一個差不多有我半個身子大的白色兔寶寶,眼睛是兩個紅寶石,看上去就是很高貴;毛是完全純白的,讓我想到純潔無暇這四個字。

是誰才會在床上放著這麼大、又佔位子的娃娃?等等,該不會這是女生的房間吧?

我開始細細打量這個地方,是一個挺大的房間。光是我現在坐著的這張床就可以躺上三個大胖子了,眼睛隨便瞥幾下,我對這個房間的整體就只想到兩個字。

貧瘠。

地面上被鋪了白色的高級毛毯,一組看上去很好躺想讓人跳上去翻滾幾圈的高級皮毛沙發和一套茶几,旁邊有一組餐桌還有小廚房,另外還有兩道不曉得通往哪裡的門,分別掛著紅色與藍色的掛飾。

天花板和墻壁就如同我醒來時所見,是冷色的淡冰藍色,光是這樣看著就讓我莫名覺得頭皮一陣發毛。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則有一個大大的白色書架,上面整齊的排放了一堆看起來砸人可以噴出腦漿的厚重書籍。

而床邊就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外面的景色一覽無遺,還有附帶看起來很寬闊的陽台,上方也掛著一個風鈴,不同於房門那兩個純色,黑與白交錯,明明是兩個極端的顏色,但是在搭配起來后看起來有種詭異的華麗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從外面的景色來看,現在已經是夜晚了,房裡沒有開燈,方才我是借著微弱的月光來打量這個房間的……是說我的眼力幾時變得這麼好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我的視力幾時變好了的問題。

———這裡是哪裡?

有些懵懵懂懂地看著這個房間和顯得偌大的床,這裡不是我的房間,我家沒那麼有錢,而且如果是我的房間肯定會有一種東西叫電腦或筆電,但是這房間我連個插頭都沒看見,又不是坐牢幹嘛那麼委屈自己;然後角落的書架會消失因為我不會看那麼深奧厚重的書本,房間也絕對不會這麼乾淨,而且……

這房間的空氣,有些清冷。

不知道為什麼連粗線條的我此刻就是感覺到,這個房間和其他地方的空氣不一樣;除了偏向清冷以外,也感到格外的新鮮和純淨,讓人感到精神都來了,覺得很舒服。

這個房間除了吊飾以外,我沒看見有更多的裝飾品了,想必主人是個乾淨利落的人。

我花了點時間來整理剛睡醒、所以還不好使的腦袋。

我不是應該在家裡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睡著之前是在家裡才對,為什麼會無端端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不要告訴我是我睡著的時候外星人終於侵入了地球然後把我當成人質拐走了吧別開玩笑了我就算睡得像是死豬一樣也不可能完全沒注意到好嗎不對前提是根本就沒外星人入侵好嗎而且就算要抓也不要抓我這種死活根本無足輕重的路人甲好嗎幹嘛不抓老姐她看起來比我好吃好看很多了難不成連外星人都知道要看氣勢來抓人嗎?

「醒了?」

忽然,一句冷冷的發言從我身邊、兔子寶寶的反方向傳來,我下意識轉過頭去看,在四目相投的時候,我有些愣了。

見鬼了,什麼時候有個人坐在我旁邊的?剛剛房間明明就只有我一個人而已不是嗎?

我忽然覺得打從心底涼了起來。

該不會我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其實曾經發生過什麼兇案、然後有人要惡整我所以把我丟在這邊,現在坐在這邊的青年就是那個被害者的靈魂?那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不是跪下來給他跪地磕頭三下,告訴他其實我是不知情被騙進來打醬油的路人甲請他老大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還是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無視他、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的樣子?

但是我那該死的好奇心就是要我去看,我期間偷偷瞥了幾眼過去,大概大概打量到那個「幽靈」的樣子。

看起來不過是大了我一、兩年,揣測是個大學生。他有著及腰的銀絲,左額前還挑染了一撮艷紅,眼眸看起來像是血淋淋的獸眼,從中帶有一絲妖魅與伶俐的氣息。他的五官很精緻且漂亮、貼切一點來說近乎完美。

透過落地窗、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在他周圍圍起一層薄薄的光輝,像是會發光一樣。淡淡的笑弧浮現在他的臉上,看上去頗像一名精靈。

光是看這個人的臉蛋,我深深的感到一句話是那麼的現實——上天是不公平的。

以上,乃是我對這名……咳,「幽靈」的第一印象。

原本坐在床邊緣的「幽靈」翻身一倒、很直接地躺在棉被上———更正,是隔著一層棉被的我的腿上,動作相當自然且熟悉,似乎完全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睡得可好?」維持著臉上淡淡的笑容,他看著我,問道。

看著眼前這個不曉得生前是不是傳說中的裝熟魔人的「幽靈」那麼自然的動作,老實說,我還反應不來。

他身上給我一種熟悉感,但是我卻認不出他是誰……奇怪,如果是長得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想要忘記應該是很難吧?我承認這個青年的長相壓倒性的贏過我認識的所有同性異性包括我姐和那些電視上的藝人,我應該不可能會忘掉才對……

不過我可以從他躺著的地方感到有些微溫的溫度……也就是說他是個人不是幽靈咯?

那還好,至少是一個可以用人話溝通的人……我發現我的想法變樂觀了。

「怎了?」看我一直不說話沒有反應,青年似乎為此有些不悅,嘴角還彎著的弧度一秒垮了下去,還伸手彈我的額頭。

「痛!」痛感立刻從額頭傳來,我馬上伸手捂著被彈的地方免得受到第二次的傷害,還不忘瞪了眼那個仍然躺在我腿上不為所動的青年,幹嘛二話不說就動手!不過就是一時間沒反應罷了有必要這樣嗎!

我深深覺得這個人可以去當演員了,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不當演員真是太可惜了。而且就算態度差演技爛臉色臭,我覺得還是會有一大票粉絲跟在他屁股後面走,因為這個青年長得樣子真的很漂亮。

不是女生那種漂亮、更不是娘娘腔,就是那種比較中性的漂亮,五官很精緻,留長的頭髮披在身後也沒有哪裡不自然……嘖嘖,只能說上天真的是不公平的。

看著我捂著額頭的反應,原本逝去的淡淡笑意又回到青年臉上,似乎覺得很有趣的一樣一股勁的盯著我看,就連我都覺得臉好像燒了……為什麼?我明明不追韓星不看帥哥不看美女(我老姐除外,因為一家人住在一起我不得不看而且還要看她臉色辦事)為什麼只是一個男人笑著看著我就臉紅了?

真是見鬼了。

「你睡了很久,已經兩天了。」沒有理會我一臉想要找洞跳下去的表情,青年自顧自的笑笑說著,似乎心情不錯。

我看著他,「……兩天?」我睡了兩天?

青年點點頭。

哦哦,難怪我剛剛醒來的時候周圍一時間看不清楚,而且全身僵硬不舒服,就是因為我睡了兩天啊……

……

………

個屁啊!天煞的我竟然睡覺睡了兩天?要知道我平時在家裡賴床只要賴多兩分鐘就有惡魔來踹我房門了,更何況是兩天!我不被我家老姐和老媽那兩個女魔王整死才怪!平時只要賴床一下下或是稍微頂嘴耳朵就要受罪了,這次還不完蛋?

哦天,雖然這個房間偏冷,沒有任何看起來能讓我消遣的東西,躺在我腿上的是個怪人,但是請讓我繼續待在這裡逃離多一會現實,哪怕就只有幾秒,用不著回去面對那兩個惡魔……

「你要不要先去盥洗?」不知道我內心正在掙扎的青年挑起一邊的眉,可能他就是傳說中那個有潔癖的房間主人,打斷了我無意義的腦部運動。

「哦、好。」這裡的東西看起來都很高級,如果我再不去清洗清洗的話感覺弄髒了我賠不起,「那個……」

「恩?」完全不覺得哪裡不對勁的青年繼續躺著,躺得很爽,完全沒有起來的意識。

「你躺著我的腳,我起不來……」我感覺我的頭上掉下一打黑線,這個人是太過遲鈍還是故意整我?

那雙看起來很高級的紅寶石雙瞳盯著我看,我被他看得全身冒出雞皮疙瘩,過了一會后青年沒說什麼,就直接從床上跳下去,無聲且動作輕巧的像一隻貓,又或許是因為地上補了層地毯所以才沒有聲音,他徑自走到角落的書架前,隨手拿了本厚書就走到落地窗旁邊。

就在我以為他是在發呆的時候,他在墻壁上按了一個微微凸起的東西,然後神奇的是一整面大大的落地窗往下收縮,晚風從外吹入,撫上我的臉,感覺有些涼,我打了個噴嚏。

「衣服和浴巾在浴室,掛著藍色水晶的那個門就是了。」頭也沒轉,他走入陽台,拉了張椅子坐下,翻開不曉得第幾頁后,就靜靜不做聲了。

對了,我還不知道這青年的名字。雖然他的動作好像怪怪的,但是我不討厭就是了,反而有種「原本就該如此」的錯覺。

……慘了,阿嫲你孫子好像壞掉了,竟然就這樣被一個長得妖魅的男人給迷惑了眼……

「呃……」我走到陽台、也就是青年的後面大約幾步遠,我很怕他是那種看書就會看入迷的人,而且是走火入魔的那種;如果是那樣的話我走得太靠近真的打擾到人了,就算對我來說印象很好的青年搞不好會跳起來抄刀把我砍成兩半,所以我必須站在可以隨時逃走的距離,「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聽起來有點像是被美少女迷惑了的傻矇矇高中生去問名字一樣,只差沒問賴id而已。

青年拿了個類似書籤的東西夾在他看的頁數那裡,沒有抄刀斬人也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但是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他轉過頭來看我,漂亮的紅眸裡頭滿滿都是複雜的情緒,我不懂那是什麼,只見他啟唇,「……你過來,我就告訴你。」這樣說著。

老實說,感覺真的越來越像是高中生去問美少女的名字,然後後者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要高中生湊過去才告訴名字……不會吧這位老大,這是在演哪齣啊?

青年看上去面無表情,只是神情看起來有些複雜,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乖乖踏步走到他面前。

他就維持同一個眼神、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拜託老大,我剛剛好像沒有得罪你吧?為什麼要用那種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可怕眼神看著我啊!

我發現,我的腳很不爭氣的開始發軟了……

冷不防的,本來不知道出神想到什麼還是單純發呆了的青年,一把拽住我的手,我以為他要打我所以下意識的緊閉眼睛,然後我察覺到我撲到一個不算寬大的胸膛前,一種不曉得為什麼聞起來很熟悉的水果香撲入鼻間。

我心中只剩下一個想法。

老大……你抓錯人了!我是男的啊男的!難不成您老被關在這裡太久了所以只要有個人抱就好了嗎?你該慶幸出現在你房間里的我是不貪美色的人嗎?不對啊啊啊現在重點不是這個我被一個男人抱了啊———

我感覺到我的頸項被一個低溫的手拂過,然後帶到我的耳邊,輕輕捏了捏耳垂,他才輕輕開口:「我的名字啊……你忘了嗎?」

廢話,如果我知道你的名字的話我還會問你嗎?如果不是因為被抱著,我肯定會當場不給面子的翻白眼給他看。

大概也是玩我玩夠了,青年鬆開我之後為了避免又被佔便宜(雖然看起來比較是我佔了便宜)我往後退了好幾步,大概覺得我的反應很好笑,青年「嗤」的笑了一聲。

不知什麼時候,紅眸里的複雜情緒已經逝去,只留下滿滿的調侃與玩弄之意。

青年優雅地翹起腳,雙手置於膝前,臉上掛著的是淡淡的笑意,不曉得為什麼,我覺得他現在這個笑容比之前的來得還要真誠多……是錯覺嗎?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這是我的名字。」他說,「你可以直接叫我亞或者颯彌亞。」

「……請問這裡有紙和筆嗎?」聽見他報出名字之後,我只剩下一個想法。

「你要來幹嘛?」他挑眉。

「太長了,我需要寫起來。」不然哪天忘記了就慘了。

「……」不曉得為什麼,剛剛還很曖昧的氣氛忽然凝結起來了。

「靠!」

今晚第一次撕破臉的青年很順手就拿起原本擱置在桌上的書本砸過來,為了保護我的腦袋我馬上反射性做出動作,正好把書本接下來了……哇靠好重!給這個東西砸下去不出人命才怪!

立馬把書本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為了避免被二度襲擊,我抱著頭衝去那個有掛著藍色吊飾的門轉開就閃進去。

糟糕,原來他的名字是地雷,看來以後我要小心點。

ஐღஐღ

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

他曾經在鬼王冢、被逼入絕境時,決定留下自己一人保全學弟,在那次分離之前,他曾經對學弟說過,他的真實之名。

那個宛若被詛咒般,所以不被不隱藏起來的禁忌。

進入學院之後……不如說在無殿開始,他就用著『冰炎』這個名字。

伊沐洛代表『冰』、巴瑟蘭代表『炎』。

而颯彌亞,是他幼兒時與父母一起度過時,只有他們才有資格叫的名字。

因為這個名字是父母授予的,如果說冰牙與炎谷應該是他的驕傲,那麼颯彌亞就是他的性命。

依稀記得父親那時開朗的笑容,在嘴邊喊著他的名字讓他過去,讓他舒服地倚在父親的懷裡,聽著父親訴說過去的事情。

隱約想起母親在哄他入睡前,那溫婉好聽的嗓音哼著安眠謠,她拍著他的胸口,輕輕喚著他的名字,讓他安然進入夢鄉。

直到某一天開始,一切都變了。

父親忽然不舒服,臥床不起,以前父親偶爾因為鬼族殘留在身上的黑暗之氣而感到惡心不適已經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嚴重到這個地步,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知何時開始,再也見不到父親的笑顏。

不知何時開始,再也聽不見母親的歌聲。

不知何時開始,一切,都變了……

最後雙親為了保全他,在他身上下了隔絕結界,讓鬼族的黑暗之氣不會傳染到他身上,但是光是這個結界,就讓兩人近乎癱瘓……

已經不是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無能,那時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一日一日變得更加醜陋,母親一天一天身體被染上黑暗。

那段時間他過得很煎熬、痛苦,但是他沒哭。

直到有一天,父親與母親終於閉上眼。

他看著他們,知道父母已經再也不會醒來,他也只是旁觀著;因為他知道他不能改變什麼,也不能做些什麼,他只是上前,給兩個已經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的父母一個擁抱。

哪怕他知道,父親已經不會再大驚小怪的喊著,然後讓母親來看、跟母親炫耀,然後又高興地回抱他,帶著他去亂逛,說著以前經歷的故事,哼著冰牙的歌謠。

哪怕他知道,母親已經不會再對他露出溫和的笑容,接著輕輕抱起他,在他的額上落下輕柔的吻,接著父親就會冒出來嚷著母親,說他也要抱他。

冰涼又溫熱的液體落下,滴在王子與公主逐漸冰冷的身軀。

『晚安。』

『父親,母親。』

『我愛你們。』

最後,被冰牙與炎谷的人找上。

但是雙方的環境都是一個極端,對同時具有冰與炎的力量的他來說,不管是哪個地方都不適合成長。

最後,他們找上無殿,付出兩族九成的財產,代價就是保護這名古老的血脈,直到他畢業。

來到學院、認識搭檔以及更多人,他都保持著一定的態度,為的,就是不要讓自己起太多的心思、有過多的留戀。

如果說與愛人相識并誕下結晶是他人覺得幸福的事情,對冰炎來說那是一個宛如禁忌一樣的存在。

訴說情意、在一起、結婚生子,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這個不是什麼童話故事,在迎接一個事情的完結的同時,還有更多的未知數的未來等著他。

一個人的逝去固然不會影響世界太多,但是留下的人們呢?

他聽過無數的人說過,精靈會回到主神的懷抱中沉睡直到世界終結,妖精、獸王、海王等回前往安息之地,人類會前往冥府。

在那裡,他們不會再有痛苦,直到記憶被洗淨后,他們會被呼喚,然而、再次降臨。

然後呢?

再次結識他人,再次相愛,然後逝去,留下痛苦?

輪迴有什麼意義?

活著有什麼意義?

很多人都畏懼死亡,但是對那之前的冰炎來說,他根本就是以不要命的方式活下去。

跌倒了、站起來,失敗了、再重來,是他的生活方式。

如果受傷了?

就讓它自己痊愈好了,反正不疼。

這種情況一直,直到某次,那個董事帶著一份資料到他眼前。

『原本給他安排的代導人臨時出事了,你要接下嗎?』

他皺眉,代導的工作太麻煩,而且與人接觸很多,一向都是他不接觸的任務。原本想要拒絕的時候,董事說出來的話卻打消了他的念頭。

『這個人啊……你會感興趣的。』

後來不知怎麼的,連董事幾時回去了他都不知道,只知道桌上留下一份文件。

裡面放著一名叫做『褚冥漾』的學生的資料。

自那之後,似乎什麼都變了。

ஐღஐღ

作者: 愛莉希亞    時間: 2015-9-5 23:00
漾漾失意了!?((大驚
這篇在講冰炎的過去……是吧?
作者: 雪珞櫻朔    時間: 2015-9-6 01:28
這是...由之後的人來回想過去嗎?
說真的冰炎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不過我喜歡!(大拇指)
之後漾漾會接受冰炎嗎?好期待呢!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6 20:10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5-9-5 23:00
漾漾失意了!?((大驚
這篇在講冰炎的過去……是吧?

前面是失憶了沒錯,後來會慢慢解釋的~
上面那段是正在發生的,下面從【他】開始就是冰炎的過去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6 20:10
雪珞櫻朔 發表於 2015-9-6 01:28
這是...由之後的人來回想過去嗎?
說真的冰炎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不過我喜歡!(大拇指)
之後漾漾會接受冰 ...

下面那段是現在的冰炎在想過去的事~
喪心病狂就喪心病狂,作者我喜歡,喜歡冰炎的大家也喜歡(づ ̄3 ̄)づ╭❤~
這個透露了就不好玩啦哈哈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5-9-6 20:14
漾漾你是因為被冰炎嚇到失意了嗎?冰炎啊啊啊啊啊!你吃掉漾漾了??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6 20:20
夜安 發表於 2015-9-6 20:14
漾漾你是因為被冰炎嚇到失意了嗎?冰炎啊啊啊啊啊!你吃掉漾漾了??

恩……不是嚇到失憶的,如果那樣嚇也可以失憶的話我的朋友有好幾個都會失憶了(你好意思說嗎?
這篇原本就是為了學長吃掉漾漾才存在的!(個屁!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7 20:41
本帖最後由 CPWH水鳴 於 2015-9-7 20:43 編輯

第二章 曾有一面之緣的圖紙

我用了十來分鐘盥洗,取過掛在門後的毛巾,而一旁有一個大大的衣櫃。

別懷疑,因為我很確定我沒有行李也不可能有預防到有這件事情所以身上帶多幾件衣服,反正青年……颯彌亞也沒說不可以碰衣櫃里的衣服,我也不需要太過客氣。

打開衣櫃后,我發現到一件很靈異的事情———這個櫃子只有白色或黑色的襯衫、還有一些牛仔褲而已,未免太可悲了吧!颯彌亞你該不會是個什麼貴族,現在在的這個地方就是改良版的監獄吧?

不過畢竟因為是別人的衣櫃,我最好不要多說什麼,隨手抓了一套睡衣之後就套上去。本來還以為會有些松,但是衣服意外地合身,也不知道是刻意的還是巧合;不過颯彌亞看起來體型的確和我差不多、只是高我一點點而已。

所以應該是巧合……吧?

小心翼翼地以最小聲量的力度來轉開門把,老實說我很怕一開門就有一本磚塊書往我臉上招呼。畢竟誰都不喜歡別人記不得自己的名字、還需要紙筆來記錄吧……哈哈……

打開門后,沒有如我所料的書本攻擊,颯彌亞依然坐在陽台那裡,連位置都沒移動,但是旁邊的桌子上出現了兩個杯子和一盤小點心。

盡可能放輕腳步走上前去,我手上還拿著毛巾揩拭尚濕潤的黑髮,不經意間瞥了眼颯彌亞手上的書本……很好,都是我看不懂的爬蟲字,不過這是哪國字體啊?怎麼好像沒看過?

每個字簡直就像是刻畫上去的一樣,很精美且漂亮,墨的周圍似乎還撒上些微的光點,乍看之下還真像是會發光一樣。

不過很奇怪的就是:明明我不知道這個是什麼語言、也很確定自己平時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莫名覺得有種熟悉感,就像是誰曾經翻譯過給我聽。

好像是一個故事,但是什麼內容卻又想不起來。

怎麼覺得我最近怪怪的?

「你要站在那裡到什麼時候?」闔上書本,青年甚至沒有轉過身就知道我在後面了一樣,活像是他背後有長眼睛一樣,「快過來吧,飲料都要冷了。」

聞言,我立刻不敢拖拉走上前去。要知道雖然這個青年一直都是笑笑的,但是翻臉起來也是很可怕的;為了避免磚塊書二度砸上來,我馬上走到他旁邊唯一一個空位落座。

接過颯彌亞遞過來的飲料,微溫的觸感立刻從掌心傳來,尤其在這種有晚風吹過的夜晚,有一杯熱飲絕對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輕輕啜了口,這個飲料感覺很像牛奶;但是味道又比較香且濃郁,喝下去后那種香味似乎還遺留在口腔,讓人覺得整個精神都來了。

「好好喝……」盯著手上的杯子,我喃喃自語道。

「喜歡的話冰箱還有,在廚房旁邊。」很貼心地指了冰箱的位置給我,青年又翻了一頁,這時我正好看見那一頁夾著一張比巴掌還小的圖紙。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悄悄瞥了幾眼那張紙,只能大約看得出是張小型家庭號,但是已經看不見更多。

露出了帶有疑惑的表情,颯彌亞伸手將那張紙拿起來,動作極度輕柔且小心地用著指甲打開那張被折起來的紙,而我這個角度雖然可以將那張圖瀏覽完,但是還是有些不清楚。

青年握著那張圖的手似乎在微微顫抖,我下意識抬頭、也不管會不會被抓包到我偷看,看見那雙美麗的紅寶石中有著濃烈的複雜情緒,跟剛剛我問他名字時露出的感覺很像,但是這個更加明顯。

隱約看見那個圖上有個銀髮的男人、紅髮的女人,中間則是一個小孩;那個小孩模樣極度可愛漂亮;他繼承了男人那漂亮的銀髮,同時也有女人的銳利紅瞳以及左額前的紅髮。

我立刻看向颯彌亞,這該不會是他的家庭照吧?

但是看起來卻又不像照片,泛黃的圖紙顯示出這張紙經歷過相當久遠的年代,但是我怎麼看都好,就覺得颯彌亞和那個中間的小孩根本就是一個印字印出來的。

該不會那是他的第幾代祖先、然後那個樣子一直被遺傳到現在吧?那也太強了!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忽然對上一雙深邃的紅瞳,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我停止了心跳。

他一臉迷茫,雙眼像是失去焦距一樣、又像是盯著我看,不曉得為什麼,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手已經在他的頭上、輕輕揉著他的銀紅髪,像是帶有安慰的意味。

然而我迎接到他明顯錯愕加震驚的眼神。

我嚇得立刻將手收回來,低頭去看著手裡捧著的杯子和裡頭明顯因為動作過大而產生的漣漪,「那、那個,我……」我要怎麼解釋啊!

有時候人真的是犯賤沒錯,每次動作都比腦袋還是嘴巴快,我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壞習慣害死啦!

似乎還在一愣一愣的情況里沒辦法反應過來,颯彌亞用著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那種視線我也不會形容,總之我輕咳一聲之後就繼續假裝低頭很認真的喝飲料。

……

氣氛沉默中。

我開始在腦中思索有什麼可以轉移話題或者讓這種詭異的氛圍散掉的話題,我的腦袋第一時間蹦出來的就是:

第一、哇天上的月亮好圓啊,今天是圓月嗎?星星一閃一閃的像是快要消逝一樣在散著霧氣的美麗圓月旁點綴———個屁!這種文學的話是我說的嗎?而且天上只有月亮沒有星星好嗎!

第二、這飲料好好喝啊,颯彌亞你去哪買的?回到去后我也要慮我老媽去買,你記得公司的名字嗎?還是它的包裝———你個死人頭,這種話題也能拿出來說嗎!

第三、不好意思我這個人就是那麼手賤請你不要介意———如果這個青年很討厭身體接觸的話,搞不好他現在正在深呼吸,我還跑去說這麼一句話我相信我會被分尸,然後就被棄尸在這個無人知曉、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好吧,這裡至少還可以看見天空和草地,但是還是沒人啊!

而且根據颯彌亞的說法,我已經昏睡了兩天,而且可能還超出一點點,搞不好我老媽他們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去報警了,報紙頭條就會寫著[叛逆青少年離家出走事件、若有看見這位路人甲請撥打xxxx]然後旁邊就會附上我的照片還有老媽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回到家就會拿拖鞋來打我的照片一邊嚷著不孝子……

不過我有種預感,如果我回到家了,老媽第一件事不是感動到痛哭流淚,而是直接扭斷我這個「不孝子」的耳朵。別指望我老姐救人,就算我當著她的面耳朵被扭下來她也只會說我活該。

這也不是我想的好嗎!

「……褚。」忽然,打破寂靜的是那個眼神很複雜的人,我下意識起了反應地抬頭看向他,後者已經恢復成原本的樣子了,清清淡淡的,像是誰也沒辦法動搖他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我。

見鬼了,我沒說過我的名字吧?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顯然沒打算和我解釋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青年從桌子上中央的一個小盤子拿起一個透明的果凍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試試看嘗這個。」

我的第一反應:裡面有毒嗎?該不會你不敢吃所以叫我試毒?

