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改寫風動鳴】神臨-如果(正文已完結)1/13 更新 外篇-06 [打印本頁]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2:43
標題: 【改寫風動鳴】神臨-如果(正文已完結)1/13 更新 外篇-06
本帖最後由 晨綠 於 2014-1-13 00:42 編輯

這篇是某綠的初作...
有些片段並沒有改(苦笑

從神臨篇的第章之十一後半部改起,
也就是西優席文死的前一夜,
怕接不起來,所以多貼了一點原片段。

如果,西優席文沒死的話。
那麼,命運之線將會延續下去。

(西優席文:還要繼續?有沒有加班費..?)


正文開始。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2:51
在雜亂的意見聲中,早上的會議就這麼散會,移動到留分特市,那裡的人當然也禮貌十足地出來接待,人群中安西亞特別朝一個人點了頭,安羅順著看過去頓時受到了驚嚇。

怎麼國師也在這裡啊?

這邊的軍營,比起別的地方高級了許多,甚至還有多餘的錢可以設宴招待他們,如果軍費都是拿來這樣花的,實在令人憂心。

似乎是因為王軍很看重這裡,這個城具有交通與經濟上不可取代的地位,絕對不能丟失,才撥了較多的經費下來,也把較有戰力的人調了不少來這裡。

安羅也可以瞭解為什麼西優席文會在這裡了。

由於傳出D.M.B今日有攻打這裡的企圖,為求慎重,還請神座祭司過來,確保留分特市的安全,的確是很重視這裡的樣子啊。

對於他們設宴款待的行為,安西亞不予置評,但隱約表示出來的意思好像是覺得沒有必要。

而原本就喜歡熱鬧場合與宴會的珞當然是開心得不得了。

至於安羅,則為了腦中記憶的不協調感到困擾。

身為安羅法的他當然是宴會的常客,也常常成為宴會的焦點,他一向是來這種地方接受有錢有勢的男人獻慇勤,他的表演也幾乎都是整場宴會的高潮……他在宴會中就像最為明亮
的星星,多數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他身上,帶著傾慕,憧憬,或是某種企圖。

而另一個身份的他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當然他也有讓眾人都注視著自己的能力,但他做的是見不得光的工作,隱匿自己的存在是必要的,他來到這種地方,不是隱身潛入,
就是扮成不起眼的小人物,除非任務需要,否則他永遠不會是受人注目的那一個。

所以,參加宴會,兩個截然不同的記憶實在讓他無法協調。

無法協調的時候,就會產生半暈眩的感覺,而且剛才又貪便宜喝了昂貴的酒,現在精神狀況真的不太好,在狀況不好的情況下,他也乾脆收起思考能力,酒緊接著下肚。

就一晚,一晚就好,放過自己吧!

視線逐漸模糊,意識也漸漸消失,原來他的酒量比以前差很多啊?不禁在心中苦笑。在他繼續動作的同時,一隻手卻收走了他昂貴的酒,皺起了好看的眉,抬頭望向手的主人。

那曾經使他動容,未變的容貌啊!

「星鏡神座,你...會不會喝太多了?」西優席文出現在他面前,帶點關心的語氣詢問著 。

而他...不發一語。

是幻覺,是幻覺吧?一定是酒喝太多了!

沉默一陣子後,勉強開了唇,輕柔而魅惑的聲音,隨之散出。

「.....免費的酒,多喝多賺呀!國師..大人..您..要..不..要..... 」

語未畢,人卻趴倒在桌上,西優席文看了看,似乎覺得不該把人放在這,決定動身將安羅抱起,並向安西亞表明要照顧安羅,先行離去。

返回旅店途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安羅住哪,所性將人送至自己的房間照顧。

進入灰暗幾不見光的房間裡,魔力一驅,頓時有了些微的光線,西優席文將安羅放在床上,自己則是拉了張椅子,趴在床邊微做休息,因為一天的奔波,方才又小酌幾杯,略覺疲憊。



一睜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身在何處,到也沒什麼,暗部的訓練讓他處變不驚,且能在昏迷後短時間內清醒。

安羅觀察了四周後,收回視線,但卻瞥見趴睡在床邊的西優席文,心猛跳了幾下,處變不驚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什麼我會在國師大人的床上啊啊啊!!!


這是他看到西優席文後,推測出來的結果。

是夢吧?對..是夢!一定是的!!國師大人不可能這麼好心的!

被自己說服後,茫然的看著對方俊秀的臉龐,在酒精未退的引導下,他伸出手,放在對方的臉上。

曾經,以為自己離他很近了,可以看見他的眼,他的唇,他的神情,甚至是他的心,但在那一晚,那一句對不起後,原本的以為幻滅了,只是幻想啊!自己的幻想...

而西優席文,是不可能沒感覺的,安羅的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臉上,他不明白對方在做什麼,要做什麼,卻還是靜靜的裝睡,不驚動到對方。

既然是夢,沒說出口,一直埋藏在心底的話語,可以說出來了吧?雖然夢醒了就會回歸原本,聽不見他的回答,但是在夢裡,不需要一直逃避吧?這一點都不像他啊!

