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特傳】遇見(julie40663大大點文) [打印本頁]

作者: 小荳蔻_奶茶    時間: 2013-3-8 17:18
標題: 【特傳】遇見(julie40663大大點文)
本帖最後由 小荳蔻_奶茶 於 2013-3-8 20:23 編輯

julie40663大大點文www


1.CP:冰漾
2.性質:都可以
3.大略劇情:大冰小漾/大漾小冰都接受W人家喜歡強強的漾漾~~


*大漾小冰注意
*爆字數注意
*爛尾注意


好,那個.............................
其他碰友們請不要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偏心Q口Q
我也不想他會變這麼長阿(吐血
一萬三千字.....................還是精簡過後的版本.......................
重點是.......................................爛尾了阿啊啊啊啊(淚奔

還是請julie40663大大簽收了>UO
若不怕雷到請往下拉吧XDDDDD


01


你還記得,遇見他的那一天。

「哇呀!」強烈的撞擊令你身體偏向一邊,連手中的書也掉到草地上。

幸好你躲得快,並沒有被直接撞到,不然可能就會被直接壓住。

恨恨瞪向那個冒失鬼,第一個入眼的卻是一隻純黑色的貓。

「喵--」那隻貓似乎不怎麼怕生,見那個掉下來的傢伙因為疼痛而動也不動,竟然就往你腳邊靠。

雖然你並不討厭貓,但是也不會特意像一般女生一樣一面叫著好可愛一面去逗弄貓咪,於是你自然的把腳一縮,躲開了貓咪的親近。

「喵。」貓咪不滿的叫了一聲,看了你一眼,便坐下來舔舐自己的毛。

「好痛痛痛...」那名冒失鬼這時才從詭異的四腳朝天坐起身子來,搖頭晃腦的,似乎還沒有清醒。

稍稍看了對方一眼,不是那種會讓人一看就驚艷的外表,而且看起來應該是人類,只是讓你印象深刻的,無非是那雙溫柔的黑色雙眼。

「好痛...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說完,那人就想要伸手去抱那隻正在書裡自己毛髮的黑貓。

然而他似乎頗不得貓咪喜愛,那隻貓稍稍看了他一眼,就然就以優雅的姿勢避開了他的手、離去。

而那人則是整個人僵住了。

看起來真好笑,你微微一笑,決定鬧他一番:「貓咪跑掉囉。」

而他聽見你的話,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撇撇嘴縮了起來:「我知道啦...」

聽見那種小孩子鬧脾氣的聲調,便是好奇的多看了他幾眼。

「竟然會救黑貓,你還真難得。」挑了挑眉,印象中黑貓是不祥的象徵,他記得原世界似乎相當忌諱這個,難道他不知道?

「我知道啊。」那人撓撓頭,打斷了你所想,苦笑了一番「不過,正是因為是黑貓,我才想要救阿。」

當時的你不懂,為什麼他會說出這句話。

只記得他在看著貓咪遠去的方向,露出寥寂的笑容。

然而沒有安靜多久,對方就很快轉回頭來,臉上是傻傻的笑容,讓你一瞬間以為方才是你的錯覺:「對了,我叫做褚冥漾,你呢?」

「...冰炎。」

聽見你的名字,他笑得越發燦爛:「請多指教!冰炎!」

這是你們的第一次相遇,有點奇妙的相遇。

從未想過,這是千年前續下的緣。





02


從搭檔口中,知道了他是大你一屆的學長。

「只是很奇怪,他並不跟其他人來往。」用吸管挑挑眼前的飲料,夏碎因為千冬歲的關係熟知了他們班上的關係「以哥的說法,他是一個獨行俠,雖然

對人都很和善客氣,但是卻不與人深交,都是淡淡的。」

挑了挑眉,這句話他有點不敢相信,畢竟在那一天他對自己是相當熱絡,怎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於是在夏碎的慫恿下,他來到了2C的教室。

從數步遠的地方,他很快就聽見了爭吵聲。

「死四眼田雞你是找死是吧?」

「我只是跟你講不要欺負漾漾。」

「我那有欺負他?只是要找他出任務而已。」

「你並不是他公會的搭檔,對吧漾漾....漾漾?」

你聽見最後是醫生訝異混雜了微怒的聲音,接著便看到那個熟悉的瘦小身影從你面前掠過,那張臉上不似之前的燦爛,只有淡淡的微笑,且聽方才的情

況看來,大概是褚冥漾不領情千冬歲的幫助而走出教室外吧。

這樣難怪人會生氣了。

可是,他為何與人如此疏離?

接著果不其然,你看見千冬歲怒氣沖沖的衝出了教室,對著他的身影嘖了幾聲。

「漾漾還是老樣子嗎?」另一名你記得是醫療班的女孩子走了出來,他臉上表情不跟千冬歲一樣是憤怒,反而是一臉擔憂「為什麼他都不肯跟我們一起

呢?」

「誰知道!」用力跺了跺腳,那是你第一次見到如次失態的千冬歲,一直以來你見過的千冬歲都是冷靜而自持的,鮮少有這般怒氣,你除了訝異之外也

多了份疑惑。

然後兩人過不久似乎也無法了,便也悻悻然回教室裡去了。

卻換了另一個人出來。

「咦?你是誰?」那顆五彩頭在你眼前晃啊晃的,讓你頓覺眼花「有事嗎?」

「不...」原本想要隨意敷衍的,但是你轉念一想,若能換得褚冥漾的情報有何不可?即使會因此眼花「我想要問褚冥漾...」

「問他?問他什麼?」挑了挑眉,有一瞬間那傢伙臉變得嚴肅,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被你瞧見了。

看來是問對人了,你想。

不過很快就恢復成了平時的痞態:「幹嘛?找我小弟有事?」

「小弟?」你嘴角微抽,這傢伙...

