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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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聿】禁錮 (玖深相關) 章拾、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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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1-29 21:50
標題:
【因與聿】禁錮 (玖深相關) 章拾、討論
本帖最後由 alz99334 於 2014-3-4 23:58 編輯
楔子
她一直以為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就是如此。
父母的疼愛、成績的優異、姣好的外表,不外乎就是最重要的天賦。
她如同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般,在漂亮美麗的城堡裡頭含苞待放,等著俊美的王子來到。
就只是這樣。
直到那一天,那個讓她的小小世界顛覆的那一天。
小小的腦袋裡面不懂為什麼那個有著甜甜香味的叔叔趴在媽媽身上不知道做些什麼。
然後那個叔叔伸出了手——
爸爸彎著腰與客廳裡面的人說著話,房間的縫隙看出去的世界好小好小。
然後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男人的低語、女人的哀鳴。
她的世界扭曲成一片,所以的幸福美好一瞬間灰飛煙滅。
刺骨的冰涼滲入雪白的肌膚,奼紫嫣紅的妖華佔滿身軀,
被穿透的劇痛讓完全沒經歷過這般痛楚的她使盡全力卻仍然無法撼動那扶臥在她上方的男人。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虛弱的悲鳴聲被嘩啦的雨水聲掩蓋,灌入鼻腔內的汙水刺鼻的讓她反胃。
拼命的伸出了手對著那道光明,然後消失無蹤,小手揮空。
世界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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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第一次過來發文,希望會有人喜關。(完畢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1-29 21:53
章壹、初始
四周盡是一片黑暗,伸出的手觸碰到的溫暖熱的發燙,咽喉無法吞下任何食物。
好噁心、好骯髒、離我遠一點。
沉悶的空氣擠壓著肺部,吸入吐出,重複循環。
滴答的落水聲傳不進耳裡,厭惡的喘息聲從不間斷。
好想離開這裡,只要離開這裡就好。
***
虞夏今天一踏入平日辦公的地方時,馬上感覺到與平時的不同之處,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大大的佈告欄,而他也習慣性的停下,雙眼掃視著上頭的傳單。
不同之處就在於-那些被稱之為人民保母的警察們正圍成一團吱吱喳喳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尤其是其中還有某個常常撈過界撈很大的某法醫。
難不成是吃飽沒事做早起來警局做運動,抑或者是給他做運動-例如拳腳運動等等的。
印象中那個某法醫昨天還很大搖大擺的衝到他面前告知他連續三天的美好假期多麼的另人愉悅,不要太想他之類的鬼話。
下場當然事被自己一拳摜下去,死在旁邊。
回想瞬間停止,因為有一張笑的意常燦爛的臉湊在眼前,讓虞夏不得不停下腳步,然後習慣性的揮出一拳,精確無比的對準那張臉。
「老大你一定要一見面就這麼熱情嗎?我會承受不起的。」嚴司被打了那麼多次當然也學會要閃躲,險險的閃過那毫不猶豫的一拳後皮皮的笑著。
早習慣對方那種說正話之前的一連篇廢話,虞夏根本不想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跟他抬槓,挑眉提問,「你放假沒事跑到這裡來幹麼?」
如果說是因為吃飽太閒,他肯定會讓他好好體會何謂時間寶貴。
「啊、老大老大我跟你說一件很有趣的事喔!」事實上是他在醫院急診的學長大半夜的打電話告訴他,讓他不惜犧牲大好的睡眠時間早早起床在這邊報到,想起那件事情嚴司不禁笑彎了眼。
「如果讓我聽到廢話,我會讓你了解什麼叫作痛不欲生。」有預感這傢伙會像拔番薯一樣越扯越多,虞夏瞇起眼。
「你們家的玖深小弟居然帶女人回警局睡覺,真是太刺激了。」嚴司一臉幸災樂禍的撲過去搭在虞夏肩膀上。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直達重點,也讓身旁的娃娃臉愣了半晌。
虞夏皺起眉頭當然沒有把某法醫的廢話聽進去,熟稔的側過身上某法醫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滑開,然後一把抓住順著姿勢往前一摔。
某法醫四腳朝天的倒在小圈圈前方不遠處。
「時間太多可以在這邊玩是不是?半個小時後開會,遲到的我會直接給他死。」瞇起眼,娃娃臉瞬間變得猙獰,四周也散發出風雨欲來的可怕氛圍。
嚇得一群人一哄而散,虞夏也終於看清楚被圍在中央的兩人,一個是平時熟悉的鑑識人員,可是臉上還有被人毆打過的烏青,另一個長髮隨意批散看不清楚面貌,但是從那嬌小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後者的手正緊緊抓住前者腰部的襯衫,至於那個被抓住襯衫的人則是一臉驚恐的望著他。
虞夏直接雙手環胸就站在那,惡狠狠的把鑑識人員無聲的求援瞪回去。
如果真像那個渾蛋法醫說的帶女人回來睡的話……虞夏扳著手發出可怕的折指聲。
「老大拜託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解釋啊!」嗚啊啊啊--他明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作過為什麼要搞的通通是他的錯一樣。
好吧,或許昨天晚上真的不應該貪圖方便跑去便利商店買零食,然後一個不小心撿到個女孩回來而已啊!
他錯了嗎?
熱心助人難道不是警察的天職,什麼時候改變了他怎麼不曉得。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這個故事有點長耶!
「掐頭去尾講重點。」狠戾的繼續瞪著。
「我昨天晚上肚子餓跑去便利商店買零食,然後在回來的路上撿到這個女孩。」看著自家老大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就覺得超可怕。
「哦哦∼玖深小弟這個解釋果然夠簡短,讓人完全搞不清楚來龍去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後再次復活的法醫說出風涼話。
「…撿到的…」虞夏下意識的在腦內尋找著最近有無年輕少女失蹤的案件與失蹤人口。
伸出手搔著下巴,玖深眼神有些呆滯,「說到這個,我查過所有資料都沒有人報備失蹤人口,所以沒辦法得知這女孩是誰,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有講話。」,然後小小的打了個呵欠。
因為他從昨天晚上帶著這個女孩跑一趟醫院後就直接來警局報到了,整個晚上幾乎沒有睡,而且他今天應該是休假的耶!
身旁那一團頭毛亂翹的女孩發出呼嚕的嘟噥聲,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只見女孩伸出了瘦小且充滿瘀痕的手腕揉著眼睛,被一臉擔心的玖深輕輕的拉開手。
精緻的小臉上充斥著紫青瘀傷看起來有些可怕,而且纖細的手腕上頭還有可怕的掐痕,見著這般模樣讓虞夏與嚴司不禁皺起眉頭來,眼神交會。
帶著迷濛的水汪大眼讓他們愣了半晌,因為那雙碧綠的眼眸鑲嵌在玉磁般的小臉上。
隱形眼鏡?應該不是。
虞夏一開始想到的是現下的年輕人會帶著角膜放大片,思考了一下後認為身上帶著傷痕的人實在不太可能會有時間去戴這種東西,而且若是從昨晚就呆在警局裡面也不可能戴那麼長一段時間。
注意到有人注視著的目光,女孩帶著強烈的畏懼緊緊捱在玖深旁邊,小手抓著襯衫的手用力到發白。
「不要怕喔,放心,哥哥跟旁邊這位看起來像哥哥的叔叔都是好人。」嚴司努力散發出善意,指著自己與旁邊的虞夏,「但是你要小心旁邊的叔叔脾氣很暴躁不要靠太近免得被咬傷還要去打破傷風。」
說著鬼話的某法醫依然死性不改,在鑑識人員憐憫的目光中被警察一掌巴頭。
「玖深你一早打電話讓我拿女生的衣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一位扎著黑色馬尾的女警提著一個大紙袋走來,看見女孩的樣子後驚呼一聲,「這孩子怎麼了!」
「是這樣的…」玖深開口正準備解釋,但是被女警快速的打斷。
「那些事等一下再跟我說,怎麼都沒有人要幫這孩子整理一下呢!」她帶著疼惜的語氣將手上的紙袋隨便往站著的人手上一塞,溫柔的捧起女孩的臉頰。
「姊姊先帶你去洗澡好不好,不要緊張,警察姊姊不是壞人。」所以說男生都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看著眼前美麗的女警溫和的模樣,翠綠眼眸直接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無辜的瞅著他,仍是怯怕的拉著他的衣角。
「那、那個妳先跟姊姊去沒關係,我就在這邊等妳好不好。」拍拍女孩的頭安慰著,「肚子餓了吧!哥哥幫你去買早餐。」
女孩終於在玖深的勸說之下拉著女警的手到後頭的盥洗室整理儀容,還是一步三回頭彷彿希望玖深也跟著去一樣。
「我說,玖深小弟你是不是給那女孩下蠱,不然她這種依賴心怎麼這麼強烈。」一臉歡樂的戳著無力癱倒在椅子上的人,嚴司發出了以上的宣言。
白了那個總是不正經說話的人一眼,玖深嘆了好一大口氣,抬頭對上了那個還在沉思中的人。
「異常的依賴…嘛…」虞夏低頭小聲的說著。
「夏老大想的跟我一樣對吧,聽其他人說她昨天晚上死命巴住玖深小弟不放,所以玖深小弟無奈之下只好陪著她在警局過一夜。」一旁的兩人早已習慣法醫在說正事時會先來一段多餘的話。
「那女孩異常的執著與你們家以前的小聿很像。」
「咦、是這樣嗎?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畢竟女孩子遇見那種事情嚇成那樣也不能怪她。」半斂下眼,突然安靜下來的人讓虞夏與嚴司納悶的看著他。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從頭說清楚。」總覺得從玖深說的事件並不單純,這女孩本身的來歷或許真有什麼。
「就是……」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1-29 21:54
章貳、相遇
一片黑暗壟罩四處,淒厲的呼喊被掩蓋,掙扎的人被粗暴的對待。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伸出手?
為什麼要無視那些該被拯救的人的呼喚?
沉悶的空氣,泛黃的床單,空洞的靈魂已經無法再拼湊回去。
如果就這樣死掉就好了……
***
玖深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腳下的步伐再次加快,彷彿後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他一般。
嗚啊啊、為什麼他要在大半夜的時候下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很湊巧的肚子餓,好想念家裡的軟綿綿的白色大床鋪,可是不行、肚子好餓。
趕快隨便找一間便利商店解決飢餓的問題,然後加快腳步趕快衝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好像諸事不順,在做實驗時不但被奇怪的不科學事情嚇到,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弄到的照片都是有不科學東西的照片。
是被阿因傳染了嗎?不是吧!不要跟他開這種驚悚的玩笑啊!
到底為什麼每次他們小組的案件不科學的東西總是特別多,難道已經變成定律了嗎?
呸呸、不要自己詛咒自己。
猛地,眩白的路燈變得昏黃不清,眼前的街景也跟著變暗了起來,四周的溫度驟降,與剛才帶著點熱風的溫度相差甚遠。
不會吧!真的這麼倒楣嗎?他只是想想有罪嗎?
為什麼每次都要嚇他,難道他今年的太歲還是沒安好嗎?
女人的抽涕聲從不遠處傳來,帶著哀怨不明的小小悲鳴,沉重的低吟著傳入他的耳中,彷若是從心底最深處傳出那樣的哀戚。
愣了半晌,玖深感覺那個哭聲是從左邊的公園那傳來,漆黑一片的公園門口就像是張大了嘴的怪物一般隨時都會將他吞噬殆盡。
應該不是吧!希望不是,拜託千萬不要是。
「……不…走開…」虛弱的女聲從那黑窟裡傳來,等等、不科學的東西不會求救吧!那不就代表是真的有女人在那裡。
忽然想起最近的案件裡面有一件是遊民夜半在會隨著落單女性騷擾的事情,昨天阿柳還說幸好那些遊民們只是尾隨,不然我們光是要找到那些行蹤不定的遊民又是好一番功夫。
難不成、現在自己居然偶遇事件發生的瞬間。
吞了口唾液握緊了拳頭再鬆開,不要緊的、該學的他都曾經學過,雖然大部分是作內勤,不像老大他們有那麼好的身手,但是…絕對不能放著不管。
邁開步伐跑進那個張牙虎爪的黑色洞窟,身後泛黃的路燈啪的一聲熄滅,在迅速暗下的那一剎那,有一個蒼白的臉出現在那,充滿怨恨的血瞳瞪著玖深跑進地方。
從毫無血色的臉上滑過一道血痕,直至落地,然後黑暗掩蓋。
越靠近那道低吟聲越來越大,踩著穩健的腳步,玖深走進公園後左右觀察著聲音的來源處,發覺源頭就在長椅後頭。
瞇起眼,好似看到兩三道影子虛晃過去,眨眼後又消失不見。
等到他再看一次才發覺只有一個比身旁的顏色更加深的墨黑,決定不去思考剛才的兩三道影子是什麼東西,不然他可能沒有勇氣繼續往前走。
「不要亂動,妳穿成這樣不就是在引誘我嗎?」粗啞的男聲說著猥褻的穢語,其中還加雜了許多難聽的話。
「所以說女人的功能就是這樣而已,乖乖的不要亂動,我會很溫柔的。」
「不要——」
衣物的撕裂聲傳入玖深耳中,聽到女人的驚呼聲後,他瞠大了眼,完全不顧後果的衝向前去將那名伏臥在女人上方的男人推開。
「警察,不要動。」憤怒的爆吼出來,彷彿不像是自己的聲音。
他一輩子也無法了解為什麼總是有那些喜歡虐童或者是侵害女孩子們的犯人,好好的人不當偏偏要去當禽獸。
一拳用力的往那人的頭摜下,就好像老大平常做的那樣,快速的反折男人的手,可是男人不知為何有那麼大的力氣站起,用背抵著他往旁邊的大樹奮力撞去。
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從背後爆開,左臉還被男人揍了一拳,痛的玖深忍不住鬆開了擒住對方的手,直接坐在樹下。
男人見機不可失連忙往公園的出口跑去,離去前轉頭落下狠話,「幹、就不要讓老子堵到。」,轉身跑遠。
「堵得到就試試看。」對著那人回以顏色,玖深右手越過左肩摸著傷處,背後的傷倒是還好,但是臉上的就超痛,痛的差點流下男兒淚。
好痛、感覺好像被車子撞到,該不會有喀藥吧!不然哪裡來的那種猛力。
肯定瘀青了啊!而且吃飯時一定會很不方便,為什麼要打臉,雖然他不靠臉吃飯,但是打完臉後吃飯就一定超痛啊!
不對,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那個受害人在哪?
抬起頭才發現有著衣不遍體的女孩坐在草皮上,驚魂未定的看著他,整個小小的身體都在發抖,雖然昏暗但還是看的出來女孩那特殊的眼眸。
暗沉的墨綠色,就像是上等貓眼石,翠綠當中透著詭譎的金絲。
「那個、妳沒事吧!哥哥是警察喔,不要擔心。」勾起唇角露出誠懇的微笑。
批散著亂髮的女孩看到之後卻更往後退去,墨綠眼眸帶著慌張。
難道自己就這麼嚇人嗎?
「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乖…嘶…好痛…那個渾蛋打的真狠…」因為笑容牽扯到臉頰的肌肉,左臉上傳來熱麻的痛感。
不只臉頰上的傷口,看樣子後背上的也很慘烈的樣子,粗糙的樹皮好像有勾破一點襯衫,慶幸的是因為炎熱所以外套並沒有穿上而是掛在手臂上。
冰涼的感覺頓時從臉頰傳來,他抬起頭錯愕的看著眼前幾乎可以說是赤身裸體的女孩,貓眼石般的瞳中已經沒有慌張懼怕,好像是確認自己是救了她的人。
「我沒事,妳先把這個穿起來好了,不要緊張喔!警察哥哥一定會幫妳的。」拿起因為撞及而掉落在一旁的薄外套,玖深直接遞給女孩。
女孩伸手想接過外套,可是因為劇烈的顫抖而無法好好穿上,玖深只好抬起手輔助,指尖不小心劃過她光滑的背,意外地聽見女孩的吸氣聲。
「…警察哥哥先帶妳去看醫生好不好,能不能自己站起來?」那個禽獸不如的渾蛋,下一次最好不要讓他遇到。
女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靠本身的力量站立,玖深緊皺住眉頭,「那警察哥哥抱妳可以嗎?不過可能會有一點不太舒服。」,這時女孩點點頭。
抱起女孩的那時,玖深覺得自己懷中的女孩嬌小到不可思議,雖然不到那種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但是就同年齡的人來說已經是相當的輕。
她、有在吃飯嗎?
抑或者是親人的故意虐待之類的,最近這種案件層出不窮,抓都抓不完,真的很麻煩。
「看完醫生之後哥哥帶妳去吃飯,所以要乖乖的。」學著局裡面的人哄迷路小孩的語氣。
他忽然覺得搞不好自己的本行做這個還挺不錯的,是錯覺嗎?
「接下來就是我帶著那個女孩到醫院急診後,再請同仁買個消夜給她換上衣服,就是這樣。」再次打了個呵欠揉著眼睛,玖深大口的吸著冰紅茶,發出了對冰飲的感嘆。
嚴司一把拍上玖深的肩膀,後者還嚇了好大一跳抖了幾下。
「搞不好玖深小弟你當初不應該考警專而是去讀幼保科才對,挺適合你的。」他真的深深這麼認為,雖然這就代表了他沒辦法玩到這麼有趣的鑑識人員,有點可惜。
「咦——嚴老大你好過分——」什麼叫作他應該去讀幼保科啊!
當然他不是歧視幼保科的人,只是自己當面被人家講說適合帶小孩,心裡真的有種詭異感湧起。
「老大你怎麼了嗎?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講話。」看起來有夠給他恐怖的,老大居然會放空耶!是那個老大耶!那個會空手奪槍跟奪白刃的老大耶!
「那個女孩我好像有點印象……好像在幾年前的失蹤人口有看過,玖深你再去查查看。」雙手在胸前交叉著,虞夏偏著頭想著好像在哪裡有看過那個女孩。
意外熟悉的女孩,真的是失蹤人口裡的人嗎?
「沒想到老大居然會對一個小女孩有興趣耶!」摸著下巴的法醫在警察旁邊繞圈圈。
「沒上班的人就給我滾回去。」那個興趣盎然的表情讓他看了很不爽,「還是你覺得要過來這裡給我練拳頭也不錯。」威脅性的揮著右手。
不想討皮肉痛的嚴司當然不可能繼續留在這邊,畢竟,逗雙胞胎弟弟有趣歸有趣,但是還是要適可而止,要不然以後都沒得玩那日子就很無趣了。
「對了,玖深小弟你真的確定不考慮改行?」踏出大門前嚴司回過頭問了一句。
「我不要。」
作者:
wind0201cloud
時間:
2014-1-29 22:45
玖深真的挺適合讀幼保科,嗯嗯(喂
話說嚴司果然欠打,都放假了還來挨揍
夏爸超有威嚴!(拇指
一句話就能讓一群人一哄而散,超強的!
然後小女孩好可憐,以前到底是怎麼了啊?是開頭的那個嗎?
有一些錯字喔,不過還是看得懂ww
寫得很好耶,角色的個性都有抓好,很厲害耶>w<
加油ww期待下篇唷www
作者:
霧之幻
時間:
2014-1-30 01:25
嚴司根本討打XDD
明明主角是玖深,為什麼我會有種嚴司才是主角的錯覺www
夏爸依舊強勁,連小女孩都怕他XDD (是說夏爸明明就很帥啊...=3=)
對了大大有在其他地方PO過這篇文章嗎?(有種既視感...)
作者:
萱萱兒
時間:
2014-1-30 02:26
玖深小弟變主角了www
去讀幼保科就不會看到不科學的東西啦,而且說不定成績會意外的好耶XDD
這篇文有CP嗎?
加油喔//
作者:
mengchiehkuo
時間:
2014-1-30 02:44
哈哈哈!我之前好像在鮮網看過這篇!
雖然已經知道結局,但是我要和玖深講
你真的讀錯科系啦!XDD
作者:
夏塵風雩
時間:
2014-1-30 11:03
玖深那怯懦怕被老大打的神情真的好可愛WW
好久沒看因與聿同人了,還蠻喜歡大大這一篇的設定
夏老大依舊帥到無人能敵啊(發廚中),
然後很期待下一篇喔WW
作者:
kyu2clwbeiszd
時間:
2014-1-30 19:43
耶耶耶!! !
沒有了……
哈哈哈!玖深真的讀錯科了啦!
老大依舊率翻啦!
嚴司依舊欠打!
期待下一篇喔!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1-30 20:28
祝大家新年快樂唷∼
新的一年(農曆)希望大家能夠收到大紅包
雖然咱很想發文,不過家裡電腦沒有存稿((抹臉))
先預告一下這篇文已經完結,大概一次更文會是兩篇的量
目前正在著手二爸篇幅,只不過速度無比倫比的慢((诶?!
總而言之嚴而總之,還是希望大家能夠過個好年唷∼∼∼
作者:
雙慧
時間:
2014-1-31 02:45
玖深好可愛喔~~(你確定是玖深可愛?!)
期待下一章的貼文喔~
是說大大, 這一篇有沒有神秘一太的戲份??(被揍)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2-2 18:03
章參、異相
很多事情的是非對錯,是從小就開始建立起來的。
善的人不可能永遠是善,惡的人不可能永遠屬於惡。
冠冕堂皇用著名為正義的利刃將人抹煞,灰色地帶永遠不會有人發現。
***
滑著滑鼠滾輪,仔細的搜尋著上面的檔案與照片與女孩是否有相仿之處,揉了揉眼睛後他停在某一個頁面發起愣來。
「玖深你今天不是沒班嗎?怎麼會在這出現?」
嘴上叼著巧克力棒的小伍看見今天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居然坐在位置上面,有些疑惑的問著。
「小伍你可以不要用那種好像看到蟑螂還是什麼東西出現的語氣嗎?」玖深回過頭來沒好氣的說,「我昨天根本沒睡,超想死的。」
拿起一旁的咖啡猛灌,玖深揉著有些僵硬的肩膀偏頭看著旁邊的早已買好的早餐。
奇怪?為什麼洗個澡換個衣服要那麼久?