他抿了抿唇,將手伸回去,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張開嘴,柔和的聲音,從口裡吐出。

「國師大人...無法想像您是不是會很訝異,所以,我就姑且當作您能接受這一切吧。」

西優席文靜靜的趴著,沒反應,而他接著說了下去。

「從分別以後,已經過了很久了,我無法得知那之後您是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那些或許也不要緊,畢竟,我看到的是現在的您。」

一直都沒有改變,一直跟以前一樣。

「為什麼...您還是沒有得到幸福呢?仇已經報了啊,折磨著您的痛苦,照理說已經沒有了啊...還是因為,重要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呢?」

他說看到的他,連微笑都是假的。

連笑容,都比以前來得悲傷。

「您總是被一個又一個的約定束縛...或者是您給予自己的,為什麼呢?如果不願意又為何要做?情感不是枷鎖,您既然沒有得到,又為何要背負?」

或者是源於命運,或者是您的選擇。

一個一個的人,都離您而去了。

「只是將自己推入深淵而已。您怎麼總是這樣呢?死掉的人就是死掉了,怎麼及得上活著的人重要?就算您是為了不讓我妨礙您復仇而動手又如何呢?我沒有要求您為此做什麼,也沒有想成為您心中的陰影,這樣子,到底算什麼?」

話說到這裡,克制的情緒已經幾乎破湧宣洩。

他勉強撐著,雖因酒精的干擾下頭暈不已,但仍然以正常的聲音說了下去。

「我不怪您,我真的不怪您。我只是想告訴您,現在的我過得很好,我很幸福,也很快樂...現在我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好,沒比以前弱,也沒比以前醜.... 」

所以,放過自己,好嗎?

所以...

裝睡中的西優席文,聽見這些話,驚疑不已,而後抬頭望向安羅,那雙魔魅的紫色眼眸正盯著他,對上了眼。

一個模糊的人影,似乎與眼前的人相映呈現...那塵封已久的記憶,破門湧出。

「稜...... 」

他微張了唇,喉嚨乾渴地發不出任何聲音,最後勉強擠出一個名字,一個懷念卻又不敢想起的名字。

許久沒聽見的稱號,讓安羅幾不可見的顫了顫身子,內心百般交雜。

他是稜,是安羅法...但,他卻也只是繼承兩個記憶的安羅罷了。

繼承了記憶,也繼承了稜對這個人的情感...

房內氣氛灰暗,毫無聲響,頓時一片沉寂。

「...對不起...... 」

西優席文的聲帶逐漸恢復,打破沉默,微出聲述說著,他並不想聽的三個字。

「國師大人,為什麼?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我都不怪您了,您難道不能原諒自己嗎?我一直都希望您能幸福,希望看到您真心的微笑,或許讓您幸福的人,不是我,我還是會覺得開心啊...但是我怎麼盼,都盼不到.... 」

看他一個人孤獨,就會覺得難過,想靠近他,卻被披滿荊棘的大門排拒在外,猛力敲著,卻毫無回應,最後鮮血直滴,傷痕纍纍。

「像我這種人,能得到幸福嗎?幸福早已被我一手摧毀,我這雙沾滿鮮血的手... 」

西優席文的唇微微上揚,卻感受不到一絲笑意,而是充滿著疲倦。

安羅望見他的笑容,頓了頓。

以前啊,他的笑容是很漂亮的,就算是看多了好看的人的他,也會為之失神。

但現在這個笑容,只帶著深深的疲憊,還有些許的諷刺。

「您能的!只是您將您的幸福拒於門外,是您不放過自己呀!若您能敞開心門,您的幸福就能到來,不是嗎?」

他難掩激動,那個人總是那麼固執的在他們之間鎖上一道道門,扣上一層層枷鎖,重重的裝備下,讓他不論怎麼敲,怎麼喊,依然無回應,手,紅了,腫了;心,累了,倦了,無能為力。

「幸福....嗎?」

手不自覺摸向懷中的凝石串,頓了頓,拿了出來。

紫凝石串,在火燒皇宮的那一夜,他慌忙的破壞抽屜的鎖,彷彿為不願再失去的珍寶,小心翼翼的取出。

之後,他總是帶著不離身,似乎覺得這樣,那個人就會一直,一直在他身邊,就算是錯覺,也無所謂。

「國師大人...這個...為什麼?」

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他送他的禮物,他一直珍惜著...

但是,為什麼又會回到他手上呢?

國師大人真小氣...人死了還把東西收回去...

「自從動手之後,我就不可能再得到幸福了啊...稜,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後悔向你動手啊....一直都... 」

「知道會後悔還去做?國師大人,做了就是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況且....我不是您的誰,您何必如此呢?」

「我..... 」

他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想述說他的後悔,卻無從說起,是因為不知道會後悔才去做,還是因為一直蒙蔽自己的心,忽略所有感受?

在如同幻覺般的秘術開啟,刺進那人胸膛的那一刻,忽然間,他看清自己的心,顫抖的雙臂抱緊了他,不斷的催眠自己,這個人不會死的...

卻也知道,這個人活不瞭了。懷中逐漸冰冷的身軀,時間的流動也隨之停止。

是啊...沒退路了。他總是自嘲般的想著。

但現在眼前的人,卻知道安羅理當不知道的事,讓他錯愕,驚喜。

時針頓時往前推進,鐘擺也隨著搖動,停止了好久的時間,開始轉動。

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與那人的回憶不斷竄回,他的神情,他的笑容,還有那浴血之夜,僅剩一絲氣息的他,眼神透露出滿滿的擔憂,缺乏血色的薄唇,輕吐出一句句關心的話語。


我....