「裡面沒毒,放心好了。」不曉得為什麼知道我在想什麼的颯彌亞冷不防說出這麼一句,像是要讓我安心一樣,他硬是拿起我其中一隻原本捧著杯子的手去接著那一塊果凍,然後他自己也拿了一個淡紫色的送入嘴裡。

老實說,在我碰到這個點心的時候的確不是果凍,摸起來有點像是某種糕點,每一塊的中央都有一片漂浮在中央的花瓣,而我手上拿著的這個是最特別的、呈現透明狀,中央的花瓣隱約看得見纖維,薄薄一層冰霜圍繞著花瓣邊緣,看上去就是很特別。

是說這種高級貨給我吃會不會太浪費了?感覺我一介平民而且還是特別衰運的人吃這個好浪費。

「叫你吃就吃,想那麼多幹嘛?」紅眼瞪過來,青年繼續咬著手上另一塊藍色的果凍,他吃東西的動作很優雅,連額前的頭髮都被他撩到耳後才微微張開嘴咬一口,細嚼慢咽,看起來很像是小寶寶在吃東西一樣,「你吃不吃!」

我立刻把手上的點心送入嘴裡咬了一口,我吃到的這個味道有點特別……不對,是完全沒味道。

不過有一種清涼的氣息從腳下傳來直到腦門,有那麼一瞬我覺得我好像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一樣,「這個好好吃……」然後,咬下最後一口。

「其他的雖然各有各的味道,不過你剛剛吃的那個最特別。」不曉得什麼時候臉上又掛上微笑的颯彌亞這樣看著我,將手中剩下的那一小塊送入嘴裡,「透明的那個花瓣是養在冰牙地、大約兩年才會平均開一次的冰晶花,據說有極高的營養,要取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冰牙地、冰晶花?」等到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脫口而出。我沒聽過這兩種名字,是哪個國家里的旅遊勝地嗎?

颯彌亞微微頓了下、才道:「這是別人送來的,他們也是這麼說,但是沒有更多的解釋。」然後,他又拿起另一個淺橙色的點心遞給我、自己挑了翡翠色那一塊,「也有一種解釋是說擔心太多人知道之後那個地方會被破壞,所以不管怎麼查、也就只有這些消息。」

聽著青年的解釋,我深深地認為這個點心想別說那種高級商家有沒有賣,感覺上根本就是有價無市的珍寶,而當中那塊可能兩年才有可能吃到一次的含有冰晶花瓣的那一塊就那樣被我吃了,不可惜嗎?!

有時候人真的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害我現在根本不敢吃下一塊,深怕等等颯彌亞又來給我解說這東西又是哪裡取得、原料是什麼、幾年才有可能吃到之類的。

大概也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颯彌亞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吞下他那一塊之後就直接將還剩下兩個分別粉色與黃色的點心的盤子推過來給我,自己抽過一張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紙巾擦拭手后又繼續翻閱手上的書本。

是說我現在才注意到,那張圖紙列?

一邊吃著點心喝飲料,老實說我覺得大半夜的,吃得那麼好好像是一種罪過誒……

就在我吃完的同時、颯彌亞像是也預料到了一樣,直接遞給我一條超柔軟、觸感極好的那種很像超高級貴貨的絲綢巾給我,我立刻道過謝后,他只是點點頭,將杯子里僅剩不多的飲料喝完。

「走吧,要睡了。」

「……蛤?」等等,為什麼話題和氣氛一下子跳到那麼快?上一秒還在用茶吃點心下一秒你就說去睡覺?而且剛吃飽就去睡的話會變肥的啊颯彌亞,我知道您老很瘦沒關係但是我不一樣啊你要考慮到普通人才對。

「你聽不懂人話嗎?」嘴巴很毒的青年挑眉看向我,我打賭如果不是因為颯彌亞長得特別好看漂亮的關係,我肯定直接將杯子砸過去,前提是如果我有那個膽,但是我沒有,而且這麼漂亮的臉出現傷痕就不好看了;所以我沒砸。

「杯子這些……」該不會丟在這邊吧?當心長細菌還是引來什麼害蟲之類的。

「沒關係,放著就行了。」似乎已經很習慣了的颯彌亞將手上的書本隨意放在盤子旁邊,他站起身然後將頭上的橡皮筋拉下來,漂亮的銀絲和紅髮也跟著散開。

你可以想象一個超級大帥哥這樣拉下綁著單馬尾的頭髮時,散開在空氣中而月光照在上面的時候像是每根髮絲都會發光一樣嗎?而且看起來似乎連身體都會發光一樣。

感覺、真的很像精靈。

他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走吧。」這樣說著。

那個……老大我不是起不來你可以讓我自己走回去的用不著那麼好心伸手來扶我起來我覺得我沒有那個資格碰到你啊不對連替你提鞋都不夠資格您可以收回去了我不想被你的頭號粉絲還是後援會找麻煩啊。

不過颯彌亞明顯聽不見我內心的糾紛,他伸出的手沒有絲毫要收回去的意思,我也只好乖乖搭上他的手之後、被他牽著進房間。

話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之前他碰得到我、而且知道他的確是有溫度只不過他的體溫較低之外,我在剛剛碰到他的手的時候第一反應應該是尖叫逃跑。

媽啊,他的手好像冰塊一樣好冰啊!

乖乖被青年領到床上去……呃,雖然看起來很奇怪但是請不要想歪。我們一人睡一邊而且中間隔著一隻大兔子,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親密。

那麼,我也要睡了,腦部運動到此結束。

「晚安。」

我聽見他這麼說。

ஐღஐღ

手上緊握著那張小幅的家庭照,因為太過緊繃,所以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他沒見過這張圖,以前的他閒著沒事做把無袍和三袍的圖書館都翻過一遍,但是詭異的是儘管他有借過黑史、但是裡頭卻不見得有那張圖。

說不定是只有妖師血緣者才會碰到?這點倒是無從確認。

一時間情感控制不住,過往父親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訴說過的故事似乎縈繞腦中,久久不散,連旁邊那個遲鈍的學弟都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不過讓他震驚的是,那個妖師學弟似乎沒有思考過多,褚緩緩伸出手,他像是被吸引一樣湊上前去,任由對方輕撫著他的髮。

他一向以來討厭外人的碰觸,但是褚在碰他的時候他的確沒有任何反感,這點是不需質疑的。

他是也有精靈的血統,所以體溫一向偏低,再加上體內有冰這種能力,會發冷還是什麼的幾乎是不會發生的事情,不過在褚的手碰上的時候,傳來的體溫讓他感到留戀。

不過褚很快就反應過來,察覺到行為不妥之後他立刻收回手去,這讓他感到有些失望以及不悅,但是他們的動作的確是出格了,所以也沒多加表現出來。

褚,你還記得嗎?那個精靈點心,之前去你家和你們一家去旅遊的時候我也有帶回來的啊。

他的眼眸中閃過失落以及幽暗,但是他不會後悔。

對於那天將人強行帶離黑館然後做下的事情,他不會後悔。

儘管隨後會與妖師族的人為敵、儘管褚在想起來之後會恨他、儘管有可能褚會一氣之下動用言靈詛咒他、讓千年前的悲劇再次上演……

他,不會後悔。

因為那是他的選擇,以前的他已經容忍太多次。

不喜歡其他人拖著他的代導學弟到處亂跑,不喜歡其他人和他的學弟有過多親密的動作,就算已經過了代導時期還是會照顧他,預想褚去住一般宿舍后一旦身份曝露會發生事情,所以他就算知道已經沒位子還是帶著人去找賽塔,讓他順理成章進來黑館。

褚會恨他也好、躲避他也好、詛咒他也好。

但是他無法容忍褚不在他身邊。

ஐღஐღ

學長似乎寫著寫著變成抖M了……(被踹死#

#水鳴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5-9-7 23:26
唔…冰炎也不可能把漾漾關在那個家裡一輩子吧!
作者: 雪珞櫻朔    時間: 2015-9-8 17:59
是學長讓漾漾失憶的?天啊…在戀愛中的人、也有半精靈都是白痴,當然單戀中的也是。
漾漾想起來後會不會恨學長?是漾漾的姊姊去找他的嗎?期待更新喔!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8 20:11
夜安 發表於 2015-9-7 23:26
唔…冰炎也不可能把漾漾關在那個家裡一輩子吧!

是可以的,只要冰炎成功賄賂作者(屁!
恩,後來總是會有人找到的,妖師族的人不是傻的,雪野家族那些也不會視而不見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8 20:12
雪珞櫻朔 發表於 2015-9-8 17:59
是學長讓漾漾失憶的?天啊…在戀愛中的人、也有半精靈都是白痴,當然單戀中的也是。
漾漾想起來後會不會恨 ...

恩~不過這些都是一下子刺激到的啦(不然這篇文怎麼可能誕生xD
漾漾想起來的時候記得繼續追看就可以了(被打
下個星期考試~暫時停更哦
作者: nana12    時間: 2015-9-8 22:08
漾漾會在恢復記憶以前被吃掉嗎?會發現自己喜歡上冰炎嗎?請問會有...嗎?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9 19:29
nana12 發表於 2015-9-8 22:08
漾漾會在恢復記憶以前被吃掉嗎?會發現自己喜歡上冰炎嗎?請問會有...嗎? ...

回復記憶之前會被拆骨吞入腹裡了嘿嘿
會不會發現就慢慢等後續吧哈哈
...的話會發在別的網站(會通知)因為這裡似乎不能發...
作者: nana12    時間: 2015-9-9 23:34
本帖最後由 nana12 於 2015-9-24 14:29 編輯

大大一定要通知我喔!等你的....
請一定要有...淺的深的都要
不過最好有...
第一次 被吃~~
第二次主動~~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10 12:39
nana12 發表於 2015-9-9 23:34
大大一定要通知我喔!等你的....

好哦~放心一定通知哈哈
請問怎麼稱呼?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19 22:04
第三章 一個夢境,引導悲劇

我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夢……好吧,其實我也不確定那個到底是不是夢,你不要說我差勁,是因為感覺太過真實,我反而認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你不要說我夢遊,如果我有夢遊的習慣應該第一被吵醒的是我家兩個惡魔,然後我就會被就地處決,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被囚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

那時我感覺到我身後貼著一個人,他擁著我,我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較低,而且隱約可以聞到他身上有種很淡的水果香,就跟某個我也認識的人身上擁有的一樣。

那個感覺太過真實,我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得到,我身後那個人的胸口隨著平穩的呼吸而微微起伏著,不過就他貼著我的身體來說胸口那麼平坦應該是個男的沒錯,如果是女的我就糟糕了,有種被迫下海的感覺……呸呸呸。

因為是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他持續擁著我的姿勢沒變,微微撐起身子,薄唇貼在我的耳殼后,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他的語氣很冷漠,似乎沒有多餘的起伏,但是給人滄桑且悲涼的感覺,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貼著耳朵的唇似乎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卻是個沒有絲毫愉悅意味的笑,就跟他說話時的語氣一樣,隔了一層薄膜隔絕外人的碰觸。

他說出來的話不曉得為什麼讓我忽然覺得內心涼了一片,然後,我驚醒了。

ஐღஐღ

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偏冷色的天花板。

睡夢中,那個人似乎在我耳邊說了什麼,我只知道我被他說出來的話嚇到,也有可能是我聽不清楚、或者是聽見不該聽的所以腦袋自動刪減掉了……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外星人!就算有外星人入侵,也一定會有那些所謂的平民百姓忽然變成英雄還是國防衛隊一夜增強,也輪不到我去擔心……離題了。

算了,當下最重要的不是剛剛做了什麼夢,而是……

「……颯彌亞,你要抱著我多久?」我有股衝動把人推下床,但是卻礙於颯彌亞的表情……一臉滿足幸福的表情是怎麼樣!那麼帥氣漂亮的中性臉配上那樣的笑容,我下不了手啊啊啊———

「……」銀色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他半睜開眼睛,原本埋在頸肩的銀色頭顱抬起,失去焦距的紅色眼眸迷茫地盯著我看,標準半夢半醒的模樣。

可惡,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為什麼我和他相差那麼大啊!我和他之間看起來就差那麼幾歲而已啊,而且颯彌亞身上打從骨子里的優雅高貴氣質和我這個平民百姓比起來我都想哭了。

如果有來世,我也要當個高、富、帥!

「……褚?」在我腦殘了好一會兒后似乎終於從半夢半醒的情況下清醒過來的颯彌亞眨了眨他的紅色眼眸,看了下他手上抱著什麼后,我本來以為他會嚇到、會錯愕、會立刻鬆手,但是……

「抱歉,我睡眠時有抱著東西的習慣。」他輕描淡寫的說著,絲毫沒有覺得一個男的抱著另一個男的睡覺有多奇怪,然後他又很舒服地繼續往我的頸項蹭了幾下,繼續睡,完全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覺得我現在看那個抱我抱得很舒服的人的視線一定很奇怪,像是看外星人還是瘋子的那種眼神:「颯彌亞,你不覺得奇怪嗎?」我聽說外國人的思想挺開放的,有些甚至見面不論男女都會親一下嘴唇……不過這樣抱著睡覺算正常嗎?

「恩?」抬起頭看向我,原本埋在我頸肩的青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褚,我剛剛說過我有抱著東西入眠的習慣吧?」

但是這個關你抱著我睡覺有什麼關係?

「是你自己跑來我位子的。」蹭多幾下后,颯彌亞才心甘情願地爬起身,稍微梳理下睡后有些凌亂的披在身上的長髮,然後看向另一個位子。

我轉過頭去看。

「……」

我有點好奇我骨子里其實是不是那種喜歡高富帥還是白富美的人,所以半夜睡覺會睡到人家的懷裡去讓高富帥抱著……在這個起碼有兩張雙人床、甚至更大的床裡面,而且中間還隔著一隻不小的白兔娃娃,為什麼我還可以睡到颯彌亞那一邊去!

如果連這樣我都可以睡到颯彌亞那邊去了的話,那我家的那張單人床既不是會讓我摔到床下然後滾到墻壁去?

轉回頭來,接觸到青年一臉無辜的表情,我無言了。

「我……先去梳洗。」尷尬、尷尬,好尷尬。太過尷尬的情況下,我只好隨便扯個話題(好吧我知道這個話題很爛)但是總好過沉默在那邊大眼瞪小眼……好吧那位高富帥正在梳他的頭髮不得空理會我,但是我總不可能在旁邊看著他吧?

感覺好像一個變態。

原本似乎沒打算理我的颯彌亞繼續他梳頭髮的動作,就當我小心翼翼繞過他(因為他在邊沿我在他旁邊)要下床的時候我的手忽然被一種不大、但是足以讓我停下動作的力道給拽住,然後整個人被往後一扯———

……

………

「你你你———」我立刻整個從床上跳下來,手指指著眼前這個青年,但是下一秒我原本指著他的手再次被他抓住,結果整個人正面摔向他的懷裡,他身上特有的冷香撲入鼻尖,讓我忽然想起不久前、誰的身上也有這樣的味道。

颯彌亞雙手捧起我的臉,毫不猶豫的繼續給我第二個吻;他這次毫無顧慮,與剛剛的淺吻不同,他直接撬開我緊閉著的雙唇然後伸入舌頭,然而我第一反應是推開他但是他已經靠在床頭前了推不倒;所以我要往後推開,但是他偏偏就把我抱得死緊怕人跑了似的;我想要咬他但是已經被吻住了,咬下去不是他舌頭受傷就是嘴唇被咬破。

畢竟咬到舌頭的感覺是很痛苦的,想必大家吃飯還是吃啥東西的時候有過經驗了對吧?

結果我還來不及細想,當下啪的一聲,讓我們都停下了動作。

我看見颯彌亞的臉上多了一個手掌印。

而甩他巴掌的人是我。

「我……」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我竟然打了這個房間的主人!

雖然看起來我像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人,不過感覺上就是這個青年收留了我,而且從我清醒過來開始對這個青年的印象就很不錯……雖然有點暴力,但是人的確很好,不然他也不會收留我。

而我竟然忘恩負義甩他巴掌!

然而,被我打了的青年沒有發怒也沒有立刻轟我出去更沒有回我一巴掌,颯彌亞忽然換上了不曾出現在他臉上的冷笑。

那真的是一個很冷的笑容,我整個人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原本還算暖洋洋的房間一瞬間溫度下降了,我還似乎看見墻壁上出現了霧氣……這是我的幻覺吧?為什麼會有霧氣!明明外面還有陽光照進來啊,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青年用很快的速度抓住我那隻甩他巴掌的手,不過也沒有讓那隻手和我身體分家。他輕輕提起那隻手然後放在唇前、留下輕輕的幾個吻,像是有根羽毛在上頭輕輕搔弄著一樣。

我的反應還是要推開他,但是說真的他臉上的表情真的很可怕,我完全不敢動手……雖然是在笑著,但是血紅的瞳眸卻一點笑意也沒有,看著我的表情像是想把我撕裂開來、狠狠吞入腹里。

感覺上,很像是野獸在盯著獵物一樣。

他另一隻原本沒有動作的手輕撫著我的頭髮,然後壓下、讓我主動奉上唇。

但是我完全沒有反抗。

不對。

是我完全……反抗不了。

任由他把我壓上,我知道我現在應該反抗、應該阻止,否則後果不是我可以承擔的。

但是我做不到。

那雙可怕的眼里滿滿都是情慾與寵溺、更多的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他那略顯冰涼的薄唇吻上我,動作變得很溫柔,但是卻讓我莫名覺得頭皮發麻、但是卻不敢反抗。

總覺得一旦反抗,後果會很可怕。

但是如果不阻止,後果一樣可怕。

我該怎麼辦?

冰涼的液體從眼角滑落,青年見狀后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他輕輕地,為我吻去淚水,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什麼他很珍貴的寶貝一樣。

但是在我看來,只不過是因為他想要藉此哄我、好讓我乖乖給他上而已。

在後來,自己的一切被掌握在對方手中、甚至因為對方的動作而有了愉悅的快感,不止一瞬、無時無刻,都想要解脫。

從這個世界蒸發掉。

ஐღஐღ

他以前曾經有過一個想法。

在被那個人修改了記憶之後、他第一次被強暴那次,他還有心思想著:其實會不會是他出街的時候,不小心被其他人認錯了,所以那些本來要抓來給那個青年滅火的人不小心認錯抓成他,但是無奈就是抓到後才發現不對、但是卻又不可能把人放回去,才勉強讓青年接納他、又或者可能是青年真的很需要有人幫忙解決,所以才決定不要理會那個『道具』到底如何,只要能為他解決就好了。

至於為什麼不要去那些店反而在街上隨便抓一個……有可能是青年潔癖很嚴重、或者是不想要那些可能染上性病還是下過海的骯髒身子,隨意在街上撿個處子更好吧……純屬個人揣測。

記憶被動過手腳后他對青年第一印象就是幽魂,記憶完好無損的時候第一印象就是死神,小時候第一次見面就是女孩子,還真是沒一個好的呢,他自嘲。

他對青年第一個晚上的印象不錯,第二個早晨就覺得無言,然而第一次被強暴的時候……他心中只有滿滿的恐懼,後來看到青年就像看到鬼一樣,完全不敢亂來乖乖按照對方的要求,乖乖換上那些他不想要穿上的衣服。

至於為什麼那麼聽話不是因為青年的威脅,而是對方曾經在幫他點火、而且還是最高潮需要青年的時候,青年很悠閒的在旁邊拿著書本看,他硬咬著下唇不要發出聲音,但是後來反而是青年按捺不住,反而拿了一罐不曉得寫了什麼鬼東西的藥膏,往他的那裡一抹……想到那一次,他不無一次都是想要去死。

淫蕩的張著嘴要求對方的進入、不斷從自己的嘴裡喊出那些下賤的話語,乖乖的迎合著對方完全不反抗也不敢不依照對方的要求與心情,他只能一次次的承受著。

剛開始的他在被青年強迫時,他緊咬著下唇就是不願意發出聲音,甚至可以因此咬破嘴唇、鮮血流下他也不願意發出任何一個音。

然而青年察覺到了,似乎感到相當不悅,他伸出手指動作一點都不溫柔的塞入他的嘴裡,隔開上下兩排的牙齒,若是他咬下去,青年似乎會讓他體會什麼叫做屁股開花,所以他還是乖乖的聽話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但是只要青年一沒有把手指塞入的話他還是照樣咬著,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在累積一定的忍耐之後一次爆發,接著給他抹藥……

也就是因為那次的藥,讓褚冥漾第一次那麼的想要直接蒸發在世界上。某次拿起利器在手上割脈的時候青年回來了,那次不但被狠狠的壓了好幾回、直到他昏去醒來青年還在繼續,到後來更是不允許他自由活動,直接用不懂從哪來的鎖鏈鎖住他的四肢不可以離開床的範圍,三餐都是由青年送到床上給他。

就像一個廢物一樣……不過也不完全是,至少他還是個玩具,幫青年解決情慾的道具。

他有時候不禁在想,如果青年玩膩他了的話會怎樣?送他回家?絕對不可能,青年難道不怕他去報警嗎?殺人滅口?有可能,但是青年會那麼簡單放過他嗎?

每次的情事上,他都清楚都那漂亮的血紅瞳仁里看出,青年對他的執意很深,甚至近乎瘋狂;他不曉得青年為什麼會這麼對他,是出之於仇恨嗎?是不是他無意中,還是他身邊的人曾經得罪過青年,所以才拿他來出氣?

如果是這樣的話,青年清楚知道他很懼怕被強暴,如果是這樣的話,哪天他氣消了,哪天他玩膩了,他沒有用處了,他……會有怎樣的下場?

被丟去、然後被幾個人一起上?還是被用蠟燭、鎖鏈、按摩器之類的東西折磨他?還是又有什麼更可怕的、他沒有想到的東西在未來等著他?

到後來,到那些人闖入、到他做的決定,統統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甚至在記憶恢復后,那個人被帶走之後,他應該鬆了口氣才對,為什麼還那麼在意?

是不是因為、每當他都陷入昏睡時,他每一次都在耳邊聽見的那句話?還是因為……

因為……什麼?

他曾不止一度的迷茫。

ஐღஐღ

已經是第幾次有這種想法?

想把人困在自己懷裡、想把人鎖在自己為他設置的籠子里,讓他哪裡都去不了……

想聽見他貪婪的向自己索求的呻吟、想看見孩子為他瘋狂的樣子,想狠狠疼愛那個讓他在意十分的黑髮妖師……

有好幾度他在心中駁回那個不被凡人、甚至是他自己也不接受的想法,但是等到他回過神來,不知什麼時候,那一個被他決定用來困禁某個人的籠子,已經完成了,甚至連那個之前第二次被學弟贈送的白兔娃娃也被他放在床上了。

不止一次,無數的夜晚里,一直都在幻想著,孩子在他的身下被他疼愛,孩子的嘴裡吞吐著他的慾望、甚至幾度偷偷抬頭看向他、唯恐怕他一個不悅就狠狠處罰他……想到這些的他有時候都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瘋了?

似乎從以前開始,只要牽扯到褚冥漾的事情,他以往的冷靜以及理智都會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只是想要對方的平安以及一個能讓他完全放心下來的笑容。

一開始他的要求並不多,只是想要確定那個妖師學弟是否平安、是否有被找碴?能不能應付、又或者出任務有無受傷?他那時候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只是當成因為是父親以往的好友的後代、而且還是他曾經的代導學弟,當然要多照顧一些。

但是直到後來,事情開始緩緩出軌,是誰也無法控制的。

某次當他直到那個白癡學弟被某個學妹告白后,根據大氣精靈傳唱的,那個白癡竟然臉紅得連鼻血都快要流下來;雖然在心中肯定又在腦殘,但是那個模樣還是讓他相當不悅、不悅到了極點!

區區一個大學生談什麼戀愛!不要跟風啊,至少出了社會再說!那個白癡不懂得要先拒絕人嗎?還給了對方聯絡方式,不怕是妖師族的人換個方式找碴嗎!

而且讓冰炎更不爽的,是之後的事情。

那個學弟在長大之後,原本還略帶稚氣的模樣已經不在,反而更加的沉穩了,模樣也和巡司有四份的相似,聽某個無良搭檔的紅袍弟弟所說,學院里甚至有一個專屬於褚冥漾的後援團,而且裡面有不少是反妖師的人倒戈進入的!

這些都沒關係,直到他某次看到某個網站之後,點進去的他差點沒吐血出來。

裡面貼著的滿滿都是那個白癡學弟的樣子,有一些是正在吃蛋糕的,一些是有和他在一起的,一些是和友人一起的,也有在醫療班的時候不曉得在想些什麼、所以表情略顯消極的,不管是喜怒哀樂,這個網站裡面都有!

在冰炎看見某張褚冥漾在出長期任務時、在野外換上乾淨的衣物被拍到半裸的上半身時,他幾乎是要把電腦砸了;然而在看見底下的留言后,烽云更是直接冒出來,然後那個電腦就宣佈報銷。

『莪愛伱』:快點!褲子也脫下!

『無心插柳柳成蔭』:樓上的,名字取什麼火星文?人家小漾漾一看就知道是文學派的,像你這種中文都不正經的,漾漾怎麼可能看得上你!褚冥漾歸我!妖師殿下歸我!