「呀∼∼果然整理之後整個改頭換面了∼∼」
一道驚呼聲從最裡頭的更衣室傳出,早先帶著女孩去更衣的女警整個開滿小花的出現在玖深與小伍面前。
「玖深你帶回來的女孩真是經典的小蘿莉。」女警將身後的女孩推出,「不行、我一定要去買一些可愛的髮飾回來,不然就可惜了這頭烏黑亮麗的頭髮。」
說完後便不管兩個呆愣的同僚,自顧自地回到自己位子上頭抓著錢包衝出去。
整個動作無比迅速而且還很熟練就像是做了無數次那樣。
兩人望著女警奔出的背影呆愣了好一會才將視線放在穿著白色可愛碎花洋裝的女孩身上,雜亂的頭髮已經被整理過正柔順的批散在背後,精緻的白皙小臉帶著不安,翡翠眼眸瞅著玖深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女孩注意到玖深身旁的人的目光後,直接往前撲,讓坐在椅子上頭的人來不及防範地直接被撲倒,連同椅子往後倒。
咚的聲響讓局裡工作的其他人好奇的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小伍連忙像探頭的同僚們點頭表示歉意。
腦袋直接重擊辦公桌還得騰出另一隻手扶著女孩,玖深努力壓下差點噴淚的疼痛感,緊緊抓住女孩纖細的腰以防她滑落受傷。
超痛的!他果然沒有老大的那種好身手。
摀著爆痛的腦袋,昏沉沉掛在椅子上頭,沒睡飽又被爆頭,他現在超想摀臉淚奔的。
「玖深你沒事吧?」看著驚悚一瞬間的可怕畫面,小伍連忙問道。
「啊——」
啊哩?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勉強睜開了一隻眼睛的玖深看見綠色眼睛裡頭帶著緊張的望著他,小小的手正抓住他的前衫不放。
紅唇微張、那聲小小的驚呼聲就是從她口中傳出。
「妳剛才有出聲音對不對?」顧不得後腦的疼痛,玖深雙手搭上女孩的肩膀激動的問著。
搖著頭,身後的柔順髮絲也跟著搖動,女孩緊張的揮手。
「警察哥哥好想聽聽妳的聲音,很好聽喔!好不好?」沒關係,拐個彎再接再厲,這次加碼用上哄騙的語氣。
只是女孩依舊搖著頭。
哄小孩的戲碼持續沒有多久就被打斷了。
「玖深,我建議你最好先放開她。」一旁的小伍簡直看不下去,身後的殺氣刺的他冷汗盡出。
「诶?為什麼?」疑惑的回頭。
他看到了一個惡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小伍後面,那個名為虞夏的惡鬼。
嗚啊啊、他好像眼殘居然一瞬間看到有種神似角的東西出現在他老大的頭上。
「沒有上班就給我死出去,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自己來還是我幫你。」真是吃飽太閒,剛才趕走了一個法醫現在又來一個。
虞夏露出了足以嚇死同僚的可怕面容,讓女孩更是驚恐的緊抓住玖深的前衫不放,小小頭顱往後者的懷裡鑽去。
「自、自己來,老大你不要激動,深呼吸深呼吸。」驚悚的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小伍身後的虞夏,玖深先把女孩放下,移動著滑鼠將電腦關掉。
然後一手提早餐另一隻手抓著女孩衝出警局,整個人像是跑了馬拉松那樣的疲憊,他怎麼有種流年不利的感覺。
總而言之,今天既然沒有上班的話他想就這樣直接回家睡覺。
然後,低頭看到一雙水汪翡翠綠眸無辜的望著他,說起來這個女孩該怎麼辦?雖然人是他撿的沒錯,也已經有備案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人。
明天再問問看社福機構去協調一下好了,總之先吃早餐吧!
「那個、诶?該怎麼叫妳好呢!」昨天晚上雖然有嘗試問問看,可是最終結果是女孩像顆蚌殼似的完全不打算開口。
想到剛剛在局裡面女孩的驚呼聲,聽起來還蠻好聽的,雖然有點略微低沉,但是讓人很好奇她的聲音啊!
「玖深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玖深回過頭看到那個熟識的小弟停好摩托車後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身後還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黑髮的少年,紫色的眼睛很是顯眼。
「咦?這個女孩子是誰啊?玖深哥你不可以誘拐小孩喔!」虞因抓了抓蓬鬆的褐髮彎下腰盯著躲到玖深身後的女孩,疑惑的問道。
白了對方一眼,「不是啦、這是我昨天…婀…撿回來的。」奇怪,經過阿因這麼一說他怎麼有種真的是誘拐來著的錯覺感。
意味深長的盯著熟悉的鑑識人員,虞因沉默了一下,忽然覺得眼睛有點刺痛,整個眼前頓時充斥黑暗,緩慢的紅爬滿他的視線。
就在玖深與女孩背後不遠的電線桿後面出現一道白影,是一個男人,怨恨的血紅眼瞳瞪的極大。
再次眨眼,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前方,張開了血盆大口。
噁心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他甚至能夠看清楚口腔內泛黃的牙齦,唇角因張得過大而有些撕裂開來。
他的衣角被人重重一揣,回過神來,所有的腐敗惡意全數消失無蹤。
四周也開始明亮起來,鑑識人員偏著頭疑惑的望著他,連同身後的女孩也眨了眨眼睛,是很特殊的翠綠色。
外國人?還是混血兒?
「小聿,我沒事,先放開。」虞因安撫著拉住他衣角的少年,只是少年漂亮的紫色眼瞳帶著疑惑,過了幾秒後就放開虞因的衣角。
「怪了明明太陽很大的怎麼感覺突然有一陣風吹過,好冷。」玖深摩擦著裸露在陽光下的雙臂,疑惑的說著。
「玖深哥,不是我要嚇你。」顯然也想到剛才那一陣詭異的陰風是怎麼回事的人驚恐的往後一跳,「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麼案件是一個中年男人的?」
「這個嘛…最近的話沒有喔!阿因你剛才問的是什麼意思,真的有不科學的東西嗎?」思考著最近的案件發現並沒有虞因說的中年男人的事件,猛然想起對面這個大學生有著傳說中的陰陽眼,嚇得他抓緊了挨在身側的女孩,好準備隨時逃跑。
「沒有啦、我只是想問問看,沒事沒事。」
「真的嗎?」瞇起眼睛的鑑識人員不怎麼相信。
「對了玖深哥,既然這女孩是撿回來的,是不是應該要通報一下社工團體那邊會比較好。」下意識的不想讓熟識的人牽扯進去這種事情裡頭,那個男人的目地很明顯的就是要他不要阻礙。
趕緊將話題轉移,要不然等等真的問起來他也不好解釋,搞不好會看到某個鑑識人員下次去現場時就帶著數量極大的平安符之類的,再被他二爸一把揣下當作妨礙鑑識什麼的藉口丟了。
但是那個男人的目標不知道是眼前的鑑識人員還是女孩?
「嗯,我要先回家吃早餐休息順便補個眠,電話我明天再打,今天她就先睡我那邊好了,反正我一個人住也無所謂的。」女孩昨晚也幾乎都沒睡,先帶她回去吃個飯睡個覺好好休息一下。
「嗯。」有時候他們的工作上偶爾也會有這種例子出現,像他大爸二爸有時候也會這樣。
「說起來阿因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翹課了對不對!」伸出手用力著指著這時候應該要在學校上課的大學生。
「今天校慶補假啦!二爸今天忘了帶手機出門,我幫他送過來。」至於後面的那一隻是自己主動貼上來的。
點點頭表示理解,「好吧!那我今天先回去了,超想睡的。」牽著女孩的手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嗯,玖深哥再見。」揮手。
「剛才碰到了。」一道小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虞因低下頭看著聿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些微皺起。
「我也有看到,但是目前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那個女孩出現的時間有點太湊巧,明天再看看吧!」
「嗯。」
「得快點去找二爸才行。」虞因拉著人趕緊往警局的方向跑。
虞夏看著今天第三度踏進的不相干人等發出了怒吼。
「阿因,我不是要你沒事別往這裡來嗎?還有你今天不是應該要上課!」虞夏直接暴走掄起拳頭先打再說。
「二爸冤望啊!」
他做了什麼?他只不過才剛踏進來半步而已啊!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2-2 18:04
章肆、死亡
快要令人窒息的空氣,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溫熱的氣息在身上徘徊不去,熟悉的氣味、陌生的感情。
媽媽的哭喊聲、爸爸的怒吼聲,為什麼要打我?我做錯了什麼?
不要不要不要———
***
就在虞因差點被暴走的某人行兇前的一分鐘,他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了鈴聲,讓他無比感動在這時候聽到,然後一秒奉獻出口袋裡面屬於虞夏的手機遞出。
「我今天校慶補假,沒有上課,而且我是來送手機給你的。」趁著虞夏搶過手機的時刻,他連忙解釋著剛才在外頭就講過一次的話。
「我虞夏…嗯…」拿過手機立馬接起來,看著眼前的兄弟,虞夏直接轉過頭背對他們,「在哪裡?嗯、好…我記下來了,通知黎檢。」
「你們沒事就滾回去。」抬頭看到兩兄弟還在這裡,安靜的舉起手扳著。
「不要激動二爸,剛才是有案件嗎?」看到眼前那張快比自己年輕的稚嫩臉蛋點了點頭,他直覺性的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可以跟去看嗎?」
「皮在養了嗎?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快狠準的往大兒子的頭狠戾的慣下,連同旁點著頭的小兒子一起。
根本沒有說話的小聿委屈的抱著頭一臉無辜的望著虞因。
「聽我講啦,真的很重要。」於是虞因就說出剛才在外邊看到的詭異景象與那名中年男人的事情。
現在想想還覺得那蝕骨冷冽的惡意還歷歷在目,那種可怕的怨念跟憎恨與他以往遇到的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阿飄好像是針對著玖深而來的嗎?」虞夏做出總結。
「對、而且那個女孩出現的時間點未免也太巧了點。」虞因點頭說出自己的疑惑。
虞夏瞇起眼盯著自己大兒子,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直到虞因雞皮疙瘩幾乎要跳起來時,他才總算開口。
「我會多注意,至於你們……回家。」想都別想要讓他們到現場去,那種地方雖然以前都不會迴避,但是最近幾次發生的事都太危險了,能離多遠就讓他們離多遠。
「诶?!這次我不會亂跑我保證。」
「你的保證沒有任何作用,會翹院的傢伙。」
「……」他怎麼總覺得他家二爸跟嚴大哥混久了嘴皮也越來越刁鑽了。
等到虞夏到了現場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外頭的艷陽將屋子內部照的發熱,穿著球鞋的腳一踏入客廳他就直皺起眉頭,厚厚的一層灰塵覆蓋住整間房子的內部,像是沒有人使用一般。
一抬頭,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傢伙揚起笑容跟他揮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見著今天第二度見到的法醫,虞夏深深覺得剛才沒有先打一頓真是太可惜了,那個笑臉怎麼看都想打下去。
「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你們打電話來通知時我正巧在我前室友的旁邊,所以就順路過來囉。」而且當時他們還在吃美味的早餐,就被一通電話直接叫到這裡來,連飯都是匆匆吃完趕過來的。
「對了,老大你們這次的案主還真的很髒耶!廚房都堆了一堆快滿出來的雜物廚餘等等的,真是太可怕了。」嚴司發出了感嘆聲,然後把從廚房跑出來的蟑螂拍回去。
無視於法醫說話時的總會出現一大半的廢話,虞夏直接轉頭看著黎子泓。
白了一眼嚴司後,黎子泓咳了一聲。
「夏、黎檢,你們先過來這裡。」阿柳聽見外頭的吵雜聲,從廚房的另一邊探出頭,向虞夏招招手。
「阿柳你好過分怎麼沒有叫到我!!」某法醫發出了不爽的言論,不過一致被大家無視。
走到廚房的另一邊後,虞夏才發現這裡的地上有個小小的地窖,應該是專門擺放酒或者雜物的,不過溫度不是很低。
虞夏跟著阿柳往下走,帶著微涼的空氣竄入鼻腔,因為久未開啟所以導致空氣不太流通,裡頭的異味飄散出來,帶著他們熟悉的腐臭味。
整個地窖的範圍不太大,大約只有七八坪,中間有個很明顯的大大的雙人床,有個男人半仰躺在上頭,無神渙散的瞳孔望著漆黑的頂端。
嚴司拿起同僚遞給他的手套戴上,絲毫沒有管床上的雜物穿著鞋踏了上去,半跪在男人死亡多時的屍體旁檢查。
「這裡的溫度不太對,有點高。」顯然也注意到的黎子泓望著四周發現除了髒亂成一片之外沒有什麼線索,於是走到虞夏旁邊。
「嗯、還有屋子裡的灰塵也太厚了。」聽見檢察官的疑惑之後虞夏也提出一些奇怪的地方。
環繞過整棟房子之後的阿柳閃到虞夏與黎子泓旁邊道:「房子一共兩層樓,二樓還有一間書房、臥室以及兩間客房,一樓則是廚房客廳與兩間浴室,大概就是這樣。」
一個自己獨居的中年男子死在家中,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詭異的就是家中除了廚房、臥房以外的地方全都沾染了灰塵許久未曾動過,另外就是少數會在家中出現的地窖,而裡頭並沒有酒藏。
「你們在說什麼啊?」嚴司揮著手套從屍體邊跑過來湊熱鬧,「這位老兄脖子上頭有個掐痕,身上也有不少的爪痕,目測應該死前造成的,死因是急性的心肌梗塞,目前來看看不出其他異常,不過我接近他時有聞到一點點味道。」
「什麼味道?」這裡面的空氣悶的讓人很不舒服,虞夏問道。
「就你們之前小聿的那個案子,香的味道,我不會錯辨。」那種甜甜的膩人味想忘也忘不了。
嘖嘖、又一個毒品下的受害者,造孽啊!
不知道角落裡還有沒有他們尚未處理到的人還不知情的在使用著。
扶著下巴低頭思考,爪痕都出現了,「這麼說來這個案子應該不能單純當作意外。」黎子泓直接做出了結論。
「阿柳,你過來看一下這個。」蹲在雙人床邊的鑑識員警對著站在虞夏等人身邊的人招了招手。
提起工具箱也跟著蹲下來蒐集現場物品的員警低聲的討論起來。
***
「死者名叫歐陽 絢銘,四十五歲,是一名大學教授。死因是急性的心肌梗塞,身上還有不少爪痕,推測應該是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或少女所留下,就跟嚴司當場判斷的相同,另外從廚房裡頭找到一些還尚未使用完畢的香,至於死者體內是否有殘存的藥劑需要等近一步的解剖才能知道,現在正在等家屬的回應。」
黎子泓放下手上的資料,上頭的重點他已經全數概括講出來了,抬頭望著室內的警察們,還有某個來湊熱鬧的法醫一枚。
據法醫本人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聊個八卦,而且屍體目前也不能讓他動刀檢驗,所以就過來玩。
「既然已經有傷口,那就代表了死者死亡前的地窖還有其他人。」虞佟翻了翻手上的資料這麼說著。
「嗯,鑑識人員在地窖裡面發現了許多頭髮跟已經乾涸的不明液體,還有一些是便當或者是便利商店的速食食品。」虞夏拍著手上的資料,指著上頭不尋常之處。
「頭髮已經送去檢驗了,至於是誰還需要在等檢驗的結果。」黎子泓接著說下去。
在討論事裡的人幾乎是同一時刻就低頭思考這樁有些不尋常的案件。
因為毒癮發作而猝死的死著並沒有什麼稀奇,主要是因為在臺灣平常人家裡並不會有藏酒用的地窖,更何況死者陳屍的地點還是在地窖裡頭,除此之外,死者家中除了廚房、臥室以外的所有場所幾乎沒有使用的跡象,只有從大門走廊直達廚房的固定路線有人走動的痕跡。
打破這一室僵局的是鑑識組的人員,「老大,結果出來了。」
阿柳一把推開會議室的門,看見齊目往他的方向看過來的同仁們,踏出會議室裡的那一步有點想要縮回去。
這氣氛真不是普通的可怕,難怪玖深常常被他們的氣勢壓住。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2-2 18:05
章伍、電話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眼前是可怕的黑影。
我呼喊過,我曾經聲嘶力竭的向他狂吼著拒絕,但是他仍視若無睹。
微弱的呼救聲,沒有人聽見,沒有人。
救救我、有沒有人────
***
今天是個大好的天氣,於是玖深開心的帶著女孩去採購日常用品,外加許多速食包裝品。
提著大包小包走到停車場,把手上的東西通通扔進去後座,站到副駕駛座邊,撇見女孩的脖子處有些詭異。
「咦?妳的脖子上面怎麼好像有瘀青?」
玖深彎下腰瞇眼看著女孩因風飄起髮絲下的白皙後頸,墨黑之下有著青紫色的瘀痕,周為是深紫中間偏青,看起來應該是過了一段時間的了。
一陣悅耳的鈴聲使得玖深正在行進的腳步停下,連帶著女孩也隨之停下。
看著不斷響著鈴聲的手機顯示的來電答鈴-是早上的那名女同事。
怪了?她該不會是因為髮飾買回去沒看到人所以打電話來向他要人嗎?
這可能性很高,高到破表,就他對那人的了解而言。
「…喂?」語氣有點戰戰兢兢。
手機的另一頭並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撥通時的機器雜音何風吹過的聲音,玖深將手上那款前不久新買的智慧型手機拉遠了距離看清楚上頭的收訊的確是滿格之後再貼到耳邊。
不變的是機器的雜音,但是風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粗啞的呼吸聲,很低沉,聽起來像是男性。
而且仔細聽的話是有風聲的,只是很小聲不太清楚,比較像是在一個密閉空間裡頭的樣子。
為什麼她要打電話給自己聽這種東西,就算是在大太陽底下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了起來,難不成她故意整我嗎?是嗎是嗎?
奇怪,是接錯線了嗎?還是友人的惡作劇?
等等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鬼來電吧!不是吧!他印象中這兩天並沒有遇到什麼靈意的且不正常的案件。
還是說其實他有幻聽他自己不曉得。
真相大白了。
玖深默默為自己想逃避現實的想法傷心了幾秒。
耳邊再次想起了當初頗喜歡現在卻很驚悚靈異的音樂,這次來電的是虞夏。
「不是吧!還來啊!」手一抖差點摔掉手上的手機,猛然想起這隻手機造價不便宜,玖深硬著頭皮把手機緊緊握住。
一臉如臨大敵彷彿手機下一秒就會變成什麼不科學的東西似的。
該死,他把所有的護身符都丟在抽屜裡面,錢包前幾天才剛換也忘了放護身符,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手上大肆作響的手機,玖深一秒下了決定,拉了女孩塞到前座。
總之先看看附近有沒有廟好了。
黎子泓看著一臉凶狠的虞夏對著手機的那一頭狂吼。
「這麼久沒接手機你是撞到電線杆了嗎?你在哪?」等了將近五分鐘電話終於通了,但他的所剩不多的耐性也跟著沒了,「廟裡?反正我不管你在哪間廟,現在馬上回來,有工作。」
「哦哦∼玖深小弟又去求根本沒有保平安的平安符嗎?」嚴司抱著一堆飲料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湊巧看見雙胞胎弟弟抓狂的一幕。
剛才討論完畢之後都各自散去調查進度,整間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還在整理資料的黎子泓與打著電話的虞夏。
「你不是應該回去了。」他有時候覺得他的前室友真的是無所不在,轉個頭都能看見他。
揚起燦爛的笑,「我幫你們送提神飲料過來啊!剛才叫的,要喝嗎?」還舉起手上的飲料袋晃啊晃的。
隨及兩人的注意力被站在會議室角落的虞夏怒吼聲吸引過去。
「誰管你高人說什麼有血光之災,我給你十分鐘,馬上給我出現。」內勤哪裡會有什麼血光之災,搞笑嗎?找藉口也不要找這麼爛的。
虞夏差點沒把手中的手機當作對面說話的那人給捏下去,暴吼完之後不管對方在另一頭如何哀求,直接按了通話結束。
掛掉前黎子泓與嚴司很明顯的可以從那手機裡頭聽見對方的哀嚎聲。
掛掉手機又看見某個應該要去剖屍體的人出現在這,忽然想起這人好像沒有上班,虞夏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當作沒有看見立馬別過頭去。
「黎檢,玖深來再麻煩你了,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虞夏抓起掛在椅背的防風外套,一邊穿上一邊轉頭對著黎子泓說。
淡淡的嗯了一聲,黎子泓將整理好的資料放進帶來的黑色公事包裡頭。
「反正我今天沒事,就順便看一下屍體的狀況好了。是說夏老大你要去哪?」見著自己手中的飲料沒有沒要拿,等一下拿出去請其他人喝好了。
「死者有一個離婚的前妻,叫作陳美珍。」虞夏打開會議室的大門丟下一句話之後就直接離開。
在玖深拉著女孩走近自己每日工作的地點之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事今天要一直跑來跑去。
沒有吧!
「玖深你是被老大叫過來的吧!真辛苦呢!」馬上就有人從裡頭出來,正準備開車去巡邏的員警拍了拍鑑識人員的肩膀。
「嗯阿、老大手機裡面沒有講清楚,又有案子了啊!阿柳在實驗室裡面嗎?」玖深沒好意的拍開友人的手,那赤裸裸的幸災樂禍他還沒看漏,真過分。
「對了,黎檢在休息室裡面等你,不要讓他等太久。」
「咦?老大沒有跟我說黎檢的事啊!怪了。」
「大概忘了,對了,你身旁的女孩是?」雖然套著長袖外套,但是從外套裸露出來的白皙脖子上面的青紫色掐痕有些可怖。
「這個是昨天晚上帶回來的,已經備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緊跟住我不放就是。」抓抓頭,這麼回答。
「怎麼沒有幫她包紮起來呢?」員警下意識的皺起眉,想彎腰看得看清楚,但是女孩抓著玖深的衣角整個縮到他背後。「她還真黏你,知道名子嗎?」
「不知道,她一直沒說話。」決定了等一下用食物來引誘看看。
「好吧!那我要先去巡邏了,等會見。」
「路上小心,再見。」
等到玖深踏入實驗室時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先去休息室找黎子泓搞清楚整個案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拿起一些其他鑑識人員採集回來的物品去找阿柳。
女孩則是在休息室裡頭睡著了,玖深還特地請其他同仁先不要去休息室那邊,好讓女孩得到充分的休憩時間,至於自己、一兩天沒睡道還好,年輕有本錢。
阿柳戴著眼鏡仔細地觀察手上的物品時,實驗室的大門被人打開又關上的聲響讓他回過了頭,「玖深你來的正好,這根頭髮再幫我檢驗一下看看是誰的。」
「哦、好,可是你們不是已經檢測出來了嗎?」疑惑了一下。
「是沒錯,但是只檢測出頭髮主人的年齡與性別,現在則是要與檔案裡的資料比對,幫一下忙。」
「我知道了,對了、你們下午的結果是什麼?」戴起口罩,玖深伸手接過阿柳遞過來的資料與頭髮樣本。
玖深看著手中稍長的墨黑髮絲,細看還有些油膩與些許分岔,莫名的讓他想起休息室的那名有著碧綠眼瞳的女孩。
說時話,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那個小小的、怯弱的女孩應該不會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吧!
真好笑,明明就只相處了一個晚上而已。
做這行的永遠都不知道身邊的人會不會是下一件案子的關係人,抑或者是被害人與兇手。
「頭髮的主人檢驗出來大約二十來歲,女性。」阿柳拿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痠澀的眼眸。
他已經待在實驗室裡一整個下午在這邊檢測,其他鑑識人員還留在現場勘驗,人員嚴重不足,所以只好請休假中玖深緊急來支援。
二十幾歲,那就代表了與女孩無關,女孩看起來最多十三、四歲左右,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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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什麼的認真你就輸了((((不要找藉口!!!!!