「我喜歡你... 」

神遊在回憶裡的西優席文,唇邊漾起的話語,低聲呢喃著。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2:54
「國師大......!」

安羅疑惑的看著他,而他也抬起頭,對上了眼,那深似湖水般的綠色眼眸,彷彿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堅定而不動搖。

接下來的動作,讓安羅瞪圓了眼,西優席文俊秀的臉龐,放大出現在他眼前,他的唇正緊貼上自己的唇,而他的話語,則是埋沒在他那深深的吻裡,如同想將對方靈魂緊緊抱住的渴望,與強烈的執著。

說沒被嚇到,一定是騙人的,因為受到太大的精神衝擊,以致於安羅現在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不自覺的回應對方,恍惚的開闔著。

借由親吻解除了長年的空虛與思念,心神也為之盪漾,對方回應著他,使他的體溫隨之高升,腦袋裡的血液也幾乎衝至下半身,基本上理智已經不存在了,幾乎要貼上對方那纖弱的身體。

在舌葉相纏之下,他的手撫上對方的臉頰,順著輕柔的皮膚往下,在頸邊與鎖骨間游移著,甚至想要往衣領內探入,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抓住,被隔開一點距離,迷濛的紫眸看著他,薄唇微微張開,輕柔的魅惑聲響,刺激著他的聽覺。

「...國師大人...為什麼...」

熱切的深吻並非毫無感覺,但殘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勉強的伸出手,阻止了那人接下來的動作,他知道此時自己的聲音非常誘惑人,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我愛你......」

眼神暗淡下來,說愛他,卻又親手殺了他...會疑惑是正常的啊...早就厭惡了,可笑的自己....


看著逐漸散失光芒的雙眼,聽見他的話語,他茫然了...

這個人,這個人...是他曾經想觸碰的...好不容易才有的光彩,不能熄滅...能做什麼...?

如果是夢,想做什麼就做吧...

微微牽動薄唇,勾勒出嫵媚的笑容,伸出雙手環繞在對方的頸上,挪動身子,在他耳邊,輕吐出誘人的話語。

「國師大人...那麼,繼續吧..?」

「...什麼...?」

轉頭看向安羅,那魅惑的姿態一覽無遺,心漏了幾拍。

「您在裝傻是吧..那您剛剛是想做什麼呢..?」

微動身體,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幾乎成零。

「我.....」

安羅貼近的身子,讓他好不容易下降的體溫,又飆高了起來。

看著薄唇逐漸靠近,他也乾脆迎合上去,與之纏綿,將那纖弱的身子壓回床上,不規矩的手毫無障礙的探入衣領,似乎是嫌衣料太多阻礙到他的行動,索性將衣服褪去,繼續未完成的動作。

燥熱的氣壓擴散,呼吸逐漸粗重,衣物似乎被挪動至床下了,他輕輕的撫摸那充滿傷痕的身軀,任意讓對方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跡,恍惚的感受著,在熾熱的情慾裡,直沉無浮。

「大..人.....」

微微開口,輕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在西優席文的深吻下,沒了音訊。


-TBC-
感謝觀賞,請回復一下吧。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後面會變成這樣(捂臉。。。
算了∼
作者: 伊藤風    時間: 2013-2-6 22:55
本帖最後由 伊藤風 於 2013-2-13 16:58 編輯

哈哈 小綠(可以這樣稱呼?)

我期待文章歐ww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2:57
本帖最後由 晨綠 於 2013-2-6 22:59 編輯

章之十二  轉變之際


在漫長的時間裡,

我,又遇見了你。

以不同的身形,不同的容貌,出現在我眼前,

卻是相同的記憶,相同的懷念。

張開雙臂擁抱著,那失而復得的美好,

彷彿是在黑暗中的一片曙光。

這次,不再推開,不再排斥,

我,敞開心房,迎接你。

不要再離我而去,

我的幸福...   
            
       -西優席文




戰時的早晨,依舊寧靜平和,彷彿邪教之戰不存在似的,鳥兒正在廣闊的草原上飛翔著,獸類則是窩在巢穴裡休憩,沉睡著。

許多人尚未從睡夢中清醒,他,也是如此。

身為神座祭司的他,在前夜的宴會裡,把高級的酒當開水喝,一罐一罐下了肚,導致後來的不醒人事。

現在他則是在某人的懷中,沉沉的睡著。

一道曙光從窗外灑進,劃破了原有的寂靜,接而迎來的是早晨的到來,長長的黑色睫毛顫了顫,湖水綠的眼眸隨之睜開,空洞毫無波紋如同傀儡般的眼神,正以天花板為定點恍神著,慢慢的等待精神回流。

今天似乎比平常疲憊些許?

在調停之術使用後,就算再怎麼累也不致於如此,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是.....

在胡思亂想之際,忽然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微溫,還有細微的呼吸聲,微微撐起身子,看見自己沒衣物遮蔽的胸膛,且發現了躺在他懷中的安羅。

欸?星鏡..神座...!?..我...怎麼....我...遺忘了什麼...?

一向冷靜的他,不免多出一絲慌亂,他的目光聚集在安羅身上,骨肉均勻且白皙柔嫩的身軀一覽無遺,還有肌膚上的痕跡,不禁引人遐想,也使他喚回了昨夜的記憶。

是...稜...?不是夢嗎..?

他空洞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的情緒,佔據了整個身體,他顫抖著。

什麼時候開始,害怕再次失去的痛苦...?

「稜....」

雙臂不自覺的收緊,不自覺的呼喚著,這些動作吵醒了熟睡中的安羅。

「唔...嗯.....」

發出一點象徵性的聲音,安羅勉強的將眼睛撐開,卻發現眼前一片模糊。

有人正環抱著他,而且彼此都赤裸著身子,肌膚相貼傳來對方的體溫,對方那充滿傷痕的身軀,還有對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昨天那個喝醉酒的夜晚,所發生的種種事,全都回流到他的腦袋裡。

唉...這個夢真是長啊...怎麼還不讓我醒來呢....

好吧...別再騙自己了,這樣就不用去確認獵物的性別了,都已經讓他吃了...

「抱歉,吵醒你了...?」看著那逐漸睜大的紫眸,卻毫無動靜,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安羅,西優席文帶點歉意的語氣說道。

是啊,您吵到我了,您自己也很清楚嘛!那麼我應該接『嗯,沒關係,早安。』嗎..?...莫名奇妙!!

唉,不管了,總之還是先回自己的房間吧..!

