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玄白之劍】外篇 01.所謂任務(上)(9/29(阿凌的點文∼ [打印本頁]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7-16 01:36
標題: 【玄白之劍】外篇 01.所謂任務(上)(9/29(阿凌的點文∼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29 21:11 編輯

【玄白之劍】




*此非黑暗向。(嚴肅聲明
*正太、帥哥、美人都有。(遠目(為何特別強調
*作者有預感這個坑不會坑掉。((何來自信





文案:

一把劍,
能夠斬殺多少人的性命?
又能夠切斷多少人的幸福?
而我們所看見的,不過只是渺小幾人的故事。

白洛與默玄兩雙胞胎兄弟,在家族發生災變之後,帶著玄白之劍,尋找著其存在的意義。

「若不這麼做,我的存在就沒了意義。」──白洛
「只是為了待在你身邊,只要這樣就夠了。」──默玄

玄白之劍,被譽為邪魔之劍,而其所擁有的力量,真是邪惡嗎?











楔子 渴望

它低語著,以那鮮明卻隱約的姿態。
它無聲吶喊著,
你聽見了嗎?
握緊我!使用我!揮舞我!
它熱切渴望著,
你感覺到了嗎?
血!血!血!
我要血!







  他不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只知道自己在睡夢中硬是被人搖醒,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他也不相信以後有人敢這樣對他,他可是公爵的兒子。

  當他仍處在震驚和睡眼惺忪的情緒時,就被一群緊張碎唸的僕人帶去見公爵,同時看見自己的雙生弟弟也站在一旁,至少這讓他知道不是只有自己在大半夜的吵醒,然後只穿睡衣且不明所以的站在公爵面前,他就為這荒唐的一切感到些許安慰。

  接著公爵拉著他們兩說了些話,他感到一陣驚訝,接著公爵說的話他都沒聽進去,後來他回神時瞄了眼弟弟,他似乎也和自己一樣沒聽進去,甚至在打哈欠。

  有僕人匆匆忙忙的跑回來找公爵,和公爵談了幾句話,他們的表情都是擔憂、緊張和恐懼,那些表情不知道為什麼讓他覺得很陌生。

  在公爵談話期間,他和公爵的眼神交會三次,前面兩次都因為後者的一個手勢或僕人插話而失去開口詢問的機會,第三次眼神交會的時候,還沒開口就被公爵突然按住左肩而嚇到忘了問話。

  「別擔心。爸爸不會讓那些暴徒傷害你們兩個,你們是家族的希望、是納多亞家族唯二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髮漸花白的公爵現在看來就只是個單純為孩子操心的父親,哪還有一點公爵該有的威武模樣?

  公爵用力抱緊兩個兒子,彷彿以後再也見不到、無法再抱自己的孩子似的,他的肩膀輕微顫抖著,讓他一時間恍了神。

  公爵低沉的嗓音好似巨大的翅膀保護他們不受任何攻擊,彷彿堅實的牆面阻擋任何風雨,令人心安的同時也感到自信,那樣子的嗓音正緩緩道出幾句話。

  「我不會讓那些暴徒侮辱我的家族、傷害我的孩子,我會讓那些人以肉作為踐踏領地的代價、以骨作為殺害子民的代價、以血作為侮辱納多亞的代價!讓他們知道歷史悠久的納多亞家族不可能輸給那群野蠻人!」

  父親放開他和弟弟,沒有再多看一眼自己親愛的兒子們便轉頭領著僕人離開,留下兩兄弟和一名僕人在原地。

  兄弟兩面面相覷,他們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同樣的表情,那表情並不好看,也看見了彼此差異微乎其微的相似容貌。

  「白洛少爺、默玄少爺,請跟我走吧。我們時間不多了。」

  他們剛才的確聽見公爵說要讓他們先躲起來,所以不疑有他的跟著僕人走。

  他們穿過長廊,身後的燈火把彼此的影子拉得長長,不安的在地面和牆面間來回跳動搖擺。

  他不知道他們走了多久、拐了幾個彎、下了多少樓梯,中途甚至從這棟建築穿到另一棟建築。只知道應該走了很久,因為他感覺到自己正微喘著氣,像個幾乎不碰劍術訓練的女孩一樣走點路就喘氣,同時也發現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家範圍竟如此的大。

  他頓時覺得有些羞愧和氣憤,轉頭卻發現弟弟也是喘著氣、有些疲累的模樣,所以他想他們應該走了不少路。

  最後他們到了一個地下的小房間,裡面很陰暗、有些潮濕,空氣中混合著泥土、水和霉味,兩兄弟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但是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他們都知道情況緊急。

  那名僕人將點起的燈放在桌面,這時能夠稍微看出這間小房間裡有什麼。

  他們環顧四週,發現只有一張木桌和幾張木椅,以及一張床舖,周圍的石牆上釘有木架,上面放著好幾袋鼓脹的東西,可能是乾糧,看那些袋子沒積多少灰塵,他想大概有定期更換過。

  他們是在避難,當然,這裡就是一間隱密的避難所。

  他坐在椅子上,弟弟則是坐在床緣,僕人則是在一旁站著不敢跟著坐下。

  這樣沉默一會後,他讓僕人坐下,因為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事實上他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後來僕人起身走到盡頭開了一扇門,接著不假思索地走進去,一會兒之後又走出來,稍稍鬆了口氣。

  他很快就發現似乎沒必要讓僕人坐下,因為他大約每隔十到十五分鐘就起身往門口外探,像是約會對象遲遲不肯出現一樣,只不過他的表情更加擔憂。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十到十五分鐘才起身一次的僕人逐漸變成三到五分鐘便起身一次,也因為等不到而越來越焦慮,他的眉頭從沒鬆開過。到最後他甚至開始喃喃自語,旁邊還醒著的哥哥似乎聽見他在禱告,而弟弟則是很沒形象的坐著打瞌睡。

  「你在等誰來嗎?」

  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問出口,之所以現在才問是因為這件事在剛才和父親的談話中似乎有被提起,但是那時他正好恍神而沒聽到。

  原本他還期望可以問弟弟,不過看到他可以坐著打瞌睡之後他放棄找機會小聲問他的念頭。

  「白洛少爺,我在等維爾斯,」他一臉焦慮不安,雙手不安的擺動,腳步的重心快速更換著,「公爵大人說他會把玄白之劍拿來,之後我們就順著通道逃走。走那條路沒人會注意我們。」

  他說完又走到門口往外探。

  白洛,也就是雙胞胎中的哥哥,他思考了幾秒便理解僕人剛剛在房間盡頭開的那扇門後面就是他們等等逃走時的通道,但是玄白之劍?父親竟然讓他們兄弟倆帶著玄白之劍逃走?

  他知道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它象徵家族多年前的勝利,也象徵家族力量的強大。

  但是那把劍可不能夠拿來展示,傳說它有著惡魔的力量,凡是拿著它的人都會渴望鮮血,接著一再斬殺,直到雙手被砍斷或是死了為止。傳說它是把妖異之劍。

  但是傳說也說過只要能夠駕馭它就能夠成為無人能敵的強者,而在能夠駕馭玄白之劍的同時,名聲和錢財無異於手到擒來。

  所以納多亞公爵才會將它置於大廳中最顯眼的地方,並請人上了封印,嚴厲警告家族中的每個人:千萬不要想握住或是控制這把劍,因為任何人都無法駕馭,過去血淋淋的例子無聲警告我們碰它的結果除了慘絕人寰別無二果。

  公爵以一位守護者和監督者自居,他以古老的納多亞家族作為後盾,讓覬覦這把劍的人望之卻步,但卻依舊阻止不了謠言滿天飛。

  於是敵人氣勢洶洶的殺進來了,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這是把災禍之劍、妖異之劍、邪魔之劍。

  人人都知道:玄白之劍附有惡魔,而它們總是渴望靈魂,所以拿著它的人才一再斬殺。

  白洛的腦子裡反覆地冒出這些常識,這也是父親一再告誡的內容,內心頓時升起一股恐懼。他能夠駕馭這把劍嗎?想當然,不可能。

  這時他們進來時的通道遠遠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太好了,維爾斯!」僕人欣喜的大叫,臉上出現了從剛才到現在見到的第一個笑容,但那並沒有維持很久。

  接著他走近維爾斯,彎腰低頭想看對方用灰破的布包裹起來的東西,「你拿到了吧?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很糟嗎?公爵大人呢?」

  維爾斯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顯示他是用跑的過來的,但是他並沒有打開布讓僕人確認,雖然他看起來也很緊張、不安、想快點離開這裡,但是他的樣子又似乎不是表面的那麼回事。

  白洛隱隱間覺得他的表現有些奇怪。

  「當然。」他又擦了一次汗水,但仍不攤開破布,「外面簡直糟到不能再糟了,公爵大人親自上陣和敵方將領決鬥,受了幾處傷,最後腹部中了後方射去的一箭,跌在地上。士兵想勸他回來,他卻不肯,說誓死也要守護孩子們的退路,能拖延一點時間都好……該死!對方根本是耍賤招的下三濫!」

  維爾斯往一旁吐了口唾沫,終於要打開破布,一道銀光在潮濕的空氣中劃過冰冷的弧度,最後沒入僕人僵硬的身體,從他的後背穿出,劍尖帶血的顏色豔紅奪目。

  「什麼……?」

  僕人沙啞的問出聲,逐漸在他面前軟倒。

  白洛看見維爾斯抽出劍,布包的布滑落了一角,精緻卻陳舊的劍柄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他瞪大雙眼,沒有出聲。

  此時,連打瞌睡的弟弟默玄都醒來了,他看見哥哥僵硬的身體和緊繃的臉色,接著轉頭便看見右手握著劍左手抱著布包的維爾斯,發現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接著,他的目光和他哥哥一樣定格在那段露出的劍柄上。

  「那不是大廳的……」

  「閉嘴,默玄!」

  白洛大暍一聲制止了弟弟的話,默玄驚嚇地看著哥哥,他從沒見過哥哥如此嚴厲的對自己大吼。

  白洛已經站起身,戒備的盯著維爾斯,眼神如刀一般銳利,姿態似貓一般凜然。

  「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我相信父親絕不會善罷甘休。」

  聞言,維爾斯竟然勾起一抹笑容,在白洛眼裡說不出的噁心,背脊上卻爬滿了冷汗,一股恐懼似靜默的野火逐漸在心頭蔓延。

  他知道父親的情況是凶多吉少。

  「相信我,少爺,公爵大人活不過今晚。」

  維爾斯甩掉劍上的鮮血,地面的紅色印子實在令人心驚。他往兩兄弟靠近幾步,白洛立刻拉了默玄的手往後門的方向退,那是他們唯一的退路。

  維爾斯抱著布包,劍尖指向站在前頭的白洛,臉上是勝券在握的微笑。

  「相信少爺也活不過今晚。」

  「默玄!進到後面那個門裡,那裡可以通到外面!」

  白洛頭也沒回地大吼,推了默玄一把就埋頭往維爾斯衝去。

  「白洛!」

  維爾斯反應不及,被他抱個滿懷,往後踉蹌幾步,握著劍的右手被白洛緊緊握住,左手的布包險些落地。

  「去你的!」

  維爾斯胡亂揮舞著劍想甩開白洛的手,一邊狠狠踢了他幾腳,兩個人扭打在一起,撞到了桌子,油燈的火光晃了幾下。他們逐漸往房外走去,差點絆到僕人的身體,最後維爾斯一腳踢在白洛的鼠蹊部,他悶哼一聲放開了手,隨即被維爾斯一拳打倒在地。

  在意識朦朧之間,他看見默玄從後方撲上去想搶維爾斯手上的劍,一瞬間清醒過來,他甩甩頭,抹掉嘴角的鮮血站起身。

  站穩之後,他看見的景象是弟弟緊抱著維爾斯的背,伸長了手想搶劍,維爾斯揮舞著劍,最後往後退撞上牆面,布包掉落在地。來回撞個幾次之後,默玄已經被撞得七葷八素不知身在何處,癱軟的倒在地上。

  維爾斯朝昏厥的默玄吐了一口唾沫,咒罵幾聲,那些字眼對白洛來說大概是世上最骯髒的話,他抹掉臉上的血跡,舉劍正要朝默玄的胸口落下。

  「不要!」他上前一步,卻踢到一樣東西,於是低頭一看,「你……你不想要這個了嗎?」

  「啊?」維爾斯轉過頭,卻是一陣大驚,「你拿那個做什麼?你媽的,給我放下!」

  「你才該把劍放下!你知道這把劍的傳聞吧?拿著它的人就會獲得無比的力量。好了,給我聽好,把劍放下,然後離我弟弟遠點!」

  維爾死盯著他手上的東西看,一顆心提了起來,心懸空的感覺是如此不踏實。他的額心逐漸沁出冷汗,腦海閃過上百個他聽過的關於那把劍的傳聞,越想越是冷汗直冒。他戰戰兢兢地放下手上的劍,舉起手往後退了幾步。

  黑色的劍身,似是某種沉重的黑石,鋒利的邊緣閃著異樣冷冽的暗光,銀白的圖騰紋路似夜晚的星星般耀眼,藤蔓般逐漸爬遍劍身,鐐銬般禁錮鋒利黑石奔騰的力量,彷彿抵抗似的,黑色的劍身散發著黑光。

  看見玄白之劍的變化,白洛險些將它鬆手,他聽見低語聲。


  你想要力量嗎?


  好似無數個人同時說出一句話,那聲音多變並且參雜交疊著各種聲音,無論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一應俱全,同時也怪異得令人反感,卻聽不出從何而來。

  白洛甩甩頭,想甩開這些縈繞在耳的聲音,卻又聽見它的話語,這次他發現是玄白之劍在暗示他,因為它正發出低鳴,悠悠般宛如哀泣,同時渴望著什麼。


  你想要救你自己嗎?


  這次還附帶了一陣笑聲,各種年齡層的笑聲充斥在他腦中,他覺得有些暈眩,腦袋混亂得幾乎要爆炸。

  他當然想要獲救,還想救弟弟,甚至是去救父親,但是他不想靠這把劍的力量。


  你想要……


  這次還未聽完它的話語,他的手就被人猛力一扭,害他痛得鬆了手,玄白之劍落地,發出鏗然聲響,緊接著那人拉住他的雙臂用膝蓋給了他的腹部一擊、兩擊、三擊,最後終於放手,他蜷縮在地,發出痛苦呻吟。

  「媽的,竟然浪費我這麼多時間!」

  他用力踢了一腳白洛,正好踢中他的腦袋,又是一聲悶哼。

  白洛勉強撐著模糊的意識看了他一眼,是維爾斯。接著他看見維爾斯走去撿起剛剛丟掉的劍,又走了回來,用腳幫他翻過身,一腳踩在他的腹部上,劍尖在他眼前晃過,燈火的光芒讓維爾斯的影子顯得高大,面目猙獰。

  「哼,我先宰了你弟弟,再來宰了你,給我好好看著啊。」

  說完,維爾斯傲然的走到默玄身邊,用力踹了他的肚子一腳,讓他痛得醒了過來,接著維爾斯把劍抵在他的胸膛,位置正是心臟上方。

  真是下流,他竟然想讓默玄在恐懼中死亡。

  白洛掙扎著想起身,手卻碰到了一樣冰冷的東西,他縮手轉過頭,看見黑色的劍身,銀白的圖騰已經爬滿了劍身,美麗卻詭異,微微發著光。

  他又聽見那低語。


  你想要、救你弟弟嗎?


  他睜大了雙眼,眼裡滿是無助和害怕,雖然不願,但他還是顫抖著聲音回應了那雀躍詭異的低語,同時左手握緊了玄白之劍的劍柄。

  「……想。」

  僅在一瞬,黑色的光芒猛然蓋過了銀白圖騰的微光,彷彿吞噬它一般,劍身逐漸成了純黑色,鋒利冷光劃破了空氣,黑色氣流擾動了一室溼冷,玄白之劍低鳴著,在小小的空間迴響,彷彿在回應他的憤怒、他的期待、他的害怕和他的驕傲。

  白洛舉劍站起身,銀白的髮隨著氣流飄動,深邃的眼瞳竟平靜異常。

  他緩緩抬起頭,雙眼對上維爾斯,他早已經嚇得落了手上的劍,跌坐在地害怕得顫抖著,雙眼緊盯著白洛,卻因為腿軟而無法逃走。

  一旁的默玄早已醒了過來,瞠目看著熟悉卻陌生的哥哥。

  白洛朝維爾斯走去,將劍隨手一揮,黑光劃過美麗的弧度,身旁的椅子隨即應聲斷成兩塊,他持續走著,沒有停留,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斷裂的椅子,接著又是隨手一揮,一旁躺著的僕人屍體隨即人頭落地,血汩汩流出,覆了一地,他同樣吝於一瞥,那些切口皆整齊完美,可見劍刃的鋒利。


  血……血……還不夠,給我血、給我血、給我血!


  「不……不要、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啊啊──!」

  隨著淒厲慘叫而起的,是滿室刺眼的白光。









其他章節連結(如嫌麻煩,請點網頁上方的「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客人(01)
第一章 客人(02)
第一章 客人(03)
第一章 客人(04)

第二章 越傷(01)
第二章 越傷(02)
第二章 越傷(03)
第二章 越傷(04)

第三章 禍至(01)
第三章 禍至(02)
第三章 禍至(03)
第三章 禍至(04)

第四章 昔者(01)
第四章 昔者(02)
第四章 昔者(03)

第五章 異地(01)
第五章 異地(02)
第五章 異地(03)
第五章 異地(04)
第五章 異地(05)

第六章 雙劍(01)
第六章 雙劍(02)
第六章 雙劍(03)

第七章 意識(01)
第七章 意識(02)


其他短篇坑:

【日常的兩三事】
【角色描寫練習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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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7-16 01:53
喔喔喔這篇文好棒!期待後續!

原來維爾斯是臥底(?)而且在楔子就便當了(抹臉
兄弟兩人的名字中剛好有「玄」和「白」,是否注定了這兩人會有一個能駕馭這把劍呢?還是說只會跟普通人一樣變得瘋狂......
納多亞家族該不會就這樣滅了吧......嗚嗯。
一直覺得樓主對戰鬥的描寫超棒的,會很有身歷其境的感覺。

總之期待更新!((灑花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7-16 15:00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5 06:37 編輯

第一章 客人(01)


她驕傲凜然,身影雖然嬌小卻給人堅強之感。
她手握寶劍,在戰場上領兵帶將、奮勇殺敵。
她宛若戰神般的身影卻因一箭而隕落,眾兵皆驚嚇慌亂、不知所措。
她即將輸掉這場戰役,這場絕不能輸的戰役。
於是她手握邪魔之劍,和惡魔訂下契約。
她勝了這場戰役,卻屠盡了兩城的人民,直到再無一人可貢獻鮮血。
於是後世哀嘆她勝了戰役卻輸了自我。

          ──自《俄斯帝國史•公主篇》第一百六十三頁:娜絲多莉爾•俄斯爾維諾公主







  今天的天氣很好,黃澄澄的太陽正在天空放送它的溫暖,真是冬日難得的大晴天,應該很適合曬衣服,還有把空酒桶拿出來刷洗一番,客人應該也會比較多,至少在中午以前她有很多時間可以忙這些。

  當然,這是對瑞比特的母親瑪特麗來說,對瑞比特來說就不是如此了。

  如此美好的天氣當然得要在棉被裡賴上一翻多睡點才行,不過他恐怕不能如願。

  「瑞比──!」

  瑪特麗擦亮了旅店吧台的桌子,連一個個空玻璃杯都擦得晶亮無比,瑞比特還是沒有起床,她只好親自站在樓梯口雙手叉腰,拉大了嗓門對著二樓喊那個貪睡的兒子,希望她的聲音能夠把貪睡蟲趕走,好讓他醒來做他該做的事。

  瑞比是瑞比特的小名,只要和他熟一點的人多半會用這個稱呼喊他,基本上他並不在意別人喊他什麼,只要對方能夠辨認他,他也知道是在喊自己就行了,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不過缺點就是很貪睡,曾說過一天不睡十小時就不起床。

  不過他的心願幾乎從沒實現過。

  「瑞比!起床了!不要逼我上去拉你起來!」

  瑪特麗又喊了一聲,見二樓依舊靜悄悄的沒任何動靜,她只嘆了口氣,在樓梯口站了一會就去倉庫把空酒桶搬出來,打算等等再回來看兒子醒了沒。



  搬酒桶這種粗重的工作對女人來說也許有些強人所難,但是對於獸人族的女人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瑪特麗,妳早啊!」

  迎面走來一位中年男子,他笑盈盈地舉了舉頭上的帽子,算是打招呼,帽子底下的是微禿的頭頂和灰白相雜的頭髮,兩頰油亮亮的紅光滿面,身材有些發福。

  「早啊,海伯。什麼風一大早的把你吹來了?」

  他是鎮上的羊毛商人,瑪特麗猜測他大概是因為最近賺了一筆,不然不會早上七點看見他出現在旅店門口。

  「哈哈,沒什麼,昨天賺了不少,羊毛全賣光了。等等要去買些補給品,順路來妳這邊小酌一杯,暖暖身子。」海伯往門內看去,「現在方便嗎?」

  瑪特麗回以一個微笑:「當然。」

  她把最後一個空酒桶搬到屋外之後,便微笑領著海伯進店裡。

  「怎麼沒看見瑞比?一定又在賴床了吧。」他將帽子放在一邊,看見瑪特麗和往常一樣在吧台後面倒了杯蘋果酒,接著似乎準備走往廚房,連忙叫住她,「不用特地幫我準備吃的,我已經吃過了。」

  瑪特麗停下腳步,從吧台底下拿出抹布。

  「是啊,那小子,總得每天讓我這樣浪費心神不可,真希望哪天可以看見他自動起床開始整理店務,這樣我就此生無憾了。」

  瑪特麗一邊用抹布第二次擦著吧台一邊開玩笑地說道。

  海伯拿起酒杯,笑的開懷:「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的事了,哈哈哈哈……」

  他們聊了一會,海伯喝完那杯酒之後付了錢、戴上帽子就走了,瑪特麗又擦了一會吧台,將海伯用過的酒杯洗淨、擦乾,最後雙手叉腰站在樓梯口。

  瑞比特依舊沒起床。

  她嘆了口氣走上二樓,打開房門後如預期的看見從床上滾到地板、睡得四腳朝天且穿著睡衣的大白兔。她走上前,發現自己的兒子睡得香甜得很,彷彿木地板才是柔軟的床一般,真是拿他沒輒。

  接著她在他身旁彎下腰,伸手捏起大白兔長長的左耳,期間他還夢囈著「艾莉,好癢喔,別這樣。」用毛茸茸的兔子腳搔搔耳朵。

  瑪特麗翻了個白眼,接著她吸了口氣,然後對著手上的兔耳朵拉大嗓門大吼:

  「瑞比特•洛瑟維斯!」

  「哇啊啊啊!幹麻幹麻?發生什麼事了?」

  大白兔被嚇得彈坐起來,揮舞著前腳,頭來回擺動著看著四周,紅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白毛都豎了起來,看來嚇得不輕。

  「你娘快被操死了啦!還發生什麼事了……快點去刷牙洗臉下樓吃點東西、幫忙做事,今天要刷洗空酒桶,我已經把酒桶搬到外面了,記得化成人形比較好做事。」

  瑪特麗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房間。

  「啊啊啊……我的耳朵好痛啊,嗡嗡嗡的都耳鳴了,老媽不知道這樣喊我可能會耳聾嗎!我可是她唯一的兒子欸,竟然這樣傷害自己的寶貝兒子……」

  瑞比特搔了搔耳朵,一邊沒完沒了的碎碎唸一邊走向盥洗室,毛茸茸的身體彷彿退化般,白色的毛髮逐漸減少,肌肉骨骼也劇烈變化,最後成了少年的模樣,特徵僅剩一頭雪白的髮和睡眼惺忪的紅色眼瞳。

  他打著哈欠走進盥洗室。



  瑞比特努力的用刷子刷著酒桶內側,裡頭有著淡淡的酒香,他一邊猜測著這桶是不是葡萄酒一邊用力刷掉酒漬。

  等他刷完所有的酒桶之後,時間已經過午了,冬日中午的陽光並不熱,如果說早上的陽光彷彿裹了一層薄被,還有些冷,那麼中午的陽光就是裹了層厚棉被般暖和了。

  咕嚕嚕……

  當他把酒桶搬回倉庫外放著曬乾的時候,事情也告一段落,接著只要等它們乾了就可以收進倉庫等著裝新酒。

  每當人放鬆之後,最先感到的通常是肚子餓,當然獸人族也是如此,所以他的肚子非常明確的表明它需要食物填補空虛。

  「啊,肚子餓了。」

  瑞比特摸摸肚子,看了眼洗完後酒桶上映著陽光閃閃發亮的水珠,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微笑,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之後,他滿意地轉身走回店裡,幻想著媽媽應該幫他準備好了午餐等他回去吧。



  「洗個酒桶也要花這麼多時間,你是打算把木頭刷掉幾層啊?知不知道你洗酒桶的這段時間剛好是最忙的時候,你一定又給我偷懶,跑去抓蟋蟀了,才會花這麼多時間,對不對?」

  ……幻想果然終究是幻想。

  店內很忙碌,瑪特麗在為客人送酒和餐點,有六個客人坐在吧台前聊天,其中五個人正吃著瑪特麗做的馬鈴薯燉肉,一個人在喝酒,面前還有一個空盤,大概是吃完了。

  她一看見瑞比特從廚房後門走進來劈頭就是一串抱怨,接著因為客人叫著續杯又匆匆離去。

  瑞比特站在原地看了眼店內忙碌的景象,心想著還是先填飽肚子再來幫忙吧,畢竟不管人還是動物只要肚子餓了就沒法好好做事,不過他會盡量讓這餐吃得久一點,這樣他就可以多休息一會。

  「……」

  他拿了塊麵包,從鍋裡舀了點馬鈴薯燉肉,坐在廚房內的桌子前默默撕著麵包蘸湯來吃,難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你們知道嗎,鎮上好像來了一對旅人,兩個都是男的,一大一小,大的那個看來大概二十多歲,小的大概十幾歲,嗯……應該不超過十三歲。」

  這聲音是鐵匠舖牛族獸人老闆的兒子多里諾,他是出了名的大嗓門,連他在廚房都可以聽見店裡的談話,可見那聲音有多大,他想周圍的人耳朵應該不怎麼好受,這不禁讓他想到今早媽媽叫他起床的方式,下意識摸了摸耳朵。

  外面傳來問話聲,但是聽不清楚,接著是多里諾的用鼻孔噴氣的聲音。

  「哼哼,什麼只是普通的兄弟,會這樣說就表示你一定沒見過他們。我告訴你,他們兩人身後都揹著一把劍,別懷疑,那個不到十三歲的小孩的確揹著一把劍,不過神秘的是,兩人的劍都用布包裹起來,但是從形狀看來應該是差不多的款式。」

  瑞比特斯了一塊麵包放進嘴裡,一邊認真聽一邊慢慢咀嚼。

  「你如果認為奇怪的就只有這樣可就錯了,」多里諾突然大聲起來,接著因量就小了些,語氣透露出說秘密時的緊張和興奮,「我聽說啊,不到十三歲的那個孩子,他不但揹著那把劍到處走,還讓見了他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又撕了一塊麵包放進嘴,但是這次他幾乎沒咀嚼。

  參雜好奇和驚訝的詢問聲。

  「你問為什麼?哼哼,因為那孩子的右臉頰上有刺青,這還不是最嚇人的地方,聽說和他對到眼的人都說那孩子的眼睛有種魔力,會讓人不自覺的害怕起來,他們都猜測他會不會是幾乎絕種的妖精族,不過大的那個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外面傳來一陣笑聲,多里諾有些惱怒的提高了嗓門。

  「別這樣,你們都知道妖精族的族人身上有美麗圖騰的胎記,搞不好他臉上的刺青就是妖精族的胎記也說不定。」

  又是一陣笑聲,甚至夾雜著輕蔑的哼聲。

  「不過就是揹著劍到處耍帥的小屁孩,光這樣子就把你給嚇倒了?多里諾,你不會是被嚇大的吧?」

  這聲音是伊爾,他是鐵匠的學徒,多里諾作為鐵匠的兒子老是看他不順眼,趁機捉弄過他幾次,想趕走他,但是他的方式卻起了反效果,伊爾不但留下來了,還和他交惡,兩人每見面必吵上幾句不可。

  「閉嘴,混蛋伊爾!」

  多里諾吼了一聲,聲音大得傳遍店裡的每個角落,瑞比特還看見窗外的鳥也被他嚇飛走幾隻。

  想想接下來應該是沒得聽了,他拿起木湯匙舀了一杓冷掉的湯就往嘴裡送,漫不經心的吃著,一邊思考多里諾剛才說的話。

  此時外頭的爭吵仍持續著。

  「你沒看過就不要亂說,我可是親眼見證過了,那小孩絕對不尋常!」

  「你說我就信嗎?拿出證據來啊!」

  「你──」

  外頭傳來一陣椅子翻倒和人們尖叫或勸架的聲音,就在一陣混亂,多里諾拽著伊爾的衣領就要給他一拳,眾人想要拉開他們的時候,吵鬧的聲音突然一瞬間鴉雀無聲,只剩店內上方電扇轉動的答答聲特別大聲。

  「什麼?你們怎麼回事?」

  「奇怪,怎麼都突然一臉神情凝重的模樣?」

  看來這群獸人族中有一兩個人類,他們沒有獸人那般良好的聽力和嗅覺,所以並不明白現在發生什麼事了。

  在俄斯大陸上的東國阿司洛,國內的人民有半數以上是獸人一族,他們和人類在過去幾次種族間的衝突之後,逐漸從歷史慘痛的教訓中明白:唯有互相包容,兩族才能長存。

  兩族相處融洽持續了幾百年,這種人類和獸人混居的城鎮在百年前就不是什麼新鮮事。

  「……有人來了,不是這個鎮的人。」

  「聞起來好陌生,不會就是多里諾你說的那兩個人吧?」

  「腳步聲離這裡越來越近了……啊,到門口了。」

  此時,眾人皆不約而同的朝旅店門口看去,各個都下意識的屏息以待。瑞比特因為好奇外面怎麼突然安靜下來而從廚房內探出頭,立刻就注意到眾人將視線放在門板上,他也看向門板,嗅到了陌生的氣味。

  「……」

  現在大概掉一根針都可以聽見聲響。

  門開了,沒發出什麼聲音,畢竟瑪特麗都有定期給門上油,好好保養。

  一高一矮的身影進到了店裡,態度淡然地看了眼眾人熱情的注目禮,接著環顧了一下四周的擺設,矮個子的首先發出聲音。

  「玄,今晚就住在這裡吧。」

  他是個大約十二三歲的男孩,背後揹著一把劍,和他嬌小的身形形成強烈對比。他以一種不似孩子該有的老成態度雙手抱胸對著身旁同樣背了劍、高了他兩個頭的同伴說了這句話。

  「好,一切聽你的,白。」

  令人訝異的是,他身旁二十幾歲的青年沒有敲他的頭或是反駁他的話,只是淡淡的贊同他的決定,態度看來好像是他的助手或是跟班似的,即使他們自己表現得理所當然,給人的感覺還是極度不和諧。

  這怪異的景象讓眾人愣了許久。

  他們走到吧台前,眾人連忙讓路,視線緊盯著矮個子、名叫白的臉看,瑪特麗馬上上前招呼。

  又一次出乎眾人意料的,是白出來辦理入住。

  「一間雙人房。」

  因為個子不夠高,白必須抬起頭才能對到瑪特麗的視線,他右臉頰上的刺青也清楚的讓她看見,證明眾人所見不是錯看或是幻覺。

  他們真的是外地來的那兩個神祕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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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楔子 所以我來更章一了(灑花
這算是某種怪異的習慣吧 只有楔子沒有章一就怪怪的(認真
話說我一直想把這段再切成兩半PO
不過怎麼看都覺得切了就沒什麼內容
所以最後就算了(聳肩
這是章一的第一個段落 所以章一還沒結束喔(眨眼(廢話
然後主角都登場完畢了喔
不知各位是否能將這和楔子連結起來
個人認為直接這樣看會前後矛盾哈哈((那你叫人看個毛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7-16 15:53
我猜和玄白之劍定契約之後人就不會老化?
白感覺就是哥哥,玄是弟弟吧?(還是說其實完全是不同人<<
獸人族的聚落感覺好熱鬧XDD
開頭的故事裡公主拿的就是玄白之劍吧?真是個悲劇呢.....
兩兄弟希望之後不要也變成這樣。(抹臉

期待後續喔!((拉炮(欸#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7-17 17:49
4# 凌冽

呃...其實沒有和劍定契約這種東西。(抹臉
這章開頭前言寫的和惡魔訂下契約只是後人編史時記錄的,
他們不了解那把玄白之劍,所以才會因為傳聞和自己的所見和大家的猜測來紀錄,
也因此才會寫出和惡魔訂下契約這種東西,事實上連有沒有惡魔都不知道呢。
至於你對白和玄的猜測,恭喜你猜對了。(笑
不過我也說過他們是雙生兄弟,年齡和外表應該要一樣才對,這也是我說會矛盾的地方。
但是那些是伏筆,所以我當然不會在這裡說。(眨眼
嗯,娜絲多莉爾公主拿的的確是玄白之劍。(遠目

感謝支持。(微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7-21 15:52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5 07:14 編輯

第一章 客人(02)






  獸人族本性單純率直,做什麼事情都直來直往的,如果一名獸人看你不爽,他會直接瞪眼或出言嘲諷,但絕不會暗地裡陷害你,通常在互瞪幾眼、對嗆幾聲之後就會大打出手。

  不過獸人們之間通常打過就算了,若不是做了類似殺了他全家這般讓人恨之入骨、巴不得將你挫骨揚灰的事情,在你有難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出手相助,畢竟獸人是一群重視族群勝過自己的種族。

  相對的,如果有一位獸人欣賞你,他會邀請你到家你坐坐,一起吃頓飯,和你聊天、談自己的驕傲、自己的摯愛、自己的經驗,對你提出好心的忠告,通常那是他的經驗之談。

  白和玄也聽過以上種種對於獸人族的描述,不過真正見到還是頭一次,而這頭一次也讓他們體會了獸人族的「生性率直」,那些大膽直接盯著他們的視線真是令人感到不太自在。

  但他們只把熱情的注目禮當成是獸人族見到外來客時的正常反應,見怪不怪的拿了鑰匙就在眾目睽睽下上了二樓。



  包裹兼隱藏兩用的黑布在空中翩然掉落,一把有著低調色彩且精緻的劍鞘與其上的劍柄隨即暴露在空氣中。雖然劍柄和劍鞘的色彩看來差不多,甚至有相似的金色圖騰裝飾,但若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劍鞘非常的新,並不是和劍同一時間一起打造的。

  他伸手撫摸劍鞘,神情嚴肅若有所思,一旁年長的同伴一臉擔憂,那表情實在不像這個年紀的他該有的,這讓他給人的感覺像個急著想知道怎麼回事的孩子。

  「白,他們又來了嗎?」

  「……」

  年長的同伴有些著急的問出疑惑,但是白並沒有回答或說什麼,突然皺了一下眉,似乎是因為疼痛,接著默默且快速的抽出劍。

  鐵器摩擦而過的刺耳聲音劃過空氣,無形的一道道傷痕像是警告般令人不寒而慄。一把如玉般的純白劍身散發著不可接觸的高貴氣息在他眼前發出淡淡的光。劍身上有銀白色的花紋,而光源即來自於此。

  白單手拿著劍,那細瘦的手臂怎麼看都令人覺得他拿這把劍肯定太吃力,但他的手沒有一點顫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吃力的神色,依舊嚴肅的看著微微發光的劍身。

  劍上倒映出他的容貌,墨黑的髮、黑玉似的眼、十歲孩子稚嫩的臉龐以及右臉頰上同樣微微泛光的美麗白色圖騰,表情散發著超齡的成熟氣息。

  他總是看不慣這種模樣的自己。

  「白,究竟怎麼了?劍身在發光,他們又追來了是嗎?你別只是沉默,說句話啊!」

  「嗯,他們追來了,不過還很遠,在這裡留幾天應該沒問題。」

  一旁的玄聽了反而一愣:「在這裡……留幾天?」

  平常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只停留一兩天,最多不超過三天,離開時也總是急急忙忙的,深怕追趕的人抓到他們,有時候白甚至在大半夜被劍的警告驚醒,於是只好連夜趕路離開。

  但是白這次卻說可以多留幾天?

  「……這樣,沒問題嗎?」

  白正一邊將劍收回劍鞘,用黑布重新包裹起來,因為聽見玄的聲音而抬起頭。

  「什麼?」

  「我問,在這裡停留幾天真的沒問題嗎?」

  他的語氣有些慍怒和不耐煩,但是除了不悅之外還含有擔憂,眉頭都擠到一塊了,這讓他的面色看來有些猙獰。

  而讓玄如此焦急的兇手還用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好像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似的。

  他可是在擔心他欸!這什麼態度!