作者:
霧之幻
時間:
2014-2-3 15:20
原來在鮮網有PO過啊,難怪有種既視感((點頭
雖然已經知道結局了,但還是來捧場一下XDD
真心覺得玖深當初應該去讀幼保科才對,比較不會遇到不科學的東西(大概吧?)
對了大大說過要寫夏爸的那一篇,請問會跟玖深的這一篇同步更新嗎?還是會等到玖深的完結才更夏爸的文呢?
作者:
萱萱兒
時間:
2014-2-3 16:48
才幾天沒來而已沒想到一次就可以看兩篇文WWW
原來有在鮮網PO過....有股衝動想去找來看耶#
玖身本來就是個勞碌命阿(拍拍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2-5 21:46
章陸、綽號
先是一點一滴,小小的、奚落的雨聲從外頭傳近,
然後轟然一響、縱使眼前一片黑暗,但是炸裂開來的聲響在一片寂靜當中顯得突兀。
她半臥在床鋪上頭,蜷曲起小身子,顫抖的手摀住雙耳。
不要怕,一點都不可怕,不能哭、絕對不可以害怕。
我不怕。
***
煞車聲在一棟鐵灰色的高級公寓前傳出,虞夏騎著車作在上頭把安全帽拔下來,瞇了瞇眼在確認地點之後,將防風外套脫下塞進車廂裡面直接走進公寓裡。
伊登大樓。
他看了看上頭澄黃色的不小字體,先是看到一旁大廈管理員的窗口,走過去彎下腰告知他的身分,然後拿著從管理員那拿來的小卡進入公寓內。
A棟七樓之三,是他的目的地,迅速的找到A棟搭上電梯,電梯門開啟後是一個H型的建築,出了電梯口往左拐個彎就到了。
按下了電鈴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稍有年紀的婦人,大約三十幾歲左右,虞夏皺起眉頭,資料裡提到的陳美珍應該是四十幾歲,大概又是什麼保養得宜,從婦人身上看起來價值不斐的套裝來看,應該下了不少功夫。
似乎是沒想到開門時外頭站著一個頗年輕的少年,「你是誰?有事情嗎?」,挑起沒,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一旁的門柱邊。
「我是警察,你的前夫歐陽絢銘在今天下午被人發現陳屍家中,有些事情要問你。」直接表明自己的身分與來意,虞夏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哼、那個爛人。」陳美華保養得宜的美麗臉蛋上面出現了不屑,讓虞夏挑起眉,「所以呢?要問什麼快一點問,我等一下還有約。」
看樣子夫妻倆人的分離是相當糟糕的,從陳美華的態度就可以得知,打從一開門虞夏就一直隱約地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化學香精味,濃烈到有些泛噁。
於是虞夏只是粗略的提問一下一些應有的問題,然後就離開了那棟另人不悅的公寓,走到公寓外準備牽車時,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陰霾黑雲整片壟罩住蔚藍的天空,乾燥的空氣轉變為濕氣濃重且悶熱,很明顯的就是大雨前的氣象。
虞夏偏頭想了一下,自家大哥前幾天有在講這個季節颱風常會來,所以要先買一些蔬果、乾糧以備不時之需。
颱風、要來了。
扣扣的敲門聲在實驗室響起,正在等實驗結果出來的阿柳因為離門口最近,站起身來去開門。
「嗯?阿司、還有玖深帶回來的女孩?」沒想到開門後的兩個人居然會搭在一起,阿柳一時間愣了幾秒。
而且那個女孩不是很怕生很黏玖深嗎?怎麼會跟這個人混在一起?
「哈囉!辛苦了,我買飲料放在你們位子上頭要記得去喝喔,然後你們也太誇張了吧!現在都已經超過下班時間好一段時間了。」揚起手揮了幾下表示意思,嚴司走進實驗室裡頭,後頭的綠眼女孩也跟著走近來,不斷地東張西望對那些儀器彷彿很有興趣一樣。
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剛好九點整,「做實驗作到忘記了,玖深你先不要忙了,先回去休息好了。」阿柳回過頭剛好看見臉色慘白的同僚作完實驗晃過來。
帶著眼鏡的法醫鏡片一閃,頗有種上司盯著下屬的嚴厲感出現。
「身為醫生的我不得不說一句,玖深小弟你這樣還真像喪屍,建議你最好先回家瞇起碼六小時再來上班會比較好。」嘖嘖、真的不是他在說,頗像他前室友幾天前買的喪屍大解密遊戲。
玖深直接白了那個比出大拇指的人一眼,接著道:「超想死,連續兩天工作沒有休息。」
「你的話也就算了,你看看,連帶著妹妹也跟著你受苦。」難得說了句人話的嚴司輕輕的把女孩推到玖深面前,「我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丟在休息室連晚餐都沒有吃所以帶她過來找你。」
「剛才我有先買一些東西給她當晚餐。」補上一句。
沒說出來的是他在休息室裡面用食物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成功讓綠眼女孩跟著他走,著實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阿、我忘記了,對不起喔!」糟糕,果然一忙起來就甚麼都管不了了,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還多了個女孩,以後得要多注意。
恍若美麗湖泊那般翠綠的眼眸在看見玖深的那一刻瞬間有了靈魂,女孩咬緊紅唇小步跑向前緊緊瞅著玖深不放,小手也拉著他的衣擺一副小鳥伊人的模樣。
「嘖嘖、假以時日總有一天成為好女人,玖深小弟你要不要趁現在先預定,我記得你沒有對象不是?當童養媳如何?」嚴司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鏡片後的褐瞳盯著玖深與女孩來回掃視。
「阿司你不要亂講,人家還未成年耶!」
什麼嘛、他再饑渴也不會對一個未滿十八的女孩下手,犯罪耶!
等等、這麼說起來的話他一個成年男人要帶一個未成年而且很明顯是個青少女的女孩回家睡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們放心嗎?真的放心嗎?這樣不對吧!
看了看友人的臉從正常到疑惑然後漸漸發青,阿柳突然有點想笑,看樣子他終於是注意到了。
「大家是認為你人很正直不會對小女孩做什麼,所以很放心。」
「問題是我覺得你們的放心讓我有點受傷。」心靈上有一定程度的打擊,雖然他真的不會對女孩做什麼就是。
「警察知法犯法有什麼下場,我想玖深小弟應該很清楚才對。」嚴司丟了一句風涼話。
「什麼知法犯法啊!你們什麼眼神!」太過分了。
「對了,玖深小弟你知道妹妹的名子嗎?總不能一直以玖深帶回的女孩來稱呼吧!」雖然他不介意繼續取笑下去,除去雙胞胎跟被圍毆的同學之外,就屬這個單純的鑑識科弟弟最好玩。
玖深怔了怔,「诶、我不知道耶!從撿到她開始就一直沒聽到她講話。」其實好像有一次,就是早上那一次,不過那也只是驚呼聲而已。
「那不如玖深你取一個名子好了,這女孩應該會跟著你兩三天。」畢竟失蹤名單並沒有找到類似女孩的人,估計找到女孩的親人可能得要幾個月。
而且前幾天他從朋友那裡得知最近的社會局其實也不怎麼平靜,很多家暴的孩子們都送了過去,一整個忙到像無頭蒼蠅。
诶!!居然要他想,這、這、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取名子。
他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想一下女孩的特色好了,搞不好可以有一些取名子的靈感之類的。
瞇起眼睛將緊挨在身邊的女孩從頭頂看到腳尖,再從腳尖看回頭頂,最後結果就是女孩依舊是個可愛的──套一句早上女性友人的一句話來說,是個可愛的小蘿莉,而且還是個混血的,漂亮又透徹的翡翠綠眸很是顯眼。
既然女孩是綠眼睛的話,那……「綠豆。」這是綠的可以吧!
滿心期待看著那個雙手抱胸低頭沉思許久的人會給出什麼答案,聽見綠豆的那一秒嚴司與阿柳忽然覺得剛才自己認真的凝聽舉動好像有點蠢。
「這不是名子,換一個。」阿柳直接否決。
「那不然小玉。」玉也是綠的可以吧!
「那會跟老大家裡的小聿搞混。」嚴司抗議。
「阿不然小黑好了。」真麻煩。
「……」
爭辯到一半的玖深愣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有一股小小的力量正在拉著他的衣擺,低下頭,看到女孩無辜的金綠眼眸瞅著他,那眼神裡、他似乎看到一點喜悅。
「…妳喜歡?」真的假的,他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然後,女孩真的點頭了。
於是玖深帶回來的女孩暫時性的小名就被滿臉黑線的人命名為『小黑』。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2-5 21:49
章柒、休憩
那天夜裡也是傾盆大雨,轟隆的聲響在窗外不斷咆哮著。
於是我躲進溫暖的被窩裡面,用著媽媽與爸爸前不久買的新被子蓋住頭。
門外的男人怒吼聲與女人尖銳的聲音不斷地傳入房內,
好可怕、我好怕。
***
巨大的轟隆聲響起,紫色巨雷閃耀黑夜,雨勢驟降,當玖深拉著女孩也就是新的暱稱為小黑,走出警局時就是這樣的景色。
「前幾天的氣象預報好像有說颱風來了的樣子。」直覺性的皺起眉,「小…黑妳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拿傘。」
超不習慣啊!為什麼她會喜歡這個名子。
被獨自留在門前的女孩回頭睜著碧綠大眸看著玖深的身影消失在那一頭,再回首看著傾盆大雨,雙手悄悄握緊。
那一個晚上也是這樣……
他伸出了那隻總是輕輕拍著我的頭頂的大手,狠狠的撕開身上的絲質洋裝,然後……
雙眼逐漸失去焦距且無神,不自覺地挪動腳步往前一踩,刺骨的寒意從頭頂灌入,身上的白洋裝也隨之濕透,緊緊地浮貼在身軀上頭。
好冷、好冷、誰可以來救救我──
直到手臂被另一道力量扯回,飄遠的思緒也瞬間回到眼前一片大雨落下的情況,她回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男人拿著一把完全不搭的粉底白色小圓點的雨傘,傘的大半在自己身上,而他有半個肩頭都露在雨瀑之下,白色的襯衫開始變的透明。
「小黑妳在做什麼啊?很冷的,而且這樣會感冒知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去拿個雨傘,這女孩就衝到大雨中淋雨,她不知道自己身體這麼虛弱不能淋雨嗎?
女孩咬住下唇,閉起雙眼而後張開。
無神的瞳孔映著玖深擔心而湊近的臉,緩慢地眨了一下,搖搖頭拉著他的衣擺。
「真是的,有沒有在反省阿。」雖然是嘴上這麼叨念著,但玖深還是輕拉著女孩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這裡是台中市區一所治安與防護相當不錯的公寓套房,走進大廳旁邊就是保全室,而住戶必須要有認證卡才能夠進出大門與各棟大樓,價格上來說也算合理。
於是玖深在認為自己應該獨立自主的情況之下租了位於C棟的一間套房,套房是作樓中樓格式,一樓是一間客廳一間廚房、一間衛浴設備;二樓則是兩間房間與一間衛浴設備,不過其中一間房間被他拿來當作小倉庫用,平時也沒什麼在使用。
從背包裡拿出鑰匙轉動之後,拉開大門,玖深提著袋子先讓渾身已經濕答答的女孩先行進入,自己殿後再關上門。
時間已經是十點左右了,他的鄰居是一對和藹可親的老夫妻,老人家都很早睡,所以玖深不太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看著眼前渾身濕透的小女孩,早上女性友人整理好的黑色長髮半濕地貼在淨白的精緻小臉上頭,翠綠眼眸透著一絲日光燈折射的金光,玖深有種彷彿被貓盯著的怪異感。
皺起眉頭看著漂亮輕盈的白色洋裝慘不忍睹,隱約的還看見女孩尚未發育完全的腰線與胸部上頭,微微紅了臉別過頭去。
邁開步伐爬上木質樓梯走上二樓先去浴室放熱水,一邊調節溫度一邊起身,離開浴室之後開了右邊房間的那扇門。
還好他有請友人先買替換的貼身衣物,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弄這些東西來,先別提能否厚著臉皮去買,能不能買的到還是個問題。
不曉得友人買了什麼衣服給小黑穿?看一下好了。
打開手中提袋的那一秒,玖深努力壓下想把袋子扔出去的衝動。
去妳的,粉紅蕾絲小洋裝是哪裡來的?總不可能穿著這個睡覺吧!
玖深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不過沒想到的是友人居然可以馬上買到這種衣服。
走近房間裡面隨意地撈了幾件T恤與短褲起來,將手上的T恤與短褲扔進袋子裡面,玖深再走到隔壁當作臨時倉庫的房間找出幾條新毛巾也同樣扔入,走到樓下。
「小黑妳可以自己洗澡的吧!」滿意的看著女孩點點頭,玖深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她,「這些衣服給妳穿,妳先到上面的浴室洗個澡。」
等一下來煮個泡麵來吃∼肚子餓死了∼
既然小黑要暫時跟他住的話,還在成長期中的小孩好像不可以給她吃得太隨便,免得以後遭受到小孩的怨恨之類的。
不得不說啊!現在還真的很多這種案件,他就接過不少許多逆倫的事件。
嘖嘖、平平都是爹生父母養怎麼就養的出那些敗壞社會風氣的人渣呢。
真不公平。
聽著樓上傳來水聲,玖深再一次走到房間拿了換洗衣物走到樓下的浴室裡面準備盥洗,還好平時會在樓上與樓下都放上日常用品,果然多準備以防不時之需是一種美德。
男生的沐浴速度向來都很快,在青年踏入浴室後幾十分鐘,他就走了出來,頭上蓋著乾毛巾換上了輕便的T恤與短褲,隨手把手上的衣物丟入旁邊的籃子裡,裡頭已經堆了不少。
偏著頭,想著等這次颱風過去再來洗好了,反正他衣服夠多。
到了客廳拿起櫃子上的吹風機後再一次進入浴室把頭髮吹乾,玖深將落到眼前的髮梢撥開,好像有點長了。過幾天再去剪頭髮好了。
吹完頭髮再將吹風機歸回原位,跑到小廚房裡面打開冰箱拿出兩顆雞蛋,先將小鍋子裡面裝滿八分滿的水,拉開下層的抽屜拿了泡麵出來。
熟練的等水煮開再把麵條丟入,在一一把調味包拆開扔入,最後再打一個蛋,簡便的晚餐、其實應該稱之為消夜的食物已經大功告成。
把小鍋子裡的湯麵倒入碗中,將剛才的動作再一次重複做了一次,簡單的把客廳桌面整理一下,玖深將兩碗熱騰騰的麵擺置好。
這時樓上也傳來開門聲,踩著樓梯的踏踏聲在身後響起,勾起嘴角回過頭,笑容整個僵住。
因為平常不喜歡穿著過度束縛的衣服,所以他在買衣服會特地挑那種寬鬆一點的樣式,只是穿在女孩身上,那個纖細瘦弱的身板完全撐不起來,嫩白的肩頭露了一大半,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小黑應該沒有穿…咳…那個、貼身衣物…
視線再往下挪移,女孩的雙手緊緊抓住褲頭的部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就像是穿了爸爸衣物的孩童那樣,但是那個小臉還是面無表情。
從褲子再把視線拉回女孩的臉,那一大片雪白肌膚因為洗完澡而有些紅潤,再加上洗完澡後的黑髮濕漉漉地貼在腦後,水珠隨著頰滑下。
該死的、他拿了一件白色T恤!!
玖深不算白皙的臉頰瞬間竄起紅霞,雙眼有些浮移且不自在的別過頭。
女孩聞到食物的香味後依舊維持著用手抓住褲頭的姿勢湊到玖深旁邊,絲毫不管頭髮還濕答答的任由它滴水,微微偏頭看著玖深的舉動不是很明白。
然後伸出纏滿繃帶的手拉著他短袖的袖口。
早有感覺女孩坐到身邊,玖深努力壓下不自在轉過頭,看見女孩的頭髮後皺起眉。
「洗完澡要擦頭髮啦!這樣會感冒耶!」
撐起身子從另一個沙發上拿起剛才自己擦完後就隨便丟的乾毛巾,壓在女孩的頭上輕輕擦拭著。
「真是的,你還是小孩嗎?自己的身體要自己顧好,感冒了怎麼辦!不管妳了喔!」雖然嘴上是這麼叨念著,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
只不過女孩的注意力整個被桌上的泡麵吸引去了,努力伸出手想把在自己頭上肆虐的大掌拍開卻徒勞,還被那人抓住手掌驚呼說連繃帶都濕掉了之類的。
然後直接被壓著換了新的繃帶與吹完頭髮,順便拿了條橡皮筋把過大的褲子拉了一小圈繫好。
重點來了──「…小黑妳上衣裡面的那一件有沒有穿?」他實在沒辦法看著一個接近青少年的女孩說出內衣這兩個字。
女孩呆愣了一會兒,然後才用著像慢動作重播那樣的速度搖頭。
玖深摀著臉很想躲到客廳角落裝死,但是教育必須要貫徹始終才行。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負責教育這個?
警察美名是人民保母沒錯,所以他現在是那個啥…褓父來著?
從指縫中瞅著依然面無表情的女孩,若是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那綠色眼瞳中的困惑。雖然視線一直飄到桌上的泡麵上頭。
「快吃吧,小心燙。」得到允許的人低頭大快朵頤的享受。
心底隱約地覺得女孩的舉動和態度似乎都與她外表的年齡不太相符,簡直就像個孩童,完全不向外表的國中或是國小年紀。
皺起眉頭,黑色雙眸直勾地瞅著她。
算了,明天再問。
***
玖深現在面臨一個人生中的大問題。
連續兩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下來,他的身體的確快到極限了,他可不像老大有那麼好的身手加精神力,雖然年輕許多,但還是禁不起這樣玩的。
他真的真的很想直接撲倒在那章軟綿綿的床鋪上陷入睡眠。
問題來了──他只有一張床,而且還是張單人床。
……
外頭轟然一聲巨響猶如他的心境一般,晴天霹靂。
睞了一眼站在他右後方的女孩伊眼,還好在他的請求之下,小黑去換了另一件衣服(比較貼身一點),裡頭的那一件…咳、嗯、貼身衣物也穿上了。
「妳去睡床。」再見了,他溫馨的小床鋪。
正準備認命從隔壁的倉庫拿一件薄被湊數當他今晚的容身處時,女孩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了,還有問題嗎?」我已經忍痛讓出了溫馨小床了,還有事情?
只見女孩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然後再比著玖深,最後轉頭看著那淡藍色床單的單人床,食指毫不猶豫的落下。
就算玖深的神經再大條也明白女孩的意思。
「妳是要我跟妳睡同一張床?」
點頭。
玖深心底已經不知道幾次強烈湧起想摀臉痛哭的情緒,一個女孩的教育擔子落在他身上真的好沉重,他纖細的心靈有點承受不住。
「聽著小黑,大哥哥現在很認真的跟妳說,千萬不要對任何男人說出想要一起睡覺的話懂不懂,昨天晚上的事情…」女孩原先的面無表情有些改變,玖深要的就是這個。
「妳應該沒有忘記,記住了,男人都是野狼千萬不要靠近知不知道。」語氣非常之語重心長。
我知道,一直一直都知道的……
偏頭像是在思索玖深所說的字意,良久,小幅度的微微點頭。
只有你不一樣,只有你。
就在玖深好不容易翻出小薄被走回臥室,女孩已經自動自發地爬到單人床上乖乖的用被子將整個人裹住,只露出一顆黑色的小小頭顱,小臉整個埋在被子下。
勾起嘴角,將房內的燈關掉,他將薄被攤平在木質地板上,拿起抱枕直接就寢。
外面的雨勢依然磅礡無盡,深夜裡的轟隆聲響畫破寂靜,爾後又歸於寧靜。
雷光閃爍,照入昏暗的臥房裡頭。
那雙碧綠的大眸帶著些許慌亂,她對上一對帶著強烈憎恨的紅瞳。
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挪移著身子往後頭的牆壁上退去。
不知何時出現在臥室裡的中年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她,血眸中帶著滲骨的冷意,嘴角緩慢地滑下一抹血痕。
帶著血沫的大嘴猛然地出現在他的眼前,很近、只差幾公分就會碰到。
『它』伸出手緩慢地靠近她,冰凍的寒冷從那雙逐漸剝落露出暗紅肌肉的手中傳遞過來,咽喉被緊緊掐住,無法發出聲音。
死了或許會比較好,讓我死。
發狂的使盡全力,猖狂的勾起微笑,男人的臉上帶著癡迷的眷戀。
一陣咳嗽的聲音從床下傳來,女孩原先帶著懼怕的綠眸裡頭有一絲思緒快速閃過,開始用力的掙扎。
用纏著繃帶的手用力地拍打著床鋪,試圖引起床下那人的注意。
「姆嗯……小黑不要吵啦…」一道帶著嘶啞低吟的嗓音從床下傳來,帶著濃濃的睡意。
驀地,男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臥房裡,不是緩慢的滲透消失,而是一瞬間消失無蹤。
將身子蜷曲縮成一團,確認房內已經沒有那男人的身影之後,床鋪上的小人兒抓著被單緩緩移動,待挪到睡死的玖深旁邊後,輕呼了口氣。
竄出被單的手緊緊摟住他的手臂,確認從那傳來的溫暖後,她閉上綠眸。
作者:
霧之幻
時間:
2014-2-6 01:27
小黑聽起來好像小狗狗的名字喔www
為什麼小女孩會喜歡呢??