不發一語的準備撐起身子離開床,但西優席文的雙臂還是緊緊環抱著他,使他動不了身,而他輕嘆了一口氣,用近乎抱怨的語調說著,帶有一絲不容拒絕的氣息。

「大人...我要回房了,能不能請您放開您的手...」

「稜....」

雙臂又收緊了些,深怕一鬆開人就會消失似的,不願鬆手。

聽見這個稱呼,安羅非常無奈,不過,既然已經面對了,就別再逃避了..

「大人,不是,不是稜,我是安羅,您的記性就這麼差嗎?邪教不知道啥時會攻過來,所以,放開我。」

被抱得緊緊的安羅,有些不悅,用語難掩辛辣。

「我...」

是啊..現在是戰爭期間..

答應過的事,不能違背..

他逐漸鬆開環抱住對方的雙臂,暗自將不安的情緒藏進心底,安羅也順勢掙脫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且披在身上,準備離開。

「星鏡神座...注意安全..」

臉上掛著沒有笑意的笑容,西優席文毫無生氣的說著。

看見他的笑容,安羅感覺十分難受,便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大人吶,我昨晚對您說的話,請您好好想一想。」

他彎下腰,在西優席文的唇上深深一吻,不等回應就結束了這個吻,朝他嫵媚一笑。

「這樣,就扯平嘍!再見。」

語畢,他的身影從房裡消失,看來是用瞬間挪移走了。

只剩一人的房間,被寂靜的氣氛充滿著,他呆坐在床上低聲喃喃,唇語中吐露出的話語,顯得格外清晰。

「幸福..嗎?」

他輕撫著唇,不自覺的,在唇邊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



叩,叩...緊湊的敲門聲響起,使西優席文從恍惚的狀態下恢復過來。

「什麼事?」

「國,國師大人...!邪教攻來了,請您...」前來報告的士兵,慌張的說著。

「我知道了。」

把散落在地的衣物穿上,並將慣常穿的黑色大衣披上,面色嚴肅的準備出發。



「呼....」

安羅回到房裡,倚靠在牆面撫著額。

頭,好痛..腦袋似乎不怎麼清楚....

扯平,嗎?

輕舐著下唇,自顧自的望向自己半赤裸的身體。

似乎..還不算扯平....

「啊,不管了!先去沖澡清醒一下...」

放棄思考的安羅正要踏入浴室,腦海裡卻傳來了,安西亞的聲音。

『敵軍來襲,備戰。』

偏偏選在這個時候攻過來!他們到底有沒有腦袋啊!?

沐浴的興致被干擾,安羅在心裡不悅的咒罵著。

草草沖洗後換上衣服,這是他第一次打從心底覺得,神座祭司的服裝其實挺不錯的!它遮蔽了昨夜西優席文所留下的痕跡。

他一面稱讚著衣服,一面鎖定安西亞的位置,順移到前線去。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2:58
一大清早戰事就來臨了,D.M.B.的手腳快的有點嚇人。

不是幌子就是預謀已久。

這是他們一致的想法,而在城牆上看見朝這裡行進的又是之前那種魔法控制物之後,大家都沒了興致。

安羅在這時抵達了,看見其他人正一臉無趣的望著遠方。

「怎麼了?」

他好奇的問著。

「好慢。」

安西亞瞥向他,微微皺著眉。

「欸,你真是搞不清楚狀況,自己看啊!」

伊斯沒好氣的說著,並舉起手指向遠處。

「又是那種一刀一個的沒用娃娃啊?」

安羅瞇著眼眺望遠端。

「既然如此,應該也不需要我們吧,支持別的戰場去?」

覺得打這種東西十分無趣,他提議並尋求大家的意願。


眾人眼睛一亮,似乎很贊成,便紛紛看向安西亞,就等著他回答。

「嗯。」

安西亞點了點頭,D.M.B.用沒有用的資源和人力拖住神座祭司的事情,大家也有耳聞。

在愛修前去交涉時,安羅不經意的瞥見西優席文,眼皮忽然不規律的跳動著。


有種不好的預感..


想了想,便傳了精神波過去。

『大人...小心點,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西優席文回給他一個,溫柔的微笑。


心臟漏了一拍。


唉!果然啊...我...

靈魂帶有對他的眷戀,此時他的笑容,在他的臉上沒有不合稱的地方,他為此著迷。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愛修結束談話走了過來,他們八個便離開了這裡,前往他處協助。

平原上那些被黑魔法控制的物體正繼續前進著,城牆上的人也打算出動將之清除,不過在他們剛集結好要出動時,那些物體忽然加快了速度。

當那些東西開始衝撞上城牆時,猛烈的爆炸聲也隨之響起。

「什,麼....」

突然的劇變讓大家都慌了,厚實的城牆在這一炸之下出現破損,緊接著衝過來的物體再次撞上,又是一聲爆炸,開出來的洞頓時加大,後面過來的物體也就從破處進入了城內。

「那,那是什麼?快點處理...」

「遠方出現了人影...!是軍隊!」

時間彷彿都算好了一樣,在神座們離開後,才進行這一切。

讓人以為派出的是虛兵,結果卻是實攻。

因為突發狀況而亂成一團的情況下,有人嚷著快點聯絡遠方戰場請神座們回來,有人匆忙請求支援,而進入城中的危險物體也一再引起爆炸,讓大家不敢接近。

「這樣子怎麼行....」

從城樓上躍下後,西優席文就追逐著那些爆裂物的軌跡,試圖阻止,可是黑魔法本來就是他不明原理的東西,難以下手。

已經進來的一個一個攔截太費力,也許封住城牆才是阻止的辦法。

這麼一想,他又回頭轉向城牆,待到了附近,也看到不少人在努力,但是那麼大的破口要怎麼封?後面的又撞上來,不就又爆炸?