  「沒問題啊,他們到這裡大概還需要四五天的時間,最近幾天你都沒法好好睡上一覺,老是被我從睡夢中搖醒、匆忙的逃走……趁這幾天多休息吧,不然之後路上打瞌睡我可沒辦法像以前那樣揹你。」

  白將劍妥善包好之後揹到背上,走到門口打開門。出去前,他回頭朝呆愣的玄溫柔一笑,接著就回頭消失在門的一邊,僅剩樓梯上逐漸遠去的嗄吱聲響一聲聲敲在玄的心頭。

  心波起瀾,回憶一幕幕湧現,歡樂、溫暖、痛苦、悲傷、安慰……一切複雜意緒全凝結成久違且熟悉的一句呢喃:

  「哥……」

  他站在原地,無比後悔自己剛才用那樣的語氣對白說話。



  晚上,他們在旅店吃晚餐。

  當然,他們出現時也再次體會了獸人族毫不避諱且單純好奇的視線。

  「……」

  「……」

  兩個人對於眾人的反應都是淡然的一同沉默著走到吧台前坐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傳聞的關係,他們剛坐定的時候四周階鴉雀無聲,一股無形的壓力迅速在店內擴散開來,再加上眾人的視線,照理來說他們應該會感到極度不自在才對,不過他們只是各自點了杯酒和果汁,由白對瑪特麗說了句「你們有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之後,又各自默默啜飲杯中物。

  似乎是覺得沒什麼新奇有趣的,眾人又繼續喝酒的喝酒、用餐的用餐、大聲聊天的大聲聊天……氣氛一下子又熱絡了起來,不時還可以聽到某桌傳來笑聲,。

  這樣的轉變讓玄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也放鬆下來,嚴肅的神色也緩和了些,他身旁嬌小的白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很認真的吃著面前的食物,吃東西的模樣不禁讓人覺得可愛。

  「嘿,你們好啊!」

  也許是覺得他們的表現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有的人喝了酒之後膽子就大了幾來,來搭訕聊天的人不少,不過通常聊個幾句之後就會被玄打發掉。

  雖然玄可以以沈穩的模樣回話,但若是說太多而讓對方將話題帶到他難以輕易回答的地方就會不知所措,那樣子的話就得靠白出面才行,但是白還是小孩子,說的話基本上沒什麼人會聽,而且突然插話也會被人當作不禮貌,所以對於獸人好奇的問題玄都只是草草帶過。

  如果他們問不出什麼東西的話,應該就不會對他們感興趣了吧。玄很單純的這麼想。

  不過他果然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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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段是切的,沒有分隔點。
個人覺得這樣看有點怪。(望
然後我還有兩段的存搞。
話說我寫完章一就覺得白和玄的個性實在好可愛。XD

以後大概固定每星期一更新。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7-21 22:13
兄弟倆果然很可愛XDDD
有點好奇現在故事的時間點和序章距離多久,是白長不大還是玄突然長大(?)
不過我猜時間點和序章沒有差太久,後頭的追兵就是當初那些人<
現在的白背不起來玄了啊XDDDD
玄來背白還差不多,可是感覺兄弟倆個戰力差頗多的(望
於是繼續!呼哼嗯(?)請問可以稱呼樓主夜語嗎?這裡是阿凌(?)期待下次的劇情進展!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7-29 18:48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5 07:15 編輯

第一章 客人(03)






  有的人的確是放棄了,畢竟挖探他人隱私並不禮貌,如果不想說就不強求;但是有的人是越隱瞞他就越想知道,但是如果一直死纏爛打的話,可能會被討厭,所以通常一個人失敗後就換下一個人來問,到最後因為大部分的人都問過了,就開始派出比較有可能問出什麼的人來,甚至還下起賭注。


  這次他們派出的是一位女孩子,看起來十六七歲,眉清目秀,一頭麥色的短鬈髮更顯得她活潑可愛,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金色眼睛,彷彿勾人般令人不自覺的注意到她。


  她踩著獨特優雅的步伐朝他們走來,中途還有不少男人朝她揮手或是拋媚眼,她都只是禮貌性地回以微笑,可見人氣度之高。


  「我叫艾莉特羅•斐雪曼,是貓族獸人,你們可以直接叫我艾莉。請問該怎麼稱呼帥氣的大哥和旁邊可愛的小弟弟呢?」


  打過招呼之後,她甜甜一笑,伸手想捏捏白的臉頰,不過被後者一臉驚嚇的躲開了。對於白的反應,她只是眨了眨金色媚眼,隨即自己笑開了。


  她在玄的身旁坐下,後者的神色有些窘迫,對於她的大膽直接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女孩子的這種行為在他們家鄉算是頗為前衛,令他面上發燒。


  一般不是都應該先請他認識的友人來告知或是寫封信、紙條之類的來表達她想和自己認識嗎?雖然知道獸人生性率直,但這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玄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白,發現他正用兩隻小手握著杯子喝果汁,面前的盤子已經空了。


  因為注意到他的視線而瞄過去,白只是眨眼微笑,一副完美的無辜樣,對於他的求救眼神視若無睹,讓玄很想找個洞鑽進去,不然他自己挖也可以,只不過沒有工具。


  「妳好,我是玄,他是白,是我弟弟。」


  因為求救無門,他只好硬著頭皮努力應對。


  「好吧。」雖然對於假名似的名字有些好奇,不過艾莉特羅並沒有多問,又笑瞇瞇的繼續提出問題,「你們是第一次到這吧,覺得這裡怎麼樣?獸人族是不是和你們想像的差很多?說真的,十六年來我從沒離開過這小鎮,挺好奇外地人對於我們的看法,想想應該會很有趣。」


  「嗯,這裡很棒,風景美,獸人族待人也很熱情,至於和想像中的模樣嗎……因為都是以傳聞來建立想像的,現在真的見到了覺得真是符合呢。」


  「是嗎?那麼傳聞都是怎麼說的?」


  「呃……」


  玄本來就因為不太擅長和女孩子應對而有些窘迫,現在艾莉特羅又在一邊問問題的同時一邊有意無意的朝他湊近,那優雅嫵媚的模樣直令人想到貓,也令他更顯得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看來像個十幾歲第一次和女孩子約會的清純男孩。


  艾莉特羅對於他的反應在驚訝的同時也不免想要逗逗他。


  這八成是貓在獵物臨死前也要先玩玩獵物的陰險習性,玄很無奈的這麼想,一旁可愛的貓族獸人女孩又湊近了些,他好像瞥見白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笑,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標準的隔岸觀火。


  不是吧,哥單純喝果汁也會醉嗎……


  他自我安慰的這麼想。


  「怎麼了,玄大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在發什麼呆?有這麼可愛的女生在你面前你還可以恍神,真是失禮。還是……其實是看我看呆了?」


  「呃、不是……咦?不不不……是!我是說是!……不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妳別誤會!」


  艾莉特羅看著玄一臉慌亂的搖手又語無倫次的的模樣只是眨了眨美麗的金色大眼,咯咯笑著往後退開,和他保持一些距離,免得太清純的他又害羞得不知所措。


  玄撇過頭用手遮著發燙的面,對自己剛才的話無比的羞惱,不過話說出口了就收不回來,他只好怨嘆自己為什麼老是不能習慣這種事。


  白伸出小手,因為手不夠長拍不到肩,他只好拍拍他的手臂當作安慰,但是玄絲好沒感受到他的安慰,似乎幸災樂禍比較多。


  「小弟弟,你怎麼了?還想喝果汁是嗎?」


  在艾莉特羅看來,白的舉動是拉拉哥哥的衣袖想說些什麼。


  白眨眨眼睛,看來真是單純可愛。


  「艾莉姐姐,我叫白,不是小弟弟。」


  「好、好,白小弟好可愛喔,想喝果汁嗎?」


  「我叫白。」


  「好、好,姐姐知道了。那麼幫白小弟叫杯蘋果汁如何?還是你喜歡橘子汁?」


  「……我叫白。」


  白皺了皺眉,依舊很堅持她對自己的稱呼,但是艾莉特羅仍然像是沒聽見一般拍拍白的頭。


  「好、好,白小弟這麼可愛,就叫一杯蘋果汁吧。」


  「……」


  白已經放棄糾正她對自己的稱呼了,這次換成玄拍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要主導貓咪的思想是很難的」,讓白非常無言。


  說完她就轉頭朝吧台喊了聲瑞比特,一位白髮少年走了出來,那髮色對玄和白來說很特別,除此之外還有那雙令人難以忽視鮮紅明亮的眼睛。


  「艾莉?妳來了怎麼沒通知我一聲?老媽一下叫我幫她拿蘿蔔、一下又叫我幫她送餐的,忙得天翻地覆,妳叫一聲,我就有理由可以偷懶了,畢竟老媽那麼喜歡妳,都把妳當成未來的媳婦了,一定會讓我和妳好好『培養感情』的。」


  等他走到吧台邊之後,他們才發現對方很高大,而且從捲起袖子下裸露的手臂看得出肌肉線條,顯示平常被操得很夠,應該不乏重量訓練。


  「咦?這兩位不是今天的話題人物嗎,你們覺得這裡的食物如何?我媽做的馬鈴薯燉肉很好吃吧,我不敢說全世界,但是在這個鎮上一定沒有人做的菜比我媽做的還要好吃。」


  他雙手叉腰、挺起胸膛、抬高下巴,一副很驕傲的樣子,讓兩人有點無言以對,艾莉特羅則是咯咯笑著。


  「你剛才對瑪特麗阿姨抱怨這麼多,現在又把她給捧得跟什麼一樣,看來你還是很喜歡你媽的嘛。不過你不向他們兩位自我介紹一下嗎?」


  他轉向玄和白,摸著後腦臉上有些歉意。


  「啊,抱歉,提到我媽做菜的手藝就不免自誇起來。我是兔族獸人瑞比特•洛瑟維斯,是這家旅店主人的兒子。」他突然展開雙手,笑得燦爛,「歡迎來到以獸人一族聞名的阿司洛!」


  玄和白愣了一下,不過臉上隨即展開了笑容。


  「我是玄,他是白,我們是兄弟。令堂的菜餚真的很棒,我們很久沒有吃過這麼美味的食物了。」


  「我說的沒錯吧。」


  瑞比特有擺出了剛才那副驕傲的模樣,看來真的對自家母親的手藝非常自豪。


  「你們怎麼會到阿司洛來,是來觀光的嗎?」


  「呃……應該算是吧。」


  「你背上的的應該是劍吧?連白這麼的小的孩子也揹著劍啊,會不會很重?」


  最後一句話是對白說的,白則是搖了搖頭。


  「不會。」


  看到他以認真的表情說出這句話,瑞比特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


  「白好乖啊,這麼小就開始練劍了,那麼劍術應該很厲害囉?你和哥哥誰比較厲害啊?」


  「哥哥。」


  白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沉默了下來,也沒有那種「我以後要像哥哥一樣厲害」、「我有一天一定會超越哥哥」之類的崇拜自家哥哥的發言,瑞比特就擅自認為他是個沉默害羞的孩子。


  玄有注意到白的異樣,但只瞄了一眼,沒說什麼。


  「對了,你臉上怎麼會有刺青啊?覺得帥才刺的嗎?你父母或是哥哥沒有阻止你嗎?」


  「不是刺青。」


  「咦?那不然這是什麼?胎記嗎?」


  瑞比特想到下午聽見多里諾說的話,於是沒多想就很直接的問了出來。


  聽見他的問話,白才回過神來,猛然抬頭看見瑞比特和艾莉特羅好奇的視線,還有玄驚訝的模樣。


  「這、這個……這個是、是……我、我不舒服要先去樓上了。」


  白突然結巴起來,神色慌張的跳下椅子,地板發出嗄吱一聲,他正要邁步,卻發現身前有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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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上星期都沒動半個字。(掩面

請回覆 這帖沒人要看啊......(遠目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7-31 22:27
不對,我有在看喔(笑
獸人族感覺好可愛
尤其是貓女和兔男(好cp?)
那個瑞比特啊...總是會讓我想到兔俠呢(雖然我沒看過啦)
無論如何,請大大持續寫下去唷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7-31 23:08
獸人族真的頗歡樂的XDD
不知道這些角色之後會不會加入兄弟的團隊(?)呢XDD還是會成為幫手?
......白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經成了軟軟QQ的可愛小弟弟了((被砍
總之請繼續加油啊嗚!!!!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5 07:03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5 07:04 編輯

第一章 客人(04)






  「嘿,小鬼你小心點,不然兔族堅固的地板可要被你踩壞了。」


  他說完話便聽見一旁傳來了笑聲,頓時讓白有種被嘲笑的感覺,因而皺了皺眉。


  身前的人很高,骨架也很寬,可以從衣袖有些緊繃的線條發現鍛鍊的痕跡,他一身酒臭,臉頰紅通通的,走路還有些搖晃,一臉就是來找麻煩的模樣。


  白仰高了頭看著他,他的身高只到對方的腰部,而身材又很瘦小,站在對方面前簡直像隻小動物。


  白的眼神一凜,他對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尤其對方偏偏挑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招惹他。


  玄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擔心,但是依舊沒有出聲。


  「伊爾,這笑話已經過時了。」


  瑞比特翻了翻白眼。似乎對於他酒後的這種行為很習慣了,他繞過吧台想扶他,不過被對方像是宣示他沒喝醉一般甩開了,瑞比特也沒表現不滿或是說什麼,只是聳了聳肩。


  「但依舊很好笑。」


  伊爾反駁,吐出的氣息帶著濃重的酒味。


  「什麼笑話?」


  玄表示他的疑惑。


  「哦,因為兔族的後腳若是出力,力道還挺強的,曾有兔族獸人因為突然看見他害怕的蟑螂而嚇得往後一跳,踩破了地板。所以才有『兔族住家的地板都很厚,因為怕會不小心踩壞了』的笑話。」


  艾莉特羅好心的解釋給玄聽,最後還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似乎想得到什麼,但是玄眨了眨眼睛,不懂她那期待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最後艾莉特羅終於按耐不住。


  「你覺得不好笑喔?」


  「呃、嗯。」


  她難掩失望:「啊──好吧,大概對於外地人來說這真的不容易理解吧。」


  玄尷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該說什麼,轉頭繼續注意白那邊的情況。


  「欸,小鬼,聽說你會魔法,眼睛有種魔力,不過現在看來不怎麼樣嘛,刺青只是耍帥用的吧,真沒想到鎮上的人會怕你這種小鬼。你的表情好像在說你不爽?不爽就抽出背後那把玩具來揮兩下看看啊。」


  伊爾已經開始挑釁起年紀比他小很多的白,周圍也因為這邊的動靜而圍了一些人,但是誰都沒有阻止他的意思,畢竟大家都聽過關於白的傳聞,也想親眼看看是否屬實,而且他會揹把劍就表示他會用劍吧?不然揹著它做什麼呢?


  當然,周圍也有看不過去想阻止的人,但是伊爾可不是好惹的,大部分的人都不敢出聲,只是在一旁為白默哀或是期待玄會出手。


  玄很緊張,但是這種情況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手,雖然他有劍,也會用劍,但是那是把不能用的劍。


  他看了眼白的表情,接著便冷靜下來了。


  他想應該不用擔心。


  「好了,伊爾,別和小孩子一番見識,這樣子會嚇到他,也對客人不禮貌。」


  瑞比特在一旁出聲,語氣中透著無奈,似乎處理過很多次這種事情。


  沒想到伊爾勾起一抹帶著賞識的微笑,眼裡透著興奮。


  「哼,你看這小鬼哪裡被嚇到了?他不是正躍躍欲試嗎?」


  瑞比特原本只是隨便說說,被他這麼一說便低頭看向白,此時眾人也是一致看向他。


  只見受眾人矚目的白一點也沒緊張不安的神色,事實上他很冷靜,臉上的表情只要看過的人都會說他的心智年齡絕對不止十二三歲,那樣子的「靜」實在不是一個孩子會有的,右臉頰上白色的圖騰更是讓他顯得不凡。


  人們安靜下來,期待他會有什麼反應。


  白露出一抹冷笑,那種「靜」的氛圍逐漸從他身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明的盛怒與懾煞眾人的傲然氣勢。


  他將手伸到背後,從包裹的黑布中握住劍柄。


  白玉色的劍身帶著彷彿火焰似的銀色騰紋在眾人的驚嘆聲中劃過了空氣,劍的鳴響好似在哀嘆或是悲泣,不禁令人屏息,感到心臟漏了幾拍。


  那是把美麗且哀傷的劍。


  伊爾雙手抱胸,吹了聲口哨:「劍很美,但是你會用嗎?」


  聞言,白又冷笑一聲,將劍尖指向伊爾的胸口,那細瘦卻結實的手臂沒有一絲顫抖。


  「不會用我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當晚的情況,讓所有看伊爾不爽的人都拍著大腿叫好,但是女性都羞紅了臉,尤其是艾莉特羅,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她雙手捂住臉躲到瑞比特的身後,瑞比特則是笑到不能自己,一旁的玄也忍俊不禁,笑了出來。


  伊爾惱羞成怒,卻不能怎麼樣,他是人類,無法變成獸類的模樣讓自己不那麼尷尬,只好喪家犬似的狼狽逃走。


  事後瑞比特還很大方的請他喝了杯蘋果汁,當然玄也因為沾了光而得到一杯免費的好酒。




  看來他們的客人一來就和人結下了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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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寫了兩份存稿。(抹汗
這裡可以看得出白根本不是普通小孩,不可以隨便捏揉他。((?
然後這邊章一已經結束,下次更新就是章二了。
不知道我想寫的東西哪章才會出現,嗯......也許是章三。
但是寫了又不知道哪時才能貼出來。(遠目

然後字大點眼睛比較不吃力......對我來說。(苦笑

請回覆 所謂回覆是作者的動力......別欺負有存稿的人!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5 15:54
白軟軟QQ可是不能揉捏((哭
真的、不能捏嗎!!!((滾#
女性都紅了臉真好奇白做了什麼 脫了人家的褲(ry)嗎XDDDD

原來還有存稿真期待下次的更新!!!!
(小聲)我這裡已經沒有了耶嘿!!(被打

然後小正太就是不錯這點我超級同意!!!!(不要跳痛#)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6 20:07
喔喔喔居然被發現了(′・ω・`)
沒錯,我就是傳說中的潛水黨
下次就不潛了,顆顆

小孩子就別鬧事吧
不要隨便就出風頭啊
不是怕惹麻煩嗎
嗯嗯,血氣方剛啊(嘆氣

然後我也要說:
正太超棒啊啊啊啊啊啊─────(拖走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1 16:40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11 16:49 編輯

第二章 越傷(01)


再一次的,我看見了你的身影。
在迷迷茫茫與現實重疊的夢境。
你在我的身邊,對我微笑,我們聊著鳥與精靈的話題。
你拉著我走過美麗的花園,蛺蝶翩躚穿梭於百花之間。
轉瞬你放開了手,我抱著你逐漸失溫的身體跪倒在地。
有什麼模糊了我的視線,那是什麼?我不知道
點燃烽火與金屬擦撞的聲響,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眼中倒映出你的身影。
我只知道我喊著你的名字──


                    ──《娜絲多莉爾公主日記》俄斯曆728年9月10日







  「……白,你還好嗎?」


  玄跟在白的身後上了二樓,同時一邊猶疑地問道。


  明明打贏了對方,白的臉色只有在勝利之後諷刺對方一句、如先前那般冷笑一聲而已,轉過身後,他臉上即使生動卻冰冷的臉色隨即冷了下來,周圍的人歡呼著靠了過來,熱情的拍他的肩或揉他的頭髮,卻沒有人注意到白的異樣。


  但是玄注意到了。


  白總是偽裝的很好,不可能在除了自己之外的他人面前卸下偽裝,但是今天他卻這樣做了,想必是有什麼讓他壓抑不了的情緒或是其他理由使得他連偽裝都不顧。


  所以他支開圍過來的人群,拉起白的手說要先回房,和熱情的獸人們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之後就牽著他上樓,但是中途白就鬆手逕自走在前面,玄也沒說什麼。


  「不太好。」


  白坐在床舖上,那把劍就放在枕邊,要是有什麼異樣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抽劍防禦。


  他的臉色很蒼白,連右臉頰上白色的圖騰都有些黯淡,眉頭緊緊蹙著,眼神有些渙散,白皙的膚上起了疙瘩,那模樣怎麼看都令人覺得不太妙。


  白縮起雙腳,雙手抱著膝蓋,頭埋進膝間,似乎希望可以藉此獲得舒緩。


  每次使用那把劍之後,白的身上就會出現這種不舒服的症狀,據當事人說,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像是反胃卻又吐不出任何東西一樣難受。


  「沒事的,你別擔心。一會就好了,一會就好了……」


  悶悶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在喃喃自語還是說給玄聽。


  玄看著他縮起雙腳後更顯得嬌小的身軀,那單薄的背影令人為之擔憂。


  他坐到白的身旁,伸手輕撫著他的背脊。


  小時候他看著哥哥的背影,從來都不覺得那背影很單薄,反而覺得那是可靠的身影。是因為現在自己大了,回首時才發現自己當年的天真單純?還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的勞累讓眼前的人憔悴許多?


  他不希望是後者,卻又清楚知道答案。


  每次這樣想總令他愧疚。


  在漆黑的夜裡總會發那樣的惡夢,關於當年、不堪回首的一場屠殺。


  那並非他做的,他知道,也不是他的錯,但是他身歷其中,因為他也是那些亡者之一。


  本該是的。


  他很幸運的活了下來,卻得面對曾經因為瘋狂而殺害自己以及家族的兇手──自己的親哥哥。


  他不怪他,他甚至對自己的無能感到懊悔和自責。


  如果不是他沒有能力反抗,哥哥也不用遭受殺害家人的心靈譴責。


  「玄,在想什麼?」


  「……沒什麼。」


  他猛然一驚,回神時突然發現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床站在他面前,臉上的神色異常平淡,令人摸不透他正在想什麼。


  那樣的面目說冰冷,卻又不會讓人感到不安;但說面無表情,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一股溫暖的撫觸摸上他的臉頰,玄抬眼看向面前微哂的人,他的兄長。


  他的表情果然沒能瞞過白。


  緩緩的、令人心安的話語在他耳邊縈繞著。


  「別自責了。」


  但是接下來的話卻又讓他感到不悅。


  白收回了手,玄還有些依戀那份溫暖,視線順著對方嬌小的手移到了白的臉上。


  「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


  「不,別說了!不是你的錯!」


  玄猛然站起身,白後退一步,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那是在面對伊爾時出現的「靜」,令人心生畏懼的靜。


  但是玄沒有因此退縮。


  「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能──」


  他說到一半突然打住,接著喃喃自語了幾句不知所云的話。


  「我們不應該為過去的事實爭吵。」


  因為沒有意義。


  玄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都沉默了。


  他們過去一年就發生過很多次爭吵,癥結點當然就是當年的事件,他們爭論是誰的錯,到最後卻總是搞得氣氛僵硬,心情不悅。


  無論爭贏了錯在誰身上或是最後無疾而終,到頭來都只是將不堪的回憶拿出來在腦中重複播映,拿自己的痛處來審問自己,兩人各自在鑽牛角尖而已。


  但是他們還是斷斷續續的持續這種近乎自虐的爭吵行為一年了,只能說他們的個性就是如此,對此事都無法釋懷。


  「夜深了,睡覺吧。」


  最後由白打破沉默,玄點點頭,兩人輪流盥洗之後息了燈就躺到各自的床鋪上,期間他們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氣氛沉重得很。


  「白,你那時候為什麼會說漏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玄也不管白是否睡著了,突然問了句話,他知道白一定還沒入睡,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們就成了夜裡難以入眠的人。


  「……只是想起了母親。」


  白悶悶的回答,話語間透露著疲憊。


  他翻過身面對玄,發現後者正看著天花板走神,那表情有些悲傷。


  他閉起雙眼。


  「還不都是那隻兔子,一直誇耀他母親的廚藝,我才會因此失態。」


  他又緩緩張開眼睛,發現玄看著天花板露出了微笑。


  「那你那麼慌張的說你要先回房間是怎麼回事?」


  「這還用問嗎,當時那種情況,如果我說完之後直接跑走,接下來問題一定會落到你身上,想當然是我想把問題丟給你解決才會那樣說,你和我相處這麼久了竟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還以為你終於有應付不了的情況,所以才要逃走。」


  「哼哼,再等個一百年吧。」


  「……」











----------
我覺得周日更新比較沒那麼趕,
因為星期一要上課......(遠目
話說我昨天很歡樂的把章二寫完了,順便說一下,章二大概一萬字,
今天又很歡樂的開始寫章三,現在把章三寫一半了。(也就是差不多五千字了
說真的,我目前快寫到重點了,沒錯!章三就是重點!((神馬東西!
但是我什麼時候才能貼到啊?
這樣超前進度寫卻不能在後記爆我想說的話好討厭喔。(皺眉
啊啊,對了,可以把每章開頭的前言看一下,因為那是另一段相關的故事。
如果連續看的話大概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不過現在也才章二而已啊
順便說一下章二標題的意思:越傷,跨越過去的傷痛。
嗯,大概這樣吧。

請回覆 我決定改固定周日更新了,嗯。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11 22:01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8-11 22:16 編輯

跨越傷痕
往嶄新的未來前進...
嗯嗯
兩兄弟真的沒事了嗎?
雖然過去那麼久了
但是感覺他們還是不太好呢

另一段相關的故事?
難道是玄白之劍的前任持有者?

嗯嗯
然後啊
圖我只描好線
假日因為有點事來不及上色
就先發個線稿吧
有機會再塗色XD

當然是貓耳娘啦(茶
有點像麥努呢(笑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11 22:45
感覺起來現在的時間是過了很久之後了?
所以白到底為什麼沒有長大呢......
白當年也是跟那位公主一樣拿了玄白之劍後就瘋狂地殺了很多人吧......沒想到最後家族會是滅在自己人手裡,活下來的兄弟倆一定頗痛苦。(默
看到標題當下還以為是"越來越傷"結果竟然是"越過傷痛"((爆炸((是在想什麼#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1 23:08
15# karrieapple

兩兄弟當然不可能這樣就沒事,他們都爭吵這件事一年了說。(遠目
第二章開始就會有比較多關於兩兄弟內心的描述,
然後我個人認為標題雖然這樣寫,
他們卻沒有如此輕易就跨越過去的傷痛。((那這樣寫做啥
還有啊,所謂過去的傷痛,並不只有他們兩才有,
還包含了一些其他的配角之類的。
反正整個人挺多的,感覺過去都是悲劇。(艸)

至於另一段相關的故事,說是前任持有者好像不太對,
畢竟玄白之劍從過去到現在並沒有所謂真正的持有者。
嗯......要我說的話,應該是最初陪伴這把劍的人吧。

不不不,你能描線就已經很好了!
哪像我就只能畫個原子筆線的稿子。(抹臉
貓耳不錯啊!獸耳萌啊!!(激動大喊
是說我自己試著畫過艾莉,結果畫得太成熟,
導致看起來像是二十歲而不是十六歲。(遠目
還有你連服裝都設計好了啊?我好感動!
因為我還沒畫出她的衣服。(小聲(踹
話說的確有點像我畫的麥努,髮型方面。(望

對了,不曉得該怎麼稱呼大大?你可以稱呼我夜語。(笑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11 23:14
17# k0875337713

既然有線稿了
不上色有點浪費啊
因為線稿我覺得是最麻煩的環節
不上色我會難受啊啊啊啊啊
然後
服裝其實我有參考別的網站
這裡↓
http://www.dreamself.me/clothes.php?action=view&id=0
就是有很多服裝、配件之類的
(根本直接抄裡面的XD)

那...請稱呼我為蘋果好了(笑
夜語大你好(揮手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4 23:28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14 23:29 編輯

第二章 越傷(02)






  第二天一早,他們下樓時就看見吧台前已經坐了幾個人,一邊有說有笑的吃著盤子裡的食物,他們聽見他們在談論昨晚白讓伊爾難堪的事情。


  聽說獸人很重視自己的種族,這樣讓他們兩個外地人欺負他們的人好嗎?雖然真正動手的是白,但是玄並沒有出手阻止,很難不被算進幫凶裡頭。


  「伊爾那囂張的傢伙早就應該讓人打個一拳,好讓他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腦子清醒一下,想想我們鎮上究竟是獸人族多還是人類多。三不五時的挑釁族裡的年輕人,打架事件的事端總是從他那裡發起的,真是的,以為仗著老牛的賞識就以為獸人族是好惹的嗎!」


  其中一人抹掉唇上的酒漬,重重的放下杯子後就抱怨了以上長長的一串話。


  玄和白看了佔據吧台正前方幾個位子的人一眼後,就在相對離樓梯較近的角落位子坐下,瑪特莉立刻上前招呼,白隨和的說有什麼吃什麼之後,瑪特莉又鑽進後頭廚房去準備了。


  白啜了一口水,偷偷注意著距離稍遠的幾個人的對話,猜想著伊爾應該是人類,玄則是表情有些茫然,似乎還沒睡醒的樣子。


  「是啊,雖然說他在老牛那裡當學徒當得很認真,學習認真又勤於練習,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只是打雜也願意,算是個很直得嘉獎的好學生,但是他的品行實在很惡劣,常常給鎮上製造騷亂。唉,老牛想管也管不動,真是收了個禍星啊。」


  他搖頭嘆氣著,似乎在默默的替老牛哀悼,舉起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大口。


  白放下水杯,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話,畢竟他昨晚因為心情不好一時衝動就在來到人家鎮上的第一天修理了擋路的人一頓,怎麼想都覺得應該會被人趕出去。


  不過看來那名叫伊爾的人很惹人怨,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打對人還是慶幸獸人也會對族人違背善良風俗的行為不齒。


  「我聽說啊,他前幾天又和老牛爭執他常常找人打架、製造社會不安的舉動,他一句『你交代給我的店務我都有做,你所教導的一切我也都好好的學起來了,你沒有理由多管其他事』給說得氣結,於是就讓他打鐵打了三天,操得他全身痠痛,在床上躺了兩天,哈哈,那兩天可真是安寧。」


  這樣聽來,白推測伊爾可能是打鐵舖的學徒。


  「既然伊爾這麼惹人厭,怎麼還沒被牛大叔趕出打鐵舖啊?」


  其中一位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表示疑問,一個低沉的聲音隨即回答他了。


  「因為老牛不捨啊,嗯……想想應該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你那時候應該還小,所以不知道吧。那時候,伊爾是突然來到鎮上的,而且是滿身髒污附帶大片血跡,雖然我們族人很好客,但是這樣奇怪的孩子我們還是不敢輕易攀談,後來是老牛看不下去才收留他。」


  有些年紀的老伯伯停頓了一下,喝了口酒。


  「老牛好像沒問關於他那身髒汙和血跡是怎麼弄的,而伊爾也不清楚確切發生了什麼事,只說過自己的村子似乎被強盜襲擊,父母連同村子葬身火海,他僥倖逃了出來,無處可去,走了三天才到這裡。」


  「盜賊襲擊?」年輕人又發出疑問,神情若有所思,「這一代以前有強盜嗎?他是從哪個村子來的?」


  「是北方靠近米斯埃爾諾邊境的村子,就是之前當時因為不明原因被燒毀的雪之村。」


  老伯伯很快就回答了,幾乎沒有經過思考,但是語氣很沉重,顯然不是什麼樂意提起的事情。


  說到這件事情,幾個人的神色都黯淡下來,原本幸災樂禍的歡樂氣氛在瞬間消逝無蹤,一股沉重感悄悄蔓延。


  玄因為周圍突然安靜下來而清醒了些,瞄了吧台正前方的人幾眼,覺得有些奇怪,白則是等著他們接下來會不會解釋雪之村被滅村的事情,但是這件事似乎勾起了大家不好的回憶,所以沒有任何人再說下去,各自懷著不同情緒喝著酒。


  如果是阿司洛王國北方靠近米斯埃爾諾王國的邊境,那裡很靠近十年前納多亞家族奪得玄白之劍的地方。


  那場兩大家族的戰爭他不是很清楚,畢竟那時候他還小,但是他知道對方家族有兩塊封地,一塊在米斯埃爾諾,另一塊則是在阿司洛。


  而雪之村似乎就在那塊封地。


  但是納多亞家族當年沒有理由到別國燒人家村子,所以可能真的只是單純的強盜洗劫後放火燒村吧?


  「來,請用吧。」


  瑪特莉端著兩盤食物出來,麵包溫熱的柔軟香氣,還有蛋以及火腿的香味,這些食物的味道刺激著鼻腔,白立刻決定先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先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玄聞到食物的味道之後,好像真的醒了,眼睛整個都亮了起來。


  朝兩人露出微笑,瑪特莉把手上的盤子放到兩人面前就又走到後頭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兩個人埋頭吃了一會之後,吧台前的那幾個人因為發現他們便和兩人攀談起來,多半是稱讚他昨晚做得好之類的,還有人希望白再教訓一次伊爾,不管要付多少錢都願意,不過被白一句『哥哥會生氣』給拒絕了,不過那人沒有生氣或是改而哀求玄,只是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揉亂白的頭髮。


  結果白因為覺得很煩而躲到哥哥身後,但是這舉動沒讓人明白他的厭惡,反而讓人以為他是害羞才會躲起來,於是他們就用這點逗他。


  這對白來說真是挑戰他脾氣的底限,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耳朵有問題,他說不要揉他的頭髮他們就越是要揉,說不要捏他的臉頰他們也越是要捏,尤其是那位說故事卻又不講清楚的老伯伯!


  如果有孫子孫女就去捏揉你的孫子孫子孫女,不要來煩我!


  白這樣在心裡吶喊著,當然,沒人聽見。


  玄知道白很不高興,但是他不太敢阻止這群有些年紀的伯伯們的樂趣,所以只能在一旁用乾笑回應白的求救視線,算是昨晚不救他的報復。


  最後在白一臉不爽但是在他人眼裡卻很可愛的表情之下怒喊:「不要再鬧了!」他們才停手。


  但是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依舊不把白的憤怒當一回事,所以白沒有因為他們停手而氣消。


  他拿著杯子遠離那群可怕的中老年人之後,坐到離他們有些距離的位子上悶頭喝著果汁。


  突然,他看見旅店老闆──瑪特莉站在樓梯口雙手叉腰,歷經歲月卻仍美麗的臉上有著不耐煩和鮮明的慍怒,然後她啟唇朝樓上大喊:


  「瑞比特!你給老娘在三秒內起床、三分鐘後出現在樓下!不然今天你就準備掃廁所吧!」


  喊完後不到一秒,樓上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有什麼人因為匆忙而撞倒了很多東西。


  他遠離的那桌人哈哈大笑,但他和玄都有些訝異,更多的是錯愕。


  「……」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面面相覷,表情十成十的完全一樣。










----------
那群吧台前的客人說的雪之村事件是重點,嗯。

因為暑輔結束,所以要更新一篇來慶祝。((這善變的女人
我想想......剩兩星期暑假結束,我想可能就一星期更兩次吧。
如果沒存稿了就......當然就是不定期更新啦!((喊這麼大聲作啥
然後開學後可能會變成兩星期一更。
或者更乾脆的不更。((?!
別拿東西丟我,我是個要準備學測的人,你不能要求太多......(抱頭(那就去看書啊!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14 23:45
喔喔喔更文了,好快
雪之村的案情應該不單純
我猜,真的是納多亞為了玄白之劍去燒了雪之村
或是在劍的慫恿下滅村
不過,為了財富去爭奪詛咒之劍真的值得嗎
看這狀況我們的伊爾以後還會出場哪
嘛,總之期待下一更

題外話,原來夜語你得準備學測了嗎
加油呢
(哈哈我這個高一的更文比較慢是怎麼回事)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6 17:26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16 17:29 編輯

第二章 (03)






  「哈啊∼」


  瑞比特打了一個哈欠,接著將左手上的布放進右手的杯裡,用空出的手擦了擦眼角、眨眨眼睛之後他才拿起布繼續擦拭手上的玻璃杯。


  白坐在離吧台稍遠的位置,用手支著下巴看著工作不是很認真的瑞比特,靈動的黑眸閃著慧黠的精光,似乎在盤算什麼。


  「玄,你要不要去買把劍?」


  他突然問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他的視線往身旁的玄飄過去,接著又繼續緊盯著吧台後的瑞比特,後者倒是神經大條的沒察覺他的視線,依舊心不在焉地重覆著手上擦杯子的動作。


  「劍?」


  玄的語氣很訝異。


  他們的旅費僅供兩人吃住,再多的花費就是奢侈,更何況買把劍。


  「嗯,我怕昨晚那種情況會再發生,還是買把能用的劍吧。如果錢不夠就把母親的項鍊拿去當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剛才只是說了句「今天天氣很好」這種可有可無的句子。


  「……好。」


  稍微思考了會之後,玄認為白說的也有道理,先前也有遇過半路被打劫的事情,不過因為那時打劫的人只有一個,所以輕而易舉的就被白撂倒在地,但是難保以後不會遇到更多人成群出現打劫他們,他有把劍也好應付。


  「白?」


  玄起身走了幾步之後,發現白沒有跟上來的打算,於是呼喚一聲看他是否因為走神而沒跟上。


  「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回來,昨天那個症狀還有些殘留,讓我再多休息一會吧。」


  「嗯。」


  玄走後,白坐在位子上用手蘸著杯內殘留的液體在桌上畫出一個斷斷續續的橘色圈圈。


  現在時間正好夾在早餐和午餐之間,正是旅店客人最少的時候。


  通常這時段瑪特莉就會清洗堆在廚房的碗盤,或是去曬衣洗衣……反正她總是有很多家務要忙,閒下來的時刻可說是少之又少,反觀瑞比特悠悠哉哉、不疾不徐地擦著杯子,旁人看了都會跟著放鬆下來。


  匡啷!


  「啊!」


  「怎麼了?」


  哈欠打到一半的瑞比特被白的一聲驚呼和物品碎裂的聲響嚇得完全清醒過來,匆忙放下手上的杯子抹布就繞過吧台跑到他身旁看發生什麼事。


  只見白縮起左腳,腳踝附近有一道血痕,掉在地面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唔,好痛,玻璃碎片劃到腳,流血了。」


  「怎麼笨手笨腳的,我看看。」


  瑞比特拍開他護著腳踝的手,抓著他的腳左右看了一下,接著放開手,一邊自顧自的點頭一邊走回吧台後面進了廚房。


  「……」


  白眨了眨眼睛,雖然打破杯子不在他的計畫之內,不過有達到引起瑞比特的注意這個目的就好,於是他就在位子上乖乖坐著等他回來。


  等了一會之後,沒看見瑞比特回來,倒是旅店大門被打開了。


  「咦?」


  「瑞比──白小弟弟?你有看見瑞比嗎?」她走近之後不禁掩嘴驚呼出聲,「你的腳怎麼了?痛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在這裡,玄大哥呢?」


  她彎腰看了一下他的腳,確認傷的嚴重程度,這種和瑞比特相似的舉動讓他再次錯愕,因此愣了一下才想起要回答她的問題。


  「呃……瑞比特哥哥好像去拿藥了,我哥則是去街上買東西。」


  「拿藥?」確認傷不嚴重之後,她直起腰,兩手放在腰側,金眸瞇了起來,「他拿藥拿到哪裡去了,怎麼都沒動靜?他去多久了?」


  「應該有十分鐘了吧?」


  「我去看看。」


  連瑞比特去哪裡拿藥都沒問,她就逕自繞到吧台後方並且準確無誤地進了廚房。


  「……」


  上一秒才看見她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下一秒就聽見一聲殺豬似的慘叫和她的嗔怒之聲。


  「哇啊!啊、呀呀呀……別、別別別……別捏我耳朵,痛死了!艾莉,妳知不知道兔子的耳朵很脆弱啊!別像我媽一樣殘害她兒子行不行,妳還沒嫁進來就和我媽一個樣子,這樣我怎麼敢放心把我的未來交給妳──噢!好啦,我知道了!我錯了!拜託您大人行行好,別再捏了!」


  「你拿個藥卻處在這裡幹麻?等著抓蟑螂啊?白小弟坐在那裡苦苦等你等得血都流滿地了,你卻站在這裡發呆!難道等人家失血過多你才要去急救嗎?」


  「最好有妳說得這麼嚴重。對了,既然妳都進來了,就順便把掃把拿出去掃玻璃碎片吧。」


  其實白也不認為有她說得這麼嚴重,而且因為瑞比特拿藥拿太久,血都開始凝固了。




  後來瑞比特總算是準備好包紮用具,一邊將白拉到一旁上藥一邊和掃地的艾莉特羅聊天。


  想當然艾莉特羅一定會問瑞比特待在廚房這麼久的原因,但是他的回答實在讓人哭笑不得,只能搖頭歎息。


  「呃……因為、我剛才要看他傷口的時候拍了一下他的手,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個舉動而生氣,然後舉劍把我做掉,正在煩惱的時候妳就進來了。」


  這時,兩人都是沉默的,艾莉特羅的額角還隱隱浮現青筋。


  「……就因為這種無聊原因?」


  「什麼無聊原因,這很重要好不好!憂關我的人身安全呢!」


  艾莉特羅很適時地給他一技暴栗,拉著他的耳朵大罵:「你覺得白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為什麼這種緊急的時候要先想這種事啊!你神經大條也要有個限度!」


  「啊──好啦好啦,別唸了!媽在忙沒空唸我,就換成妳代替她唸我是嗎,不要這麼快就像個老媽子,生氣會長皺紋的。」


  於是瑞比特因為觸犯了女人的地雷而又討了一頓罵。


  雖然他們在鬥嘴,但是手上的動作可沒停下,艾莉很快就掃完了地,將玻璃碎片用破布層層包起,放在廚房的垃圾桶旁;瑞比特替白包紮完後從吧台後方替他們倒了杯果汁。


  瑞比特在替白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他沒有喊痛也沒有哭鬧或是亂動,只是不知道是恍神還是在思考,他看著地面沉默不語,眼神深沉得令人感到害怕。


  他總覺得,眼前嬌小的孩子一定經歷過大風大浪,走過暴雨後的面目是一種蒼茫的老成,透著淡淡的悲涼。


  「白,在想什麼?」


  他一邊不經意地問道一邊啜了口果汁。


  「嗯?」他一愣,接著又低下頭,杯內澄黃的液體倒映出自己落寞的神色,「不,沒什麼……」


  「別這麼拘謹,心情不好的話可以說出來,自己一個人鑽牛角尖的話容易往悲觀的地方想,甚至越理越亂,多些人討論也好集思廣益,所謂人多好辦事嘛!」


  前半段話沒什麼問題,倒是後半段話有些不知所云、牛頭不對馬嘴,不知道他是故意逗他笑還是單純不太會誘導人說出自己的心情。


  白勉強笑了笑:「不,真的沒什麼。對了,你知道十年前雪之村的事情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從哪裡聽來的?」


  看見對方錯愕的回問,他垂下眼,兩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杯身,冰涼的觸感透過杯子傳了過來。


  「呃、早上的時候,我看見一群村人在旅店喝酒,聽見他們說的。」白有些緊張的抬頭,「這……這個是不能提的事情嗎?我很抱歉。」


  「……不,不是。只是這件事只有鄰近雪之村的幾個村莊知道,畢竟只是村子發生火災,這種事情在全俄斯大陸都有發生過,應該不是一個外地旅人會特地問起的。」


  他聳聳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甘甜的果汁。


  「但是既然是從村裡聽來的,那就沒辦法了。你怎麼會想知道雪之村的事情?」


  「只是有點好奇。」


  「嗯……」


  瑞比特仰起頭,靠上椅背,兩腳伸直往後推著椅子,讓它僅剩兩支倚腳在支撐,他就維持這個姿勢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這對白來說是極度不雅的姿勢,他不禁蹙眉,忍住想糾正他的衝動,努力讓自己的視線維持在對方臉上,但是對方無視於他的努力,開始前後晃起椅子,感覺有隨勢會後倒的危險。


  不……拜託別這樣折磨我──


  「你用這種座姿在想什麼啊?」


  「哇啊!」


  然後椅子真的後倒了。


  碰一聲瑞比特摔了個四腳朝天,白閉眼縮了下脖子沒看他的慘狀,艾莉特羅往旁邊一閃,躲開了連兔帶倚倒下的椅子。


  「……我在想雪之村的事情,不過我本來就知道的不多,要我說也說得不完整,所以還是交給妳吧。」


  他坐起身,揉了揉後腦,覺得頭昏腦脹、疼痛欲裂。這一下絕對撞得不輕,明早搞不好會看見拳頭大的腫包。想到這他就覺得哀怨,母親對兒子大小聲天經地義,但是未婚妻對未婚夫大小聲根本是家暴吧!雖然他們還沒成家。


  「艾莉,你嚇我做什麼啊?撞傻了你就準備嫁個傻子你知道嗎?」


  「如果真撞傻了,我大可改嫁,小可解婚約,沒什麼問題。」


  她不以為然的說道,接著便不理會去角落蹲的瑞比特,拾起翻倒在地的椅子坐到白面前。


  「你想知道雪之村的事情?那件事很詭異,有很多不能解釋的地方,基本上我們不會和外人說這種事,要是讓旅人以後不敢來阿司洛就不好了。不過既然你想知道,說給你聽也沒關係,就當是我們的小秘密,不可以說去。你能答應嗎?」