「對阿,找我小弟等於找我!」做出了一個很土的「就是我」姿勢之後,就整個人搭在你肩上,讓你皺起了眉頭「所以有事就跟我說吧!」

然而你也不等他說完,焰之谷火爆的血統讓你很快的下了決心,腳一踢、手一拉,就是一個過肩摔。

「喔喔喔喔!」那隻雞整個人面部著地,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望了一眼還在抽搐的兩隻雞腿,你冷冷說著:「你要是膽敢碰我我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呃、呃哦...」而他看起來已經沒有餘力再多說什麼了。





03


「所以你到底要問什麼啦!」那隻雞盤腿坐在地上,一副要殺剮隨便你的樣子。

「我要問褚冥漾的事情。」也不跟他囉嗦,你直接道出了重點。

他抬起頭,眼中一閃而逝一個奇異的光芒。

「你要問什麼?」

你感覺到他有點奇怪,偏了偏頭:「你知道什麼?」

「什麼也不知道。」

你也不惱,只是折了折手指:「我想你應該可以變成很好的肥料。」

「咕嚕。」他嚥了嚥口水,經過剛剛的苦頭相信你絕對是說到做到。

「說不說?」

「......」他撇過頭,但為了小命著想還是乖乖的說了「你是要問其他人不知道的對吧?」

「廢話!」別人知道還要來閃瞎他的眼睛嗎?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大概在十幾年前,我家接到一樁生意。」

想想羅耶伊亞家是做暗殺出名的,想必一定是莊暗殺行動吧。

「然後?」

「然後我那時雖然小也有參予那樁行動,畢竟那個時候耗費的人數太大,幾乎是整個家族的人。」

你很快皺起眉頭,羅耶伊亞家可不是什麼小家族,能夠全員出動的,必定是接到一件大案子了。

看了一眼你的眼神,他扯了扯嘴角:「你也覺得是莊大案子吧?可是我還記得當時我們就只傷了一人就結束了。」

「一人...!」而且...

「你也聽出玄機了吧?」他笑了,有點諷刺「是傷,不是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死老頭失手,就因為有其他人族人趕到現場。」

「其他族人?」

「是,一個家族,兩個小孩一個母親。」

這件事情你聽來說有多不可思議就有多不可思議:「...三人?」三人就能讓羅耶伊亞家撤退?

「那是什麼族?」挑了挑眉,你還沒有聽過這件事。

若有這種種族,在守世界應該相當出名。

然而他給了你相當欠打的答案:「我也不知道耶。」

然後他看見你掄起的拳頭,趕忙揮了揮手:「欸,我當時還小嘛!」然後他撓了撓頭:「我之所以會講這些,是因為...」

「因為當時其中一個小孩就是褚冥漾。」

你睜大眼睛,不可置信。





04


後來對方表示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小小的年紀能記得這樣就不錯了。

也就是說,褚冥漾並不是尋常人。

雖然早就知道了這一點,但是真的知道了,卻又是另一種震驚了。

「欸?冰炎?」

說人人到,你很快的轉過身,是笑容可掬的他。

「你...」

「聽西瑞說,你上次有去找我?」他自然的坐到了你身邊,一股淡淡的櫻花香傳了過來。

「嗯...」

「找我有事?」

「沒,只是剛好到而已。」

「是嗎?」他笑了,笑容裡卻參雜了另一種含意「那你聽見了什麼呢?」

你聽聞,連視線都不由自主的從書上移開,看像那張從一而終的溫和笑臉,眉頭簇了起來。

因為那句話比起詢問,更像是質問,一雙墨黑的眼睛閃爍著你看不清的光芒。

「你...」

「不說就算了,無所謂。」他卻突然打斷你的話,雙手枕在後腦,臉上禽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看著蔚藍的天空。

你第一次覺得他是個摸不透的人。

第一次見面,他是那樣的純淨,讓你離不開眼。

第二次,他沒有見到你,但是卻讓你留下了疑惑。

而第三次、現在,則是讓你感覺他摸不透,像是一池深海、太深太廣,沒有人觸的到最深處。

不讓任何人進駐。

「學長,你到底...」

「對了,我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他擊了一下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笑容可掬的看著你。

「道別?」

「啊啊,我有一個任務要出,可能要很久很久呢。」

「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麼,應該跟你沒有關係的,卻在聽見的一剎那有種幽幽的失落感。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便坐在你身邊沒有回話了。

過了幾分鐘,太過安靜的空氣令你覺得奇怪,你一回頭,發現他已經枕著樹木睡著了。

「噗哧。」看見那小孩一樣的睡臉,你不經莞爾一笑。

而他也嗯嗯幾聲,像是夢到了什麼好夢,淡淡勾起了嘴角。

於是你闔上書,也閉上了眼睛。

這種舒爽的天氣,就拿來睡覺吧。

但願你們的相處可以停在這一刻,不要再前進了。





05


「慶祝冰炎學弟升上黑袍!」

「恭喜!」

所有人高舉杯子,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大家笑鬧成一團,讓你覺得自己並非主角,只是尋個理由聚在一起罷了。