『水鳴』:喂喂,二樓湊什麼熱鬧啊,漾漾就是你的嗎?沒看人家住在黑館哦,一看就知道有後台好嗎。

『冰激凌』:沒看人家認識那麼多袍級哦,漾漾和冰炎殿下走的很近呢,就算要輪也不到你們吧。

『莪愛伱』:怎麼,火星文哪裡不對了麼?真心愛一個人就會包容他的全部!等哪天看我考上黑袍,把漾漾的記憶消除掉然後把人帶去聖地,到時候……嘿嘿嘿……

『禁忌の進擊』:你不怕和整個妖師族的作對哦,妖師殿下當然會被我的柔情慢慢攻陷……今天我拿到他的聯絡方式呢!別羨慕(づ ̄3 ̄)づ╭❤~

『小白羊の妖師殿下才是王道什麼冰與炎的去死吧』:我早就拿到了!褚殿下今天還收了我送他的蛋糕!我還有和他的合照!褚冥漾萬歲❤褚冥漾萬歲❤褚冥漾萬歲❤

在看到這幾個留言之後,某架電腦就這樣報銷了。

尤其是看到那個叫做『莪愛伱』的給他記住,有什麼資格和他這個黑袍殿下比較?要拐,當然也是他這個關照學弟已久的學長先拐!

當然,冷靜下來的冰炎自然被剛剛那個想法嚇到了,在那之後,察覺到對褚冥漾的感情后,他忽然有點鬱悶……

早知道就不要手賤去開那個網站了。

可惜世界上沒有早知道這種東西。

如果早知道,他會乾脆把褚冥漾手上那張填寫入學志願表的『Atlantis』給塗改成其他學校,他寧願不要知道後來那個父親的友人的後代怎麼樣了,也不想要淪陷在回把他控制住的情感裡面。

但是到最後的最後,他卻不曾後悔過。

他是懷抱著妖師可能會憎恨、詛咒他的決心將人帶走的。

所以他不會後悔。

儘管那個妖師怕他怕得要死,被他擁在懷裡的時候小小的身子明顯在顫抖,但是他執意把那個當成、當成是褚很害怕、很需要他這個學長……

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他都要把褚留在身邊!

ஐღஐღ

後面可能有H,會發到冒天去,會給傳送陣~
作者: 夢緋    時間: 2015-9-21 00:29
((眼巴巴等下文        所以漾漾最後會恢復記憶囉~~怎麼恢復的阿?一開始是學長做的吧?((話說最後會是HE吧??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1 14:16
夢緋 發表於 2015-9-21 00:29
((眼巴巴等下文        所以漾漾最後會恢復記憶囉~~怎麼恢復的阿?一開始是學長做的吧?((話說最後會 ...

目前卡文(正色)
恢復記憶是一定的~至於怎麼恢復……天機不可洩露嘛(我才不說是因為我還沒有想到)
是學長讓他失憶的沒錯啊~HE沒錯,我打冰漾從來不BE……(心虛)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2 12:57
第四章 似曾相識的字體

結果,一個美好……其實也沒美好到哪裡的早晨,甚至算是很糟糕的早晨……就這樣耗掉了。

完事後,他帶著我去清理身體(清理過程請不要叫我敘述,想要知道是怎樣的話可以自己去親身體驗)。

老實說,我看他的清理動作好像很生疏、一點都不熟練(雖然我看得出但是也並不代表我熟練,這點我要承認),不過偏偏床上功夫卻死鬼……原諒我不會形容,我也不想形容。

像個廢物一樣什麼也不做,被颯彌亞用不算斯文的動作套上衣服之後,他抱著我放在沙發上,似乎有些戀戀不捨的又在我額頭吻了下,自己才去清理。

在確定他被門關上之後、聽見裡頭傳來的水聲的那一刻,我立刻用衣袖用力抹掉那個剛剛被青年吻的地方……其實如果真的要擦掉的話,就不止額頭而已。

嘴唇也好、頸項也好,甚至身體每一處地方,就連身後……都被那個青年徹底啃咬、吮吸了一遍,然後又狠狠地侵略、疼愛了幾次,期間如果反抗了,下場反而更糟糕。

抱著自己的膝蓋,將額頭靠上,什麼也不做,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僵死的。

其實我有想過,事情之後我會怎樣?會哭泣、會吶喊、會憎恨、會討厭……

可是,我什麼也沒有。

只是心中有個地方像是缺了什麼一樣,腦袋一片空白;想要做什麼、又要怎麼做,我全部都不知道。

這個情況就一直直到浴室里的水聲停止、然而門把被轉動后,我整個人僵硬在沙發裡頭,完全不敢隨意動纏,就怕一個動作,就讓那個人感到不悅。

我感覺到他走到我被放下的單人沙發前,我感覺到他那雙熾熱得像是要把人的身體射出一個洞的視線盯著我,我不自覺地抬起頭看他,對方則是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我提起來。

就在我以為他又要把我丟回去床上壓多幾輪時,青年顯然不至於那麼沒人性。他只是用一種輕巧的動作坐下后,又把我擁入懷裡,湊到我的頸項間,貪婪得攝取著方才沐浴后的馨香。

我小小的抖了下,但是還是不敢大幅度的反抗,乖乖任由青年隨便怎麼做。

不曉得過了多久,青年似乎滿意了,他伸手輕撫著我的頭髮,在我耳邊緩緩問了句:「還好嗎?」

如果在外人眼裡,青年用這種表情、這種動作來問我的話,大概就是一對甜蜜的情侶吧?

但是,實際上,我卻是個剛剛被強暴、然後身後這個抱著我甚至問我還好嗎的傢伙就是那個罪魁禍首,根本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美好。

我不懂要做什麼反應給他,我很怕我點頭,他就會給我一句「既然那麼有精神就繼續下一輪吧」;然後我搖頭,他就給我一句「看來我功夫不到家、我們練習多幾輪吧」不就糟糕了!

結果,點頭死,搖頭也死,所以我乾脆什麼也不要做,免得死得更慘。

雖然,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我什麼反應也沒有、當場被抓去處刑多一次也是有可能的……不過我盡可能忽略掉這個選擇。

青年看我沒反應、甚至沒看他一眼,本來還算是輕鬆的臉忽然沉了下來,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四周的氣溫又降了幾度……

「我、我沒事。」馬上開口回答他,我很怕他又像早上一樣忽然又想起什麼,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我忽然覺得更冷了,整個身體都在打顫。

那時候,我可以看見他眼裡的瘋狂。

那時候,我可以感覺他強烈的慾望。

那時候,我可以確實體驗他的高溫。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更害怕。

總覺得不是我求他幾句他就會放過我,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整個人拆了吞入腹里……但是我卻又什麼都不能做、不能反抗。

我的力氣敵不過他,甚至所有的行動權都被掌握在對方手裡。

別說逃走,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對於我的回應,青年似乎感到很愉悅。過後似乎摸頭髮摸夠了,我這個角度正好看見他一甩手……我以為他是要報復我早上打了他一巴,所以我緊緊閉上眼睛不敢亂動;但是過了好一會兒后,發現始終都沒有痛感,才敢偷偷睜開一點點眼睛偷看他。

我看見他手上拿著一本不曉得幾時冒出來的書本,封面依然是爬蟲字,不過和昨天他在陽台拿的那本書的字體顯然不一樣。

不過我卻知道那個封面的字體寫著什麼。

初級移送陣

……那是啥鬼?為什麼一看標題就有點靈異了?

颯彌亞把我像是小貓一樣提起來,背對著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然後他提起我的手去觸碰那本書;神奇的是,那本書在被我觸碰之後,本來滿滿的外星文都變成了我看得懂的中文。

「雖然你有學過……不過現在還有印象嗎?」我身後的那個人聲音很低,那個問句不曉得是在跟我說話還是他在自言自語,不過就我沒反應他也沒動作來看,應該是自言自語吧?不然如果我無視他的話,四周溫度一定會一秒下降。

我覺得好像不是我精神過敏、也不是我自己出現幻覺,而是……四周的溫度是在確確實實的下降,而且更過分一點的就是像早上一樣會直接出現霧氣。

然後,颯彌亞開口:「這個是移送陣的基礎陣法……你看這個符號代表水元素、另一個則是土元素;這個是水與土的初級移送陣,一般……」

我已經顧不得剛剛發生的事情了,用一種見鬼的表情轉過頭去看他。

接獲到我不解的神情,他停下了講課,「怎了?」闔上書本,他又往我的臉頰親了下,神情怎麼說怎麼柔和,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強姦犯。

「這個、這個是……」我講話結結巴巴,那超好看的中性臉就理我臉頰不到一公分,可以清楚感覺到他呼出的鼻息就打在臉上……你靠得那麼近是要我怎麼說!?

「教你啊。」看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有趣的青年輕笑了聲,「等等講課的時候你最好給我聽好來,如果你敢出神了還是不專心,你試試看下場如何?」說完,大掌更是故意解開我上衣兩顆紐扣,然後探入。

「唔!」顧不得剛剛在床上被恐嚇過、我立刻反射性抓住他的手,但是似乎對青年來說一點都不礙事,在裡頭順暢無礙,一點都不把我阻止他的動作看在眼裡。

他輕輕貼近我的耳朵,「哪、褚……你會好好聽話吧?」本來還是正常的聲調忽然變得暗啞,在他懷裡的我整個狠狠打了個寒顫,完全不敢再抵抗他,「你若是不聽話,我會怎麼對你呢?」他笑了幾聲,我整個雞皮疙瘩都冒上來了。

「我、我知道了……」抓住他的雙手完全使不上力氣,我低下頭,乖乖回答著。

在看我那麼乖巧之後,颯彌亞顯然相當滿意。他把手退出來的時候還不忘將紐扣扣回去,不過沒有繼續講課,反而柔聲問了我一句:「餓了嗎?有哪裡不舒服?」

聽見后,我拼命搖頭……如果是今天早上之前,他這麼問我的話,我或許會回答他還好、或者不餓之類的,就算餓了我也會點頭。

但是發生了那件事,我完全不敢跟他說我怎樣。我很怕他在我的食物里加東西,或者又想使出什麼手段,可是我就在住在這裡,連逃出去的地方除了那扇落地窗以外,我還不知道有哪裡是可以跑出去外面的。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沒有理會我的搖頭,青年忽然又抱著我站起身、然後把我放下,接著對我勾出一抹優雅的笑容:「我想你會喜歡甜品吧。」他轉身走到小廚房的旁邊,在拉開冰箱的門之後從裡頭拿出了一個小禮盒,還有一罐……蜜豆奶?

那麼童真的飲料出現在一個強姦犯的家裡?

有些呆愣的看著颯彌亞拿著蛋糕遞給我,我傻愣愣接下后,看著禮盒,我忽然有種想家了的感覺……

我姐也經常拿著追求者的蛋糕回來給我,不知道她們怎樣了?老爸知道我失蹤了嗎?他們報警了嗎?距離我失蹤應該也有兩、三天了……希望警方快點採取行動知道我在這裡啊,可是他們要怎麼查才可以查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用著僵硬的動作緩慢拆開禮盒,甜膩的香氣散開,我看見裡面就是一片藍莓芝司蛋糕,做工相當精緻,看得我都捨不得吃了……沒事做得那麼漂亮幹嘛?到底是拿來吃還是拿來看的?

一邊在心裡抱怨,一邊拿起放在禮盒裡的玻璃湯匙(不要問我為什麼區區一片蛋糕里有附送玻璃湯匙,我也不曉得為什麼但是我已經放棄吐槽了)然後在旁邊挖了一小湯匙……嗚嗚嗚出現缺口了啦!

「嗤。」看我吃得一臉小心翼翼的表情,仰躺在另一張雙人沙發的青年笑了聲,嘴邊還叼著一根透明的吸管,單手拿著蜜豆奶、另一隻手則充當臨時枕頭;他沒有把頭髮綁起來,長長的髮就這樣隨意鋪在同樣純白的沙發上,沙發竟然有幾分遜色的錯覺……你這個妖孽!

「恩?我是妖孽沒錯啊,你要試試?」半撐起身子,不曉得是不是故意的,襯衫最上的兩顆紐扣都沒扣上,露出了裡頭精美的鎖骨……你滾開!

別開臉,就在我打算繼續吃蛋糕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怎了?」挑眉看向我,青年繼續吸了口蜜豆奶。

「我說你……」我覺得我的聲音有點顫抖,「你該不會聽得見我在想什麼吧……?」

他眨了眨那雙猶如紅寶石一樣高貴的眼,「聽得見啊。」一臉無辜,反而像是他聽不見才有問題一樣。

「……為什麼聽得見?」我手上拿著的湯匙整個掉落在地上,撞出了清脆的聲響,只有蛋糕還放在我的大腿上沒有遭受毒手,我覺得我現在全身都使不上力,「為什麼你明明聽得見……卻還是那麼做?」

他沉默了。

我也不說話了。

最後,過了很久、很久……也有可能只有幾分鐘。他把喝空的蜜豆奶放在桌上,然後往我的方向走過來。

他身上有一種強大得令人無法反抗的壓力,我想逃走,但是我動纏不得。

青年走到我面前俯下身子,動作優雅地撿起方才被我拿不穩掉在地上的湯匙,又將我腿上的蛋糕一起放到蜜豆奶旁邊。

他每一個動作都完美無懈,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至極,每一個動作都極度緩慢。

但是我卻感到很害怕,好像整個人都被丟到冰窟一樣,我似乎又看見了墻上冒出了冰霧,甚至開始結起薄薄的冰霜。

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整個人從頭皮開始冷到腳底,我只能僵在原地看著青年一步步往我逼近,他伸手,輕輕放在我的頭上。

「你剛剛才說過,你會好好聽話吧?」他臉上的笑容很溫柔、很溫柔……就像是快要化成一灘水一樣,但是我卻清楚看到,那隱藏在柔情后的毒針與黑暗。

「這樣的話,我對你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剛才都對你那樣了,你沒必要再計較這種小事情吧?」他俯下身子與我平視,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弧,語氣慵懶而隱藏危險。

「不聽話的孩子,怎麼懲罰呢?」

最後一句話,把我徹底打醒。

是,不可以忤逆他、不可以惹怒他、更不可以反抗他……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問,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事了,什麼都不要管是最好的。

如果惹火他了,下場絕對……

「我、我知錯了……」很沒種的道歉,我試圖往後退,但是始終還是單人沙發,在靠上椅背的時候我才在心中大喊不妙。

在我眼前的青年越笑越溫和,「那你知錯了,為什麼還往後退呢?恩?」似乎抱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態,他仍然與我平視著,上前輕輕咬著我的唇,然後微微吸吮、舔舐著。

完全不敢再反抗,乖乖讓他將自己抱起來、然後輕輕放在床上。緩緩褪下衣衫,他激烈的吻讓我無法招架,絲毫也不體貼地在短時間內要第二次。

看著對方寫滿情慾與複雜的紅眼,不曉得為什麼,內心忽然湧上一種莫名的情感。

ஐღஐღ

完事後,親吻著學弟的額,他輕柔的抱著人,然後站起身,再度將人帶到浴室去清理。

剛剛的他實在太不節制,導致褚在期間就昏了過去……而且這一次做的時間絕對比早上還要長很多,他快速將人帶到浴室去清理身體,以免來不及清理或清理不凈導致對方鬧肚子或發燒。

再度踏出浴室的時候,原本凌亂不堪的床單已經被清潔人偶收拾乾淨了。

動作輕柔十分的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地把自己所愛的人放在床上,他才動作輕盈地睡在對方的身邊。伸手霸道的將人擁入自己那低溫的懷裡,對方身上的體溫不同於他的精靈低溫,是個讓他感到眷戀的溫度。

就連冰冷的心都會被之所融。

因為私心而開啟了竊聽褚的心聲能力,不過冰炎感到訝異的,是褚冥漾雖然害怕他,但是卻一點憎恨或討厭他的意味都沒有……

想到這裡的冰炎也不知道他心裡是什麼滋味。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即使褚沒了記憶,但還是對他這個學長有特別的情感與容忍?還是說,不管是誰帶走褚、甚至強暴,他都不會怨恨對方?

後者的可能性不管怎麼想都高過前者,尤其是依照褚的性格,就算是那個很難搞的奇歐妖精,褚雖然討厭、但是後來也對對方友善了、甚至說了神話故事給他聽!

想到這裡的混血精靈暗暗咬牙,看了眼就待在懷中的人兒,他狠狠咬了口那已經佈滿了吻痕的頸項,又留下了一個牙印。

管他的,反正褚就在這裡、就在他懷裡睡著……

似乎對剛剛精靈那麼一咬有了反應,懷中的孩子輕哼了聲,不過似乎因為太累了所以沒有睜眼,還是繼續睡了下去。

看著自己喜歡的人的睡顏、而且就在垂手可得的地方,是男人都會忍不住……但是無奈剛剛他已經狠狠壓過對方幾回了,再加上褚還是不習慣,他也不能太過了。

打從他有把人帶走的念頭時,他就在心裡反駁了很久。

———用這種齷齪手段得到褚,褚一定不會原諒你!

但是那又怎樣?就算不是愛、不是喜歡,只要他心裡滿滿的都是他……冰炎曾經幾度覺得,他為褚冥漾這個妖師而瘋狂。

———如果這樣導致千年前的悲劇再度上演呢?有安地爾在身邊虎視眈眈著!

沒關係的,他把人帶走了,還設下了結界,連妖師族的人都不一定能找到。就算找到了,他還有預備的地點可以去,所以就算安地爾找上門,還是可以帶著褚離開的。

———褚想起了一切的時候,一定會恨你的!

他不介意,就算被褚冥漾親手了結,他一定毫無悔恨的死去……不,或許會不甘吧?死在自己所愛的人手下,但是卻沒辦法和對方待到最後一刻,直到死去。

想到這裡的冰炎不自覺地開始有些激動,甚至原本幾乎聽不見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但是他很快就察覺到,除了自己,還有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下意識看向懷裡的人,他立刻伸手去摸妖師的額頭,皺起眉。

看來是他處理的時間太遲了,所以才會這樣……

褚發燒了。

ஐღஐღ
作者: nana12    時間: 2015-9-22 18:51
漾漾發燒了~
冰炎要怎麼辦ㄚ~
帶去給誰看ㄚ~







我覺得讓漾漾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冰炎其實很簡單
另外讓漾漾習慣跟冰炎的肉體關係(性)
再來個深情告白
定下共享生命
恢復記憶
~~一切已訂下不能反悔~~~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2 20:23
nana12 發表於 2015-9-22 18:51
漾漾發燒了~
冰炎要怎麼辦ㄚ~
帶去給誰看ㄚ~

喂喂,這個是虐文啊!(雖然不懂為什麼看起來就是沒虐就是了……)
來個告白然後恢復記憶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5-9-22 23:49
漾漾發燒了!冰炎怎麼辦呢?讓漾漾被然他們帶回去,跟冰炎不在接觸,漾漾的記憶受到刺激恢復,發現自己的心意就殺去冰炎身邊,然後Happy End~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4 20:54
夜安 發表於 2015-9-22 23:49
漾漾發燒了!冰炎怎麼辦呢?讓漾漾被然他們帶回去,跟冰炎不在接觸,漾漾的記憶受到刺激恢復,發現自己的心 ...

……斗膽問閣下一句話……你發現自己喜歡上強暴自己的強姦犯你會如何(沒關係,冰漾的愛無限大(被扁
作者: 雪珞櫻朔    時間: 2015-9-25 01:09
冰炎崩掉了!!!!!
怎麼可以強暴漾漾!?(指!)這樣玥姊和然會殺了冰炎的!
不過這故事是過去、現在與未來摻雜在一起的嗎?還是以未來人的視角在回想的呢?
期待更新喔!大大要加油啦!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5-9-25 12:52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9-24 20:54
……斗膽問閣下一句話……你發現自己喜歡上強暴自己的強姦犯你會如何(沒關係,冰漾的愛無限大(被扁 ...

我想漾漾想起記憶之後就算是學長也不敢說什麼吧!嗯...因為冰漾的愛無限大所以漾漾絕對不會計較的!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5 14:06
夜安 發表於 2015-9-25 12:52
我想漾漾想起記憶之後就算是學長也不敢說什麼吧!嗯...因為冰漾的愛無限大所以漾漾絕對不會計較的!
...

恩……其實不管是不是強姦犯還是變態佬還是什麼鬼,只要是學長大人漾漾一定接受的!(被打死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9-25 14:08
雪珞櫻朔 發表於 2015-9-25 01:09
冰炎崩掉了!!!!!
怎麼可以強暴漾漾!?(指!)這樣玥姊和然會殺了冰炎的!
不過這故事是過去、現在與未 ...

學長不崩掉哪來的好戲!(被扁死#
你的手指會被打斷的(伸手打斷掉(被打#
這故事是【現在】發生的,不過也有加一些未來兩個人(學長和漾漾)的視角下去
會加油的~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6 16:18
大家好,先緩一緩腳步,看看這裡的通知
先說有關更新的問題,以下是順序↓

屬於我們的傳說→能不能請你愛我→誰說王子與王子在一起沒性福→傳說中的國王遊戲→黑白對抗,誰勝誰負?→誰說童話的結局一定幸福美滿→重生之妖師無雙

另外如果是單篇文的話就要看情況,這是隨機的
更文的時間都不一定,外加上大約兩、三個星期后要考試了,老媽管得很嚴,大約20多號才恢復更新狀態

如果是要問有關【屬於我們的傳說】這部作品的話,後來會出書,如果有興趣的話歡迎來聯絡↓

fb→ crystalpan_0412@hotmail.com 水鸣(簡體) 頭像是冰漾
wechat→ hsing_0412 PWH(一個表情符號) 頭像是感覺上很像一家人的東西(?)
email→ crystalpan_0412@hotmail.com
御見我→ CPWH水鳴→ 好像有留言板?
冒天→ 特傳冰漾之屬於妖師與精靈的傳說 →作家會客室

Pss:目前還沒出,先是時間與存稿問題,所以當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出書的話,一定會來通知大家

#那麼,在還沒完全禁網之前,偶爾可以更文的話就會上來更新,我絕對不是棄坑了大家不要懷疑QAQ

#水鳴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9 17:47
第五章 恢復記憶?

間間斷斷、斷斷續續,睜眼又閉上,似乎想要逃避、又像是因為感到疲累。

迷糊間,似乎看見有一個人影,銀色的、滲有一些紅色的人影,在那邊走來走去,時不時走過來床旁邊,然後取下放在頭上的布,接著聽見水聲,然後額頭上又一陣冰涼。

那時因為頭很痛,全身發熱、但是指尖和腳趾卻發冷,很難受,所以并沒有理會也沒有警戒,反正察覺不到那個人有任何敵意。

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感覺有人用布輕輕揩拭那因為生病而乾燥的嘴唇,頭上的布一直被更換,到了一定的時間就會拿另外一條布來擦拭頸項和手,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聽見他歎息,不知道自己在那邊喃喃些什麼,也懶得理,就繼續睡下去。

感覺到他握住發冷的手,不住摩挲,本來冰冷的指尖也開始有些回溫了。

過後,做了一個夢。

接著驚醒了。

ஐღஐღ

整個人霍然從床上跳起來,我不住抓住胸口喘著氣,剛剛的夢境太過真實,我差點以為那就是接下來、或者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怎麼了?」就坐在床邊的颯彌亞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臉上難得出現了錯愕的神情,不過他掩飾得很好,一下子又變回去原本的面無表情。

我沒有理會那麼多,也沒有顧忌他會不會發怒,我立刻抓住他的衣領,「我剛剛有沒有說夢話?還是有什麼奇怪的動作?」如果不是因為害怕他會不理現在還在生病的我亂來,我幾乎都要吼出來了。

剛剛的夢……欸?

我剛剛夢見什麼?

在察覺到這一點的同時,我也感覺到某個紅紅的殺人視線幾乎要把我給碎尸萬段——對不起老大我立刻鬆手!我立刻把抓住颯彌亞的衣領那隻手給鬆開,但是青年的情緒沒有因此轉好。

看著他的眼神,我在懷疑我要不要跪下來給這位大爺磕頭三下外加送上一杯賠罪茶……

「恩?跪下來還是磕頭或賠罪茶就算了,我比較想要你陪我喝酒哦?」勾起一抹任誰看都知道不懷好意的笑容,青年輕巧一個翻身跨坐在我大腿上,妖孽的臉蛋立刻在我面前放大。

喝了然后你要幹什麼?

「……對不起我不喝酒。」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我沒讓你喝啊,剛剛你不是說要給我賠罪茶嗎,以酒代茶如何?」輕撫著我的頭髮,我感覺他好像摸我的頭髮摸上癮了,青年笑得越來越燦爛,「只是……我喝醉過後是怎樣的,就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

我——算了,不管我說什麼都會被反駁、甚至被自行扭曲意思,還是閉嘴好了,反正他也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既然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不如你不要想那些讓我心情不悅的東西,想多一些讓我心情好的話如何?就算是很假的在奉承我,只要是你,我也會很開心的。」

我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是不會說些甜言蜜語嗎?還是沒有哄人的經驗?連一句像樣的也沒有。

當時的我,沒有察覺到他話中隱藏的語。

看在我生病的份上,颯彌亞還是很體貼地跳回去床邊坐下,原本手上的書本被擱置在床邊,不知什麼時候手上出現了一個碗,裡面裝著的是我一看到就想要昏死過去裝傻的黑到幾乎可以當成鏡子的的湯藥。

「我忽然想睡了,所以——」

「不要裝死,你要裝就過後再說。」一眼看破我那蹩腳的演技,颯彌亞一手捧著湯藥,另一手直接將我拽起來,然後我整個人就借勢被抓進去他那低溫的懷裡面。

對於我現在發燒身體發熱,青年偏低的溫度讓我感到相當舒服,不自覺地蹭了兩下。我想我還是第一次心甘情願地被他這樣擁著吧?