  艾莉特羅眨眨眼睛,露出一抹鼓勵的微笑,白知道她把自己當成小孩子,於是很配合的點點頭。


  「簡單來說就是一間平凡的村子在一夜間全付祝融,令人戰慄的是,那並非人為的,除了沒有任何財務損失,就是因為屍體上都是野獸撕咬的痕跡,而且獸類的體積不小,但是這附近並沒有棲息如此龐大的野獸,於是有人懷疑是獸人族做的,但是獸人不會對同族做出這等慘忍的事,最後這件事也和其他的事情一起無疾而終。」


  白睜大了眼睛,艾莉特羅蹙緊了柳眉,對於這樣的事情不能苟同,她相信沒有獸人會做出這樣的事,也相信造孽的人或生物不是瘋子就是殺人魔,這樣的人真的應該抓來千刀萬剮、替那些生靈討回公道。


  「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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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我更文好隨性。(遠目
嘛,因為存稿頗多的所以就拿來更了。
話說啊,我總覺得我每次寫著寫著就會讓主角們搞出推理劇,
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抹臉
嗯......不過這裡大概還看不出來推理何在,
大概下次更新就有感了。
然後還有章三的開頭之類的。

對了,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人發現這邊的世界背景和【伊曼沙之境】那邊一樣?
基本上以時間點來說,玄白之劍的事件在伊曼沙之後,
然後我還會扯到【操靈師】......
是說我舊坑不寫跑來寫這個會不會讓人想K我?(抱頭
然後老實說那兩坑我想重寫......(遠目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16 17:46
主角方要開始推理了!!!
雪之村被滅的真相感覺真的頗複雜呀....
(<對推理類的事情苦手的人((捂面

原來這幾個故事都是相關的嗎((爆
之前有把操靈師看完可是伊曼沙還沒看,看來要去補這個故事了((炸

雖然很期待舊坑的後續但是也很喜歡玄白之劍!!
夜語加油喔喔<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6 18:06
22# 凌冽

其實真像是不複雜的,只是很多人不明真相,
因為不知道所以猜,再加上自認為的線索之後,
就拼湊成了他們自認為的「真相」。
怎麼說呢,人類就是這樣吧,總是以自我主觀的觀點來看事情。(遠目
總之,真相再加上誤會所以變得複雜,
大概就是這樣吧。

呃......每次看見有人說有在看操靈師我就有種想噴茶的衝動。
我那篇自覺寫得不好的文為何會吸引那麼多人啊?(遠目
伊曼沙那邊我沒打算更了欸,你真的要看嗎?你確定嗎?
而且我以後要重寫,你真的要看嗎?(究竟

我會加油的。(笑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17 13:46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8-17 15:57 編輯

喔喔喔又更了
這周該不會有三更吧
結果看起來跟玄白之劍沒啥關係呢
獸族啊
好吧我想不出來

其實另外的坑我有看喔(笑
正在等待你什麼時候更文呢
會更新嗎
重寫也沒關係
伊曼沙感覺很宏大
沒寫完有些可惜

最後,圖塗完了
有點隨便哪(逃


瑞比特和艾莉
總之都是獸耳(茶
我還蠻喜歡這對冤家的(笑

順帶一提
夜語你知道要怎麼壓縮圖片嗎
檔案太大附件不上來 囧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7 18:29
24# karrieapple

嗯,我想應該會三更。
因為我打算明天再更一篇,那樣章二就結束了。(這次感覺好快啊
然後就可以歡樂的來發章三了。(嘿嘿笑(究竟
你是指燒村事件和玄白之劍之間的關係嗎?
如果是的話,兩者間的關係還不一定呢,別這麼早就下定論。(微笑

......原、原來你也有看嗎?(愣
我是打算重寫的,不過大概是明年才能做的事了。
畢竟那些腳色都花了了心血創造,而且老實說還沒寫到他們我就萌生出愛了。(艸)
伊曼沙的確很宏大,也讓我很頭大。(抹臉
啊,對了,我會在玄白之劍提到王侍喔,而且他們會見面這樣。
感覺我根本前傳寫一半跑來寫後傳。(抹臉

我覺得色調很柔和我很喜歡。(艸)
不過艾莉的衣服顏色和髮色有點像,感覺一整個太明亮了。XDD
然後旁邊的瑞比特我根本一秒被萌殺。
他太可愛了啦!(撲抱

呃,我不知道要怎麼壓縮欸,也許可以問問阿凌?(眨眼(咦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17 18:52
TO:樓上兩位XDDDD

我好像突然被點到名了XDDD

圖片壓縮什麼的我沒試過耶,
因為我不是用論壇的上傳附件功能,我是用外連空間上傳圖片XDDD

我通常是用 這個網站

這個網站點進去之後右邊有"Upload images"
要上傳電腦裡的圖片就點"Computer",選完之後網頁會跳出一個東西,
按下"Start Upload"就行了
跑完之後右邊會有很多條東西,選那個最像普通網址的複製起來,
高級回覆時上面的工具列有一個"圖片"功能,
把複製起來的網址貼上就能附圖了XDD

外連空間本身的好處就是比較不像論壇有附件大小的限制,還不錯用就是了

PS.圖片壓縮通常會連圖片品質一起壓縮到,所以個人不太喜歡用,存圖也是盡量避免存到JPG/JPEG檔......這個格式是最傷圖片品質的!!!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18 20:18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18 20:20 編輯

第二章 越傷(04)






  「對,雪之村的事情並非第一件,而是好幾件中的一件,也就是說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前前後後發生了好幾次,聽說莫名奇妙被燒毀的村子總共有五個,而且方法皆同。


  「月暈而風、礎潤而雨,事情發生前總有預兆,但是這樣的論點在這件事上卻不適用,相對的,事後犯人留下的,除了火焰燒灼過後焦黑的土壤和斷垣殘壁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事發前沒有預兆;事發後沒有線索。當第一個村子遭遇火災時,人們只當是意外,但是接二連三的意外就不再只是意外,人們開始害怕,不知道下一個遭殃的村子會不會就是自己所住的村莊,於是居民開始從鄰近的村莊撤離,直到那附近的村子再也沒有人。


  「但是在第五個村子遭到火災後就再也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日久人們也漸漸平復心情,回到日常,原本撤走的村民大部分都回來了,但是卻沒有人敢在僅剩廢墟的焦黑土地上重建村子,他們相信那些土地一定受到了月神塔莉亞的詛咒,人們因為冒犯到她而遭到懲罰。生命被剝奪,軀體受盡折磨,靈魂在火燄的燒灼中痛苦消逝,形滅魂亡,永遠沒有下一次輪迴。」


  到頭來,原來和強盜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連可能的兇手也不知道是誰。


  艾莉特羅說完後,三人各自沉默了許久。瑞比特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角落回到他們身邊,在另一張桌子邊坐著想事情,神色難得的嚴肅,一反平常開朗的模樣,鮮紅的眸色現在黯淡無比。


  「那些人做了什麼事而冒犯到月神?」


  「不知道,也許月神不開心沒有人陪祂,所以降災抓人吧。」


  艾莉特羅冷淡地回答白的問題,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與月神相關的話題。


  「我記得……那五個村子是在托勒斯公爵的領地內吧?」


  瑞比特很突兀地問了個問題,艾莉特羅疑惑地看向他,有一瞬間她突然覺得對方熟悉的面孔很陌生,熟悉的是他的容貌,陌生的是他的表情。


  「的確沒錯,怎麼了?」


  「十年前不是發生了一場戰爭嗎?」他緩緩移動視線對上艾莉特羅的眼睛,「擁有阿司洛北邊國境領地的托勒斯家族,與同樣擁有南邊國境領地的北國米斯挨爾諾的納多亞家族,所展開的一場小規模的戰爭。」


  瑞比特又轉頭雙手抱胸,仰首看著天花板,沒注意到白的臉色有些蒼白。


  「聽說納多亞和托勒斯有過節,最後終於爆發戰爭,由納多亞先攻,在夜晚進軍托勒斯位在阿司洛的領地,殺得對方措手不及、節節敗退,戰爭僅在一晚定局。戰後,納多亞受到了米斯埃爾諾國王的嚴厲斥責,並且剝奪了頭銜與部分封地,賠了大量的金錢才平息我國先王的怒氣。」


  說到這裡算是告一段落,白的臉色依舊蒼白如紙,他和艾莉特羅大概猜到了瑞比特想說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火燒村的事情可能是他們幹的?」


  「不無可能。」


  「但是第一個村子遭到火災的時間點是戰後,並非在戰前啊!」


  如果說想擾亂敵人,那麼這種事應該在戰前做才對,艾莉特羅會這麼質疑並非沒有道理。


  「也許那納多亞想報復吧。雖然他在五年之後又重新復位,但是那時候他有這麼做的理由。」


  「但是人怎麼可能做得毫無痕跡,怎麼可能沒有任何證據指出他是兇手……果然還是月神塔莉亞的玩笑吧。」


  艾莉特羅低語了幾句,接著閉上眼在胸前比了個手勢,張開眼後看來心安了些,白猜想那是一種祈禱的手勢。


  「我才不相信那是什麼可笑的月神玩笑,那一定是什麼人做的,只是手法太過高名,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而已。」


  瑞比特以低沉的嗓音道出幾句話,話語中鮮明的恨意與憤怒不說自明。


  「瑞比,不要褻瀆月神塔莉亞!」


  艾莉特羅緊張的低吼,身上的寒毛豎立起來,那閃爍的金眸飽含了不安和害怕,以及因前兩者而起的歇斯底里,她看起來像隻受驚之後又怒又怕的小貓。


  「你知道月神的脾氣,千萬不要隨意觸怒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瑞比特的眼神冷了下來,他猛然站起身對著艾莉特羅就是一陣大吼:


  「我不要老爸的死只是因為月神的一個玩笑!我不相信月神塔莉亞,那個喜怒無常又善變的女人;我也不相信日神那格爾,如果祂真的庇護獸人一族、是族人的守護神,那麼,祂就不應該讓那些族人和老爸在火海中喪生!


  「我不像妳,接受眾人那種可笑的說法。什麼神?什麼惡魔?祂們根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們獻上了祭祀、祭品,虔誠的祈禱,妳說我得到的卻是什麼?我老爸的死,妳父母的死,我們族人的死!」


  他吼完,喘了幾口氣,艾莉特羅睜大了眼睛,白坐在他們中間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候沒有他插嘴的餘地,畢竟他對事情的始末根本不了解,更何況他不是本地人。


  「我們該做的,是去找出兇手,然後讓他為自己所犯的錯負責……不是嗎?」


  語畢,瑞比特一個轉身就從門口出去,他開門之後腳步頓了一下,接著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走後,一個高挑的身影走了進來。


  「……白,發生什麼事了?」


  玄去了一趟打鐵舖,在他和打鐵舖的老闆聊了幾句之後發現昨天白修理過的伊爾是老闆的徒弟,頓時覺得這劍似乎買不成了,搞不好還會被人秋後算帳,但是老闆竟然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拜託他幫忙把伊爾打醒,讓他不要再給鎮上的人添麻煩了。


  最後老闆給他打了個折,以便宜的價格把劍賣給了他,根本不需要用到母親的項鍊。玄在回來的路上還覺得自己的好運有些不真實,但是腰間增加的重量可一點也不輕,也讓他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好運。


  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是在想這些事的,而且還很開心的想和白分享他的好運,但是當他看見面色難看的瑞比特突然開門走出來便把這些事拋到腦後了。


  兩個人在門口不期而遇的同時也愣了一下,接著瑞比特什麼也沒說就臭著張臉走掉了,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後進門看見的,竟然是雙手掩面啜泣的艾莉特羅和一臉驚慌失措的白,他的腦袋終於不堪負荷而當機了。


  ……哥讓女孩子哭了?哥竟然讓女孩子哭了──!


  「這到底──」


  正當玄似乎要尖叫著問什麼的時候,白急忙衝到他面前用力踩了他一腳制止他的問話。


  「……白,這樣很痛你知道嗎。」


  白伸長了手拉下他的衣領,玄不得不彎腰,以免被勒死。白和他低聲說了幾句話之後,他便點點頭表示了解。


  「嗚……為什麼……他以為我不想找到兇手嗎?可是連那些大人都辦不到的事,我們又怎麼可能辦得到?嗚……」


  偌大的旅店迴蕩著艾莉特羅一抽一咽的問話,除了拍打窗面的風聲之外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
......所以我說主配角的過去都是悲劇。(遠目
因為存稿很多,下次更新應該也是兩天後吧。

預告一下章三感覺頗瑣碎,因為會分成兩線描述。
還有可以在章三看出兄弟兩情感的糾葛。((?
然後章四就是重點中的重點,而且可以看見白陷入危機,
還有瑞比特帥帥的...被打得很慘。((?!

話說我昨天翻了翻之前寫的操靈師來看,
發現自己是真的有進步的,
在於劇情進度的掌握和主配角情感方面的描述吧。

請回覆 下次更新就是章三了。(遠目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18 20:40
玄回去的時機真的超級錯誤啊XDDD
完全能夠理解他為什麼會誤會啊這個時機XDD

瑞比特的親人....嗯,雪之村的真相感覺牽扯到不少人呢
不過感覺獸人族還挺迷信的?
月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呢......

總之期待下一章!!!!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18 22:15
真的三更啦...
我就在猜所謂主配角都有悲劇是指什麼
原來是這個呢
嗚,瑞比特是好孩子啊
不要莫名的黑掉
不過我想艾莉應該就還好...吧
火燒村事件牽扯很廣呢
期待下一章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0 00:17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0 00:23 編輯

第三章 禍至(01)

我把它交託給妳,希望它能為妳斬除一切禍端。
我是如此希望的。

啊,劍啊!你了解我的心情吧?
我希望你能在災禍降臨的時候,
以你玄黑的鋒刃保護她的身軀;
以我銀白的護紋守護她的靈魂。
即使將蹀血山河、即使將罪不可赦,
我在所不惜。

只因妳於我是極為重要的存在,
是在生命的長河之中,讓我──

                                     ──風靈的低語







  在他們兩人以極為不熟練又驚慌失措加上手忙腳亂的安慰之後,艾莉特羅總算是停止了哭泣,只剩一抽一抽的吸著鼻子和哭紅的眼眶。但即使淚流滿面,她天生的美依舊沒有被破壞,反而讓她顯得楚楚可憐,令人不由得起了憐憫之心。


  「啊,真沒想到哥你會有這麼慌亂的一面呢。」


  在門口目送艾莉特羅離開之後,他們回到了位在二樓的房裡。


  因為沒有外人,所以玄就改了對白的稱呼,對他來說還是這個稱呼比較習慣──雖然他依舊可以在外人面前面不改色的叫白的名字,但那是刻意養成的習慣,不能相提並論。


  「要你管,那種情況我也沒遇過啊,貴族的小姐總是很有教養,才不會隨便表露情緒,而且……某方面來說她們比艾莉特羅還要難搞。」


  「是這樣嗎……」


  玄喃喃了一句便想起了白剛才答應的事,於是又抬起頭疑惑地對他提問:


  「你剛才說到房裡再和我說剛才是怎麼回事,然後有另外的事情要告訴我?還有,這件事是我要問的:你的腳怎麼了?」


  最後一句問話多少有責怪的味道,他們已經僅剩下彼此而已,一個都不能少。


  說是血緣的關係也好,過去建立的情感也好,共患難後更加深厚的感情也罷,他們的心是相繫的,緊緊纏繞、虬結在一起,沒有了對方,就像是少了一半的自己。


  所以任何一方都不能受到傷害,更不能輕易死去。


  「我的腳?」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問什麼,「喔,只是杯子不小摔破了,彈起的碎片劃傷了腳而已,沒什麼大礙。」


  他揉了揉自己的額側,過往的回憶因為那兩人的話語而破除了他的刻意忽略,從早已積灰的角落躍至眼前。


  那是很久,或許也不是很久的以前,明明他都已經刻意壓抑忽略了,當時自己所做的與發生的一切,不是應該隨著時間而淡出記憶嗎?為什麼一幕幕在腦海播放鮮明如親自臨場,彷彿在這裡的自己只是場夢,其實他根本不曾離開過那個地方?


  看白都可以忘記有腳傷這件事,玄想大概真的沒有大礙,卻注意到白的眉頭皺在一塊,臉色白了又白,看來身體狀況不太妙。


  「哥,你……」


  「……沒事,只是想起一些事情。」


  他想壓下那些回憶,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壓制,紅與黑交織的血色畫面排山倒海而來,一次次刺激著他的神經,盡是攻擊他最脆弱的點。


  他彷彿看見破碎的屍體在他眼前,紅與白相雜的肉塊還在抽動著,細細的血管和暴露的白骨及黃白的脂肪逐漸被刺目的鮮紅覆蓋,它依舊抽動著──一股反胃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


  「──唔!」


  白突然捂著嘴起身往衛浴間的方向奔去,速度快得像在趕投胎,接著便聽見裡頭傳來一陣噁心的聲音。


  玄在原地呆了一會之後,才匆匆跑去看他的情況。


  似乎是因為吐完後身體有些虛脫,白趴在馬桶邊蒼白著臉色回頭朝他看了過來,那茫然的眼神讓人覺得他很需要幫助,於是玄扯了一旁的毛巾就走過去手忙腳亂的幫他擦臉。


  白很快就從茫然中找回神智,然後猛然發現自家弟弟在幫自己擦嘴角的穢物,頓時覺得這副狼狽的模樣被看見很令人羞恥,便紅著臉低下頭,因為低下頭的姿勢不好幫他擦臉,很快又被玄硬是抬起來,後者只是很認真的替他擦臉,完全沒注意到前者尷尬的神色。


  被對方這樣細心的對待,一開始他是有點不習慣的,畢竟平常會做這種事的應該是他。


  但是過了一會之後,他竟然開始恍神。


  「好了,默玄,應該差不多了。」


  玄的手突然一滯,動作僵硬的放下手上的毛巾,似乎想開口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白因為他閃爍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而回過神,發現自己竟然因為恍神的時候腦袋閃過以前兩人相處的畫面而下意識的喊了他過去的名字。


  「你說過我們要重新開始。」


  「……我知道。對不起。」


  沉默。


  玄起身去洗毛巾,白看了看自己沾上穢物的衣服,決定乾脆換過一件,於是就開始解開釦子脫下上衣。


  那樣子的過去他們不應該擁有,至少也不應該讓他弟弟經歷那種事,白是這麼想的。


  所以要忘卻不堪的過去,然後重新開始。


  他們帶著造成一切的兇手──玄白之劍,開始旅行,為了找出它存在的原因,也為了擺脫它所造成的陰影,更是為了恢復原本的面貌。


  不是接受,而是擺脫,即使並非能夠全然回復成毫無汙點的白紙,那麼至少讓身上灰黑的陰影洗去一些。


  也許在找到它存在的原因之後,能夠擺脫過去的某個自己,這樣就能夠對自己所無法接受或是理解的一些事情感到釋懷了吧?


  白是這麼認為的。




  白換上衣服之後,玄也沒多問他剛才為什麼突然就跑去衛浴間大吐特吐,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自己心裡知道就好,說出來只會造成尷尬。


  整理好思緒之後,白嚴肅的開口了。


  「你還記得父親在十年前,也就是我們六歲的時候贏回了玄白之劍的那場戰爭吧?那場戰爭之後有些悉俏,敵方家族領地的五個村子發生火災,村民被獸類攻擊,卻找不到任何與兇手相關的線索。你覺得怎麼樣?」


  快速且簡略地說完之後,白抬起頭盯著玄看,因為他坐在床舖上,所以視線難得與玄平齊,讓玄備感壓力。


  思索一會之後,玄回答了。


  「父親應該不會做這種事。」


  「當然,父親可不是白痴。」


  戰後遭到了處分,然後燒敵方領地的村子以發洩心頭之恨,這不管橫看豎看都擺明了凶手是誰的事情有點腦袋的人都不會做。


  「那麼你認為會是誰做的?」


  白很認真的問道,頗有誘導他回答的意味。


  「這個……想搶玄白之劍的人?」


  聞言,白露出一抹有些冷的笑容,點了點頭。


  「那時候就有傳聞說玄白之劍在東國阿司洛,很多冒險者、賞金獵人都有去找過,最後卻一無所獲,這時候納多亞不惜跨國也要去打托勒斯的領地,很有可能的一個原因就是玄白之劍。


  「但是戰後也沒聽聞納多亞獲得玄白之劍的消息,所以有人因此想進入領地碰碰運氣,於是便以燒村的方式擾亂那地方的警備隊,讓他們將士兵調動到傷亡嚴重的村子,減少宅邸的人手好進去探查。


  「因為探查大概只需要一兩天,這麼短的時間光是賑災就忙不完了,更別說查清楚是誰燒了村子。」


  「但是後續又燒了四個村子的原因呢?不會是因為找不到所以又以同樣的方法來擾亂吧?同樣的事情發生兩三次就該察覺異樣了,而且這段時間也應該開始追查了……不,你剛才說過找不到線索。」


  玄以白的話去推敲之後,提出了質疑,但是接著卻無法想通。找不到線索,怎麼可能?除非……


  「莫非是魔法?」


  玄有些驚喜,覺得這種事非常有可能,臉上露出了笑容,期待的看著白,後者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頓時讓玄覺得有種被誇獎的成就感。


  「在東國阿司洛沒有魔法,獸人族只相信拳頭的力量,把飄渺的魔法當作邪魔歪道,對魔法相關的一切嗤之以鼻,甚至不認為那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所以在那樣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時,他們盲目將之視為陰險的月神所降的災厄。」


  這麼一聽之後,玄似乎突然想通了什麼。


  「那麼連續燒了五個村子是想……引起恐慌?」


  「我也這麼認為。或許是想進行大規模探查吧,自然是人都跑光了最好。」


  「但是……哥,這是十年前的事情欸,我們研究這個做什麼?」


  他問了一開始就該問的問題,但是接著又像是頓悟般突然喊道:


  「哥,難道你想……」


  聞言,白的神色黯淡下來,他不自覺的低下頭,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件事終究是我的錯。」他又停頓了一下,「這就是我想另外告訴你的事情:我想去那些村子看看,也許可以找到和玄白之劍相關的事物,但我想可能性應該很低。」


  即使如此,你還是要去嗎?


  玄想問出口,話語卻哽在喉頭,不上不下,令人難受。


  「那麼至少讓我一起──」


  「不!」他搖了搖頭,露出痛苦的神色,「不行……你不能去,那裡殘留的魔法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遺症,更何況是不是魔法也得看過才能知道。」


  玄的神色很複雜。


  難道這些,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嗎?


  他想反問他,但這只會造成兩人沒完沒了的爭吵,於是他張了口,卻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我不去。」


  他突然間發現,哥哥會告訴他,僅只是盡了告知的義務,他從來都不打算和自己的弟弟討論,一意孤行。


  在一年前,白甚至連告知這點都沒有做到,他有進步,他是不是應該感到開心呢?


  但是心裡頭濃得化不開的煩悶感又是因為什麼呢?


  「但你要答應我,你要完好無缺、活著回來。」


  白一愣,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我答應你。」


  白讓他買了把劍,他已經有些微薄的力量,或許還無法保護他人,但是做到不礙手礙腳是可以的。


  但是他連機會也不給。


  信任。這樣的情感他們之間還存在嗎?


  啊,還沒有和他說買這把劍的時候沒有用到母親的項鍊。


  算了吧,提起早已死去的親人,是不會感到開心的。


  白盥洗完就換玄,他整理完之後躺在床上,一會之後,他翻身看向白的床鋪,發現對方已經睡著了,正發出平穩的呼吸聲。


  他突然想到,他沒問白他要什麼時候去看那些廢墟,但是依照白的個性大概就是明天吧?他緩緩閉上眼。


  從過去到現在對於兄長的情感,究竟有沒有變質,又是從何時開始變質的,他並不知道。


  他覺得所投注的情感沒有任何改變,卻又發現似乎某部分和以前不同了。


  但是他不知道改變的時間點,也許是在他舉劍刺向自己的時候?又或者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在緩慢的變質?緩慢到自己察覺時,早已經無法挽回。











----------
我早點更,免得我弟又佔著電腦不讓我更新。(抹臉(也太早

這章標題就不用解釋了,超級白話的啊。((平常也沒多文言啊到底
然後兄弟情的糾葛出現了有沒有!!(大指(激動啥
我記得寫這邊的時候我在看沉月之鑰,
然後描述情感方式上因此受了點影響。(抹臉
對了,有人有發現玄白之劍變成兩把嗎?
都沒人問為什麼他們兩人一人一把劍我只好自己爆料了。(艸
話說白眼神迷茫的轉過頭實在好......WWW((究竟

請回覆 這帖點閱人數有明顯增加,表示我寫第三人稱的文是有進步的吧?(抹淚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20 21:44
感覺第三章會很刺激(?(望標題

.....白的Flag被插上了嗎?
玄對白的情感變質的方向究竟.....嗯,感覺,flag也插上了(x
不過白感覺挺在乎玄的呀,為了不讓玄有可能受到傷害才不讓他跟去....雖然玄似乎不怎麼理解就是了

當初看到對兩兄弟的敘述是兩個人都背著劍,還以為是不同的,原來都是玄白之劍嗎!!!
目前兄弟兩人能使用玄白之劍的似乎只有白?
所以玄才需要去買新的劍嗎(看前面的時候沒把兩邊對上(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0 21:50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8-20 21:55 編輯

...回去看第一章才發現
真的是兩把orz
我一直以為只有白才拿著玄白之劍
後面的描述也挺像是如此
結果...好吧,也是我沒看清楚(乾笑)
玄白之劍也搞分靈體(?)這套
其實我一向都對感情描寫超不拿手
每次寫到那邊就一整個很想死orz
所以我覺得你描寫的很好哇

所以要開始「兄弟倆的愉快冒險」了嗎XD
該不會很快就有配角會便當了吧
期待下一篇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0 22:13
31# 凌冽

第三章真的很刺激喔。(微笑

flag被插上是什麼意思?XDD(我只知道是旗子
這個嘛......變質的方向感覺是會讓玄壞掉的方向。((不
我想就是因為白的過度保護才會讓玄覺得討厭吧。
嗯......應該說他們兩人都很在乎對方,
也用自己的方式表現自己的在乎,
但是卻是結果兩方都不能接受。
而且一直以來他們也沒有試圖了解對方為何會用這種方式對待啊,
所以兩個人才會一直為這點吵架。(抹臉

你的說法有點不對,應該說是玄白之劍......的一部分。
我在楔子有描述過玄白之劍的模樣,
玄黑色的劍身,銀白的圖騰纏繞其上,
也因此才會有玄白之劍這個名稱。(指
嘛,所以白拿的那把劍是白色的部分。
然後為何黑劍不能用,那就是伏筆了。(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0 22:20
32# karrieapple

嘛,玄白之劍不是全白的。
我有在楔子說過劍的模樣啊!
劍身是黑色的啊!!(大喊(激動啥
話說這章章首的前言我透露了關於玄白之劍的一些線索,
可以仔細看看,然後玩猜猜樂。(微笑(巴飛

感情的話,就將自己帶入模擬一下腳色的個性會怎麼想......吧?
話說感覺玄和白都是個性很認真的人啊,
感覺就是不好稿的類型。(抹臉(究竟哪方面不好稿

這個、那個......有沒有冒險還不知道呢,
總之讓我們繼續看下去!(被巴飛
其實領便當什麼的我還在考慮欸,
我一直很想把女性腳色送去......((被唯一的女性腳色打飛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0 22:37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8-20 22:51 編輯

34# k0875337713
我知道她不是全白的

來玩猜猜樂
那個前言好像罪魁禍首的獨白
或許是劍的製造者(?)
可是銀白的鋒紋...?這又對不太起來
然後因為他愛上公主
於是將劍贈予她
最後卻造成悲劇...
看來這把劍一開始時並沒有黑掉

等等,第一個要便當的居然是萌萌獸耳娘  艾莉嗎
嗚啊,我尊重作者,因此做好心理準備了(乾笑)

插旗...有很多意思
不過我想主要指的是死旗吧
就是某些台詞或動作會讓角色看起來有相當高的機率會被便當
例如:
你快走吧,我很快就會追上去......

或者這裡指的是黑化旗(?)
還是...戀愛旗(被巴飛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0 23:01
35# karrieapple

罪、罪魁禍首嗎......(抹臉
不是製造者,是最初的擁有者。(感覺這好像之前有說過?
所以對不起來的地方就是埋下伏筆的地方!(拇指
你之後都猜對了呢。
沒錯!送劍就是悲劇的開端!(吶喊(究竟

原來艾莉很萌嗎?!(艸)
不,不要這麼快就做好心理準備啊!
我還在考慮而已啊!!

哦哦,死旗嗎。
感覺黑化旗比較正確呢。XD
話說戀愛旗讓我想到章三的後半部份......(遠目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2 00:04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2 01:16 編輯

第三章 禍至(02)






  他如往常一般被母親叫醒,正坐在吧台前發呆,一旁擺著已經擦亮的玻璃杯,整齊的擺放著,玻璃反射耀眼光芒,折射出美麗的流紋,他發呆似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現在的時間介於早餐與午餐之間,店內沒有客人需要招待,一切都是這麼悠閒。


  其實他很清楚那件事,只是他不想讓大家知道他是怎麼看待這件事,還有對於日神及月神的不信任。


  當年,在喪禮之後他很快就回復到日常生活。雖然在那之前他哭得很慘,但是他沒想到自己能夠這麼快就適應沒有老爸的生活。


  人終究要屈服於現實之下,不能總在悲傷中度日。


  但是很在意老爸的死是真的,所以他才去找了可能與燒村事件有關的資料──十年前的戰爭。


  今天沒看見艾莉來找他,也許還在氣他昨天對她這麼兇。


  昨天對艾莉特羅說的那些話,瑞比特其實是感到過意不去的,畢竟他雖然想去找出原因,卻礙於旅店事務繁忙心有餘而力不足。


  或許這只是藉口,或許他本性就是如此,在無人逼迫的情況下便懶散做事,又或許他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夠讓他下定決心的契機。


  「你好,瑞比特•洛瑟維斯。」


  但當一個挺耳熟的稚嫩嗓音以成熟的語氣叫出他的名字時,他是很驚訝的,轉過頭卻看見這幾日很熱門的話題人物站在吧台邊,小巧的臉上是難以忽略、不該在一個孩子臉上出現的沉著。


  「……白,剛才是你叫我嗎?」


  他停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看著他給人與前幾日完全不同的氣質氛圍,不禁開始懷疑對方是否有雙重人格。


  「你應該是白,對吧?」


  聞言,對方動了動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雖然並非不好看,但卻讓人下意識地感到反感。


  「當然。不知道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他沒有像平常那樣稱呼對方瑞比特哥哥,讓瑞比特有些警覺,再加上他所表現出來與平常不同的感覺,讓人有些生怯。


  但是他說不定只是心情不好想找人說說話,畢竟昨天拐他說說自己的心情的時候,他的表情和現在的模樣很相似。


  不過這種事通常都會去找艾莉說吧?怎麼會來找他呢?


  「好啊,你想和我說什麼?」


  瑞比特努力露出願意傾聽的溫和微笑,但是對方卻丟給他一技震撼彈。


  「可以請你帶我去我們昨天說的那五個村子看看嗎?」


  「……你去那裡做什麼?」


  他勉強找回聲音問出一句話。


  那裡可不是讓小孩子隨便去玩的地方,更何況一般的小孩哪裡會想去這種一點也不好玩、像是鬼會出現的地方玩呢?但是他眼前的小孩卻以認真的口吻請求他了。


  「只是看看。」


  白語氣平淡的回答。


  「那裡可不好玩,小孩子想玩就該和哥哥去逛街買糖果,去那種曾經屍橫遍野的地方做什麼?對了,說到你哥哥,你問過他了嗎?他肯讓你去嗎?」


  瑞比特想用哥哥來壓他,等他露出心虛的表情就回絕他。但是,他只見白又勾起了一抹笑容,以那表情道出的話語令人不可置信。


  「有,不過他同意得不情不願,反正我只是讓他知道我去哪而已,沒有徵求他同意的意思。」他聳聳肩,顯得不以為然,「畢竟我才是哥哥,而他是弟弟,這點是不會變的。」


  「……你在開玩笑對吧?還是現在的你是另一個人格?弟弟想當哥哥,這什麼詭異的想法?」


  瑞比特哈哈乾笑幾聲,對方的表情卻讓他越來越笑不出來。


  「這不是玩笑,我今年十六歲,玄也一樣,我們是雙胞胎。還有,我沒有雙重人格。」


  「十十十……十六歲?哥哥長不高而且娃娃臉、弟弟長很高卻一副老成的面孔,你們兩兄弟的基因出了什麼問題?從父母雙方得到兩極化的基因?你們真的是雙胞胎嗎?!我很單純不要騙我,你這樣我真的會相信!」


  白營造出來的詭譎氣氛因他的幾句話而通通消逝無蹤,瑞比特抓著頭一副快崩潰的模樣,白則是對他的反應感到錯愕。


  不過他沒有錯愕很久,照這個情況看來,似乎再說個幾句話就可以說服對方了。


  「我以為我的舉止和言談可以讓你相信我,還有我和玄兩人長得很像,不信你可以回想看看。」


  語畢,他又聳聳肩,好像要信不信都隨他似的,這種不以為然的態度反而比極力說服他人還要更讓人覺得可信。


  所以瑞比特猶豫了,而且腦子內真的翻出前幾天對這兩兄弟的印象來比對他說的話。


  然後他不得不說,白和玄兩人真的長得很像,根本是同一個人的大人版和小孩版,再加上白偶爾出現的超齡的神色,證明他可能真的十六歲,這讓他不想相信也難。


  「好吧,我勉強相信了。但是告訴我這個做什麼?你們會將輩分反過來也是不想啟人疑竇吧?」


  「因為以一個小孩子的身分說話沒人願意聽,更何況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應該更讓人難以置信。」他抬起頭,墨黑如潭的眼非常認真,「我大概知道造成村子起火與屍體上有野獸撕咬痕跡的原因了。」


  他看見瑞比特睜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出了對方猜想的話。


  「也就是說,你父親的死不是沒有兇手。」



  臉上傳來熱燙的感覺,因為不舒服而睜開眼,甫一睜開隨即又瞇了瞇,照進室內的陽光很刺眼。


  他摸了摸臉頰發燙的地方,接著轉頭看向窗戶,陽光照了進來,在他的床鋪和身上覆上一格一格的金色方格子,他想他應該是被曬醒的。


  但是,現在幾點了?


  他平常都很早起的,不可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他躺了一會才翻身下床,用手指稍微梳理了一下頭髮,走到桌邊拿起昨晚沒喝完的水杯,一邊疑惑地看著窗外高掛的太陽,一邊將杯子湊到嘴邊正要喝水。


  突然,他停下了動作,將視線從窗戶收了回來,看著杯子內的透明液體若有所思。盯著水杯一會後,他發現杯底殘留些許白色的粉末,量很少,不仔細看就會被忽略掉。


  他一驚,搖了一下杯子,杯底的粉末從左邊滑到了右邊。他真的沒看錯!


  接著他放下杯子,匆忙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幾隻鳥鳴叫著飛走了,稍嫌寒冷的風灌了進來,看著外面的太陽,他覺得自己一定睡到了中午。


  他在房內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什麼。


  白已經離開了,甚至連劍和其他一些乾糧也帶走了,看來他猜測今天就出發去參觀廢墟是猜對了。


  他在房間角落找到了垃圾筒,但是裡面沒有任何東西,於是發洩情緒似的踢翻了它。


  除了以上這些東西,其他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最後他氣憤的坐在床邊抓亂自己的頭髮,想到杯內的粉末所代表的意義他就覺得心理無法平衡,卻只能頹然撫著額頭嘆了口氣,神情看來顯得疲憊不堪。


  「……這算什麼?」


  他朝空氣問出虛弱的話語。當然,沒有人回答。


  「對自己的弟弟下藥是什麼意思?」他大吼,「你回答我啊,哥!」


  眼淚很不爭氣的順著臉龐滑落,他縮起雙腳抱著膝蓋哭了起來,但是平常會給他安慰的人,不在這裡。


  肩膀一顫一顫的抽動著,從窗戶吹進的冷風拂過他的身側,像在嘲笑他的境遇。


  他現在也不希望他在這裡。


  他不想得到問題的答案,即使那答案他早已心知肚明。


  白下藥讓玄睡到了中午,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因為不放心,怕他會跟來所以才這麼做的嗎?


  但是他已經保證過他不會跟去了。


  「你依舊……不信任我嗎……哥……」


  隨著嗚咽傳出的話語,飽含了心寒以及濃濃的悲痛。



  『這些令你感到傷心的事就由我來破壞掉吧,所有的事物都毀壞之後,你就不會再感到悲傷了。』
  『所以,拿起我吧。我會帶領你,走向毫無悲傷的世界。』




  他聽見心底另一個黑暗自我的低語。


  那是,多麼大的誘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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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邊看來玄好有壞掉的FU。
這兩兄弟不大可能一起冒險啊,
從01那邊看就知道了吧,白說他要自己去。(抹臉
話說白頗腹黑的,不過這是我一開始就設定好的。(遠目

我目前寫完章四了,然後嚴重卡文。(抹臉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2 17:10
嗯啊
玄看起來會暴走(?)那些話應該是劍對他說的吧
他沒法用劍的原因是否就是怕自己暴走(我猜的啦
白真的頗黑(抖
瑞比特就這樣跟過去了...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便當(欸
所以沒跟過去的艾莉算是暫時安全無虞囉?

卡文嗎...這個,大概就多看些小說尋找    靈感大神(這是挪抬
沒關係啦
至少你有滿滿的存稿
我只剩一篇而已...(淚奔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3 19:19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3 19:21 編輯

第三章 禍至(03)






  鍋裡的熱氣蒸騰著,衝撞著鍋蓋,發出抗議的聲響,叫囂著它們想呼吸新鮮的空氣。


  瑪特麗不疾不徐地拿了塊抹布蓋到鍋蓋上,隔著抹布抓起鍋蓋放到一旁,拿了勺子放進鍋裡攪了攪,聞著隨著熱氣衝上來的,湯的香氣,她滿意地露出了微笑,那笑容讓她有了些許細紋的臉龎看來年輕了許多。


  瑞比特雙手抱胸靠在後門的門框上看著正在忙碌的瑪特莉,她似乎沒注意到他來了,拿了牆邊架上的調味罐就往湯鍋裡毫不猶豫的灑下去。又用勺子攪了攪之後,她撈起一點試了味道才將勺子放到一邊並且重新蓋上鍋蓋。


  用抹布擦了擦手,她轉過身打算去洗衣服,卻嚇得驚呼一聲後退一步,差點撞到熱燙的鍋子。


  「你存心想嚇死你娘是嗎?」


  瑪特麗平復了情緒之後才微有慍怒的罵了句。


  瑞比特端詳了一下自己理當看了十七年的熟悉臉孔,突然發現他雖然看了十七年,但卻從沒有好好認真的記住過,應該說,自從過了愛纏著母親的年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仔細端詳過母親的臉孔。


  自從他還小的時候,他就覺得母親比任何女人都還要美麗,不單單只是外表的面容,還有母親樸實無華的智慧。雖然他總是說瑪特麗是老太婆,但那只是平常的玩笑,要他認真說的話,他依然會說自己的母親比任何女人還美麗。


  她的臉上多了幾條皺紋,那些以前好像都沒有……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不孝,但想到瑪特莉總是見到自己就怒目叫他去幫忙店務,根本讓人想好好看看對方的臉的慾望都沒有,於是這種罪惡感只維持了三秒就消逝了。


  「媽,妳會讓妳兒子去冒險嗎?」


  我失去了老爸,老媽失去了丈夫,現在妳會讓自己唯一的兒子去冒險嗎?