不過也無所謂,你淡淡笑了:「謝謝。」

由於夏碎的關係,最近這一段時間是跟這些學長姐越來越熟,甚至常常被拖著一起去逛街什麼的,雖然你大半都是拒絕,但偶爾還是會像這樣聚一聚。

「沒想到竟然被學弟拔得頭籌了呢。」千冬碎用手肘撞一撞身旁的隱形人「萊恩,還不快去考紫袍?」

「...我術法沒過有什麼辦法?」萊恩撓撓頭,面色也頗為無奈。

「哈哈哈哈哈。」這時大家也順著笑了起來。

一切都是這麼開心。

直到那扇拉門被打了開來。

有看見的、沒看見的,全都在一瞬間感覺到呼吸一滯。

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整個氣場散佈在整間餐館,所有人有那麼一瞬都有種被獵食者盯上的錯覺。

自己是籠中鳥,而那身後的豹子,正以銳利的眼神緊緊盯著自己。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望向門口的方向,那是一只批著黑袍的狩獵者,純白用墨黑勾勒出鮮豔花紋的面目像是冷笑,唇邊的弧度讓人不寒而慄。

黑、彷彿為了他而生,那墨黑的袍子在他身上如此魅惑,更是帶了點詭譎,讓人不由自主的移不開視線。

風吹拂過那身長袍,面具下的眼神無情,一雙如琉璃般冰冷的眼神銳利,狠狠劃開每個人的內心。

那雙眼睛很美,你不得不承認,美到像是一朵孤傲的玫瑰,含著銳利的刺,沒有人能觸碰。

「請問...」

「有位?」那人微微偏過頭,看向一臉慌張的老闆。

「啊...是、有的。」那老闆也不敢怠慢,手一伸就往你們隔壁桌的空位走「這邊請。」

於是那人也不管所有人的注目禮,動作異常優雅,不過一雙眼睛從來沒有起過任何波動。

直到他坐定位,四周的人便開始竊竊私語。

「欸...他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咦?傳說中的『那個人』嗎?」

「可是那不是只是傳說...?」

「但是...」

那個人?你疑惑的皺起眉頭,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情報班的千冬歲身上。

見到你的目光,千冬歲以只有你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似乎對那人也頗為忌諱:「所謂『那個人』,就是聽說是史上最年輕的黑袍,聽說年僅十歲就

已經達到了黑袍層級,到了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拿到了全袍,目前大約跟我們差不多年紀。只是在那面具之下沒有人知道真面目,據傳言來說聽說只

有無殿三主知道,甚至還有人傳說他是活過好幾千年的老妖精,我們是被他外表所騙云云。」

傳說中公會第一個全袍級...嗎?

你也聽過類似的傳聞,但你也一直把它當傳言而已,沒想到今日真能碰到真人。

那人也不怎麼忌諱,以優雅的姿態吃完飯之後,就消失在眾人眼界裡。

直到他離開,餐廳裡才終於有點生氣。





06


你再也沒有見到褚冥漾。

正如他所說,他出任務了,而且一時半刻不會回來。

你特意去詢問千冬歲,但是難得的,千冬歲竟然也是一問三不知,並且他對自己的無知也感到訝異。

『不知道為什麼,與他相處時不會有這樣的疑問。』

『只是覺得他是一個人不錯的同學,只是不大接近人。』

『就算有想要調查,他也會四兩撥千斤,結果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你一問,我才發覺我們真的對他一無所知。』

謎。

你只能這樣形容褚冥漾。

什麼都不知道,哪天他突然消失,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因為他彷彿從來不曾出現在任何人的生命中,你們對他一無所知。

直到現在才發覺。

你問遍了所有宿舍,沒有一個是褚冥漾所待的。

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行蹤,連公會方面甚至都問不出到底是出了什麼任務,令你當場在公會發了頓脾氣,直到被夏碎拖走。