玖深超純情的啦~個性又好,這麼好欺負的人到底哪裡找啊XDD
然後玖深呀,你真的對出現在你房間的阿飄沒感覺嗎?也睡得太熟了吧!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嚇得半死,有家不敢回XDD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3-4 23:52
章捌、尋找
閉上雙眼、遮蔽心靈,不去看、不去聽。
所有的一切都阻絕在心靈之外,我關上了那道大門。
沒有任何地縫隙,軟弱已經炮烙在身體上,
那刻骨銘心的痛楚就是證明。
***
「嗚阿、玖深你昨天晚上是被不科學的東西壓床嗎?」
這是玖深踏入每天工作地點時,沒良心的同僚們發出的疑問,直接刺痛到他的小心靈,身後的女孩困惑的從他背後無辜的望著那些同事。
「不要笑了,我也不想阿。」講到這個他就好辛酸,睡在硬梆梆的木質地板真的超痛苦,一整個腰痠背痛不好睡,好不容易睡著了。
結果呢!半夜起來看到身旁居然多了一團棉被,嚇得他整個人瞬間清醒衝到房門邊打開電燈,小黑揉著眼睛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讓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也就算了,重點是這循環昨天晚上重覆了整整三四次,幾乎沒有好好睡到覺。
玖身甩著頭甩出許多水珠,接過小伍看不下去而遞過來的毛巾,先是轉身將女孩的頭髮擦拭著,溫柔的完全就像是個稱職的褓父,瞧瞧一旁瞪大眼睛的沒良心同僚們就知道了。
「這是怎樣,下紅雨了嗎?」
「是不是紅雨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狂風暴雨。」
「才隔一天而已玖深就已經進階到了褓父的境界,真是厲害。」
「搞不好有潛力,嘖嘖!!」
今天是颱風天,但是警察們可沒有放假的空閒,昨日的案件必須要快速的解決才行。
完全沒有聽見同僚們剛才的低聲細語,單純的人開心的勾起嘴角詢問。
「對了,我剛才有多買幾份早餐你們要吃嗎?」一邊擦著頭,因為剛才走過來撐傘時他為了不要讓女孩淋太多雨所以大部分的空間都給了女孩,也導致白色襯衫濕了大半,等等再去換件衣服。
因應玖深的話,女孩也舉起了手上幾人份的早餐袋,立刻得到昨夜值晚班的警察同仁們的歡呼聲。
女孩拿著早餐袋放到休息室裡頭,拿起一杯紅茶與土司後默默走到角落緩慢地進食,眨著綠眸看著一群應該英名神武的警察群搶食的模樣,悄悄地勾起嘴角。
隨手拿起袋子裡面的蛋餅和一杯奶茶,打開塑膠袋就直接叼著蛋餅走到自己的工作區,順手拿起旁邊的資料夾打開看一看檔案,這是他昨天超時作出來的檔案。
偏著頭思考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哪一些,還有哪些從出事處帶回來的物品尚未檢驗,嗯∼等一下還要打電話給社會局問一下怎麼安排小黑。
快速的吞掉手上的早點,眼角掃過同僚經過,眼明手快的拉住問道:「小伍你們組裡有沒有社工團體的電話啊?」
被拉住的那人抬起頭想了想,「社工團體的話,我沒有喔!不過隔壁的阿陳他們那一組應該會有,記得他們前不久才處理過的樣子。」
「嗯、謝啦!」玖深轉頭跑去另一頭求援。
「嗯?什麼,你們那邊的孩子太多了目前無法支援這邊的,可是小黑、那是女孩的綽號,因為她都不講話所以取一個綽號比較方便。」
黎子泓踏入檢驗室就看到熟識的鑑識人員躲在角落講手機,與另一個在檢驗室的人打了聲招呼,順手將手上的公事包放到一旁的桌上。
講電話的那人看見他之後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後才又繼續講了下去,「嗯?所以要提供小黑的身分證明,所以我剛才說了她不能說話根本沒辦法證明啊!當然有問過,可是她都沒有反應。」
「年紀、年紀的話大約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嗯、嗯…你們要確切的年齡與身分。」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起文件遞給檢察官後,他偏頭想了一下,「那我知道了,只要身分跟年齡就可以了吧!過幾天再給你們,那小黑、我是說那女孩還是暫時由我照顧好了。」
掛掉手機,玖深整個人也快虛脫無力,誰可以告訴他為什麼只是打個電話會消耗那麼多腦細胞跟那麼多繁瑣的事情,什麼叫作要有明確的身分與年齡他們才能夠安排。
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黎子泓瞇起眼仔細察看,並在腦海中將重點一一歸納理清楚。
「你剛才是跟社福機構聯繫,關於那女孩?」他的前室友昨天還很興奮的跟他說那個昨天玖深撿回來的女孩還蠻可愛的之類的話。
「嗯阿,超難搞的,我都不知道要這麼多程序。」照道理來說他的工作只負責重大刑事案件的鑑識而已不是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要照顧小孩?
不過既然是自己撿回來的就得要負責到底,不曉得把小黑放在休息室安不安全,看她乖乖的樣子應該是不會亂跑的才是。
等一下定個鬧鐘要記得吃午飯,他沒吃無所謂但小黑可不能沒吃,昨天晚上還好有阿司在所以才能讓她餓到,嗯、就這樣決定了。
「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大家總不能每次都不照程序來走,辛苦了。」
「嗯。」定好手機的時間後,抬頭看著還再翻閱文件的檢察官,「我等一下要去一下現場,黎檢要一起去嗎?」
鑑識人員通常還得回去案件發生的現場好幾趟,一方面是因為或許有什麼小地方是第一次去時遺漏的,再者、昨天他沒有到現場去看過,最好還是自己走一趟比較保險,畢竟多走幾次會讓案件早一點結案還給那些被害者公道,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低頭將手撐在下巴思考一會兒,黎子泓點點頭,將文件收入公事包,「我開車。」
「嗯、好,抱歉黎檢你先等我一下。」轉頭拿起工具箱整理必備的鑑定工具,「我先去休息室一下,你先到車上等,我有傘。」
匆匆忙忙的跑到休息室裡頭,玖深不禁抽搐著嘴角,整個人呆愣的佇立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就這麼走進去。
因為他看到女孩旁邊疊起的一座零食高山,隱約的還有些抖動,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山崩的危險邊緣。
然後那個最重點的人物面無表情的坐在零食山旁邊……寫著字詞本?
就是寫著字詞本,那種國小生每個人必備一本練習寫字的字詞本,詭異的是小黑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鉛筆很認真的一筆一劃地書寫著。
誰可以告訴他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靜的待在休息室內的女孩好像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緩慢地抬眸一掃、玖深發誓那瞬間他看到女孩眼中的欣喜若狂,下一秒不明物體就直接撲了過來。
「小、小黑你拿的太近了。」將女孩幾乎貼到他臉上的本子稍稍推開,有些歪斜的字體映入眼簾,嗯、雖然寫的不是很整齊,但總的來說還算可以。
翡翠綠的眼眸眨巴地望著他,「嗯嗯、寫的很漂亮,小黑好棒!」伸手拍了拍女孩的頭顱表示獎勵。
「對了,哥哥可以麻煩妳一件事情嗎?」來不及細想那本字詞本是哪來的,但無奈身上有要緊事得先去做,所以只好直接進入主題。
小黑偏著頭疑惑著望著突然認真起來的鑑識人員。
「可以給我……」
***
一手提著工具箱一手撐著傘,他抬頭看著忽然降下驟雨的陰霾天空,皺了一下鼻子,不喜歡這種潮濕的空氣,而且這種天氣會讓許多重要證物毀之一旦。
身旁的檢察官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很長且陰森的走廊,大概是因為要徹底檢查,所有的白布和灰塵有約略整理過,不過他的目的不是這些,從昨天現場的同僚告訴他的情報裡頭,主人的活動範圍就只有大門、廚房和地窖這三處。
剛踏進去的第一步,玖深感覺屋子內好像有什麼視線緊緊盯著他,踏入的右腳彷彿落入裝滿碎冰的冰水裡面,麻慄感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不是吧!難道這件案子也有什麼不科學的東西嗎?
還是說昨天阿因問他的事情就是這一樁嗎?不會這麼湊巧的吧!
而且他昨天明明還沒有接觸到這樁案件的不是嗎?
為什麼要找他啊?為什麼?
「死者陳屍的地點是在地窖,往這邊走。」旁邊的鑑識人員是第一次到現場,黎子泓踏步走向廚房的方向,若是首次來的話根本不知道地窖的所在處。
驚恐的看著檢察官冷靜且隨意的走入,說時話玖深非常不想跟著進去,因為他感覺到那一道視線已經不是盯著而是轉為狠瞪,莫名的、跟老大有點像。
他居然已經被操練這種程度了嗎?難道他選擇這個職業真的不適合他嗎?
看著黎子泓真的走了進去,完全不想一個人待在大門口的玖深連忙跟了上去,
「等、等一下阿!黎檢。」
等玖深跟上黎子泓的腳步進入廚房時,對方已經一把掀起地上的木質地板,地窖的入口就在這裡,真正進入屋子內之後那種緊迫盯人的感覺已經不見。
他瞇起眼看著地板周圍有些泛白的痕跡,就代表了木板上頭原先有什麼東西壓住似的,直接開口問道:「入口處之前有東西擋著嗎?」
蹲在地上仔細思考著當時的情景,「我不確定,因為當時到現場時鑑識人員就已經下去地窖,詳細情況你可以問問看當天的人。」
接著便與黎子泓一前一後的進入地窖裡頭,瞬間,他感覺剛才站在大門時的那種狠瞪再次落他身上。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沒錯這肯定是一種錯覺。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鑑識人員內心驚恐的努力催眠,黎子泓進入地窖後只是左右觀看一下走到曾經躺臥著死者的黃褐色大床邊仔細察看。
正如報告上所言,這張床鋪上頭滴滿了許多不明液體就是男人的體液,那麼很明顯的、逃走的少女極有可能是遭受到死者的迫害,另外,還有一件他從鑑識人員那裡聽到的駭人聽聞的事。
逃走的少女與死者之間的鑑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機率是親人,也就是說、少女與死者間是父女關係。
不禁嘆了一口氣,現在的社會真的不比以前,經濟基礎之類的事更加扎實沒錯,但是道德淪喪的速度也更快了。這種逆倫或者不倫的事件他已經親眼見識過很多很多、甚至因此出現許多被害者,但他只能接手下去為那被害者伸張,即使許多被害者已經步上黃泉之路,他也依然如此。
玖深睞了一眼地窖中央的大床後,見著黎子泓已經蹲在那仔細觀察,眨眨眼,往整個地窖開始查看。
嗯嗯、跟報告上面的都完全一樣,掃視到整片突出的土牆,上頭還有些凹痕應該是用來放藏酒的,可是阿柳說地窖裡面完全沒有酒瓶,另外還有一件事……
忍不住用雙手摩擦手臂……這裡的溫度還真不是普通的低,現在應該是炎炎夏日吧!就算是颱風天這種溫度也太誇張了!
雖然畏懼這種完全不科學的超低溫,但玖深還是乖乖拿出工具箱裡的鑑識工具出來準備等一會的工作,正當他彎下腰來時,眼角撇見應該存放酒藏的地方隱約好像有哪裡不對。
伸出手貼上那冰冷的土牆面,輕輕摳弄了一些泥土下來,用著兩指指腹摩擦著,那明顯與旁邊的泥土不同的是、有些潮濕。
直覺性地皺起眉頭,雖然外頭正颳著狂風暴雨這裡是地窖有些微滲水是正常的沒錯,但正常來說不應該只有這麼一小塊泥土牆是濕潤的,簡單講就是說明一件事情,牆後另有玄機
既然確定牆後面可能會有東西,身為鑑識人員第一個就是得不怕現場有任何狀況都得馬上進入工作狀態,他也不管牆面是不是正滲出水,直接貼到泥牆前仔細查看有無細縫。
喀咖一聲,玖深感覺到右掌的泥土陷下,帶著難聞氣味的漆黑洞口張開血盆大口出現在他眼前。
聽見聲音而回過頭的黎子泓看見一個約莫兩公尺高的通道出現在地窖當中,訝異地瞪大了眼眸,直起身走到鑑識人員旁邊拍拍他的肩膀。
「恭喜你、找到線索了。」
偏頭看著放在自己肩膀上頭的那隻手,玖深將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夜色洞口上。
沉默不語。
他有種感覺,走入這個通道裡頭有種會失去什麼的預感,以及洞口帶給他的無限熟悉感。
就像是前幾日撿到女孩時的那個黑色公園的入口。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3-4 23:53
章玖、詭譎
從什麼時候開始家中的氣氛改變了,
父親不再和藹可親,轉而時常徹夜不歸;
母親不再溫柔體貼,轉而羞赧膽怯害怕,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
看著窗外陰霾的天空,坐在沙發上的虞因忍不住抓抓自己蓬鬆的褐髮,不知怎麼的有些煩躁的樣子,讓沙發另一頭的黑髮少年偏著頭疑惑著望著。
今天依舊是颱風天,這次瑪莎颱風帶來了豐沛的雨量可以稍稍減緩目前當務之急的缺水問題。
紫色眼睛將視線轉回電視上頭不斷播報這次颱風的狀況,隱約的感覺到不太對勁,形成得太過快速和極其緩慢的時速都很詭異,現在才慢慢的接觸陸地,而外頭的風雨已經抵達豪大雨的程度。
黑髮少年抓著沙發上起碼有自己身高一半高的大抱枕摟在胸前,將下巴擱在上面,盯著褐髮青年繼續摧殘自己頭毛的舉動。
或多或少也知道對方到底是在煩躁些什麼,小聲且緩慢的開口道:「阿因很在意?」
難得聽見聿主動提問,虞因終於肯放下努力催殘自己頭毛的大手,皺起眉頭。
「有一點,看到那個中年男人讓我覺得心裡一直毛毛的,總有個疙瘩在。」而且還不知道『它』的目標是不是自己所熟識的那人,或者是、他身旁的那個人。
他已經從阿柳哥那裡聽到了這次案件的來龍去脈,實在是很想直接衝過去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東西,可是礙於颱風天他也不能直接騎著車出門。
再加上,他不是很喜歡在颱風天出門。
照以往的慣例來看,颱風天幾乎等於是阿飄出沒的最好時機,尤其是溺死的阿飄們。
「嗚阿阿啊!這個颱風來的太不是時候了。」虞因忍不住發出哀嚎聲。
看著名義上的兄長偶爾會有的幼稚舉動,紫眼少年悄悄彎起嘴角,將懷中的抱枕放到一旁走到正再次摧殘頭毛的兄長前方猛一把地抓住對方的臉。
…然後毫不留情了往左右扯開。
「啊靠,小聿你幹什麼啊?痛啊、好痛!!」根本來不及反應自家弟弟舉動的虞因只能大聲哀嚎著,將紫眼男孩還拉著自己臉皮的手輕輕地挪開。
雖然他更想的是往那顆小小的黑色西瓜皮打下去,但礙於身為大家長的虞家二爸還在樓上睡覺,據他家大爸說二爸昨天忙另一件兇殺案弄到凌晨四點多才回到家,現在時間是早上十點。
睡眠不足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了,虞因還不想當那隻被宰的活魚。
苦著臉看瞅著站在他前方的男孩,扁著眼,怎麼小聿好像怎麼養都養不胖一樣,雖然現在是沒有當初那麼嚇人的瘦巴巴而且還小小隻的整個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孩…是說他也認識一個更像骷髏瘦到整個會讓人驚恐的人就是了…
不知怎麼的,他為自己的廣大人脈默默的有點傷心。
「痛死了,幹麼沒事扯我臉,要是被你拉長了怎麼辦?」虞因一邊揉著臉一邊抱怨。
不意外的看到對方拿出前不久新買的手機點阿點的,上頭寫的是:『要去嗎?』
這小子難道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不去。」整個癱在沙發上的人不屑的將染成褐色的頭顱往裡頭塞進,完全看不到臉。
男孩眨著眼看著自家哥哥此時彆扭的模樣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無聲的氣,然後再把手機轉到面前重新輸入一串文字,抬頭拉著癱在沙發上頭裝死的碩長人影的衣服下擺。
扯了好一陣子發現對方真的完全不想理他,抿著嘴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掙扎的張開口小聲地說:「真的不去?」
「……是你說要去的喔!不是我拉你去的哦!」用背對著他的那人弱弱的飄來一句話。
小聿本來想用點頭來回答,卻又發現虞因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只好又開口。
「嗯。」幼稚的人。
「喂、幹麼說的心不甘情不願啊!」那是什麼語氣,什麼語氣啊!
「……」紫色大眸盯著對方幾秒後移開視線。
「那是什麼反應,那個憐憫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阿喂!不要無視我。」虞家大兒子整個怒吼。
沒想到小聿居然轉過頭來對著虞因正大光明的嘆了一口大氣,一副對自家老哥驕傲的表現非常無奈,平時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居然還帶著一些小小地鄙夷。
抽著嘴角,看到這個反應的虞因立刻從沙發上爬起撲到小聿旁邊,兩隻大手拼命的揉著他的黑色頭顱。
「小心我下次不買那家非常好吃的布丁喔!」烙下狠話,果不其然看到他的表情完全動搖的虞因愉悅地勾起嘴角。
「就跟你說了好幾次不要欺負小聿是聽不懂是不是?」剛起床就看到自家大兒子又在欺負小兒子的虞夏也不留情的往前者狠狠的慣下一拳。
摀著頭瞬間滾到一旁的虞因完全沒來及發出聲音又被虞夏又壓著給揮了一拳,「嗚阿阿阿啊!明明就是小聿他……」,伸出食指比著正在慢吞吞整理頭髮的小孩。
「我只有看到你欺負小聿而已。」瞇起眸,虞夏只丟下這麼一句話,由上往下的盯著大兒子瞧,「這麼簡單就被我打到頭,看來之前的訓練還不夠就是了。」,冷笑。
剎那間感覺到背後陰風陣陣吹過,還帶起全身的雞皮疙瘩,虞因吞了口唾液,「二、二爸你不要激動,現在的練習量很好,很美好。」所以不要再加重訓練了啊!
那個拳拳重到幾乎快打斷肋骨的力道真的、真的不需要再加強了,會死的會死的阿啊!!
虞因看著對方一身輕便的T恤牛仔褲裝扮,連忙趕緊扯開話題道:「二爸你要出門嗎?」
不著痕跡地挑起了眉頭,虞夏盯著兒子好一會後才緩慢地點了點頭,「嗯、要去找人。」不想說太多了虞夏快速地整理了物品後走出大門。
「小聿你覺不覺得二爸應該是去找死者的關係人。」肯定句。
「……嗯。」
「我總覺得這個案件和之前跟在玖深哥旁的那個阿飄有關係,另外還有那個女孩也是。」整件事情都不太單純,可是他又不能問太多,問大爸二爸都不行,連同警局的其他大哥們也都被下了封口令。
啊阿阿、好在意好在意。
紫眼男孩無奈的扁著眼看著自家老哥又抱著抱枕在沙發上頭滾來滾去的糾結模樣,決定就先無視他先去看之前從嚴司那裡借來的外語影片。
又再一次地來到了這棟鐵灰色的大樓,天空依然是陰霾的灰暗,還有些細雨在悶熱的空氣中飄散著,汗水和著雨水從臉頰順著頸脖滑近風衣的衣領,虞夏不耐煩地將風衣外套脫下丟進車廂裡。
邁開步伐走進伊登大樓,依循上次的路線再走一次,目的地是A棟七樓之三,這次開門的速度有快了一些,不過不是他要找的人,是一名頗為年輕的男人,約莫在二十六七歲左右。
「你、你是?」顯然對方也有些訝異站在門口的人比自己還要再年輕許多。
沒有回答那年輕男人的疑惑,虞夏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出示證明,「我是警察,請問陳美珍小姐在嗎?我有點事情要問她。」
從青年望入室內,先是看到客廳有些凌亂,有不少看起來還尚未整理的衣物隨意地丟在沙發與籃子裡頭,然後就是完全緊閉掩蓋住的窗戶,由於只能站在門口觀察,所以虞夏並不能完全看清。
「小哉∼是誰來了?」有些黏膩的女音從另一邊傳來。
趁著青年還沒從自己出示證件的瞬間回過神來時,虞夏先一步開口道:「陳美珍小姐,我是虞夏,能找你談談嗎?」
女人出現在青年的背後,一襲輕便的粉色薄紗完全展露出女人優美的線條與角好的曲線,臉上不是上次虞夏看過的大濃妝,而是有幾絲不明顯皺紋的臉蛋,與資料上的年齡相符。
現在連女人的臉都不能相信了啊!化妝還真是可怕。
「哼、又是為了那個爛人來的吧!」瞇起眼,陳美珍似乎不太在意自己此刻的模樣根本不適合待在外人面前。
「美珍姊,他是?」開門的青年似乎想說些什麼,一臉猶豫怯生的看向比他矮了一顆頭的女性。
「沒事,小哉你先回去吧!晚點再連絡。」彷彿女王般的下令,不容拒絕的氣勢從陳美珍的身上散發出來。
虞夏看著青年拿著一個背包和鑰匙就搭著電梯下樓,那個人……看來玖深提到的死者前妻關係複雜這點是真的,就算不用看資料光看人也知道就是了。
如果讓他知道自家小孩長大後也是這幅德性的話一定現在馬上先掐死然後丟馬桶沖進化糞池裡頭毀屍滅跡。
「那麼、我現在裡頭也不太方便招待警察先生,在門口談可以嗎?我晚點要上班。」
看來她是不打算讓自己進去了,真是相當不配合啊!
「沒關係,我問幾個問題就走。」
「陳小姐,請問妳有和死者生下一名女兒?」
女人詫異的瞪大了雙眸,彷彿虞夏問的問題是多麼可笑那般。
「……她已經……」勾起苦澀的微笑,女人淡淡的語氣與內容在轟然雷響之後,嘩啦嘩啦的雨聲裡頭逐漸轉成細微。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虞夏就知道了,這件案子的關鍵處可能就是這個不知去向的女孩了。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4-3-4 23:53
章拾、討論
嘴裡說著虛偽卻又不真切的正義,這個社會已經貪腐敗壞。
一個一個通通都是,世間人情冷暖早已看透。
翠綠色的眼眸蒙上一層陰影,
我討厭你們所有人。
***
揉了揉有些痠澀的眼,一旁的桌上已經擺上一堆沁涼的薄荷糖,因為自己不喝咖啡所以只能選擇能夠提神的糖果,垃圾桶裡也有不少糖果包裝紙。
看著手上一張張的資料,其實只不過是一些平常細微可見的小糾紛,可是雙方當事人卻因此而大打出手,原因不外乎就是家門前的停車格被另一戶人家擋住,只要好好溝通應該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停車格被擋住那戶人家的男主人卻因為這樣而拿出棒球棒衝入鄰居家中揮舞,這已經夠成了傷害與威迫等等的罪行,另外可能還要加上一條公共危險罪,僅僅是因為這種小小的理由。
社會正在逐漸地腐敗,人性抹滅的速度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快速。
自私的人、博愛的人、認真的人、失去理性的人,明明都是人類卻又有這麼多種的異同。
有時候真的為自己的工作感到有那麼一絲倦意,雖說如此,但想必自己應該會繼續承受這些疲憊走下去的,只是因為不想讓某些真相永遠地掩埋在裡頭。
就算因此會被怨恨、會被感謝什麼的都無所謂,他只是盡本份去作罷了。
「唷唷∼我來探班了哦∼」一道爽朗的聲線從門口傳來,帶著他所熟悉的那人一貫地隨性腔調。
臉上掛著眼鏡綁著低馬尾的友人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手上還提著一大袋物品,從外觀上來看應該是晚餐之類的,還有飲料,那個袋子怎麼看怎麼眼熟,很明顯的就是從他們另一個友人開的餐廳裡的那種塑膠袋。
「你又讓承德作外送了嗎?」輕嘆了一口氣,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塑膠袋,瞅著裡頭的套餐,黎子泓拿起一個吐司夾蛋,濃烈的起司及蛋香味飄散在室內,令人不禁食指大動。
「唉呀∼我就順路過去看看,更何況我明天就要開始上工了,想說過來了解一下學弟的進度嘛∼」嚴司拿起吸管插入飲料瓶中,「那你和玖深小弟昨天的探查結果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嘛。」
「地下室有一個洞。」黎子泓丟出一句話後就咬了一口手上的吐司夾蛋,細細咀嚼著,承德的手藝果然越來越好了。
思考了半晌,嚴司偏著頭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你和玖深小弟去人家地下室亂挖洞嗎?不是我要說啊!這是犯法的喔!犯法的。」一臉正經嚴肅的對著正在吃晚餐的檢察官這麼說。
臉皮微抽,差點被口中的吐司噎到的黎子泓無奈的丟著一個狠瞪給常常不正經的友人,室內的溫度頓時降下了好幾度,直比秋高氣爽的秋末。
「……你知道我講的不是這意思。」吞下口中的東西後,檢察官不禁想嘆氣,雖然說他和法醫認識已久,但還是不太習慣對方喜歡亂說話的本性。
「唉唷唉唷∼我看氣氛有點沉重嘛∼想說來緩和氣氛一下阿∼」爽朗的笑靨浮上顏面,就好比是燦陽那般。
就在兩人談話到一半時,外頭傳來敲門聲,然後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黎檢、檢查結果出來了,我想找你討論一下。」,是昨日下午與黎子泓同去案發現場的玖深。
「進來。」
開門的那一瞬間,嚴司發誓他看到對方瞧見裡頭的人之後後退了整整一大步,揚起笑,是幸災樂禍的討厭笑容,驚訝的表情在臉上袒露無遺,真是可愛的小弟弟阿∼
就他而言,玖深小弟和小聿比起來,前者比較像孩子一點,至少臉部表情相當活潑生動,都讓他的生活歡樂無比。
「阿、阿司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玖深伸出食指比著這時候應該是放假在家休息的法醫,語氣是那一整個哀怨。
「我來找我前室友玩阿∼♥」句尾愉悅的上揚著。
不是他不喜歡阿司,只是、只是每次收到對方的簡訊都是那種恐怖照片,偶爾還會有他在等屍體解凍時的照片啊!他不想和他分享屍體的死因和詭異且不科學的地方啊!