  以上這句應該是原問句,結果被他簡略成這樣,尤其是他用隨性的語氣問話,聽起來好像這個問題並不重要,有沒有答案都無所謂,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對瑞比特來說,的確只是一時興起。


  瑪特麗正在用抹布擦著桌子,因為聽見他問出這種平常不會問的話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疑惑的抬頭認真看了自己的兒子三十秒。


  「你又想幹麻?」


  聞言,他露出燦爛又刺眼的笑容:「沒有,只是白要我陪他玩海盜遊戲,我回來拿小時候玩的眼罩順便過來看看而已。」


  瑪特麗雙手叉腰,吸了口氣:「瑞比,你又想──」


  「好啦,我出去了。晚餐我會回來吃的!」


  趁老媽的罵詞才剛起個頭,瑞比特飛快的閃身跑到屋外,一手拿著黑色的眼罩朝瑪特麗揮了揮,嘻嘻笑了幾聲之後就跑走了,只留下瑪特麗站在後門口無奈的搖頭嘆氣。


  她碎碎唸幾句,大概是「又不幫忙,只知道跑出去玩」、「不知道早上交代的事做完了沒,如果被我發現沒做完回來就有他好看的」、「算了,他也好幾天沒去找朋友了,今天就讓她放鬆一下吧……」之類的,一邊想著洗完、曬完衣服後要開始準備晚餐一邊拿起洗衣籃走了出去。





  「給你。」


  瑞比特遞出他剛才回到旅店去翻箱倒櫃之後才找到的小時候玩海盜遊戲的眼罩,白看了一眼,冷淡地道了聲謝謝就從他手上拿了過去,將眼罩绑上右眼,遮住顯眼的白色圖騰。


  「遮起來不是更引人好奇嗎?為什麼要遮?」


  瑞比特一邊看他動作一邊好奇的問了句。他覺得不說句話周圍本來就有點冷的空氣會結冰。


  「因為很痛,風吹到感覺很不舒服。」


  他沒說明為什麼會痛,將黑色的繩子在腦後打了結之後,他挪了挪眼罩,調整到舒適的位置才放下手。


  「你說不用備馬車,你自有辦法帶我們去,是什麼辦法?」


  基本上,在俄斯大陸上的其他國家,馬車的用途多是用來讓人乘坐的,但是在東國阿司洛這個半數以上為獸人的地方是不一樣的,馬車的用途多是用來運貨而非人。


  白雙手抱胸,腳下踏了踏沙質土壤,揚起了一小片塵埃,隨著風帶起了墨色髮絲,那些粒末也隨風而去,很快的飛出視線之外,他閉上了眼,感受著內心湧起的,久違的曾經熟悉的情緒和心臟跳動的節奏,以及因這種情緒而起的每一個呼吸。


  這樣難以言喻的悸動早已消失了很久很久,他以為自己在經歷過那樣的悲劇之後早已心如止水,還擁有這樣的情緒起伏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也許,本就應該感到開心的吧?這表示他並非麻木不仁。


  他在內心暗自祈禱著,祈禱一切都能如他所願,祈禱右頰上的刺痛不要越來越強烈。


  他們現在站在小鎮邊緣,跨越出去之後,就是小鎮之外了。


  放眼望去,除了一條不甚平坦的大道之外,就只剩下道路兩旁簇擁著林立的樹木。樹木雖多,卻因每棵樹皆葉片稀少而顯得一片蕭條,乾燥而蒼白的土壤被風吹起了表層的沙土,在空氣中獨自舞著圓圈。一簇簇的乾黃小草屹立於地,在蒼涼的景色中顯得突兀而悲哀。


  這是東王國阿司洛冬季的景象。


  沒有大雪紛飛,沒有五彩繽紛的落葉,只有看似乾枯的樹木與黃草,看來一點也不乾淨俐落,讓人有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雖然冬季的景象顯得蒼茫可憐,卻在春季來臨時,看見生命再次展現奇跡,新芽自枯枝上長出;嫩葉抽出土壤,迎著陽光隨風彎腰;百花怒放,奼紫嫣紅,蟲鳴鳥叫四起,彷彿世界這時才真正活過來一般。


  這是他聽聞過的關於阿司洛春季的景象。


  他希望自己的生命也能在冬季之後綻放美麗的花朵。


  他希望自己還有多餘的生命看見下一個花季。


  「這個辦法。」


  瑞比特站在大道上,寒風在拂過身側的時候調皮地拉起他的衣襬,撫弄他雪白的細髮,從乾淨的臉龐帶走一點溫暖。


  他緩緩低下頭,寶石般紅亮的眼瞳逐漸隱沒在髮絲之下,與此同時,雪色的毛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自膚上長出,四肢的骨骼起了劇烈的變化、耳朵也向上拉長,細白的毛髮逐漸覆蓋全身。


  待他再抬起頭時,人該有的特徵都沒了,蹲伏在那裡的是一隻兔子,一隻穿著衣服、巨大的白色兔子。


  「啊,耳朵好癢。」


  於是堪稱巨兔的生物就在路中央用前腳搔起自己的耳朵,那瞇起眼睛的可愛表情真是讓人很想上前去抱抱毛茸茸的他。


  「……瑞比特?」


  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景象而愣了許久的白終於找回了聲音,雖然聽聞過獸人之所以被稱為獸人就是因為擁有獸類的型態外表,但是真正見到時的震撼依舊不小,他不禁猶疑地喚了聲他的名字。


  「幹麻?」巨兔回過頭,看見白之後便用前腳叉腰表示他的不爽,「你那什麼失禮的表情?難道第一次看見獸人化獸形?看你那表情應該是這個意思,所以這次的失禮我就不和你計較。啊,我真是心胸寬大。」


  接著他沾沾自喜了一會才想到正事。


  「快點上來吧,雖然族人很以這種行為為恥,但是現在情況緊急,而且租馬車的費用太高,只好靠自己的腳跑去目的地了。」


  瑞比特伸出毛毛的兔爪朝白招了招,示意他過來。


  在過去獸人和人類曾經相互征戰的時期,當時被俘虜的獸人就常常被用作載物的馱獸或是充作馬匹使用,但是這樣的行為多半是為了突顯人類的強大,事實上實用性並不高。因為獸人終究擁有人類的思維與情感,更何況還融合了野獸不屈的個性,要駕馭他們除非用上魔法頸圈,否則輕易接近的下場只有遍體鱗傷。


  至於魔法頸圈是什麼?那是一種非常不人道的東西,白對發明那種東西的人感到不齒。


  「這不是擁有魔眼的小鬼嗎?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巧啊。」


  白正要抬腳就聽見身後遠遠傳來不甚友善的聲音,他的心頓時往下一沉,想著這時若是轉頭面對他必定又會耗上不少時間。


  雖說若要節省時間可以像前日那樣做,但是那時周圍有觀眾,會讓對方因為尷尬而逃走,但這次可沒有觀眾,而且如果他臉皮夠厚、夠無恥的話,那就真的得耗上很多時間了。


  思考了幾秒之後,他決定轉身面對。


  既然麻煩是自己惹的,那麼就應該自己做個了結,也好讓對方死心,不再來糾纏。


  白伸手握住了背上的劍柄,卻看見一隻穿著衣服的大白兔背對著他站到他面前。


  長長的兔耳動了動,他看見巨兔用後腳站立前腳叉腰,那是護衛的姿態。


  「你做什麼?讓開。」


  「是小孩就給我像個小孩,遇到麻煩的時候哭著找身邊的人幫忙就對了;是哥哥就該有哥哥的樣子,這麼衝動該怎麼讓你弟弟安心呢?」


  「……」


  白一愣,接著便沉默不語,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很急躁。


  他剛才甚至在一剎那湧現用手上的劍一擊中傷對方的想法,就只是為了快點去那些村子探查。他並非做不到,甚至連一擊了結對方的性命都能夠達成,只是這樣做的後果太過嚴重,良心上的譴責也會壓得他喘不過氣、無法承受。


  也許有時候,依靠他人並非因為自己的力量不足。


  因為看不見瑞比特的表情,他只看見面前的兔子向後站開馬步,舉起了兩隻前腳,擺出打拳的動作。


  接著他聽見可愛的兔子愉悅地說出挑釁的話語:


  「來啊!小鳥!不要那麼調皮去啄小孩的頭,來和兔子較量較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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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卡文卡兩天就結束了。
好像是因為戰鬥不好寫所以就有點懶了。(抹臉
然後我們的伊爾又出現了!
不過要看他和瑞比特對打要在章四才有了。
然後下一次更新章三就結束了。
預告一下章四頗多戰鬥,應該會比章三刺激。
話說為什麼每章最多只能到04啊,
我想湊到05都不行,而且04聽起來好不吉利。(抹臉

請回覆 在存稿發完前來日更吧。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3 23:28
總覺得最後一句莫名有笑點XD
這...單挑兔子啊(笑)
巨兔啊(遠目)
那什麼奇怪的景象

嗯,居然說跟上去才是安全?難道玄會暴走,然後屠殺整座村莊嗎
若然,艾莉就真的危險了

的確,戰鬥部分真的很難寫,
我第三章卡那麼久有一大部分也是因為戰鬥
戰鬥超煩

其實要寫到05應該不難
只要轉折多一點
對話多一點
大概就行了吧
(我估計我的章三會到06) 嗯,大概吧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3 23:41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3 23:42 編輯

40# karrieapple

我就是為了那個笑點才那樣寫的。(抹臉
獸人族的獸形和人類差不多大,所以當然是巨兔了。(遠目

爆走倒是不會啦。
我真的不能說太多,再說下去就會劇透了。
對了,明天更新的應該會很精采。(拇指

每次寫戰鬥我的效率就會減半,
然後寫出來的文長也沒多少,
還好這篇文的戰鬥不多,應該吧。(抹臉

不,我覺得應該是我截文長度的關係。
我每章都有一萬字,總覺得要弄05應該不難。
但是我在截的時候會考慮內容,
不然截個兩千字然後突然斷了感覺就怪怪的。
所以最後不知為啥就是只能到04。
雖然綾侍大人挺不錯的,但是我不喜歡那個4啊。(遠目

06也太多了。XDD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4 20:52
第三章 禍至(04)






  玄壓下了那可怕的想法。


  他抹掉淚水,開始收拾起自己悲傷的心情,突然想到自己還沒盥洗,便下了床走到衛浴間,抬頭想照鏡子卻看見一張紙條黏在鏡面上。


  鏡子映照出他此刻的表情:呆愣因眼前的事物而破碎,睜大的雙眼緊盯著紙條,心情複雜。


  他撕下紙條,神色黯淡的看了一會,那表情與其說是在消化文字的意思,倒不如說是因為了解而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


  最後他撫了一下熟悉之人的筆跡,揣摩著自己的雙生兄弟對他下藥以及寫下字條時的心情,將紙條收進口袋。




  他下樓時,看見雙眼紅腫的艾莉特羅慌忙的跑上樓,艾莉特羅抬頭看見他的時候臉上出現一抹喜色,但一下子又被緊張和害怕給淹沒。


  「玄,你有沒有看見瑞比?我、我有事情要和他說,很重要的事情……你有沒有看見他?」


  她兩手抓著玄的手臂,那力道幾乎要將指甲刺進他的肉裡,玄吃痛的叫了一聲,但艾莉特羅彷彿沒聽見般依舊抓著他的雙臂,臉上呈現的是歇斯底里的恐懼。


  她低著頭喃喃自語似的問著:「我到處都找不到他,我不敢和瑪特莉說……這、這件事只能和他說,只能和他說……你有沒有看見他?」


  玄沒見過艾莉特羅這麼無助的模樣,這幾天他所見的艾莉特羅都是活潑又開朗的,應該笑嘻嘻地湊過來和他打招呼,頑皮地逗他,不應該如現在這般受驚的模樣;她的雙頰應該是紅潤的,而不是如紙般蒼白;她的雙眼應該閃著神采奕奕的光輝,而不是渾濁黯淡,彷彿被污染一般。


  雖然昨天艾莉特羅的哭容也是他從沒見過的情況,但是這和現在的情況不一樣,現在的艾莉特羅似乎……比較無法溝通。


  「好了,艾莉,妳先冷靜一點。」他反手抓住她的肩膀,後者愣了一下,「我們先到樓下去好不好?站在樓梯上很危險。」


  平常為表禮貌與尊重,玄都會喊艾莉特羅小姐而不是直接叫她的小名艾莉,但是現在情況不同,尤其對方似乎聽不進其他人的話,他只好試試熟悉的稱呼能不能讓她冷靜一點。


  看見艾莉特羅茫然了一會之後點點頭,他想自己的方法應該是有效的。


  下了樓之後,玄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走到吧台邊張望了一下,果然沒看見瑞比特,不知道他是跑到哪去了?因為不見人,他便朝裡頭喊了聲「有沒有人在?」卻沒聽見回應。不知道瑪特麗去哪了?結果他只好自己動手,繞過吧台進到廚房找了杯子倒了杯水,遞到艾莉特羅面前。


  雖然吧台內也有杯子,但那些都是酒杯,所以他並沒有拿那些杯子來用。


  在奇怪的地方有堅持,這點和他哥哥還真是相似。


  「謝謝。」


  艾莉特羅接過水杯,道了聲謝之後就啜了幾口杯內的水。


  放下杯子之後,她低著頭神色猶豫。


  「……抱歉,我剛才失態了。」


  她沉默很久之後只說了這句話,接著便又沉默了。


  氣氛很尷尬。


  過了一分鐘之後,玄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在內心朝自己大喊著快點說句話結束這種沉默不語的局面,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最不會應付這種情況了,心裡糾結,只差沒有抓著頭髮大喊大叫了。


  現在該怎麼辦?問「妳剛才說只能和瑞比特先生說的事情是什麼?」她會回答嗎?她都說了只能和瑞比特說哪可能會告訴他啊!


  他在心裡哀號著,如果哥哥在的話就好辦了,他總有辦法應付這種情況的,說不定還有辦法問出那件「只能和瑞比特說」的事情。


  想到這他就覺得好笑,明明不久前還希望哥哥不要出現在這,最好是不要回來,因為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去迎接他,現在卻又希望哥哥出現在這裡替他解決問題。


  這樣的情緒是矛盾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愛哥哥多一點,還是討厭哥哥多一些。


  「你剛才在笑什麼?」


  艾莉特羅的問話讓玄回過神來,他這時才驚覺自己剛才竟然不小心真的笑了出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不……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哥哥……!」


  說到一半他突然一驚,雖然手腳沒有多餘的動作,但是他的臉色變了又變,笑容就此定格。


  他竟然不小心直接把對白的稱呼說出來了!


  他有種想去撞牆好讓自己清醒點的衝動。


  「咦?原來你排行第二啊?難怪我覺得玄大哥看起來沒那麼可靠,難道是因為你上面還有一個哥哥的關係?你哥哥是怎麼樣的人?」


  艾莉特羅逕自解釋起來,最後還虛弱的笑了幾聲,玄則是愣了一下才感到鬆了口氣。


  「嗯。哥哥他……很可靠,也很強悍,父親對他的期望很高,而他也都能達到父親的期待。他的劍術很好,十三歲就能在一對一的比試中擊敗大人;騎術也是,他是所有人之中上馬姿勢最漂亮的。我很愛他,也很羨慕他,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助力。但是,後來他變了,他不再和我分享喜悅和悲傷,我看不透他的想法,覺得自己開始討厭他……我對這樣的自己感到恐懼,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的命是哥哥救的,雖然在那之前是他殺了他,但那並非他的意願。


  所以為了好好運用哥哥救回的命,為了不要再發生那樣的悲劇,他努力讓自己變得能夠幫得上忙,卻總是被阻止。


  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哥哥,艾莉特羅看見他在提到哥哥的時候不自覺上揚的嘴角,洋溢幸福的溫柔臉龐不禁令她跟著展露笑顏,內心湧起一股溫暖的感受。


  「瑞比他這個人啊,個性粗枝大葉、不拘小節,因為撿到一塊錢而感到開心,因為別人罵了朋友一句話而感到憤怒,因為他人誇自己的母親廚藝好而感到驕傲……他算是個性單純的人吧。這樣單純的他卻也有可靠的一面,在奇怪的時刻展現他的體貼,在那種時候我就會覺得他真的很帥。」


  艾莉特羅低下頭看著水杯,水面上映出她的微笑,但那抹笑容很快又消逝了。


  「他沒有嗜好,做很多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也沒有特別執著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他對他父親的死如此的無法釋懷,或許對個性單純的他而言,能夠讓他執迷不悟的只有感情了吧?又或者,對每個獸人族的人都是如此,只是我仍在逃避。」


  她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氣氛頓時停滯在一種淡淡悲傷的氣息中。


  「雖然我看起來不夠可靠,大概也沒有瑞比特在奇怪的時刻展現的體貼,但是我很樂意傾聽。」他看見艾莉特羅投來好奇的視線,因為對到眼而感到手足無措,「妳、妳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艾莉特羅看著玄揮舞雙手的滑稽模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玄大哥,你看起來雖然不可靠,但是很可愛呢,某方面來說比白小弟還可愛。」


  玄因為這句話而滿面通紅。難道獸人族的女孩子都這麼大膽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反應反而像個女孩子,心裡雖然不願但卻也沒辦法控制自己害羞的情緒。


  「那……你不可以說去喔,我怕會造成恐慌……」她的臉上又出現剛才見到的恐懼,「早上的時候,我因為心情不好而出外散步,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就走到小鎮邊緣,有一位白髮的人站在大道上。因為好奇,所以我躲在附近的屋簷上觀察他,那時候我聽見他說『這什麼爛任務,為什麼要為了一把劍而燒村』。」


  她停頓了一下,玄睜大了眼睛,感覺心跳得很快,腦海在一瞬間閃過無數個猜測。


  「我因為害怕而逃走了。回到家之後才冷靜下來,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瑞比,可是他不在旅店,中午的時候我找到瑪特麗阿姨,她說瑞比和白出去玩了,我到他可能會去的地方找都沒看見人。我越想越覺得擔心,我怕……我怕這個小鎮真的會被燒掉,就像十年前那樣……最後什麼都不剩……」


  她縮起身體,雙手掩著面,一滴滴淚水從她的指縫滑落,滴在無聲的桌面上,她抹著淚水想止住哭泣,卻沒有辦法,正懊惱的時候突然感到一股溫暖環住她的身體,對方的心跳聲隨即像鼓一般充塞整個耳朵。


  「玄……大哥?」


  「妳一定忍耐很久了吧?知道可能會有危險卻不能隨便張揚更加深了妳的恐懼。」


  沒有回應她的呼喚,玄壓了壓對方的頭,讓她更貼近自己的胸膛。


  艾莉特羅沉默了一會才以平靜的語氣說:「謝謝你的安慰,不過可以了,我會堅強一點。你再這樣抱下去我怕我會喜歡上你。」


  聞言,玄連忙放開手慌忙後退幾步,臉紅到了耳根子。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覺得面前的人很無助,覺得她不應該擁有這副模樣,覺得她的臉只適合微笑──然後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做出了反應。


  他現在除了很想挖個洞之外還想撞牆。


  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啊,我抱個什麼勁!


  不知到哥哥看見這景象會說什麼?大概會目瞪口呆吧?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很想看看那表情出現在白的臉上。


  「……妳說那個白髮的人長什麼模樣?我出去外面找找,說不定會遇到。」


  未避免尷尬,他問了正事,反正他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他長得很美,但是我辨別不出性別,只知道他的右臉上有傷疤,看起來應該是燒傷的痕跡,除此之外,他還穿著白色的外袍。」


  「外袍?是窄袖的嗎?」


  「嗯,好像是。」


  窄袖的外袍,那不就是北國米斯埃爾諾的傳統服飾嗎?


  難道是追捕他們的人?


  「玄大哥,你要小心,那個人的味道聞起來不太尋常。」


  在玄穿上外套,將劍揹起,把新買的劍掛上腰間時,艾莉特羅擔心地叮嚀一句。


  「好。」


  確認該帶的東西都帶了之後,玄走到門口打開了旅店的門,午後的冷風隨即灌進屋內,正欲抬起的腳步卻停了下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街道中央的人。


  銀白的長髮似細緻柔軟的絲綢隨風揚起,擦過他白皙美麗的臉頰,玄只有看見他的側臉,卻覺得那容貌大概只要看過一次這輩子就永遠無法忘記。


  他的臉孔雖然綺麗卻不豔冶,給人的感覺是一種純粹的乾淨,彷彿春日第一片抽芽的嫩葉,山間第一道湧現的泉水,嬰兒展露的第一抹笑容,那是一種純淨的美,不是人類該有的、有距離感的美。


  而且玄還發現,真的如艾莉特羅所說的,他看不出對方的性別,只因那是美得男女莫辨的容貌。


  他剛才說過說不定會遇到,還真讓他遇上了,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一語成讖。


  「這裡是小鎮中心吧?」


  他對空問了句話,但卻沒有得到回答的意思,彷彿只是一種自言自語。


  他的出現讓來去的路人停下腳步,獸人和人類均投來好奇的視線,但他不但沒有感到半點不自在,還旁若無人地揚起一隻手,披在肩上的外袍因而滑下一邊,隨風擺動。


  他高舉的那隻手上拿著一張白色符紙。


  玄看見他看著天空瞇起雙眼,細細的睫毛和他的髮色一樣潔白。看了天空一會後,他微啟朱唇,說了一句不明其意的話:


  『火獸聽我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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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出現了!!(興奮
不忍說可憐的主僕兩在結局之後我依舊在虐他們。(艸)
說真的,闇的行事作風變得很冷酷,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人感覺頗可惡。((不
但是我還是有保留了他那溫柔的心吧......?(莫名覺得想嘔自己(到底
好啦,章三到此結束。
明天更新就是章四啦。

請回覆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5 06:08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7 00:27 編輯

第四章 昔者(01)


我發現的時候,公主已經毫無防備的和他談笑風生。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進來的,只知道他絕對沒有按照正常程序進宮。
他相貌堂堂,我從沒見過比他俊美的男人;
他彬彬有禮,禮由他來行比任何貴族還像個貴族。
我問過他的來歷,卻遍查不尋他的資料。

以一個護衛來說,我是失職的。
我對一個陌生又不知來歷的人進宮視而不見,
只因他的到來總會伴隨著公主的歡笑。

直到有一天,我在花園聽見他們的談話才猛然驚醒,
即使這個人是公主歡笑的泉源,也不能留下。

                               ──《未被記錄的歷史》之五







  其實小鳥這個稱呼是瑞比特突然想到的,而之所以會出現這個稱呼,完全是因為白在來到鎮上的第一天晚上對伊爾做的事情。


  瑞比特很佩服白能夠在周圍的人哄堂大笑的時候以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諷刺對方,他覺得那種情況大概除了笑也沒法做其他事了,尤其是在白說出那句諷刺伊爾的話的時候。


  至於那句話是什麼?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會汙染純潔的心靈。


  白後退了幾步,雙手抱胸靠在大道邊的一棵樹上。


  別人打架的時候最好不要靠太近,免得倒楣被捲進去。


  他來回看了伊爾和瑞比特一眼,兩個人……不,應該說一隻兔子和一個人都沒有帶任何武器或是可充作武器的東西,看來是要來一場肉搏了。


  正這麼想時,就看見伊爾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了冷酷而猙獰的笑容,接著他也站開馬步舉起手,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我看錯你了,瑞比特。原來你很有種嘛,竟然敢那樣稱呼我。」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已經朝著瑞比特急奔而去,隨著他握緊拳頭的同時,對方也有了動作。


  瑞比特往後退了一步,向右低身側過頭,伊爾的那一技直拳便險險擦過他的耳朵落了空。


  趁對方還來不及收回手的時候,瑞比特後腳一蹬,用毛茸茸的頭撞了伊爾的下巴,後者立刻痛得哀嚎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想護住自己的下巴,卻在還未反映過來的同時,感到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疼痛,立刻又痛得彎下腰哀叫著倒在地上。


  「哼,不爽的話就用你的拳頭打到我改口吧,吱吱亂叫的小鳥!」


  瑞比特收回舉起的腳,撫了撫剛才因為被拳頭擦過而腫起的耳朵,朝地面吐了口唾沫,兩隻前腳交叉擺出勝利的姿勢。


  不到一分鐘就分出了勝負。


  「我們現在要去十年前遭到火災的村子查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在來到這裡之前住的村子,也是那些村子之一吧?」


  「那又……怎麼樣?」伊爾從地面坐起身,往一旁吐掉口內的鮮血,「就算是又怎麼樣?啊,我想起來了,你父親是去那些村子之一拜訪的時候喪生的吧?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麼?難道你想報仇嗎?」


  說完,他還露出一抹微笑,彷彿在嘲笑他傻,告訴他說找到兇手這種事憑他一個人是辦不到的。


  「你……」瑞比特頓時氣結,兔子的面目猙獰得可怕,舉起腳就要往他腹部補上一腳,「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


  兔腳重重的落下,卻沒有如預期的聽見對方的哀號聲。


  「忘恩負義?」伊爾冷笑一聲,手上捏著兔腳的力量也加重了許多,「你這對我的事一無所知的傢伙以什麼樣的資格來訓我?你認為我不孝嗎?你認為我該為了他們守喪三年嗎?你認為我該為了早已化成灰的人找出兇手嗎?我告訴你,他們的死我一點也不感到傷心!」


  他用力揮開兔腳站起身,後者踉蹌幾步才重新站穩,神色錯愕。


  他錯愕的不是伊爾有能夠檔下他用力踢擊的力量,而是提到父母時,那種夾雜著憎恨和悲傷以及其他複雜情緒的眼神。


  要經歷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對生育自己、養育自己的父母如此恨之入骨?


  「你根本不知道,在大火四起的時候,他們只顧著自己逃跑,完全不顧及我的存在。」


  趁著瑞比特還在愣神,伊爾舉起拳頭給了兔子的臉一拳,那力道大得讓瑞比特無法控制的歪過了頭,感到眼前的事物在一瞬間模糊了。


  在他感到自己似乎會就此昏厥的同時,伊爾緊接著朝他腹部襲來的一拳又讓他迷離的意識清醒過來,連忙後退試圖站穩腳步。他甩了甩頭,看著面前笑得得意的人。


  「別這麼快就昏過去啊,既然那麼勇敢代替那小鬼挨打,那就要讓我玩得盡興。」


  「呸!什麼挨打,挨打的人應該是你吧?」


  他吐掉嘴裡的鮮血,抹了抹嘴角,覺得好像斷了一顆牙。


  如果真斷了,他會以牙還牙。


  他們看著彼此的眼睛,擺出相似的攻擊姿態對峙著,空氣彷彿凝結了,兩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調整呼吸的同時也緊盯著彼此任何細微的動作。


  然後,就在空氣彷彿凝結的下一秒,瑞比特首先動了,他張開腳爪揮擊過去,如果說剛才不用銳利的指爪是給對方情面,那麼現在就是毫不留情。


  要知道,被他一爪抓到的下場不是重傷就是殘廢,而即使是踢擊,他也並未用全力,不然絕對不只骨折這麼簡單。


  所幸伊爾後退一步閃過了那致命的武器,接著低頭朝他衝過去,瑞比特反應不及,兩個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扭打起來。


  沙土因為他們的翻滾而揚起,一人一兔的臉和衣服都沾到了沙土,也因為扭打而吃進不少沙,但是看他們的模樣,似乎一時半刻之內沒辦法分出勝負,這時候旁人若是幫任何一方的忙,都有可能立刻就分出勝負。


  白依舊靠在樹上,神情冷漠,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對他來說,在伊爾說出他對父母的死不感到傷心的時候,瑞比特所出的每一拳與每一腳早就不是為了替白解決問題,而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憤怒,為了眼前這個看似執迷不悟的人。


  他是想打醒他。


  其實白對伊爾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感,並不喜歡也並不討厭,但是現在他覺得伊爾是可憐的,在那些令人厭惡的行徑背後他的心態是可憐的。


  白彷彿從他身上看見了過去的一部分自己。


  一年前,他和玄揹著兩把劍衣衫襤褸的來到一個村莊,在經歷過被旅店的人追趕怒罵、他人嫌惡的眼神、睡在街頭劍差點被搶、難得遇見願意收留的人卻是人口販子,種種不堪的事情讓他體會到,過去家中那些僕人對他好,只是義務。


  為他準備食物,是義務;為他更衣,是義務;達成他的要求,是義務;受傷了為他擔心,是義務;心情不好提供娛樂解悶,是義務;因為若他們不照做第二天大概就不會在這個家看見他們。


  這些人之中難道沒有真心的人嗎?或許有吧,但是絕大多數人都只是盡他們的義務。


  而出了他的家之後,他所遇見的人們都沒有幫他的義務。


  人心是黑暗的,他在一年前深刻的體會到了。


  他想伊爾應該也在來到這座小鎮的路途中體會了這點。


  白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有些恍了神。


  因為年紀小、因為瘦小、因為看起來沒有力量,所以心懷不軌的人們找上了他。


  但是在經歷過那些事情之後,他也體會到了,人的心不全然是黑暗的,依舊會有看不過去的阿姨伯伯願意施捨他們食物和水,依舊會有好心的旅人借他們營火,甚至有人願意收留他們做養子。


  而伊爾卻仍認為唯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讓自己不受欺負,所以受到屈辱就要討回來,不然就顯得自己好欺負。


  啪沙……


  一聲輕微的聲響讓白回過了神,他回過頭,突然感到右頰上的圖騰傳來的刺痛增強了些。他疑惑的看著身後的樹,盯著樹幾秒之後他看出了端倪,樹根旁的地面有影子。


  人的影子。


  「誰在那裡?」


  他後退一步,警戒的握住背後的劍柄,接著他看見一個人從樹的後方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柄匕首,面色不善的朝他靠近。


  他在一瞬間突然明白了什麼。


  白往後退,想抽出劍,卻在後退的時候絆到東西而重心不穩的向後跌去。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跌倒的時候,有人接住了他,正覺得奇怪的時他感到脖子上一涼。


  接住他的人在他的脖子上橫了一把折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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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瑞比特帥帥的......被打得很慘。((到底
然後伊爾......就這樣吧。(遠目

話說就算我存稿很多,但是都沒什麼人留言的話還是感覺很心寒。(抹臉
不好看或是有矛盾都可以說啊,我很歡迎批評指教的。(微笑


請回覆 潛水者死!((不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26 14:51
一陣子沒上現發現更新了好多章((爆炸
有點lag的前幾章的感想(?)
巨兔打人感覺好像......會很痛吧?絕對會很痛吧?

闇出場了(驚
可是感覺變了啊嗚這樣的闇有點可怕
村子就這樣、被燒掉了嗎

大家都有心酸的過往啊......(望)
然後還沒到村子白就遇上危險了。抓住白的是追兵還是其他的...這就是沒帶上弟弟的報應嗎(不對#

===
最後錯字發現(爆炸
難得預見願意收留的人卻是人口販子>遇見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6 17:01
日更
有時候會來不及留言
伊爾...我反倒有點同情他了

闇出現了
好恐怖(抖)
...看這篇時我腦內不停浮現出
巨兔揍人的樣子
明明是很嚴肅的篇章
我卻在憋笑   囧

總之
期待更文喔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7 00:19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27 02:00 編輯

第四章 昔者(02)






  「通通停手!」


  一聲大暍傳來,扭打的兩人立刻停手。


  白被人用刀架著脖子,幾個人陸續從附近幾棵樹後面走出,算算總共九個人,加上伊爾剛好十人。


  雖然處於危急的情況,但是白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驚恐的神色,反而冷靜異常。他不動、不喊、不掙扎,讓身後拿刀的人覺得奇怪,但是他只當白是嚇傻了才會沒有反應,倒樂得他繼續這樣傻下去,他才比較好辦事。


  瑞比特對眼前的情況有幾分錯愕,他沒想到伊爾真那麼卑鄙,帶了其他人來圍毆他們。


  「你們──唔!」


  就在瑞比特剛站穩腳步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伊爾就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打得他措手不及,抱著肚子後退好幾步。


  「哼,你們真以為我會什麼都不做就只是單純跑來找人打架嗎?」


  他抹掉臉上傷口滲出的鮮血,那傷口是瑞比特的傑作。他發出夾雜憤怒和疼痛的吼聲,又往瑞比特的方向衝去,握緊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擊去。


  瑞比特想要閃躲,然後再送他一技踢擊,但又突然想到白在對方的手上,他若是反抗的話白有可能會因為他而受傷,於是硬生生的用臉接下了這一拳,並且明確的嚐到鮮血在口內漫開的滋味。


  伊爾又接連往他身上招呼了幾拳,每次他還沒站穩就又感到疼痛襲來,幾次下來他毫無招架之力,最後只能痛得倒在地面顫抖著身體。


  也許是覺得打夠了,伊爾甩甩手腕,轉頭看向白。


  他的嘴角勾起了笑容,讓他的面目顯得可怖:「哼,打得我的拳頭上都是兔毛。」


  「……」


  白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表現出氣憤的神色或是想衝過去用不大的拳頭揍對方一拳,他知道伊爾只是想看他嚇得驚慌失措,想撕了他冷靜自持的面目。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哪能讓他得逞。


  「小子,嚇傻了嗎?笑什麼?」


  伊爾站在他面前俯視著他,完全把白當成階下囚一般看待。


  「沒有,只是我們可不是只有兩個人。」白以一種自信的口氣說道,頓時讓伊爾一驚,「我和同伴約好三天後在這裡會合,今天是約定的日期,我想應該快來了。」


  「少唬我了,那隻兔子說你們要去那些村子探查,你根本沒有其他同伴。」


  伊爾果真不是被嚇大的,立刻就提出了質疑。


  他彎腰拉起白的頭髮,後者痛得叫了起來,卻仍沒有掙扎脫離他的掌握的意思。


  「小鬼,你的劍似乎很不錯,我挺喜歡的,就送給我吧。」


  他粗魯的放開白的頭髮,示意幾個手下解下白身後的布包交到他手上,將毫無威脅性的白丟在一邊之後,他們便圍在一起看那把白劍。


  當白玉色的劍抽出鞘時,周圍的人是讚嘆的,在驚嘆過後他們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起這把劍價值多少金幣。


  被晾在一邊的白從地面爬起身,也不急著搶回劍或是看看瑞比特的傷勢,他拍拍身上的塵土,低頭摘掉眼罩,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被眼罩遮住的白色圖騰正發出淡淡的光芒,雖然美麗,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詭異感。


  「我勸你們最好把劍還我。」白沉聲說道,但是沒人搭理他,「你們把劍還我,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我可無法保證。」


  他又說了一次,這次總算有人搭理他了。


  「不過是個小鬼,沒揍你是我們心情好,你竟然就自以為我們怕你了?」


  那人原本猙獰著面孔想過來揍他,好讓他安靜些,卻在看見白的那一刻狠狠嚇了一跳,正確來說,是看見那道白色圖騰。


  但是他沒有震驚很久,意會到那不合常理的現象可能只是他耍的小把戲之後,他便大著膽子朝他靠近。


  「小鬼,裝神弄鬼是嚇不倒我的,你還是乖乖滾到一旁去找媽媽哭吧!」


  他走到白的面前,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打一拳。


  白抬起頭,雙眼對上對方的時候,他低聲唸了幾個音節,一陣狂風彷彿回應他的呼喚似的襲捲過所有人,墨黑的髮和衣襬在風中狂舞著,那眼神冷得令人不寒而慄,風中傳來割裂什麼的聲音,令人不敢去想被割裂的事物是什麼。


  狂風過後,除了白和瑞比特之外,其他人的衣服都被風給割得破破爛爛,幾乎衣不蔽體。


  一群人皆錯愕的互相看來看去,很快的,視線就全落在衣物完好無缺的白身上,很明顯的他們身上的傑作就是出自他之手。


  剛才還想揍白一拳的人跌坐在地,身體劇烈顫抖著,只差沒尿褲子。他是最近距離感受到那種壓迫感的人,他所受到的心靈衝擊不是他人所能想像的。


  像是連鎖效應一般,有的人見到他嚇成這樣便也跟著害怕起來,再加上白的臉色依舊冷靜而自信,以及那發出微光的白色圖騰,更加深了他們的恐懼。


  「你看,我的同伴來幫我了。」


  白仰首看著他們,彷彿他才是掌握一切的人,他的氣勢絕對不輸給面前所有比他高大的人,甚至略勝一籌。


  「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放下我的劍,然後離開。第二、讓我用狂風把你們切成肉塊。」


  他停頓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如剛才那般低聲唸了一串音節,接著一彈指,啪一聲一簇火焰便從他的食指冒出,他朝他們露出一抹冷笑,那抹笑容看在那群人眼裡大概如同遇見惡魔。


  「我突然想到第三個選擇:直接被我用火烤熟。」


  於是有人嚇得逃跑了。


  像是啟動了某個開關,一個人尖叫逃跑之後,一群人也跟著尖叫逃跑,白看見伊爾一邊跑一邊推開前面的人,唯恐自己變成最後一個。最後他從落在後方跑到最前頭,十個人漸漸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


  「你還好吧?」


  白撿回劍之後蹲到瑞比特身邊查看他的傷勢,可是除了被打掉幾撮毛和他的臉腫起來、嘴角有血之外,他實在看不出毛皮底下是什麼傷。


  「應該還可以,至少肋骨沒斷……」


  瑞比特一邊呻吟一邊從地面爬起,然後漸漸從獸形化成了人的模樣。白不忍說,那模樣已經脫離狼狽的境界,可以稱之為慘了。他的身上紅一塊青一塊的,有的還在流血,臉腫了起來,看起來像是松鼠在嘴裡塞滿了果實,左眼像是熊貓眼,黑了一圈。


  白有點想笑,但是想到他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他就笑不出來。


  「對不起。」


  把手伸進嘴裡,正在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斷了牙齒的瑞比特抬起頭來看他,但是後者因為突然看見這副滑稽的模樣而愣了一會,接著竟然噗嗤一聲開始不顧形象的大笑。


  「……你好過分,我這麼認真幫你,你是這樣回敬我的?」


  瑞比特看著笑得喘不過氣來的白錯愕了幾秒才回過神,一邊拉起衣服查看腹部的傷一邊哀怨的說道。


  「哈哈哈……對、對不起嘛,可是你實在……我真是……服了你了……」


  白又笑了一會之後總算止住了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他重新坐直身體。


  「我是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


  「免了免了,毛皮抵擋了部份傷害,所以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況且你還嚇跑他了,不過能夠早點用就更好了。」瑞比特揮揮手,倒真覺得無所謂的樣子,接著他指著白的臉,「你要我幫你找眼罩就是為了遮這個會發光的圖騰?它有什麼作用嗎?還有剛才的風和火……」


  瑞比特沒有說下去,他想白明白他的意思。


  「這個圖騰在發光的同時會讓我感到刺痛,藉此讓我知道有危險在靠近。」白一邊說一邊將眼罩綁回臉上,「至於風和火,那是初階的魔法,我剛才招來的狂風只是小伎倆,我的能力也只能做到割破衣服的程度,我可沒有那個能力把人切成肉塊。」


  說完,他聳聳肩,對於自己剛才冒險的行為沒有半點慶幸,彷彿他早已預料到自己會成功嚇跑那些人一般。


  「那你還真敢冒這個險,如果他們不怕怎麼辦?你不怕劍拿不回來啊?」


  瑞比特沒有問那個神奇的圖騰是從何而來的,也沒有問他是從哪裡學會魔法,他總覺得白平淡的語氣之下隱含一種晦暗的情緒。每個人都有自己想保有的隱私,就如同白也沒有問他的父親是怎麼死的一般。有些問題,在回答的同時便會勾起相關的回憶,而因那些回憶而起的情緒不盡然都是快樂的。


  「哼哼。」白先是冷笑兩聲才解釋,「獸人不相信魔法,看輕了魔法能夠造成傷害的能力,我只是利用這點,然後讓他們見識見識,體會到魔法這東西的力量有多強大而已。」


  白轉過頭,疑惑的看著瑞比特。


  「倒是你,我還以為你會和那十個人一起逃跑。」


  「啊哈哈……其實我是想跑的,但你還需要我帶你去看那些村子,把我騙到沒人的地方做掉應該不太可能,所以我就沒跑了。」他收起尷尬的神色,難得露出認真的表情,「其實你和我說燒村事件找不出兇手,可能是因為使用魔法我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現在我相信了。」


  白露出了微笑。


  「那我暴露能力算是賺到了。」





  在那人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看見符紙燃燒著飄落地面,化成灰燼。


  於此同時,一道道流火彷彿因爆炸而從村舍的各個角落湧出,那些張狂的焰火在一瞬間佔據了視線,一隻隻由火焰構成的野獸從絢爛而靜默的大火中竄了出來。彷彿牠們是火焰的主人一般,熊熊的烈火在身上流竄著,腳下踏過之處無不起火燃燒,張開口,那銳利的牙是火焰,滴下的口水是火星。


  牠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如同那些從各個角落湧出的火焰一般,他看見火獸撲上來往的路人,用牙齒撕咬著他們的脖子與身體;他聽見尖叫與哀嚎在一瞬間四起,那音量幾乎要震破他的耳膜。


  人們驚恐的丟下手上的東西逃跑,卻只跑了一段距離就被火獸撲上,撕咬,然後因火焰而焦黑,終至不再動彈。


  玄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覺得人們的尖叫非常刺耳,覺得肉體燒焦的味道令人做噁,覺得自己不能只是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這是一場無法抵擋的屠殺。


  他覺得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


  「這是怎麼回事?」


  身後好像有什麼人的聲音,但是他辨別不出是誰。


  「玄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那聲音顫抖著,嗚咽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說只是我在作夢……」


  他看見一隻火獸經過面前,然後停了下來,看起來應該是頭的部份轉了過來,因為不知道有沒有眼珠,所以他不知道牠是否在看著他,但是現在似乎沒有再想下去的必要。


  因為那隻火獸朝他撲了過來。


  他聽見一個聲音,一個來自心底、他曾經認為是另一個自己的聲音。



  『你想保護身後的人嗎?』



  他聽見那聲音得意的笑著。



  『那麼,拿起我,然後破壞掉牠吧。』



  那是,他背上的劍的低語。


  那也是,多麼大的誘惑啊。


  「玄大哥!」


  他被火獸撲倒在地,艾莉特羅尖叫的聲音傳進他的耳裡,但他無暇顧及,火獸巨大的爪子架在劍上,劍逐漸被燒紅,玄一驚,沒想到牠的溫度竟然高到能夠把劍熔化。


  火獸沒遇過這種情況,因而愣了一下,期間他的口水滴了下來,火星滴在玄的臉上,他痛得吸了口氣,覺得等一下一定會起水泡。


  接著,火獸似乎回過神了,兇猛的張嘴往他的頭部咬下,他往右邊一閃,讓火獸撲了個空,同時感覺到耳邊熱燙的高溫,他現在所處的情況讓他體會了一隻被丟進火堆裡烤的乳豬是什麼心情。


  手上的劍因為火獸的關係溫度越來越高,再加上火獸的力量,那把劍被牠的爪子弄得扭曲變形,玄使盡力氣,在劍把他的手烤熟、火獸進行下一次攻擊之前推開那把劍。


  火獸向後跳了一段距離,劍則是摔在一邊,彷彿被什麼怪力折成奇怪的形狀。


  於是昨天新買的劍就這麼報銷了。


  「玄大哥!」


  艾莉特羅立刻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恐。


  「玄大哥,你沒事吧?還好嗎?」


  她蹲在玄身邊抓著他的手看有沒有怎麼樣,他兩手受了輕度的灼傷,紅紅腫種的一片,看來有些令人心驚。


  她用尖利的牙齒咬破裙襬,撕下一塊布料就往玄的手上包,但是後者沒有多餘的心力顧及自己的手傷,他只看見火獸在憤怒的甩頭之後又朝他衝了過來。



  『拿起我吧,單憑你的雙手是對付不了牠的。』



  「艾莉,到旁邊去!躲在旅店裡,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


  他用力推了艾莉特羅一把,不顧疼痛伸手握住背上的劍柄。


  黑色的流光似流星般在熾熱的空氣中劃過美麗的弧度,黑芒在火光中閃耀著,彷彿在宣示它要吞噬所有的光明。


  通體玄黑的劍身,無任何雜質,好似經過打磨的黑色晶石,平滑的黑色劍身映著火光越顯深沉詭譎。它的周圍環繞著黑色的光芒,散發出一種令人下意識避開的氣息,那是種參雜憎恨與不甘、屬於死亡的氣息。


  他舉著黑劍直指火獸,因為看見後者膽怯的退了一步而正要鬆口氣的時候,卻聽見混雜著笑意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交換力量的代價,是你的靈魂。』



  一股不屬於他的意識竄入了他的腦海,在他的腦中炸了開來,那是很多很多人的意識,他們每一個的面容與個性都不一樣,唯一共通的是他們都同樣不甘心於現狀,同樣都想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玄想趕走它們,他的身體是他自己的,只有他有控制的權利。


  他努力掙扎,雙手揮舞著,嘶聲吶喊著,但單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抵得過幾百人的力量?