褚冥漾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你連他的名字都不再聽見。

這世界彷彿只剩下你記得他。

「冰炎。」一聲輕柔的聲音從門縫邊傳來,門被不輕不重的敲了幾下「你的搭檔找你。」

「知道了。」應了一聲,打開門,是那個滿面笑容的天使「謝謝你,安因。」

「不客氣。」說完,安因轉身就走。

你轉過頭,看見的是與你房間一模一樣的一扇門,不同的是,上面插有一把鑰匙,而且明顯與你的不同。

你也曾經問過賽塔,他卻表示他並不清楚,那間房在許久以前的確是有人居住的,但是近幾年卻沒有見到人,不明白那人究竟還有沒有定居於此,甚至

那鑰匙是做為什麼之用也不明瞭,唯一知道的,只有那鑰匙並無法打開那道門而已。

又是一個謎。

你也問過有關「那個人」的事情,但是所有黑袍面面相覷,都只能說出曾經在黑館遇過一兩次,最多就是點頭當作招呼,更常是對方連理都不理就掠過

,所以引起許多黑袍的不滿,只可惜他的實力太過強悍,沒有人能夠對他作出什麼。

他們的相處就這樣,什麼都沒有,頂多算的上一個有沒有都無所謂的鄰居。

淡如水,卻無法看清在水面之下的潭究竟多深。

你走下階梯,果不其然看見正待在大廳的夏碎。

「夏碎。」對他點了點頭當作招呼,他也順勢丟了一疊資料給你,你也不意外,反正他會到你這裡來,多半是因為任務關係。

上面所寫的,無非是有關任務的資料,但引起你注意的,是巡司的部分。

上面巡司的簽署名字,大約有五六個,簽一個又被劃掉一個,直到方才夏碎到手時簽上名字的巡司。

注意到你的視線停留在巡司的部分,方才也有如此一問的夏碎很快替你解釋:「聽說這任務已經放了很久了,當初是一名巡司提出的任務內容,只是經

過了多次任務者死亡之後就沒有人敢去動了,直到剛剛公會才丟給我,詢問我們的意願,你覺得呢?」

當然這並不是他太過謹慎,而是經過五六次的任務,多過於他們的人數或是實力強於他們的也不是沒有,只是通通都以失敗告終。

然而你的注意力卻停在夏碎的一句話:「巡司提出的?」通常來說,任務是由委託人提出的,鮮少是巡司自己提出給人任務,如果是公會自己的問題也

是由公會提出,巡司只是個中間程序而已。

「對,當時她是以個人身分提出這任務委託。」點點頭,夏碎指著最上面的名字「不過這名巡司似乎也在那次任務中跟著殉職。」

巡司跟著出任務?

這並非沒有,只是很少,畢竟巡司的任務一直都不是跟著到現場處理事情。

然後你看見那個名字。

那個相似度,令你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褚冥玥。





07


那是有關於重柳族的一份任務。

巡司提出了重柳族可能的所在地,要求任務者去殲滅。

也難怪這任務沒有人敢接了,主神的代理、種柳族,試問有誰敢大不敬去冒犯?

當然也有出過任務的,但沒有一個人回的來。

太過冒險。

「你要接?」夏碎挑了挑眉,這樣問你。

「嗯。」你回,只為了更接近他。

傻也好、執著也罷,你只想要知道,那雙眼睛裡的秘密。

只是,事情總不如人所願。

當天晚上,學校被鬼族襲擊。

所有袍級暫停一切任務,待在校內待命,而白袍以下的學生勒令停課,通通趕回自己家裡去。

雖然你們並不清楚前線狀況如何,因為你們聽見的只有待命指令,並未到達前線去實際查看過情況。

黑館裡,所有黑袍不是閉目養神就是翻閱著書籍,整個大廳太過沉寂,反而令人不自在。

而你雖然不習慣於如此的沉悶,但也無意特意與人攀談,於是便翻出方才夏碎給你的任務資料,你也不仔細瞧,只單單看著那個相似的名稱。

太過相似,甚至讓你以為是同一人。

「怎麼了?」原本就不是安靜的料子,奴勒麗的大紅指甲刮過你的臉頰,從你頰邊看著手中資料「啊啊,這是種柳的任務?」

「妳知道?」挑挑眉,雖然他們的確是早你許多的前輩,但是任務可以說是有千種萬種,如果說剛好看過,那也太過巧合。

「當然,當時事情鬧得很大呢。」然而回應你的並非奴勒麗,而是眼前一臉從容的夜行人種、蘭德爾。

很快蹙起眉,你知道這逮表的意思絕對不是好事:「這裡面的褚冥玥...」

「他是一名紫袍巡司,你應該也有聽過相關傳聞,被稱做惡鬼巡司。」安因稍稍思索著那個名字,露出有點懷念的笑容「真是可惜,要是當時她沒有死

的話,今日一定是個偉大的巡司...除了偶爾會惡整袍級的壞習慣之外。」

「這是她提出的?」

「是啊,當初一提出來根本沒有人敢接,畢竟是種柳嘛。」啜了一口清茶,戴洛也緩緩的接了話「一開始就已經是眾所皆知的危險任務了,在巡司死後

更是搞得滿城風雨,她的弟弟竟然在公會大鬧了一場,連幾名資深黑袍都抓不住。」

「......」你想起那個熟到不能再熟的名字「褚冥漾?」

「你知道?」這倒是讓在場人都訝異了「我以為只有一些資深的袍級才會知道。」

「不...」於是你把他現在正在就讀高二的事情予人說了一遍。

不意外的,你看見了一張張詫異的面容。

「沒想到他竟然會來讀這裡...」安因一雙眼睛微微瞇起,眼睛一閃而過除了訝異還有些什麼、你看不懂「我以為他會去就讀七陵。」

「七陵?」聽見意料之外的名字,你頓時無法理解「為什麼是七陵?」

然而眼前的眾多黑袍沒有馬上回答你,反而有幾個人看了安因一眼,像是在責怪他的失言。

過了良久,戴洛才微微嘆了一口氣:「唉,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七陵學院裡傳言有著妖師首領存在。」

「妖師...」吐出這個與你切身的名詞,你一點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見這種族。

「之所以會提到妖師,無非是因為在那之後有流言傳出,說褚冥玥巡司是妖師一族。」

如果褚冥玥是妖師一族,那褚冥漾...!

「對。」安因向你點點頭「若流言真屬實,那褚冥漾恐怕就是妖師一族。」

「再加上重柳族一向仇視妖師,更是增添了流言的公信力。」奴勒麗搖搖尾巴,言語中輕鬆自若,只是眼中閃過一絲絲的肅穆。

你的腦袋頓時空白一片。

妖師、與精靈。

那是千年前的緣。

如果事情真如他們所說,那你...