為什麼每次都要嚇他,害得他收到對方簡訊時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都要先作好心理準備再開,不然就是要丟給同一工作室的同僚,他那個委屈啊!
「玖深,報告結果呢?」咳了一聲,將那個臉上寫滿我想離開這裡的人叫回來,黎子泓不太想了解為何對方在看見友人時的驚恐表情。
因為有百分之百是友人的劣根性發作捉弄單純的小弟弟。
「阿、結果在這裡。」玖深將手中的資料夾遞給黎子泓,開始講解目前所搜尋到的資訊,「昨天下午我和黎檢找到的那個洞確定是通往後院沒錯,那裡湊巧有一片樹林,其他鑑識人員在今天上午過去檢查後確認的確是一個機關沒錯,而且在不久前曾經啟動過。」
玖深半斂著眼,抿著嘴,沒有說出口的是──地道出口不遠處就是那個公園附近
「嗚阿、現代人有地下室就已經夠驚奇的了,沒想到還有機關這種東西存在,我還以為這種東西只會在歐洲古堡出現呢!臺灣居然也有。」嚴司聽到這裡不禁發出感嘆,原來並沒有絕種呀!太厲害了。
黎子泓白了友人一眼,轉頭回去示意玖深繼續說下去,後者點點頭。
「所以可以確定的是,死者陳屍的地下室曾經有另一名和死者有血緣關係的人存在,只是循著地道離開。就在剛才,我找到了與死者有血緣關係的人,死者和前妻曾經生下一名女嬰過,只不過……」玖深頓了頓準備接下去道。
「…只不過她已經死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三個人愣了一會,轉頭看像聲音的來源處,虞夏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口。
「诶、夏老大你還真是出現的神不知鬼不覺,難不成這是篙山弟子最新的出產的來去無影術嗎?好厲害喔,老大教我教我…噢…」後頭的話被黎子泓一巴掌巴掉,省得讓虞夏動手,到時候真的會死無全屍。
「阿夏,講清楚一點。」輕輕皺起眉,黎子泓看著身上有些水滴的虞夏。
從門口走了近來,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早在看見虞夏半濕狀態的玖深跑去自己的位子拿了毛巾過來,接過玖深遞過的毛斤隨性地抹了幾下。
「她在十年前就已經失蹤,而律法規定失蹤滿七年者就可以申請死亡證明。玖深應該有點印象,三年前,歐陽絢銘來過這裡申請死亡證明,我剛才翻過資料,那一天正好是她女兒失蹤滿七年的日子。」
「咦、咦?」突然被點名的玖深愣了一會兒,努力思考的虞夏剛才說的事情,偏頭努力回想。
「等一下,會不會太湊巧了。」嚴司舉起手發出疑問。
「的確是不太尋常沒錯,可是那時後死者已經和前妻離婚,那位前妻什麼都不肯說也不肯配合,我想申請搜查令會比較好,至於那個女孩的話,人都已經死了,什麼也問不出來。」虞夏接下去道。
「也就說,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了麼。」繞了這麼一大圈,好不容易才有一點線索出現,卻在一瞬間被打碎,一切又要從頭開始。
說不失望那是騙人的,他們已經嚐過很多次這種滋味,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接受。然後再從頭開始搜查線索,之前的失敗可以當作經驗,抑或者是破案的另一個關鍵所在。
低著頭在一旁思索著三年前死者來辦理死亡證明的玖深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夏老大剛才講的不就代表死者女兒已經死亡,那他們所作的假設就完全不成立了,死者已經沒有其他年齡約莫二十歲上下的女性血親,那就代表…
顯然也想到一塊的黎子泓抬起頭,在一片寂靜無聲的辦公室裡頭,平淡且毫無起無的聲音落下。
「……逃出去的那個人、是誰?」
作者:
夜音月
時間:
2014-3-6 17:23
我是新读者哦~
很好看呢!!!
最喜欢看到玖深被不科学的东西吓到的样子了~><
加油~
作者:
冰、碎舞
時間:
2014-3-6 21:36
这个好看!玖深保父其实做得好好啊xDDD
玖深每次吓到都好好玩,很有趣啊,也难怪严司喜欢做弄他的~~
期待后续~~大大加油~~
作者:
幻風
時間:
2014-3-7 17:10
我是新讀者!!!
這篇好好看喔我好喜歡!!!
呃...小黑(好難叫出口啊) 超可愛的啦!!!
玖深純情的樣子也是XD
期待新章喔~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5-8-19 00:06
章拾壹、膠著
掙扎、厭倦、失去、憎恨。
就怕惹上麻煩而視若無睹,為什麼?
我作錯了什麼?
***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可以很單純,也可以是險惡狡詐,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衡量道德標準的橫尺。
一旦傾斜,就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的天真。
有的人會靠自己的力量或夥伴的支持跌跌撞撞的走回原本的路,
有的人會任由心裡的罪惡膨脹,在已經歪斜的道路上繼續向前行。
「阿阿、悶在家裡好幾天了,現在總算放晴可以出門透透氣一下。」伸著懶腰的虞因發出了感嘆,就像是七八十幾歲的老頭子一樣。
外頭已經完全放晴,整個燦爛耀眼到會閃瞎眼順便把人曬成乾的大太陽正開心的高掛蔚藍的天空上,根本看不出來昨天還是下著超大豪雨強風肆虐的颱風天,唯有路邊四散的枯葉和垃圾知曉。
虞因停下車左右觀察著附近的路,這邊是他平常不會來的西區,這裡大部份都是屬於獨棟建築,而且還是蠻高級的那種建築物,地點也是偏郊區些,據說再往西部還有個大工業區。
滑動手機上頭的顯示,判斷他要去的地點應該就在不遠處,然後虞因感覺到背後的那人小力的戳著他的背。
「怎麼了?」戴著安全帽回過頭去詢問,瞧見擁有紫眼的少年伸出手指著不遠處的建築物,遠遠地有些黃色的帶子纏繞在四周,看來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屋子。
「嗯,作的好,回去給你買布丁。」滿意的看著自家弟弟勾起嘴角,虞因回過頭將車騎到他們的目的地。
將安全帽放好之後,兩雙不同顏色的眼睛盯著外頭纏滿黃色禁止進入布條,外頭看起來就和旁邊的建築物一樣是很高級的那種,從漆著白漆的窗邊看入盡是一片黑暗,隱約的好像有什麼在晃動,難不成裡面還有人?
邁開步伐一瞬間就衝到窗戶邊的虞因湊向前去看,倏地,晃動的白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灰暗的室內,擺設就和一般家庭一樣,沙發桌椅和一個大電視,只是上頭鋪滿了灰塵,不用進去確認也知道,因為灰塵的厚度真的很誇張,就好像好幾年沒有動過一樣。
這是案發現場還是什麼無人空屋啊?可是小伍哥說死者就是這棟屋子的主人,也居住在這邊。
前不久才經歷過的那種熟悉刺痛感再次席來,他的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睜的極大,因為距離過近所以看著出來眼白的部分還有一點點黑斑與血絲,帶著怨念憎恨的直直盯著他看。
吞了一口唾液,虞因悄悄往後退了退,因為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整個貼到玻璃上,蒼白的臉與眼睛整個壓在玻璃上,只是他好像沒感覺到疼痛似的一直擠壓著,維持那個姿勢對他招著手,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然後,下一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回過頭看著也跑到他身邊的少年,虞因扯開嘴角露出了一個安撫的微笑,「我沒事,放心吧!這次我有帶護身符。」冷汗淋漓的遍佈整個後背,濕了一小片,剛才男人的惡意到現在還沒消退,隱約地感到不太對勁,卻不知該怎麼說。
男人的目標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而且感覺也不像是拒絕他進入這棟屋子一樣。
「阿因,回去。」也感覺到這次不太對勁的小聿拉著對方的袖子,連臉上也充斥著不安,這地方很危險,不應該進去。
「等一下,這裡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忽然閃過一個想法,既然這裡是住宅的話,那就代表了裡頭應該也會有一些可以證明什麼的東西在的吧!
「你們在這裡作什麼?」一道低沉的嗓音讓他們錯愕的回過頭,只見他們兩個都很熟悉的人站在機車旁邊緊皺住眉頭,一步步朝他們走過來。
「黎大哥。」感覺對方提著公事包就像是抽空過來的樣子,很怕對方直接抽出手機通報他家家長的虞因眨了下眼,「你怎麼會在這?」,連忙扯開話題。
「我有點在意,所以過來一趟。」
「婀…嗯…我剛才在這邊看到那個…死者了。」愣了一下看黎子泓沉默不語的模樣,整個安靜到不行,只好老實承認剛才看到的東西,「『他』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但是好像是要我進去。」
低著頭也感覺到這次事件很奇怪的檢察官抿著嘴,他是出來辦其他案件的,湊巧就在這附近,想說多來幾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結果就讓他抓到兩個小孩又不聽大人的勸到案發現場不知道在摸些什麼。
從之前的事情來看,原先他認為既然他們的觀察或許對案情有些幫助,所以就乾脆睜隻眼閉隻眼隨他們去,可是從上次和法醫友人經歷過那些之後,內心也悄悄改變,認為不應該讓他們混入這些案件裡面。
雖然有點在意虞因剛才提到的事情,但自始至終根本不應該讓他們參入裡頭。
「現在馬上離開,不然我會請虞警官過來。」
「等一下等一下,黎大哥千萬不要告訴二爸我有過來。」連忙抓著旁邊的小孩塞到自己後面,什麼時候這個檢察官也學會某法醫的招數了,會威脅人了。
「那個黎大哥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剛才看到什麼嗎?還有之前看到的,二爸應該沒有說出來才對吧!」虞因加大馬力誘惑眼前正經的檢察官。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看著眼前的大學生,黎子鴻很想嘆氣,明白對方這是丟下一個餌讓自己咬,但在案情陷入膠著的現在,任何蛛絲馬跡都不應該錯過。
對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兩人點頭示意,讓他們跟著自己走入前不久才出過事故的屋子裡頭。
走在最前方的黎子泓從公事包裡面拿出了一串鑰匙,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不知怎麼地有些刺耳,從大門開啟的那一瞬間,虞因看見右邊走廊的探出一顆頭,甚至可以看出蒼白的臉上面浮出青筋,猙獰的可怕怒視著他們。
直到他整個頭皮發麻的站直了身軀,旁邊的紫眸少年小小地拉著他衣襬,跟著前方大人的腳步,再次抬頭望剛才男人出現的地方看去,已經消失。
走在幽深的長廊裡,走在最前方的檢察官開口說道:「死者陳屍的地點是地窖,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裡,那個地窖的溫度不太正常。」
緊接著又接下去,「第一次,我和虞警官來的時候溫度很高;第二次,我和玖深過來時,溫度就是正常的地窖恆溫。」這一點在當時他並沒有發現,現在他回想起來也覺得很詭異。
「就是這裡。」帶領他們走到廚房後,依照上次帶著鑑識人員的流程進入地窖內部,並回頭叮嚀小心地上。
虞因一下去地窖內部馬上感覺到了黎子泓剛才提到高溫,回過頭拉著小聿的手好方便對方下地窖,一股腥臭味突如其來的灌入鼻腔內,濃烈的讓他倒退兩步咳了幾聲。
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小小的力量推著他的背,虞因轉過頭看見小聿緊張的回望,臉上有些緊張不安的模樣,拍了拍他的頭表示自己真的沒事後又轉回頭,就看見黎子泓已經走到床邊察看。
趁著這個機會他才抬起頭掃視整片約莫只有八坪大的地窖,裡頭的東西也不怎麼多,應該是前幾次的鑑識人員有粗略整理過,最中央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接著就是左邊的牆壁上那個幾乎比自己還要高的大洞,洞的旁邊是凹入的土坑,大概是用來裝酒的吧!
剎那間,有道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狠戾的瞪視。
地窖內的溫度也跟著降低,猶如墜入幽深海底那般的冰冷,不著痕跡的拉著身旁的小聿從洞口邊往後退了幾步。
「阿因,溫度是不是……」站在床邊的黎子泓也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偏著頭只看到虞家大兒子拉著小兒子的景像,而且從前者的臉就看得出來現在狀況恐怕不太樂觀。
現在他知道為什麼溫度會突然驟降了,現在只想轉身就跑的虞因看著從洞口掙扎著走出的中年男人,滿腹的委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現在應該算是被牽拖的對吧?
玖深哥,這次事情完之後能不能請客好好慰勞他一下。
「不是我想嚇你,黎大哥,我們現在最好快點走。」不然恐怕應該走不了了,雖然現在那個東西的速度很慢,但來者不善的惡意非常可怖。
「…是死者?」
「對。」而且整個兇狠到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等三人的位置退到地窖的樓梯邊,黎子泓催促的兩名小孩,「小聿你先上去,我墊底。」,雖然他看不清楚,不過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名成年人,必須保護兩個孩子。
迅速地爬上樓梯的虞因站在入口旁,隨即彎下身子半趴在入口邊奮力的伸出手,「黎大哥快點。」因為站在高處可以更加清晰的看見那個東西的速度越走越快,從走出洞口就很遲緩到現在已經幾乎快要觸碰到他熟悉的人。
看著黎子泓快速的從爬上樓梯後,虞因趕緊在男人也跟著爬起來時猛一把將木板壓了回去,浮腫的蒼白手指在瞬間被壓的僵直,抖了幾下之後又縮了回去,小聿吃力推著桌子過來,將木板整個壓死。
大口大口著呼吸著新鮮空氣,人在一瞬間迸發了潛力真的不容小覷,不過現在真的不是休息的時刻,虞因連忙從地上爬起拉著死盯著木板的黎子泓和小聿就往走廊走去。
就在三人跑到門口前,木製的門板後頭傳來一陣猛烈的拍打聲,走在最前方的虞因忍不住哀嚎:「靠、到底有完沒完。」,比流氓惡霸還要兇惡的猛力密集拍擊著迫使他往後退了幾步。
放他們進來然後又翻臉不認帳了是不是?
「這裡。」
比另外兩人還要熟悉屋內設計的黎子泓拉著小聿就往一樓另一邊拐了個彎跑去,虞因才發現那裡原來有個樓梯,只是設計問題所以剛才他們進來時沒有看到。
三人一路退到了最靠近樓梯口的一間房間內,裡頭好像也被整理過了,有著兩個大大的衣櫃和雙人床,可是床鋪上撲滿了很多四散的衣物,門邊還有一個木製的梳妝櫃。
從以上的物品擺設來看,這裡很明顯的就是應該被稱為臥房的房間。
最後一個進來的虞因快速的將門甩上,黎子泓趁機將就擺在門邊的梳妝台推了過去,前者發現之後也跟著幫忙,拍打門扉的聲音越來越大。
就在一瞬間完全消失,就好像剛才猛烈的拍擊都是假象一般。
倏地,房內的溫度突然驟降,雖然其他兩人看不到,不過虞因卻看了個透徹,那個他曾經在玖深和女孩身邊看過的那個中年男人,也就是這次的死者,就像蜘蛛一樣,緩慢地從窗外爬了進來。
只是一個眨眼,『他』就已經直起身,露出猙獰的微笑。
黎子泓雖然看不到,但卻也只能勉強護著小聿兩人,冷汗就像蛇一樣,緩慢地從腳底向上攀爬,然後浸滿整片背脊,從額際順著滑落滴到他擦拭的晶亮的黑色皮鞋上。
以前也曾經和那個世界的東西面對面的虞因也忍不住泛出冷汗,對方的外表並雖然並沒有非常恐怖,但是那個幾乎已經變成怨氣的執念,轉變為一種針對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之外,完全排斥的狀態。
『我、要她們來陪我。』男人湊到虞因的面前,露出一口黃牙,酸臭味撲鼻而來,『別阻礙,否則連你也一起。』
『就剩一個人了。』男人露出了奇異的笑紋,帶著瘋狂的迷戀。
「等一下,你說的『他們』指的是誰?還剩下誰?喂、告訴我啊!」真的很怕對方想要對自己熟識的人不利,虞因忍不住衝向前去想問個清楚,卻被一把覽住,拉住他的人是小聿。
只見那雙紫色大眸帶著緊張的瞅著他,小小的手用力地揪著他的手臂,幾乎是使盡全力的在阻止他,因為怕他受傷,所以虞因並沒有繼續向前撲去。
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房內的溫度也隨之提高,一把抽出手機撥打給擔憂的那人,只是對方的手機卻一直不通。
「阿因,冷靜點。」淡漠清冷的嗓,讓他急躁的心情有些緩和,小聿扯了幾下他的手試圖讓虞因冷靜一下。
「對不起,謝謝。」揉著對方的頭後,煩躁的耙了幾下經過剛才的事情而亂糟糟的頭髮,虞因深呼吸幾下,再次撥通,只是電話那頭還是機械般冰冷的嘟嘟聲。
「嘖、玖深哥不接。」
「他現在應該是在警局裡,我帶你們過去,先退後點。」已經不能管是不是不能破壞現場,一腳踹開擋在門前的梳妝台,大片的玻璃瞬間碎裂,而梳妝台在瞬間被踢翻滾了好幾圈後撞在床邊,不到幾秒的時間宣告陣亡。
錯愕的張大了口看著平時冷靜自若為原則的某檢察官暴力的舉動,虞因深深認為此人其實根本就是深藏不漏,也千萬不要和他對上,否則後果自負。
還好剛才離門邊有一小段距離,因此兩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割傷,而踢飛櫃子的那個人則是在玻璃碎裂的那時將公事包抵在頭部要害等等的地方,所以也沒受什麼傷。
只是空氣中的灰塵揚起有些灰濛濛的,這時,小聿跑到已經宣告壽終正寢的梳妝櫃旁,瞇起漂亮的紫眸直勾勾盯著它看,然後從裡頭的抽屜裡抽出一張紙。
「小聿你在幹嘛?快點走了。」看著黎子泓大步邁出臥房,本來想跟上去的虞因發現自家小弟沒有跟上,回過頭喊了一聲。
拿著那張紙給虞因看,小聿輕輕皺起眉頭,前者詫異的睜大了眼,他懂了,他現在完全明白為什麼那個男人會跟著玖深不放,因為他的目標是他們之中的一人。
那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裡頭只有一個人、一個女孩,背景應該是哪處的庭院,花海遍佈她的身後,女孩穿著可愛的小洋裝,笑起來還有小小的酒窩。
最為特別的是女孩的眼就像翡翠一般的色澤,貓似地倒豎起瞳孔,隱隱散發詭譎。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5-8-19 00:06
章拾貳、死者
好害怕好害怕,為什麼媽媽不要帶我走?
明明說過只要乖乖的就會一起離開這裡。
說謊、妳說謊,我討厭你。
所以、所以要給妳一個懲罰,我永遠不會承認妳。
***
時間稍微往前拉一點,清晨帶著涼爽的微風灌入房內,仰躺在地上的人揉著眼半恍神的坐起,呆滯了好一會,才抓著因為睡姿而亂翹的髮尾伸著懶腰走出房外,床上捲成一團的棉被露出了一張精緻小巧的臉蛋,正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過了好一會兒,青年才慢吞吞的走入房內,走到衣櫃旁邊拿出襯衫和長褲,猶豫了幾秒,拿出了上次特價買回來三件五百的便宜貨,他有預感最近不要穿太好的衣服,免得要丟時會心疼的要死。
……如果可以的話他到是希望可以一整天待在實驗室不要出去外面跑,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
換好衣裳打理完畢後的玖深提著從樓下買回來的早餐,再次進入房內,縮在床上的那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這讓他疑惑的湊向前去。
「小黑起床喔!我買好早餐了,不要再睡、該起床了。」語氣輕柔的像是呵護兒女般的寵溺,偏著頭瞅著女孩仍然沒有反應,伸出手搖了搖。
翡翠一般的玉眸泛著薄霧眨阿眨的回望,有些迷濛且尚未聚焦,應該是還沒有完全醒來,白嫩的頰上不知怎麼地浮上一層粉漾的微紅,紅唇微張輕喘著氣。
「糟糕、不會是發燒了吧!」輕皺起眉頭,玖深將那個整個把棉被捲成麻花捲形狀的人半抱起,拉開了掩蓋住精緻臉龐的棉被。
探出手朝額際貼上,意料之中的高溫讓他不禁抿起嘴,小心仔細地將懷中的女孩放回床上,輕輕的搖了幾下,一邊喚著她的小名。
發覺她完全睡到不醒人事,只好默默的摸出手機,撥打出去。
「喂、阿柳,我今天會晚一點再到喔!」向電話那頭的人乖乖報備著,才又接下去道:「嗯、小黑發燒了,我要帶她去看醫生,會晚一點過去。」一手拿著手機貼在耳邊,另一手仍不忘搖著女孩。
「我知道了,會幫你們買早餐啦!謝囉。」
掛掉電話之後,玖深盯著仍然趴臥在床上當毛毛蟲的女孩,扶著額頭不知從何叫起,無奈之餘只好繼續學著局裡的人哄小孩的戲碼。
「大哥哥帶妳去看醫生好不好?然後等一下再買一點蛋糕給妳?」記得前幾天友人送了不少零食甜點,果然小孩子都抵擋不住甜食的誘惑,一包接一包的吃,害他都嚇到了趕緊控制她的進食。
綠眸總算將視線從虛空中轉移到他的臉上,但女孩盯了幾秒後搖搖頭,又將頭縮進棉被裡頭,大有當縮頭鴕鳥的姿態。
皺起眉頭,明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會寵壞小孩,可是又不得不這麼作,「小黑會……怕醫生伯伯嗎?」,提出自己的猜測,從第一次他帶女孩去看醫生包紮時就有這種想法了,異常的抗拒醫護人員對她的觸碰。
當初還是他在旁邊好說歹說才勉強讓護士小姐幫女孩清理傷口包紮,順便連自己的也包紮一下,想到這邊,玖深伸出手摸了一下左臉,前不久被遊民揍道的瘀青還沒消去,讓他被笑了好久。
「嘶――還是會痛。」他剛才有照過鏡子,總算比較沒有那麼悽慘的青紫色,周為已經轉成淡淡的青綠,中央也有浮上一層肌黃,應該再過幾天就好了。
聽見玖深倒吸一口氣的悶哼聲,女孩將被子拉開坐起身來,卻因為動作太快導致眼前一片黑暗,嬌小的身軀有些不穩,讓坐在床邊的玖深緊張的扶住,也才因此沒有跌落到床下。
「真是的,小心一點。」仔細地瞅著女孩的臉上和手上的傷痕,看來她的傷好的速度比他還快一些。
據說小孩子的復原能力比較好是真的嗎?