「城牆要塌了!快退!」

忽然有人這麼喊,大家紛紛慌張的退後,就在西優席文的面前,城牆從上面崩裂塌毀了,這也代表了再也沒有屏障阻攔,下一波黑魔法控制的爆裂物體全數衝了過來。


這種情況下,無處可避。


倉促間結下的結界擋住了最直接的爆炸攻擊,卻也把他轟退到一旁的角落,胸口受到衝擊讓他吐出一口血。


已經多久沒受過傷了呢?


接連著爆炸,形成的是一股撕裂性的魔法氣流,夾雜著黑魔法的腐蝕氣息,朝四周擴散,待在這種環境久了,只怕也是活不久了的。


他還可以動。雖然傷勢有點重,但他還動得了。


會死...嗎?他諷刺的笑著。在遇見安羅之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結束,但是現在...

不,不行。此刻浮現在眼前的是,安羅方才的叮嚀和他帶有擔憂的面容。

魔法元素不穩的情形下,竭盡所有的魔力使用瞬間挪移,他也因此昏厥了過去。

下一秒,氣流如同餓狼般的從四面八方撲來,但原本應該在黑霧裡的人,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6 23:01
其實我沒看過前篇誒~
我改天去看好了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3:02
原本在另一個戰場已經開打的他們,接到了緊急的通知,只得暫緩攻擊,聽聽傳話的人說什麼。

「請您們回到留分特市支援!城牆已經破了……再不回去恐怕來不及了!」

『那邊沒有能主持的人嗎?那邊有戰爭,這裡也有。』

雖然是因為錯判才離開留分特市,但安西亞對於戰鬥被打斷還是很不滿。

他們現在是邊作戰邊聽那邊擴音魔法傳過來的話,所以必須分心。

「很多人死了,指揮官跟國師大人都下落不明……」

聽到這裡,安羅忽然一震,在安西亞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他猛地脫離戰場,瞬間挪移從空中消失。

『安羅!』

安西亞透過心靈聯繫呼喚他,卻沒有得到任何響應。

「……現在怎麼辦?」

場上已經少了一個人,而且是他們的防禦主力,這樣打下去,除非一直攻擊,否則會很吃力。

安西亞皺著眉,很快給了答覆。

『我去,你們留下解決。』

「公主……我不必陪你去?」

愛修略為遲疑地詢問,不知是基於什麼樣的情緒,安西亞搖了頭。

『我自己去。』


從戰場中趕到這裡時,安羅滿腦子只盤旋著幾個念頭。


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消息從這邊傳到那裡已經多久了?

已經多久了?

他沒有辦法進行正常的思考,完全沒有辦法。

透過鎖氣的魔法找到的氣息,比想像的來得平穩,並非微弱到好像快消失似的,他依循著方位找過去,看到的是塌毀的城牆,滿地的屍體,還有一些戰火的痕跡。

想必已經過了一段時間,早就來不及了,請求援助的事。

D.M.B.的目的只是破壞,不是佔據,人都撤走了,城也毀的差不多了。


但是,他要找的人呢?

在哪裡?


「安羅。」

閃身出現的是安西亞,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過來,而安西亞什麼都沒說,只示意他跟隨。

或許是因為此地的黑魔法氣息還殘存著,干擾到鎖氣魔法的使用,他無法尋得正確的位置,但安西亞卻可以。

越過幾處屍堆與石塊,走出了城,在城外遠處的碧綠色湖泊,一片寧靜,與城內的慘狀相反,戰火似乎沒蔓延到這邊,接近湖畔之後,他終於看到了。

仰躺在那,雙眼緊閉的西優席文,身上帶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被割裂的傷口,黑色的大衣早已殘破不全,傷勢雖重,但未危及性命。

「......」

微張了口,喉嚨卻乾澀的發不出聲音,但懸掛在心上的事卸了下來,他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沒事...


臉上不自覺露出微笑,一個打從心底感覺到開心的微笑。

不同於駐足原地的他,安西亞走了過去,動作輕巧的在西優席文身側蹲了下來。

他不明白自己現在應該是怎麼樣的情感。

或者應該說是...無法明白。

就那凌亂的記憶,克薇安西亞應該對這個人懷抱著一分特殊的情感...


而他是嗎?他是嗎?


也許是感應到身旁有人,西優席文終於睜開了眼睛,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安西亞忽然低聲開了口。

「老師...」

在他出聲的同時,西優席文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一絲失望,與一絲瞭然。

然後他笑了,那是一個感傷而不帶喜悅的笑容。

「一直想再見一面...但是...」

注視著這相似的姿容,他的聲音宛如嘆息。

「但是...你不是克薇安西亞...真的不是...」

語音到這裡就終止了。像是疲倦了,再也說不下去。

而安西亞被他這一番話弄得更亂了。


你知道了什麼?

不是克薇安西亞,那麼是誰?


他陷入了更為混亂的漩渦裡。

「大人,先療傷吧。」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他,走到西優席文的旁邊,跪坐了下來,將他的身體扶起,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施展魔法微做治療。