「喀鏘。」





08


「喀鏘。」

聽見大門敞開的聲音,所有人同時轉過頭。

那人背著光,只看見一襲長袍緩緩擺動,一張白色面具在他臉上更顯詭譎,黑色花紋勾勒出的是一種繁瑣的魅,一雙冷漠的眼神如刺,讓在場人心神都

是一凜。

「那個人」。

所有人的腦中同時浮現出如此的稱呼,因為沒有人知曉,沒有人探過他的真,因此大家便這麼稱呼了,久而久之,也成了他的名。

雖然知道這是公會命令,但是看見許久沒有出現過的傢伙突然回來,不禁讓在場人都蹙起眉頭。

而那人也不多說什麼,一雙美目淡淡掃過你們,只是在你身上多停留了那麼一瞬,然後舉步、上樓。

直到那個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你們所有人的眼界中,所有人才敢出了一口大氣。

強悍太過。

「真恐怖。」連一向自如的奴勒麗也不僅抖了一抖「而且他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

「大概是任務一半被叫回來吧?」蘭德爾聳聳肩,只是面目表情卻有些僵硬。

「那種傢伙不是跟我們一個層級的啊。」搖搖頭,安因嘆了口氣,那種強大,連活過了這般歲數的他也從未見過。

「話說真是讓人看不透。」已經恢復了原本模樣的蘭德爾啜了一口鮮血「他到底是什麼種族呢...連我們都看不透呢。」

的確,「那個人」一直都是這般獨來獨往,不用說知曉種族了,連真面目都沒有見過。

只有你,突然覺得那身影是那般熟悉。

只是你想不起來那究竟是誰。

你想起來的,就只有千年前的凡斯,那時候的他也是這般孤寂高傲的背影。

那是一出生就背負著的原罪,只因為他們的種族,不為其他。

在他死前,是否也曾決絕?只為了一個遠不可及的目標?

然後如此思索著的你,低頭,竟看見樓梯邊微微的血跡。





09


「叩叩。」

過了許久,你才聽見一聲淺淺的門鎖聲,雖然沒有人,但那無非是邀請你的意思。

走入寢室,你見著的是那張依舊的面具,和一雙冷漠的眼神。

下意識吞了吞口水,對方身上的氣場強大依舊,雖然沒有任何動作、像是一尊玩偶一站佇立在床邊,你卻也能感覺到那種鋪天蓋地的壓抑。

強悍太過。

那是你們所有人給他的評語。

他不是人、那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然而眼前活生生的、心臟還在跳動的,卻也免不了他確實身為人的證據。

「有事?」那聲音不像是從他身上而來,像是從這房間任何一處角落傳來,低沉而詭譎。

「你受傷了?」你皺了皺眉,想起剛剛在梯邊的斑斑血跡,雖然沒有跟任何人說,但是這般強悍的人也會受傷,讓你心中對他的不平稍稍平復了一些。

那雙眼睛這才淡淡掃了你一眼,就僅僅一瞬間,卻讓你在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早已冷汗涔涔。

「沒事。」淡漠的語氣,與他的話語相互呼應,讓你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方才看見的血紅、是自己的錯覺。

只是雙手一伸,你眼尖看見一道將近十公分的傷口,不深、卻仍流著血,四周還已經發黑,看來傷了有些時日了。

「你這...」很明顯根本不是對方嘴上說的沒事,你迅速的抓起他的左手,一低溫熱的血液落到你的手臂上。

「沒事。」沒有因為你突如其來的動作動搖,他的眼神不起一絲波瀾,彷彿你並沒有做出這樣的動作,而語氣中的堅定仍舊是讓人不容置疑的。

只可惜,事實擺在眼前,狡辯不得。

於是你也不去管他的意願,把人抓到床邊就施了幾個治療術法,他也只默默讓你施下一個一個的法術,並未做出任何反抗。

你或許沒有發現,你從來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默默看著你,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那雙眼睛竟像是被融化的冰,微微透出了一絲笑意。

直到你打算施出光系的治療術,他才一抬手阻止了你。

「不用了,這傷會自己好的。」他看了看雖然依舊發黑但是已經不再滴血的手臂,竟流淌過一絲寂寞的眼神。

「你...」這時你才注意到不對勁,你好歹也施了五六個治療術法,怎可能只有這樣的效果?

於是你咬了咬牙,打算繼續施起那方才被阻止的光明術法。

他也沒有阻止你,只是優雅的含笑,只可惜那笑意被隱沒在面具之後,你無法瞧見:「你施了我就會死喔。」

雖然聽來是一句玩笑的話,但是你很快抬起頭,因為你知道他是意指為何:「你是黑暗種族?」

他不置可否,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向是不願搭理你一般,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不過...」你卻仍有一絲疑問「為什麼這傷口好的這麼慢?」

「因為這不是普通兵器傷的。」輕輕撫過那傷口,一瞬間,那傷口竟消失在手臂上,然而你知道那傷口並不是真的好了,而是被下了一個隱密術法,證

據就是空氣中仍飄散著的血腥味。

不是普通兵器?你皺眉,卻無法不想到這個可能性:「光系兵器?」

然而你卻頓時又推翻了自己說的話,即使是光系兵器又如何?一般人是無法使用光系能力傷人,除非...