「妳先換好衣服,我帶妳去看醫生。」不厭其煩的再次重複一次,他知道生病的人反應通常會慢一點,搞不好他其實真的很適合褓父這個職業。
等一下,他幹嘛沒事要這樣吐自己的槽,難不成和阿司相處久了會變成這樣嗎?
糟糕,那是不是應該要保持安全距離比較好,不然會有啥啥病毒之類的東東會傳染啥的。
應該是會傳染的吧?!
小小拉扯衣襬的力道讓他瞬間回神,已經整理完畢的女孩頰畔漾著不正常紅暈,抬起頭,翠綠眼眸帶著無邪與純真直瞅著他,就像一隻無辜的黃金獵犬一樣,只是眼睛是綠色的。
下一秒,女孩閉上眼往他的方向撲過來。
「嗚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間房間,玖深驚恐的接住人之後發現她只不過是睡著之後忍不住哀嚎。
「小黑妳不要連說都不說就直接睡著啊,你想嚇誰?」
雖然極其無奈但還是乖乖的背起拎著早餐走出大門,延著平常的路線下樓開車,不平常的是路線並不是往警局的方向行駛而去
***
伸深手捶了幾下有些僵硬的肩膀,閉上眼,小力地揉著額際,坐在椅子上頭伸展一下從早上開始就沒有改變過的姿勢,因為緊盯著電腦螢幕時間過長而導致眼睛有點疲勞,有些無奈的撐著下顎。
後頭傳來的呼喚聲讓他愣了半晌,才又轉過頭去。
「聽阿柳說你早上比較晚到耶?!怎麼了嗎?」小伍一邊叼著早餐的吐司一邊搔著頭走了過來,從與昨天完全相同的衣物來看,應該是昨夜又熬夜通宵在趕進度了吧!
「嗯阿、小黑早上發燒了,我好說歹說才帶她去看醫生,剛剛才回來。」盯著同僚口中咬的早餐就是他剛才買過來的,一股疲勞感不禁湧了上來,他抹了把臉,努力振奮起精神。
「那個女孩子啊?!」偏頭想了一下玖深口中說的人,愣了幾秒才想起是他前不久帶回來的人,不過那個名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菜市場名……而且還是某種人類的好朋友的種類
看著友人咬著吐司呆呆地站在門邊,玖深疑惑的問:「怎麼了嗎?」
幹嘛突然發起呆來了?
「不、沒事,你們的案子最近怎麼樣?」迅速的將嘴巴裡的吐司兩三口吞掉,小伍湊到玖深的位子旁,他們是隸屬於不同組別的,所以偶爾會像現在這樣詢問一下進度。
「目前來看還是卡在那邊,不過我已經找到那個失蹤少女的資料了,等一下要拿去給老大。」回過身點了幾下滑鼠,沒幾秒,不遠處的影印機發出了機械的運作聲。
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辦公室外頭突然傳來騷鬧聲,接著虞夏出現在門邊,目光惡狠狠的停留在玖深身上,嚇的裡頭的兩個人立刻立正站好,筆挺的猶如軍人。
嘖了一聲,看著裡頭戰戰兢兢的兩個人,聽到剛才的消息,虞夏只感覺到一陣的不爽,不爽到散發出可怕的殺氣,玖深遠遠的就看到不少人看到閻王堵在辦公室前方,立馬掉頭閃到邊邊去免得掃到颱風尾。
「你,拿著工具跟我來。」食指一指,停在裡頭其中一個人身上。
整個被驚嚇到的玖深愣了一下,「老大、怎麼了嗎?」,完全不敢浪費時間快速地衝到影印機旁邊拿起資料塞進自己工具箱裡面,跟上已經離開門邊的人。
「越來越麻煩了這件案子,死者前妻也死了。」虞夏悶悶的吐出剛才接到的電話內容,已經派人去通知另外一名檢察官。
不過他現在更想的是把已經死掉的人從法醫解剖室拖出來鞭打質問,不過想一些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也無濟於事,現在只能摸著鼻子接受。
然後從所剩不多的線索裡頭努力找出一條出路來,就算沒有他也會劈出一條路。
錯愕的回過頭,他們手上的這件案子已經延宕一段時間了,但是案情的進度實在是沒什麼進展,現在居然連唯一一個和死者有所關連的人都死亡,到底應該怎麼辦?
「對了,老大這個資料給你,是死者失蹤的女兒的相關資料。」他找了兩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因為以前的資料都沒有歸檔所以才導致尋找的時間需要這麼久。
接過玖深遞過的資料,不管在車上看東西會對視力有不好影響的定律,直接坐在玖深的車上仔細地翻閱。
「死者的女兒叫作歐陽扉,接著就和老大之前講的差不多,十年前失蹤、三年前被家屬申請死亡證明。」邊注意著路上的狀況邊報告虞夏關於目前所知道的資訊。
「嗯,前面左轉,你專心開車。」
「好的。」
「诶?!」看著眼前的大樓,玖深愣了好一會,直到後腦傳來巨大的疼痛才摀著頭閃到旁邊淚眼汪汪的瞅著手還沒有放下的兇手。
看到對方的反應好像有點奇怪,「怎麼了那個反應,該不會這裡是你家嗎?」挑起眉頭,全然沒有把他哀怨的眼神放在心底。
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點點頭睜大雙眸驚訝的道:「咦、老大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心電感應嗎?太神奇了。
等等、他幹嘛沒事想到這麼恐怖的事情,他才不要和老大有心電感應哩!好恐怖。
看著自家下屬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想到什麼奇怪方向去了,虞夏瞇起眼扳著手,大有他下一句吐出讓他老大不高興的話,下一秒他被打的地方絕對不只是頭而已。
「老、老大我快點進去吧!」連忙快步跑離有可能會被攻擊的範圍內。
因為是大樓式的公寓,警衛戒備理所當然也會相對嚴格,而且對於裡頭住戶的隱私權利會更加注重,所以就算發生了命案也只能讓少數人進入,剛才他們兩人過來的方向就是直接進入地下停車場,正門已經聚集了不少媒體在那裡守候,如同螞蟻瞧見糖一樣的聚集過來。
當他們搭著電梯抵達現場時,裡頭也有一些鑑識人員在那裡勘驗,完全沒有任何陽光透進狹窄的大樓內部,整個走廊是作密閉式迴廊,旁邊的住戶因為騷動而紛紛探出頭來,然後陸續被幾個警員詢問線索。
A棟的裝設擺置好像和自己住的C棟不太一樣,起碼他那邊有充沛的陽光可以照射到迴廊,不像這邊陰沉灰暗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有什麼東西衝出來似的。
呸呸呸呸、不要烏鴉嘴,絕對不會跑出什麼東西來的,那個東西也不會是不科學的東西,絕對不會是!!
跟著旁邊已經先進來過的鑑識人員,玖深小心翼翼的繞過一堆隨意擺置在地上的衣物,不得不說這間房子還蠻雜亂的,光看客廳疊到快要貼上天花板的鞋盒和批散在沙發上籃子裡還有一些居然是在地上的衣物……有一些比較貼身的衣物也丟著…旁邊好像有什麼蕾絲的…
盯著那個東西幾秒後他立刻別過頭去,銅色臉頰浮上一層羞赧,直接走入位於一樓的浴室內。
在看清裡頭的狀況後,一秒轉過頭,卻沒成功。
「你給我進來,你不是看過很多了,這種的怕什麼?」下屬看到的這個景像的第一秒居然是轉身就跑,早先趁著玖深檢查外頭環境時就已經進入第一現場的虞夏喊住他。
「老、老大,你你你們可以先把、先把死者放下來嗎?」抱著工具箱站在門口僵持著要進不進的姿勢,玖深眼裡充滿了驚恐。
這種完全不一般的死法他能不接觸就不要接觸,怎麼還是三不五時會遇到,他決定了,明天、明天他一定要去問清楚他今年到底該怎麼回事。
浴室的範圍比起一般住家還要大一點,裡頭的浴缸裝滿了水,漆黑如夜的髮散在水面上,再來就是一雙睜的極大的雙瞳,灰白的瞳直直盯著門口,從外頭飛進的蒼蠅停留在不會闔上的眼球上,被旁邊的員警揮手驅趕。
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不一般的是死者整個人倒吊過來的,雙腳反身掛在掛著浴簾的桿子上,雙臂則是整個被捆綁起來反手折在身後,令人忍不住從腳底開始發冷。
「快點進來。」看見鑑識人員大有直接拋下工具箱轉身逃跑的模樣,虞夏跨步向前,拎著玖深的後領將人拖了進來。
將人拖了進來並指揮著其他員警將死者挪下來,掃視一眼現場發覺沒有看見應該出現的人,虞夏叫住了前面的下屬詢問,卻得到檢察官的手機打不通的回答。
快速的將目前的狀況理解完畢後,他轉過身,迎面而上的就是一張嘻皮笑臉的臉孔,貼的無比靠近。
沒有思考,直接一拳揮了過去卻被對方險險閃過。
「哦哦哦哦、老大你有必要一看到我就打嗎?」趕緊在拳頭砸到臉上之前往旁邊側過頭,勉強閃過身去。
「…反射動作。」虞夏一秒轉過頭,嘖了好大一聲。
「好過份,讓我的心靈破碎一地怎麼辦?」某個厚臉皮法醫像七月半鴨子往屠夫的方向又靠近幾分,雙手捧在胸前一臉委屈。
「我不介意讓你整個人也破碎一地。」虞夏完全不領情揮了幾下拳頭。
「謝謝不用,我去看死者的狀況。」完全不想破碎一地的嚴司勾起笑,跑進浴室裡頭躲避某個凶惡的大魔王。
低下頭觀察其實不是第一次過來的客廳,散落地面的衣物已經有人整理過了,聽見外頭的騷動聲,一抬起頭就和一雙帶著驚慌的眼眸對上。
是那天他看過的男孩,好像叫作…小哉?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5-8-19 00:07
章拾參、真相
我想死、我想死、為什麼沒有在那時候就死掉?
為什麼要繼續承受這種痛楚,
淒厲且聲嘶力竭的求救根本沒人注意到,
所以我將手輕輕地按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
***
瞇起後的深褐眼眸,嚴司仔細檢查已經從倒掛姿勢被挪動成躺臥在浴室裡頭有些僵硬的屍體,接過過旁邊員警遞過的手套套上,輕輕壓在有些浮腫的手臂上測量著。
銳利的目光完全不遺漏所有一絲一毫,這也是他的專業內容。
活著的人可以隱藏事蹟,死掉的人會把真相顯露出來,死者一直以來都比生者來的誠實,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會留在身體裡。
死去的人無法訴說的話語,就由他代為轉達,不要讓他們死去的真實被掩蓋起來。
大略的檢查完畢之後,站起身來,脫下手套偏頭睞了一眼某個他常常逗著玩的鑑識科弟弟,古靈精怪的轉動眼眸,勾起一抹帶著戲謔的笑。
「玖深小弟你家那個妹妹呢?」完全忽視現場氣氛的嚴司湊到還在蒐證的玖深旁邊問道。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還抖了一下,「阿司你可以不要突然在人耳邊說話嗎?好恐怖。」苦巴著一張臉,滿腹委屈寫滿整張臉。
而且浴室裡面還有回音感覺更恐怖了阿啊!!!
「小黑妹妹今天怎麼沒有跟你來上班啊?」害他特地準備好的糖果毫無用武之地,讓他昨天翻箱倒櫃的辛苦全沒了。
「她早上發燒所以在家裡睡覺。」看著浴室裡頭已經蒐證的差不多了,收起手邊的工具回答著。
兩人一前一後的踏出浴室,卻發現客廳坐著另一名他們沒有見過的年輕人,看起來年紀大約和虞因差不多,臉色整個慘白還有幾分顫抖。
「老大你從哪裡拐來的清純弟弟?不過現在還在工作不可以把你自己的嗜好公諸於世,這樣是不道德的。」
「……」
下一秒,某法醫立刻被警察肘擊,周遭的員警紛紛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別過頭去。
只有提著工具箱的鑑識人員拋了一個自作虐的眼神過去。
「老大、那個……」在看著法醫摀著肚子痛苦的撲到沙發上後,玖深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的道。
惡狠狠的回瞪,虞夏語氣不是很好的說:「講重點。」
「這邊鑑識工作差不多了,我有點擔心小黑,可不可以回去看一下她?」他知道自己算是存有私心,可是放著一個發燒小孩-雖然有吃退燒藥-在家,怎麼想都覺得不放心。
狠戾地瞇起眼,居然又一個還在玩,不過他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回來後馬上趕工,動作快點。」,擺擺手表示允許。
「謝謝。」得到允許的人立刻抱著工具箱往門口奔去。
「我說這真的不是蘿莉控嗎?我可以檢察一下嗎?雖然專精不在那,但好歹懂一點,比外面的庸醫好那麼一咪咪唷~」瞬間復活的嚴司撲到虞夏身旁,豪無自覺地靠著對方的肩膀盯著某人跑出去的身影,發出了以上的言論。
「吶吶、你家被圍毆的同學好像也……哦撲…」後頭的話還沒說完又被一肘子拐掉,這次真的有痛到的人摀著受傷的小心靈滾到旁邊裝死。
抿著嘴看著玖深跑出去的背影,忽然眼皮跳了下,心底隱約有種不祥感膨脹而出,正當他出神的想著時,音樂聲響起,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是自己的鈴聲。
「喂?」快速地抽出手機接聽,絲毫不浪費任何時間就是他一貫的作風。
『阿夏,玖深有在你那邊嗎?他的手機好像沒有帶,打好幾通都沒有接。』這個聲音他認得,是同為鑑識科的另一名友人,只是那個焦急的聲音很難得聽見。
「怎麼了?」直接切重重點,直覺認為對方想說的可能非常重要。
『就是玖深他曾經拿了一根頭髮要我幫他檢測小黑-就是那個他帶回的女孩的綽號的身體狀況,結果很驚人。』
『檢測結果是一名成年的女性,年紀大約在二十歲左右。』
『因為年紀與外表完全不相符,我好奇之下拿去和之前那件案子的相互比較……』
『…發現兩個比對之後完全吻合…』
一股從腳底往上竄生的麻慄感驀然間升起,虞夏想到一個非常恐怖的想法,那個想法的源頭還是前幾天他家大兒子告訴他的。
虞因曾經在玖深身旁看過一個男人,來者不善。
『歐陽 絢銘的女兒,也是本案的關係人,歐陽 扉就是小黑。』
他的目標不是他、是她。
「我知道了。」迅速掛掉電話,虞夏臉色不佳的交代幾個人後,邁步走出現場,後面還跟著一個人。
從看著虞夏接聽電話後嚴司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他家老大的臉瞬間黑了個大半,臉色沉著走出大門,站在電梯口有些煩躁。
「老大你……」話還沒說完便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蹙起眉,今天是怎麼了?手機都挑在不該響的時候響,和虞夏打了聲招呼後接起。
「我們的黎大檢察官怎麼有空找我?嗯?」點點頭,稍微有些錯愕對方提到的事情,「玖深小弟他剛才回家了。好、我知道了。」,掛斷電話後抬起頭,電梯也正巧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
「老大,阿飄先生抓狂了。」一臉沉痛的對著虞夏這麼說。
然後立刻被有氣無處出的警察巴頭。
緊緊閉著眼眸,她的頭很重,呼吸也相當的困難,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陣陣熱浪朝著她撲來,像是從高處往下墜落的失重感侵襲著她全身上下,呼吸進來的空氣就好似酌炎燙的她無力的低吟。
伸出艷紅的舌舔過乾澀的唇畔,嚐到了她所熟悉的腥羶。
是血。
吐出的空氣也是熾熱的混濁,貼在額頭上冰涼的觸感早已消失無蹤,那個人現在不在自己身旁。
不知怎麼的感到有點失望。
猛地感覺到房內的溫度迅速降低,她不太明白這種溫度的變化表達,大概就像是夏日正午的大太陽突然走入冬日吹著寒風的夜晚那樣,即使那已經是好幾年前所經歷的過的事。
有時候她會感覺到疑惑,自己究竟算不算活著的呢?可是活著的人都應該會笑、會哭、會有屬於自己的感覺,課本上是這麼教的。
人都有喜怒哀樂,有了這四種情緒,那才真正算個人。
可是她不是。
從很久之前開始,她就不曾體會喜悅開心的情緒,從很久以前開始。
她緩慢地睜開眼,翠綠玉眸在有些黑暗的房間裡縮了像貓科動物一般,倒豎著瞳孔,她忽然想起有人說過她的眼睛很漂亮,他很驕傲的事。
雖然那個人同時也是讓她的生活支離破碎的兇手。
房內不知何時出現一抹高大的黑影,黑影瞅著床上因高燒而喘息著的女孩,緩緩咧開血紅色的大嘴,赤紅雙瞳死死盯著女孩淌著冷汗的精緻容貌。
『我、來接妳了。』沙啞難聽的聲音從嘴角滴落紅液的口中傳出,蒼白浮腫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女孩只是呆愣的望著黑影,過了半晌,極為緩慢地眨了眨眼,輕輕蠕動著泛著血珠的唇瓣,近乎無聲的細語飄盪在低溫的空氣中。
「……是你的…隨你去。」
她的生命從來就不是她自己的,早該陪著他去的啊!早就應該去的,她早就沒有了生存的意義在,空有著軀殼罷了。
黑影慢慢的顯露出來,整潔的長袖襯衫凌亂不堪泛著黃垢和水漬,發福的臃腫身軀跨著步靠近床邊,抽搐的臉上有著猙獰難看的笑,得意的神情表露無遺。拉開蓋在女孩身上的被單,肥胖身軀浮起跨坐在她嬌小的身子上頭,雙手緊緊掐住那纖細的脖子上,施力。
感覺到吸進的空氣越發稀薄,視線所及的一切開始霧化模糊,半斂的綠眸毫無生機,雙手擺在床邊沒有絲毫想要掙扎之意,猶如一尊陶瓷娃娃般,死寂且毫無反抗。
本就視線不清的房間頓時一片漆黑。
她緩緩閉上綠眸。
時間就像是過了幾世紀般那麼久,有點像是她待在地窖裡面的那種寂靜,四周什麼聲音都沒有,好像隨時都會吞噬她一般。
又好像是過了幾秒鐘那樣短暫,腦裡突然出現那個笑得靦腆的青年,那一瞬間,她所希望的那種死亡好像離她很遠、又好像靠的很近,思緒逐漸飄散迷離,青年的臉消去。
一切都無所謂了。
直到一聲巨響讓她驚愕的睜大了眸,聲音的來源是房間門口,黑暗的空間在剎那間轉亮,有些刺眼的扎進她的眼瞳。
綠眸捕捉到剛才出現在腦海裡的臉出現在門邊,不知怎麼地,湧起一股不甘心,非常強烈的不甘心。
真的、無所謂了嗎?
死命咬著唇,本來就泛出血珠的紅唇更是咬破了個大洞,猛一看有些觸目驚心,眼淚從眼角滑下,在頰邊劃出一道痕跡。
「…玖深、救我……」不想死的吧!其實她應該是不想死的。
泛著水霧的翡翠眼瞳直瞅著他,徬徨無措轉眼消逝,像是溺水之人勉強勾住浮於水面上的枯木,掙扎的執著於生。
看著眼前的景像他完全無法思考,錯愕的瞪大了眼,連害怕的情緒都尚未感覺到就聽見的那聲細小如貓語的呢喃,帶著喑啞未清濃濃鼻音。
等到他回過神來時,早已經衝向前去,一把抓起面容猙獰的男人的手臂,掌上傳來的冰冷僵硬讓他瞬間整個頭皮發麻,咬著牙用力一推:「放開她。」
聲音是連他都訝異的爆吼,記憶中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氣憤甚至是戰勝了恐懼,才使得這種舉動。
然後是連被帶人抱起女孩往一旁奔去,腳下卻一絆,重重摔在地板上,但玖深還是將女孩整個護在懷中,不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整個人被綑在被單裡頭的女孩緊張兮兮的掙扎著,蠕動著唇卻仍無聲。
『她是我的。』像是愣住自己居然會被推開愣了幾秒後,黑影男人直起身來,帶著憎恨的紅瞳盯著坐在地上的兩人,『只能是我的。』
隨即張牙虎爪的撲了過來,連頭髮都整個豎起,很是可怕。
看見那個噁心的黑影撲過來,玖深只來得及把女孩推到一旁,而他則是來不及閃躲而被推倒,背後就快痊癒的傷口猛力撞擊到地板,熱辣滾燙的感覺瞬間充滿背部。
啊靠、他的背啊!好不容易快好了。
眼前黑了幾秒,腫脹的暈眩感衝擊著腦部,巨大的疼痛從後腦傳來,看樣子不僅僅只是撞到背這麼簡單而已,應該沒有腦震盪吧?!
現在好像不應該想這些才對。
本想直接翻起身掙扎著站起,手腳卻因為剛才的撞擊力而有些麻痺,反而跌坐在地上,男人的身影在視線裡越變越大,一股重量壓著他的肚子,讓他無法反抗地跌回原位。
『是我的,我的我的。』猛地感覺到脖子被一雙冰冷的手緊掐住,而且力道越來越大。
「…才、才不是…」拉著男人冰冷的手腕,抵抗著那股不知哪來的蠻力,呼吸逐漸困難,肺裡的空氣也越來越緊縮。
鼓起勇氣用力怒吼著,「她不是你的。」沒有任何人屬於他人。
小黑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類,不是你的東西,她有自己的感情起伏,雖然並不明顯,但他能感受的到。
『我、的。』
「痾阿――」一瞬間的用力讓玖深發出了小聲的呻吟,漸漸轉小。
綠眸瞅著前方發生的事,驚愕的睜的極大,嬌小的身軀裹著被單無法控制地顫抖,眼前的景像好似和曾經發生的事情重疊起來,那一天、那一天她也是把手放在……
然後、那個男人的氣息逐漸轉弱,最後、停止。
玖深也會那樣嗎?