  他覺得自己的聲音逐漸被埋沒,所有的感官逐漸離他遠去,聲音越來越遠,也漸漸不再感到周圍的高溫與手上的疼痛,視線內的景色也開始模糊,甚至連最後一絲心靈的連結也將被抽離。


  就像是生命這部影片的結尾,所有屬於他的事物終將消失。


  突然,在漸漸黑化的視線中,他看見一隻白皙的手,那隻白皙的手不知道為什麼拿著一張符紙,然後手的主人將那張符往他的額上用力一拍。


  僅在一剎那,紛雜紊亂的意識立刻尖叫著抽離了他的腦海,他立刻清醒過來,虛脫似的跌坐在地。


  他看見眼前飄落的符紙自體燃燒,逐漸化灰。


  「終於找到了。」


  那是很好聽的聲音,而且他不久前才聽過那個聲音。


  「你、你是……」


  「嗯……不過這把劍怎麼和我聽過的任務內容不一樣?」


  銀白的髮在火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潔白,姣好的面容上是微瞇的眼以及美麗卻冰冷的笑容,還有右頰上,被過長的瀏海遮住的、糾結可怖的疤痕。


  玄因為對方美麗的臉孔而看得呆了一會,也因為對方被毀容而呆了一會,回神之後才注意到他抱在手上的東西,那是本應在他手中的黑劍。


  「還……還給我!」


  他朝著那人大叫,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虛弱的可憐。他想伸手搶回那把劍,卻在試圖起身的時候感到一陣無力,於是又軟軟的坐回地面,只能狠狠瞪著對方。


  銀髮的人沒有理他,他盯著手上的黑劍,彷彿想從它身上看出什麼端倪,接著他又勾起冷冷的微笑,一手握著劍柄不大熟練地揮了一下。


  「想控制我的黑暗面沒那麼容易,安分點吧你。」


  他說完之後,黑劍的光芒明顯的削減了不少,彷彿屈服般發出哀鳴,看起來不再那麼具有威脅性。


  接著他走到玄的身後,從他揹在背上的黑布中抽出劍的劍鞘,將黑劍收回劍鞘內。


  「你、把那把劍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他在對方離開之前拉住了他的衣襬,卻被輕輕一扯脫離了他的掌握。他聽見冷冷的嗓音從頭頂上傳來。


  「你的東西?」他輕笑一聲,好聽的聲音現在聽來是如此令人不悅,「你想將自己無法駕馭的東西放在身邊?這把劍隨時都會誘惑你拿起它,走入魔道,你把它留在身邊無疑是與虎同臥,還是把它交給我吧。」


  這也是他不用這把劍的原因,因為代價太過龐大,他承擔不起。


  但他依舊賭了一把,結果就如同過去那些握住他的人一般,唯有瘋狂的下場。


  這個賭局,只有莊家會贏,沒有十賭九輸。


  如果不是這個人在意識被埋沒的瞬間救了他,他現在應該正執行哥哥當年所做的事吧?


  玄看著他逐漸走遠,潔白的衣袍在風中飄揚著,上頭黑色的花紋在一次次擺動中扭曲變形。


  那把劍代表家族的勝利,也代表家族的滅亡。


  他與他的家族都和這把劍牽連太深。


  他答應要和哥哥一起找出它們的來歷,以及解除發生在哥哥與自己身上詛咒似的變化。


  「你、等等!為什麼你對那把劍這麼了解?你到底是誰?」


  那人停下了腳步,火光映照在他身上,一瞬間彷彿他打算走進狂火之中,然後消失。


  因火而起的煙瀰漫四周,火獸吞噬著這裡的氧氣,濃煙刺激著鼻腔,他嗆咳幾聲,同時發現那人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


  玄看見他轉過身,火色紅潤了他的臉頰,薄唇勾起了令人心醉的笑容,他抱著劍蹲到玄的面前,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玄清楚看見對方瀏海之下醜陋的疤痕。


  毫不理會玄明顯受到什麼衝擊的驚訝視線,他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點上他的額頭,在冰涼的觸感接觸到肌膚的瞬間,他感覺到周圍嗆鼻的煙在一瞬間全部消失了,甚至完全感覺不到火焰的熾熱。


  他看了看四周,那些濃煙和火焰還在,只是他感覺不到。


  難道是他剛才對他做了什麼?


  「年輕的後輩,我的身分不是你能接觸的東西。」他收回手,偏頭想了一下,「但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你似乎還有點用處。」


  他朝玄的臉湊近了些,彷彿要讓他聽得更清楚,然後又露出了那抹美麗卻冰冷的微笑。


  「我是闇,是侍奉特伊莫爾連現任世界主的五位王侍之一。」


  玄睜大了眼,聽見了常理被打破的碎裂聲。


  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個本應消失在歷史洪流中的名詞,又再次的被眼前陌生而神秘的人說出口。



  王侍。



  那是在俄斯大陸上,早已不存在的制度,而過了幾百年後的現在,那些人也不應該還活在世上,甚至還擁有如此年輕的容貌。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分,那麼可以請你告訴我這把劍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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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記更了,所以今天更兩份。(抹臉
於是黑劍出鞘了這樣。
然後感覺我就是在劇透很多其他坑的東西。(艸)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27 01:52
原來白遇上的不是追兵只是小嘍嘍(指(#

闇怎麼如此帥氣!(?
二分之一的玄白之劍(?)就這樣被收服了嗎!
闇的黑暗面連玄白之劍都不能控制嗎!
糟糕這樣看來玄感覺有點沒用(喂
闇的身分......(望
現在他的年紀......感覺起來不可考啦?
於是下一章就要提到為什麼劍變成兩把了嗎!

期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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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繼續發現錯字(爆炸)
於是昨天新買的劍就這麼消了。>報銷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8 00:06
第四章 昔者(03)






  因為瑞比特堅持自己身上的傷沒有大礙,所以白只好半信半疑的爬到瑞比特的背上。


  「應該和騎馬差不多,但是因為沒有鞍,所以我想應該不會舒服到哪裡去。」


  瑞比特載著白不知道狂奔多久之後,總算是到了最近距離的村子。


  白根本一路死抓著兔毛不放,也不管是否會就這麼抓下對方一撮毛,他只知道只要一鬆手就絕對會掉下去!


  從瑞比特的背上下來之後,兔毛沒給他抓下來,他倒是有種強烈暈車的感覺,因為暈車就會想吐,所以這感覺還讓他想起使用白劍的副作用,除此之外就是他的腰痛得快斷了。


  這根本比騎馬還要難受幾百倍!


  他發誓下次打死他也不要騎兔子。


  「你還好吧?就說了應該不會太舒服,你要有心理準備啊!」


  「就算……就算有心理準備,也不表示我的身體準備好了啊……」


  白蹲在一旁的樹下乾噁,瑞比特則是撫著他的背,希望能讓他舒服點。


  他們現在在村外的樹叢躲著,雖然這裡早就成為廢墟,甚至有成為古蹟的可能,但是再怎麼說這裡也是公爵領地的外圍,一定會有士兵看守,更何況他們打算要非法進入,還是別被守衛看到的好。


  「……現在好點了。你過來這邊,」白招手示意他靠近,瑞比特疑惑地朝他站近一步,「再靠近一點。」


  「你到底要做什麼?」


  「好,就是這樣,不要動。」


  接著白找了根樹枝以他為中心在地面畫了一個方形,然後又再方型外面畫了一個圓圈,瑞比特一邊看他畫一邊想著他是不是撞到頭或是暈兔子暈得神智不清,不然這種時候像個小孩子在地面塗鴉幹麻呢?


  白畫完之後丟掉樹枝,看了一眼歪歪扭扭像蚯蚓一樣的塗鴉之後,站在瑞比特面前伸長了手,似乎想碰他的臉。


  「……你稍微蹲下來一點。」


  最後白悶悶的要求,瑞比特似乎聽見他在咬牙切齒。


  他一彎下腰,白就將食指點上他的額頭,後者立刻感覺到一股沁涼掠過全身,驚訝的退了兩步,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而這一低頭也讓他看見白剛才在地面畫的線條如墨觸紙一般暈開來後消失不見,又驚恐的退了三大步。


  「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白眨了眨眼睛,擺出無辜的表情。


  「別緊張,這是初階結界術,是魔法的一種。而我剛才畫的是屏蔽外物視覺的陣法,這樣等一下經過守衛那關的時候就省了一個麻煩。」


  「那麻煩你下次做之前先解釋好嗎?這樣我幼小的心靈會受創,再來幾次它就會碎給你看了!」


  白沒說什麼,只是聳聳肩,接著也給自己畫了一個相同的結界。




  順利進入村子之後,瑞比特依舊對於剛才站在守衛面前朝他揮手他卻毫無反應的行為感到難以置信,要不是因為他們還有正事要做,而且結界也無法維持太久,他還真想在守衛面前做鬼臉。


  「真荒涼啊……」


  聽見白以惋惜與敬畏的語氣喃喃了句話,瑞比特才從思緒中回神,抬頭看著睽隔十年後再次展現在自己眼前的情景。


  乾黃的沙土,立於其上的皆是頹圮崩毀的屋舍,無論半毀全毀,藤蔓皆從屋角爬上了屋簷,一層層覆蓋,纏結在一起,無一例外。前人走過的路因無人踩踏而被黃草佔據,逐漸看不出人留下的痕跡,僅剩一片蕭索和不曾散去的死亡的氣息。


  除了植物越顯肆無忌憚的生長之外,這裡並沒有任何改變。


  這裡是第一個被燒毀的村子,也是艾莉特羅的父母喪生的地方。


  這裡是她父母的墓地,而她卻不敢前來弔祭。


  時光流逝,植物覆蓋了焦黑的土壤,細菌分解了屋瓦的殘骸,卻消滅不了這裡曾經有人住過的事實。


  時間可以帶走很多東西,甚至連巨大的傷痛也能隨著時間而不在那麼令人難受,但是它終究無法抹滅那些事實留下的痕跡。


  「站好別動,我怕會有魔法殘留,所以要再施一次結界,這次是低階防禦結界,雖然我的能力不強,但施加這個多少可以爭取逃跑時間。」


  十年來托勒斯公爵不是沒有想過要重整村子,再次恢復這裡的生機,但是每次來此重建村落的人都會遭遇奇怪的事,發生一次可以當意外,但是十幾次就無法視做意外了,也因此公爵才相信有鬼神作祟不讓他們動工。


  現在想想,搞不好那其實就是魔法殘留造成的。


  瑞比特感到一陣顫慄爬上了背脊。


  「……我怎麼突然有種想轉頭就跑的感覺?」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瑞比特可沒真的逃跑,他站在原地擺出一副準備赴死的表情,乖乖的讓白畫陣法,這次白只畫了一個方形就用手指在他的額頭上點了一下,那股沁涼的感覺依舊讓他打了個冷顫。


  之後,他們協商好分兩路查探,就各自往兩個方向散開了。


  其實瑞比特很懷疑過了十年之久,還能從這堆廢墟裡查出什麼?更何況他們什麼工具都沒帶,又要怎麼查呢?


  「你幫我找找奇怪的東西就好,例如類似我剛才畫的結界痕跡,不是像塗鴉的那種,是線條非常整齊的。因為有能力的魔法師不需要藉助外物就能畫出陣法,所以線條都會非常整齊。如果施術沒有完成,那麼就會有痕跡殘留,那些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消失的,只要是學過魔法的人都能夠藉由那些痕跡來看出魔法師的能力高低,能力更高的人甚至可以得到較為私密的資料。」


  白耐心的解釋給瑞比特聽,後者聽完後點點頭,又提了一個問題:


  「那麼哪裡比較有可能會留下那些痕跡?」


  「牆面、地面,基本上只要是平坦的地方都可能有。不過先從牆面和地面開始著手吧,魔法師應該沒興趣在著火的房子內施術。」


  因為好奇,瑞比特又問了一個問題:


  「他們是來放火的,但總不可能用結界放火吧?就算是,而且他們也放成了,照理說應該沒有痕跡會留下啊。這樣的話,那會是什麼陣法留下的痕跡?」


  「一般來說,是移動陣法。」


  瑞比特點點頭,表示他懂了。


  簡單來說,就是逃跑時沒逃成嘛。


  他們一個化成獸形一個抽出白劍,開始把那些妨礙行走和尋找的黃草與藤蔓清除,這樣一邊清一邊找了一個小時後,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痕跡,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尋找效率不彰導致搜索過的範圍太小,使得他們目前還未找到想找的東西。


  不過沒遇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讓瑞比特鬆了口氣。


  「這樣是要找到什麼時候?如果用這種速度把五個村子都看過一遍,我看等我們看完都是一年後的事了!」


  瑞比特恢復成人形洩氣似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也不怕衣服會沾上草汁,最後他甚至直接躺平在草地上,整個身體都被埋沒在一片黃草中。


  白沒像瑞比特一樣席地而坐,相反的,他將瑞比特的行為看作不雅的表現。對他來說,從小到大家族灌輸給他的禮儀觀念讓他始終無法輕易接受這種事,所以白只是站在瑞比特身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也是,我們並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看來只好使用非常手段了。」


  「非常手段?」


  瑞比特坐起身,疑惑的看著他,想著面前的偽小孩明明小他一歲,學的東西卻比他多出很多很多,讓他感到有些慚愧,但是如同先前對於瑪特麗的罪惡感,他還未開始自省慚愧感就被他用「畢竟生長環境完全不同嘛」這個理由打得煙消雲散。


  「其實我原本不想用的。」


  沒有解釋為什麼不想用,白逕自朝著某個方向走去,瑞比特懷著好奇的心情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幾分鐘之後,白終於停了下來,並且毫不猶豫地抽出劍就開始清除一塊黃草。


  瑞比特先是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是村子的中心,類似小廣場的地方。大概明瞭自己在村子的哪裡之後,他湊過去看白在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


  「看看土地的記憶。」


  白割去最後的雜草,清出了一小塊僅容他站進去的空地,回給瑞比特一個對他來說很抽象的答案。


  不理會站在一旁搖頭晃腦想不通的瑞比特,白在空地內蹲下身,見他有動作,瑞比特便丟下問題湊過去看他在地面畫什麼。


  結果看了才發現白並沒有在畫結界,他只是將手掌攤開貼在地面,接著他聽見白唸了一句聽不出意義的音節,嬌小的手掌就泛出微微的瑩藍光芒,像是異種螢火蟲般在白的手下浮動著。


  瑞比特覺得那串音節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


  可能是咒語吧。


  這次看到這種奇異的景象,瑞比特已經沒那麼驚訝了,他甚至很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他只看見白維持那個姿勢,然後閉上眼。


  閉上眼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接著視覺的邊際泛出白光,明亮的範圍逐漸擴大,最後是哄然充塞耳際的吵雜聲。


  白看見好幾雙鞋子在他的上方跑過,那感覺像是自己的臉被踩了卻感受不到痛一樣。人們跑過之後,他看見周圍都是火焰和黑煙,傍晚的天空像血一般鮮紅,染上了不祥的黑色。周圍的情況很混亂,人們的尖叫聲、獸類的哀吼、屋子崩塌的聲音、火焰燃燒的獵獵聲響,全都交織成生命結束前的最後樂章。


  明知這些都只是早已過去的事實,但是當白看見一個小女孩在他身旁跌倒的時候,他卻有一股想扶起她的衝動。


  他看見的是大火蔓延畫面,聽見的是人們淒厲的尖叫,在窺探過去的一段記憶小角時,他感受不到當時人們所受的痛苦,但現在光是看著畫面就覺得這裡的一切讓人感到緊張與窒息,他突然想到艾莉特羅曾經說過的話:



  『生命被剝奪,軀體受盡折磨,靈魂在火燄的燒灼中痛苦消逝,形滅魂亡,永遠沒有下一次輪迴。』



  現在他深切的感到一陣顫慄。


  他看見兩隻大貓跑過來叼起小女孩,接著視線便再也移不開他們。


  那個小女孩是艾莉特羅•斐雪曼。


  那兩隻大貓應該是她的父母,他們叼著艾莉特羅慌亂地往另一邊跑走,因為視角限制的關係他只能看著他們跑出視線外。他只知道他們跑的方向全是火,不知道有沒有路。


  正當他還在思考艾莉特羅的父母是怎麼把女兒送出村子的時候,一雙鞋子突然踩上了他,佔據了眼前大部分的畫面。那是一雙女性穿的、有跟的鞋子,鞋子非常精緻,和他曾經看過的貴族女性穿的非常類似,不過眼前的女性穿著的款式比較典雅,應該是裙襬的層層布料擦過她白皙的腳踝,那裙子的布料材質也是貴族才會用的高級衣料。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樣的打扮有一種異常熟悉的感覺。


  接著白看見那名也許是貴族的女子低下頭,銀白的髮絲飛揚起來,瀏海輕輕擦過光滑的額頭,白皙的臉頰因火光而添了分紅潤,記憶中曾經深邃溫柔的眼現在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他幾乎要認不出她了。


  那熟悉的臉龐及服飾,都是他偶爾會思念起的人所擁有的,他的確還想見見她,但沒想到是在這種離奇的情況之下。


  有一剎那,白以為她正看著自己,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那名女子伸手朝地展開陣法,下一秒人便消失在陣法中。


  顫抖著從地面收回手之後,白張開眼睛,看見瑞比特蹲在他面前好奇的看著他。


  「怎麼樣?」


  「我……我看見……」


  白陣驚得一下子亂了手腳,他咬緊了嘴唇,拽著自己的衣服試圖冷靜下來。


  「你怎麼了,白?冷靜一點,慢慢說沒關係,你看見什麼了?」


  瑞比特抓著他的肩膀試圖安撫,但似乎沒有多大的效果。


  「我……那個人是……是……」


  白突然感到一陣虛脫,癱軟的跪坐在地,瑞比特趕忙扶住他,以為讓那些想重建村落的人嚇得不敢動工的怪事終於找上他們了,嚇得連忙問他有沒有事。


  使用窺伺過去的魔法所產生的虛脫感讓白找回了一點冷靜,他搭著瑞比特的手撐起身體,勉強站穩腳步。


  「我剛才好像看見了燒村的凶手。」


  白握緊了拳頭,似乎不能接受自己熟悉的人竟然就是毀了無數個家庭的兇手,語氣也隱含著一絲緊張及慌亂。


  「是誰?」


  瑞比特一聽,激動得抓住他的肩膀搖晃他,後者抿起了唇,怎麼樣也說不下去。


  「……」


  「白?」瑞比特注意到了異樣,「你知道兇手是誰嗎?你知道對吧?是你認識的人嗎?」


  「……我要再去其他的村子作確認。現在就去下一個距離最近的村子。」


  沒有正面回答,白掙脫瑞比特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走回去,但是在後頭的瑞比特並沒有跟上來。


  「你說過你和玄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一定要今天就來看這些村子,但有一點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他停頓了一下,看見白轉過身,「我可以給你地圖或是村子的名字讓你自己去找,畢竟你離開小鎮之後去哪我也管不著,但是你卻拒絕我的提議,堅持要在今天來這裡。我承認看地圖或是自己問路會花不少時間,但是你很急,急得好像如果今天不來,從此以後就不能再來了一樣。」


  他神色自若地看著白,後者的臉色蒼白了幾分,圓圓的大眼瞪著對方,臉上盡是受到驚嚇的神色。


  「你說臉上的白色圖騰在發光的同時讓你感到刺痛,而刺痛的原因是因為有危險。」瑞比特摸著下巴思索著,「即使你現在用眼罩遮住了,靠近看還是可以看得出它持續在發光,所以危險是一直都在的,再加上你如此著急的想將所有事情在今天辦完……你們是不是在躲避什麼人?不,不對。」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掠過地面後再次看向他。


  「我應該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有人追捕你們?你和燒村的兇手又有什麼關係?」


  白說不出話。


  下一秒,白聽見一聲細微的聲響,彷彿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接著立刻感到右頰傳來劇烈的疼痛。


  那是防禦結界崩毀的聲音。


  「唔啊啊啊啊啊──!」


  他按著右眼跪在地面,過了一會疼痛才稍稍緩和,他摘下眼罩,卻看見豔紅的鮮血滴在眼罩上,一滴滴鮮紅從他的臉頰滑下,滴在他的手掌上、衣服上、大腿上,刺目的色澤讓他一陣錯愕。


  「怎麼回事?……默玄?」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難道是默玄出事了……?」


  又是一陣劇痛。


  「啊啊啊啊啊──!」


  他按著自己的右眼痛得倒在草地上打滾,血以可怖的速度染紅了他的手,黃草地上也可見一斑一斑怵目的鮮紅。從剛才嚇傻到現在的瑞比特終於有了反應,他奔過去抱起白,扳開他的手看他臉上的傷勢。


  但是這一看他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血是從依舊在發光的白色圖騰滲出來的,彷彿要放光所有的血一般,一滴滴耀目的猩紅漫流過他的臉,滑下脖子,染紅了衣服。


  「該死!」白惡狠狠的罵了句,「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提醒也未免太──唔!」


  白痛得在瑞比特的懷裡掙扎扭動,忍著疼痛硬是沒有大喊出來,最後他趁著疼痛稍減時用力拽住對方的衣領,力量大得後者嚇了一跳,他看見白滿是鮮血的臉上、懇求的眼神。


  「帶我回去!現在、馬上!玄有危險、很大的危險……我拜託你,先帶我回去……你問的那些事等我確認玄的安全以後再說!」


  瑞比特的眉頭一皺,二話不說立刻化成獸形揹起白,急奔回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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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好長呀。(望
我記得之前寫這裡的時候,我在努力的縮短長度,
但結果還是爆字啊哈哈。(乾笑
提到魔法之後,後面的篇章內容就比較有趣了,
會有很多奇幻的內容。(艸)

下次更新就是章五了,章五是個劇情緊湊的篇章。(抹臉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28 00:52
偷偷猜下放火人該不會是媽媽吧?

玄和白之間的聯繫方式感覺好痛(爆
不過兩人的外觀該不會就是被這種聯繫方式影響的呢?
(其實我超級不會猜伏筆(爆炸

有點在意村子會不會被完全燒掉,
還是闇會在找到劍後把火滅了?(雖然我覺得前者比較有可能?)

嗯嗯,於是期待下篇!!
然後騎兔子感覺真的超級不舒適呀(?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8 18:26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8-28 19:18 編輯

居然是母親啊...
一開始滅族時她的確沒登場
看起來闇在這裡算是好人呢(...吧?)
雖然燒村不怎麼好就是了

到底過去多久了呢?
感覺闇已經超∼級老

不,我想虐角色是所有作者都喜歡幹的事情(你滾

村子要被整個燒光嗎
嗯,沒關係
角色沒事就好
那個聯繫方式還真痛啊
所以玄是被砍了/打昏/燒了?
(這只是我亂猜)

不過我想劍應該不會輕易就被闇回收
不然這故事要怎麼演下去呢(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29 06:08
第五章 異地


『戴上它,它會保護妳……』
你溫柔的嗓音依舊在耳畔迴響。
我不要這個,我只要你張開眼睛。
我不斷唸著,彷彿失了魂。
『說話啊!我說我不要這個!』
我將項鍊丟了出去,它滑到了牆邊。
『你張開眼睛啊……』
淚水終於潰堤,我抱著你哭了起來。
然後我聽見低低的鳴響。


『感到悲傷嗎?讓我替妳破壞掉吧。』


我看見你死前託給我的劍在顫動著。



                                      ──遺跡之憶







  「你騙人,王侍早就已經不存在了。就算他們能夠長命百歲,那麼五百年後的現在他們也不應該還活著,更不可能如此年輕。」


  玄毫不畏懼的迎上闇的目光,眼裡是滿滿的不信任。


  聞言,他只是冷哼一聲站起身,由上而下睥睨著他,黑玉色的美麗眼瞳彷彿能夠讓充滿熾熱高溫的這裡降到冰點。


  在火光的襯托下,他的眼神是絕對的冷酷,彷彿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我的身分不需要你的肯定。就我所知,玄白之劍有著玄黑之身及銀白騰紋,但是我見到的並不是這樣。它沒有銀白騰紋,但是卻擁有可以媲美傳說之劍的力量。所以這把劍到我的手上之前一定發生過什麼事。勸你快點告訴我吧,我可沒什麼耐心。」


  「你也是想奪得玄白之劍的人。」玄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道弧度,「用王侍的名號招搖撞騙的魔法師,你這樣做不會太過無恥了嗎?」


  闇看著玄緩緩站起身,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後退,兩人的距離很近,因為身高的差距,變成由玄俯瞰著他,兩人面對面沒有說話,眼神皆是冷到能夠讓周圍降溫外加冰結,只是玄的眼裡似乎多了一分毅然決然。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靜默的空氣突然被擾動了。


  玄的手握住了黑劍的劍柄。


  「你……」


  嗡……


  黑劍的鳴響震動了空氣,房屋崩毀和火焰燒灼的聲響都無法掩蓋,鳴響穿透了空氣,向四面八方宣示它的存在。彷彿在表露它的興奮之情,也好似在鼓舞著有所請求之人快點抽出它,劍身微微顫動著。


  它總是渴望著鮮血,而趁火打劫是最能滿足慾望的方法。


  「即使將會陷入瘋狂,我也不能將這把劍交給你!」


  這是家族的遺物。


  他也和哥哥約定好了。


  在回復該有的面貌之後,他們要一起回到家族的領地祭拜父親。


  玄唰一聲抽出黑劍,黑芒在出鞘的那一剎那大亮,在火色和向晚豔紅的天空襯托之下彷彿將要泯滅所有生命。黑色流光張狂竄出,隨著每一次的揮擊都在威脅與挑釁對方。


  墨黑的髮起了變化,彷彿褪色般,由髮尾開始轉成了白,仔細看那色彩竟和闇有幾分相似。


  闇驚訝的向後閃躲,被對方逼離了一段距離。在黑劍的攻擊範圍之外,他抹掉臉上被劃傷的鮮血,按住左肩逐漸被染紅的衣袍,那裡被劃出了一道不小的破口。


  闇在驚愕過後很快就反應過來,眼裡閃著興奮與慍怒之光揚起了絲毫未傷的右手。


  「想反抗是吧?很有勇氣,不過下場也只是被我當成紓壓的運動罷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染上一抹艷紅的白色衣袍立刻被一陣狂風向後吹開,和飛揚的髮絲交纏在一起,發出獵獵聲響。風的氣流以他的手心上方為圓心,匯聚成一顆灰色翻騰的圓球,逐漸鮮明的風聲好似磨刀之聲,不禁令人屏息。


  光看那顆壓縮風之後形成的高速轉動的圓球就令人不寒而慄,更別說是伸手碰觸。


  握住劍之後,那些紛雜的意識又爭先恐後的衝進他的腦海,因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他比較能夠控制意識與身體的主導權。黑劍的意識得到了反抗,各個尖嘯著想要擾亂他的專注,再加上手上的傷,讓玄在第一次傷到闇之後就節節敗退。


  玄並未注意到髮色的變化,只是努力維持專注,一時間無法顧及眼前的敵人,只見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眼前閃過,一顆夾雜著風聲和滾滾塵埃的致命飛球就在頰邊擦過。


  「閃得好,只不過下一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


  闇說著,揚起受傷的左手,不顧手傷凝聚一顆風球,欺身向前,硬是用風球接下玄壓下的黑劍。風球立刻被切出一道切口,塵埃與風之流分向兩邊消散在空氣中。


  刺耳的磨刀聲考驗著耳膜的能耐。


  玄沒想到他會使出這招,要是他的風球敵不過黑劍的銳利該怎麼辦?他難道沒想到這點嗎?難道即使可能犧牲一隻左手,他也要設法制住他的劍嗎?


  看見對方參雜興奮及些許瘋狂的眼神,他相信闇應該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風球因為消磨而逐漸縮小,似乎在黑劍斷裂之前能夠消磨殆盡。


  努力抵抗著黑劍意識的尖嘯,玄使盡了力氣穩住手上的劍。即使會削斷對方一條手臂,他也不能因此而讓劍被奪走。


  眼看風球從比手掌稍大變成掌心大,闇右手一揚,一顆風球立刻成形,在玄瞠目還未來得及收手之前,他微笑著將風球按上玄的腹部。


  磨刀聲立刻中斷,黑劍叩咚一聲掉到了地面。


  銀白的髮絲在風中散開,潔白的衣袍直被風球的氣流向上帶起,和映著火色的髮絲一同舞動。


  衣袍左肩染上緋紅的破口格外顯眼。


  玄覺得那抹紅等等就會佈滿全身。


  隨著衣服被風球割裂的聲響傳來的不是肌肉與骨頭被撕裂的痛楚,而是被結結實實揍了一拳的疼痛。


  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識。


  「這連紓壓都稱不上,浪費時間。」


  闇伸手接住向前癱倒的玄,焰火照耀在他臉上的紅,不是勝利後的欣喜,而是一抹頰邊哀傷的色彩。


  他扶著玄讓他躺在地面,接著起身走到早已被煙嗆昏的艾莉特羅身邊,伸出細長的手指點上她的額頭。


  鮮血順著左臂滑下,蜿蜒流過白皙的手指,滴在他所經過的路上。


  他眼神冰冷的看著躺在地上的黑劍,彷彿回應視線裡隱含的悲傷,黑劍低低鳴響起來,好似朝他伸出環繞漆黑的手,做出邀請。


  他知道那是誘惑。


  「我的黑暗面……沒那麼容易被攻破。」


  劍的鳴響漸小,彷若隱於黑暗令人厭惡的低沉笑聲,又好像在說著它總有下一次機會誘惑他,一同踏上魔道。


  闇將劍收入鞘裡,冰冷緩和下來的眼裡,依舊抹不盡那分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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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闇的心還是很軟的,
他在打完後還幫艾莉弄了結界。
所以我們可以稱得上女主角的腳色不用死了。(艸)
章五轉折較多,所以好像終於可以弄到05了。(遠目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29 09:48
喔喔喔
闇果然是好人
原來艾莉算是女主角?
我一直以為她算配角
不,總之她沒事就好
雖然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
但是角色死了還是會難過

看來闇這些年也過得不太好
總覺得一定是很虐的劇情

白趕快來英雄救美吧(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30 06:06
第五章 異地(02)






  他揹著白回到鎮上,卻只能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連白因為他站直身體而從背上滑下去都沒有聽見。


  熾熱的焰火、崩毀的屋子、滿地人類與族人的屍體,一切都和當年一樣。


  空氣中瀰漫著焦屍與血的腥臭,黑煙與狂火襯著異常火紅的夕陽構築成一幅慶祝死亡的畫面,他彷彿看見兇手隱於金黃火焰之後高舉雙手欣賞自己的傑作的模樣,也彷彿聽見將生命視如草芥,隨意踐踏還視做遊戲一般的笑聲。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卡卡作響。


  他不知道十年前燒村子是為了什麼,更不知道十年後燒了他的小鎮又是為了什麼。


  他只知道,這樣的人不得好死,就算死了也要從棺材裡拖出來鞭屍!


  化成人形之後,他揹起在半路就昏厥的白,往旅店的方向奔去。


  還好白的身形是小孩的模樣,要是和他弟弟一樣那麼高大,瑞比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把他揹回來。


  在揹起白之前,瑞比特看了一眼讓他有些在意的髮色。


  白在中途昏倒之後,從他的背上滑下在地面翻滾幾圈,要不是他走的路人跡罕至,很可能就被馬車給輾過去。那時候,他看見趴在地上滿臉鮮血的白那染上血跡的黑髮逐漸轉變成銀白的髮色,他以為他們又受到了攻擊,但白的臉色絲毫未變,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般。


  他想:也許是因為昏倒了所以施下的術法才會失效。


  雖然他不是很確定,搞不好那真的是什麼人的攻擊也不一定,誰知道魔法裡頭有沒有這樣的術法呢?但他只能選擇再次揹起白,因為他嗅到了空氣中傳來的煙味,以及肉體燒焦的難聞氣味。


  但是一路上他還是很在意白的髮色,也回頭看了幾次,但那銀白的髮都沒有再變回當初所見的墨黑。


  他知道,銀白髮色是北國米斯埃爾諾特有族群──伊特瓦族才有的髮色。


  如果白真的是米斯埃爾諾王國中伊特瓦族的人,為什麼要特地將髮色做偽裝?對了,似乎有人在追捕白和玄,但是那些人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追捕他們?


  他突然想到白提到兇手時的態度。


  他記得十年前的戰爭中戰勝方納多亞家族也是伊特瓦族的人。


  如果兇手真是納多亞家族的人,那麼白是否也屬於這個家族?


  但是納多亞家族在一年前就因為遭遇突襲而被全滅了,原因當然就是因為他們明目張膽的將玄白之劍高掛大廳,如此令人眼紅的舉動怎麼可能不招致毀滅?


  聽說家族並無生還者,如果依照這個論點,那麼白又是誰?


  瑞比特揹著白跑過一間間燒毀的屋子,這些屋子都被燒得差不多了,火勢已經漸小,這表示他們中午前離去後不久兇手就來放火了。


  真是該死!為什麼偏偏是他和白出去的時候?


  瑞比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背上依舊緊閉雙眼的白。


  難道說,白也是幫兇之一嗎?


  他甩甩頭。


  不,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去確認母親和艾莉特羅的安全。


  他忍著噁心的感覺跑過那些屍體,盡量只瞥一眼就匆匆看下一個。他看見屍體上面都有野獸撕咬的痕跡,沒有看見熟悉的兩人成為屍體之一讓他稍微安心了些。


  雖然不明白目的是什麼,但是這和十年前燒村的兇手使用的手法相同,那表示這兩個兇手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很快的,他跑到了旅店所在的那條街上,遠遠的就看見一道潔白的身影,還有躺在他腳邊已然昏厥的玄,以及離他們稍遠、同樣倒地不醒的艾莉特羅。


  那位很明顯是造成一切的兇手的人穿得一身潔白,批在肩上的袍子左肩處不知道為什麼破了一道口子,還染上一抹豔紅。


  走近之後,他發現玄的腹部衣服破了個大洞,肌膚上有幾道血痕,應該是利刃劃傷,看來他似乎和眼前滿頭白髮的傢伙纏鬥過,但是依舊敵不過對方。看玄的胸口還有起伏,他想著不知道他沒有被殺算不算是幸運?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艾莉特羅,發現她除了裙子破了一角之外沒有受傷。


  將白輕輕放下之後,他轉身面對似乎就是兇手的傢伙,眼神凌厲的對上同樣朝他射來的視線。


  「……」


  其實兇手長什麼模樣,他是有想過的。眼斜嘴歪,或是尖嘴猴腮,甚至長得很路人他都想過了,就是沒想過兇手會是眼前美得男女莫辨的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有一瞬間他好像看見眼前的人身上散發著微光,但是一眨眼就不見了,他就以為是對方穿得太潔白才導致他看錯。


  「這下可有趣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銀髮的人首先開口,嗓音略為低沉。闇伸出右手,站在手臂上的小白鳥立刻飛到他的掌心,接著他毫不留情地猛一收手捏爆了那隻無辜的小白鳥,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變,嘴角甚至隱約勾起一抹微笑。


  瑞比特嚇得退了一步,內心頓時升起一股怒氣,一時間竟忘了對方是狠心燒了小鎮的兇手,只想著那隻鳥是無辜的,他怎麼忍心痛下殺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


  才剛怒喊完,他就看見對方張開手,留在掌心的不是可怖的鮮血肉塊和羽毛,而是碎成一片片四散的白紙,周圍飄落的也不是羽毛,同樣都只是碎紙屑。


  他感到一陣錯愕。這是在搞什麼?難道又是什麼魔法嗎?


  不理會瑞比特的話語,闇拍掉手上的紙屑,逕自繞過他走往白的身邊,瑞比特當然不會輕易讓他過去,立刻閃身擋住他的去路。


  「想擋路?」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微笑,「又一個來幫我紓壓的人嗎?但我看你好像不夠格呢。」


  「你想對他做什麼?」


  雖然對方的話很氣人,但瑞比特還沒有笨到聽不出那是挑釁的話語而一拳揮過去。


  「還真沉得住氣。」那抹笑容隨著話語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比冰還冷的臉色,「讓開吧,你沒有那個能力阻止我。」


  「我問你想對他做什麼?」


  瑞比特依舊堅持不肯讓路,這讓闇綺麗的面容更加冷了幾分,眼裡沒有先前迎戰時的興奮和瘋狂,只有滿滿的不耐煩。他二話不說右手一揚,風球立刻成形,用行動證明他沒有耐心和瑞比特廢話。


  「沒有用處的傢伙,消失吧。」


  血跡斑斑的左手按住瑞比特的肩膀,後者還未反應過來,闇就毫不猶豫地將風球往他胸口用力按下。


  瑞比特睜圓了雙眼,在神經傳來痛感的同時,一股不屬於他亦不屬於闇的力量突然強行介入他們之間。


  他看見一把環繞電光的冰藍劍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刺穿了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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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學了,以後可能就是周更或是兩周更吧。
簡單來說就是不定期更新。
啊,然後以上兩項可能會是在週日更吧。
不過這星期還是日更啦,雖然只剩兩天。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30 07:52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8-30 07:56 編輯

噢噢噢
英雄要救美了(?)
目前大家都沒事吧

冰藍劍刃?
看起來應該是新角色
開學了(遠目)
就慢慢更吧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30 17:21
54# karrieapple

英雄救美?誰就誰呀?XDDD
不,不是新角色。
所謂只要有闇就會附贈雷諾伊,
買一送一多好啊。((不
那把環繞電光的冰藍劍刃是雷諾伊的劍,
操靈師太久沒寫到雷諾伊大家都忘了他的武器。(抹臉

好,我慢慢寫,慢慢更。(抹臉
......但我總覺得不一氣呵成慢慢寫會忘掉前面的東西,
然後就會寫出前後矛盾的文了!(抱頭

話說我覺得你回覆的時間好微妙喔。(望
那不是已經該去學校的時間嗎?(指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8-30 22:25

自然是白要醒過來
開主角威能啦
的確
我有點忘了
得回去重看了(笑

前後對不起來
的確是大問題呢
我也挺怕吃書(抖

那是因為我們週三暑輔才剛結束
現在正在放假
下週二才開學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31 07:05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8-31 07:06 編輯

第五章 異地(03)






  情況再次生變,闇立刻收手後退,伸手在自己的額心一點佈下防禦結界。瑞比特還未搞清楚發生什麼事,一抹藍色就在眼前閃過,有人擋在他身前護住他,然後伸手點在他的額上,沁涼的感覺讓他想到白施結界時也會有這種感覺,只不過對方沒有畫下陣法。


  風球在被劍刺穿的同時爆裂開來,無數道風之利刃向四面八方飛散,不分敵我進行無差別攻擊,周圍原本就已經殘破不堪的牆面被擊出一道道裂痕,深可穿牆。


  如果剛剛那顆風球結結實實的砸在他身上,那麼應該只有胸口被打穿的下場了吧?