他瞥了你一眼,似乎把你的所想全看在眼裡。

「傷我的...」

他起唇,那是一個你最近常聽見的種族。

你不知道他為何跟你講,但是你很快聯想到的是褚冥玥,還有褚冥漾。

「傷我的、是種柳族。」





10


從那天起,戰況告急,彼此都分在不同的區域,跟其他黑袍再也沒有見過幾次,然而「那個人」卻像是失蹤了一般,你們連他所在區域都詢問不到。

沒有人知道。

就像以往一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留下。

你也曾在休息時間進去過那個房間,只可惜不用說進去了,連門都沒有打開。

而褚冥漾方面,則是沒有人能聯絡上他,從鬼族入侵開始,就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所有的問題彷彿都消失了,只剩下鬼族的侵擾。

只是謎不會消失,只留下解不開的疑問。

「可惡!」用力刺穿一名鬼族,你的焦躁仍無法平復。

褚冥樣的事情、那個人的事情、還有種柳族的事情,所有事情同時交雜在一起,讓你不僅理不出頭緒,更是越想越加煩躁。

事實被層層掩蓋,你看不清楚真相。

可惜你一直想接近真相,即使對方怎麼阻撓。

「唷唷,亞那的孩子真認真。」

聽聞那不怎麼認真的恭維話,你一想就知道是誰來了,一回頭,就是一頭天藍色的髮。

「安地爾,快滾回你的鬼族去!」你也不想對他客氣,雖然沒有想過他會出現在學園鬼族已經快要被消滅殆盡、已無勝算可言的區域,但是對方一向不

按牌理出牌,你也不怎麼意外。

「嘖嘖,真冷漠。」安地爾裝出一副惋惜的樣子搖搖頭「虧我還想要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冷笑,心裡卻是震驚無比「你怎麼會知道我想要知道什麼?別開玩笑了,安地爾。」

「我可沒有開玩笑,你不是想知道那個人的身分?」

那個人。

這稱呼對你無非是個震撼,你不知道為什麼安地爾會知道褚冥漾的事情,但是說沒有因此動搖是騙人的。

「你想知道對吧?」勾起邪魅的笑容,安地爾捲著自己的髮「那我就告訴你...」

你不想聽,因為你知道會從鬼王高手嘴中說出的都不會是好話、而且不值得相信。

只是你卻下意識的安靜聆聽,像個乖孩子一般。

而安地爾笑了,像是看見獵物上勾的掠食者。

「那個人啊、是我們鬼族的一員喔。」





11


你不相信很多事情。

不相信命運、不相信傳言、不相信眼見為憑、不相信隨波逐流。

但是,當事實擺到眼前,你信不信?

所有謎題彷彿都有了答案,他為何會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為何會懼怕光系治癒法術、為何會被重柳族所傷、為何會有如此讓人避而遠之的想法。

若「那個人」身為鬼族,必然解決了許多答案。

包括他為何在這種時候,還消失在眾人面前。

「別露出這種眼神嘛。」看穿你面無表情的詫異,安地爾像是吃到糖一般,笑得燦爛「我說的都是事實喔,不然你想想他的行為應該就能了解。」

的確。

你竟然無法否認「那個人」是那樣的符合安地爾的說法。

真窩囊。

到了現在你才發現,那個人你雖然見過沒幾次,但是卻早已把他當作自己的目標。

強悍、不屈、無畏,你每次一見到他,就彷彿看見了千年以前的凡斯,那背影、堅韌的無比熟悉,你父親是這樣對你訴說凡斯的好,你也見過那麼一次

,即使在死亡邊緣,還是看見了父親所說的背影,高大無比。

可惜,卻在安地爾說出話之後,顯得幼稚、可笑。

「怎麼樣?」安地爾向你伸出手,做邀請狀「有沒有興趣到鬼族來了?跟『那個人』一起喔。」

「我...」看著那戲謔的藍金色眼睛,你竟然有一瞬間的遲疑。

迷惘,自言而起、從心而生。

「別開玩笑了。」

冷漠的聲音、冷然的語調,你第一眼看見的是安地爾右手臂迸出的血花,刺眼。

那雙藍金色眼睛瞬間斂去所有顯而易見的情緒,只一閃而過似是不甘又似是憤怒的情緒,回頭。

那黑,是那般的高傲、巨大,白色面具下的眼睛不屑。

你第一次看見「那個人」如此顯見的情緒。

「你...」安地爾看著那個人,說不出是怎麼樣的情緒。

「安地爾,滾開。」

「你還要保全他嗎?」那聲音激動,卻不是憤怒,你不懂、只聽出濃濃的不甘「別開玩笑了!遍體麟傷是你家的事!但失去性命什麼都沒有了!」

「我保全他不關你的事情。」那個人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像是在對著一棵樹木說話一般「我有我要的目的,種柳族害了我這麼多,我只是要討回該要