不會再笑著煮好吃的食物給她,不會再無奈的拍著她的頭,不會再出現她的面前。
不要、她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小手揪著淺藍色的被單,「…不要……」,低下頭,如瀑傾瀉的黑髮蓋住精緻的小臉,點點殷紅的唇輕輕蠕動著。
「不要――――――」
尖銳淒厲的嘶吼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聲響。
虞因驚恐的瞪著那雙纖細勻稱的腳踩著厚底高跟長靴凶狠的踹開門板的那一剎那,過了幾秒才將張大的嘴合起。
他再次深深認為自己身旁的女人個個都很剽悍,絕對不能招惹。
黎子泓剛才打電話給嚴司詢問玖深的所在處,卻從那裏得到另一個驚人的事實,案子的關係人出現了,還是他們都認識的人。
歐陽絢銘的女兒就是玖深帶回來的女孩。
於是他們一路狂飆超車衝到這邊來,虞因再次深深認為他周遭的人真的都深藏不漏,而且每個可能都有隱性的暴力天份。
從剛才看到冷靜的檢察官一臉鎮靜踢翻梳妝櫃,然後帶著他們一路破百時速狂飆超車,居然還把警車遠遠甩在後頭,超級完美的一個甩尾在大樓前停下,讓他的心臟差點都停了。
尤其是他在門口看見那熟悉的野狼也出現的時候,更是驚恐的想轉頭就跑。
但是對方卻不這麼想。
「是說老娘為啥要幫你們開門?」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腳,一腳踢開鐵門的漂亮女孩發出了以上言論。
慢了一步過來的虞夏從後方的電梯走出,快步的穿越站在玖深家門口的四人,「回去再讓佟誇獎你。」,經過小海身旁時伸出手揉了幾下表示獎勵。
「嘿嘿、條杯杯二號一定要說老娘有幫上忙喔!」咧開嘴笑的清爽的女孩跟著第二個走了進去。
「哇哦~我好像看到專門超好用警犬被馴服的一瞬間。」某法醫涼涼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傳出,「你們的動作也蠻快的,一路飆車嗎?」,他好像看到虞家兩個兒子臉色整個鐵青。
「別玩了,快進去。」一巴掌拍掉想看好戲的法醫的興致,黎子泓提著公事包也跟著進去,順便揪著嚴司的衣領一起拖進去。
門外的虞因和小聿對視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發覺一樓根本沒人的虞夏,轉頭就往二樓走去,走到半途時卻突然聽見一聲淒厲尖銳的尖叫,屬於女性的聲音。立刻邁開步伐兩步並一步爬上二樓。
二樓有兩個房間,其中一扇房門根本就沒有關上,因此他一看就能瞧見裡頭有一個躺臥在地上的熟悉身影劇烈的掙扎著,像是不知道在抵抗些什麼一樣。
看起來就像……和一個透明的人搏鬥,而且他是落於下風的那個。
坐在門邊將身子全部包裹在被單裡的女孩轉過頭來,清澈的淚珠隨著頰畔淌下,抽涕著微紅的鼻,可憐兮兮的翠綠眼瞳瞅著他。
「…夏……救…」救救他,求求你。
現在的她什麼都作不到,就和那時候一樣,脆弱無比。
「叫、叫什麼,死婊子。」
「爸爸…爸、爸爸…好痛……」
「老子告訴你,就妳爸要我來的,安靜點。」
「不要、不要啊啊啊!!」
「哼、怎麼不叫了?老子想聽阿、嗯?」
「記住了,妳一個人什麼都做不到,聽見沒。」
死死咬住牙關,因為極度憤怒而發紅的綠眸直直瞪著他。
腦海中突然竄出一個她完全不想想起的回憶,那一段她刻意遺忘的所有,她不願意面對的一切。
好恐怖、好恐怖,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她什麼都做不到,什的都做不到。
那個在她完全絕望的時候,對她伸出手的人、總是靦腆笑著的人、很懼怕某種事物的人,就要離開她了嗎?
不要,她不要。
本來顫抖著的身體也停止了,綠眸裡的徬徨無措眨眼間消失,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般。
虞夏只能看著那個女孩站起身,往玖深的方向撲了過去,好像撞到了什麼他看不見的東西而跌在另一邊的地上,而重獲空氣的人將身子蜷曲起來猛咳。
原先待在一樓的人也都跟著跑上樓來,虞因是第二個上樓的人,接著是小海,所以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跌坐在床邊的女孩和一個明顯看起來就不是人的東西。
然後他聽到了殺豬般難聽的哀嚎聲,下一秒,那個不是人的東西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乎是反射動作的轉過頭,看著那個把阿飄先生趕走的大鐵板疑惑的瞅著他,一臉無辜。
最先反應過得來是站在門邊的虞夏,快速的衝進裡頭確認女孩是否安全,完全將自己咳得半死的下屬甩在一旁,「還好吧?」,輕手輕腳的把女孩扶起來,檢查是否有哪裡受傷。
「玖深哥?!沒事吧!」親眼看著自家二爸丟下屬下的行為,虞因只好也湊向前去關心他擔心的人,拍著對方的後背好讓他舒坦些。
「哇哦~所以現在沒事了嗎?」小海看著眼前好像已經完全沒問題的景像,搔著頭說,「那老娘回去了喔!一太哥還在等我的東西。」
提到某個關鍵人物,虞因總算知道為什麼他會看到重機出現在大樓前的原因了。
「下次再見阿、小海妹妹。」揮手和來無影去無蹤的女孩打了聲招呼,嚴司轉頭露出了痞笑,對著仍在輕咳的那個人說道:「嘖嘖嘖、玖深小弟你今年還真是流連不利,太歲又沒安好嗎?怎麼神明都沒有保佑你。」
「咳、咳咳,阿司你少說…風、咳、風涼話……」本來就已經很不舒服了聽到這種發言當下更是冒火,他也覺得很哀傷啊!莫名的就是倒楣,還總是和他害怕的不科學東西扯上關係。
他也不想啊!偏偏他家老大不讓他排假去拜拜,那個委屈心酸只能往肚子裡吞。
「喂、妳還在發燒不要亂動。」虞夏的聲音讓在場的幾人全都轉頭過去看,只見女孩穿著稍大的T恤和短褲掙扎著爬起,卻被虞夏一把按了回去,房間的燈已經被打開了,所以看的出來白皙的臉上漾著不正常的紅霞。
翠綠眼眸眨阿眨的一副很想過來的模樣,可憐兮兮的令人於心不忍,可是卻被虞夏一直按回去,只好無辜地瞅著眾人,雙手還是不斷往玖深的方向胡亂揮動著。
「小黑妹妹好可憐,老大好過份。」挑起眉頭看著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模樣勾起唇,喜好是看好戲的法醫蹲在玖深旁邊看看對方有沒有哪裡受傷之類的。
嘖了好大一聲,無奈之餘只好抱起人走到另一名傷患旁邊,懷中的女孩在看見人之後飛快地跳了下來撲過去,小手緊緊揪住玖深襯衫的下襬,雙肩一抽一抽地哭的黎花帶淚好不可憐。
「放心吧!他沒事。」嚴司睞了一眼撲過來的人,拍了幾下她的頭給與安慰,「只是可能頭會痛個幾天,背上的傷口……再熬個十天半個月就會好了。」除此之外什麼事都沒有,單純的皮肉傷而已。
不過如果是另一個方面的傷他就不會看了,得要請被圍毆的同學來看會比他看更為恰當。
「夏,你們這邊的狀況……」左右看了一下房內的狀況,慘不忍睹的床單被單還有散落一地的書籍,黎子泓問著虞夏他們剛才接到的案件,他剛才已經收到通知,是由他負責的。
「還可以,有一個我懷疑的人已經扣住了,應該過不久就可以破案。」早在看到屍體的狀況時他就認為這件事情應該是屬於『人為』,只是需要一些蒐證會更加明確。
「另一件案子應該也差不多了吧!」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女孩,黎子泓嘆了一口氣,這孩子的遭遇過的事情是他們永遠也無法想像的,但是起碼、他們可以給她一個好的未來。
「乖、乖乖,我沒事、不要哭了,嘶………」本來想撐起身子安撫女孩,卻扯到背後的傷口而倒吸了一口氣,惹來女孩慌張的眼神,淚珠隨著臉頰滾滾落下。
知曉自己最好不要亂動,玖深只好深出手輕輕抹去她頰邊的淚珠,「要叫玖深哥才對,我想聽。」剛才他整個迷迷糊糊之間好像有聽到她終於開口,現在讓他聽幾句不為過吧!
愣愣的看著那雙大掌貼著自己側頰,用力地吸了幾下鼻子後,帶著濃濃鼻音的沙啞聲嗓才小聲地從紅唇吐出,很小很小。
「玖深…ㄍ…」
「嗚阿阿啊!玖深哥昏過去了。」後面緊接的是虞因驚訝的大吼。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5-8-19 00:09
章拾肆、終局
小小的手向天空伸出,嘗試抓住飛舞的蝴蝶。
綺麗繽紛的蝴蝶從指縫中溜走,
溜走的除了有美麗的蝴蝶之外,還有她天真的心靈。
聽見呼喊聲後回過頭,玉眸充滿欣喜,
女孩張開口──
回家吧!我們、回家。
***
她說,她的名子是歐陽扉。
她說,好久之前,爸爸突然帶了一個叔叔來家裡,那個叔叔身上有著甜甜的香味。
她說,有一段時間裡,家裡頭都是那種香甜的味道。
她說,後來爸爸做的生意失敗,那時候,叔叔每天都來家裡。
她說,可是有一天晚上,她睡不著所以起來偷偷看電視,經過爸爸媽媽房間前面時聽到好奇怪好奇怪的聲音。
她說,她看到叔叔趴在媽媽身上動來動去的。
她說,後來爸爸又找到工作,可是爸爸媽媽卻每天都在吵架。
她說,過了好多天,媽媽不見了,所以她去問爸爸卻反而換來一陣拳打腳踢。
她說,然後有一天晚上,爸爸一腳踢開她最喜歡的粉紅色房門,將她拉到家裡面的地窖裡面,一把撕開她身上的洋裝……
「好了,後面的不用再說也沒關係。」虞夏將手中錄音筆的開關關掉,像站在旁邊的人交換幾個眼神,因為後面發生過的事情他們大略猜測的出來。
接到眼神提示後,玖深拿了一個杯水遞過去,輕輕拍了一下坐在椅子上女孩的肩膀,看見她變得黯淡無神的翠綠眼眸有些心疼。
將手邊的資料整理一下準備要另一個地方的虞夏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兩人,偏著頭盯著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我先去另一個諮詢室,歐陽扉就麻煩你了。」,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
「好、好的。」
轉過頭回應自家老大的話,玖深再次回過頭來看著女孩,依舊是那樣嬌小可人的模樣,之前在她身上那些怵目驚心的傷口已經全部都痊癒了,但是心靈的疤痕將會永遠的烙印,無法抹滅。
他無能為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能改變。
但是他卻可以安撫那些受創的人們,努力找出事實的真相並且給予傷害別人的惡人懲處,即使被傷害的人並不這麼希望,但他依然會持續下去。
自從踏入這個行業以來他就理解到這個非常殘酷的事實,有的人會秉持著感謝的心意、有的人會倚靠許多根本毫不在乎真實的民意單位,這是莫可奈何的事情,就和不久之前他們失去的兩名同僚一樣,他絕對不會成為像他們那樣的人。
絕對不會。
「小黑,會餓嗎?我帶妳去吃飯好不好,明天我放假再帶妳去吃大餐,有很好吃的蛋糕喔!阿因介紹的。」低下頭對上那雙無神的眼,聽見他的話時閃過一抹喜悅,即使只是一瞬間,但是她也慢慢地在改變的吧!
盯著玖深看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地眨了幾下眼,已經消去瘀血的小手揪住玖深的袖口,女孩站起身來整個身子往他那邊湊近,不著痕跡的彎起嘴角,露出很淡很淡的微笑。
「好。」
放在桌上的手機傳出一陣悅耳的鈴聲,是他的手機,玖深瞅著上頭未顯示名稱的來電愣了好一會,才接起,「喂、我是玖深,嗯?社福機構,我現在有時間,說吧!」聽見裡頭的內容之後,他錯愕的睜大了眼,然後皺起眉頭望著女孩。
他說,偶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和別的同學不一樣,他沒有父親。
他說,從小開始他就被拋棄,和母親相依為命。
他說,也因為他是單親家庭而受到不少的欺負,可是他都忍了下來。
他說,直到有一天,母親開心的指著報紙上的一個男人告訴他,那就是他的父親。
他說,從那天開始,他以為他擁有了父親,所以他更加倍努力用功念書。
他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進入父親的公司幫助他。
他說,等到了他有能力之後,他想去找父親並且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兒子。
他說,站在屋子外頭聽見的是男人和女人的爭吵,然後女人氣憤的甩門而出,他看的很清楚,是個美麗的婦人。
他說,當他進去屋子裡時聞到非常香甜的味道,不等他開口男人的拳頭就如雨點般的落到他身上,他拼命的大喊著。
他說,男人不承認他是他的父親,他只有一個女兒。
他說,那之後,他就不再期盼根本不可能降臨在他身上的幸運,他沒有父親、只有母親。
他說,所以他決定要復仇,第一步,就是那個美麗的婦人。
他說,他沒料到男人居然死的那麼早,於是,他決定要讓婦人陪著他一起走,黃泉路上有個人相伴也不錯,這是他最後的憐憫。
他說,下一個,他的目標就是男人的女兒,他的妹妹。
他說,他的名子是、歐陽 俊哉。
「我檢測過兩個人DNA比對,結果證實的確是父子沒錯,順便說一下他和小黑妹妹是兄妹,同父異母的那種。」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諮詢室的法醫一臉正經的和虞夏這麼說著。
看到這人出現虞夏只覺得額際隱隱發痛,睞了一眼站在角落的黎子泓,對方冷冷的看了嚴司一眼,然後對上他的視線,無奈的搖頭。
「嘖嘖嘖、老實說我看到屍體時也嚇了一跳,诶诶、你到底是怎麼把屍體綁上去的我很好奇。」摸著下巴的嚴司湊近雙手被反銬在椅後的青年,雖然是一個體態保持相當好的女人,但是眼前的青年是屬於比較瘦弱的那種,身高大概也只有一米七左右,是怎麼把一個體重有五十幾公斤的女人到掛起來,而且還是在立足點不太大的浴室裡,更何況地板還溼漉漉的。
幾乎是將臉整個貼在青年前方的嚴司愣了一下,吸了幾下鼻子,有股熟悉的甜味撲鼻而來。
說完自己的名子後就不發一語地垂著頭的青年,厚重黑色劉海整個覆蓋住眼睛,只露出光潔的下顎,緊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猛地,青年突然往前猛力一撞,差點被撞的正著的嚴司因為那股甜味而有所防範,快速地往後一退,並沒有因此而受傷。
「放開我,還有一個……還有一個人必須、要死,阿阿阿阿――」整個人突然暴衝用力地掙扎著,手腕因為用力過猛摩擦著手銬而勒出紅痕,隱隱泛青,嘴裡不斷地叨念著要殺死她之類的話語。
「哦哦、差一點點就被撞到了。」迅速地退到黎子泓的身邊無視對方丟過來的眼刀,嚴司拍著胸口無比慶幸還好他有先防範,然後轉過頭,「夏老大你們銬他過來的時候真的沒有撞到頭嗎?他現在比較像是精神病院裡的頭號病犯。」
虞夏跨步向前壓制著突然抓狂的嫌疑人,室外的員警們也因為巨大的聲響而衝進裡頭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虞夏壓著人後紛紛上前幫忙,最後總共動用四名員警才把不知道為什麼力氣特別大的嫌疑人帶入看守所內。
轉動著有些泛疼的手腕,手臂和臉頰都有點擦傷的虞夏皺著眉頭,才繞到嚴司的旁邊停下,盯著他,安靜無聲。
「老大你這樣看我會害羞的。」嚴司看著虞夏過於熾熱的目光直勾勾的瞅著他,轉過頭去,貌似羞赧道。
「阿司,虞警官已經舉起拳頭了。」注意到某人面色不善,畢竟那個總是發言不正經的友人也認識已久,黎子泓還是開口勸道,雖然他認為友人完全是自作虐可以不用管也沒關係。
聽聞前室友的建議,又看到某個已經扳起手指關節的員警,知道現在再廢話下去只會討皮肉痛,只好乖乖說出他會在這裡的原因。
「咳嗯,該說正事了。」嚴司忽視兩個翻白眼目光赤裸顯露出讓他們偏離正事的人就是自己,「地窖事件的死者歐陽絢銘確認是因為同時服用三種以上的毒品而導致的心臟衰竭致死,至於脖子上頭的掐痕經過檢測的確是小黑妹妹的指紋沒錯,但掐痕行成的時間是在死者死亡過後,所以和妹妹完全沒有關係。」
「另外,我當時在場時聞到的甜味就是不久前被毆打的同學揪出的那種,順便說一下剛才那個突然抓狂的弟弟身上也有,看來小黑妹妹說的叔叔應該和這件事情脫不了關係,只是不曉得是哪個人。」
「至於歐陽絢銘的前妻-陳美華的死因是溺死,由玖深採證出來的結果可以得知,那時候是歐陽俊哉直接拉著陳美華的頭髮浸入裝滿水的浴缸內,地上才會有一大片水漬,頭皮的確有拉扯過的跡象,至於死者為什麼沒有掙扎是因為我在她體內檢測出有安眠藥的成份在。」
「最後就是我剛才問那個弟弟的問題,他是怎麼在死者死亡後將人的手反綁整個倒吊起來的,原因很簡單,剛才他不是有暴衝抓狂嗎?那應該是毒品成癮後的跡象,只是他比較不明顯,現在才一次爆發出來。」
另外兩人點點頭,嚴司說的大致上就是這兩起事件的後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兩起案件就可以一起結案。
只是之前他們搜查出來的毒品居然還有人在使用,而且從十年前開始就有使用,可是他們在歐陽絢銘的房子內並沒有找到任何香的存在,那麼歐陽絢銘到底是從哪裡使用毒品的,這又是他們下一步應該尋找的方向。
發覺嚴司說的地方漏掉很重要的部分,黎子泓抬起頭,「等等、不對,這樣說來歐陽絢銘的確是有使用毒品沒錯,那麼歐陽扉呢?她是不是也有可能上癮,歐陽絢銘在家裡的活動範圍就只有客廳和地窖、廚房,但是這三個地方都沒有毒物反應。」
嚴司聳聳肩膀,「誰知道,或許他是在外面吸食的也說不一定,小黑妹妹的身上並沒有那種甜膩的味道,而且血液檢測也沒有毒品反應。」
「我記得,那女孩當初是給你學長包紮傷口的吧!」雙手交叉擺在胸前的虞夏低頭沉思了好一會,過了幾秒才又抬頭,「那時候為什麼沒有說出來女孩曾經受過那種傷害?」
「關於這個問題,當時我學長只告訴我他們局裡面的人帶了一個遍體麟傷的女孩子到他們那裡包紮……只不過那通電話他沒講完。」
「什麼意思?」虞夏皺起眉頭。
「半夜裡的急診室裡頭充滿了危機啊!」嚴司不禁感嘆了一下,才又接下去,「嘛嗯~那天凌晨剛好有兩批互看不順眼的飆車族鬥毆,然後被送進醫院,偏偏又不知道是哪來的二百五員警竟然把他們送到同一家醫院,本來火氣就很大的中二少年仔盧小又很白,一見面又抓狂打了起來。」
「所以湊巧站在旁邊接手機的我學長很倒楣的當了夾心餅,重傷。」
「我還過去幫忙急救喔!還好沒有傷到重要的地方,只要休養就可以了。」順便把火氣還很大喜歡放血放氣的少年仔們的關節通通卸了下來,「昨天才醒的,他本來想告訴我再轉告給警局,卻來不及講。」
「嗯,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地檢署了。」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拿起公事包的黎子泓將桌上的資料整理了一下,急忙的離開了。
一次說了太多話的嚴司灌了幾口水,目光才剛對到他家老大的視線後,就被惡狠狠的瞪了。
「屍體的報告結果晚上我就要,你最好動作快一點。」虞夏丟下一句話之後也跟著離開。
聞言,喝著水的某人很不客氣得被嗆到了。
晚上!?他昨天才拿到那個屍體,這會不會操勞過度。
虞因盯著眼前的一高一矮的二人組,雖然是吃著美味的甜點,但是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對勁的地方,瞇起眼,挑起眉頭咬下一口蛋糕上的草莓,酸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開來。
他們選擇的位置是靠窗邊的街道,四人座位裡他和小聿坐了一邊,而玖深和女孩-好像是名為扉的樣子,坐在另外一頭,桌上已經擺置了不少精緻甜點和沁涼的飲料。
「玖深哥,那個明天你要和小黑去吃飯的吧!」印象中之前坐在對面的人曾經和他提過這件事情,還特地問他有沒有推薦的地方。
「嗯。」對方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用叉子擺弄盤子裡的蛋糕。
這現在到底事發生了什麼事?
「咳、玖深哥,你的蛋糕快要被戳爛了。」忍了很久,加上旁邊小聿的眼神看到栗子蛋糕變成稀巴爛時閃過一絲心痛,然後在桌底下用腳用力踩了他的腳。
總算從遙遠天際回過神來的玖深愣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自己盤子裡面的慘不忍睹的蛋糕,忍不住發出哀嚎:「嗚阿阿阿、我的蛋糕。」那一個不便宜啊!
聽見某人的哀嚎聲後,綠色眼瞳的女孩終於將視線從自己盤中的紅粉繽紛的覆盆子慕斯移轉開來,如同上等翡翠石那樣耀眼的眸瞅著將臉整個皺起的人,帶著不明顯的笑意。
「玖深,吃。」
聽見有些沙啞的聲音後轉過頭,還來不及思考嘴裡就被塞進一塊酸甜香濃的甜點,果醬的味道恰到好處,加上冰涼的溫度,無不讓人感到滿足。
「嗯嗯好吃,謝謝妳。」心滿意足的瞇起眼睛,順便拍了拍女孩的頭表示獎勵,看起來就像事相處非常和睦的兄妹。
「不過要叫玖深哥,來、再叫一次。」
「……」一秒別過頭。
「別人在說話的時候不可以這樣,很沒禮貌喔!」扶著頭轉回來。
「…玖深…」
「哥呢?哥呢?要叫玖深哥阿!」有人暴跳如雷。
「……」
只是坐在前方咬著草莓的虞因不知怎麼的覺得眼睛有點痛,心底某處默默的有些傷心。
好閃、超閃、無敵閃,玖深哥你怎麼可以帶小蘿莉出來閃給他看,這樣對嗎?對他這個單身的人來說對嗎?