就在我在心中感慨美男魅力無限大、連一個強姦犯這樣對我了我還心甘情願被他抱住時,我看見那位美男盛起一湯匙的湯藥要往我嘴巴里送,我立刻撇開臉。

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蠱惑我!

「褚,你最好給我把藥喝下去,不然過後我一次過跟你討回時,你會哭著跪下來求我的。」我身後的人發出了赤裸裸的威脅,而且他這句話也就是說:我喝了早痊愈就早死,我不喝遲了痊愈還是會被你操,結果還不是一樣……不對,該不會有分輕重吧?

「有啊,看你要道具還是被我擴展了丟在床上、等你自己來求我?」

「……」

「抑或先吃了春藥、等藥效發作后我幫你換上女裝,你就這樣誘惑我上了你?」

「……」

「或者說你要試試看不要用湯匙、被我用嘴巴餵的感覺?」

最後,拖來拖去,我還是乖乖張嘴喝下去,當然,是用湯匙。

ஐღஐღ

喝了那一碗苦到讓我想去角落種蘑菇的湯藥,颯彌亞又從廚房拿來了一個碗和一個保溫瓶,就在我在心裡哀嚎該不會又要喝多一碗的時候,發現那其實只是一碗粥(我絕對不會說我鬆了口氣,我不怕苦,絕對不怕!……好吧其實我好怕哦,麻煩你不要再拿來了……)。

「先把飲料喝下去。」把粥擱置在床旁邊的一個小櫃上,青年把保溫瓶遞過來給我,道了聲謝之後,我打開來喝了一口,發現那是之前我來的第一天、他給我喝的那個很像是牛奶的飲料。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對,我還真想問他是去哪裡買的……不過感覺很像又會得到什麼很可怕的答案,還是作罷吧。

喝了大約幾口后,原本殘留在口中的苦澀被甘甜的飲料取代了,感覺整個喉間都是那種香氣,連力氣都似乎恢復了一些,腦袋也沒有那麼昏沉沉的了。

把保溫瓶放在小櫃上,我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碗粥,發現粥米都挑過了、還煮到一撥就化的程度,裡頭還有切碎好了的魚肉雞肉和一些蔬菜,而且溫度也不會太燙,是剛剛好可以入口的那種。

看得出煮的人心思很細。

「那還真是謝謝誇獎。」不懂什麼時候又重新捧起一本書在翻閱著的青年拋來這麼一句話,然後翻動手上的書本。

「……咦?」等等,根據我已經在這裡待了好幾天的經歷,我除了颯彌亞以外根本沒有見過任何人……不,任何一種「生物」我都沒有見過,而且期間我的飲食之類的都是他拿來的,如果是這麼說的話,該不會這位看起來就是貴族的大少爺實際上很擅長煮食!?

「很驚訝嗎?」挑起一邊的眉看向我,颯彌亞似乎感到不以為然,然後又低頭看著書,「這次是以你為你生病了所以才煲粥,如果你對這種粥米沒興趣的話,我不介意下次讓你點菜。當然,是在你痊愈的狀況下。」

敢言如果我真的點菜了,你會在裡面加東西下去嗎?

「你看這幾天你吃的東西有被我『加料』嗎?」紅紅的殺人視線瞄過來,我立刻低頭裝傻吃粥,免得再繼續糾纏下去,他一個想不開在我的東西那裡「加料」我就衰了,而且我還是住在別人哪裡,還是不要硬碰硬吧。

他冷哼一聲,繼續翻閱手上的書本,偶爾轉動手上的黑色鋼筆在上面寫寫畫畫,我在吃粥的期間會偷偷瞥過去幾眼,內容不大清楚,不過看得出颯彌亞的字體很優美且藝術,藝術得我根本看不出那就是我很熟悉的中文字……

人長得帥就算了,看房子就知道是有錢的,就我手上捧著的粥就知道煮飯是強的,而且心思也很細膩,連字都那麼優美,不科學。

青年忽然闔上手中的書。

我的身體立刻反射性的變得僵硬,連進食的動作都頓了下,不過顯然沒有做我心中想的任何一件事,颯彌亞俯下身子,從就放在他腳邊的一個水桶里拿出一塊布,扭干之後,他輕輕幫我擦拭著冒出來的汗,不過也僅限是額頭和頸項,我就這樣僵在那邊不敢動,乖乖讓他完成擦拭的動作。

「我這幾天生病,都是你在照顧我的嗎?」看著他的動作似乎很熟練,而且我記得我在昏睡的時候一直感覺到有人照顧我,應該是颯彌亞沒錯吧?

青年白了我一眼,用一種看白目的表情看著我……好吧,我知道了,請收起你那個讓我受傷的表情。

沉靜中,颯彌亞沒用太長的時間就完成了簡單的洗臉動作,我大約吃多幾口之後,碗里的粥就只剩下一半,然後我用一種很悲慘的眼神看向颯彌亞。我已經吃不下了……

沒有多說什麼,大概被我盯了幾秒后,青年放下手上的書本和筆,接著收走我手上的碗,就徑自走到廚房去。老實說,看著廚房的那些用具以及颯彌亞洗碗的動作似乎很熟練,我開始在腦袋幻想這位帥哥穿上圍裙在那邊……噗嗤。

「你在亂想什麼!」不懂什麼時候出現在我旁邊的青年直接一巴在我腦後,我立刻痛得抱住頭噴淚。

「學長,很痛的!」哪有人這樣對病人的!

我看見青年一臉錯愕,別說他,連我都呆在原地。

學長?

ஐღஐღ

他曾經想過很多次,如果褚在中途恢復了記憶,他應該怎麼做。

對於封印記憶這種事情,他是從來沒有試過,他最多就只有把爛攤子丟給公會去處理,他要做的就是不在意四周環境如何、直接把任務目標搞定。理所當然的,有公會在,清洗記憶這種事情絕對輪不到他。

雖然不是不會,但是他覺得學這個其實並沒有必要,不過他還是有好好去學習,以備不時之需。不過,初中的他當然不會想到,到了有一天,他會為了帶走一個人而清洗那個人的記憶。

他只是封印了學弟對於守世界的記憶,至於以前的記憶會保留著,自然不是因為他想要讓褚冥漾知道有個家人,而是讓他過後做出抉擇。

到最後,如果他的血親姐姐以及血親表哥,和以往的一群友人找上來的時候,褚冥漾會選擇他的家人、或者是一個強暴他的人?

打從他和褚冥漾齊齊消失開始,如果公會要打聽有關他們的消息,自然而然的就是要找上他們最後接觸的人。那時候他是來到這個房子來確定最後的隔閡結界,期間沒有接觸過任何人;而褚冥漾最後接觸的人,是那名天使。

之所以可以光明正大地叫褚走,是因為他偷偷前去搞砸某個中高階的任務,讓所有情勢變成了「只要有擅長術法咒術的人在、這個任務就會被解救」的狀況,而安因是從紫袍開始就非常擅長術法、如今更是一個黑袍,理所當然的被公會叫去支援。

他只要佯裝成一臉方才從任務中回來的樣子,然後把褚叫來自己的房間來。

因為接下來要做的是虧心事,外加上為了檢查結界絕對沒有任何遺漏這點,他徹夜未眠,所以脾氣難免暴躁;不過也似乎習慣了他的性格,所以妖師學弟沒有說些什麼,就在他一聲怒吼之後,慌忙地快速跟在他身後上樓。

回到房間后,他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竭力掩飾自己不自然的神情,然後向學弟招手。雖然後者看起來像是面無表情,但是他很清楚,某個妖師一定是在腦殘他是不是睡不飽。

褚。

他鬆開環胸的手站了起來,他和他之間的距離沒差多少,褚冥漾不自覺地就想要後退,看見學弟警戒的動作,他不由得感到憤怒,所以他伸手環住他那對男孩子而言有些纖細的腰,把頭靠在學弟的肩上,聞著學弟身上特殊的味道。

你對我有什麼想法?

那瞬間,問出這麼一句話后,他覺得四周的安靜了下來,只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似乎快要從喉間跳出來了,這是他一直都想問褚冥漾的問題。

不是對學長的尊敬、不是對朋友的喜歡、不是對黑袍的仰慕、不是對詛咒的愧疚……

不自覺地把人抱得更緊,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做好了封印記憶的準備,但是,如果褚冥漾說喜歡他、真的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可以留在這裡和褚冥漾生活著,而不是用那樣偏激的手段。他知道這樣很像是威脅,但是,他就是想要隨時隨地把人鎖在自己的身邊,不讓他被其他因素影響、困擾,唯一能讓褚冥漾憂心的就知道他自己。

就……學長就只是學長啊。

學長就只是學長啊。

除了學長學弟以外,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啊。

這句話不斷在他的腦海里迴蕩。

不曉得為什麼,他從學弟的語氣中聽見這麼一層意思,儘管很有可能是妖師毫無知覺。

氣憤的感覺忽然轟地聲炸開來,他勾起他的下巴,然後用力吻上去。學弟很快就從這種情況下反應過來,甚至身體的反應比腦袋更快,直接伸手用力推開他,天使交給妖師的筆記立刻散落在地面。

被推開的他冷眼看著褚冥漾慌忙地蹲下身子將那些筆記收起來、甚至沒在乎頁數已經弄亂了,活像是什麼洪水猛獸就在旁邊虎視眈眈著,他要快點將重要的東西都收好。

你就那麼在乎那些東西嗎?

他冷冷瞪著妖師緊緊抱在懷裡的筆記和鑰匙,咬著牙,儘管知道天使與妖師之間絕對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不過他竟然敢推開他、然後忽視他馬上撿起安因給他的東西……

很好、很好,褚冥漾!

他從學弟眼中看出了「黑袍教的東西怎能不好好學習」之類的消息,這讓他更是感到不悅。他之前教他用言靈時又不見得他有做筆記?他之前教他的時候又不見得有那麼用心?他之前為他做了那麼多……褚冥漾倒是把他當成什麼?

區區一個學長?以往的代導人?

那如果是我教你呢?

他逼上前,學弟下意識往後退,他看著把自己逼到角落的人,心中冷笑,然後用力抓住妖師的手、甚至後者發出了吃痛的聲音,但是他沒有多加理會,冷眼看著褚冥漾懷裡的筆記二度掉落在地上。

整個人壓上去,他喜歡的人、他喜歡的那張臉孔就在這麼近的距離,甚至連褚冥漾的鼻息他都清楚感受到。

知道對方在腦殘,他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逼近褚冥漾后在對方的頸項上舔舐,偶爾用牙齒去細細啃咬、伸舌逗弄,手帶到隔著一層學生制服的敏感點前,輕輕揉捏著。

知道學弟又想要反抗了,他迅速用單手困住對方唯一可以自由行動的雙手,如果是腳的話,如果沒有他壓著,早就軟倒在地上了,不成威脅。

米納斯和老頭公則是剛剛在褚冥漾踏入房間的時候就被他封印了,同樣不用擔心。黑館其他人沒有注意到他對妖師的企圖、而且現在黑館里除了他和褚,全部人都被他分別通過公會派出去了。他等了那麼久,就是為了此時此刻。

在頸項留下屬於自己印記之後,他再次隔著一層布料地將學弟胸前的一點含入口中吸吮,看著學弟慾迎還拒的樣子,他有種滿足自己身上獸王血統的自豪感。

不要拒絕我。

展開偌大的傳送陣,他將人傳到黑館的床上,一直做到知道褚冥漾昏去之後,將房間的清理人偶一同帶走,故意留下整床的痕跡讓那群袍級當做線索,他將人帶到自己籌備已久的地方。

你永遠只屬於我。

永遠只能屬於我。

ஐღஐღ

其實有多少人認為,漾漾這一篇真的回復記憶?

要考試了,可是時間還不確定,最靠近的日期是兩個禮拜后,最遲是十一月左右,所以暫時會停更哦(不過會盡量冒上來

#水鳴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5-10-10 00:21
我也想吃冰炎煮的粥!漾漾其實你的思想不怎麼正常...什麼這位帥哥穿上圍裙在那邊!冰炎你好瘋狂喔~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10 11:53
夜安 發表於 2015-10-10 00:21
我也想吃冰炎煮的粥!漾漾其實你的思想不怎麼正常...什麼這位帥哥穿上圍裙在那邊!冰炎你好瘋狂喔~ ...

學長的粥只有漾漾才可以吃QQ(雖然我很討厭吃粥,但是如果是生病了有個大帥哥煮給我最好順便餵我,我一定吃!還添多一碗!)

漾漾不腦殘就不是漾漾了(正色)
這篇文本來就是要學長比較瘋的嘛(你夠了
作者: 雪珞櫻朔    時間: 2015-10-10 12:24
冰炎變得好會調戲良家學弟......怎麼說呢?就是變得好色吧?(冰炎崩了!
期待玥姊破壞大門把漾漾帶回家的那一幕,不過在那之前或許會有大戰?
雖然冰炎變成強暴犯,但是還是很關係漾漾呢~期待更新!
作者: 飄零幻    時間: 2015-10-10 13:43
嗷嗷 大大好 我又來觀看你的文了^^ 不知該如何稱呼你w
看完的結論是 學長你這病嬌!放開可愛的漾漾!!!((遭種#
我覺得漾漾恢復記憶後 大概會很難受 但會原諒學長 谁叫漾漾心地太好了((嘆氣
學長你好變態阿 竟敢那樣對漾漾 小心 我們大家整你喔#
雖然學長對戀人很衷心 但同時佔有慾也很強 漾漾辛苦啦~~
加油!期待更//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10 18:52
雪珞櫻朔 發表於 2015-10-10 12:24
冰炎變得好會調戲良家學弟......怎麼說呢?就是變得好色吧?(冰炎崩了!
期待玥姊破壞大門把漾漾帶回家的那 ...

攻君不調侃小受就不叫攻君了
我也在等待哪一篇的到來,在那之前我要想辦法拖劇情拖到一年了才讓玥姐找到(被打
這篇的冰炎是偏向比較……偏激的,對漾漾的佔有慾太深,他很愛漾漾只不過用錯了方法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0-10 18:54
飄零幻 發表於 2015-10-10 13:43
嗷嗷 大大好 我又來觀看你的文了^^ 不知該如何稱呼你w
看完的結論是 學長你這病嬌!放開可愛的漾漾!!!((遭種 ...

你好啊~直接叫我水鳴就好了,不知你怎麼稱呼?
學長這篇是病嬌攻,別想叫他放開漾漾了,一輩子都不放(#
其實私心是想要讓學長直接幫漾漾洗腦成漾漾原本就是和學長相依為命的
大家到後來如果真的能夠帶回漾漾的話,一定會整學長
恩……要考試了,所以暫時停更,等我十一月回歸!(應該可以吧……?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1-30 13:07
第六章 不要問我為什麼沒有標題

他沒有再糾結那一聲學長,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喊出這樣的話,到了後來,兩人乾脆不再開口,時間無聲地流逝著,因為藥效發作,他很快再度昏沉沉地睡過去。

那時候病得昏昏沉沉,以及藥效在作祟,他看不清那個青年臉上的表情,一切都很模糊,宛若置身在一片迷霧之中,嘗試想要摸清一切,卻又束手無策。

他記得,聽見他喊出一聲「學長」之後,青年明顯錯愕了,但是他卻漏看了青年的那美麗的絳色瞳眸,不可置信、心疼、慌亂、心虛的眼神……

ஐღஐღ

「褚,接著。」

早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到了中午才出現的青年,他進來之後直接拋給我一個手機,七手八腳地接下,是那種很流行的韓國款式的類型。

在我被關在這個牢獄里的短期內,那麼快就出到這種類型的手機了嗎?

青年沒有給我更多的解釋,徑自走到浴室去盥洗了,我看見他的白襯衫后有污穢,黑紅色一塌的,在白色的襯衫,顯得特別詭異突兀。

他搞什麼才會搞到黑紅色的東西出來?

算了算了,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這架手機。他難道不怕我報警?呃,的確不怕,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那打給老姐?還是打電話回家報個平安?

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手機忽然被人抽走,我這才發現颯彌亞已經出來了,銀紅色的髮難得沒有綁起來,他直接繞到我身後坐下,把我捆在他懷裡,沒有等我抗議,解鎖了手機。

他熟練地撥出一組號碼,按了揚聲器后,忽然塞到我手上,「拿著,等等是視頻。」他說著,語氣難得的似乎很雀躍。

颯彌亞如此反常,我心中的警鈴響起。他每次只要這樣,接下來絕對不會有好事。要不要試試把電話掛了?呃,感覺掛了他會重撥,然後結束對話后就是我掛了。

為了腰著想,我不能這麼做。

不用幾秒,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當我看見是誰出現在熒幕的時候,竟然嚇得忘了要把手機舉起來,這樣才可以對視。

『漾漾?是漾漾嗎?』

我看見我的家人、我那個沒良心的惡魔老姐,就在熒幕裡頭。旁邊還站著一個黑髮男人與褐髮女人,他們都是一臉急躁與擔憂。

熒幕里的黑髮女人已經不如以往的意氣風發,美麗的黑色眸子有著深深的黑眼圈,不知道為什麼,鼻尖一酸,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老姐,在我的印象里,老姐是一個雖然很像強悍也很關心家人的姐姐,她不喜歡甜品蛋糕類,但是她還是會收下追求者的蛋糕,帶回來給我。

「老姐……」就在我想抹掉眼淚再拿起手機的時候,一隻手從我身後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拿起那架手機,然後將鏡頭對準我和他。

我看見熒幕右上角反映出的,是我和身後的那個人。他笑得似乎很開心、很燦爛,薄唇緩緩張開,似乎等待這一刻很久了,「三位,安好。」

聽見颯彌亞說話,冥玥原本擔心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錯愕、接著是不可置信,到最後變成了猙獰,似乎是從地獄浴血而來的惡鬼,『果然是你……』

『其他話就不要多說了。』另一個黑髮男人輕拍褚冥玥的肩膀,但是我看見他的另一隻手握得死緊,指甲都陷進去肉裡面了,甚至隱隱有些血絲,他看向熒幕,冷聲開口:『怎麼才肯放人?』

「放人?」似乎聽見什麼笑話似的,身後的青年輕笑出聲,我感覺到他抱著我的腰的力道慢慢加大,「為什麼要放?」他笑著說,但是那個笑容絲毫溫度也沒有,說出來的話更是冰冷得讓我一陣心寒。

『他不屬於你,你沒資格帶他走。』黑髮男人微微瞇起狹長的黑眸,為此感到很不悅、我甚至可以隔著熒幕感覺到,那個男人有多憤怒,『為什麼你要帶走他?』

我看見熒幕反映出的颯彌亞又笑了,他鬆開我的腰,然後伸到我的領子上,我忽然明白他要做什麼,但是我阻止不了,身體沒有力氣,巨大的壓力籠罩著我,什麼都沒辦法做。

「你們覺得,這個算是什麼?」輕輕撤下一角,我看見肩膀那裡有幾個還沒消散、已經從青紫色變成淡粉的痕跡,青年仍然是笑著,怕我著涼似的,幫我把衣服調整好,又看回去熒幕,「可以證明什麼?」

黑髮男人的眼裡宛若冒著一團火焰,有什麼話想要脫口而出,但是旁邊的褐髮的女人立刻拉著他,對他輕輕搖頭,用眼神不曉得示意什麼。

「放心,用不著顧慮我。」再度開口的颯彌亞把頭支在我的肩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手機熒幕里的人們,「就算千年前的慘劇再度上演,我也不介意。我要的,就只是一樣。」他摸了摸我的頭,把我擁入懷裡,「其他的,我不介意。」

接著,沒有給他們回應的時間,他又以輕鬆的語氣說了句「通話結束」,手機熒幕立刻暗了下來,他沒有看多一眼,就拋到旁邊的櫃子上。

「……為什麼?」

他們剛剛的話我聽不懂,但是從那短暫的對話里,我知道颯彌亞似乎有什麼把柄,所以那個黑髮男人才會近乎抓狂,還有老姐,那猙獰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美麗的厲鬼。旁邊的那個褐髮的女人眼神又是在說什麼?颯彌亞說的「千年前的慘劇」是什麼?他又要什麼?

「沒有為什麼。」通完電話之後心情似乎很好的青年雲淡風輕地回了我一句。

沒有讓我細想,他把我趕去洗澡。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發瘋似的想要把這一切記憶都抹滅掉,寧可不記得這一段對話,也不要想起,後來他竟然……

ஐღஐღ

「褚,張嘴。」

看著青年笑得有些過分燦爛的笑容,褚冥漾愣了幾秒,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而偏偏每次有這種預感的時候,接下來肯定不會有好事發生。

雖然心里只剩下不要聽話這幾個字在迴蕩,雖然在這裡過了不過短短兩星期的時間,但是已經被訓練得絕對不敢違抗青年的褚冥漾也只好乖乖依照對方所說的張開嘴巴,免得接下來他後面的某個地方合不上了。

隨著青年修長的手指伸入他的嘴裡,褚冥漾感覺到有一個略冰涼的東西被塞入,過了好一會兒口中物融掉之後,他才驚覺這是巧克力;雖然他很喜歡甜品,也不討厭巧克力,但是他希望颯彌亞可以把他的手拿出去,不要在他的嘴巴裡頭翻來覆去……

「喜歡嗎?」冰炎笑笑,雖然知道褚冥漾除了恩恩唔唔以外根本沒辦法發出其他音,不過他還是惡劣地想要看孩子的其他表情。另外,如果他知道,這個巧克力接下來會導致什麼事情發生,想必褚冥漾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會把巧克力吃下去。

不過,他真的很渴望很渴望,褚可以在兩人歡愛的時候,可以叫他的名字……

他知道這算是一種奢望。畢竟他是用這種卑劣手段將人帶來的、而且他一開始是打算讓褚慢慢相信他、慢慢喜歡上他……但是他發現,光是抱著人睡了一個晚上,他卻沒辦法再控制自己的慾望,所以接下來的事情發展才會變得亂七八糟。

想要安因或夏碎那樣教褚符咒或是移送陣之類的,但是無奈褚在他教課的時候一直出神,根本就沒有好好上課……這讓冰炎感到相當不爽,這樣既不是代表他比安因還要沒資格教褚?對一個佔有慾極強的獸王族來說,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不過目前對他而言,教導的過程他可以先忽略掉,最重要的,還是褚叫他的名字比較重要。

「恩唔……」兩手搭住冰炎的手,褚冥漾氣得想要直接往在他嘴裡作祟的手指咬下去,無奈想是想,但是他沒有那個膽,所以還是很實際地用手去抓住、避免這個青年又想什麼東西想到出神了,結果忘記手指還在嘴巴里這件事。

颯彌亞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會出神,但是他不明白那是為什麼、也不想去明白這個強姦犯到底在想什麼,所以每次都不會多加理會,就當那傢伙自己在發白日夢。

回過神,青年把手指抽出來,指尖還沾有一條條的銀絲,他輕笑,然後把銀絲粘回去褚的嘴角,低頭又是一吻。

孩子很快就因為藥效而軟倒在他懷裡。

撫摸孩子柔軟的黑髮,嘴角勾起一抹算計成功的邪魅笑容,把人帶往浴室。

ஐღஐღ

站住!停住!
有節操的就停下然後下去留言,沒貞操的點網址看後續!

http://paradise.ezla.com.tw/file ... 230390/8784357.html

#水鳴
作者: 希爾維亞    時間: 2015-12-22 00:08
水水~~~
晚上好喔w

忽然發現了一篇好文章~
不過真沒想到學長的佔有慾強大到如此境界#
然後前面一直在思考漾漾為何會失憶
後來才明白原來都是學長#

話說亞忽然也想吃看看學長煮的粥xD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2 10:07
希爾維亞 發表於 2015-12-22 00:08
水水~~~
晚上好喔w

晚上好~
什麼文章?(眼睛發光)冰漾的?
其實每一段背後都有學長在碎碎唸(刪除線)是學長的視角

我也好想吃,千冬歲給夏碎的粥我也想吃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2 13:34
第七章 追殺令

無聲地踏入熟悉的古老木屋,看見她的到來,他下意識地想問對方,他最疼的那個表弟最近怎麼了?

但是話還沒出口,看著女性眼下那一圈深深的黑眼圈,向來銳利的美麗黑瞳如今已經失了以往的美麗與意氣風發,任誰看也看不出,她,是那個公會里袍級聞風喪膽的惡魔巡司。

隨他一起出來的精靈女性在看見自己的友人變成這樣之後,也不由得露出擔憂的神色。然和小玥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休息了,甚至如果不是她強行帶著然回來,然還在原世界瘋狂尋找著那個人。

第一次,打從她見到這兩個人時,她可以感覺到這兩個人身上有一種自信感。遇事毫不挫折、困難當挑戰,但是她從來沒見過這兩個人脆弱的一面。

脆弱得……令人憐惜、心疼。

「小玥,有什麼消息?」雖然看褚冥玥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沒有任何消息,否則她不會是這樣的。儘管如此,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果不其然,對方搖頭。

「在主神的關愛下,精靈不易感到疲憊,然和小玥先去休息吧,我幫你們找,可好?」做了一個螢之森精靈的祈禱手勢,她硬是扯開笑容,「漾漾回來看到你們這樣,會心疼的。」

聽見辛西亞第二句話,原本還想堅持找下去的兩人閉嘴了。

褚冥玥不忿地咬牙,開口:「心疼?如果他真的擔心我們會心疼,他會失蹤這麼久還回不來嗎?他的訓練是玩玩的嗎?平時的機敏去了哪裡?就這麼輕易地被帶走,他難道沒有反抗嗎!」聲音很低且嘶啞,仔細聽還可以發現,向來表現得很強硬的她在哽咽。

她看著小玥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其他情緒。

「小玥……你知道,漾漾在平時隨時都在警惕四周,但是在友人與親人面前,他是全然無防備的。如果說,他是被友人帶走的話,他是完全沒有料到的。」意外地,開口辨別的是白陵然,他垂首,留長的劉海遮去他的眼,兩個女子都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被「友人」帶走,尤其是那名「友人」可是曾經犧牲過性命救他的,怎麼可能還會警惕他?