的部份而已。」

「別傻了!他們是神的種族!」

「那又怎樣?」

一句話,讓安地爾再也說不出話來,「你」了好幾聲,卻連一句話都無法說,最後只哼了一聲,拂袖就走。

只留下錯愕的你和那人。

你看著那冷漠的背影,心中有很多疑問想問。

只是望見那高傲的身影,卻又問不出口。

想要什麼都不要知道、什麼都不想知道,只想就這樣相處下去。

不想從對方口中說出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你不想。

只想這樣就好,什麼都不要,淡淡的、錯身就夠了。

不要並肩。

你都、不想懂了。





12


褚冥漾出現了,在和安地爾照過面之後第三天的戰程中。

他是在白園被發現的,據說差一點被當鬼族處理,幸虧當時有同班學生經過才免於他被一槍射死的命運。

而他也不惱,對著大家就是傻笑,說之前任務被撤回、回來才發現發生了鬼族大戰。

「你到底去了哪裡?」你不只一次這樣問他,但是不是都自然被他避掉,就是剛好有事要離開。

總而言之,還是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不知道鬼族戰爭的事情。

他留宿在黑館、剩下的空房間內。

那個空房,恰巧是那個人房間的隔壁,因為那個人被徵調的前線去,所以不在學園內。

對於褚冥漾的到來,黑袍們並沒有多餘的表示,或許是因為戰爭的關係,除了一點點的新奇,黑袍們並不會多加理會褚冥漾在做什麼,但後來冰炎一直

很懊惱,若他有注意到的話,是否就不會之後變成這樣。

之後,就是現在,看著一個一個袍級倒下,冰炎感到一陣心慌,幸好身周的搭檔還在,也穩了他的心緒。

「安地爾.阿希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憤怒地大吼,冰炎看著染血倒地的黑袍們,雖然沒有什麼過多的情誼,但是身為戰友不免還是有一種同舟共

濟的情感。

「把褚冥漾交給我。」安地爾沒有平時的嬉笑,反而一臉肅穆,對冰炎伸出手。

「什麼?!」不懂為什麼會跳到褚冥漾身上,冰炎怔了一下,沒有任何動作。

「把褚冥漾給我。」再度說了一次,安地爾已經接近低吼的狀態。

「你休想。」

反應不及,一隻漆黑的鷹自天而降,高聲鳴叫著,那生鷹高亢、卻令人聽著發毛。

瞪大了眼睛,連反擊都來不及,那黑鷹瞬間化為一團黑霧,壟罩住安地爾整個人。

「那個人...」對於突如其來出現的人,冰炎只感覺心底一鬆,卻沒有為什麼那個人會出現在此的疑惑,或許是因為對方實在太神出鬼沒了,他只感覺一

股安心感油然而生。

「退後。」冷冷下令,那個人伸出手「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愚昧者見識你的真確。」

瞬間,一把掌心雷出現在他手上。

「你應該知道後果。」冷冷聲調,安地爾站在霧中央,面部扭曲,但是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憤怒。

「我會自負。」舉起掌心雷,對準安地爾「水之唱、風與風起舞鳴,壹之水刀狂。」一顆水藍色的子彈朝霧氣射了過去,然而沒有造成霧氣影響,直接

擊中了安地爾。

他會用精靈百句歌?!

詫異了數秒,冰炎不自主向前一步。

「退後!」這次的聲調不似平時冷靜,那個人回過頭,一雙美目卻帶著從未有過的驚慌。

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反應,冰炎愣了。

「神之始、天之唱,時空流動為世讚揚。」

那是一到不同於在場所有人的輕鬆聲調,一襲短短的咒語唸完,冰炎只覺四周一陣天旋地轉,空氣發狂似的擾動了起來,所有聲音集結成一團像是尖叫

,腦袋嗡嗡作響、什麼都無法思考。

直到那個堅毅的身影站在他面前。

「嘎--」那黑色的霧氣再次化為一隻漆黑的鷹,朝向方才聲音來源飛去。

所有一切歸於平靜。

「啪嘰。」碎裂的聲音傳來,那身影晃了一晃,兀自跪下。

「沒事吧!」伸手要去扶,卻被那個人一把打掉。

「呵、呵呵...」諷刺的、卻略帶苦悶的笑聲,眾人抬頭,是一臉平靜的安地爾「你到現在還要裝嗎?老實告訴你你還在欺騙他不就好了?ㄔ...」

「閉嘴!安地爾!」

那聲音...冰炎愣了,那聲音不是...

那個人起身、回頭。

「褚冥漾...」





13


褚冥漾消失了,連帶那個人也消失了。

『他是鬼族,不管你信不信,為了與重柳相對,他犧牲了所有。』安地爾離開前,留給他們的最後一句話。

怎麼可能?褚冥漾他、他是...

那身影是那般瘦小,卻又那般堅強...

「怎麼可能...」把臉埋進雙掌間,冰炎第一次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心目中的褚冥漾,正在逐漸被摧毀。

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褚冥漾就是「那個人」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已經變成了一個最令人新奇的話題,高二C班竟有一個全袍級!

「冰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震撼,尤其是知道褚冥漾跟鬼族有牽掛這件事情。

幸好這件事情不知道被什麼辦法壓下去了,眾人知道的消息就只有「褚冥漾是全袍級」這件事情而已。

沒有人敢上前勸他什麼,因為所有心結,必須自己來解。

直到那天晚上。

他迷迷糊糊睡著,像是醒著卻又像是睡著了,眼睛睜不開,但是他知道他身在黑館裡,很安靜,連風聲都沒有。

直到有個身影接近他。

想要起身查看,卻發現自己身體動不了。

「冰炎。」那個如水一般的溫柔聲調,他是不會錯認的。

這是夢嗎?

「冰炎、對不起。」

不、他要的不是那個對不起!

「冰炎、我是妖師。」

妖師...?

「很抱歉瞞著你,但若不這樣做,公會一定不會放任我。」

「聽我說,我必須走了。」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

「這是我給你的、祝福。」

冰炎感覺到脖子邊有涼涼的金屬觸感。

「祝你...幸福。」似乎是想不出什麼形容詞,褚冥漾頓了一下,最後褚冥漾才吐出這個令他哭笑不得的字句。

又不是在結婚...