不過說到小蘿莉好像也不怎麼對的樣子,「玖深哥,那個小黑妹妹到底幾歲啊?」如果她是幾年前失蹤的話,那外表年齡根本就不准吧!
「小黑喔!十年前是小學六年級,那就是十二三歲左右……」低著頭思考了好一會兒對方丟過來的問題,「…現在應該是二十二或二十三歲。」說完後連自己都愣了一下。
提到那個與外表年齡完全不符的年紀,虞因和玖深幾乎是帶著驚恐的瞅著因為得到獎勵摸摸頭一枚而開心的女孩身上,錯愕的看著那個外表包裝與實際年齡完全不相符的人。
「所、所以說她年紀比我還要大。」虞因整個人愣住了。
「好、好像是的樣子。」跟著愣住的玖深吞了口口水。
一道不屬於在場四人的聲音傳來,玖深回過頭只看見某個工作同僚大大的笑臉。
「唉唷~那不就和玖深小弟配在一起正好啊!」只不過內心年齡之類的大概還維持在國小階段吧!嘖嘖、某米人要多加辛苦了。
「出現了!!」食指毫不客氣的指著來人。
「真沒禮貌,那個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的表情好過份。」
「總覺得最近阿司都陰魂不散,轉個頭都可以看到你。」
「喂、我只是奉命過來好嗎?」毫不客氣得一屁股坐在小聿旁邊,順便翻開桌邊的menu滿心歡喜的看著上頭的甜點。
蹙眉像是知道嚴司說的奉命是什麼後,玖深的臉色沉了下來,剛才歡喜的模樣眨眼間便不復見,垂下眼,身旁的女孩似乎也感覺氣氛不對勁,抬起頭來疑惑的望著突然噤聲的人。
虞因感覺到現在的氣氛好像有那麼一點微妙的詭異,不過看著玖深哥一臉若有所思卻顯得有些失望的表情,本來想問出口的問題又吞了回去。
不過他不問不代表旁邊那個人的嘴巴會停下來。
「對了,社福機構的人已經來了喔!要你馬上帶小黑妹妹回去。」嘖嘖、看著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不知道是不是郎有情妹有意囉!他等著看好戲。
「嗯、嗯嗯。」遲疑了幾秒才回答,剛才的那通電話就是通知他這個消息的,不知怎麼的,心裡默名有種失落感,很不是舒坦、更有種壓抑的反抗意志。
「那我、我就先帶小黑回去了喔。」笑得有些勉強的站起身來,女孩緊緊挨在他的身旁揪著白色襯衫的袖口,半垂下漂亮的翠綠眼瞳,似乎有些落寂。
「路上小心。」虞因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原來這就是玖深哥剛才一直心不在焉的主因嗎?
看著兩人走遠後,虞因忍不住地對著那個不請自來正津津有味地吃的冰淇淋的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臉無奈。
「嚴大哥你是故意的吧。」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若是要叫人回警局的話只要打個電話就行了,現在人到這裡根本就是用著單純看好戲的心態來的。
「誰知道呢~」眨著隔在鏡片後的褐眸,滿臉趣意盎然,勾起唇含著鐵製湯匙後指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就看他有沒有把握這次機會,人家雖然看起來像妹妹但起碼也已經成年了唷~」
因為從小開始接觸這些,所以也或多或少都知道這一類資訊,社會上頭如果有這類的孩童,通常是由社福機構來接收,但若是已經成年的有另外一種選擇。
「那你怎麼沒有提醒玖深哥?」他發現了某人的壞心眼。
「唉唷~不覺得不說會更加有趣嗎?」愉悅的瞇起雙眸享受著在大熱天裡面的沁涼冰品。
「……」算了,他早知道對方的個性就是如此,再談下去只會讓自己火氣上生而已。
整輛車內只剩下冷氣運作的聲音而已,除此之外,就只有平穩的呼吸聲了吧!
一片寂靜尷尬蔓延,名為懼怕的情緒緩慢地爬滿他的全身,甚至在這六月天裡隱隱發著冷。
他和女孩相處的時候多數都是他在說話,女孩偶爾會陪著他笑個幾聲,好不容易到了現在、女孩的情緒越來越外放,甚至有時候會說幾句話。
對於這些改變,他很開心,就像是多了個妹妹一樣……只不過是個很愛黏人的妹妹。
這一刻,終究是到來了。
就算早就知道最後會是別離,這中間相互陪伴的過程裡,他忍不住生出了情感,明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放她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心底卻自私的想要將她挽留在身邊。
「小黑妳仔細聽我說。」操縱方向盤停靠到路邊,玖深盯著前方的某一處許久,直到坐在副駕駛座的女孩疑惑的扯著他的袖子才略為艱困的開口。
「大哥哥不能一直陪在小黑身邊。」果斷的直接切中紅心,不意外的看見綠瞳帶著些微水霧,「之前讓妳住在哥哥那邊是因為本來要安排妳往後去處的機構太忙碌了,所以才會讓妳住我那裡。」
又來了嗎?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社福機構剛才通知我,他們現在可以安排你的去處,所以我現在要帶妳去局裡。對不起、之前說的大餐可能要取消了,不過我們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可以去的。」
她又再一次被拋棄了嗎?
「妳到了新的地方,要乖乖的知道嗎?那裡的人都是很關心、很愛護小黑的人喔!」
不要。
「所以、所以,要說再見了呢!」說到後頭連自己都有些哽咽,玖深努力擠出笑容。
媽媽不要她、爸爸也不要她,只有這個人、只有這個人不一樣。
可是現在連他都不要自己了嗎?
她不要、不要。
看著副駕駛座低著頭不發一語的女孩,穿著一件雪白可愛小洋裝,印象中,是上次他帶她出門時買的,小黑很喜歡、很喜歡這一件洋裝,那個時候她第一次對他展露出笑容,雖然很微小,但是他卻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沒事嗎?」本來想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的,卻縮了回來,他怕若是給她太多關心,離別的時刻已到,再多的關心到最後只會成為阻礙。
她不要。
「玖深、不要我了嗎?」
抬起頭,澄澈透亮的淚珠順著精緻白皙的臉側滑下,如同翡翠般美艷又純暇的雙眸直直的望進他的眼底,單純無暇美麗純真,即使曾經墜落至地獄深淵,但那天真無邪始終不曾改變。
「扉會乖,做家事、學寫字、洗衣服,不會給玖深添麻煩……」乾澀的嗓努力的點出她所能作的所有事情,「所以、所以……」
「不要把我丟掉。」
她是經歷過多少事情才會說出這樣的話,這麼惹人憐愛的孩子、這麼乖巧無辜的孩子,不應該經歷過那些痛苦可怕的事情啊!
如果他們能夠早一點發覺到那一絲不對勁,是不是,就能多拯救一些像小黑這樣的孩子們。
猛地一把將女孩摟進懷裡,這麼讓人心疼的孩子啊!哭著跟他說不要丟掉她的孩子,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手讓她離開。
「不會丟掉,大哥哥不會丟掉妳的。」將她的頭按在胸前,忍不住眼眶泛淚,「我不會把你丟掉的,所以、不要哭了。」
「一直住我那邊也沒關係,不要哭了。」
虞夏看著眼前眼眶泛紅的一大一小,雖然他不是很想這麼說,不過……
「玖深你是笨蛋嗎?」順手還送著個巴掌過去呼在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腦袋上頭,一臉鄙夷。
莫名其妙被巴頭的玖深開始哇哇大叫,「老大你為什麼要打我的頭?好痛喔!」剛才他只不過問了一句小黑能不能不要和社福機構的人走就被呼巴掌,現在都沒有人權了嗎?問題都不給問好小氣。
「我問你,歐陽扉成年了嗎?」一臉嗤之以鼻標準嘲諷自家下屬的虞夏將手交叉在胸前。
「當然成年了阿。」老大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資料上面不是有寫。
「成年的話可以自主選擇是否要接受社福機構的幫助,若是未成年才需要強制接受,這一點你不是應該比我還要了解嗎?」
瞬間想到某個眼鏡壞心眼法醫那副標準看戲的表情,「……阿司那個渾蛋早就知道了還不告訴我!!!!」玖深忍不住崩潰的大吼,引來警局裡其他同僚的注目。
那他和小黑說的那些不就是說好玩的,害人家小朋友的眼淚白流了啊!!
不對、認真說起來好像是他的錯,因為是他沒有想起來,所以真的是他的錯嗎?
「所以小黑妹妹要住哪?」在旁邊看戲看很久的阿柳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整個人頓了一下後,才緩緩回過頭來的玖深擺出了一種有點微妙的表情。
「……住我那。」那時候情急之下才這麼說,現在想想,小黑要是在住他那裡好像有點怪怪的哦。
挑起眉頭,同樣也知道女孩年齡的阿柳笑得頗開心,「那恭喜你,記住、小黑妹妹可是已經成年了唷~」
後知後覺的想到兩人的年紀其實差不了多少,而且還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嘴角一抽,玖深整個人都驚恐了。
「嗚阿阿啊!!阿柳你不要提醒我啊!」
歡樂的景象落入一旁女孩的眼裡,看著被眾人打鬧的中心處的那人,總是溫暖的笑著又有些粗神經,有著許多人圍繞在他身邊,對任何人都是完全的包容,雖然對某些事物非常懼怕,但她還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個人。
「玖深,回家。」走向前去揪住那人的衣襬緊緊拉住,小聲地說著。
「嗯?你累了嗎?那就回家吧!」
點著頭,悄悄彎起嘴角,她也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她曾經最期盼、最單純的願望一直都沒有變過,一直一直。
我想要的就只有溫暖的家,關心她的家人。
就只是這樣而已。
End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5-8-19 00:09
番外、好運
當玖深叼著吐司風風火火的衝入警局時已經是早上十點半了,正常來說他正常的上班時間是八點才對,看著他慌張的跑入後,坐在辦公桌後準備出勤的同僚丟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安靜無聲的在胸前劃了了一個十字架。
玖深、請你安息吧!
眼睛很利的在拐過轉角還能夠清楚的看到無情同僚丟過來的眼神和那在胸前比畫的十字架,玖深差點氣的想把口裡的吐司噴到那邊去――不過卻沒能成功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臉上那凶狠的表情彷彿要將他千刀萬剮的模樣,嘴裡的吐司正巧在咽下去的途中、噎到了,而且很不湊巧的、在煞不了車的慣性動作下,直接往那人撞去。
說遲時那時快,虞夏在看到下屬撲過來的前零點零零一秒側過身去,順手用力一拍。
玖深在另一名同僚的桌前直接撲倒,那個氣勢是恢弘壯觀可歌可泣啊!
――只不過姿勢有點醜,摔了個狗吃屎。
「咳、嘔咳咳咳咳咳――老大、你是要謀財害命嗎?」翻過身子拍著胸膛,剛才正要吞下去的吐司被虞夏那麼一拍居然直接吞下去了,害他有點驚恐。
抬起頭,對上虞夏冷冰冰的眼神後,玖深愣了一下。
「……你有財、可以謀嗎?」
只一句話就讓他跌回到地獄深淵裡面爬不起來,玖深傷心了,躲到角落去彈兩滴眼淚表示自己的哀傷。
虞夏看著某人的行為後忍不住爆出青筋,他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衝過去掐住人的脖子就是一陣猛搖,「給我一個接受你遲到的好理由。」
「不然現在就直接給你死。」娃娃臉整個猙獰了起來,語氣相當低沉的警告著。
「嗚啊啊啊啊!!老大、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阿啊啊啊!!」
「因為你的遲到害我的資料晚了半小時到那你要怎麼賠?」
「可是老大我今天明明是放假的阿啊啊!!」
然後今天早上起床後才看到簡訊,要他今天過來支援,天曉得看到簡訊時整個驚恐到只用十分鐘就飆過來局裡,連早餐都來不及吃。
「誰管你、總之我的資料呢?!再給你三分鐘。」猙獰娃娃臉轉變成惡鬼的虞夏惡狠狠的拋下一句話就放開了手,只是目光還凶狠的瞪著摸著脖子的某人。
好不容易在惡鬼、咳、是虞夏的威迫之下,連忙在自己整理有序的桌面上找出前天的鑑識資料遞給他家老大,他都懷疑要是在慢個一分鐘、不、十秒鐘進局理的話他搞不好就直接抬出去了。
工作壓力好大啊!他這個單位的壓力無限大啊!
可不可以請調?三不五時遇到不科學案件的機率高到爆表還加上壓力大,雖然他年輕有本錢但還是受不了這樣子操勞的啊!
還是下次去拜拜的時候問一下工作運那方面的會比較好,順便求幾個平安福來保個平安,也幫小黑求一個好了。
愣了一下看著他家老大用著和他剛才來的時候的速度一樣,整個人暴衝出去,邊跑還邊招呼幾個員警跟著他走,看樣子這個案子應該下午就會處理好了。
「嗯?玖深你又被叫過來支援了嗎?」經過鑑識組的門口看到熟悉的人後,小伍抱著一疊尚未整理好的資料走了進來。
點了點頭順便幫對方把資料放桌上等等好一起整理,「嗯啊、你知道我早上起床看到那個簡訊的時間居然是凌晨五點半有多麼驚恐嗎?」
「這樣不對啊!既然是五點半,那你怎麼還會遲到?」剛才虞夏的舉動局裡面已經傳過一輪了,他還是等人走了才敢進來。
「那是因為小黑把我手機關機我沒看到啊!我醒的時候已經十點了。」說到這個他就一整個傷心,抹了把臉無視對方丟過來的曖昧眼神。
挑起眉笑得有些狡黠,「那你家小黑妹妹呢?怎麼沒看到她。」
從那時地窖案件破了之後,大家都知道案件相關者的女孩就和之前一樣住在玖深家裡,要說完全沒有任何半點關係發生他們打死都絕對不會相信,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因為女孩之前受過的教育只到國小六年級就中斷了,所以玖深認為她必須要繼續學習下去,按照女孩的年紀去學校也只會更加格格不入,所以最後採取自學的方式。
慶幸的是局裡的大家都對女孩相當的關心,由其是女同事,不知怎麼地那女孩似乎是激發出了他們勇猛幹練的女同事們為數不多的母性,一個接連一個主動幫忙指導,所以玖深上班時會帶著女孩一起過來。
「臨時接到通知過來的,小黑昨晚上熬夜,我讓她留在家裡睡覺了。」不知道是誰給她的那些外國影集,最近晚上回家都在看那些,小黑整個人都入迷了。
早上起床還整個人睡的迷迷糊糊爬錯床,嚇的他差點把人推下床,還好來得及收手,再加上出門時實在是太趕了,就隨口交代幾聲後出門。
「哦~~昨天晚上熬夜是嗎?」臉上赤裸裸的寫著「我完全明白」幾個大字,小伍用著眼神將玖深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一次,再從腳看回頭頂。
「你那是什麼眼神?熬夜不犯法吧!」看起來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不犯法不犯法,不過要是強迫的話就犯法了。」
「是小黑自己要熬夜的我又沒辦法控制。」最好不要讓他抓到給影集的人是誰。
「哦哦哦哦哦~~年輕人真的要克制一點會比好喔!」
「是沒錯,熬夜對身體不太好。」回去時要多叮嚀小黑不能看電影而熬夜。
「我怎麼有一種歲月催人老的感覺,嘖嘖、有點小傷心。」
看著和自己對話的人臉色越來越奇怪,還對他擠眉弄眼而且還時不時飄出哀怨的眼神盯著他看,總覺得他們對話的標準好像不是在同一個點上面,一整個往他所不知道的方向橫衝直撞的瘋狂行進。
到底是哪裡怪怪的?
沒等玖深思考完這個巨大的疑惑,外頭接著傳來不少打招呼的聲音,困惑的偏著頭看向門口,發現那個本來應該乖乖待在家裡的小孩居然出現在那裡,整個人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小黑妳怎麼不繼續睡?」看了下辦公室內的時鐘,正巧停在十一點整的地方,玖深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換來隔壁後輩小伍的詭異曖昧笑容一枚。
睜著漂亮璀璨的翠綠色眼眸,女孩抱著手上的物品又走進了幾分,四四方方的看起來體積不算太小,而且外面還用一層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紅色布巾包起來,有種不明的違和感。
然後後頭跟著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襯衫的某人踏進來,看到那人的一瞬間,玖深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唉唷~玖深小弟你有必要一看到我就這麼熱烈歡迎嗎?」居然直接翻白眼給他看,看樣子是太久沒有捉弄了有點忘記他了嘛~
「阿司,你昨天不是說要去啥啥野外放生活動的,黎檢呢?」據小道消息說,他們熟識的檢察官認為最近運動量太少,於是就拖著也跟著放大假的前室友、法醫室的嚴司要為期兩天一夜的爬山活動。
怎麼爬個山有那麼快回來嗎?
「說到這個我就傷心,我前室友他爬山爬到一半想到家裡瓦斯沒有關就匆忙趕回來了,結果最後發現根本就關的好好的,白跑一趟。」
這很不像黎檢會犯的錯誤,如果說是嚴司的話他還比較相信一點。
嚴司抬起頭不意外的看見兩個年輕小輩臉上是同個表情,赤裸裸的寫滿了「他不相信」四個大字,不得不說這邊的年輕員警還真的是相當的單純可愛,看看臉上表情這麼活躍都讓他忍不住想要多逗弄幾下。
不過天不從人願,他還是沒能夠得逞。
「早上到那邊時那裡的人說最近山上的天氣不穩定,建議不要爬山,所以就回來了。」跟著女孩和嚴司後也跟著踏進鑑識實驗室的黎子泓冷冷的望了嚴司一眼,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
那怎麼會和小黑一起進來的?
像是看到玖深臉上的疑惑,黎子泓又接了句,「剛才在門口遇到的,就一起進來了。」目光轉到站在玖深後方的小伍後偏頭想了想,「我們剛才在外面遇到一個女孩子說要找你。」
原本只是來看笑話當作茶餘飯後的話題的小伍在黎子泓點名點到他時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誰找她?
「對喔對喔!那還真的是一個超級大美女耶!黑色木偶頭加上看起來白白淨淨的讓人感覺很舒服喔!不過就是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好像是要把人碎屍萬段那樣,嘖嘖、你該不會對不起人家吧?」嚴司看著小伍糾結的表情後,歡樂的補上一句話痞痞的笑著。
「糟糕、我忘記了。」好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色瞬間整個發白,趕緊將手上的資料往旁邊的人懷中一塞,「玖深學長這個麻煩幫我交給阿柳學長,要死了我女朋友一定會給我剝皮――」後頭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阿、小伍記得不要用跑……」錯愕的看著被塞進手裡的文件,聳了聳肩將東西放到同僚的桌上。
一旁的女孩早就看好像沒她的事情後就把手上的方型盒子放到玖深的桌子上頭,一屁股坐上椅子從自己的提袋中拿出一本小本子開始記錄著,時不時偏著頭思考一會又繼續往下寫。
嚴司眨眨眼湊到女孩後頭看著她究竟在做些什麼,一看見上頭的字愣了半晌,然後下一秒用手壓住嘴,努力忍住快要噴出胸口的笑意,旁邊的黎子泓在看見嚴司的反應後也疑惑的走了過去瞧。
「噗哈、哈哈哈,玖深小弟……我問你…你現在的錢是都給小黑妹、妹妹、咳、管嗎?」一爪子搭上玖深的肩膀,某法醫拼命的壓抑想要轉頭過去狂笑的衝動,斷斷續續的道。
「對啊!因為小黑的數字觀念很好,而且她也成年了,給她一點金錢的觀念不好嗎?」一臉這有哪裡不對的玖深皺起眉頭看著笑的很詭異的法醫,默默的往後退了幾步。
其實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忙了,導致根本沒有時間去管理財務,直到某一天發現家裡的菜和新買的衣服都不是他去買的。
一問之下才知曉,這個數字觀念很好的女孩自動自發的從電視上學習到什麼叫作理財,就想著要幫忙,結果處理的相當好。
讓他很放心。
「而且我老覺得好像存摺裡面的錢有變多的傾向……」說到最後的話轉變得相當微小,幾乎是呢喃著細語。
「那是因為扉有幫你對發票,看、收支簿上頭有寫。」看女孩寫完之後借過去翻閱了一下,指出上頭用著藍筆寫的額外收入,「這個表格作的還不錯,一目了然。」
「诶、是這樣嗎?因為我平常發票都統一塞給基金會的箱子。」看了幾眼上頭清秀的筆跡,原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整個人都恍然大悟。
「真的假的我看看。」一把搶過友人手上頭的小簿子,瞇起眼仔細查看,發覺有哪裡怪怪的頓了好一會兒,「金額、那個金額是不是有點詭異?」
是他眼睛脫窗看錯了嗎?
幾乎每個月都有中獎,雖然只是一兩張,那也就算了。重點是、那還不是常見的那種兩百一千元之類的數字,最低起跳居然是一萬元……這是什麼神運氣?有拜拜也不是這樣的啊!
上個月居然還中了四萬元,這會不會太誇張?
「這是什麼鬼運氣啊!為啥我平時好事作那麼多連個兩百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有人很哀怨的大吼著世界不公平,為啥他都沒有中獎之類的屁話。
「诶诶小黑妹妹妳要不要乾脆告訴我今天晚上樂透開獎的號碼,搞不好會中喔!還是什麼好兄弟保佑妳中獎之類的,如果是的話就真的要去拜拜了。」
「不會很難的、妳告訴我六個號碼就好。」
女孩眨了眨漂亮的綠色瞳眸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笑的很詭異的法醫要提出這種要求,偏頭想了好一會兒,就隨便湊了幾個數字給嚴司。
晚上八點。
原班人馬的幾個人被嚴司拖到有電視的休息室去看現場轉播,坐在沙發上頭準備享用遲來的晚餐的幾個人在看到開獎的那一瞬間差點沒把嘴巴裡面的東西吐出來,過了起碼五分鐘後才有人開口。
「玖深小弟你快帶你家小黑妹妹去拜拜阿!!」
這是什麼神運氣?
二獎的那個金額也太可怕了吧!起碼有六個零!
End
作者:
sophia73583
時間:
2015-8-20 12:27
超好看!!
能看到結局好幸福!!
玖深和小黑妹妹真的太般配了!!
作者:
alz99334
時間:
2015-8-21 01:36
sophia73583 發表於 2015-8-20 12:27
超好看!!
能看到結局好幸福!!
玖深和小黑妹妹真的太般配了!!
我終於詐屍了!
這個故事其實結束很久了,只是我懶得更,某天忽然想到就想把完整版放完。
感謝喜歡~
作者:
苦甜甜
時間:
2016-7-11 11:50
终于更完了~~
终于等到完结了~~~
歡迎光臨 御見我 (http://pinkcorpse.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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