  認清這個事實的瑞比特背上爬滿了冷汗,也了解了玄身上不尋常的傷是怎麼來的。


  安全之後瑞比特才想起昏倒的三人,急忙跑過去看他們有沒有受傷。似乎是剛才救命的人也幫忙施了結界,三個人都毫髮無傷。


  確認三人的人身安全之後,瑞比特轉身看向正在和闇對峙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有一頭醒目的藍髮,短短的只稍微蓋住脖子,暗紅如血的眼眸嚴厲得彷彿只要一瞪就可以嚇跑所有人。


  他很慶幸這個人正在瞪的不是自己,也很慶幸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因為他的實力似乎不弱。


  「雷諾伊你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互相瞪視幾秒之後,闇忿忿的開口,頗有眼前的人破壞他的好事的意味。


  「如果我不阻止,你會後悔的。」那是很低沉的嗓音,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想了一下,他低下頭迴避對方的視線,並且補上一句:「我不想看到你自責。」


  ……這之中好像有什麼複雜的關係,救命恩人好像不站在他這邊。


  「嘖。」


  不知道是因為自知理虧還是不想計較,他只是不滿的嘖了聲,一甩長髮轉身走到白的身邊。


  說真的,如果這傢伙是女人,剛才的舉止真是不雅。瑞比特深深這麼覺得。再加上對方那麼暴力,他想性別應該是男人不會錯了。


  如果真的是女人……他也不能怎麼樣,頂多在心裡罵暴力女而已。


  這次瑞比特不敢攔路,剛才他已經體會過闇的脾氣,不太想再體會第二次,更何況他胸口破掉的衣服和幾道血痕提醒著他:如果剛才雷諾伊沒有出現,他大概已經去見日神那格爾了。


  雖然不敢歸不敢,但要是闇真想對白不利,瑞比特依舊無法坐視不管。


  闇在白的身旁蹲下,伸出同樣滿是鮮血的左手抹掉白右頰上的血跡,血跡之下的白色圖騰已經停止發光,也不再流血了。


  看了圖騰幾秒之後,他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接著將白翻過身,抽出一節背上的白劍。


  他瞇了瞇眼,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看起來根本是心花怒放。


  瑞比特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


  雷諾伊對於闇的舉動沒有多說什麼,都只是靜靜地看著,這讓瑞比特很不解,但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他們兩好像認識,而且關係匪淺。


  將劍收回鞘裡,出乎意料的闇沒再對白和玄做什麼,只是抽出一張畫了奇怪圖案的鳥型紙片放在手心。


  下一秒,紙片膨脹成一隻他剛才捏爆的小白鳥。


  瑞比特睜大眼睛盯著那隻鳥,小白鳥除了鳥背上的黑色圖案之外通體雪白,連眼珠子也是白色,根本名符其實的白目。闇讓小白鳥站在手背上,對它說了幾句話。


  「去幫我叫伊萊諾過來,說任務完成,我要回去。」


  只見白鳥點點頭,然後展翅飛向天空,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世界主應該會生我的氣吧……」


  雷諾伊喃喃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就沒有人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一隻小狗般大的火獸從一處頹圮的牆內跳了出來,蹦蹦跳跳地跑到闇的面前坐下,對他甩了甩火流的尾巴,接著轉頭看向瑞比特,好像在詢問什麼。


  「他受我保護,不能燒。今天很感謝你來,沒有你我不能順利完成任務。」


  闇看也不看瑞比特,說出會讓後者抗議的話,接著以一副恭敬的姿態單膝跪在小火獸面前,伸出血淋淋的左手讓小火獸舔了舔手上的血,收到報酬的小火獸朝他搖搖尾巴,然後彷彿因為氧氣不夠般在原地慢慢熄滅。


  它消失之後,周圍的火焰也以不尋常的速度熄滅了。


  闇站起身走到一處斷垣坐下,他靠著牆面呼了口氣,似是嘆息又似是鬆了口氣,接著放鬆了肩膀閉上眼。


  「雷諾伊。」


  雷諾伊應了聲是之後就走到他身旁蹲下,竟然幫他包紮起左臂的傷口。


  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一天內看了那麼多次之後,瑞比特也感到麻木了。


  但他還是很擔心老媽的安危。


  就在他坐立難安,想要起身去找母親的時候,空氣因為受到擾動而震了一下,一股看不見的波動傳了開來,他下意識的想找掩護,但是掩護還沒找到,就看見地面亮起一個圓形陣法,一個人就這樣憑空出現。


  「闇,聽說任務完成了?」他抓了抓頭上的黑髮,露出帶了幾分憨傻的笑容,「真沒想到世界主要的東西這麼容易就找到了,之前要你找的東西不是都很難找嗎?」


  剛才放飛的小白鳥就站在他的手臂上,它朝闇點了一下頭之後就自體燃燒,最後連灰都不剩。


  「最好很容易,我手上那麼大一道傷你是看不到嗎?」


  說完,他還證明似的揚了揚左臂。


  「咦?!你受傷了嗎?還好吧?有沒有生命危險?」


  伊萊諾立刻緊張的湊過去看,闇也沒阻止他,任他看個夠,反正不給他看的話,八成會像個老媽子一樣在他耳邊碎碎唸,唸到他肯讓他確認傷勢嚴重程度為止。


  至於為什麼明知他會唸還要這麼大聲告訴他自己受傷了,當然是因為不說結果被發現的下場更慘啊!


  「還好不嚴重。下次要小心一點,你知道我們的身體不能夠受到傷害。」


  他蹙起眉,雙手叉腰教訓起傷患,後者只是閉起眼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你有沒有在聽?」


  「……有。」


  但基本上是左耳進右耳出。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又會得到一連串的訓詞。


  「唉,算了,我們回去吧。這些人也要一起帶回去嗎?」


  伊萊諾站起身環顧周圍的人,瑞比特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俐落的黑色短髮,白淨的臉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過闇的臉之後就對長得不錯或是好看的人免疫了,他覺得對方長得挺路人的。


  「對。不過那個還醒著的傢伙丟著不用管沒關係。」


  ……剛剛是誰說我受你保護的啊?現在又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闇一手抱起白,另一手拿起黑白兩劍,雷諾伊也是一手一個扛起玄和艾利特羅,伊萊諾則是朝地面張手,剛才見到的陣法再次在眼前出現,一邊發出微光一邊在地面緩緩轉動著。


  「你要來嗎?」


  維持著陣法運作,伊萊諾禮貌地問了對方意見,不然強行帶走不是,放任不管也不是,實在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伊萊諾的笑容,瑞比特只能回答:


  「要!」


  就算他不願意,他也打不過這三個人啊!











----------
所以他們要去王侍住的地方了。
所以除了伊萊諾還會看見另一個坑還沒出現的其他王侍......
我真的一直在爆其他坑的梗是怎樣。(抹臉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8-31 17:09
玄白之劍被連人帶劍一起綁走(?)啦(指
接下來應該不會再出現危險了吧?還是說其實那裏就是最大的魔窟(ry

闇該不會已經發現玄白之劍變成兩把的原因了......
笑得心花怒放的闇感覺既美麗又恐佈(咦

火獸莫名的感覺很可愛啊但是殺傷力又偏偏很強(爆
然後有點疑惑為什麼艾莉特羅也要一起帶走.....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還是純粹只是看順眼呢?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8-31 17:24
58# 凌冽

對啊,全部一起綁走了。((?
其實我覺得特伊莫爾連很安全,但同時也是超級大魔窟。(掩面(?

咳嗯,應該說闇已經猜到了吧。(遠目
這些年他可是能力大幅提升,一整個升級再升級,成了小型BOSS。((?
但是和其他王侍比依然不強......他身邊的人都比他強是怎樣。((問你的設定啊
咳,總之他已經有能力猜到了這樣。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特別說明這點。(抹臉

居然是可愛嗎。WWW
那隻火獸也許以後有機會可以看到喔,而且來頭不小,所以有人喜歡應該是好事......?
呃,因為在闇找到劍之前,艾莉不是有跑出來幫玄嗎?
所以他就想這兩人是同伴,於是於心不忍沒把她丟下做火獸的食物這樣。
果然闇的心還是很軟啊。(遠目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 10:16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1 10:18 編輯

第五章 異地(04)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富有磁性的嗓音咬牙切齒的道出一句話。正所謂冤家路窄,他們兩人又再次不期而遇,只不過這次的「不期而遇」是受到安排的。


  「這應該是我要問的話。」撥了一下額前的金髮,彷彿對方是垃圾所以不屑看似的,加斯羅將視線移往大廳兩旁的守護精靈雕像,「而且我是受到西德的委託才來這裡的。」


  「什麼?西德?那麼西德要你來這裡幹麻?」


  錫蘭因錯愕了一下,晃了一下醒目的紅髮,過長的髮絲從脖子邊滑到了胸口。


  「我沒有回答你的義務。」


  加斯羅依舊連看都不看一眼錫蘭因,這讓他看起來像在對女性守護精靈的雕像說話,俊朗的面容加上認真的表情,讓他現在的舉動看來很可笑。


  見對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錫蘭因的額角冒出了青筋,皮笑肉不笑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即使他的相貌長得不差,那表情乍看之下還是很猙獰可怖。


  為了不要輸給對方,所以他也模仿對方吝於一瞥的舉動,將視線定格在大廳另一邊的男性守護精靈身上,於是兩人就各自對著守護精靈進行某種讓旁人壓力很大的對話。


  「我可是接到了世界主的指令奉命來這裡接闇的。你閃一邊去,不要污染這裡的空氣。」


  「我也是奉命來這裡接闇的。你才該閃邊去,沒看見他每次看見你那顆紅毛刷就別開眼嗎?」


  「什麼紅毛刷?你根本不懂這髮型的精隨所在,這是藝術懂不懂!你那顆金毛鳥蛋才應該修整修整,讓它那樣服服貼貼的多沒特色,看過不到一秒就忘了。」


  事實上,看過加斯羅的人多半都忘不掉他帥氣的髮型和彬彬有禮的態度,以及讓女人尖叫讓男人嫉妒的俊美外表。


  「我這叫禮貌,你才應該把你的紅毛刷拿去修剪整齊,才不會每次參加正式宴會時都被西德要求換個能看的髮型。」


  「你!」


  結果錫蘭因首先放棄盯著雕像和他對話,怒目瞪著加斯羅卻不能說什麼。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雖然西德里恩每次都只是委婉地說「請在宴會當天弄個不那麼醒目的髮型」,但是直接一點就是這個意思。


  每次兩人鬥嘴都是加斯羅贏,難道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加斯羅的視線依舊在女性守護精靈雕像的臉上,錫蘭因見對方不理會他只好咬咬牙繼續看著男性守護精靈雕像。


  「你不要學我。」


  過了一會之後,加斯羅開口了。這話讓錫蘭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不甘示弱的回道:


  「誰學你了,有哪條規定說只有你可以看大廳的雕像?你告訴我啊?」


  「……算了,你這麼喜歡看就讓你看吧。」


  因為對方竟然這麼輕易就不和他繼續吵下去而感到奇怪,錫蘭因轉過頭看向加斯羅,只見後者走到了大廳中央的定點傳送陣法旁邊,接著他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他也感覺到了力量的波動。


  他們在等的人回來了。


  由古俄斯語和元素圖案交織而成的定點移動陣法發出微光,緩緩轉動起來,接著一群人就自陣法中浮現出來。


  矗立於大廳兩旁的男女守護精靈雕像發出了強烈光芒,一男一女半透明的形體從雕像的胸口竄了出來。


  男性守護精靈通體冷藍如冰,身周甚至散發著冰冷霧氣,他裸露上身,身下穿的是從未見過的靛藍戎裝,寒冷的流光遊走其上,手上拿著彷彿由冰製成的長槍,槍尖指向定點移動陣法中央的人。


  女性守護精靈則是通體火紅,環繞在她身上彷彿裝飾綢緞般的是金紅交織的熾熱火燄,身上穿的是從未見過的豔紅鎧甲,映射著火焰的光芒,手上拿著火流浮動的長戟,尖端同樣指向他們。


  兩位精靈皆氣勢凜然,眼神也非常凌厲,他們看了一眼陌生人,再看向為首的闇,詢問著是否要驅逐生人。


  瑞比特嚇得不敢亂動。


  「他們是客人。」


  聞言,兩名精靈立刻收回武器,鞠躬表示歡迎他們回來之後就鑽回雕像內,好像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一同回來的加斯羅退了一步,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認識的三個人,又看向昏倒的三人,最後再打量一頭霧水的人,逕自分析起目前的情況。


  錫蘭因就沒有加斯羅謹慎,掃了一眼數量過多的人之後,他就語氣不耐的開口了。


  「闇,世界主只要你去找一把劍,你怎麼帶了一群人回來?世界主應該說過不能帶生人進入這邊吧?這下他鐵定又會生氣了。」


  「有些事情必須要問他們。世界主那邊由我去說,責任我擔。」闇嘆了口氣,「你們是來取任務物品的吧。」


  闇將白推給瑞比特抱著,後者則是手忙腳亂的接住,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做。闇將黑白兩劍一左一右的交給面前的兩人。


  任務內容要的是一把劍,但是他卻帶兩把回來,兩人拿了劍之後卻絲毫沒有疑問,畢竟會帶兩把回來就是出了意外,不然沒事多找一把劍做什麼?


  因為知道這兩人只要湊在一起就會有沒完沒了的爭吵,所以闇給了他們一人一把,但他沒想到即使公平分配了,他們還是有意見。


  不,有意見的永遠只有一個人。


  「我覺得廢物天才手上的看起來比較順眼。」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既然你這麼想要我手上這把劍,那我勉為其難和你交換也沒關係。」


  加斯羅勾起一抹微笑,臉上是居於上位般的驕傲神色,將手上的劍遞給錫蘭因,後者沒想到他會來這招,以為他會和自己吵個幾句,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


  「廢物天才摸過的東西我才不要。」


  加斯羅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更深:「哦?那你還說我手上的這把看起來比較順眼?」


  「是比較順眼,但你摸過的,不要。」


  「你和那些你討厭的貴族一樣有潔癖是嗎?」


  「才沒有,我只是單純對你很感冒而已。」


  「感冒了就去給醫生看,不要在這裡散播病毒,順便去看看你這顆無藥可救的笨腦袋還有沒有恢復的希望。」


  「混蛋!不要裝作聽不懂我的話!」


  「我聽得懂,你說要我手上這把劍不是?我都大發慈悲願意和你換了還不快點接下,這樣子手很酸。」


  看著加斯羅抬高的下巴,錫蘭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你摸過的東西我•不•要。」


  加斯羅突然一個收手:「那好,不換了。」


  「你──」


  「煩死了!要吵就給我滾一邊去,不要擋路!」


  就在錫蘭因抓住加斯羅的領子揚起拳頭要揮下去的時候,闇一個大吼阻止了他的動作,然後從他們兩中間推開他們,快步離開大廳。


  錫蘭因和加斯羅兩人對視一眼,接著開始辯論是誰的錯。


  「伊萊諾,我們先去安置這幾位吧。」雷諾伊往闇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有點擔心。」


  「好。」


  一直微笑看著兩人鬥嘴的伊萊諾對他笑了笑,然後朝瑞比特招手示意跟上,離去前,他回頭對錫蘭因和加斯羅各說了一句話。


  「錫蘭因,你如果想找人對練的話,我勉強可以當你的對手,所以不要一直煩加斯羅了。加斯羅,你也別一直欺負錫蘭因,偶爾指導一下多羅他不會的結界應用,順便當作複習吧。」


  「誰在找對練的對手啊!」


  「誰一直欺負紅毛刷啊!」


  伊萊諾眨了眨眼睛,而後朝他們露出溫和的微笑,抱著白轉頭跟上雷諾伊的腳步。


  「……」


  「……」


  他們兩對看一眼,然後同時哼一聲轉開頭。











----------
這對新出來的也是冤家。XDDD
他們兩很可愛喔,個性方面。WWW
這樣新出來的角色記得住嗎?(望
這裡對話比較多,因為如果加敘述的話就會......爆字。(遠目
然後精靈這種神奇的東西有可能要章七或章八才能寫到。(抹臉
雖然章六寫完很久,章七也寫快一半了,
但我好像只要存稿沒有兩章就會有點不安,
因為我是那種想到就會翻到前面章節捕述的人,
兩章差不多就是我會做最大變動的範圍。(抹臉
所以章六讓我寫完章七之後再PO吧。(艸)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1 19:28

大致記得住吧
前面的伊曼沙我都忘的差不多了(笑
所以現在都當新故事來看
這點角色難不倒我的∼
錫蘭因和加斯羅還滿可愛的(笑

喔喔喔居然有這麼多存稿
我的存稿接近於零說...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1 21:52
歡喜冤家(不是#)豋場!!
角色記得住呀大家的個性都很鮮明<<
錫蘭因和加斯羅頗有趣XDD
伊萊諾感覺就是協調大家的角色,真是辛苦了(?

話說存稿真的好多(爆
我這邊只剩下還沒完工的番外了(爆炸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2 18:55
第五章 異地(05)






  挑高的圓頂天花板上滿是各式各樣的陣法圖,以圓頂中央的大陣圖為圓心,一個個陣法圍一圈圈環繞直到天花板的邊緣。有的他看得懂,有的他只看得懂其中幾個字,那些都是古老的俄斯語,他只學了一些基本的字詞,看不懂是很正常的。


  「……」


  他不懂自己才剛醒來為什麼就面對一大堆他看不懂的陣法。


  他在床上躺了幾秒鐘,回想著他是怎麼來到這的,接著他猛然彈坐起來。


  默玄有危險!


  「白!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一股溫暖環住他的身體,玄抱緊了白,深怕他會再次昏迷不醒。


  「……玄?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


  他伸手回擁玄,兩人相擁體會著彼此的存在以及溫暖,一會之後他突然注意到玄的髮色轉成了銀白色。


  「玄,你的偽裝消失了?」


  如果他的偽裝消失了,那麼表示自己的偽裝也消失了,因為魔法是同時施予的,一旦術者失去意識,魔法也將失效。


  「大概是因為你昏過去的關係,魔法失效了。」玄眨眨眼睛,一邊摸了摸頭髮一邊回答,好像對這件事不是很在意,「哥,你放心,我們目前是安全的。」


  既然玄這麼說了,那他也就不疑有他。


  「那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白的視線落在玄包裹繃帶的兩隻手上,語氣中頗有無論如何都要問清楚的意味。


  「自保的時候弄傷的,沒什麼大礙,哥你不用擔心。」


  「自保?」


  「就是你離開後出了點事情……」


  面對白驚訝的疑問,玄的態度顯得有些猶疑。白蹙起眉頭,抬手打斷他的話。


  「好,那個我等一下再問你。這裡是哪?」


  他看了看身上已經被換過的衣服,再看看玄也同樣換了衣服,他想應該是給他們這間房的人做的。


  環顧四週,這裡是一個頗大的圓形空間,擺了三張床和桌椅,桌上擺了三個盤子及三個杯子,其中兩個盤子已經空了,只剩食物留下的醬汁和殘渣,角落放了幾架書,大部分都是童話神話或是傳說。


  這裡是一個大房間。


  「呃……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不久前才醒來的。瑞比特睡死了,我看見桌上的食物時,已經被吃完了一盤,我想應該是他吃的,所以也吃了一盤,還有一盤應該是你的。」


  玄指了指桌子,桌上的食物已經冷掉了,看來被送來這裡有些時間。


  這裡的光線很明亮,但是周圍的牆上沒有點燈,相對的,牆上只有一顆顆懸浮的透明圓球,球裡頭是一團光,十幾顆圓球就這樣照亮整個房間。他想應該是魔法做的。


  窗外的天色是黑暗的,隱約可以看見星星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


  最外側的床上躺著巨大的兔子,他呈大字型躺平,被子被他踢到了床緣,一半掛在床上一半掉到了地面。


  「我幫他重新蓋上很多次了,但最後還是變成那樣。」


  看見白的視線停在睡姿不雅的瑞比特身上,玄解釋了一句。


  「你剛才說的自保是怎麼回事?旅店發生什麼事了?」


  「有一個自稱是王侍的人在小鎮放火,我試圖反抗他,最後被他一拳擊暈,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


  他省略了自己拿起黑劍的部份,要是告訴白他拿起那把劍,白絕對會第一個對他發飆。


  「王侍?但那……」


  白雙手環胸,皺著眉頭無法理解。


  那些人應該不存在了,難道會是假冒的人?


  「他穿著家鄉的傳統服飾,學過魔法,而且髮色和我們一樣是銀白色,似乎也是伊特瓦族的人。」


  「難道是追補我們的人?」


  「我也這麼認為。」


  既然是追捕他們的人,那麼應該拿了劍之後就會殺了他們才對啊,還替他們準備食物、衣服,甚至留個房間給他們住,這待遇未免也太好了些。


  等等,如果那些人拿走了劍……


  「我的劍呢?」


  「不知道,我的也不見了,好像是被那些人拿走了。」


  玄還來不及阻止,白就急忙爬下床,到門口打開門。


  他看到房間對面立著的兩尊少女雕像的胸口鑽出兩個藍色的半透明人形,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少女一身冰藍戎裝,怒目拿劍指向他,把他逼回房內。


  關上門後,白靠著門板滑坐在地,對於自己剛才看見的東西難以置信。


  「我剛才已經開過門了,那兩個人好像負責守著房門不讓我們出去,我也試著開過窗戶,但是窗戶打開後有一層結界,根本出不去。」


  「這是怎麼回事?拿了我們的劍然後軟禁我們?留我們在這到底想做什麼?」


  難怪玄會說很安全,他們出不去,當然很安全。


  玄想了一下,接著轉頭看向睡得正香的瑞比特。


  「不過他可能知道些什麼。」


  「那就叫醒他。」


  語畢,白走到瑞比特的床邊臉色冰冷地想一腳把他踹下床,正要抬腳的時候卻被玄叫住了。


  「等一下再叫吧,我有事想問你。」


  玄的語氣很平淡,但就是這樣的語氣才讓白感到害怕,這就像是風雨前的寧靜,他有預感等等刮的可能是暴風。


  他轉過身面對玄,後者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頗有質問人的架勢。


  「我就想說你的態度怎麼怪怪的,好像對其他事情不是很在意。說吧,你要問什麼?」


  白走回自己的床舖,一邊爬上床一邊問道。


  玄猶豫了一會才開口,眉宇間盡是不解和傷心,他握緊了左手。


  「你為什麼要對我下藥?」


  白的動作明顯一滯,神色黯淡下來,然後低頭看著自己小巧的雙手,接著握起雙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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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結果還是PO了。
我一直覺得過渡的段落很難寫,寫著寫著會有點煩燥。
然後就會語句怪怪前後矛盾之類的......(遠目
所以這一段算是我回頭改挺多的段落,增增補補就多了很多字。
因為這邊是交代一些事情的段落,所以我就得回想前面什麼是哪個角色不知道的,
什麼應該讓他知道,什麼又不應該讓他知道......所以就會有些亂。(望上
話說,我超級想PO章六開頭的第一段落,那段是我一直好想寫的啊!(吶喊
可是要等章七寫完......(眼神死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2 21:48
喔喔喔這麼快啊
目前看不出來拿走劍到底是要幹嘛
只知道是上頭的命令
下藥啊...
白你慘了,好好面對玄的怒火吧(拍肩

不過,正常來說
兄弟會互相擁抱嗎
感覺男孩子應該不會這樣吧
這只是我的感覺啦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3 06:17
64# karrieapple

這個嘛......這就得說到他們兩小時候了。
玄小時候身體不好,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做,
而白雖然同為雙胞胎兄弟,但各方表現都很好,
甚至連魔法的學習天賦也是過人的高。
玄曾經嫉妒過,白也曾經瞧不起這樣文弱的弟弟,
但是在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他們就和好(?)了。
在那之後玄很黏哥哥,基本上已經黏到就算被醫生說要躺在床上也要道樓梯口等哥哥回來的程度。
白對這件事情很無奈,但他也沒辦法,無論他怎麼說玄就是對這點很堅持。
所以我覺得他們相擁頗有可能的。(望
突然發現我解釋了好長一串。(艸)
我有想過要寫這個主題的番外,但是劇情還沒很確定,只有雛型而已。(抹臉
話說他們兩腐味好重。((還不都你的設定
順便說一下,其實他們兩並非全然喜歡對方,只是喜歡的情緒強烈過厭惡而已。
偶爾因為某些事情而讓心情盪到谷底的時候,通常他們心裡的黑暗面會讓厭惡的情緒漲到最高。((?
其實這樣挺可怕的,我覺得。(遠目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6 19:27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6 19:35 編輯

第六章 雙劍(01)


我願以我不朽之身,獻作代價;
我願以我無盡力量,永錮此物;
我願以我殘存意識,寄予寶鏈;
我願以我之一切,保妳不受傷害。
所以懇請四散的精靈聽我請求──

『我以吾之名,還諸風中,願汝等精靈之眾,護我愛之人。』

──眾精靈







  其實,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麼做。


  他很清楚弟弟的個性,玄答應過不會跟來就是不會跟來,但他依舊對玄下了安眠藥,為什麼?


  他張開緊握的雙拳,看著伴了自己一年的這副小孩子的身體,也看著這雙看似無力的小手,在當時逃避自己之後的現在終於要正視這個問題了嗎?


  是啊,為什麼?


  他茫然問著自己。


  那天早上,他在由無盡黑暗與滿手血色交織的噩夢中驚醒。那時候陽光早已灑進室內,麻雀在窗沿上雀躍鳴叫,將他從夢魘中解救出來。他躺在床上喘著氣,看著天花板覺得眼前平和的一切非常虛幻。


  他總覺得眼前所有明亮的色彩都在譴責他所犯下的過錯,明媚陽光、蔚藍天空、碧綠樹木、清澈流水……一切都在用自身的美好告訴他:他不應該擁有,他所處的世界不應該如此美麗明亮。


  讓他擁有這些,值得嗎?


  他未受到應有的制裁、逍遙法外,是對的嗎?


  每當抬頭看見藍得似水的天空,這些問題就會如同那些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伴隨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黑色的藤蔓悄然伸出,在他渾然不覺時綁住他的雙腳,纏住他的雙手,一點一滴環繞他的身體,如同蟒蛇般一次又一次的勒緊,勒緊,再勒緊,直到他喘不過氣,直到他窒息。


  他發覺的時候,黑色的藤蔓早已在他的心底悄悄紮根,綻放美麗的漆黑之花。


  不知從何時起,每當他抬頭的時候,湛藍的天空就會被黑藤纏繞,漆黑之霧環繞身周,隔絕了一切,也隔絕了所有美好事物。


  在這樣近乎令人窒息的心靈狀態之下,他竟然沒來由的感到鬆了口氣,甚至在這樣的狀態下他才能夠放聲大笑。


  這樣的心靈是不是病了,他不知道。


  帶著纏繞滿身的黑色藤蔓生活了一年,每一月、每一天,雖不致每分每秒,但只要他一放鬆下來,這些問題就一步一步緊逼著他。


  逼他做出選擇。


  他終於急切地想要逃離這些問離,他掙扎、他嘶吼,然後才驚覺這些黑藤纏繞得如此死緊。他想要掙脫、想要逃離,開始尋找了斷這一切的方法。


  最後他買了劑量龐大的安眠藥。


  但他一直遲遲不肯用,一是因為這種死法太過便宜自己,在毀了家族之後,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夠善終。二是因為他的弟弟──默玄,如果他不在了,玄絕對第一個崩潰。


  那天晚上,他撫著背包想著這些事情。


  他知道:即使找到了玄白之劍存在的意義也無法擺脫過去。


  看見玄走進衛浴間,他和平時一樣瞇了瞇眼,玄是所有美好的一切中最刺眼的存在,他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懂為什麼。


  他只知道玄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刺痛他的心,彷彿針一般扎在心底最深最痛的地方,不斷得讓將會癒合的傷口滲出絲絲鮮血。


  玄的存在總讓黑藤越纏越緊,總讓他感到無法呼吸。


  他的腦袋清楚嗎?


  再清楚不過。


  他這樣做是對的嗎?


  早已無法理解是對是錯。


  他拖著那些漆黑的藤蔓顫抖著雙手拿出那袋安眠藥,將粉末倒進玄的杯子──


  ──他這樣做能夠贖罪嗎?


  「……哥,你還好嗎?」


  「……」


  白坐在床上,縮起雙腳,兩手裺著面一同埋進膝間。


  玄看見他全身都在顫抖著,理應明亮的銀白髮色此刻卻黯淡無光,身上寬鬆的衣服更顯得身影單薄。眼前本應堅強可靠的哥哥現在像個無助的孩子找不到能夠幫忙的對象,只能抱緊自己低聲哭泣。


  「對不起,默玄。對不起,玄。」


  兩個不同的稱呼,所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他向過去的玄道歉,為的是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他向現在的玄道歉,為的是而今差點犯下的過錯。


  「對不起,對不起……」


  他不斷的道歉,卻沒有任何解釋。


  他害怕另一個思想極端負面的自己,更害怕玄知道這樣可怕的自己。


  原本清晰可辨的聲音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逐漸模糊,終至成了壓抑放聲大哭的低聲啜泣。


  玄張開纏繞繃帶、彷彿因為疼痛而一直握著的左手,手裡是早上從鏡面上撕下的紙片。


  被他捏皺的紙條上面寫著:對不起。


  如同他現在不斷唸著的話語。


  此刻無比脆弱,彷彿只要輕一碰就碎了的哥哥,這樣的面貌,是玄從未見過的。哥哥應該是即使身型嬌小也依然堅強可靠、同樣令人感到安心,彷彿巨大而堅實的羽翼保護著自己。


  如果是他的問題讓那個自信的哥哥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他寧願永遠不要知道問題的答案也不想再看見他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這是他能夠幫上哥哥的地方,那麼他願意永遠埋葬問題的答案。


  哥哥依舊需要自己,想到這他竟對白對他下藥感到釋懷。


  他伸手擁抱那嬌小的身體,感到對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白猶疑地抬起頭。


  「玄?」


  「如果不想說就算了吧。我已經不在意了。」


  無論答案是什麼,此時此刻都已經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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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字頗少,不過有達到我要的感覺,自己還算滿意。
我用有些迂迴的方式寫出白的心境,不知道各位看得懂嗎?
如果看不懂或是想看看自己猜測得對不對,請反白以下字句。XDD

白非常自責自己曾經犯下的錯,因為自責,他一次又一問著自己那些問題,直到最後把自己逼得喘不過氣。
他需要能夠發洩的方法,因為怪罪他人總比怪罪自己要來得好受許多。
所以最後他注意到了玄。
玄的存在對他來說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所犯的錯;他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最強烈的譴責。
他想著有什麼方法能夠擺脫掉他?
於是黑暗的自我打算以極端的手段抹消這個讓自己感到痛苦的存在。
接下來的你就知道了。

白終究,還是讓努力掙扎求生的、光明的那一面戰勝了心底的黑暗面。(遠目


其實這段的靈感有部份來自於沈月之鑰,要感謝虐得我心痛痛的修葉蘭和那爾西,可憐的兄弟倆。
還有部分來自於潘朵拉之心,一部非常厲害的奇幻推理漫畫(?),作者有出畫冊,而且最近還有小說本,雖然我都沒錢買但我還是狠推崇。(遠目
那部漫畫裡的奧茲和小基也虐得我心痛痛的。
嗚啊啊!小基你為什麼斷手了啊!QAQ((安靜

我想一下還有什麼要說的......哦,對了。
白和玄的心靈狀態都是有些病態的,只不過白病得比較嚴重。
不過我想玄應該也病得不輕,哥哥都對自己下藥了,搞不好哪天就殺了自己也不一定,這樣他都還能不在意也真厲害。(遠目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6 20:03
太病了也太痛啦QQQ
其實只要白安眠藥的劑量加多一點玄就真的會.....了吧??

內心的黑暗似乎會和玄白之劍共鳴??
該不會白的這種情況也會跟著愈來愈嚴重吧(抹臉

然後第六章的標題是雙劍!
玄白之劍變成兩把的原因要出來了嗎(還是說沒這麼快(爆炸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6 20:06
兩方都病病的...
嘛,不過我喜歡(欸
把所有事都憋在心裡總有一日會徹底崩潰的
白你能稍微發洩出來真是好事啊
玄...你確定你不是被虐狂嗎
如果我有家人對我下藥
我一定報警外加揍人

夜語你也有看潘朵拉嗎
我找到同好了(笑
因為錢不夠,其中我只收了14
就是艾略特便當的那集
不過,潘朵拉從那之後就一直很虐QQ
尤其是我被傑克狠狠打臉後......
我買了滿滿的艾略特傑克股啊(崩潰
現在只希望主角們、夏蘿以及布雷克能善終(喔,或許還有可憐的艾可
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巴爾馬啊啊啊啊
保安可以這樣子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嗎
我已經語無倫次了...(逃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6 20:29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6 20:34 編輯

68# karrieapple

啊哈哈你喜歡啊?(望
我原本沒有打算寫成這樣的,大概看完沉月之後就被扭曲了吧。(遠目(?
雖然發洩出來是好事,但是他發洩的方式根本錯了吧!((這不是你寫的嗎
不過玄我也很懷疑他真不是被虐狂嗎。(摸下巴
不,再想下去就真的會寫成那樣了。(抹臉

有啊有啊,我還特地把動畫二十五集都看完了,
看完後我就罵他結尾好爛。((不
老實告訴你,其實我只有在網路上看更新,漫畫我一本也沒買......(小聲(被毆
呃......艾略特是誰?我腦子搜尋一直沒這名字欸,還是我忘了。(遠目
是說傑克從頭開始一直到後面看來都似乎是好人,我還相信他是英雄。
結果竟然!......他傷我的心傷得好徹底啊!害我在心裡幹聲罵了好多!((不
不過他本身心靈也很病態。(指
然後蕾西好可憐。QAQ
居然是希望善終嗎,你已經不期望他們會活著了是吧,我還在報這個希望欸。
對啊!巴爾瑪你到底是黑是白,我被搞得霧煞煞啊!
哎,我也差不多語無倫次了。(遠目

我剛去翻網路的前面一點的幾話,你說的艾略特是埃利奧特嗎?
因為翻譯有時候會不一樣,所以可能是因為這樣我才看不懂。
話說他死了我也好傷心,明明和李奧是對好CP的說。QAQ((不
然後他自認為是......那個誰,傑克的好友太久沒出現我忘了,總之我被騙了很久就是。
原來是李奧,唔哦哦哦,李奧你壞掉了啊根本壞掉了吧!
我又語無倫次了。(抹臉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6 20:40
69# k0875337713
沒錯,方向錯誤((艸
所以玄是被虐狂的事就決定了(欸

嗯...其實我覺得除了夏蘿以外大家的死相都好重
特別是布雷克以及巴爾馬
奧茲和艾莉絲也是
都已經是那樣了
還有機會得到救贖嗎

動畫真的很爛
我看完之後也是髒話連連
那什麼鬼結局啊
傑克爆出來得當下
我的反應就跟你一樣
神展開啊ORZ

不...夜語不記得艾略特是誰嗎
網路上翻成埃利奧特(似乎
應該不會不記得吧
就是被蛋型矮胖子纏上
里奧的主人
奈特雷伊的么子
跟奧茲約好要一起改變兩家關係的
那個長得有點路人
可是我卻最喜歡的艾略特啊
便當時說的話我每次看都爆淚啊
作者超過分的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6 20:50
70# karrieapple

什麼,真的就這樣確定了嗎。XDDD

雖然我不希望但我也這樣覺得。
前面死了很多人,讓我有種下一個死誰都不奇怪的感覺。(遠目
尤其是布雷克啊!我最喜歡的布雷克啊!
其實他們每個人的心都多多少少有點病態吧。
簡單來說,就是想不開嘛。((不

真的是神展開,看完那一集更新,傑克帥帥的模樣就在我面前崩毀了。
害我要重塑傑克的形象。(抹臉

我剛剛看到了,有補回復在上面。XDD
嗯,有點路人?我覺得挺好認的欸。(望
對啊,那個挺陽光又有點傲嬌的埃利奧特就這麼死了我也很傷心。QAQ
這部漫畫的結局不會是大家全死吧,怎麼講到現在都是死死死呢?(遠目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7 18:49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7 19:01 編輯

第六章 雙劍(02)






  這裡被稱作聖地,而中央的噴水池被稱作聖水之池,簡稱聖泉。


  圓形的石造地面,周圍環列了十根粗大的石柱,直與其上的圓頂天花板相連。這裡的一切都是潔白的,地面光滑剔透,乾淨潔白得能夠映出行走其上的人影。


  圓地中央立著宛如冰雕的噴水池,冰藍流光滑過了池緣,落入水中,隨著水一同浮動。映在地面上的是透過聖水之池本身映照的好似龜殼花紋的美麗水色,只要站在上面,就會有種置身海面的錯覺。


  嘩啦嘩啦……


  聖水之池的周圍的地面環列了十個大圓,那些都是維持水流絕對純淨的結界陣法,也因此池中的水被譽為聖水,擁有淨化的力量。


  通常這裡不會有什麼人來,而大多會來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尋求心靈的寧靜,飲一點聖水平復不安的情緒,或者在石柱邊的椅子上坐著思考事情。而有這樣閒情逸致的人不多,因為他們都有自己的工作要顧,沒有什麼時間來此冥想。


  除了尋求心靈寧靜的人之外,會來這裡的還有需要聖水的人,而需要聖水的目的多半是為了淨化。


  此時,一道高挑的身影正立在聖泉旁,抬頭看著漂浮在水柱中央的細長物體。


  水流不斷沖刷著物體的黑色表面,彷彿真的被沖刷出什麼一般,一個個光球從它的表面浮出,然後脫離它向上飛去,最後像是突然遇到攻擊般在瞬間熄滅消失,無數個光球瞬間消失的畫面在水柱上方構成了屏障般的半圓。


  喀、喀、喀……


  「淨化得還順利嗎?」


  伴隨著清晰的腳步聲而來的,是略顯低沉的悅耳嗓音。


  他走到立於聖泉旁的人身邊,與他並肩一同仰首望著水池中央的水柱。纖細的身影以及不高的身高和身旁被譽為天才的人一比就顯得遜色許多,再加上他瑰麗的容貌,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了,可能會認為兩人在這裡幽會,甚至可能會說出「兩人郎才女貌,真是一段佳緣」、「天才少爺如此帥氣,總算得了個佳人」、「何不趕緊入禮堂公證結婚」等等讓闇會失手殺人的話。


  「還算順利,只不過需要點時間,這把劍吞噬的靈魂太多了,而且各個怨念深重,看來身受其害,但我沒辦法一個個逐一淨化,只好強制送走了。」


  水柱中央懸浮的細長物體正是黑劍,而表面浮出的一個一個光球即是靈魂,在靈魂碰到移動結界後就被強制送走。


  加斯羅將視線移到身旁的人身上,神色有些擔憂。


  「世界主那邊怎麼說?」


  聞言,闇只是冷笑一聲。


  「還能怎麼說?任務的內容要的是一把劍,而非兩把,所以他要我把劍還原之後再帶去給他。至於我帶來的那幾個人,他倒是難得沒有特別刁難什麼,只說不要讓人亂跑就好。」


  人是他帶的,他就得負責管好這些人,所以他把人關在房裡,還派了守衛,免得他們亂跑被看到,
世界主就有理由責怪他,甚至下些冠上懲罰名義的荒唐命令。例如:讓他到各神域採集稀有的藥草,或是到那斯多拉找類似玄白之劍這類的寶器,又或者在俄斯大陸上抓一隻夜精靈等等令人難以辦到的事。


  以上這些都還不是最糟的,有一次世界主甚至要求他替他更衣。更衣這種事是充作近侍用的精靈做的,他好逮也是一個王侍,竟然讓他做這種事!


  於是闇終於因為這個要求而理智斷線,兩手化出風球就想給他好看,不過幸好最後被西德里恩成功阻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闇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卻顯得似笑非笑,黑瞳裡盡是悲哀,長長的瀏海遮住了大半張面孔,美麗的長髮輕微抖動著,他低聲笑了起來。


  「他為什麼總是要刁難我?」


  「你知道他就是一個童心未泯的任性傢伙,有時候要像對付小孩子一樣用些話威脅他,讓他知道你不有趣之後他就不會再做這種事了,而且有些命令他未必是認真的,常常說過之後就忘了,所以不用達成也沒關係。」


  其實說世界主童心未泯還算客氣,因為他根本是仗著自己無人可管而任性妄為。自家主人的存在危害眾生常讓五侍感到頭痛,但是切斷與那斯多拉的聯繫之後,受到危害的變成他們,這讓他們更頭痛。但為了其他無辜的人,他們只好慷慨赴義,只不過頭痛藥的使用率從零增加到百分之百。


  「我辦不到。」闇低聲說了一句,接著神色痛苦起來,「我做了這麼多,他為什麼還不放我自由?我身上有太多不屬於我的東西,記憶、靈魂……哈,如果這傷口再深一些我大概就沒救了吧。」


  他的口氣並非慶幸,而是惋惜,彷彿當時與玄過招是一心求死的途徑。


  他撫了一下左臂,破掉的衣袍已被換下,現在他身上的衣袍如最初所見的那般潔白,而衣袍之下的傷口也已包紮好,也許需要很久的時間,但總會痊癒。


  加斯羅擔憂的看著他,他知道身旁的人個性太過倔強,任何事情他都不願輕易認輸。他想就是這點被世界主當作闇這個人有趣的地方,才會時時刁難他,看他的反應。


  不過當事者似乎完全沒有發現這點。


  「世界主他身旁了解他的人只有西德里恩,我們和他一樣,都擁有太過長久的生命,而在長久的生命之中,沒有一點心靈寄託是不行的,因為那樣總有一天會崩潰。」


  「但我不想成為他的寄託,這樣玩我很有趣是嗎,為什麼他都不找你們玩,卻偏偏要找我呢?」


  「……」


  這話讓加斯羅沉默了一下,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改變,但卻讓人覺得他在猶豫該不該說。


  闇沒得到回答,於是轉頭看著對方,加斯羅見到他挑了挑眉,好像在逼他快點說。


  「……因為我們都被他玩過,已經沒新意了,而你就像是目前最新的玩具,他當然要玩你。」


  「他玩你們多久?」


  「嗯……大概一百多年吧?」


  闇的嘴角勾起殺氣騰騰的冷笑,滿是殺意的目光彷彿能夠將人射出一個洞,即使他的面容再美麗,識相的人看見此刻的他絕對敬而遠之,實行只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的最高宗旨。


  他咬牙切齒一句一字的說:「那我也給他玩一百多年了,怎麼還不見他覺得無聊呢?」


  加斯羅緩緩收回視線,重新看著面前美麗的聖泉,覺得身旁傳來的壓力好像化為實體,正戳著他的背要他快點說,俊朗的面容有著無奈的神色。


  他深呼吸一口氣,直盯著眼前靈魂不斷被送走的景象才有辦法開口。


  「也許是因為你是耐看又耐玩的玩具,他才會欲罷不能吧。」


  不,其實是界主根本沒打算「罷」過。


  啪啦!