早知道……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話,他們寧可不要送漾漾去Atlantis學院了,也不要去聯絡那名殿下與無殿,他們應該讓漾漾來七陵的!

看著兩名妖師露出懊悔的神色,精靈受不了這麼嚴肅的氛圍,再加上兩人很久沒休息了,在辛西亞的堅持下,兩人都去輪流盥洗出來,等他們到達小廳的時候,精靈已經為他們兩人準備了恢復精神與體力的最佳飲料——精靈飲料。

看見甜的飲料,不可避免的,浮現在腦海的是已經失蹤了接近兩個星期的弟弟。他們最寶貝、最疼愛的弟弟,猶如妖師族里至寶般的存在。

看見她帶來追求者或然他們的蛋糕甜點回來,一定會露出笑顏,一幅傻愣愣地跟她道謝的弟弟。

黑眸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伸手要提起來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卻忽然響起。

幾乎是在同時就取出了手機,儘管看見的是一組陌生的號碼,但她猶豫也沒有地按了青色的按鈕,由於是視頻通話,手機自動連接到小廳的一面墻壁上的術法,右上角映出他們的模樣。

一開始熒幕有些不穩定,想必是另一方手機摔下去了。

「漾漾?是漾漾嗎?」在手機晃下那瞬間,她看見了,那黑色的髪!

旁邊的兩人沒出聲,但是表情開始變得急躁與焦急。如果是漾漾的話,那……

『老姐……』帶有一絲哭腔的聲音響起,聽見這即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有那一瞬,她的視線模糊了。

接著,另一方的手機被拿起,在鏡頭對準焦距之後,他們看見意料之內的人出現,就在他們的弟弟身後。

『三位,安好。』褚冥漾的身後,那個也一同與褚冥漾消失的殿下笑了,笑得邪佞殘戾,甚至隔著熒幕的他們都感覺得到,青年的陰冷。

一開始先是錯愕與不可置信,很快地,她感覺到自己的表情似乎扭曲了,「果然是你……」帶走了她的弟弟!

剛開始千冬歲與喵喵他們,在課堂結束之後與褚冥漾分開,原本被搭檔邀請去右商店街,但是藉口說約好了安因一同溫習術法,所以他就回到了黑館。

那時候的她正在處理巡司的工作,看著最近的任務檔案,察覺到了異狀。

為什麼最近有那麼多任務出現變故?尤其是Atlantis學院的黑袍,十六個黑袍,竟然全數都被叫出了公會,只剩下不用聽從指令的黎沚與冰炎殿下,以及仍然沒有去考袍級、還是個普通學生的褚冥漾留在黑館。

雖然說黑袍常年都有任務,儘管是黑袍的宿舍,也很少有半數以上的黑袍在場。但是,有必要行政人員和Atlantis的校園警衛都被叫出去嗎?

不過,由於是那名殿下還留著,所以她並不擔心。畢竟那名殿下做事向來妥當,對她弟也很關照,在學院也死不了人,有那名殿下看著,褚冥漾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然而,Atlantis學院的黑袍在沒多久之後,第二天開始也有一部分人陸陸續續回報任務回去學院,她也開始放下心,認為不過是自己多疑。

誰知道在這時候,變故出現了。

褚冥漾身邊的那名紅袍友人匆匆用了使役通知自己,褚冥漾有好幾天沒有露面了。

那時候分開的第二天褚冥漾沒有課,而第三天是星期三,早上所有人理應參加的班級聚會,褚冥漾卻沒有出席。他的友人那時候還以為漾漾大概又是在通宵複習陣法,所以早上爬不起來,這是他們早就習慣了的事情。畢竟上了高二開始,褚冥漾就沒什麼打電動之類的了,頻頻開始用功。

但是星期三下午,安因、黎沚與洛安的社團,是褚冥漾即使在出緊急任務、也會拼了命趕回來參加的社團。

直到最後,褚冥漾都沒有露面。

在社團時間結束之後,眾人上前詢問幾位黑袍,而導師們與他們抱有同樣的疑惑,他們還以為是漾漾去出任務了,但是聽見他們的解釋,沒有出現的褚冥漾成了一個謎,而且他們也沒有在黑館看見褚冥漾的身影;而褚冥漾的搭檔還在學院,感覺不像跑去出任務。

覺得不妙的千冬歲立刻派了使役通知她,看看褚冥漾有沒有回去本家。而其餘三名黑袍回去宿舍、褚冥漾的房間找人,喵喵去醫療班詢問有沒有褚冥漾受傷或死亡的記錄,而萊恩和西瑞去觀察探測反妖師族一黨有沒有異樣。

心中的陰霾越來越重,她昨天才回去本家一趟,然和辛西亞沒有異樣、依舊恩恩愛愛。而原世界的家,由於現在還沒有假期,所以褚冥漾不會選擇這個時間回去。

學院保健室,沒有褚冥漾死亡或受傷的記錄、反妖師黨沒有異狀。

三名黑袍分成兩派,安因留下來去褚冥漾的房間、而黎沚與洛安前去公會詢問褚冥漾的任務記錄,但是身為巡司的褚冥玥表示褚冥漾近期並沒有任何指定的任務,這時候,黑館傳來消息。

安因敲打褚冥漾的房門,卻沒有絲毫的回應。他也很清楚,房內沒有人的氣息。

但是畢竟也擔心褚冥漾會不會在房裡出事,他進去檢視了房間一回,已經沒有那麼凌亂了,也沒有打鬥痕跡,攤開的書本放在書桌上,一支簡單設計的黑筆放在上頭,他伸手去摸,是冷的。

而且他也敏銳地察覺到,距離上一次他交給褚冥漾的筆記,沒有在這裡。

安因最後一次見到褚冥漾,是前幾天他出緊急任務的那一次,那時候他記得他有看見那位殿下回來了,不曉得對方會不會知道褚冥漾去了哪裡?而且那名殿下對這個學弟也比較熟悉。

想著,他果斷走出了褚冥漾的房間,到了隔壁房。敲了幾下加上呼喚,冰炎殿下同樣沒有回應。他蹙眉,畢竟褚冥漾和冰炎身上都有古老的力量,該不會有人潛入學院將他們帶走了……想著,身體比腦袋快,不優雅地踹開房門,裡面同樣沒有活物的氣息。

但是他卻聞到空氣中有一絲味道。

循著那股味道的來源,他一個轉角,看見的,是……

「其他話就不要多說了。」白陵然同樣錯愕,但是身為族長的他自然多一份穩重與偽裝的本事,他輕拍褚冥玥的肩,儘管臉上看起來很平靜凝重,另一隻手卻緊緊握著,企圖通過手掌傳來的絲絲痛楚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怎麼才肯放人?」

『放人?』青年輕笑,擁著懷裡的人兒,說著:『為什麼要放?』雖然是笑著,但是他們看得很清楚,嘴角含笑,眼眸卻一丁點的笑意也沒有。

「他不屬於你,你沒資格帶走他。」白陵然微瞇起眼,他可沒有漏看漾漾的表情,顯然非常害怕那位殿下,這讓他內心一陣疼,如果他把人看好些,漾漾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些驚嚇?「為什麼你要帶走他?」

那位殿下又笑了,在褚冥漾腰間的手緩緩移到上方,到白色的襯衫領子,他輕輕扯開,『你們覺得,這個算是什麼?』他笑得很是愉悅,見他們清楚看見褚冥漾頸項與肩膀都有的淡粉色印記,不過很快佔有慾很強地立刻為褚冥漾整理好衣衫,不願讓他們看見更多。

他瞠目,幾乎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臂彎卻忽然被挽著,低頭,看見精靈戀人擔憂他的神情,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衝動行事。

他很清楚,辛西亞要說的,是讓他們把彼此的誤會弄清楚,免得又引發多一次千年前的慘劇。

『放心,用不著顧慮我。』熒幕里的男子把下顎支在褚冥漾的肩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就算千年前的慘劇再度上演,我也不介意。我要的,只有一樣。』說完,伸手輕撫孩子黑色的髪,重新將人擁入懷裡。

沒有給他們更多攀談的機會,青年以輕鬆的語氣結束了這段對話。

『通話結束。』



安因把他們妖師本家的人叫來,白陵然和褚冥玥趕到四樓的房間、同樣感覺到了異狀。看見天使的位置,他們走過去,當看見那些東西時,和天使的反應一樣。

黑館的房間均有一個清潔人偶,每個人的房間向來都是整齊乾淨的,再不然就是像褚冥漾的房間那般亂了些,但是絕對不會這樣。

之前天使交給妖師的筆記散亂在地面,本子散開頁數弄亂,甚至有些被折損了,這是向來愛惜書本的褚冥漾絕對不容許發生的事;原本整齊乾淨的床變得凌亂不堪、潔白的床單都是皺褶與濁白的物體,眾人臉色都變了。

房間的清潔人偶也不見了,除了行政人員前來回收到了期限的清潔人偶以外,人偶絕對不可能擅自離開房間。唯一的解釋,就是人偶已經被房間主人銷毀或帶走了。

如果是前者的話,行政人員很快就會注意到;但是如果是後者,只要施個障礙法術,就可以延遲被發現的時間。

而且如果是冰炎殿下,要做到完全隱秘也可以,如果他要帶走褚冥漾,沒有必要特意留下床上的「痕跡」、還特意帶走了清潔人偶,種種的種種,只能說——冰炎是故意的,故意留下這些線索,讓他們知道,是他帶走了褚冥漾!

褚冥玥的臉色很差,讓安因安排其他清潔人偶清理這張礙眼的床,然後她回到公會去找尋有關冰炎最近的蹤跡。其餘兩人也沒有空閒,一方以精靈族的身份去詢問大氣精靈有關褚冥漾的下落,一方以首領身份動用所有妖師的關係網尋找冰炎。

而安因通知所有褚冥漾認識的人,幫忙打聽褚冥漾與冰炎的下落,只說褚冥漾被冰炎帶走了,卻絕口不提在房間看見的景象。

每個人動用每個人的關係網,甚至千冬歲不顧性命去使用雪野家的禁忌法術,幸好怕他出事的夏碎及時趕到,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

他們讓洛安和黎沚分別到褚冥漾和冰炎的房間去找有沒有任何的線索,搜查冰炎房間的洛安表示沒有收穫,整個房間除了黑館房間最原始的家具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私人物品。

而前往褚冥漾房間的黎沚也搖著頭回來,褚冥漾的房間里除了一些法陣學、水晶、符紙與文具以外,同樣也沒有多少收穫。共同點是,兩人的衣物都沒有了,不排除被冰炎給拿走了。

但是,冰炎的衣物的確都沒了,但是褚冥漾的只有貼身衣物和一些襯衫、牛仔褲被帶走,除了黑白藍以外的外套衣物和學生制服等等都還在衣櫥里好好的。

當喵喵聽見學長和漾漾的房間沒有留下私人物品時,她不住發問,「洛安老師有沒有發現到一個小盒子嗎?那種放項鏈的盒子。」那時她和庚、以及褚冥漾第一次去看電影的時候,褚冥漾買來答謝學長的。

說到這個,連千冬歲也想起另外一件事,「我記得學長回來後,漾漾有送一個白兔娃娃給學長,挺大個的。」因為之前的兔子娃娃被毒藥侵蝕,所以這次對方回來了又送多一次。

「漾~還有寫日記的習慣!」身為褚冥漾的搭檔,西瑞也跟著來發話了。他記得每次和褚冥漾一起出長期任務時,對方臨睡前總是拿著本子寫下一天的記錄。

洛安微微蹙眉,不過很堅定地搖頭,「冰炎殿下和褚同學的房間我們都搜查過了,褚同學的房間還有留下一部分的衣物與課本、水晶等等,但是冰炎殿下的房間卻是完完全全最原始的,完全沒有絲毫的氣息。」對於這點,他也覺得很奇怪,至於他們兩人之間……

等等,如果說冰炎殿下帶走了褚冥漾,他們曾經做過猜測,會不會是靈魂與肉體結合時出現問題,導致冰炎殿下的情緒不穩定等等,所以把褚冥漾看成仇人看待,給帶走了。但是如果是這樣,沒有必要把褚冥漾贈送給他的私人物品也帶走啊?再加上那名殿下偶爾看褚冥漾的眼神……

洛安很認真地開始回想,過去冰炎殿下對褚冥漾的態度是如何?從他回來看見這個學弟的第一眼開始,還有他曾經對冰炎索取過有關褚冥漾這個「第一個入住黑館的普通學生」的資料時,冰炎殿下的神情還算正常。

那麼,那時候開始不算,過後冰炎殿下歸來呢?那時候的他為了盯著黎沚,也留在學院了,他記得那名殿下在歸來時,褚冥漾好不容易才擠到前面去,那時候那名殿下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是他的眼神似乎、變得比較……柔和?

內心一驚,再加上之前安因的異狀,如果是冰炎殿下和褚冥漾齊齊失蹤的話,一般先會懷疑是不是因為二人身上的古老力量被看中了,所以被帶走了不是嗎?冰炎殿下如今的能力還恢復不成一半、甚至更少,而褚冥漾的能力雖然連黑袍見到也要讓三分,但是如果入侵者是一堆的話,將他們雙雙帶走也不是不可能;那時候正好黎沚有課程所以不在黑館,他們出了意外來不及申請援救很正常。

可是,褚冥漾和冰炎殿下的衣物以及私人用品都沒了,尤其是褚冥漾的衣物還有一部分留著,如果入侵者想要洗掉他們所有人的記憶、所以收走那些用品還情有可原;但是為什麼還留下大部分的線索?還有,他們的記憶到現在還是平安無事的……

安因對他說了真話,冰炎殿下的確將褚冥漾帶走了。但是,他沒有說完全部:為什麼他可以那麼篤定是冰炎殿下帶走的?

想到這裡,他暗罵之前的自己愚蠢,向自己的學生告別后,他展開傳送陣回到黑館,正好看見與賽塔不曉得說些什麼的安因,沒有理會賽塔,他立刻向前,確定黎沚不在之後,才焦慮地開口:「安因,你是不是沒有說完全部?關於冰炎殿下和褚冥漾的事。」

天使先是一愣,隨之也變得嚴肅起來,坦誠道:「是,我沒有說完,但我只能說:是冰炎殿下帶走了漾漾,我不能告訴你為何我如此確定這件事。」

「安因,你和妖師族讓我們幫忙尋找他們,我們自然是樂意的。但是,請你們把真相都說出來,不要讓我們被蒙在鼓裡。」洛安雖然有些不滿,但是語氣卻很平和,他也顧慮著安因,畢竟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多年的老友間產生裂縫。

安因露出有些歉意的神情,「抱歉,洛安,我真的不能說。」

「安因也沒有告訴我為何。」看來也是想到這層的宿舍管理員面露擔憂,「提爾確定了嗎?亞殿下這次回來,真的沒有任何後遺症?會不會是殿下隱藏得比較好,所以沒被發現?」

「不可能。」不屬於他們之間任何一個人的聲音,黑藍雙袍級出現在他們身側,手上還拿著兩個文件夾,「除了普通體檢與復建,為了避免有什麼症狀沒被檢查到,醫療班有安排催眠高手前去試探,確確實實是那個殿下無誤。」

他們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

如果什麼都沒有,而冰牙與炎谷的人在無殿的約定前不能接觸冰炎殿下,那麼不足于構成要冰炎殿下抓走褚冥漾,而且冰炎殿下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不曉得為什麼,賽塔想到一種可能性之後,連經常掛在臉上的笑容都沒了。

「如果說,亞殿下喜歡漾漾呢?」

這個可能性太大,而且殿下和褚冥漾住的地方只差一個房間,這兩人經常都有接觸,如果說就這樣日久生情……

「就算是這樣,用那種方式帶走人也太可恥了!」之前和妖師本家的人看見的那一幕,安因心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錯覺,但是他沒辦法認同、也沒辦法相信!

如果說這就是那名殿下的「喜歡」、「愛」,這份愛也太沉重。

「喀喀喀,那名殿下做什麼事都輪不得外人來談論。」九瀾陰測測地笑了幾聲,「妖師族的人傳來消息,剛剛他們和褚冥漾以及冰炎殿下有過通話哦。」

「然後呢?」看著九瀾雖然還是一如往常的笑著、但那笑聲里總有一絲的不自然,他們覺得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他們沒有說更多,只說了一句話——」

收起詭異的笑容,濃密的劉海前,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妖師族下了追殺令,只要看見冰炎殿下本人,格殺勿論,將褚冥漾奪回來。」



最近狀態不是很好,還請大家多多海涵,我會盡快把狀態調整好來的!

#水鳴
作者: 希爾維亞    時間: 2015-12-22 18:42
格...格殺勿論?!
有必要這麼的....#
不過學長這樣做貌似真的有點....
太過分~?



水水怎麼了。。
沒關係的ˊˇˋ
慢慢來~
作者: 黑暗之夜    時間: 2015-12-22 19:31
格殺勿論阿.....不知道漾漾知道的話反應會是如何啊?
感學九蘭就是想跟學長交手阿......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2 21:31
希爾維亞 發表於 2015-12-22 18:42
格...格殺勿論?!
有必要這麼的....#
不過學長這樣做貌似真的有點....

玥姐和然哥對漾漾的關心是真的,而且他們很在乎自己的弟弟,如果被人以這種方式帶走,我覺得即使殺了對方也不為過(尤其是學長還打電話來示威)
不過妖師族的追殺令,光想就覺得好帥啊

也沒什麼,就是狀態不好,不過別擔心,本人就如同打不死的小強,恢復力也是最強的√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2 21:32
黑暗之夜 發表於 2015-12-22 19:31
格殺勿論阿.....不知道漾漾知道的話反應會是如何啊?
感學九蘭就是想跟學長交手阿...... ...

我也很好奇欸,原本這篇想用第三視角寫漾漾多怕學長的,但是寫著寫著就想寫一下大家的反應,然後就莫名想到追殺令這個東西(感覺很帥不是嗎!

九瀾的目標其實是學長的器官(真相
作者: 雪珞櫻朔    時間: 2015-12-22 22:24
追殺令...櫻朔感覺好帥喔!
不過冰炎幹嘛要留痕跡呢?正常來說不是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嗎?還是另有打算......?
水鳴最近忙嗎?沒關係不要忘記有坑就好,櫻朔會等的!
一直很期待冰炎走在街上被白鈴慈拿菜刀追殺(?)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2 22:53
雪珞櫻朔 發表於 2015-12-22 22:24
追殺令...櫻朔感覺好帥喔!
不過冰炎幹嘛要留痕跡呢?正常來說不是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嗎?還是另有打算.. ...

對吧!妖師族的追殺令,聽起來超帥的(玥姐:……
學長是在“示威”,表示漾漾被他帶走了,他要確確實實讓他們知道褚冥漾是他的人(這篇的學長設定是這樣的~

最近不忙,是懶惰打字……嗚嗚嗚……
我比較想看學長被綁起來(捆綁play)然後慈媽媽拿菜刀黨飛鏢來射(喂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3 15:43
希爾維亞 發表於 2015-12-22 18:42
格...格殺勿論?!
有必要這麼的....#
不過學長這樣做貌似真的有點....

而且我喜歡弟控的玥姐和然哥(辛西亞就算了我不想毀了辛西亞精靈的形象)
尤其是學長向他們發出對漾漾的佔有權時,他們兩個瘋狂的神情(刪除線)

我的確是小強沒錯xD
作者: 94xji42k6    時間: 2015-12-23 21:13
格殺勿論啊!總覺得妖師一族真的火大了呢!

不過冰炎做的那件事真的很過分就是了。

所以……能讓我拿幻武轟他嗎?(冷笑)

我是新讀者,我是小瑟喔!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3 21:41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3 21:13
格殺勿論啊!總覺得妖師一族真的火大了呢!

不過冰炎做的那件事真的很過分就是了。

小瑟你好~
因為玥姐和然哥都是在同人文裡面出了名的弟控嘛,如果他們的寶貝弟弟就這樣被捉走、還打電話回來宣佈佔有權,肯定格殺勿論
可以,只要你成功的話(拍
作者: 94xji42k6    時間: 2015-12-25 20:31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12-23 21:41
小瑟你好~
因為玥姐和然哥都是在同人文裡面出了名的弟控嘛,如果他們的寶貝弟弟就這樣被捉走、還打電話回 ...

我當然成功的!(自信)

因為我和我的水嵐都不是吃素的啊!

水嵐,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變態見識妳的鋒利!(手上出現一把水藍色的弓箭)

所以,我去扁精靈了喔!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7 10:20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5 20:31
我當然成功的!(自信)

因為我和我的水嵐都不是吃素的啊!

那你還是不要成功吧,學長是主角
水嵐……我還水鳴列……
弓箭0.0
不可以!要扁就扁亞那!(泥垢#
作者: 94xji42k6    時間: 2015-12-27 12:26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12-27 10:20
那你還是不要成功吧,學長是主角
水嵐……我還水鳴列……
弓箭0.0

弓箭怎麼了嗎?

水嵐是我的水風雙屬性兵器啊!P.S此為貴族兵器。

另,雖然亞那是冰炎的老爸,不過冰炎所做的這些事和他沒啥關係吧?

而且我覺得以亞那那脫線的個性,是不會教出這麼一個不擇手段也要將所愛的人綁在自己身邊的兒子的。

所以,我還是比較傾向於扁冰炎喔!

P.P.S我沒辦法看屬於我們的傳說第六十一章以後的章節怎麼辦?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27 16:42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7 12:26
弓箭怎麼了嗎?

水嵐是我的水風雙屬性兵器啊!P.S此為貴族兵器。

沒什麼,只是想到千冬歲~
因為冰炎在這裡是主角,暫時不能翹掉,你要打先去打他老爸來發洩憤怒(?)
這些不管亞那的事情,是冰炎個人偏掉了加上作者節操掉了……

*看不到的話麻煩加我fb喲親~
作者: 94xji42k6    時間: 2015-12-29 20:43
CPWH水鳴 發表於 2015-12-27 16:42
沒什麼,只是想到千冬歲~
因為冰炎在這裡是主角,暫時不能翹掉,你要打先去打他老爸來發洩憤怒(?)
這 ...

?怎麼加啊?

可不可以你加我?我的名字是 Lin Yarou。

頭像是六道骸。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5-12-30 14:08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9 20:43
?怎麼加啊?

可不可以你加我?我的名字是 Lin Yarou。

我的名字是水鸣冰漾牽手圖+七彩~~超鮮艷那個
我加了,這個啊骸看起來好年輕(刪除線——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1-10 16:48
第八章 行動

他做了一個夢。

不如說,自從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之後,幾乎每次陷入沉睡時,他都會做相同的夢。

每每在醒來之後都會不斷喘氣,但是在回過神、想要思考細節的時候,似乎是故意與他作對,連一點點的夢境都回憶不起,只知道那樣的夢境讓他心驚。

無數次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只要在那個人不在這裡的時候,他就會開始尋找著能逃出的地方。例如希望不大的門、不可能出現的地下室、或者那可以看到外頭卻出不去也打不碎的落地窗。

這裡的裝飾偏向冷色,尤其是那淡冰藍的天花板,總會讓他想起那個青年。

那個壓著他、侵犯他的青年。

原本對對方的印象不錯,只是有點奇怪且脾氣暴躁;但是他總有種他會來到這裡,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那個青年安排的。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被捉來這裡?他不知道。

他已經夠衰了,從小到大好友憑單手就能算出,和友人的合照幾乎是零;擦傷、燙傷、凍傷、割傷、撞傷……靈異的受傷事件層出不窮,他的衰運也一直在持續下去。

原本人生已經夠衰了,上天好像還玩不夠似的,現在還要被人壓著侵犯、下藥,讓他喪失了理智,張嘴淫蕩地要求上身的人。

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他看見他被一個青年壓在身上。可怕粗大的性器不斷貫穿他、折磨他,粗重與黏膩的喘息交錯;他只能無力地躺在下面,甚至,開口索求。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求他!