「....安羅,你也來了阿。」

西優席文看見他,露出了與剛才完全不同的笑容,是個充滿喜悅的溫暖笑容。

「您不要說話,笨蛋...」

他的雙手正在治療西優席文,但卻微微的顫抖著,而後,一隻沾有血液的手,覆上了他的。

「我..沒事。」

「您真是笨蛋,白痴,混帳...!不是跟您說要注意安全嗎?....還好您沒事...」

他對西優席文咒罵著,卻絲毫感受不到他的怒氣。

「對不起...」

西優席文愧疚的道歉,不管是對以前,還是現在。

奇蹟只有一個,不是克薇安西亞,而是稜。稜在他心中佔有非常大的比例,只略遜於他的弟弟明夜,但他卻漠視自己的心意,直到後悔,已經太遲了。

所以,現在,他很感謝;所以,現在,他才能繼續苟延殘喘的活著。

「不是叫您別說話嗎?笨蛋!」

他的情緒一直受到西優席文的影響,導致他治療的速度拖慢了些許。

西優席文也依言不語,於是他加速將未完成的地方處理好。

「嗯,大致上好了,剩下的只能請您慢慢養傷,在傷好了之前,您、不、準、上、戰、場!」

結束手邊的工作,他低頭盯著西優席文俊秀的臉龐,他以些微扭曲的笑容警告。

「你這麼說..我也...」

西優席文有點為難的回答。

「你也...什麼?您沒有選擇的權力!啊,乾脆讓您跟著我們,這樣我才能盯著您!公主,可以嗎?....公主..?」

安西亞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也不動,如同斷了線的娃娃,他舉起手在他的面前晃了幾下,又在他的肩頭拍了幾下,安西亞才回神過來。

「....?」

安西亞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公主,讓國師大人跟著我們,可以嗎?」

他瞥了西優席文一眼,向安西亞尋求意願。

「嗯...」安西亞心不在焉的回答。

「那麼我們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份也打完了,留分特市也破了,應該又要移動了吧?」

「.....」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沒事,走吧。」

安西亞搖了搖頭,站了起來,他也扶著西優席文,一起使用瞬間挪移離開了。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3:03
因為神座們不似人的攻擊能力,總是會有比別人還要好的待遇,像是每人都住軍營裡最好的帳篷,或是可以住在旅館裡。

留分特市在D.M.B.的破壞之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而他們的戰時休息地,也只能從留分特市換到克理亞市。

克理亞市是以高級服飾聞名的城鎮,這讓安羅雀躍不已,除了上戰場的那兩個小時之外,他幾乎都在外面遊逛,而在養傷的西優席文,也常常被他拉出去,無奈的看著他換上一件件華麗的衣服,然後再無奈的幫他付錢。


不是叫我養傷嗎?還一直要我出去...


他總是在心裡做無聲的抗議,但他還是會陪他,不管在什麼時候,他都會露出溫柔的微笑,看著他。


不過,就好像跟以前一樣。


以前在皇宮裡當國師,稜常常在他辦公時,拉他出去逛街,稜負責選東西,他則是負責付錢。




某一天,安羅準備出去時,被安西亞叫了過去。

「你,被禁足了。」

「...為什麼!」

安西亞看向愛修,而他接著說下去。

「公主說,你這樣亂跑,會影響神座的形象,況且...國師他在養傷,你這樣一天到晚都拉著他亂晃,傷怎麼會好?」

「是他自己要跟我去的!」

他試圖反駁,但得到的卻是這一句話。

「不必多說。」

安西亞這句話,讓他跌到谷底。

潔淨的房間裡,一片寧靜,因此他推門進來的聲音十分清楚,使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來。

「早安,安羅。」

西優席文朝他笑著,那是個只為他綻放的溫柔笑容。

「嗯...」

他瞥了西優席文一眼,拉張椅子坐下,然後死氣沉沉的趴在桌上,空氣中瀰漫一種詭異的氣氛。

「...今天,不出去嗎..?」

西優席文打破了寂靜,但是....

「還不都您害的!這麼說起來,我每次不能出去玩好像都是因為您!!」


但是,他好像問錯問題了。


「...對不起。」

「.....算了。」

看著西優席文滿臉歉意的說著,他忽然罵不下去了。

這幾天他一直在想一件事,為什麼在聽見西優席文下落不明時,會如此的焦躁不安?原來他的心一直都掛念著他嗎?還是不想要看見他的死亡?

看見他的死亡,一定會很難受。

那個人在殺死稜了之後,又是怎麼活的呢?是如同行屍走肉,還是與往常無異,一心只想著復仇的事?

這樣的話,在他心中,稜到底算什麼?

如果他問的話,會得到什麼答案?或許是他根本不想知道的答覆...但是..

「...大人,我從以前就很想問您...」

「嗯..?」

「...我...不,稜在您心裡,到底..算什麼?」

安羅抬起頭,紫眸中閃爍著堅定不移的光芒。

「...你想知道?」

「是。」

西優席文扶著床邊,站起來走向他,從懷中掏出了兩顆凝石,一顆有著細微的刮痕,似乎存放已久,另一顆則是有著新穎的光澤。

「是個讓我感到愧疚與不捨的...很重要的人。」

他依然笑著,但卻充滿了苦澀與悲傷。

「這個,是他的....」

「我知道,但,為什麼...要拿回來...」

「我...能留下的不多了...」

頓了頓,將一顆凝石遞了出去。

「這個,我想送給你,你願意收下嗎?」

「送給...我..?」

看了看手中的紫凝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個是...


「嗯,你那天不是一直看著它嗎?」

「.....」


對了..就是在市場,一看見他就莫名奇妙跑掉的那次...


心情頓時惡劣了起來。

「您說要送我?那我對它做什麼都可以嘍?反正它也沒有特別的涵義在?」

「這...」

「這樣您還要送我?它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呢?」

「一定要有特別的涵義嗎...?那..生日禮物..?」

「這個您用過嘍,大人。」


一陣沉默。


「就當成是為了追求你送的禮物好了..」

西優席文悶悶的說著。

「什...麼..?」

「如果說,我追求你,你會答應嗎?」

西優席文沒有回答,而是拋了一個問題給他。

「...大人,您這是告白嗎?感覺好沒誠意。」

「...我記得那天就跟你講過了,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您是對稜說的,又不是對我!」

「..你為什麼要計較這個...」

「因為我不是稜!我是小紫!我才沒有那麼難聽的本名!!」

他不知道為什麼激動的站了起來,說溜了嘴。

「....」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西優席文笑了起來。


不管是什麼名稱,只要內容物是一樣的,他都不在意。

「嗯,你是安羅,是小..紫..,不是稜,不是莉莉亞。」

「...大人您為什麼會知道?」

聽見那個名字,他秀麗的臉龐,出現了些微的驚訝。

「為什麼知道,不重要。」

「我只知道,不管是什麼名稱,我,都愛你。」

西優席文靠近他,在他耳邊以低柔的嗓音說著。

「.....」


原來這個人很會說甜言蜜語啊,為什麼他以前沒有發現呢...