  才剛說完,加斯羅就聽見一聲清脆響亮的碎裂聲,同時感到身旁的地面向上衝起一股風流,吹起他的衣襬也吹亂了他整齊有型的金髮。


  等到風消散之後,他從容地撥了撥額前的瀏海,這才轉頭看看慘不忍睹的地面。


  聖地光滑潔白的地面被風球打穿一個洞,洞口的周圍還有許多裂痕,而罪魁禍首站在洞口旁呼了口氣,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埃,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你不要找地板出氣啊!這樣根本不把聖地放在眼裡吧!


  因為沒辦法攻擊世界主本人,所以闇只好找周圍的物品出氣兼紓壓,也因此自從他來了之後,殿內就多立了好幾尊專門善後的精靈雕像。雖然他的行動範圍只有自己的房間和世界主待的王殿,但為了以防萬一,西德里恩還是在以上這些地方之外的各處立了雕像。


  這也是加斯羅猶豫不決不敢說的原因。


  有時候連他都有點害怕闇的脾氣,而且最近後者還有越來越暴躁的趨勢,還是少提到世界主為妙。


  「對了,另一把劍怎麼樣了?那把白劍很乾淨,和這把黑劍根本天差地遠,簡直就像是為了鎮住這把黑劍一般。上頭有非常古老的魔法,而且似乎還有其他我無法辨別的力量。」


  想著要轉移話題,加斯羅便提了關於白劍的事情。現在那把劍在伊萊諾那裡進行記憶的讀取,希望可以從中獲得一些關於玄白之劍的訊息,這把黑劍被淨化完之後也會做同樣的事。


  讀取記憶並不需要太多時間,所以他想應該已經做完了才是。


  「伊萊諾那邊我還沒去看。」稍一思索,闇便有了決定,「那麼黑劍淨化完了再來找我,我先去伊萊諾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進展。」


  「好,你去吧。」


  闇朝加斯羅點了一下頭,接著便轉身離開這裡,鞋子踏在地面的聲響依舊有種令人生畏的感覺。


  闇離開後,加斯羅看見石柱旁一尊小孩雕像的胸口竄出紅色的半透明形體,負責善後的精靈是個小女孩,穿著簡單的洋裝,有一張可愛的臉蛋。


  她飛到洞口旁左右看了一下,接著張開手,掃把和畚箕立刻出現在她手中。她將周圍的碎石全部都掃進洞裡,手一放開之後,打掃用具便如煙霧一般消失。最後她將手覆在洞口,手下亮起了微微的紅光,一會之後移開手,地面又恢復成最初完好無缺模樣。


  鑽回雕像前,善後精靈抬頭朝加斯羅笑了笑,後者還未反應過來她就迅速鑽回去了。


  「……」


  如果世界主常常要闇找這種需要淨化的東西,他想應該很快又可以見到這位可愛的善後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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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文好隨性有沒有。
我絕對沒有把加斯羅和闇湊一對的意思,絕對沒有。
在我心裡闇還是屬於雷諾伊的。(認真
這邊可以看得出世界主是個頑皮任性的死小孩,但是後面......大概第八章的時候就會看見他可怕的一面。(遠目
不過要見他本人應該很難吧,不知哪時才能寫到世界主正式出場。
然後精靈這東西是特伊莫爾連獨有的神奇生存物種,章八可以介紹到吧應該。((又應該

對了,我想問各位對於我寫的角色有「活」的感覺嗎?
就是感覺角色有自己的個性、人生、價值觀等等。
有這樣的感覺嗎?(望

還有,我更文更到章七結束之後決定停更了。(就是目前的存稿
因為畢竟要學測了,然後考完模考成績大概很爛的我終於有了覺悟。
所以請各位見諒。(抹臉

請回覆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7 19:38
闇好暴力(指
小心會嫁不出去.....(被殲滅
好啦不過就算嫁不出去我想雷諾伊絕對願意娶的?(喂

感覺特伊莫爾連真的是個既純淨又神聖和美麗的場所呢。
不過我覺得叫闇服侍更衣.....這是職場(?)性騷擾吧(咦
世界主這種平常無害(?)但能夠很可怕的人(?)真的很可怕.....(望

夜語筆下的角色都很有個性呢,
不過目前還不太能理解白和玄這對兄弟XDD
總之就是,除了兄弟兩位之外大家的個性都很鮮明
(也可能是我頭腦的問題啦(抹臉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7 19:52
有啊。當然有活著的感覺。
都很有個性啊。我就覺得白的心境描寫的很好。
我反倒在擔心自家角色會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呢。
世界主一如往常的任性呢XDDD

咦咦咦要停更啊
好吧。第七章好像快到了...
不過,夜語還是以學測為優先吧,要加油啊
等考上了要記得回來發文喔(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7 20:02
73# 凌冽

雷諾伊非他不取。XDDD((不

唔哦哦,有營造出那樣的感覺嗎?有嗎?
又瞬間覺得我成功了。(艸(不
職場性騷擾。XDDDD
到底誰性騷擾誰啊?世界主性騷擾闇嗎?(艸(反了吧
他平常哪裡無害啦。XDDD
然後原來目前為止有讓人覺得可怕?(望

咦咦?!居然是除了悲劇(X)兄弟兩之外都很有個性嗎?(驚
大概是因為除了兄弟倆和瑞比特以及艾莉特羅之外的角色都是他坑角色的關係,
寫過了所以比較容易掌握,但是艾莉特羅和瑞比特都是這坑才有的角色啊!
為何他們也很有個性,惟二看不出來呢?(遠目
......突然發現我自己也說不太出來他們的個性。
頂多白挺腹黑的,玄有些膽小吧。
唔哦哦我這個作者實在有點糟糕啊。(艸)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7 20:13
75# k0875337713

當然是世界主性騷擾闇啊(艸
看看闇的美貌,完全就是變態上司叫美女下屬幫忙更衣的感覺啊(再次被殲滅
世界主原來一點都不無害嗎.....(望
伊曼沙之境舊版我還沒看所以不知道XDDD

我覺得瑞比特和艾莉特羅很可愛也很有個性啊XD
兔子感覺樂天單純不過對於自己堅持的理念會很堅持....嗯,兔子拳擊(?)那段(?
艾莉特羅感覺很喜歡可愛的小朋友XDD是個好姐姐XDD
白一直被叫做白小弟的那裡我笑了好久(喂

不過相信之後兩兄弟的個性也會漸漸鮮明出來的吧XDD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7 20:24
74# karrieapple

個性嗎?我試試
感覺白跟玄都是很嚴肅的角色
可是白其實沒有很冷酷,這點從時常被罪惡感侵蝕就看得出來
他其實是個很壓抑也很負責任的角色
也因為他的責任感以及自卑
所以他才會下藥吧

玄嗎......?
很擔心哥哥。也時常不小心提起往事
可是卻不知道這樣正是讓他哥差點崩潰的罪魁禍首
總覺得玄有點白目啊
雖然不是壞人,可是卻沒有注意到哥哥心中的黑暗
他算是比較光明的角色,也很努力
雖然怯懦,但是關鍵時刻不會逃避問題
比較像正常人


這樣有說出來嗎?
不曉得有沒有說錯呢(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7 21:09
77# karrieapple

是的,他們都算是嚴肅型角色。(艸)
白他的確心不夠狠,也很負責任。<-原來這點我表達的很好嗎?(興奮
自卑這點可能是責任感使然吧。(遠目

等等,原來玄常常提起往事?(回想
有嗎?(驚
白目啊......這可能是因為玄的個性很單純吧。<-所以這點沒表達好。
他看到了表面,卻沒注意到更深的心靈層面。((?
怯懦這點有表達出來太好了。(抹臉
比較像正常人是怎麼回事?!(驚
難道其他都不太正常?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7 23:37
78# k0875337713

沒有嗎
有些是我腦補啦XD
正常人...
我覺得害怕才是一般人會出現的反應
怎麼可能不怕呢(笑
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捨棄恐懼
毅然決然的作出選擇啊
跟白比起來
玄的確是比較單純些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2 19:32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13 19:21 編輯

第六章 雙劍(03)






  在兄弟兩人溫馨相擁之後,不知道是為了掩飾在弟弟面前失態的尷尬,還是他原本就打算這麼做,白狠狠地在睡死的巨大白色兔子屁股上用力踹下去,睡在床緣的瑞比特就這麼砰一聲被踢下床。


  瑞比特哀叫著坐起身抱怨幾句之後,才發現昏厥的兩人已經醒了,其中一個還很有活力的踹人,顯示他在被放了不少血之後依舊生龍活虎。


  在白不耐煩的和一臉「你終於醒了」的瑞比特兩人閒聊幾句無關緊要的事之後,總算是讓瑞比特回答重要問題。


  「他們告訴我說這裡是特伊莫爾連,在我們這裡被稱作神之界,也就是王侍和世界主待的地方。然後他們還說,我們幾個先待在房裡,這裡有衛浴間,他們會送食物和水和換洗衣服,無聊的話也有書可以看。簡單來說,我們幾個只能在這裡被動的等他們來找我們。」


  「那我們的劍呢?」


  先不說這裡究竟是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神之界、王侍還存在究竟是真是假,白目前最關心的還是家族的遺物──玄白之劍。


  「被他們拿走了,好像說要淨化還是幹麻的。」化成人形的瑞比特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反正他們把劍處理好會來找我們,畢竟他們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問你們。對了,我怕你們醒來不知道怎麼點燈,所以一直讓燈亮著。亮燈熄燈都只需要唸這幾個字就好。」


  瑞比特唸了一串短短的音節,周圍牆上十顆光球立刻全數熄滅,房內的光源只剩窗外隱約的星光。


  「那我要睡了,你們也快點睡吧。」


  接著瑞比特又打了一個哈欠,抱著棉被躺下就欲繼續睡,白立刻唸了那串音節點亮燈,又重重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後者再次翻下床。


  「你幹麻啦!」他揉著撞地的後腦不滿地報怨,「都晚上了就好好睡覺行不行?肚子餓的話桌上也有食物呀!」


  「你母親都不知道怎麼樣了,為什麼你還能這麼悠哉的睡覺?」


  白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的瑞比特,頗有責怪的意味。


  「因為這樣乾著急有什麼用?如果擔心得茶不思飯不想,結果在得到消息前自己卻先病倒了不就本末倒置了嗎?既然知道出不去,只能在這裡等他們來找我們,那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在未來若他們想對我們不利,才有力氣與他們對抗啊。」


  瑞比特說完,也不管白因為他的話而呈現複雜的神色,就爬上床和他的棉被相親相愛去了。


  白在原地默默無語站了一會之後,走到桌邊坐下,拿起湯匙吃起桌上剩下的唯一一盤冷掉的食物。玄看見白的舉動,只是莞爾。







  他們已經再這裡待了兩個星期了。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被軟禁兩個星期了。


  這段時間白似乎從瑞比特的話中領悟了什麼,都有乖乖的吃飯睡覺,作息比之前被追捕的時候還要規律,氣色看來也好很多,臉色不再是之前那副病態的蒼白。也許是因為吃得好睡得好,他的臉上多了些單純的笑容,再加上他可愛的長相,若是讓女人看見了絕對要將他揉捏一番才甘願。


  雖然他還是很掛念自己的劍,但正如瑞比特所說的,整日什麼事都不做單是擔憂是沒有用的,所以這段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看書了。


  但這些書大部分都是神話傳說或童話,有時候還會翻出歷史書籍。仔細想想既然不希望他們亂來,當然不可能放些魔法相關書籍讓他們學習。但因為每天沒事做,所以白就挑一些有興趣的書籍來看,看到後來他也覺得這些故事挺有趣的。


  就這樣看了一星期的書之後,有一天白在拿書的時候找到了一本書封寫著《元素魔法之書》的魔法相關書籍。


  也許是分類的時候放錯或是整理的時候漏了吧,白這樣想著。


  於是之後的幾天他都在研究這本書。發現房內沒有設下魔法禁用的結界之後,他偶爾會練習學到的東西,充實的生活讓他快樂不少。


  玄也跟著白一起看書,這兩個星期以來他都沒有特別擔憂或是焦慮的模樣,就連最初幾天白都還有些遲疑,但他完全沒有這樣的反應,瑞比特曾經因為這樣而問過他難道不在意劍的事嗎?


  「在意啊,但哥在這裡、在我身邊,這些事似乎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這段時間內玄知道瑞比特已經明瞭他和玄的關係,所以也就樂得直呼白哥哥,但瑞比特每次看見依舊覺得反差很大,尤其是在白找到那本《元素魔法之書》之後,玄就和他學一些簡單的魔法,每次練習成功會被白誇獎,俊俏的臉上就會露出傻笑,完全毀了他給人英俊瀟灑不可欺的氣質。


  玄在學了一些簡單的魔法之後,就再難有進展,這讓玄很沮喪,白試圖安慰他,但玄依舊為自己無法進步感到無法釋懷。瑞比特從他們的對話中得知,玄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好無法做太多的操練而很晚才學習劍術。他們的母親是魔法師,所以曾經替他們做過資質測試,原本玄還抱著自己擁有魔法學習天賦的希望,但結果卻令人沮喪。


  這下瑞比特總算了解為什麼玄總是希望自己能夠幫上忙。白是個責任感很重的哥哥,總是把弟弟保護得太好,這讓玄對自己的無能感到自卑,所以總是尋求一些途徑來讓自己變得有用一些,像學習魔法就是一例。


  這兩個星期瑞比特也過得悠閒自在,他偶爾會看看那些書籍,但總是翻個幾頁之後就打起瞌睡,所以他的生活幾乎回到了獸類的本能,吃飽了就休息,累了就睡覺,這樣的生活在白找到《元素魔法之書》,開始練習基礎魔法之後就被改變了。


  看白使魔法覺得很有趣,於是他也說要學,但他練得不是很勤,依舊遵循本能吃飽就睡,睡飽就吃,不過兩個星期之後他至少學會了點火。


  這段時間他們也從瑞比特那裡知道了艾莉特羅也在這裡、而且好端端的完全沒受傷的消息,雖然沒有辦法出門探望她,但想想他們的待遇應該是相同的,所以應該不會過得太差才是,他們也就不怎麼擔心艾莉特羅。


  今天瑞比特的態度很奇怪,他擔憂地在房內走來走去,雖然這幾天他都表現得有些焦躁,但今天是最明顯的一次。


  「你怎麼了,瑞比特?」


  見他走來走去,玄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們不覺得他們讓我們等太久了嗎?」他低頭思考著,「而且他們把我們丟在這裡之後都沒來關心一句,除了送飯和換洗衣服的那些半透明的東西之外,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你終於沉不住氣啦。」


  坐在床上低頭看書的白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他的視線依舊在書的內容上,看也沒看瑞比特僵硬的臉色。


  過了一分鐘之後,他翻了一頁。


  於是瑞比特爆發了。


  「啊啊啊啊──不行,我一定要試試看。」揉亂頭髮之後他走到門口,作勢要打開門,「都不知道老媽怎麼樣了……實在讓人待不下去。」


  他打開門,兩名負責守衛的雙胞胎少女精靈立刻氣勢凜然的出現了,她們舉著藍色劍刃直指瑞比特,後者立刻舉起手往後退表示他沒有要做什麼,其中一位精靈指了指門板,似乎要他把門關上。


  「等等,妳們可不可以聽我一個請求?我想請妳們去找那個白髮的傢伙過來,妳們知道是誰嗎?就是那個臉上有疤的人。」


  瑞比特嘗試和他們溝通,之前剛來此處的時候,大廳的雕像也鑽出兩個精靈,闇和他們說了一句話就讓他們回去了,所以他想這種半透明的東西應該能夠溝通才是。


  果不其然,兩名精靈少女互看一眼,似乎在考慮他說的話。


  「你們聽得懂是吧?能夠拜託妳們去請他來嗎?你們只要其中一個人去,另一個人留下來守我們,而且我們也打不過妳們啊,就算只有一個人也難以戰勝吧。好不好?」


  見她們露出猶豫的神色,瑞比特便加把勁打算說服她們。


  兩名少女面面相覷、比了幾個手勢、臉上變化幾個表情,好像是在討論該不該答應請求。過了一會,她們兩人似乎意見不合,原本指著瑞比特的劍轉而指向對方,兩人怒目而視。


  雖然瑞比特沒聽見他們爭吵或是說話,但是他可以感覺到氣氛變得猶如拉滿弓弦的箭,一觸即發。


  突然,雙胞胎精靈露出一模一樣驚愕的表情,然後同時轉身面對同一個方向,瑞比特正覺得奇怪時,看見地面浮出一個圓形陣法,這和他之前看過的移動陣法很類似,應該是相同的東西。


  就在他想著讓雙胞胎守衛這麼緊張的不會是敵人吧的時候,他看見一抹銀白從陣法中央浮了出來,接著那個擅自把他們帶來這裡又丟著不管的人抱著兩把很眼熟的劍在他眼前出現。


  精靈少女整齊劃一地朝他行禮,後者不耐煩似的擺擺手,她們就點點轉身頭鑽回雕像裡。


  他撥了一下額前的髮,冷眼看向瑞比特,一點預警也沒有就舉起腳往他肚子踹。


  「少出來惹事,給我滾回房裡!」







  瑞比特捂著肚子退回房裡,心裡把對方從暴力男罵到暴力女,最後連暴力人妖都出現了,要是闇知道他的心理在罵些什麼,八成會直接送一顆風球而不是剛才的一腳這麼便宜他。


  玄和白兩人好奇地看向哀哀叫的瑞比特,接著也看見從容不迫地走進房內的闇。因為玄已經見過一次了,所以這次看見對方容貌的衝擊沒那麼大,但他的視線還是時常在他臉上的疤痕停留。白雖是第一次看見他,但他的反應較為穩重,臉上驚訝的神色只是一閃而逝。


  闇進到房內之後,便自顧自的坐下,將兩兄弟直盯著的黑白兩劍放到桌上。


  「看來你們過得挺習慣的。」


  他勾起一抹冷笑,讓這句話從關心變成了諷刺。


  白皺皺眉,想開口反駁,但卻礙於對方的手上有他們的玄白之劍和可能擁有過於龐大的力量及掌握較多的訊息而不敢開口。


  闇有注意到他的反應,但他只是瞇了瞇眼,沒說什麼。


  「我想我需要做個自我介紹。」他又勾起那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們可以稱呼我為闇,當然這不算是真名,同時我也是現任王侍。我知道王侍的制度早已廢除了,現在特伊莫爾連也沒有和那斯多拉連絡,但王侍不是你們所想的那麼簡單,有興趣可以去問伊萊諾,就是那個笑得和藹可親的黑髮少年,我相信他會很樂意回答你們。至於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


  特伊莫爾連是世界主及其下主神所居住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包過世界主所有的由十六個神域構成,其中以世界主的神域為最大,守備也最森嚴。神域是主神搭建與居住的空間,其並無確切位置。也就是說,特伊莫爾連是一個由無數神域構成的結構鬆散的世界,打個比方來說就像是天空與雲朵,天空是整個特伊莫爾連,雲朵就是各個神域。


  各神域間的移動只能藉由定點移動陣法,若是擅自用自己的移動陣法,就會被神域的結界屏障擋在外頭,導致漫無目的飄飛或是更慘的因移動失敗而導致空間撕裂人被扯成兩半的下場,除了結界屏障之外,若是移動成功了還可能會被神域的衛兵擋下,犯下非法入侵的罪責。


  至於那斯多拉則是特伊莫爾連對於人類和獸人、矮人、妖精等等各種族居住的世界的稱呼,而狀似東航的帆船的俄斯大陸就在那斯多拉。


  「那麼就直接進入重點吧。」他突然低下頭,好像在思索什麼,「對了,在說之前我要先說明一點,如果看見我話說到一半突然打住之後做出奇怪的舉動或是說了奇怪的話,請直接給我一巴掌,我不會追究責任的。」


  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番話讓眾人的表情像是被雷打到一般愣在原地,先不說他身上為什麼會出現那種奇怪的情況,光是要給剛認識還算陌生的人一巴掌就是一件難以辦到的事,而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這樣冷酷的人真的不會追究責任嗎?


  但是還沒等眾人消化完他的話,他又繼續說下去。


  「好,首先,我要提一個條件換取你們兩人關於這兩把劍的所有情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彷彿狐狸般帶有一絲狡詐,「我的條件就是這兩個星期以來研究這兩把劍得到的情報。」


  他停頓了一下。


  「那麼就由我先說吧?我們已經將──」


  「等等,我們可沒有同意你的條件。」


  白打斷他的話,將書合起之後,他爬下床,好像這裡是自己家一般慢慢的走到書架旁,伸長了手將書放回原位,接著他走到桌邊拉開椅子坐下和闇面對面。


  「更何況,你的情報是真是假我們也無法確定,而且得到相關情報之後你會將劍還給我們嗎?你將我們關在這裡兩個星期,什麼時候才打算放我們回去?至少後面兩點我要先確定再決定要不要答應。」


  闇瞇了瞇眼,臉上笑容依舊。


  「我想,情報無法確定真假這點我們都是一樣的。至於後面兩點嘛……因為我必須將它還原成最初的樣子,所以劍不能還你們。什麼時後放你們回去大概就得看你們自己了吧?」


  之所以不說明確放他們回去的時間,是因為白和玄兩人一定要拿回劍才肯離開,闇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得出這一點,所以他只是把問題丟還給他。


  「……」


  白沉默了一會,接著似乎有了決定。


  「好吧,我同意條件。」


  「很好。基本上,我們已經將非常多怨靈附著的黑劍淨化完畢,但是即使少了那些靈魂的干擾,它的力量還是很容易讓人犯下大錯,所以黑劍必須暫時交給我方保管,這並非我個人的意思,而是五位王侍討論後的結果。至於白劍,倒是可以先還給你,小朋友。」


  他將白劍遞給白,後者有些猶疑,害怕這是什麼陷阱,但最終還是接過劍,他抽出一截劍身,看著上面熟悉的溫潤光澤覺得安心了不少。


  「我們調查過白劍後得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結果。白劍和黑劍似乎本來就是成對的雙劍,但不知道為什麼白劍的用途為鎮住黑劍,封住它的力量。我們從這方面著手,打算讀取劍的記憶,但令人震驚的是,這把劍上附有某人的意識,而他在阻撓我們的工作。


  「經過幾次突破失敗之後,他從沉睡中徹底驚醒,我們問了他關於劍的事情,但他並不清楚,只說在朦朧之間曾經與誰做過交易,而交易成立後的人身上應該有被他標示記號。他說透過那人與外界進行對話比較不那麼疲累,所以我把劍還給你,小朋友。你曾經和他做過交易對吧?」


  闇轉頭看向白,後者的臉色倒是平靜異常,撫著劍鞘若有所思。


  「我的確和這把劍做過交易。」他抬起頭,「還有我叫白,別叫我小朋友,我今年已經十六歲了。之所以變成這副小孩子的模樣,全是拜這把劍所賜。但我並不怨恨或是後悔,因為沒有它,也就不會有現在的玄,更不可能會有現在的我。」


  玄的神色很複雜,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手,手心沁出冷汗。


  那晚的景象再次跳出,如跳針般反覆在眼前播映那死前的片段。


  明明是天際剛泛白的早晨,卻看見一隻又一隻眼瞳紅光閃爍的烏鴉在樹梢啼叫,啪答啪答拍著翅膀四處傳遞著死亡盛宴開始的消息。


  然後他看見鮮血染紅的地面,那喋血而行的人,玄黑劍身,不祥黑芒在清晨靛紫天色中好似夜晚閃亮的星星。


  嗄、嗄、嗄……


  烏鴉啼叫著聚集到周圍的樹枝上,冷眼看著有如待宰羔羊的他。


  然後那人追上了自己的腳步,在因不斷奔跑而累得喘息的他身前停下,以一種他不曾見過的空洞而可怕的眼神看著他,然後──


  「……玄……玄?」


  聽見呼喚聲他才猛然回過神,抬頭卻看見白站在自己面前,有一瞬間那個陌生而可怕的身影與之重疊,他嚇得瑟縮了一下,卻發現白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的神色,然後漸趨痛苦。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玄需要休息。」


  白轉過身面對闇,語氣平淡地說道,彷彿這只是陳述事實,根本不留對方拒絕的餘地。


  「好吧,那麼跟我來。」


  闇只是看了一眼玄,後者的神色很明顯的處於驚嚇的狀態,他也覺得玄需要休息,於是爽快的答應白的要求,拿起黑劍之後,他朝門口走去。


  瑞比特和白跟在他身後,三個人幾秒後連同移動陣法一起消失在門外。


  「我剛才……是不是傷了哥哥的心?」


  玄坐在床舖邊雙眼有些無神地看著地面,過了一會,他用雙手掩住面,感到什麼沾濕了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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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章六結束囉。
我覺得談判什麼的好難寫啊。(遠目
話說白他們基本上沒有談判的籌碼,闇說訊息交換只是出於尊重對方而已。
其實他可以直接用讀取記憶的方式強制獲取資訊。
然後我終於在這裡介紹了特伊莫爾連和那斯多拉,不知道各位看得懂也記得住嗎?
那麼我稍微做個整理,就是目前提到的世界設定的資訊,不過挺有可能因為忘記講過什麼而劇透。(艸)

小小的世界設定知識介紹((?):

1.特伊莫爾連:由十六神域構成的世界,其中世界主的神域最大,守備最嚴。(*注1)
2.神域:世界主與十五神主居住的空間,其位置飄忽不定,各神域間以移動陣法相連結。(*注2)
3.那斯多拉:為人類、獸人、妖精、矮人等各類種族所居住之世界。(*注3)
4.俄斯大陸:大陸狀似東航的帆船,土地被劃分成五大國,東方、東北方、南方海面均有小島,為不使各位混亂,暫且不說明。(*注4)

*注1:特伊莫爾連以世界主之觀點命名,在古俄斯語中有「高貴者之界」、「神聖之境」之意。
*注2:空間為魔法的一種,另一稱呼為結界,為應用最廣之魔法。
*注3:那斯多拉以世界主之觀點命名,在古俄斯語之中有「生機盎然」、「富饒之地」、「多族之地」之意。
*注4:俄斯在古俄斯語中即有「帆船」之意。
*注5:古俄斯語為俄斯帝國分裂成五國(約為世界曆法1000年左右)前之大陸通用語,現今(世界曆法2500年)通用語言為俄斯語。

以上應該還看得懂?(望
其實這邊有很多要解釋的東西,像是為什麼特伊莫爾連是使用那斯多拉的古俄斯語、如何得知與聯繫那斯多拉、魔法分類、俄斯帝國如何滅亡等等。(抹臉
對了,那個注五的年代只是大略,後面還有零頭被我省略了喔。(眨眼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12 22:01
玄終於注意到傷他哥哥的心了嗎
那個壓住黑劍的是那個公主嗎
為了贖罪之類的理由?

這篇世界觀又將我在伊曼沙的記憶拉回來了說.(笑
那個船型大陸
我記得有什麼公國在尾端的地方(?)
記憶模糊啊(嘆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3 19:59
81# karrieapple

你的意思是說玄一直傷他哥哥的心嗎?(望
嗯,我想想,其實個人認為我沒把玄寫成這樣吧?不過還是說一下好了。
玄的個性很單純,在哥哥殺了自己卻又將他救活之後,他曾經有一段時間是非常害怕哥哥的,源自於白造成的心理陰影。
白知道這是他的錯,也不強求玄要接受他。
後來玄突然頓悟,於哥哥而言,只剩下玄一個人了,如果連他這個僅剩的唯一的親人也不接受白的話,還有誰會接受他?
再加上自己的命是白救回來的,那表示白對自己做的事是懊悔的,所以他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接受了白。

你指的是白劍上的意識嗎?
那並非是公主喔,請回去看看第六章開頭的黑體字吧。
其實每章的開頭都是提示呀。(遠目
現在都第六章了,應該可以看出端倪了吧。

是的,那個公國位於船底部分,名字是托勒伊公國,隸屬於東國阿司洛(東國還記不起來我就會揍人了),它算是東國的一部分,整體來說,東國為大陸上最大的國家,也就是船首和船底的部份。
尾端的是西羅多爾王國喔。(眨眼
沒關係,其實這兩邊有矛盾,例如年代......(遠目
我重寫的時候會讓兩邊一致這樣。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3 20:21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13 20:29 編輯

第七章 意識


吾等同意他的請求,
並且取回他的名。
自此之後,
屬於他的一切將消失得一點也不剩。
無論記憶或意識……


                                   ──元素精靈之首







  潔白中透著淡淡冰藍宛如玉一般溫潤剔透、帶著一種脆弱虛幻感的石材構築成了眼前的宮殿,作為客人的兩人實在不懂闇為什麼要選擇這種看來不太可靠的建材,雖然這是不是他選的無法確定,但整體建築給人的感覺就如同闇給人的感覺一般冰冷肅穆。


  房內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除了最基本的傢俱之外,只有淡藍而虛幻的牆面。


  這裡是闇的住處,他們移動的時候是直接進到房內的,所以一行人出現的時候嚇壞了剛好開門進來的雷諾伊,後者確認來者是誰之後,很明顯不高興地勸告一句。


  「闇,世界主應該禁止你用移動陣法,小心發現之後又要受到懲罰。」


  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多少含有擔心的成分,但是在嚴厲責怪的語氣之下就顯得渺小不堪。


  在闇身後的兩人對於雷諾伊的語氣和神色感到些許害怕,瑞比特更是在心裡感嘆著臉生得嚴肅的人就算只是勸告也很可怕,而且那眼神現在看來能夠把人射出一個洞。


  對於雷諾伊嚴厲的話語,闇的回應只是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接著留下氣結的雷諾伊逕自走往一處無門的房間為自己以及兩位客人倒茶。


  在這段時間,雷諾伊在原地站了一會,瞄了很明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兩人一眼之後,似乎認為現在也不是發脾氣的時機,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於是他就氣憤的走了,雖然只是臉色比平常嚴肅了幾分,但對他來說已經稱得上氣憤的神色了。


  闇端著杯子出來的時候,嚴肅的告訴他們一項對他們來說很嚴重的事實。


  「剛剛的事別在意,只要關係到我的事他都很敏感,還有我剛才是違規帶你們來我的住處,所以這件事別亂說……雖然我覺得以他的能力應該都知道了。」


  最後一句他是喃喃自語,雖然音量不大,但他們還是聽得很清楚啊!


  白的臉色沒什麼變,瑞比特的反應倒是很明顯,他如坐針氈一般不安地扭動身體,陷入離開與不離開這裡的掙扎中。


  闇是王侍,那麼在他之上能夠訂定規定的只有世界主了吧?


  在過去,世界主是一位遙不可及又近乎被神化的人物,聽說王侍制度還存在的年代,他每年都有和那斯多拉中俄斯大陸的各國國王聯絡,還讓各國國王不敢輕易違抗他,每年都派他指定的王恃人選來到特伊莫爾連。


  雖然世界主是一位遙不可及又近乎被神化的人,但他依舊是只要每次閉上眼睛祈禱就會連帶祈求他不要失手毀滅世界的人物,而且能夠讓各國的國王不敢輕易動手的人實力絕對不弱。誰知道他底下的王侍違規之後,他不會連帶追究可以貫上聳勇者與共犯的兩人呢?


  「那麼,雖然我已經猜到了,但還是確認一下。我手上的黑劍是玄白之劍吧?」


  三人都坐定之後,闇便先開了口。



  「不,你剛才也說過的,你手上的只是玄白之劍的一半,而我手上的白劍則是從玄白之劍分離出來
的另一半,也就是說,玄白之劍就如同你說的成了黑白雙劍。」


  聞言,闇露出了微笑。


  瑞比特的臉上閃現錯愕,詫異地看向白,臉上的表情好像被女人欺騙感情,還蒙在鼓裡很久直到今天才突然知道一樣。白依舊直視著闇,沒有回應瑞比特的視線。


  「我的意思是說,它們雖然乍看之下是雙劍,但事實上,白劍並非最初就與黑劍一同打造,它是之後才造出來然後用什麼方法嵌進去的東西,在我看來打造白劍的人應該自知黑劍的可怕才打造一把與之相襯用途卻是鎮住黑劍力量的白劍。


  「而且我大膽推測,白劍上附著的靈魂意識很有可能就是白劍的造主,畢竟這把劍一定是他窮盡了所有心血與力量打造的,對它擁有很深的執念可以想像,不過究竟是不是就得向白劍確認了。」


  「……」


  白沉默著,臉上的表情像是在思考他的話,又像是在回憶過往,又或者兩者都有。


  「為什麼玄白之劍會分離成兩把,當時握住它的我並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看見白光猛然大亮蓋過黑芒,銀白的圖騰像無數條細蛇般纏繞黑色劍身。就在黑色即將被淹沒殆盡的時候,黑芒彷彿雞蛋上的裂紋,一點一滴突破了圖騰的禁錮,然後,白劍就這麼被『逼』了出來。


  「它像是從水裡頭浮上來一般,白玉般溫潤的色澤從他的劍身掉了出來,一把通體雪白的劍就落在腳前,然後我就此失去了意識。」


  他交握的雙手顫抖著,咬著雙唇幾乎要說不下去。


  「過程中,我的印象很模糊,我只知道自己在嘶吼、在掙扎,最後我清醒的時候看到的是遍野成堆的屍體和血洗過後的大地。


  「黑劍掉在地面,我滿手都是鮮血,不知道是因為使用過度還是受傷了,我的手很痛。然後我看見那把依舊在我腳前的白劍,以及倒在一旁幾乎被剖成兩半的、我的弟弟,默玄。」


  白的臉因為痛苦而皺成一團,原本就很蒼白的臉色襯著銀白的髮色更顯得他此刻看來脆弱不堪,他的表情像是快哭了,但眼角卻乾乾澀澀的,那是一種想哭卻無法哭的感覺。


  在很久以前,他就明白:哭泣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這次他停頓了比較久,似乎在平復自己的情緒,等到他再次開口的時候,語氣中的顫抖已經平穩下來。


  「我和白劍做過交易,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只是附著在上面的意識,他的低語不似黑劍那般令人反感,那聲音是溫柔而鼓舞人心的。那時候,是我傷心欲絕、抓著白劍準備自盡的時候,他說:『要死的話不如和我做個交易吧?也許結果會遠遠不如你預期的好喔?』我正處於強烈的自責與懊悔中,所以我說如果可以,請他救活我弟弟,至於我怎麼樣就任他處置。


  「然後,他開了一個條件。他要我拿往後生命的一半做為交換,還要承擔可能發生在我和默玄身上的副作用,如果我願意,他就救活默玄。


  「所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而副作用即是我這副小孩子的身體,以及玄那副大人的身體。似乎已經無法改變,我的身體這一年來都沒有長大。」


  這也是他刻意換房間談的原因──玄還不知道他與白劍交換的代價


  他說完之後,四周靜默了很久。


  幾分鐘之後白收拾起因一年前的事情而起的種種思緒,神色逐漸回到了平常有些嚴肅的表情。他端起精緻的茶杯啜了一口杯內冷掉的紅茶。


  闇坐在他對面思索著該如何讓劍還原,他面前的茶杯自始至終都沒動過。


  瑞比特從一開始就沒有喝茶的心情,他現在依舊如坐針氈,而且聽聞他們兩兄弟手上的劍是玄白之劍之後,他的心在感到震驚的同時更是不解,在這之前對白和玄的猜測又再次跳進他的腦海,反覆的轉著,結論就懸在那裡,差一條名為關鍵的絲繩將兩者連起。


  闇和瑞比特各懷心事想著各自的事情,白則是在剛才對自己進行精神轟炸的自虐行動之後開始發呆,任由腦中隨意跳出的記憶片段播映著。


  「好吧,我知道了。」


  最後由闇打破沉默,他的表情像是有了什麼決定。


  「你幫我問問劍上的靈魂意識他是誰、用什麼方法將白劍黑劍融為一體、再次融合該怎麼做,我需要這些資訊。」


  「我為什麼要幫你?」


  聞言,闇只是勾起那抹他們看過很多次的冷笑。


  「別忘了,黑劍在我手上,還有你們並沒有逃出這裡的本事,如果想安然無恙回到那斯多拉,就和我合作。」


  「……」


  白沉默,掙扎著是否要答應。


  他知道如果還原了玄白之劍,他依舊拿不回它。


  「你們為什麼不自己問白劍呢?哈,以王侍的能耐竟然無法奈何一把劍,還要求助於我這個沒什麼力量的人嗎?」


  闇的臉色冷了下來,某句話觸動了他的地雷,但礙於對方還只是個孩子──雖然以白的實際年齡和闇的外表看來沒差多少,但對他來說對方依舊是孩子──他沒有真正動怒。


  「與其逞口舌之快,不如把時間用來想想要怎麼讓自己盡快離開這裡吧,年輕的後輩。」


  抿了一下唇之後,闇這麼說道。


  「靈魂意識是非常脆弱的東西,而他的力量又已經虛弱到必須靠沉睡來避免消耗所剩不多的力量──順帶一題,與你做交易應該是為了能夠在這世界繼續以那樣的型態存在下去──在無任何媒介的條件之下與外界進行溝通,所花費的力量對他來說太過龐大了,而你右頰上的圖騰就剛好是我們需要的一種媒介。


  「聯繫是兩方都須出力的事,我們放出了聯繫的魔法,對方若是不做出回應我們依舊無法知曉他是否收到了魔法信號,就如同寄信出去卻沒有收到回信一樣,對話是不成立的。」


  「……」


  白不知道該說什麼。以魔法來說,他懂得僅只是粗淺的皮毛,他只知道聯繫魔法不好學,並不知道與靈魂意識做連結有多麼困難。


  在這個年紀經歷了這麼多一般人不該經歷的事情之後,的確磨出了他的耐性與謹慎,但有時候他仍會有些過於輕率的舉動。


  「哥哥」這個身份迫使他背負很多責任,也迫使他學會忍耐、學會寬容,但這件事攸關到玄、攸關到玄白之劍,他便失去了平常所有的冷靜。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多麼魯莽,對方有絕對的力量讓他們做事,無關乎他們的意願,甚至可以忽視他們的人權。


  事實上,白並不知道王侍早已經脫離了「一般種族」,也脫離了所謂的「平衡」,他們是不合常理也是違反自然法則的存在,很多觀念和規範在長久歲月的消磨之下於他們而言就顯得不再重要。


  「好吧,我會試著問問看。」


  「很好。那我讓伊萊諾送你們回去吧,再用移動陣真的會被罵……」他停頓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也可以去探望你們的另一位朋友,如果現在想去的話,我等一下讓伊萊諾帶你們去。雖然可以自由活動,但盡量別走出王殿範圍,王殿外的東西……解釋起來有點麻煩,所以想知道就問伊萊諾吧。如果在王殿內遇到其他位王侍,除了伊萊諾和多羅之外最好別煩他們,另外兩人沒什麼耐心。」


  聽他一段話說下來,提到最多次的就是伊萊諾,而且從內容聽來伊萊諾是個王殿導遊兼任何疑難雜症皆可找他解答的人是吧?