然後他感覺到唇上溫熱的觸感,這讓他倒抽了一口氣。

「再見。」

他感覺到一陣風吹過,然後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只剩下--

要幸福、颯彌亞。





14


戰爭、依舊讓人心煩,但是卻停止不了。

慾望、慾念,人的七情六慾引發了這一連串的征戰,即使這一點意義也沒有。

看著脖子間的項鍊,一個金屬片上面有火紅的火焰,冰炎失笑。

就算當初的褚冥漾不如他所想又如何?只要彼此坦誠了,那也就可以繼續相處下去了,不管未來如何,他、很珍惜和褚冥漾這份緣。

「冰炎,該走了。」

「知道。」又該上戰場了。

戰場的畫面實在不讓人愉悅,即使知道他們目前折損的傷兵不多,但是看見遍地的血汙,實是讓人作噁。

兩人很快加入了戰局,直到--

「都停止吧。」

瞬間,所有人的動作正如那聲音所說,停止了。

驚懼於那言中的力量,所有人努力把視線往上撇,是兩個青年站在法陣上。

「說好的。」褚冥漾往旁邊望了一眼,那眼神是如「那個人」一般冷冽。

而另一名的白髮青年沒有回答,只是幾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啟唇--

「黑暗的、扭曲的事物啊,時空會陶冶你們。」褚冥漾開口,是屬於重柳一族的語言。

種柳的...?

「汙穢的、哀慟的人們啊,上天會重鑄你們。」

那青年的聲音不高不低,一點情感也沒有。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了,這段祝禱詞就像是精靈百句歌一般,兩人就這樣說了五分鐘的時間,而每說一句,他們腳下的法陣就會多一份亮光。

「你們扭曲、被欲望所驅使,黑色染了你們的純白。」

一旁重柳青年還好,褚冥漾已經冷汗涔涔,看來耗費了相當的心力。

「垂憐吧、跪下吧,淨化所有一切。」

說完,那個法陣發出巨大的光芒,太過炫目,所有人同時閉上眼睛。

再次張開眼睛,鬼族已然消失殆盡。

眾人爆出巨大的歡呼聲。

只有冰炎,他看見了光芒那一瞬間,往下墜落的瘦小軀體。





15


「你在搞什麼啊啊啊啊啊!」醫療班裡面貌出個怒吼不稀奇,稀奇的是某位醫療班首領的弟弟整個人嵌進牆裡動彈不得,整個病房還順便加了薄冰作為

裝飾。

「啊、就...」褚冥漾撓撓臉,好像該知道的都被知道了,有什麼好反駁的?

「就什麼?」瞇眼。

「就...跟重柳協商將兩邊力量合起來消滅鬼族?」

「然後?」挑眉。

「然後因為他們一直仇視我們,所以以往都不成功就被殺了啊哈哈。」

「所以?」環胸。

「沒了......」

冷冷一笑,冰炎一把揪起褚冥漾衣領,不過因為對方雖然很欠打但仍是傷患,所以動作還是很輕柔:「那你是不是該說什麼?」

「呃...對不起?」

「我不是要這個。」

看著冰炎的紅色眼睛,褚冥漾心中開始大大大哀號了。

怎麼會惹到這種殺神啊---

「冰...嗚!」

瞪大了眼睛,褚冥漾不可思議的看著整張臉放大再放大的冰炎。

唇上微涼的觸感麻麻癢癢的,卻很舒服。

「哎呀,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褚冥漾一聽到來人的聲音,直覺一把推開冰炎。

然後兩人望向門口,褚冥漾黑線了、冰炎是整個人冷到極致了。

「有什麼事情嗎?安地爾?」

「只是來探望褚小朋友而已嘛。」送了一個噁心秋波,褚冥漾很想直接忽略安地爾手中那超級大把的玫瑰。

「...你怎麼沒死?」

「欸、安地爾不是鬼族。」某不怕死妖師很順的插嘴了。

然後是一記冷到骨子裡的狠瞪。

「對啊,看褚小朋友多了解我!」說完,安地爾衝上前去把整束花塞到褚冥漾手中,甚至還伸出手要抱他,當然被不著痕跡地躲過了。

「安地爾.阿希斯!你給我滾!!!」

「哎、冰炎,不要破壞病房啊!」

「你也是!自今天起這一周絕對不會再有甜食出現!」

「怎麼這樣!!!」某小妖師淚噴了。





>>END
作者: 嵐術    時間: 2013-3-8 17:49
好看喲~
奶茶大大~~
可是,我最後面有點分不清楚耶~
那四句是誰跟誰說的呀?.?
作者: cdecdecde    時間: 2013-3-8 18:09
最後怪怪的,不是大漾小冰嗎??怎麼漾漾還叫冰炎學長??
作者: 漓夢    時間: 2013-3-8 19:01
真是一篇好長的點文OAO
不過看得很高興www
HE最棒了>_<

不過小玥姊死掉了嗎OAQ
難以想像呢......

總之 恭喜完結(欸)
作者: 雪鈴    時間: 2013-3-9 09:42
噗噗小冰炎

好可愛wwww

這樣的安地爾也好萌阿(變態出沒)
作者: s986327    時間: 2013-5-8 19:20
漾漾好帥歐~~~~花痴型態大開了啦~~~太讚了
作者: do871230    時間: 2013-5-9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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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韓克拉瑪.寒    時間: 2013-7-23 20:03
這樣子到底。。。(望
不過後面真的令人噴笑我說,安地爾你拿玫瑰花很欠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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