他的耳邊傳來的是西優席文呼出的溫熱氣息,感覺整個耳朵好像快融掉似的。

西優席文的手撫上了他的臉,在他的唇上深深的留下了一吻,而他也回應著這個吻。

良久,唇分。

「我...先回去了..」

他拿著凝石離開了。

「這樣,算是答應了嗎?」

佇立在一個人的房間裡,自言自語著。

-TBC-
今天就先這樣吧
有回覆我再貼摟(聳肩。
作者: 伊藤風    時間: 2013-2-6 23:12
拜託啦~小綠快貼~我還想再看啊啊啊啊!!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6 23:18
走出旅館回到營區裡,他晃著晃著到了雅希黎爾所住的帳篷外,便恍惚的走了進去,坐在椅子上盯著手中的凝石發呆。

「安羅....」

從一近來就安靜的不像話,雅希黎爾不太習慣看到這樣的他,想找些話跟他說,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嗯?雅希,什麼事?」

安羅看過來,這麼回答但還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在想什麼?」

「......想帥哥啊,不然還能想什麼。」

這個回答倒是頗有一貫的作風,而且他在想西優席文的事,他也算是帥哥吧。

「為什麼你好像跟國師很熟的樣子?」

對於西優席文,雅希黎爾不知道該有什麼感覺。

泰佩姬莉莎曾經跟他說過一些當年的事情,他的父親是死在西優席文手上的,他自己也差點被殺,因為克薇安西亞的因素,泰佩姬莉莎沒有公開這件事,但仍然叮嚀他要小心這個人。

所以他沒有恨他,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安羅最近常常去探望西優席文,這就有點奇怪了,之前他也沒看他們說過幾句話啊。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繼承下來的記憶裡面的事情。」

「記憶...」

關於神座祭司帶有過去記憶的事情,雅希黎爾也不是很清楚。

「既然是別人的記憶,不就跟你沒關係了?」

「不。既然已經是我的記憶了,就跟我有關係了,而別人也就是我的一部分了。」

安羅說著,聳了聳肩。

「只有伊斯那個傢伙才會認同別人的記憶跟自己沒關係這種說法。接受又有什麼不好呢?別人認識的人也成為自己認識的人,裡面搞不好還有不少帥哥呢,不認白白吃虧。」

這種論調也只有他說得出來,雅希黎爾聽得都傻了。

「你說你前世是個大美女,而且很會跳舞對吧?」

「除了前世這種說法有點不適合外,其它的倒是說得很正確。」

「所以你跟國師的關係....你們是戀人?」


你...是說以前還是現在?


他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連忙想了別的回答。

「你....什麼時候也八卦起來了?受到我的感召了嗎?這種話不要亂講!」

要是西優席文聽到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說錯了也不必反應這麼大吧。」

雅希黎爾有點無辜地說。

不,你有可能說對了。

安羅歎出一口氣。

「帥哥跟美女也未必是這種關係吧。」

「不然呢?難道....」

「你又想到什麼離譜的東西了?」

「難道你是國師的私生女」

安羅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你這個人怎麼開口盡不說好話啊!他可以跟誰生?就說別亂說了。」

難得整到安羅,雅希黎爾吐了吐舌頭,心裡有點得意。

「來啊來啊!再來啊!什麼兄妹姐弟暗戀單戀通通都來啊!反正都不是就對了!」

安羅自暴自棄地這麼說後,雅希黎爾一拍手。

「情敵!」

「.....」

安羅沉默了好一陣子,才抽搐著臉發問。

「...什麼情敵?」

「爭寵的對象啊!這樣的話,對象就是國王吧?」

安羅忍不住起了把雅希黎爾的腦袋打爆的衝動。

「這次的反應跟剛才都不一樣,所以猜對了?」

「猜對才有鬼!什麼爭寵啊!是因為太扯了才愣住的,沒想到你的腦子這麼有問題!」

「說來說去都不是,你該不會要說其實你們是師徒吧。」

「見你的鬼師徒!他能教我什麼!怎麼用舞蹈勾引男人嗎!」

原本沉悶的心情,在這個下午的胡說亂扯中,竟然明朗了不少。

他似乎可以釐清了,對西優席文抱有的特殊情感。


所以,是要答應摟..?



...或許吧。



-TBC-
看完請回復,感謝閱讀。
作者: 夜小月    時間: 2013-2-6 23:34
喔喔喔喔喔!!!
國稜大好!!!
大大寫的好精彩
期待下一篇~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7 08:21
嗯嗯嗯嗯......?
國安......還滿不錯的......
我要下篇......(爬走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7 17:54
戰爭依然持續著,但礙於一天只有兩小時的限制,一個戰場結束後,要趕上另一個,幾乎是沒辦法在時限內了結,這種情況讓人感到煩躁。

留分特市被毀需要重建,對王軍來說是個沉重的打擊,許多運輸與商業往來都受到影響,派遣魔法支持這種基層活動又覺得浪費,第一大陸的前線補給頓時出了很大的問題。

這種事情不是該由神座祭司傷腦筋的,他們負責的只有支持戰鬥,讓王軍獲得更多的勝利。

針對上次那種爆裂物,魔法研究組織也必須想出方法應對,但他們不曉得,那麼大規模的魔法爆裂,D.M.B.不知道準備了多久,用了以後也只會毀掉城市,投資下去並不划算,以後搞不好根本不會再用了。


頂多就是拿普通的魔法控制物假裝成爆炸物,嚇唬嚇唬他們而已。



此外就是....