  感覺真是方便啊。


  「王殿是世界主住的地方?」


  白張大眼睛儘可能擺出無辜的表情。


  「對。」


  「那王侍也住在王殿?」


  「不,我們擁有各自的神域。」


  「那神域是什麼?」


  「……煩死了,你去問伊萊諾。還有不要對我裝可愛,這招對我沒用!」


  看來伊萊諾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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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這幾天把章七更完,免得我又受這邊影響,不想看書。(抹臉(?
嗯,這邊爆完一些料了。
伊萊諾人很好有沒有,除了他和多羅之外,其他人都實在是太有個性了,好難搞啊。((?
多羅會在章八出現,不過我現在沒辦法寫。(抹臉
對了,章七末會出現新角色喔,然後我在想除了章末的新角之外,要不要再加一個女性角色。
不然女性角色就只剩生死不明的瑪特麗和艾莉特羅了,感覺好少啊。
我實在是,不太會描寫女性角色。(抹臉
然後,關於闇的限制,是世界主設的,而且很多,不過可以在章七末有重大發現。((?
是前面章節提過的所謂很殘忍的東西。((現在說誰懂啦
不過在存稿末出新角色又弔胃口的感覺超欠扁的啊我。(艸)

請回覆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14 22:15
最後一段...XD
白好萌,居然還會對闇裝可愛(雖然沒什麼用啦
伊萊諾真的人很好,沒錯沒錯(點頭
會有女性角色出現嗎
不錯啊。我比較會畫女的(笑
這個...
關於女性角色的描寫嗎...
我根本沒什麼好建議的吧(看看麥努

就是...起碼要有一些溫柔的特質
就算是如麥努和帕魯者
也有他們細心的一面
大概就這樣吧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4 22:39
84# karrieapple

嘛,白有計畫了才會裝可愛。((?
新角個性感覺頗......(遠目
女性角色於我而言就是難產。(悲痛掩面
溫柔特質我懂,但是具體個性如何我完全沒愾念。
話說作者我雖然是女性,但是好像沒什麼參考價值啊。((?!
該不會是因為我和女性相處太少了吧。(遠目
我總覺得比起和女生相處,和男生相處起來輕鬆多了。
雖然我的男性朋友只有一兩個,女性朋友也是只有兩三個,不要看我的女性朋友比較多,其實和她們講話我基本上都只是聽,幾乎沒說到話,和男性朋友還比較有話聊。(遠目
我的人際關係經營真是悲慘啊。(掩面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14 22:42
原來玄已經死過一次了嗎(驚
而且還是發狂的白動手的......
我猜劍中的意識是其中一個元素精靈(?)、或者就是玄白之劍的打造者?
伊萊諾感覺真的是個超級好的王侍呢。

女性角色的描寫嘛......我覺得我這邊的女性都頗強勢的(?)
個人是覺得兩種性別沒有絕對的形式啦,主要大概還是在於個性的描寫?
可能通常會比男性更容易察覺到他人情緒的起伏?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4 22:59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14 23:00 編輯

86# 凌冽

咦?我以為大家都猜到玄至少(?)死過一次了呢,沒想到讓你驚訝了。(遠目
對啊,發狂的白動手的,然後兄弟情感糾葛可以看看我給蘋果的上篇回復。(指
元素精靈這個稱呼是有的。(微笑
不過你的猜測都不是呢,老實說我覺得每章開頭的黑體字都提示的很明顯說。(艸
伊萊諾就是用來負責解釋一堆世界觀用的。((X

嗯,好像是呢。
啊......我、我抓不到個性,甚至目前對於艾莉特羅的個性都還有些抓不到。(苦惱
比男性容易察覺他人情緒起伏這點好像不一定呢,果然還是要看個性吧。(遠目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4 23:35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14 23:40 編輯

第七章 意識(02)






  他們去看艾莉特羅的時候,艾莉特羅是飛撲進瑞比特懷裡的。


  「瑞比──!太好了!原來你也在這裡!嗚嗚嗚……我好害怕喔,這裡都只有我一個人,除了書之外就只有門外那個奇怪的透明物體。這裡到底是哪呀?小鎮怎麼樣了?瑪特麗阿姨和其他人都還好嗎?」


  瑞比特後退一步接下艾莉特羅的熊抱,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因為他身後還有白和玄,以及送他們過來的伊萊諾,艾莉特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蹭著他盡把這些往他身上抹,他很想往艾莉頭上巴下去,但是看見對方哭得紅鼻子紅眼眶的一下子又心軟了,最後他只是回抱對方,然後想著等一下必須向伊萊諾要件衣服換。


  艾莉特羅住的房間和他們住的房間一模一樣,而且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偌大的空間裡只有自己,又無法與外界聯絡應該讓她感到寂寞的同時也非常恐懼吧。


  「好了,別哭了,這裡還有其他人,這樣很難看。」


  瑞比特拍拍她的背,扶著她的肩膀後退一步。


  「……啊,玄大哥和白小弟都來啦?對不起,我剛才沒注意到你們。」


  白眨眨眼睛,玄則是尷尬地笑著,兩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實上被她遺忘的人還有一個,就是站在門口的伊萊諾。因為他說他們和朋友相聚還是不要多出他一個外人的好,免得大家尷尬,而且有時候有些話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之下不好開口,所以伊萊諾就站在門口看他們相聚的情況,然後打算默默退出門外。


  「對了,瑞比你怎麼現在才來找我?小鎮怎麼樣了?其他人呢?」


  艾莉特羅想起了重要的事情,連忙抓著瑞比特的手急切地問道。


  「艾莉,這事情有點複雜,我還是請伊萊諾和你解釋吧。」


  「咦?找我?」


  突然被點名的伊萊諾已經退到門外準備關上門,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從門外探出頭,臉上有些許錯愕,帶了幾分質樸氣息的臉龐讓他的表情現在看來有些呆。


  「唔,看起來是一位很可愛的人呢。」


  打量了對方幾秒之後,艾莉特羅認真做出讓眾人無言的發言。


  「……咳,不好意思,伊萊諾,艾莉她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有冒犯到你請見諒。」


  瑞比特非常尷尬地陪罪,一旁據說是雙胞胎兄弟的兩人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白看起來已經陷入什麼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思緒中,皺著眉頭視外界一切為無物,玄則是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什麼時機說、該說什麼之中,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相較起來,只要把白從思考中叫回就萬事OK,玄卻是沒有什麼用,這件事若讓他知道了,大概又會和昨天他們回房時看見的一樣消沉好一陣子吧。


  「沒關係。」伊萊諾露出溫和的微笑,「不過這種話最好不要對其他位王侍說,他們的反應可能會有點粗暴。啊,多羅的話倒是可以,但是其他位就真的不行了。」


  「咦?王侍?可是王侍不是已經不存在了嗎……」


  「我會說明的,所以請各位先坐下吧。」


  伊萊諾依舊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抬手安撫因為震驚而陷入慌亂的艾莉特羅。




  在伊萊諾說明完這裡是哪裡、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物以及他們幾個不能立刻離開這裡之後艾莉特羅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你是王侍?連那個被毀容的傢伙也是?」


  艾莉特羅不屑似的冷哼一聲,當然這並非針對伊萊諾,而是針對燒了小鎮的闇。她現在恨得牙癢癢的,尖利的小虎牙露了出來,喉嚨深處發出貓的低吼。既然知道兇手在這,那麼她應該可以抓他幾爪洩憤吧?


  「而且我們還不能回去,為什麼?憑什麼讓我們一定得待在這裡?」


  「我剛才也說了,我們需要那把劍,所以只好委屈你們了,不好意思,你們的要求我們都會盡量做到的。」


  相對於闇強勢又近乎不可理喻的態度,伊萊諾的態度就顯得令人可接受許多。


  「那好,我們明天要回小鎮一趟。」


  「這個……」


  「是你說任何要求都會盡可能做到的。」


  面對艾莉特羅強硬的要求,伊萊諾面有難色,並不是他不願意答應,事實上,燒了人家的小鎮還不顧他們的意願強行將他們帶來這裡就已經覺得很過意不去了,雖然這個決定以及這件事都不是他做的,但畢竟他還是隸屬於世界主之下,所謂「主之過、侍之錯」,無法管好世界主是他們的錯。


  雖然他覺得這句話應該反過來,主人這麼無法可管像什麼樣。


  「……那好吧,我試著和闇談看看,明天以前會告訴你們結果的。」掙扎了一會之後,伊萊諾如此說到,「你們應該想早點知道結果吧?我先告辭了,你們慢慢聊。」


  伊萊諾如先前那般露出溫和的微笑,然後起身朝他們一躬身,轉身走出門外。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這是瑞比特的發言,他癱坐在椅子上看來百般無聊。剛才他趁艾莉特羅和伊萊諾說話的時候找了毛巾把身上的鼻涕眼淚擦一擦。


  「不知道呢……」


  玄喃喃唸著,看來不大會應付這種狀況。


  白坐在他身邊依舊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了,」瑞比特突然坐起身,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嘿嘿,艾莉你還不知道吧?他們兩人,其實白才是哥哥而玄是弟弟喔,而且他們兩人還是雙胞胎。」


  「真的?」


  艾莉特羅猶疑地轉頭向兩兄弟尋求肯定,只見玄笑得尷尬地點了點頭,接著又轉頭看向白,後者依舊心不在此,於是玄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回神後他挑眉看向玄,後者用眼神示意他艾莉特羅在問話。


  「艾莉特羅,妳沒受傷吧?」


  結果白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顯示他真的沒在聽他們說話,自己神遊到了另一個世界。


  「沒有。」


  「沒有就好。」


  白自顧自的點頭之後,終於注意到了他們奇怪的視線。


  「怎麼了?」


  「沒有,只是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嗎?」


  瑞比特好奇地問了句。白今天和他們一起行動的時候態度怪怪的,臉色看起來不像是恍神也不像是思考,比較像是在專心聽著微小的聲音,而且很明顯的他不是耳聾聽不見他們的話。


  「沒有,只是我有點不舒服。」


  白蹙了蹙眉頭,露出痛苦的神色,扶了一下額,似乎是因為頭痛。


  「不舒服?要不要把剛才那個王侍叫回來,然後叫他找醫生過來?」


  因為還沒有記的很清楚伊萊諾的名字,艾莉特羅情急之下只想到這個稱呼。


  「不,不用,我回房休息一下就好。」


  白勉強擠出笑容,帶著歉意看向他們,好像在說他先前沒有表示身體不適是不想掃他們的興。


  「那你快點回去吧,需要讓玄陪你回去嗎?」


  瑞比特看了一眼玄,後者的表情看來很想趕快了解自家哥哥的身體又有什麼問題。


  「不用,我自己回去沒問題。」


  白跳下椅子,開門離開之後,就只剩他們三人面面相覷。


  「所以他真的是哥哥?而且你和他還是雙胞胎?可是怎麼看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耶。」


  「白真的是哥哥,而且我們都同樣十六歲,不過我們原本不是這種身型的,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才變成這樣。對了,不要向白提他的身高,他很在意這件事。」


  「咦?你們都十六歲?和我的年紀一樣?那我不就應該改稱呼了嗎?所以我應該直接叫你玄嗎?但是這樣感覺好奇怪喔,你的年紀看起來明明就比我大很多……」


  「沒關係啦,稱呼你可以不用改,我不介意這個。」


  玄擺擺手,笑得很靦腆,不過他想白應該很介意。


  「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啊?」


  瑞比特又癱回椅子上,甚至無聊得用腳抵著地板向後推著椅子,依舊沒從之前摔了四腳朝天的教訓中學乖。


  「不知道……」艾莉特羅突然一拍手,「對了!剛剛那個王侍不是說可以在王殿內自由活動嗎?我們走吧,來去四處看看。」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不知道王殿的範圍有多大,而且王殿外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聽說很危險……」


  「好啊,正好可以用來打發時間!」


  瑞比特一把推開玄,阻止他繼續說話,亢奮的聲音一下子蓋過了玄懦弱的發言,生龍活虎的好像剛才那副快無聊死的狀態是假象一樣。


  得到附和之後,艾莉特羅立刻二話不說不顧玄的意願拉著他和步伐雀躍的瑞比特一起走出門外。


  ……這該不會是小貓喜歡探索的習性吧?可是她看起來應該已經過了小貓的年紀啊!還是說獸人族的成年期不是這樣算的?就在玄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時,已經身在門外了。


  此時,他無法知曉這對合作無間默契無敵的未婚夫妻已有其他盤算。





  白回到住處之後,禮貌地請門口的雙胞胎精靈帶他去見一個人。美麗的藍色半透明形體從雕像竄了出來,沒有做其他確認或是詢問,一模一樣的兩名少女必恭必敬地朝他一鞠躬,然後示意他跟在她們身後,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面時的高度敵意。


  雖然不明瞭這種半透明有著人類長相卻很明顯不是人類的形體是什麼,但它們似乎聽命於這裡的人,而且態度非常恭敬。雖然服從命令但卻又並非固執死守無法溝通,這種生存型態是某種種族嗎?但他從來沒聽過有這樣的種族存在。


  對了,這裡是特伊莫爾連,並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


  也許他等等可以向他問問?但他的脾氣那麼差,應該會被拒絕吧?不,應該會被吼去問伊萊諾才對。


  彷彿將整塊建材直接挖空建出走廊般,這裡的一切看來都毫無接合的痕跡,完美得不可思議。走廊的左側是成排的玻璃窗,右側是牆面以及房間,每間房的門都是緊閉的,似乎都沒人使用;外頭的景色除了潑墨畫般的藍天之外,就是一排排經過設計精心修整成各種花樣的樹木。


  走了好些距離後,他發現窗外的景色幾乎沒有變化,除了精緻美麗的花園還是精緻美麗的花園,也沒有看見通往外面的道路。


  不知道為什麼,透過窗戶看出去的藍天被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紫色,那種感覺就像是透過玻璃紙看外面的世界,一切都會染上玻璃紙的色彩。


  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藍色的雙胞胎精靈已經將他帶至一處廳堂,上方是挑高的圓頂天花板,其下的潔白地面上是大型陣法。


  他看著刻畫在地面上的藍色陣法,同時也看著地面上映照出的自己的模糊倒影。


  雙胞胎少女一左一右面無表情地同時做出「請」的手勢,而它們要他站上的地方即是那個藍色大型陣法。


  雖然這個陣法複雜得他只看得懂幾個字和元素符號,但是依照陣行的樣式他知道這是移動陣法。


  大型移動陣法。


  特伊莫爾連似乎是由一個個分散各處的廳堂與房間藉由相連的走廊以及傳送陣法組合而成。


  他是要找人的,所以這個陣法應該是傳送到他想見的人身邊吧?


  透過兩名精靈看見了前方的牆以及地面,他踏進陣法中,看見身周亮起一圈幽藍之光。




  周圍的景物再度清晰時,他站在大廳中,看見的是曾經見過的冰藍建築,它看來依舊肅穆卻脆弱虛幻。


  等了一分鐘,他發現沒有人來接待。也對,他並未告知主人要來此拜訪,沒人接待是很正常的。


  在原地思索了一會,他選定一個方向便毫不猶豫地沿著走廊往內部走。走了幾分鐘之後,如預期看見了上次見過的大門。他上前敲了敲門,接著後退一步,過了一會,沒有人來開門。


  他又敲了一次,等待,依舊沒人。


  當他懷著各種猜測要敲第三次門的時候,他發現門竟然開了,隨著門縫逐漸擴大的同時傳來了低沉的嗓音。


  「不好意思,剛才在忙。你來找闇,是嗎?他現在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但我有急事要說……」


  雷諾伊打開門,請白進到房裡,後者看見上次來的時候坐過的沙發。


  「如果有什麼事就和我說吧,我算是……」他偏頭想了一下,「他的近侍。他今天不太方便,有什麼事和我說就好。」


  「咦?您、您是近侍?」


  白忍不住驚訝地喊到,他總覺得眼前看來嚴肅的人頗有管家的氣質,不應該是僕人的階級。


  「也不全然是。嗯……我應該算是全職吧?關於他的一切幾乎都由我處理。」


  雷諾伊一邊端茶出來一邊回答道。


  「但這件事我還是覺得應該當面談比較好。」


  「你覺得我看起來不可以信任嗎?」將茶杯推到白的面前,他露出一抹極淺淡的微笑,「他是我的一切。我不會害他的。」


  白看著樣式典雅的茶杯上的金色花紋,想著茶杯給人的感覺不禁令人聯想到闇給人的印象,潔白、冷峻、嚴肅,除了冷笑之外,他幾乎不苟言笑。


  思索了一會,白有了決定。


  「好吧,那麼請您幫我轉告他──」


  啪啦!


  清脆的碎裂聲響從某個方向傳出,似是玻璃杯或是瓷器被摔碎了,因為有些距離所以聲音傳到客廳時並不大,但那倉卒的聲音彷彿在心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劃下一道深刻而鮮明的痕跡。


  「闇!」


  在脆響傳至耳裡的那一刻,雷諾伊就已經急奔至闇的房間,完全把客人丟下不管,以自己的主人為重。


  因為想到可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所以白也跟了過去。還未進到房裡他就聽見了曾經冷酷如冰現在卻氣若游絲的嗓音,虛弱的呼喚夾雜著布料滑落的輕微聲響。


  「雷諾伊……」


  進到房裡後,他看見的是伏在地面連人帶被一起滑下床的闇,還有一旁正要抱起他的雷諾伊,以及碎成兩半的瓷杯,水流了一地。


  闇的雙眼半瞇著,意識很朦朧,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也毫無血色,好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長長的白髮披散一地,襯著地面清冷的色澤宛若染上淡淡的藍光,白如瓷器的肌膚也好似透著淺淺青藍。


  「你起來做什麼?我說過如果有事叫我就好,你現在很虛弱不可以亂動。還好沒有被碎片傷到。我抱你上床吧。」


  「只是喝個水而已,不用你幫忙……」


  雷諾伊低身抱起闇,後者沒有反抗,只是被動地任由他抱起。他現在穿的是寬鬆的睡衣而非平常的正裝,更顯得身子單薄。領口的幾個釦子沒有扣上,細細的髮滑過了脖子,露出了其下線條美麗的脖子,以及隱於髮絲之後若隱若現的黑色頸圈。


  「那是……」


  白睜大了眼睛,不禁驚呼出聲。


  「誰……!」


  原本半瞇的眼猛然圓睜,看見站在門口的白的瞬間,他的臉上閃現詫異的神色,接著二話不說一揚手,僅在剎那間水滴自空氣中凝結,匯聚成水球之後瞬間凍結成冰,冰冷的霧氣劃過了流星般美麗的弧度,而後轉瞬即逝。


  「住手!」


  雷諾伊來不及阻止。


  白看見大如頭顱的冰球砸在自己的腹部。


  「別看我!」


  最後的意識消失前,他清楚看見眼前虛弱的人髮絲交錯遮掩下糾結的疤痕,還有混合著憤怒和羞愧的眼神,以及其中更多更多的恐懼。


  那是被揭瘡疤後會出現的表情,也是不願他人知道的秘密被知曉後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倒楣。




  沙沙……


  風拂過枝葉的溫柔聲響好像母親唱的謠籃曲,在輕柔歌曲縈繞的空氣中,所有焦躁煩擾的一切都沉靜下來,僅剩溫婉嗓音唱著簡單柔和的旋律,一次次撫平空氣浮躁的情緒,一次次引發草木枝葉應和共鳴,一次次讓他的心感到安適,一次次……


  滴。


  輕一聲,在心湖盪漾千百迴圈。


  答。


  僅一瞬,飄逸身影悄然成形。


  他的步履翩躚,好似在跳一支低調輕快的舞蹈,衣襬長長,如扇一般於地展開,滾了金銀雙色的鑲邊在衣襬的左右兩角親蜜纏繞成美麗的圖騰,衣袂迎著風向後飛起,芬芳與粉瓣滑過他的臉頰,白看見他的嘴角牽出一道迷人的弧度。


  他的存在好似點亮油燈的火柴,足履輕踏於黑暗之地,水珠滴落之聲伴隨著自黑暗中萌芽抽長的美麗植物。他每踏一步,翡翠般的植物就猛然自黑暗中冒出而後劇烈抽高,周圍的景物也隨著他的到來而如街市譁然熱鬧起來。


  等他來到白的面前,他們已經身處在一座色彩繽紛、斑斕奇異的蝴蝶與鳴聲優美的鳥穿梭其間的花園中。


  『你好。』他的笑容加深了些,溫潤的眼神彷若能勾引人魂。他將手伸到白的面前,『你就是一直試圖與我聯繫之人吧?我與你的心靈做出聯結,擅自將你拉進我的意識創造世界中,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我在自己的領域中才能消耗最少的力量,只好請你見諒了。』


  白搞不清楚這裡是夢境還是現實,對方的話也是聽得一頭霧水,但是面前的人似乎就是把他帶入這種奇異狀態的人,他猶疑地搭住對方伸來的手,一邊詢問他的來歷。


  「您……您是?」


  『如果你是問名字的話,請隨你喜歡稱呼吧,我不在意。』


  他拉著白來到花園中央,那裡已經擺了下午茶,古典樣式的茶杯上頭裊裊升起熱氣,兩條細細煙絲在空中交纏消散。


  他請白入座,自己也接著在對桌坐下。


  「但是……」


  白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抬手打斷了。


  『從很久很久、那些早已屬不清年歲的以前,我就已經遺失了我的名字,也遺失了很多很多其他的事情,僅剩零零散散、殘缺不全的記憶,我為什麼而存在?我又是誰?這些問題隨著我逐漸衰弱的力量,似乎都已顯得不再重要。所以隨你喜歡的稱呼吧,反正在不久的將來,我也將不復存在。』


  他依舊微笑著道出與之相關的一切,溫和的眼神裡似乎隱含一絲遺憾。


  『只可惜,我只記得自己有所執著,卻不知道自己執著什麼。』


  「我就是為此而來的。」白認真地說道,「我名叫白,是玄白之劍的持有者。我聽說你以白劍鎮住了黑劍,現在黑白兩劍再次分離,想詢問你有無重新結合兩者的方法?」


  『是嗎?這就是我所執著的事嗎?』他低頭思考,接著逕自笑了起來,『但是在我僅有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些事,也許同樣遺失了吧。很抱歉,你所詢問之事,我實在沒有能力回答。』


  他抬起頭,美麗的眼微瞇,嘴角的笑容溫柔中透著一絲不羈。一隻紅褐如繡斑的蝴蝶上上下下飛過了藍白交織的天空,馨香離離的花園除了鳥語和蝶影之外非常寧靜。


  『你此次的到來算是意外,你的呼喚使我從沉睡中再次甦醒,正當我嘗試連繫你的時候,你就掉入了心靈之界,因此正巧連結上了。不過這個世界的穩固我撐不了多久,必須再次進入沉睡,而你也應該回去了,外頭還有為你擔憂之人。』


  白看見無涯的天空如油漆剝落般落下一塊藍色的碎片,底下露出的是灰白渾沌的世界,碎片落在翠綠的草地上,草地立刻沙漠化,底下也是一片灰白渾沌。彷彿在幾秒內看盡植物的一生,斑斕的花朵以可怖的速度化成粉塵消失在不知名的邊角。


  白站起身,驚訝地看著景物的變化。


  一塊塊碎片剝落,這個世界正在逐漸崩毀。


  他一個抬手,碎片落下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花草也不再枯萎凋落,有些剝落的地方開始自我修復,緩慢地彌補破洞。


  接著他伸手朝虛空向下一拉,一扇門在一條細細的光線中伸展開來,靜靜地在白的身旁打開,通道有些黑暗,似乎是遙遠的另一端隱沒於漆黑之中。


  『不好意思,請原諒我的待客不周。期待下次有機會與你相見。也許在夢裡才能見到了吧。』


  雖然還有其他想問的事情,但是周圍崩落的景色讓白覺得盡快離開比較好。


  「那個、你的名字……」


  踏進漆黑的通道之前,白回頭問道。


  『說過隨你稱呼了……啊,我想起一個熟悉的名字了。』


  他看見面前溫文儒雅的人露出與方才極為相似,卻又參雜懷念與悲傷的微笑。


  『你就稱呼我為……』他的聲音漸小,眼神悠遠,『白玉蘭。你就稱呼我為白玉蘭吧。』


  白消失在門的另一邊。


  門關上了,再次化作一線光芒,消失在瀰漫芬芳的空氣中。


  白玉蘭摸著手邊茶杯的把手,看著對桌另一杯同樣仍有白霧的茶水露出微笑。


  他姿態優雅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身後的背景是大片大片剝落的天空與沙化的地面。











----------
我直接把剩下的存稿PO上來了。
來個一勞永逸吧。((好像不是這樣說的吧
新角看來也是個美男子對不對?(艸
然後艾莉特羅......(遠目
新角是那個意識,然後闇的頸圈......如果還記得前面的章節,應該就可以猜到是魔法頸圈吧?
王殿和王域(世界主的神域)的架構還需要解釋,不過是在後面的篇章了。(遠目
然後瑞比特和艾莉特羅的確是有計畫了。
最後,過渡的段落好難寫,就是去探望艾莉特羅那段。(抹臉

請回覆 順便告訴大家,目前寫到章七完已經有八萬七千字了喔。(眨眼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15 13:19
艾莉特羅和瑞比特感覺很可愛XDD
無敵默契的未婚夫妻呀XDDDD

闇的頸圈......是世界主弄的嗎(望
所以世界主就是用這個東西來限制闇的行動嗎?
還是說其實所有王侍都有(不過這感覺不太可能?)

白劍的意識感覺在漸漸消失中?
不過感覺起來真的是個美男子XD
重新看了一下前面的黑字,好像還有位風靈?

已經八萬多字了好強!(望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15 16:47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9-19 10:40 編輯

總覺得闇好可憐...
世界主到底幹了什麼事啊?
白劍的意識在消逝啊
連自己執著的東西都忘記了
如果束縛黑劍的白劍消失了
那黑劍會...?
可能是暴走吧?

沒有關係,過渡的章節我也覺得超難寫
除非是在風景介紹(欸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5 17:03
90# karrieapple


世界主只是強行在闇的脖子上戴頸圈而已。(望(好輕描淡寫
當然,當初的情況不可能這麼和諧,只不過闇那時沒有力量,反抗無效。(遠目
其實爆走這點應該不至於,畢竟還有五侍在嘛,哪那麼容易讓它爆走。
我很想回復得短點,但結果還是覺得有些東西不得不說啊。(抹臉
我先前說過黑劍有很多的意識,但是除了那些怨靈外,還有一個最原本的、屬於黑劍的意識。
而且他知道白玉蘭的存在,然後他們兩人也有情感糾葛這樣。(喝茶(?
對了,我會用白玉蘭這個名字其實是去查了花語喔。(眨眼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19 10:17
停文公告(9/19):

嗯,有認真看後記的就知道我是個要考學測的人了。
所以我在這裡正式的說一次我要暫時停更努力用功。
如果未來我幸運上了想要的學校不用考指考就會回來更文,嗯。

這裡是我第一個加入的論壇,當時我還懵懵懂懂的看版規、學習怎麼發文發圖。
話說現在的新手好像都太急躁,版規看也不看就亂亂闖。
我沒有批評的意思,只是感嘆一下,這點就不多說了。
老實說,在這裡挺快樂的,也認識了一些網友,還有幾個特別要好。
雖然在這裡待了短短的一年多,但我學到了很多東西。
真的,謝謝大家。(鞠躬

我怎麼突然感性起來了。(艸)
那麼,有緣再相見。(微笑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19 10:45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3-9-19 10:48 編輯

92# k0875337713

是嗎
沒關係,夜語好好加油吧
畢竟,現實還是很重要的
是啊,這也是我第一個加入的論壇...
好像也只有這麼一個
總之,加油
祝妳考上好學校>.<

然後呀,連結其實沒有很難用,大概就是↓
玄白之劍
                                       ↑你想要顯示的名稱

玄白之劍

弄起來就是這樣↑
這樣就行了,有看懂嗎
至於要送到特定樓的網址...我還在研究中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19 14:10
夜語加油!
祝妳能考上理想的科系和學校喔!
不管怎麼樣都會等這個故事的後續的>w<

送到特定樓的方法>
每一樓層左上都有個「#XX」樓的標記
按下標記,網頁會跳出個「點此複製到剪貼簿」,接著點下去
之後在要放連結的地方貼上去就行了!
可以和文字超連結結合超方便XDDD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22 22:20
中秋點文活動公告(9/22):

我突然想到中秋節怎麼可以沒有點文活動呢?!
就算我正文停更了也可以更番外啊!想到這個的我好高興啊!((居然
就算中秋節已經過掉兩天多了,但我就是個過了才想到的人。((你確定自己在放假前不知道嗎
所以遲來的點文活動來啦!話說我第一次辦別懷疑。(艸)
咳,嗯,以下重點認真聽。
留言的前三個可以點文,想要什麼CP請說,就算很怪,怪到我也沒想過也沒關係!
不要害羞,在三篇以內盡量點吧!((?
咳,我有點興奮莫名不好意思。
總之,就是三篇,請在留言的時候直接說要什麼CP,沒說我就無視囉。
對了,一篇CP最多兩對,再多......我怕寫不出來。(抹臉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22 22:59
竟然有點文活動XDDDDDDD
這個時候點開御論真是太對了(#
想看闇和雷諾伊!
話說我應該有搶到吧(?)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23 18:50
喔喔喔
放學一回家就看到這個活動XD
真是太棒了
我的話當然是艾莉和瑞比特啦
超喜歡他們這對準夫妻
我都幫他們電繪了
不點文怎行?(笑)
作者: k0875337713    時間: 2013-9-29 21:08
本帖最後由 k0875337713 於 2013-9-29 22:05 編輯

外篇



*CP:雷諾伊X闇or闇X雷諾伊。((?!
*BL......我不知道算不算有欸。(認真(都列出CP了#<--一直想問加這符號是什麼意思
*吻戲有,不過應該在(下),而且是快結尾的地方。(抹臉



01。所謂任務(上)


上邪!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漢代樂府

『這首民歌代表了我的心意呢,雷諾伊。』
『滾回去,我才不喜歡妳。』
『哎呀呀,害羞了。小雷好可愛唷∼』
『……不要用闇的身體和這種挑逗的表情勾著我的下巴說這種話!叫妳滾回去聽不懂嗎?!還有誰是小雷?我叫雷諾伊!』

──雷諾伊,你不知道,即使如詩中那般世界末日到來,我也不會與你絕決。







  那年的冬天,他怎麼樣也無法忘懷,瀕死的自己以及雷諾伊溫暖柔軟的唇。



  唉……


  他嘆氣,這幾年嘆的氣應該夠減壽幾百年了吧?為什麼他的主人……不,他才不承認世界主那小屁孩是主人。


  這真是太荒謬了,那種人真是元素精靈推舉出來的世界主嗎?不就是青年美麗的外表之下裝著小屁孩的靈魂而已,讓一個偽青年搞到世界大亂對嗎?!


  雖然世界主沒有搞到世界大亂(差一點),但是他搞得闇很累很累。


  尤其是最近這幾天。


  猶記得前幾天,他去回報採集稀有藥草的任務時,世界主說過的話……




  「很好很好,這樣就可以治掌水的腰痛了。」廉幕後頭的人影輕笑,髮絲晃動,讓一旁侍立的西德里恩接過闇用水球保存的藥草,「還可以順便從他那裡坑些東西呢,哼、哼哼……」


  世界主冷笑著,即使用簾幕遮著,他仍能感覺到對方所蘊含的、強大無比的魔力,只要掀開簾幕,包准這座神域的人都會被世界主龐大到有如深淵的魔力壓在地板動彈不得,首當其衝的闇和西德里恩可能會當場被壓死。


  闇不想知道他的主人現在在想什麼。


  他只要知道世界主滿腹黑水就夠了。


  「這次任務也做得很完美,有沒有想要什麼獎勵?除了解開頸圈之外,什麼都可以喔。」


  「……承蒙主人厚愛。恕臣下不才,經過這樣的奔波,現在覺得有些累了,可否先行告退?」


  「嘖,你對我講話總是這樣,不好玩不好玩……去去,要滾快滾。」簾幕後頭的人影擺擺手,百無聊賴,「對了!聽說夜精靈在那斯多拉很稀有,抓一隻來收藏吧!免得以後絕種就沒得看了。」


  ……人家夜精靈族現在都快絕種了,別欺負他們行不行?


  「欸,西德,你說怎麼樣?幫我查查分領域有沒有夜精靈,我記得沒有收集到這個。」


  面對自家主人雀躍的問話,西德里恩翻閱手上的文件,接著考慮一秒之後,嚴肅的臉上露出制式的微笑,金邊眼鏡後頭的眼笑瞇了,本該是個非常有管家氣質又溫文儒雅狠奪眾女芳心的微笑,現在看在闇的眼裡好像死神的微笑。


  不要,西德,拜託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


  「不,您的分領域還未收有夜精靈。」


  「太好了!」他像個獲得父母許可的孩子雀躍的大喊,接著轉過頭,咳了兩聲,「那麼,這份重責大任就交給你了,我的侍從。」


  「……臣下明白。」


  離去前,他瞪了一眼西德里恩,後者只是聳聳肩,表示他也沒辦法,闇只好暗自嘆氣。


  其實,這也不能怪西德里恩,因為就算分領域有夜精靈,世界主一定會找理由讓他再去抓一隻,例如:只有他一個夜精靈多可憐,再抓一個作伴嘛……


  如果世界主真這樣說,他還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脾氣大罵:既然知道夜精靈一個人很孤單,為什麼當初還要抓他來啊?!不對,其實根本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抓他們的吧?!元素精靈教導你不干擾平衡的觀念都去哪了?被記憶過濾封殺了嗎?那我幫你再灌輸一次觀念──接著就會忍不住動手,用光彩奪目氣勢萬鈞又華麗麗的屬性魔法攻擊世界主……


  這真是太可怕了,西德就是了解闇的脾氣才決定跳過這個拐彎,直接讓闇投降。


  「對了,任務期限是三天喔∼」


  世界主珠圓玉潤,宛若新鶯出谷乳燕歸巢的美麗嗓音從房內傳了出來,經過耳膜的下一秒成了魔音,直接殺死一堆腦細胞。


  三天!


  闇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回去宰了自家主人。


  三天抓一隻夜精靈?開什麼玩笑!你不如自己去抓還比較省時省力!




  但是,他還是在第二天特地早起,盥洗完後穿戴整齊,確認頸圈被遮得嚴嚴實實之後,請伊萊諾用移動陣送他去那斯多拉。


  人太好強沒好處,他很深刻的體會了這點,卻改變不了。


  「闇,你確定不帶上雷諾伊嗎?沉默森林可是夜精靈的大本營。」


  「我一個人沒問題。走吧。」


  伊萊諾看了他一會,接著嘆了口氣,朝地張手展開陣法。




  身周的光芒漸弱之後,他首先感覺到的是他所身處的地方有多麼寒冷。他踩在雪地上,面前是數不清高入天際的大樹,這些都是針葉林的樹種,細長若針的葉子上全都覆蓋了雪,頭上清澈如水的藍天,除了幾朵憂鬱的灰雲之外,只有點點濃綠點綴在這由藍和白切割的世界中。


  他盯著天空看了一會,想到自己很就沒有真正看過藍天了。


  神域的天空都會被罩上一層防禦結界,還是世界主親自設計的王者級結界,就算有千軍萬馬也打不破,也因此神域內的天空總是有一層清淡透明的紫,那顏色總讓他感到有些陰鬱。


  呼出的氣息化作白霧消散,他伸手點上額頭,佈下隔絕結界,舉步踏入森林。


  沉默森林,位於北國米斯埃爾諾,只要有常識的人都不會靠近這座森林,因為森林裡除了黑熊、麋鹿和傳說中可能住在這的矮人族之外,還有夜精靈。


  夜精靈個性狡猾,喜歡捉弄人,甚至將人類引入死亡,在過去曾被稱作死亡引導者,傳說住在這裡的矮人族之所以不會受到夜精靈騷擾是因為他們有著利益交換,因為矮人有著鬼斧神工般的好手藝,而夜精靈需要武器以及日常用品,還有矮人族的魔法。


  而矮人族雖然體型嬌小、行動敏捷,但是力氣不夠強大,而人數也不夠眾多,所以需要人多勢眾又狡猾的夜精靈保護,也因此他們達成了生物間的互利共生。


  矮人族負責教導魔法、提供武器,夜精靈成群結隊巡防矮人的居住地。


  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很正常的利益交換,但是這在夜精靈發展出獨特的黑色魔法之後,他們的行為就被無限放大。


  黑色魔法並非邪惡,而是身陷魔法效果中的人都毫無反抗的被殺了,這讓獵人們萬分驚恐,據生還的人描述,他們只看見夜精靈屍白膚色和血色紅眸在眼前閃過,下一秒便陷入黑暗,身周只有無盡黑暗,沒有藍天、草地、綠樹、白雪,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人,而更令人恐懼的是,黑色的空間中也沒有任何聲音,他們甚至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和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


  黑色魔法──杳無聲光。


  這是人們對於如此可怕的魔法起的名稱。


  這很棘手,非常非常棘手,不要說夜精靈的魔法不好應付,闇甚至連夜精靈居住在沉默森林的哪裡都不知道。


  沉默森林可是不小的。


  施加隔絕結界之後,感覺不到外界的寒冷,但是雪地還是難以行走,所以闇又招來了風,踏風而行,調皮的透明風獸在他身邊追逐奔跑,時不時撩起他的衣襬和銀髮,飄逸效果十足,讓他看來宛若出塵神仙。


  他倒是不怎麼在意風獸的舉動,只是逕自思考著該怎麼應付麻煩的杳無聲光。


  能夠做到隔絕周圍一切的,大概是空間魔法,而無聲無息殺死被害者的可能是幻術魔法……


  啪沙!


  正思考著,一聲突兀的聲響立刻使他警覺起來,眼前樹上的皚皚白雪不自然的落下,其中還有疑似動物的形體。


  「……山森精靈?」


  上前確認之後,闇驚訝地做出結論。


  顧名思義,山森精靈居住在山巔和森林之中,他們最大的特徵是細長的耳朵,他也是憑著這點確認眼前重傷快死的人是山森精靈,他正痛苦地呻吟著,腹部有一大片血跡,雪地都被染紅了。


  「發生什麼事了?聽得見我說話嗎?」


  他沒有緊急醫療用品,頂多只有繃帶,所以在山森精靈的腰上纏了幾圈繃帶之後,將他抱到樹下放置,順便施了個隔絕結界,至少不會冷死。


  闇很訝異也很疑惑,因為山森精靈和河海精靈一樣同為和平主義者,相較於夜精靈面對外來者以暴力驅逐的方式,山森精靈和河海精靈則傾向非暴力的溝通方式以解決問題,應該不會在這種沒人的地方受重傷,還從樹上跌落。


  事實上,夜精靈之所以傾向以暴力解決,與人類脫不了關係,因為夜精靈的居住環境和人類重疊,獵人隊三不五時就以「剿滅異端,殺死害蟲」的口號,打著正義化身的旗幟來搗毀他們的住處,他們才會因為忍無可忍而拿起武器、學習魔法,與之對抗,導致現在夜精靈成了人人聞風喪膽的名詞。


  「快……走、快走……離開……」


  山森精靈的臉因為痛苦而縐成一團,艱難地說話,聲音斷斷續續而細微,語不成句。


  「什麼?」


  闇朝他湊近。


  「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


  三隻風獸透明的身影倏地掠過他的身側,張嘴怒吼,隱約可見利牙,風嘯張狂而憤怒,伴隨著襲捲而過的風暴衝向闇身後操著匕首正要攻擊的人。


  闇驚訝地轉身,看見了無聲無息出現差點殺了自己的人,對方的皮膚很白,甚至透著淡淡青藍,白皙的臉上有一雙紅眸,他的眼神特別容易引發人害怕的情緒,卻又無可自拔地被那雙美麗的眼睛吸引,無法移開視線。


  他不知道這是夜精靈都有的特性,還是因為對方散發著殺氣和野獸般狂爆的氣息。











----------
世界主出現了呢。
這篇沒意外的話應該會分上下,目前這裡有三千字,寫完會有多少啊......(汗顏
這邊介紹了精靈,但是並非特伊莫爾連的精靈。(抹臉(?
簡單來說,只是稱呼一樣而已。
還有元素精靈也只是稱呼一樣。
俄斯大陸的精靈有三種,分別是夜精靈、山森精靈、河海精靈。
其中最特別的就屬夜精靈,我也介紹了一點山森精靈,至於河海精靈......再說吧。(遠目
話說開頭黑體字中的那首樂府詩,是我很喜歡的一首,內容就是女子向天表示自己對於心上人的堅貞情意,我看完之後內心情緒波濤洶湧,非常感動。QAQ
嗯,做個小小的解釋。

上邪!吾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上邪!上,天。邪,音同耶。
夏雨雪。雨,作動詞,音同域。
我自己翻譯的話大概是這樣:

天啊!我欲和君相愛,長久無絕無衰。
直到山變為平地,長江黃河江水枯竭,冬日雷聲陣陣,夏日下雪,天地相合,才敢與君斷絕!

基本上,詩中列舉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所以要她和君斷絕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好感動。QAQ((到底
然後這首詩就被我用在雷諾伊和闇身上了。(抹臉
朋友還說那首詩中的情景根本世界末日,我就哭笑不得了。(艸)
話說,那個、我突然想到闇有另一個人格是第八章才有寫到的劇情......所以這邊光看黑體字應該可能可以看懂吧?(心虛

請回覆 唔哦哦,我的後記好亂啊。
作者: karrieapple    時間: 2013-9-29 21:38
不是傳說中要一個月才能交稿嗎?
這麼迅速
精靈的設定啊......(遠目
世界主好惡質(稱讚意味
話說,那首樂府詩...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啊啊啊啊
對這首詩頗有印象
因為每次都錯那題(不
作者: 凌冽    時間: 2013-9-29 21:55
傳說(?)要一個月後才能交稿的竟然!?(?)
這次的字體好像特別小(?)
那首樂府詩感覺很常見啊www
(忘記是在哪看到的,印象一直很深刻)
世界主感覺真的很惡質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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