青年低聲喃喃,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掩上耳朵,想要阻止那些他打死都不承認是自己的聲音傳入腦海,而青年的低喃也被掩蓋,換來的是更為激烈的疼愛。

其實他做錯了什麼?還是得罪了誰?為什麼從出生開始、直到現在,衰事連篇,現在連被侵犯都要體驗一次嗎?那如果這樣下去,哪天他會不會被斬斷四肢扔在那、接著被一群人壓著……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用著第三者的角度,看著床上的黑髮青年主動環過銀紅髪青年的頸項,用著甜膩中帶有一絲暗啞的嗓音祈求著上面的人,要他、疼他、貫穿他……

他不想繼續聽下去,但是那些聲音與影像在他的腦海里上映著,誰也沒辦法阻止。

不是的、不是的……那個不是他,他不是、不是那種人……

他老早就已經不惜求自己這一生可以順利、和平,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下藥、被別人上的一天;甚至,儘管是因為藥效,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放任自己去沉淪。

以前可能還會做些無畏的幻想:例如真的有人不怕他的衰運和他在一起啦、或者安安穩穩出去做個普通的上班族,然後回來和家人一起、給老爸老媽盡孝之類的,也不奢求一定要找到另一半什麼的。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給毀了。

被這個青年。



直至他醒來,已經睡了三天。第一眼看見的是青年用著濕布,為他擦拭乾裂的嘴唇。

任外人看見這幅情景,一定認為那名青年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吧?至少他的眼睛與動作,的確很溫柔,像是怕弄疼他似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

他沉默不語,腦袋疼得厲害。

被下藥多次,從一開始的撕心裂肺、到現在的絕望。他也已經不奢望能夠得救了,只希望自己遲早不會死在這個青年手下就該謝天謝地了。

對方見他醒來,也不開口說話,站起身到廚房去拿了食物與飲料前來,讓出了空檔給他好好調理腦袋里的訊息。

雖然說他對下藥這件事已經很習慣了,甚至快要連羞恥感都沒了。他想,他也瘋了吧。

被這個青年,折磨到瘋了。

「褚,先把飲料喝了。」青年坐在床的邊緣,將他熟悉的保溫瓶交到他手上,連瓶蓋都貼心地被他轉開了,不過裡面裝著的卻不是他熟悉的精靈飲料,而是普通的溫水。

見他似乎有些不樂意,颯彌亞冷著一張臉道:「精靈飲料你要喝的話,就給我把這些東西都吃了再說。不能每次都喝甜的,對身體不好。」

見對方似乎有些動怒,他不敢多言,只是淡淡的點頭,接過保溫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

看著他把飲料喝下,青年臉上忽然出現了笑容,越看越詭異的笑。

幾乎是在那瞬間就捕捉到颯彌亞的詭異神情,他立刻停下啜飲的動作,手一軟,保溫瓶掉落在床,剩下一半的溫水浸濕了乾淨的床單。不過幸好溫度不高,不至於燙傷。

「褚?」維持著那詭異的神情,青年逼近他,「怎麼,哪裡不舒服?」輕輕親吻他的額,他柔聲問道。

「水、水裡面……」雖然喝起來味道帶有微甜、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營養水;但是如果說,他又把藥放進去裡頭,混在一起又都是甜味,他肯定認不出來。

青年用的藥太過猛烈,用了之後藥效不會中斷持續十二小時、中途也不會昏過去;雖然沒有副作用,但是有一點要注意——用了那個藥之後,在一個星期內不可以再有任何的性行為。

上次他第一次被下藥,醒來之後幾經壓抑才勉強可以平靜面對那個青年,也就是那冷淡的反應與不在乎的話語,讓青年動怒了,不顧他虛弱的身體,執意要了他一回。

這個下場就是——他發燒了。持續三天三夜,連腦袋都差點燒壞了。

那之後青年顯然有所顧忌,雖然知道颯彌亞為了繼續玩下去而不會強迫他,但是如果他找到了新的玩具,現在上他最後一次、丟他在這個房間自生自滅,他的下場幾乎是肯定的了。

「只是普通的營養水。」青年輕撫他的髮絲,特意避開褚冥漾的痛處,將人打橫抱起,帶到客廳柔軟舒適的沙發放下,「床單濕了,現在這裡休息吧,我再去拿水來。」

褚冥漾仍然不敢放鬆警戒。

他剛剛那個打翻水、以及懷疑颯彌亞是不是下藥在水裡的行為,可以被判為「不聽話」,下場說不定比高燒三天三夜更可怕。可是青年卻沒有因此「判刑」而是溫柔地抱起他,讓他來這裡休息……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青年不管心情好不好,自己絕對是被他抓去發洩的「道具」。他高興也好、生氣也罷,他是第一個出氣筒。

「在想什麼?」好聽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將他抱起放在大腿上,手上拿著的已經不再是保溫瓶、而是一個白色的馬克杯,「就別想太多了,先喝點水吧。」

見颯彌亞又恢復成之前那種教養良好的貴少爺的氣質模樣,他更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絕對有問題!

「褚。」見他又聽不進自己的話,冰炎加重了語氣,手更是警告性地加深抱著對方的力道。

褚冥漾一顫,立刻伸手接過馬克杯,不過青年沒有鬆開手,他也不多加理會,讓青年扶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地餵他。

簡直就像寵物嘛。他不由得自嘲。

「如果我說你不是寵物呢?」颯彌亞親暱地用唇輕蹭他的耳,用著頗為曖昧的語氣說著,「如果我說你不是寵物也不是玩具,你相信嗎?」

白癡也不會信吧。褚冥漾連看也沒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僵硬的弧度。

太久沒笑了,有些僵硬,但是他的嘴角卻不由自主的翹起。

連自己的身體都下意識想要嘲笑自己呢。他想。

「那好吧,你堅持要認為自己是寵物我也沒辦法扭曲你的想法。」青年有些無奈地聳肩,接著取走他已經喝不下的飲料,忽地一翻身將他壓在沙發上。「褚,既然你說自己是寵物,那我這個主人是不是應該在你身上留些東西呢?」

褚冥漾死死地盯著他,不語。哪怕他其實內心怕得要死、甚至全身發冷,他也絕對不想低頭妥協。

反正沒有比現在還要糟的下場了吧……

「有。」他輕笑幾聲,「例如就拿你之前的想法,把你丟過去一群饑渴的男人之間,你覺得幾個一起來你承受的了?還是說我對你太溫柔了、以至於你不滿足,所以我現在要採取鞭子、蠟燭、蟒蛇類的東西?」

溫柔的語調猶如惡魔的低語,讓他不禁全身發毛。但是他卻記得,也有人曾經如此溫柔地在他耳邊說話……

「……然?」這個聲音,似乎和他認識的某人一樣,不管是對方把他叫去訓還是給他警告的時候,雖然聲音不同,但是憑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個即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然……白陵然?」

原本將他壓在身下的青年愣住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一秒消失,褚冥漾又看見附近的地板與墻壁、窗口開始浮現出之前的霧氣與冰霜。

「褚,你在叫誰呢?」颯彌亞伸手撫摸他的髮,不過力道卻比以往來的還要重一些,「這裡就只有我和你哪,恩?」

「你……」好痛,頭好痛,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撕裂開,時輕時重的爆裂感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一個學長好像分成好幾個學長……學長?

還沒來得及再度開口,他卻被蒙上眼,腦中的劇痛瞬間散去,他也陷入了沉睡。

學長……為什麼?



用不著幾分鐘,褚冥漾很快就醒了。沒有頭痛也沒有奇奇怪怪的景象,甚至剛剛迫切想要問眼前人的問題也都忘得一乾二淨。

青年坐在一旁的雙人沙發上,腿上還放著一本厚重的書籍,留長的髪都被他幫成一個馬尾,身上即使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與牛仔褲也遮不了他的獨特氣質,這簡單利落的打扮風格……

像誰?

他動了下想要坐起來,青年很快就注意到了。

颯彌亞沒有開口,動作不算斯文地把他扶好,同時又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

「剛剛,我……」一般上,褚冥漾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跟青年說話,但是今天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鮮少地開口。

但是,他剛剛……要問什麼?

明明在那之前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要問的……是什麼?為什麼想不起來?那個問題很重要的才對……

「我可不知道你怎麼怕烙印呢。」颯彌亞邪魅一笑,在他面前張開手掌,讓他清楚看見手上刻著的名字,「我只是要在我的寵物身上留下名字而已,竟然怕得昏過去了?」

不對,不是這個,不是烙印的問題。是……

……烙印?

「在你的身上、刻下我的名字。」一隻手不規則地將他身上的襯衫拉上,露出滿是咬痕與吻痕的身子,青年臉上的笑容不變,「我說你不是我的寵物、道具,你不相信;那我就當你這個寵物的主人好了。」

瞠目,他立刻推開颯彌亞然後站起身,卻因為昨日的瘋狂,不用幾秒就軟了下去,但是他仍然不敢放棄掙扎,努力地手腳並用、往後退去。

「別亂動。」沒有被推開多遠的青年在那瞬間就出現在他背後,他整個人撞入他的懷裡,充斥佔有性的冷香撲入鼻間,「褚又不聽話了呢……面對不聽話的寵物,是不是應該給懲罰?」

「我、我不……」烙印這種東西是洗不去的,一烙就是一輩子。除非他肯狠心刮掉那塊肉,但是就算他刮掉,就不止是那個部分了,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沒被放過,都被標記、佔有過……

為什麼要逼到他這個地步?

「雖然說想安慰你說不痛,但是如果不痛的話,就沒有意義了。」略微暗啞的嗓音在耳邊低喃,已經接近瘋狂的青年咬著他的耳殼,說著:「這是我對你的感情呢,褚。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都好,它都會跟著你,一輩子。」

「瘋子……放開我!」他不怕,是的,原本他以為他不會再害怕。每次看著青年餵他的食物,明明知道有藥物他卻還是吃了下去,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

聽著青年說,遲早有一天玩膩他了,他會把他丟去給一堆人輪姦,他也不想理了。原本以為已經不再害怕,但是現在看著青年竟然要把他的名字,刻在他的身體……

「我是瘋了。」聲音忽然變得很平靜,青年淡淡的說著,「我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褚。」

沒有理會他那毫無縛雞之力的掙扎,青年將手壓在他的腰部,用力一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妖師族的動作比他想象中的來得慢。

原本以為特意打電話去示威、對方會盡快找上門來,但是他們竟然在經過三個星期之後才可以突破結界、破解褚腦內的枷鎖……他還以為他們會一星期內就直接找上門來呢。

其實他想幹什麼,他也不知道。一開始是想要帶褚走、讓他在對方心裡成為一個重要的人,然後就這樣幸福地在這裡生活下去。

接下來,他壓抑不住,在褚的心中變成一個強姦犯。他倒也好,不懂得要控制自己去討好對方,反而跑去用藥、折磨對方……不過不可否認,儘管是因為藥效,在褚主動抱著他的時候,他真的很興奮。

然後呢,打電話給巡司他們,讓他們看見褚冥漾的情況——其實不用特意打電話去,他們也知道了吧?因為他在帶走褚離開黑館之前,可是把人壓在黑館的床上、直至褚哭著昏過去了,才帶著清潔人偶離開的啊。

故意留下整床痕跡,讓他們知道,他對褚的感情。

他愛褚,非常。恨不得每時每刻把人鎖在自己身邊,無論對方是恨他還是愛他,就是想要把人控制在自己的手裡,他要褚乖乖順從他,不可忤逆、不可反抗他……

其實他是想著,哪天放個風聲出去,讓妖師族等人找上來,接著讓褚選擇,他會選擇哪個強姦他的人還是自己的家人、朋友。

不可否認,以這樣卑鄙的行為來決定自己在褚心中的地位,這樣的自己連他都覺得可怕、陌生,更別說是褚了。

但是他真的很渴望很渴望,褚冥漾這個人,就在他身邊。沒有關係到其他事情,也沒有關於褚冥漾的身份。他喜歡他的笑容,為他的一笑一顰地影響自己。

所以,像這樣,把人鎖在身邊。眼裡只有他,嘴邊只能喊著他的名字,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擔心為他生氣……

雖然現在的褚怕他怕得要死,雖然褚看見他就如同看見洪水猛獸,雖然每當他接觸褚的時候都能察覺到對方打從心底的不願意,雖然他擁著褚時對方都會忍不住顫抖、一開始時甚至會掉淚……

但是,他執意當成沒看見。褚會顫抖、會哭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所以他才要抱著對方,以這種行為來告訴褚,他沒有拋棄他、一直都在他身邊……

——不過是自欺欺人。



上了中三好忙Q口Q更文時間迅速減少,還請大家多多包含(是說本來的速度也沒多快,咳)

#水鳴
作者: 夜安    時間: 2016-1-11 00:44
冰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漾漾到時候因該是不可能選擇他的!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1-11 14:23
夜安 發表於 2016-1-11 00:44
冰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漾漾到時候因該是不可能選擇他的!

這就要看寫的人唄,不過角色的感受也是很重要的~
轉折點其實想好了,但是想虐多一下……下一集玥姐他們應該可以來露面了才是(希望吧)
相信這個坑可是二十章內完結,畢竟也不想太長~快被榨乾了哈哈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3-10 14:23
第九章 故事與傳說

惡魔。

如果說要他找一個詞彙來形容那個青年,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

他試過了很多次,無論是強硬還是示弱,那個惡魔都不會動心,到最後遭殃的永遠都是他——在他耳邊低語著、威脅著,如果他不聽話,下場會是如何。

不是沒有試過自盡,但是也不曉得這到底是什麼鬼屋,用椅子甩落地窗別說碎掉了,連個裂痕也沒有;用力撞除了浴室之外的第二扇門,反而弄得自己肩膀和手臂一堆淤青;還有明明是廚房、卻連個刀子或剪刀也沒有云云。

用指甲割脈,但是很不幸的他每每指甲才長出一丁點青年就抓著他去修了,至於是青年本身有潔癖還是怕他用指甲刮他又是兩碼事了。碗碟,他找遍了廚房,甚至連床底、冰箱和沙發都要被他翻過來了卻還找不到放在哪裡,他實在好奇青年到底把這些碗碟和刀子收到哪裡去了。

總之經歷種種、他還是未能成功自盡——別說自盡,連受傷都沒有。

但是,青年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記與傷口。

心裡的陰影、腰間的烙印。

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舒服的微風拂過,帶動他的髮。

原本正在睡眠的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光,下意識用手遮住視線,等過了幾秒之後視線完全恢復了才緩緩移開自己的手。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不同於他所見過的,白色得近乎透明的草地、說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還有一潭在月光照映之下散發著銀白色的美麗湖泊,甚至有點點同色的小型光球慢悠悠地漂浮,點點綴著。

褚冥漾一時間反應不來這個地方是哪裡。

然而,他感覺到有隻手動作輕柔地撫著他的髪,他這才注意到有幾綹銀白滲紅的髮絲落在他的臉頰邊,名為恐懼的鬼影侵蝕他的內心,身子一瞬間變得緊繃。

「醒了?」注意到懷裡的人呼吸有一瞬的停滯,熟悉的嗓音在上方響起,他與他的視線交錯,後者如是說著:「起來吧。」

他立刻彈起來,想要往旁邊坐過去藉此與青年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時,腰間卻多了一股力道,他被青年擁著,後者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褚冥漾不敢隨意動纏,怕自己一個無意的動作惹來青年的不悅。

「褚,說個故事給你聽。」今天似乎很有雅緻講故事的青年靠著他,語氣不再強硬,甚至帶有一絲輕鬆的意味。

對褚冥漾來說,只要不是強迫他或者壓著他在床上,他自然是樂意的。

知道他沒有反抗的意思,颯彌亞整理了一會兒思緒,才緩緩開口。

那是一個發生在很遙遠的時空的故事、也是一切的伊始。
因為有著賢明的君王與賢惠的皇后、眾臣相互協助,雪國的人民生活在一片和祥的環境里。
當然,這個和平是不會永恆地持續下去。
有一天,西之丘傳來噩耗。
封印已久的鬼王甦醒,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忽然發動襲擊,隸屬雪國的西之丘是第一個祭品,也是大戰的開始。
君王不願意造成更多的犧牲,決定派遣軍隊拖延鬼王的腳步,接著帶領人民撤退。
但是,傳言是雪國最驍勇善戰的第三王子卻不認同君王的決定,他帶領著少數貴族組成的軍隊以及一部分願意追隨他的軍部,征伐鬼王。
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三王子成功將鬼王二度重創封印,但是在那之前,鬼王其中一個得力手下卻下了咒,第三王子與其後代都不得好死。

詛咒成真,第三王子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精緻的五官也變得醜陋無比,善良的第三王子不願意害了其他雪國的人民,到最後,第三王子離開了雪國。
而,這時候焰瞳的大公主卻造訪雪國,想要找尋第三王子;她也是其中一個三王子的得力助手,傾心于他,前來要求聯姻。
當她知道三王子離開之後,沒有理會族人的勸阻,硬是追了上去,找尋她腦海中的那個身影。
有人說,他們曾看過有一家三口出現在北漠,而且根據他們所提供的線索,有極大的可能那就是三王子與大公主,還有他們的孩子。
但是雪國的軍隊趕上去的時候,卻沒看見任何人。

故事衍生了無數個版本。
有人說,他們根本沒有後代,畢竟鬼王下過咒,三王子終究會不得好死,不會留下後代。
有人說,他們一家三口都葬在一起了,從此再也不分離。

但是,故事還有後續。
有一天,已經不見多年的大公主出現了在雪國。她牽著一名五歲小孩的手,然後交代雪國君王說:那就是她與三王子的後代,接著就離開了。
不到兩天,他倆的遺體被發現了。
雪國四季都在下雪,他們看見一個晶瑩剔透、花紋簡單的墳墓立于一棵不算茂盛的樹下,有著紅髮的女人靜靜地靠著那一副棺木,沉睡了。
再也不會睜開那凌厲的紅瞳。

在青年的嗓音停頓許久之後,褚冥漾才猛地反應過來:故事已經結束。

「這個故事……」不得不說,這種老梗到處都可以見到。但是這個故事,褚冥漾卻注意到了一件事:「它的後續,還有嗎?」既然有提到留下後代,那麼那個後代怎麼樣了?

颯彌亞用一種褚冥漾很難形容的眼神盯著他看。

褚冥漾恨不得直接一巴蓋在自己的臉上——他幹嘛多嘴!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聽完故事不就好了嗎!

「有的。」沉默了好些時候,就在褚冥漾想著會不會被懲罰時,青年忽然這麼說道。

離開褚冥漾的肩膀,他用著雙手撐著自己的身軀,斜眼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結局或許不是你想要的,你確定你要聽?」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才不說他其實不想那麼快回去呢,這裡的環境好舒服怡人。誰想要那麼快結束然後回去被他……呸呸呸別亂想,衰到自己就糟了。

青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他忽然伸出手,抓住褚冥漾的肩膀。

後者不敢動了,連呼吸都停了。

「只是想抱你而已。」見他緊張成那個樣子,青年低低笑了幾聲,將那個非常懼怕他的孩子攬入自己的懷裡,在講述接下來的故事時,他想要抱著他說。

或許是因為早日喪失雙親,儘管族人與雪國焰瞳兩族的君王多麼關心小孩也好,小孩卻始終表現得淡漠、面無表情,從來沒人見過他有情緒的波動。
五歲的小孩兒雖然看著幼小,但是因為有著先天優良的基因與自身後天的努力,小小年紀已經是一幅小大人的樣子,成熟、穩重。
大約就是這樣的原因吧,小孩沒有朋友,只有那些懷著鬼胎心思、討好逢迎他的人,以及真心會對自己好的君王與皇后而已。

但是,小孩擁有冰與炎兩種力量,他不適合在全是冰的雪國、或者火的焰瞳環境下生活,他體內的兩種冰火力量會失衡;然而,加上他還有著詛咒,族人在百般考慮之後,終於決定把他送出去交給別人代顧直到成年為止。
無殿,生活在時間之外的殿所,只要付得起價錢,無論什麼事都能做。
無殿的負責人訓練他一段時日,然而因為無殿與外面世界的時間流逝不同,當他有了絕對自保能力出來的時候,世界已經過去了千年。

儘管已經過去千年,雖然他的冰火能力已經勉強能夠控制,但是體內的詛咒仍然存在。
他也不在乎,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然後回去族裡,把那些鬼族都給打回家。
與千年前的生活如出一撤,已經成長為一名青年的他仍然只是一個人,儘管他有著一名多年的好友兼搭檔、但他仍然沒有表現得多麼熱心。
這種行尸走肉的生活,直至後來他從無殿手裡接了代導人的工作。
他代導了一名學弟,而後來他發現一件非常狗血的事情——那名他代導的學弟,竟然是千年前、鬼王手下之一的後代。
但是,他仍然出色的完成他的代導人身份。

接下來的生活,和以前他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慢慢的,原本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的世界開始有了色彩,向來面無表情的他偶爾也會因為學弟白癡的行為而暴怒、但是又放心不下那個白癡,緊要時刻總會出現在他身邊。
慢慢讓那個學弟接納這個世界、為他鋪路讓他成長。
然而,那個白癡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因為種族與身份關係,他的祖先是鬼王手下,謀害屠殺過無數無辜生命,所以非常不討喜,甚至有人將他趕出去。
學弟呆呆地看著他,問他,他是不是那個種族?不受歡迎、不被接納的那個黑暗種族。
他沉默了,最後只得承認。

學弟跑了出去,他因為受傷所以沒有追上,他相信學弟的朋友可以好好照看他。
但是他絕對想不到,那名學弟竟然去找了鬼王還殘留的其中一名手下。
真相被揭發,當學弟發現是他誤會了青年時,想要懊悔已經來不及了,甚至他的血被用來解封了鬼王的封印。
而後,青年收到了消息殺進去,結果成功救出學弟了,自己反而喪命於此。

因為詛咒的關係,他死也死得不安樂。死之前,身體的冰與炎的力量徹底失衡,那名鬼王手下竟然將他的靈魂分裂,沒了靈魂的軀體在鬼王手下施法之後,成了沒有自我意識、只會屠殺生命的道具。
後來鬼王攻打學院,最後學院都守了下來,學弟甚至成功帶回他的遺體。
在特殊管道之下,他被復活了,甚至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連詛咒都被解除了。

或許是天意弄人,他的詛咒解除了,接下來卻發現到一件更尷尬的事情。
他發現他喜歡那個學弟。

「你猜,到最後故事怎麼發展下去?」因為他攬著褚冥漾的關係,對方根本看不見他臉上那一抹玩味的笑容。低溫的手輕輕捏著孩子暖暖的手掌,他問。

褚冥漾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個故事你從哪裡聽來的?還是說是你自己捏造出來的?」這麼靈異的故事到底從哪裡出來的!?如果說前面的公主王子的他還可以接受,但是後來的完全變調了好不好!

「算是自己捏造的、也有一部分的取自故事的。」青年給了一個讓他想一拳揍下去的回答。

深呼吸、深呼吸……

「先不說這個,回答呢?」青年的手從攬肩膀開始移下,直到他的腰部,他低聲在他耳邊說著,「褚。」

被那個包含寵溺意味與濃濃警告意思的語氣給雷到了,褚冥漾努力放鬆自己,才勉強克制顫抖的衝動,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想問問,那個王子與公主的後代是男的還是女的?」

大概沒想到褚冥漾會這麼問,颯彌亞愣了下,才冷著聲回答:「都說青年了,你耳背嗎?」就算褚冥漾看不見青年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到對方的嘴角應該在抽搐了……

……姐弟戀都沒有那麼狗血!公主沒有交代那個後代一定是男的,脫褲子驗證——好吧,別發神經了。

「其實你只是想要考驗我的想象力豐不豐富而已是吧……」褚冥漾有些無力吐槽了。原諒他,他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後續。

「想不出來?」他聽見青年低低的笑聲,「那好吧,不再說這個了。」

他錯愕加震驚地轉過頭看向青年,今天吃錯藥?還是今天終於記得吃藥了,竟然那麼好說話?

「收著。」頸項忽然多了一個觸感,他下意識低頭去看,那是一條銀色的細繩,有一塊火紅色的晶石,裡面刻有一個他看不懂、卻很有藝術感的字母。

「現在對你來說還沒有意義,但是等到後來的時候,肯定可以引導你的吧。」輕撫著那細白的頸項,他小聲喃著,「給我收好,弄不見或丟掉了,你知道後果,恩?」不用一分鐘就恢復了原本的性格,他在他耳邊柔聲警告著。

為了避免惹得青年動怒,褚冥漾連忙點頭。

「乖。」對於褚冥漾的乖巧非常滿意,他輕輕笑了聲,「走吧,回去了。」感覺到被他牽在手裡的另一個人的手忽然冒出冷汗,他轉過身,摸了摸對方柔軟的黑髮,「放心,今天不會強迫你,前提是你沒有惹我生氣。」

褚冥漾沒有多說,只是愣愣地跟上去。

果然,這個人今天記得吃藥了。他如是想著。



不是沒有試過自盡,但是也不曉得這到底是什麼鬼屋,用椅子甩落地窗別說碎掉了,連個裂痕也沒有。

褚冥漾:尼瑪導演坑人,說好的玻璃破碎呢?

用力撞除了浴室之外的第二扇門,反而弄得自己肩膀和手臂一堆淤青。

褚冥漾:我再也不相信警匪片惹!

還有明明是廚房、卻連個刀子或剪刀也沒有云云。

褚冥漾:學長你平時做飯不用刀嗎!

水鳴:就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不用。

冰炎:……

褚冥漾:……

大家我回來了qwq不是我不更,是之前不懂事發了肉文沒辦法刪(我也不懂怎麼刪)就被封了一個月
回來後又因為考試……今天才考完 心塞塞

#水鳴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3-21 16:57
第十章 私慾與自我

只要在心中幻想就滿足了嗎?

——不想要去實現它嗎?



用盡可能不讓對方驚醒的力道、他輕輕將人擁入懷裡,只要低頭就能看見那烏黑的髪與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褚冥漾在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睡得安穩的時候大概就是行事完畢之後吧,藥效一旦過去就會強制入眠,不睡個天昏地暗是不會醒來的——畢竟消耗太多的體力,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補充。

但是其他時候,褚冥漾卻非常淺眠。雖然他很努力地佯裝睡得很熟的樣子,但是冰炎卻不曾漏看對方在他接近的時候微小地縮了下。

以前的他發現自己的情感時,那時還沒現在如此嚴重,但是他卻無法自已地、在夜晚無法入眠時從陽台潛入,看著對方睡眠的樣子。

每次都做賊心虛地隱藏自己的氣息,他擔心一個漏洞會讓米納斯與老頭公發現異常,於是只能匆匆一瞥就離開。

——褚冥漾變得很淺眠,或許是因為妖師這個敏感的身份吧。

但是第一天來到這裡的夜晚,褚冥漾卻睡得很沉,就連他將人抱過來都沒有醒,也不曉得是太累了還是怎樣,卻讓他心疼得難以言喻。

青年安詳的睡顏,深刻腦中。

無論是眼底下那淺淺的黑眼圈、還是這幾年開始變得逐漸成熟的他,在入眠的時候卻透露出一絲孩子氣,造成他看見小時候在遊樂園、說什麼男生要保護女生的那個白癡男孩的錯覺。

就算是繼承妖師最強大力量,他也還是一個十九歲的青年而已。

想到這裡的混血精靈淺淺地歎息,腦袋卻忽然蹦出另一個問題。

——褚冥漾只有在他面前才會睡得如此沒有防備,還是在其他人面前皆是如此?

如果是之前在原世界住酒店那次,冰炎非常肯定褚冥漾是睡死的。那麼競技賽他不在的時候、和夏碎他們在一起呢?

這是專屬於他的特權、還是其實全部人都擁有這個資格?

閃爍光輝的紅眸猛地黯淡下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對方的腰部,不理會青年顯然不舒服地翻了個身,他將人囚在懷裡,撫摸著同一個地方。

腰側、印有銀與紅色彩的烙印。

當然,他不會從原世界拿來那種烙印,畢竟那種東西處理不好說不定會細菌感染,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不過更大的因素,是他想要他全身都是他的東西。

用冰雕出來的精靈字體、用炎的熾熱高溫,狠狠地,刻在他的身上。

他不會安慰他說不會痛,因為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要他用身體記得,他曾經如何在他身上留下這些印記。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隨後褚冥漾很大幾率會被清洗記憶,所以他要他的身體牢牢記得:是誰曾經、給他如此刻骨銘心的傷害。

他並沒有憎恨褚冥漾、更沒有藉此報復詛咒,他只是想要在他的人生畫布里,留下最為鮮艷的色彩。

——他聽見青年在心中無數次的吶喊,你是個瘋子!

對啊,他早就瘋了。

從何時開始?被送到無殿開始?從高中開始?從認識褚冥漾開始?從自己死亡同時?從自己知道喜歡上他開始?

還是打從一開始,他早就瘋了?

「唔……」腰間一直有東西在作祟,被干擾得睡不著的褚冥漾半睜開眼,迷蒙地看著擁著自己的人,反應過來後他瞠目,卻不敢反抗。

輕撫印記,他在對方額上落下輕柔一吻,才明知故問地問道:「怎麼不繼續睡?」

聽見對方在內心吐槽自己的手在亂摸,他也沒生氣,只是笑了聲帶過,孩子氣地蹭了好幾下,「沒關係,睡吧,過後或許就不能如此平靜了。」

見冰炎樣子有點奇怪,褚冥漾不敢多說,只得緊張地閉著眼睛——鬼才睡得著,這個人把他抱得那麼緊不說,再加上青年陰晴不定的脾性,他才不敢繼續睡下去。

聽見妖師的想法,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是罕見的沒有警告對方,只是鬆開他之後,戀戀不捨地又索取了一個吻、像個大型居家寵物蹭多幾下,才輕巧地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一扇掛著紅色吊飾的門前,毫無阻礙地直接開門走進去。

褚冥漾只想喊見鬼了。

靠,那扇門不就是之前他不管怎麼撞都撞不開的嗎!而且他剛剛這樣瞄過去,裡面只是一個空房間、似乎什麼也沒有,顯然不是出口。

也就是說他的逃生之道之剩下陽台了嗎?這個機關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陽台?

他忽然覺得他的人生前途無亮。



平靜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無論是你我的。

打從他攜走他開始,瘋狂的日子註定到來。

其實冰炎真的不理解現在的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和褚冥漾一起生活下去?但是他卻親自打電話給妖師本家,給了他們線索查來這個地區,雖然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想給褚冥漾幸福,但是他自私的行為讓褚遠離他。哪怕其實他就在自己的懷裡,但是卻讓他感到遠不可及。

想要將整個人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管他想要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試著摘下來給他的……但是褚冥漾想要的,顯然不是這些。

他只想要從他身邊逃離。

這種感覺讓冰炎非常不安、進而想要佔有他。看著他在自己的身下要求自己、祈求自己,眼裡仿佛無天無地只有他一個人,這樣就足夠了。

——想要逃離他是嗎,那麼他就讓他選擇吧。

是選擇他這個強姦犯、還是他的親友身邊。

褚冥漾的選擇他可以預料到,他會感到憤怒會無奈,這樣的自己非常陌生,連冰炎都會害怕這樣的自己。

但是內心深處,他卻奢望著,褚冥漾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

他就是一個如此強勢的人,連自己都不想承認的如此骯髒自私的自己,卻要求被人接受他。

——想著已經不奢望褚冥漾會愛他,但是內心深處還不是如此的渴望著?

手上的相簿里滿滿都是學弟與他的友人一同外出時、被拍下的照片,裡面還有一小部分是他和褚冥漾的合照。

不是沒有察覺那群人在頭拍,但是他也無所謂地任由他們去拍,反正褚冥漾看起來也不怎麼在乎,反而覺得他不在意這點比較意外,露出見鬼的表情。

……然而他很是悲劇的發現,褚冥漾很少對他笑。

只要是獨處的時候,因為察覺到自己的感情而感到尷尬的冰炎,就會很少主動說話;褚冥漾就誤以為他心情不好,就算提起勇氣問他一句話,過後很快就被他的低氣壓給嚇得閉嘴了。

而且後來他從搭檔口中得知,褚冥漾問千冬歲,最近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讓冰炎和他鬧冷戰了……

他雖然很是震驚,不過表面上卻只是冷哼一聲,在被明察秋毫的搭檔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之前,立刻找藉口離開了。

——不是的,不是不想和你說話,只是我……

記憶就此打住。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褚了。

現在的褚冥漾,只要有些微的反抗,他反而會激起征服慾,下場更加糟糕。

若是乖乖就範,冰炎就會視作默認,褚冥漾的下場同樣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另一方面卻想放縱這樣的自己……

這種感覺,簡直快要瘋了。

闔上手中的相冊,他將其收入自己擺放精靈古籍的書架。摸著黑色的書皮,他無力閉上眼。

哪怕只有一句、或者一個表現。

「能不能,請你愛我……」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6-18 22:58
第十一章

如果想從我身邊逃離,那麼就讓你選擇吧。

——選擇天堂,或是地獄。——



他趴在本家那柔軟的床上,把頭埋入鬆軟的枕頭。

枕頭和底下的床單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其中含有的草藥成分雖然讓他感到舒適放鬆,但是沒有他熟悉的那個水果香、或者冷香的味道。

血紅色。

不久之前的記憶一直在他腦里縈繞打轉,無論怎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都好,還是不由得想起那個人看向他的眼神。

深邃的、血紅色瞳孔。

在那之前就已經想過很多、很多次,無數種反應都在腦海里被描繪上演,颯彌亞對於他那個與背叛畫上等號的行為會有什麼反應?

會錯愕、會驚嚇、會憤怒、會憎恨、會抓狂……他想過了很多,甚至有可能抱著就坐在他腳上的自己同歸於盡。

但是,從一開始到最後被公會帶走,青年沒有反抗。

打從他用已經灌入迷藥的針插入青年的大腿上時,原本垂首的他緩緩抬起頭,在接觸到對方的眼神時,錯愕的人卻變成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明明他在幫外人沒有幫自己,明明他那個動作根本就是背叛佔有慾與控制慾極強烈的青年……為什麼看向他的表情,沒有一絲他曾經想象過、會出現在他臉上的神情?

看向他的紅眸滿滿都是寵溺與疼愛、還有很多很多複雜的表情,但是褚冥漾很肯定,學長其中完全沒有分毫責怪他的意思。

為什麼不恨他?為什麼一臉就像是看著耍任性的戀人鬧脾氣的寵溺表情?

迷茫地看著本家時間久遠、卻因為保養得當所以不算老舊的天花板,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門的方向傳來敲響聲。

「請進來,我並沒有鎖門。」撓撓凌亂的頭髮,他抱著自己的抱枕,從床上動作緩慢地坐起來。

說實在的,他現在心情不算好,儘管已經過去一星期,但是記憶以及某種不明的情緒讓他根本無法平復冷靜下來,現在實在不想見任何人。可是如果自我封閉在房間的話,老姐說不定哪天會看不下去直接把他們房門給拆了……

原本以為來者會是老姐或然他們,沒想到褚冥漾抬頭望去,看見的是預想之外的人。

「大哥?」

前來找他的人一身熟悉的西裝打領帶打扮,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眼瞳狹小銳利卻仍然隱藏不住其中透露的精明,不是上班族大哥還是誰?

「早。」和以前沒兩樣地打招呼,上班族大哥將門關上之後,自來熟地直接坐在床的邊緣,「怎麼樣,心情如何?」

「怎麼可能會好。」苦笑一聲,他有些無奈。自己的學長拐走自己,還捉去做了那種事,到最後連隱瞞的意思也沒有,乾脆將原本被封印的記憶都原封不動地還給自己,一點動手腳的痕跡都沒有。

一開始的那場告白根本就不應該開始,就是因為那一次他留在黑館,造就了現在的下場。

「雖然不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看你沒有隱瞞的意思,我想首領他們可以放心了。」像以前一樣地伸出手,就像一個哥哥對待自己的弟弟般撫摸褚冥漾的黑髮,上班族大哥心情有些複雜。

黑髮妖師微不可察地稍稍退縮了下,強行忍住想要避開的想法,他故作冷靜地開始轉移話題:「然……首領他們怎麼了嗎?後續還沒處理好?」

黑袍公然捉走一名妖師,而且是在黑袍所居住的宿舍,這件事情雖然一開始被壓了下來,但是褚冥漾的友人以及本家很快察覺到不對勁,派出情報調查顯示褚冥漾並沒有接下任何任務,但是卻沒有出現在學院也太不尋常。

然而來到黑館問清楚褚冥漾的下落,查到了很關照他的學長也齊齊消失,時空隧道沒有不對勁,而循著兩人開始失去音訊的時間調查,得出的結果是——這件事並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所為。

當其中有幾人決定要前往尋求時間交際處的主人幫助時,妖師本家擁有最大勢力的白陵然以及褚冥玥,接到了來自一個陌生號碼的視訊通話。

這件事被徹底封鎖,但是反妖師族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在有心人的調查下,褚冥漾消失的消息迅速在學院散開,引來許多閒話與猜測,甚至有人有「邪惡終究消失」的發言,立刻被妖師族的人封殺。

另一方面,妖師本家曾經對那個人下了追殺令,「格殺勿論」以及「奪回繼承人」是最為重要的指令,只是在他們闖進去的時候,發生了一些無可控制的意外。

——意外……

「居住在黑藤館的黑袍無一例外,全員被帶返公會開始進行嚴格審核,但凡有嫌疑的人都被扣留了。」收回手,他淡淡的說著,原本陷入沉思的褚冥漾立刻被打斷了思考,「你的友人,或者是那名夜妖精等等,和你平日有接觸的人都被帶走了。」

褚冥漾握緊拳,語氣平淡地開口詢問:「他呢?」

沒有指明是誰,但是他知道,對方清楚明白他問的人是誰。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似乎被公會關押在最深處的監獄。」上班族大哥托著下巴,接觸到褚冥漾明顯不信任的眼神,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我真的不清楚,而且首領下令不能讓你知道任何有關那個人的消息,我現在已經在違背首領的命令了。」

「怎麼可能關在最深處的監獄。」原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會失控,但是他卻很冷靜,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鎮定,「那可是傳說中的冰牙三王子的後裔啊,而且連罪都還沒判定不是嗎?這消息未免——」

「不對哦。」打斷妖師的推測,他推動自己微微下滑的眼鏡,「那個人在第一天被帶回去的時候,無論公會問他什麼、或者使出什麼手段,那個人一句話都沒說。而且聽說,」他半瞇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位殿下的病情忽然加重,直到現在都沒人能夠接近他。」

沒有打算讓褚冥漾知道更多事情,上班族大哥站起身,稍稍整理自己的西裝后,輕輕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先離開了。有事情聯絡我,別一個人悶在這裡了。」

木門被關上的聲響迴蕩在寂靜的房間。

褚冥漾有些木訥地看著族人離去的方向,心裡似乎有了想法,但是不曉得是否要進行,又或者說,該怎麼進行抉擇?

『我與老頭公都在。』溫婉的女聲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他聽見的是向來擁有安撫人心作用的嗓音,與以往不同的是,她的語氣多了幾分的堅定,似乎想要向褚冥漾保證什麼:『我們不會再度失職。』

褚冥漾聽了,只是輕輕笑了,沒有多言。

失職又如何?有下次又如何?

反正過去已成定局,未來再遭受幾回,也不見得會活不下去。



「恕我多嘴,但是如果您堅決那麼做……」

「知道是你多嘴的話,現在給我閉上嘴巴。」冷冷地瞥了眼看守的袍級,黑髮妖師斂起自己原本算是溫和的性格,身為一名妖師力量繼承者的氣勢全數被釋放。

看守的袍級似乎還有些猶豫,在褚冥漾眼裡,對方不過是個擔心後來會被惡魔巡司給封殺的膽小鬼罷了。

「你想想,」語氣忽然變得溫和,他勾起一抹笑容,「得罪後天能力繼承者,你這輩子會被折磨到死;得罪先天能力繼承者,你生生世世,甚至連帶你血脈相連的親人、族人,都有可能墜入某種輪迴呢。」

「你——」原本想要衝著他發怒的袍級,還沒來得及吼出後面的句子,未盡的話語被封在嘴裡,無法出聲。

妖師仍然只是掛著笑,他看著那名袍級,食指貼在唇前,無聲的開口。

若是吵醒裡頭沉睡的怪物,你準備讓族人給你收尸。

用了言靈封了那個人的言語與行動能力,褚冥漾看了眼一旁的門把。雕刻無數幾乎要融入黑暗的不祥圖騰的門扉,如果是以前的他搞不好就會這麼掉頭走,碰也不會碰。

但是現在的他不會。

他也只是無奈地笑笑,明明方才讓守門員閉嘴,現在卻直接抬起腳用力踹開門,看見裡頭醫療班以及黑袍對壘的場景。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6-18 22:59
第十二章

「褚冥漾?」醫療班帶領人之一的輔長有些意外地看向來者,原本他們一群藍袍與那個神志不清的兇猛野獸在對壘,處於一種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展開殺滅的時候,一名黑髮青年忽然踹開了門,鐵門撞到墻上發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而且,那個青年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誰允許你進來的?守門人在幹什麼!」難得沒有好聲好氣地狗腿叫著他「褚小朋友」也沒有那種親切和藹、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提爾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現在公會的戒備已經懶散到了這個地步嗎?」

「如果公會有戒備,千年前就不會被一個窩裡反投靠鬼族的黑袍給攻得體無完膚了。」褚冥漾聳聳肩,也不理會這裡是公會的地下牢獄,肆無忌憚地說出他們的黑歷史之一,「還有之前讓我和夏碎學長用狸貓葉子給騙了。」

提爾沉默了會兒,的確,這些都是事實,他可沒辦法反駁——不對,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

「總之,不管怎麼樣都好,你現在乖乖回去妖師本家待著,否則就回到原世界。」和褚冥漾交談的時候,提爾不知不覺中放下些許的戒備,但是為了避免有什麼意外發生,他還是催促著對方趕緊回到安全的地方。

青年現在的身份太敏感,不適合到黑館和學院,只有待在有妖師首領保護的妖師本家,或原世界有著惡魔巡司在的褚冥漾的老家才是最好的。

其餘的戰鬥系藍袍卻不敢放鬆警惕,深怕那個野獸冷不防地把他們給撕裂了,同時也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褚冥漾快點離開,免得已經陷入某種走火入魔情況中的猛獸重新盯上。

褚冥漾看著藍袍們以及很明顯下逐客令的提爾,有些無奈地歎息,輕微地搖了搖頭:「很抱歉,輔長,我現在不能離開。」

「你還有什麼不能離開的理由!」提爾的語氣變得更糟糕了,但是不敢提高太多聲量以免驚到了那個至今已並非是友人的黑袍,只能盡可能壓低聲量道:「快走,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還是你想要往後來到醫療班都被我繡上一朵花?」

妖師見對方用如此無聊卻對很多人很有效的方法來威脅自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他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好吧,這樣的話我只好等喵喵來幫我療傷了。」

「我叫米可蕥不准給你療傷!連蛋糕都不要買給你,有火鍋還是聚會都不要找你!」

「喵喵雖然是醫療班的人,也是輔長管理之下的人,但是我相信她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那我叫琳婗西娜雅命令她,不准給你治療!」

「你和那位鳳凰族族長對視超過十秒都不敢,有什麼資格去請求人家?」

「我、我大不了給她下跪然後面壁思過,兩天不繡花……」

「沒關係,我相信喵喵為了幫助她親愛的朋友,會偷偷違背鳳凰族族長下達的命令的。」

「她一直都很聽話,才不會不聽!」

「那我只好請千冬歲和萊恩他們了,再不然就找老姐他們。」

「你——」

原本提爾還一本正經地努力趕人走,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話題開始偏位,原本緊張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氛圍,瞬間沒了,藍袍們面面相覷。莫名覺得有些尷尬和微妙的丟人是怎麼回事……

最後,有一名較為大膽的藍袍,輕咳兩聲,打斷兩人之間幼稚無意義的鬥嘴。

「咳咳,總之你回去,不然我現在就通知白陵然把你帶走。」提爾有些丟臉地輕咳兩聲,帶過前面的話題,臉上重新換上嚴肅的神情,「或者你要找九瀾也可以,他現在在學院代班。」

「輔長,我前面就說了,我不能離開。」褚冥漾神色淡漠地道,儘管語氣很冷淡,卻帶著一股不容許他人拒絕的威嚴。

「你留下來能做什麼?而且,不止妖師,公會也下令不允許你和冰炎殿下短期內有任何接觸。」甚至褚冥漾連打探冰炎的事情都是不准許的,提爾知道偶爾會有人閒話或者褚冥漾用了什麼方式從其他人嘴裡套出消息,但是他打死都不會想到——褚冥漾竟然大膽得直接闖了進來。

那個總是膽怯得躲在冰炎身後的小學弟,什麼時候也成長到這種地步了?

這個問題,是距離他最後一次和「仍然正常」的冰炎接觸的時候,他正在醫療班閒著沒事做,而那個男人踏著悠然自得的步伐走來,直接一屁股坐在旁邊空著的病床上,難得的來找他聊天。

那時候的他還感歎這傢伙竟然還有良心,記得來找他聊天,激動得直接撲上去,當然下場還是沒變,幾年來和那傢伙在一起的相處模式讓提爾的生命和原世界里被人們稱為小強的生命一樣的頑固。

還記得他把檸檬氣泡飲料拋給那個男人,自己則優先得喝著洛安從原世界入手的名為綠茶的茶種,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心血來潮談起褚冥漾的事情。

提爾還提起有關那個膽小鬼學弟竟然為了跟上那時冰炎那失蹤的隊伍,和夏碎齊齊用了狸貓葉子騙了公會的人手,據說後來從夏碎口中得知,小學弟因為妖師的身份,在焰之谷一開始不怎麼受歡迎,甚至還吃了苦頭呢。

到最後,他還老朋友似的搭上男人的肩膀,雖然在他的預料內,有輕微潔癖的男人閃過他的觸碰,他也不介意,直接賊兮兮地笑著說:「如果不是因為我是藍袍,知道褚冥漾肯定是個有把的,我還會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原本是個女的,為了接近你才換了男裝。」

那個人直接不客氣地翻白眼,還沒說出什麼的時候,提爾的手機響了。

是個緊急任務,有不少袍級重傷,公會醫療部似乎出了問題,所以不得不動用學院的人手。

也就是那次他披了藍袍便匆匆離去,也就是那一天之後,冰炎和褚冥漾齊齊消失在黑館,也就是黑館連一名黑袍也沒有的時候。

「我要照顧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原本陷入回憶的提爾猛地被褚冥漾的發言嚇得回過神來,下意識就喊出聲:「不准!」

也就是因為這個高音,對岸那個眼神極其兇惡且沒有光澤的血紅瞳孔死死盯住提爾,讓後者不由得後背一陣雞皮疙瘩。這個狀態的冰炎,簡直就和之前他還泡在那個機械里的、沒有靈魂的只有身體反射性動作的空殼,是一樣的。

原本一個簡單的發燒,只要吃藥后乖乖躺著睡覺就沒事了,偏偏那時候褚冥漾給冰炎注射的藥劑里混了不該含有的成分,導致冰炎昏倒過去后病情加重,更是在返回途中忽然醒了過來,話不多說直接踹飛最靠近他的兩個倒霉白袍。

就連他們要把冰炎逮捕進來監獄都是廢了不少氣力,更何況是要給這樣的一個人治療?哪怕有黑袍盯著,只要靠近他一點點,這個男人就會立刻醒過來,該死的就是身上一堆法術禁咒,全都是失傳的秘法,要對付他也不容易,搞不好還會把其他袍級折進去。

但是如果不好好照料,等等焰之谷和冰牙族派人過來給他們的少主定期檢查的時候,發現不對勁的話,一定又會開始撕逼,偏偏無殿那裡卻沒有任何動作,讓他們公會一個頭兩個大。

「為什麼不准?」褚冥漾沒有動怒,甚至眉毛都沒挑一下,像是早就知道提爾的反應:「你們把他鎖進來已經不容易,想要拷問他但是病情太嚴重以至於神志不清,想要讓他痊愈但是他又不讓人靠近。」

提爾蹙眉,雙手握緊拳,「那又如何?」

「他不會抗拒我接近。」妖師很肯定地道,「甚至在你們來到之前,他已經開始生病了,那時候便是我在照顧他,甚至他還有一絲清醒。」他原本以為是他病迷糊的時候才會出現防備的表情,後來看清楚是褚冥漾之後顯然又放心了。

那時候的褚冥漾,根本沒料到那個生病起來和平常鬧脾氣的小孩沒差的青年,在離開他之後,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沒有理智的惡魔。

想到這裡的他不由得想諷刺自己。他早就覺得青年是個惡魔了,不是嗎?現在提多一次又如何?不過一個是凌虐他的惡魔,一個是殺人的惡魔罷了。

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被殺嗎?

提爾等人原本還想拒絕褚冥漾留在冰炎身邊的請求,這一切都是褚冥漾的預料之內,所以他沒有選擇向公會申請,因為在會長或者能做主的人還沒看見之前就會被第一回審核刷下來。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當藍袍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原本潔淨的地板被污穢的血液給弄髒,學生們身上的傷口慘不忍睹,一個個排隊排到超出走廊的位置……

這是他們學院的醫療班,在這裡工作多年的提爾當然很清楚這點,而那些學生都是熟面孔,儘管很多已經不見了頭顱或五官扭曲得看不出原型,但是他很確定,這是那群經常找妖師族的碴的那群不自量力的小鬼。

他顫了下,並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而是他知道,壞事了。

原本一旁的藍袍還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當他轉過頭去,他看見的是他們的帶領人拿著手機,對著電話幾乎是用吼的聲量說出一段話,內容驚悚得連他們都不由得手腳發冷。

「褚冥漾殺害Atlantis學院眾多學生,方才出現在公會最底層監獄,對冰炎殿下企圖不明。請公會加派人手,立刻去保護冰炎殿下!」

他這是在保護冰炎,而不是保護褚冥漾!

方才被妖師轉移之前,他清楚看見了對方眼中的情緒。

貪婪、迷戀、瘋狂、黑暗……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傻白甜的學弟,只是一個被惡魔狠狠凌虐過後,心裡開始扭曲的另一個惡魔!

而另一端,造成公會和醫療班慌亂的罪魁禍首,此刻他的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緩緩走上前挽著那個男人的手肘,原本應該會在神志不清情況下把人徹底甩出去的野獸卻沒有絲毫反應,甚至因為多天來的意識的堅持,此刻感覺到了能夠讓他放鬆下來的泉源,他的重量慢慢地靠在妖師身上,直到最後直接昏睡過去。

褚冥漾輕輕撫摸著精靈順滑的長髮,有些癡戀地湊上去,親吻。

這些天來,只要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的腦海每一刻都在上映著那一天颯彌亞的表情。

那是他還在颯彌亞身旁的時候,他晚上夢見一個大草坪,他看見他的血親姐姐什麼話也沒有,緊緊抱著他,不過也僅僅是那麼幾秒,似乎時間很珍貴,她往褚冥漾手中塞了一個注射劑,裡面裝著無色的液體。

女性快速地交代他,大致就是說她這幾天就會把褚冥漾接回來,那時候要第一時間直接給青年注射這個東西,並不會致命,只是讓對方短暫的昏睡過去,這樣才能避免對方要拉著褚冥漾同歸於盡。

那時候的褚冥漾懵懵懂懂醒來,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夢,但是當他發現到手上真的握著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時,他愣住了。

其實原本就是要讓冰炎昏睡過去,好讓他們帶回褚冥漾,至於那個男人怎麼被公會處置也是後來的事情。只是很不巧,褚冥玥選錯了時間。

就是那個時候,颯彌亞生病了。

「學長、學長……颯彌亞……」

早已恢復記憶力的青年癡迷地攝取著懷裡的人的水果香。現在的颯彌亞身體很燙,指尖卻冰涼得令人心寒,這讓褚冥漾有些不悅。那群人,根本就不會好好照顧傷患。

公會效率何其快,就在這麼短暫的時間,他們已經趕來了公會牢獄最底層——也是冰炎和褚冥漾所待的樓層,連同原本守在那裡的守衛,一行人堵在門口喊著些褚冥漾聽不入耳的廢話,甚至可以稱之為噪音。

吵死了,萬一颯彌亞醒來了怎麼辦?

妖師不悅地瞪向門口那群人,但也沒有多說,嘴角莫名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讓原本還吵雜的袍級們立刻肅靜,加深握著武器的力道。

就算是個妖師,他們人多勢眾,也不用怕,他們只擔心冰炎殿下會不會被牽連。

知道這群虛偽的人們的打算,他也只是輕輕地笑著,直接把掛在頸項的銀色細繩給扯下來,上面還有著一個火紅色的晶石。

沒有猶豫也沒有給那群人思考的時候,他用力往地上拍下,晶石立刻粉碎,他們底下出現一個很漂亮、熾熱灼眼得讓人不敢靠近的火紅色陣法。

真漂亮,就像颯彌亞的眼睛一樣。

被陣法的氣勢給鎮壓,他們只是露出哪怕只有一瞬間的害怕和退縮,也足夠讓兩人逃走了。

被留下來的人們面面相覷。



這段扭曲的感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因為不願意所以被強迫,那段期間他真的是害怕極了那名青年,哪怕是對方一個簡單的問好,或者是餵食的動作,甚至只是一個眼神都讓他不敢隨意動纏,就怕惹得青年一個不高興,他又要慘遭凌虐。

他對青年的情感從一開始的那一丁點的好感到後來的恐懼,但是這期間褚冥漾這個當事人比誰都來的清楚,他只是害怕颯彌亞,但是不會憎恨或討厭他,甚至連報復的心態也沒有。

在褚冥玥通過夢境尋找他之前,就在那時候,青年病了。

之前他老早就見過颯彌亞背上有傷口,但是那時候的自己過於害怕,竟然連基本的關心都不敢說出口。也就是因為這樣,青年又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類型,傷口發炎,到後來的病重。

褚冥漾清楚明白,在他醒來后,當他意外地發現颯彌亞還比他遲起床,感覺到對方沉重的呼吸聲似乎不對勁,伸手去探就發現對方發高燒,原本還想著要不要藉機逃走的褚冥漾,連猶豫也沒有,直接決定留下來照顧人。

他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事後,病情稍微有一些好轉、只是還有些嗜睡的青年靠著軟綿綿的枕頭,還好心情地調侃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為什麼不逃走?」

他想也沒有想就回答:「你也是個人,我不可能丟下你就走。」這好歹是一條人命,哪怕褚冥漾知道青年痊愈之後,先不說逃跑,青年說不定會以他好好照顧他這件事,又好好地在床上報答他……不,這根本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但是他沒辦法忽視這一條人命。寧可後來自己又會受傷,他也不想要看見這個人痛苦。

為什麼?他不清楚。

褚冥漾很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偽善者,他不會說自己要保護誰,不想看到誰受傷,但是他不懂為什麼,光是看見青年緊蹙著眉頭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心臟像是被人揪著一般的疼。

不是應該恨他嗎?不是應該討厭他嗎?這種情況,正常人都會恨不得他去死才對,為什麼他還會心疼?

這種複雜的情感直到他睡夢中出現了他的姐姐。她要褚冥漾在他們進去救他的時候,給青年注射一個不明液體,若不是姐姐再三保證那不是奪人性命的東西,他恐怕在那時候也不會狠下心把針頭對準青年的大腿插下去。

他那時候竟然還會想:動作輕一點,免得病還未完全痊愈的青年會感到疼痛。

是因為擔心一個病人,還是擔心這個人?

褚冥漾那個過程是緊閉著眼睛的,動作卻很輕柔,怕傷害了青年,殊不知他這個行為讓冰炎陷入一種快把人逼瘋的情景。

他應該高興嗎?褚冥漾在前面無意識地傷了他很多次,這次竟然還會因為怕他感到疼痛,所以放輕了動作?但是如果怕傷害到他,為什麼還是選擇離開他?

他沒有多餘的表情,他連看也懶得看一眼在門口精神緊繃的巡司等人,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懷裡的人,就像是他的寶貝情人。

後者有些膽怯地半睜開他最喜愛的那雙眸,心虛地對上他的視線,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褚冥漾很像露出了害怕和受傷的表情。

為什麼害怕?又是誰傷害了你?

明明這次主動想要脫離他的人,是褚啊,為什麼還要一臉受傷?想要他昏迷、然後他從自己手中逃出去的人,是褚不是嗎?為什麼還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就算是黑袍,冰炎也因為對方注入的藥水開始起了作用,輕輕地,落在青年的肩上。

——也罷。

他已經從褚冥漾身上,得到夠多的東西了。

無論是他貪戀的溫暖還是自己的慾望,只是他唯一還得不到的東西,是……

          。

那是他認為他一輩子不可能得到、也沒有資格得到的東西。

最後,他陷入徹底的黑暗。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6-18 23:00
第十三章

輕手輕腳,任何一個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他把懷裡病得實在算不上輕的病人,以最輕柔的方式放在柔軟的白色大床上,讓對方靠著枕頭后,又給他拉上了滑的幾乎要從手中滑落卻又保暖的棉被,從腳遮到鎖骨的位置,免得著涼后病情再度加重。

原本蒼白的臉如今因為病情而染上淡淡的緋紅,他的鼻子塞著了,只得微微張嘴呼吸,額角時不時有汗水順著滑下去,好看的細眉緊緊皺在一起,讓人看著就不由得覺得難過起來。

「別皺眉了,不好看。」

黑髮青年微溫的手撫上他面容姣好的臉,原本想要嘗試讓那眉頭鬆開,觸上的同時,滾燙的溫度從手心傳來,他這才猛地發現自己竟然只顧著看人,忘記拿藥物和面巾等可以幫助降低體溫的東西拿來了。

連忙站起身,儘管是在匆忙之中,但他還是顯得那麼的小心,連腳步都是放輕了跑起來,就像以往出任務的時候,他早已被本家的人訓練成一個不止言靈、連體能也不輸于普通袍級的妖師。

現在這所房子,和先前他們住的那一所的格式相差無幾,除了細節上有一點點的差異,例如他們的床旁邊多了一扇窗戶;變化較大的是墻壁的顏色從冰藍換成純白,依舊是冷色系,讓他從一開始看著就會頭皮發麻,直到現在的無感。

熟練地從洗手間里找出一個小盆子裝滿水,又從櫃子里拿了兩條毛茸茸的毛巾,在快速移動的當兒,手上捧著的盆連一滴水也沒有溢出來。

褚冥漾用腳勾來了小櫃子,把水盆放上去后,自己才緩緩坐在床的邊緣,把第一條乾淨的毛巾侵入水裡,扭干后,輕輕地擦拭青年的臉頰和頸項,動作絲毫不敢用力,仿佛青年是一個陶瓷娃娃,一不小心就會被碰碎了。

侵水、扭干、擦拭,這樣的程式反反復復進行了幾遍,妖師覺得室內的空氣有點悶,便爬到床上越過正在昏睡的青年,將窗戶往外推了一些,清新舒爽的微風帶著白色吹了進來,讓他想起了白園的風。

再度如同貓兒般無聲地跳下床,他到飲水機那裡倒了一杯水,從自己的隨身空間里抽出一個質地極好的手帕,短時間內不知第幾遍又落座在床邊,把手帕的一角侵了點飲水,然後沾在那已經幾天沒有進食喝水、乾燥得快要裂開的薄唇上。

之前他照顧颯彌亞的時候,情況還算樂觀,至少人還會醒來,他還能監督對方的飲食之類的,照顧起來也不會太辛苦;但是現在的颯彌亞卻是和公會的人手對壘了好幾天,就算他的身體是鐵造的,現在也該生鏽磨損了,更何況他是個血肉組織的人?

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那微不可聞的歎息聲。

褚冥漾從床上站起來,到衣櫃里拿了一套較為寬大的睡衣,給颯彌亞脫下原本的那一件有著一個比一個還大的破洞的白色襯衫,上頭還有塵埃或火燒過的痕跡,如果有輕微潔癖的青年醒來後看見這樣的自己,或許會感到不適。

而且他身上有其他傷口,新舊交錯出現在他身上,有些是凍傷或燒傷,又或者是刀鋒或尖銳武器造出來的傷口,也少不了他避開攻擊的時候摩擦到地面導致衣料破洞,裡面被保護的身體也有了輕微的傷勢。

大大小小加在一起,不容小覷,尤其是傷口沒有經過處理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天,有些已經發炎了,若是不趕緊處理的話,以後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他的學長是如此完美的人,身上既能出現疤痕?多吃虧啊。

看著那其實算不上多寬大的胸膛,上頭出現一個個讓人光是看著就心如刀割的傷痕,從隨身空間里拿出白陵然之前給自己準備了不少的妖師本家出品的特殊藥草,兩塊價錢貴得讓他想要跪下來喊心疼的價錢的水晶,以及一個黑色髮圈。

將人扶起來,擺好枕頭后讓混血精靈靠著,他用著實在粗劣的手法把滑膩的銀紅色髮絲綁好,免得等等擋住他的動作。

然而褚冥漾做了那麼多的東西,那個人仍然沉沉的睡著,或許他真的累了,無論是身體或精神上。

這傢伙,如果是這樣靜靜躺著任人擺佈的樣子,還真的會讓人把持不住,應該慶幸他不是禽獸嗎?就這妖孽的長相,就算是個男的,他想那些禽獸也不會在意的。

當然,誰敢這麼做,先別提學長會怎麼做,他會第一個出來親手了解那群人的,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他投胎后成為牛羊雞鴨還是人或非人,他一定詛咒那個人生生世世都會被人——而且到最後不得好死。

把其中一塊錐形水晶給包在薄薄一層的面巾裡面,然後在傷口上一抹,原本令人心驚肉跳的傷口消失了,他細心地把胸膛前的傷口給一一處理好之後,讓對方的額靠著他的肩膀,自己就著麻煩的姿勢給對方繼續治療。

處理好上半身的之後,他看了看對方顯然也有不少破洞的牛仔褲,有些艱難地把口水嚥下。

用一種近乎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迅速把下半身的傷口都給處理一遍,然後又紅著臉給對方用清水擦拭身體代替洗澡,把早就拿出來放在旁邊準備好的睡衣給套上去,直到最後一顆紐扣扣上之後,他才鬆了口氣。

……嚶嚶嚶,學長你快點好起來,若是再來這麼幾天都要這麼做,他真的很難說自己會不會把持得住啊。

褚冥漾把另一個不同於方才使用的錐形、這次是一個圓形的水晶體,小小的,連褚冥漾的手心的一半都沒有。他把水晶放在精靈的額上,後者便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漸漸沉了下去。

他看見精靈原本緊緊蹙著的眉頭鬆開了。

鬆了口氣,他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就像努力之後,得到大人獎賞的乖巧懂事的孩子。

接下來,褚冥漾又拿了一個木製的碗,把拿出來的藥草,拔出一片片和拇指頭差不多大小的金黃色葉子,慢慢用手摩擦直到它化為漂亮的金粉落在碗裡。

這是一個很簡單、卻非常耗費時間的過程,而且手力一定要很好。因此,第一次自己學著辛西亞平時的動作、從來沒有親自動手過的經驗的褚冥漾,才磨好兩片葉子后,整隻右手都要廢掉了。

阿爸,阿媽,老姐,我錯了。認為我和喵喵他們已經同化了,但是現在我真的知錯了。

辛西亞到底要怎樣才能保持著臉上賢妻良母的微笑、而且從頭到尾坐姿一樣端正,站起來的時候腳也沒有麻痺,任誰也看不出她跪坐在地上已經超過六個小時?還是說辛西亞的偽裝太完美了,所以他看不出來?

恩,一定是後者,不然他身為一個男人也太沒面子了!而且辛西亞也經常跑來他們本家逛,他記得那些經常在本家大得幾乎看不見邊緣的後院亂跑,他們經常拿著一個小包包跟他這個繼承人炫耀,說是未來首領夫人給他們的,想必精靈女性經常都在做這種事情。

有定神和一定的治療作用,無論是拿來當熏香灑在衣物或床上或房間、還是在飲食上把金粉撒下去都沒問題,但是要當心是什麼飲料,因為精靈女性之前才用無害的笑容告訴他,有個妖師族的小孩,她給他的金粉被外來種族搶走了,白陵然去搶回來的時候,對方正好把金粉灑在不知名食物上,結果爆炸了。

也就是因為如此,褚冥漾的金粉都好好地收在自己的隨身空間里,偶爾一點在房間或家裡的客廳;而且低階和中階的鬼族好像很討厭這種東西,家裡的安全也有了保證。

這裡是學長找來的地方,先不提這裡,之前的那個地方連大氣精靈都不見鬼影,明明環境很舒服卻一點生氣也沒有,除了不會動的植物以外就只有他們兩個是活物,以這樣為前提,鬼族肯定進不來。

所以他現在手上的只是要撒一些在床上和衣物而已,他可不敢冒險放在食物或水里,萬一等等不是爆炸,而是產生其他作用怎麼辦?以精靈的腹黑程度來判斷,估計不死也剩下半條命。

看了看碗裡少得可憐的金粉,再甩了甩快要失去知覺的手臂,褚冥漾默默決定先去洗個澡,然後煮點什麼東西來吃,餵學長喝一些精靈飲料,再來繼續和他的葉子折騰好了……

把木碗給放在一旁的櫃子上,他拿起水盆和面巾等需要清洗的東西,順道從衣櫃拿了一套他的尺寸的睡衣,悠閒的踏著腳步準備盥洗去。

躺在床上的人仍然靜靜地沉睡著,沒有絲毫反應,若不是他的胸膛還微微起伏著,恐怕會給人一種他早已長眠的錯覺。



吶,你是不是給我下了什麼藥?
否則為什麼,只是在短短幾個小時內,他就會變得那麼奇怪?

明明被帶回妖師本家開始,已經有一個星期左右了,他卻總是精神不寧,完全不能集中在一件事情上:沖涼時不小心摔倒、吃飯時不小心嗆到,甚至連他在喝水時,液體從嘴邊滑落,他的腦袋一瞬間接線到他和青年在某種時候,也是會有這樣的場景……

簡直就像瘋了一樣。

上班族大哥跟他說了一番話之後,連米納斯也難免會擔心他這個窩囊廢主人,他也感受到沒有出聲卻隱隱中在騷動的老頭公,以及其他人。

就算沒說,他也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更討厭這樣的自己——當初看見那個人在鬼王冢喪命的時候,不是早就說了要保護他們,不再看見他們受傷的表情嗎?那麼,現在的他在做什麼?

他若是選擇留在妖師本家接受保護,受傷的人是學長。
他若是跟著學長走了,這次受傷的人就輪到老姐他們。

若是一般人就會說少數服從多數之類的,只要笑的人比哭的人多,那麼做了那個決定的他是聰明的;但是如果效果倒反了,他就是個自私卑鄙的小人,就像帝王的作法一樣。

他真慶幸他不是一名皇帝,否則他一定是其他人口中的昏君——為了一個人,像個瘋子似的拋下一切,就算親人在後面哭著求他不要走,他或許也會不顧一切地拋棄他們。

不能說他冷酷無情,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比他們還要重要,僅此而已。

認識學長還不足一年,他做的事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這個當事人更是首當其衝:沒有一個人,先別說他是一名混血王子,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卻為了一個沒用的學弟扔了性命。

他很確定那時學長看他的眼神,是希望褚冥漾和其他被困在冰川的人能夠得救,這裡面的人,不包括他自己。

一個普通人就已經有很多生活中的顧慮:他的事業、他的學業、他的工作、他的家人、他的職責……那麼,身為亞那和焰之谷第一公主的孩子,颯彌亞背負的東西比其他人要多上太多;還有他身為公會的黑袍,誰知道他這些日子下來是怎麼堅持的?

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甚至在精靈漫長的一生里只算一瞬間的學弟,丟了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褚冥漾沒有明著公開,但是他心裡下意識是這麼給學長定義的:他最重要的人。

哪怕只是認識不久,甚至對方經常在毆打他,但是他很清楚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其實很溫柔只是不會表達之類的,他都知道。

當然,褚冥玥和白陵然他們待他一點都比學長少,但是他們是他血親家人,颯彌亞卻不是,甚至從先代的慘痛經歷來說,若是他把妖師當成仇人來看,褚冥漾是能接受的,哪怕父債子還這點讓他感到不認同。

先代是先代,後代是後代,但是說實話,誰能分得那麼清楚?哪怕表面上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真的一點都不介意的有幾個人?

愛恨分明的人很多,但是能徹底撇清分界線的人卻如鳳毛麟角。

他一直以來都很清楚,他心裡是有這些想法的,也就是因此他才會下定決心,冒著被趕出妖師族以及被公會追緝的險,直接闖入公會的監獄底層去找學長,哪怕他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害怕外人異樣的眼光,但直到他看見那個人之後,這些事情直接被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瘋了?那又如何?

他不是一個人。



我回來了……之前登入被退了出去,忘記密碼和賬號了 幸好昨天收拾書本的時候看見記錄……
作者: CPWH水鳴    時間: 2016-6-24 21:37
第十四章 萬劫不復
男人嘴上哼著不知名的歌謠,沙啞的嗓音和沒有規律的旋律,讓人聽著就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握在手裡的銳利刀子起起落落,那副美麗的身體在自己的操控下,艷紅的溫熱液體從她的體內湧出,源源不絕地滑落,她那生前聚在眼眶里的淚水,像是感受到了疼痛般,順著眼角到臉頰,最後落在枕頭。

「啊啊,真漂亮……」

他不由得發出讚歎,太美了,果然她就是他的理想啊。在外界是那麼有魅力的紫袍,一舉一動都帶著成熟女性的自信,邪魅的紫色瞳孔和光輝的金色秀髮,就連剖開她的身體,都是那麼的美麗。

「不聽話、不聽話……」明明是那麼完美的人。持著手術刀的男人忽地搖了搖頭,歎息,「明明我都那麼低聲下氣了,你還一臉不耐煩,看著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什麼螻蟻……」

白皙的手撫上女性赤裸的身體,他的黑眸里滿滿都是瘋狂與愛意,原本還在歎氣,下一秒,邪佞又奪人魂魄的笑容浮現在他秀氣的臉上,「不過沒關係。你看你現在,你這不是對我剖開心房了嗎?等等我會把你一點一點,從頭到腳,把你吞入腹里。這樣的話,我們就會真正的融為一體了。」

男人從頭到尾都自顧自的說著話,他的警覺性很高,加上他可以成功殺死一名紫袍,實力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媲美。

但是他現在太高興了,加上他有絕對的信心,不會有人可以來到這個地下室,所以對周圍一點警惕也沒有,像個獲得心愛玩具的孩子,玩著手中好不容易得到手的寶貝。

殊不知,有另一名男子,就這麼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斂去自身的氣息與所有力量,就這麼沉默地看著那個男人是怎麼出其不意地殺掉輕敵的紫袍、解開她的衣服、手上的刀法又多麼熟練地進行解剖。

啊啊,真是個討人厭的傢伙,他可不想承認這傢伙和他是同類啊。

外界的人稱呼他們這種人為「精神病態者」,更有些偏激的直接叫他們為「變態」什麼的,冰炎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他們是自私的,唯我獨尊的,他們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對心上人的佔有慾,對他們想要做的事情,以及不願意讓其他人觸碰到自己的心上人、甚至連讓那個人曬曬太陽或被雨淋濕都會嫉妒。

只能是自己的,只能被自己觸碰,他們是這麼覺得的。

不乏有許多這樣的案例,有潛在精神問題的精神病態者,原本只是一個佔有慾比較重的普通人,但是到最後,待在他們身邊的那個人受不了了,不是離開他們就是恰好出事離開人間,無論是哪個,都會徹底引爆他們最後一個底線。

——不准離開自己,那個人就只能是自己的,不是嗎?

然而,他們會開始產生分支。有的是殺死自己的心上人后變得瘋狂,直到最後警察找上門,逮捕歸案。

有的是意識到這樣的事情對他們產生的精神上的衝擊。他們會開始把身邊所有在乎的人一個個的用獨特的方式,永遠留在他們身邊。例如製成人偶、或者吞入腹里、抑或封在水晶……

原本只是普通人啊,為什麼要離開他們呢?離開了,原本還被強行抑制的情感,就會一次過爆發。為什麼還要嫌惡呢?明明是愛人、在乎那個人的表現啊,為什麼不喜歡?為什麼被束縛就會不開心?

他們對待其他人很普通,唯獨對那個特別的人是不同的,為什麼不喜歡呢?是特別的啊,應該開心才是啊,不是嗎?

冰炎是屬於高智商的精神病態者,他可以在他人面前、在日常生活表現得非常傑出,是個人才,而且是完美的。

私底下,他是自私且變態的,原本他只覺得,看著褚就這麼生活下去就好,他可以在旁好好地看著他成長。他已經在沉睡的一年里錯過太多,不願再繼續錯下去。

直至有一天,他恰巧看見了褚冥漾被找碴的場景。

他知道,妖師族族長白陵然曾經警告過褚冥漾,不准還手,只得避開,不動聲色地離開原地。

但是當他親眼看見這麼一幕的時候,他的思緒開始混亂,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包括睡眠時間,只要有那麼一刻他是清閒的時候,那一幕就會在他腦海里,上映。

——為什麼不還手呢?
因為妖師族若是想要平靜地繼續生活下去,褚冥漾就不得出手,現在不是他們復出的時候。

——為什麼妖師族不要直接把褚關在妖師本家,保護他呢?
因為褚冥漾需要成長,這樣才能磨練他的力量,以後出事的時候才能扛起一切,保護他重要的人。

——他已經不能還手了,這樣力量還有什麼用?
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這樣的話,他接下來在真正需要力量的時候,才能保護其他人!

——這樣的話,只能保護他在乎的人,那麼他自己呢?
褚冥漾自己有他這個學長,有妖師族那群人,有那個夜妖精和友人,不會受傷的。

——那麼,那天看見褚冥漾被找碴的時候,看見他瘦小的脈搏被劃出血痕時,為什麼不出手?
不磨練就不會成長,所以……

——所以只能看著他受傷?
所以選擇冷眼旁觀?

天使與惡魔在辯論,善與惡在鬥爭,到最後竟然達成一致。

明明早就承受過了這種痛,不是嗎?當初看著父親被詛咒與黑暗之氣折磨,無知的他什麼都不能做。

現在他不同了。他是黑袍,他懂得很多東西,他可以保護褚冥漾這個人。妖師族保護不了他,那群友人和夜妖精靠不住,他就只能靠他自己,來守護這個人。

那個他親自培育出來的、名為力量的羽翼,被他撕裂得粉碎。

對其他人來說是武器、對褚冥漾來說卻是重要的同伴,光是這點就讓他嫉妒得快要發狂。

但是不行吶,不能殺了他們,如果是這樣的話,後來如果他成功被妖師族殺死了,褚冥漾接下來能有哪個隨時陪伴在身邊的夥伴?就只有米納斯和老頭公了。

衝著這點,哪怕他真的想要這兩個靈魂從此消聲滅跡,但是他還是忍著了。

最後,冰炎曝露了自己的行蹤,其實身手並不輸給黑袍的精神病態者立刻放開了那名紫袍,和他開始打鬥。

他察覺到那個精神病態者的兵器屬性是冰,毫不客氣地故意使出有關冰系的攻擊,讓對方吸收。

畢竟不嚴重一點、力量強大一點,怎麼可以申請救援呢?不拖久一點,公會的援手怎麼可能察覺到事情的惡化,進而再繼續請求增援呢?不把黑館的人都給調走,他怎麼能順利攜走褚冥漾呢?

在一群袍級之中,那個精神不但沒有崩潰、反而更加強烈的精神病態者,為了守護自己心愛的紫袍小姐,爆發出可怕的力量,連黑袍攻擊之前都得有三分考量。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有一名銀紅色的身影悄然離席。

那是萬劫不復的開始。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這扭曲的情感。

是一開始,他醒來的時候,以為看見的會是駐守的藍袍,映入眼裡的卻是那抹黑色身影的時候嗎?哦不是,那是有的只是感動和感概。

那麼,是看見他被找碴、受傷的時候?有一點點先兆,原本只是理所當然,但是在閒空下來胡思亂想后,就開始不對勁了。

一點點思考到褚冥漾的心情都沒有,他要的就是他的全部。心心念念都只是他颯彌亞,只能是他一個人。

吶,外面的世界太骯髒了,根本配不上你。

他颯彌亞說好聽是一名王子,但是本心卻和一般人無異,唯有能力較為傑出而已。白色種族皆有私心與黑暗的一面,他也有。

所以他也同樣骯髒。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對褚冥漾的心。他骯髒,他想要守護褚冥漾的乾淨,同時也想要沾污他。他的雙手早已沾上了鮮血,他從那骯髒的世界,用自己的雙手,把褚冥漾帶來這個封地。

在他擁抱他的同時,他手上的鮮血也沾到了褚冥漾的身上。


作者: ooxxooxx0809    時間: 2016-9-8 03:55
學長的病會好的對吧?. 好不容易漾也愛上他了 .
作者: 若望貓    時間: 2018-3-20 16:50
不更新嗎?? °~° 很想看後續
作者: 藍星    時間: 2018-4-21 02:23
水鳴大大求更新啊~~
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了卻都沒更新......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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