「嘻嘻,昨天有刺客找上門了。」

早餐時間,基本上隨行人員都會一起出席,像西優席文和雅希黎爾就是如此。

原本應該是一如往常的寧靜,但....


珞天真無邪的笑著,以愉快的神情說出了,讓在場的人中接近半數抖了抖的話。

「哪個傢伙這麼倒霉...」

伊斯一面低頭跟自己的早餐奮戰,一面在嘴裡含糊的唸了這一句。

也許他該提醒密提爾不要派刺客攻擊珞跟蘭那,不只有去無回,下場只怕還很慘。

「真是可憐啊。」

安羅稀少的同情心發揮了一下作用,然後就事不關己地繼續吃飯。


『為什麼這麼說..?』


人頂多就死了而已啊,這樣跟可憐扯的上關係?

西優席文不解的用精神波問著,害他不得不停下動作。

『大人啊,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瞥了西優席文一眼,他捧了一杯茶緩緩的喝著。

『刺客有..攻擊過你..?』

『有的,而且我似乎是第一個呢,真是榮幸啊。』

『你..沒事吧?』

聽見這句話,他唇邊漾起一絲微笑。

『大人,您忘記我是誰了?那種癟腳的刺客能傷到我?』

回答完西優席文,茶也沒了,便繼續吃著他未吃完的飯。



在他們用精神波交談的同時,話題正持續著。

「真的?那,玩得開心嗎?」

當然,會對珞的話題感興趣並且陪他討論的,永遠都只有蘭那。

「開心!」

珞以純真的笑容回答出這兩個字,要是只看到這一幕,搞不好還會以為只是個可愛的孩子收到了生日禮物之類的事情。

「只是,不太耐玩,一下子就不行了,蘭那你等一下去我那裡幫我處理一下喔!」

「嗯,好。」

乍聽之下大概沒有人會知道,這是人命相關的事,而西優席文似乎懂了,默默的用著餐。

「你到底都怎麼玩?」

無知單純的愛修以不解的神情問出了危險的問題。

正在埋頭苦吃的安羅,忽然起了想把他拖出去的念頭。

「愛修要一起玩嗎?」

珞很友善的表示歡迎。

這個時候安西亞不作聲的把一片麵包塞住珞的嘴巴,再拿另一個麵包堵住了愛修的口。

『不准。』

安西亞的命令就是一切,愛修不多問,默默啃起了麵包。

看來只要有安西亞在,愛修應該不至於誤入歧途吧。

「D.M.B怎麼這麼蠢呢,派刺客來明明就沒有用啊。」

「我反而希望刺客再來一次,最近好無聊。」

因為被禁足,刺客來的話,剛好可以讓他發洩發洩。

安羅說出了心聲,然後安西亞又不作聲地給愛修下了指示。

「公主說,蘭那你處理完把那些東西送回D.M.B。」

愛修笑得很純良。

「這樣刺客應該就不會再來了。」


……不好吧?

讓人家知道神座祭司會這樣對待俘虜……


西優席文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安西亞作出的決定是無法違抗的,珞也只抗議了幾聲以後沒有俘虜玩很無聊就算了。

『你們好像都很聽安西亞的話?』

看了珞的反應,西優席文問道。

『嗯,公主的命令是絕對的。大人,吃飽飯之後,回房休息去?』

『不了,這幾天都在裡面,好悶,陪我出去走走?』

想到剛才安羅的抱怨,他的唇勾起了微笑。

『可以嗎?公主他說...』

安羅遲疑的回問著,雖然很想出去,但想到安西亞的處罰,他就退縮了。

『可以,我去跟他講。』

『嗯!』

安羅終於笑了,是他常掛在臉上的美麗微笑。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7 17:55
伊斯看著自身搭檔,發現了一件事。


這兩個人,有問題。


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原本只會找安西亞談話,總是面無表情的西優席文,現在竟然對安羅溫柔的笑著,而且安羅也回給他一個微笑。


有問題...


...難道說,真的弄到手了?

難怪最近他都沒過來盯著他,還常常跟西優席文同進同出的。

有值得探究的價值。

看著兩道人影的離去,他這麼想著,便跟了上去。



在大街上,許多人正圍觀著,原本應該是喧鬧吵雜的街巷裡,卻是安靜無聲。

人群包圍的中間是一塊空地,安羅的身影正舞動著,以天地為舞台,以街道為背景,他跳起了舞。

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可能要追溯回幾分鐘前。


他們並肩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啊,能出來真好。」

他看著久違的街道,這樣說著。

「嗯。」

「大人,您有想去的地方,還是有想做的事?」

西優席文停下腳步看著他。

「有你陪著,去哪裡都好。至於想做的事嘛...」

這句話,讓走在前面的他錯愕的停下來,回頭望著西優席文。


您...想做什麼....?


除了那一夜之外,他們身體上幾乎沒有什麼太過親密的接觸。

在他胡思亂想時,西優席文接著說了下去,打散了他的疑惑。

「你的舞姿,很美麗。」

西優席文走近了一步,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微屈身開口說了。

「這位優雅的舞者,請問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讓你為我舞上一段呢?」

他愣了愣,才柔聲回答。

「如您所願。」

雙手平舉,開始了,他的舞。

人群漸漸聚集過來,最後變成現在這樣。

直到結束,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他微微歉身致謝,走到西優席文面前低聲說道。

「大人,恕我失陪一下。」

「嗯。」

他們都知道,有人一直跟著他們。

而這個人是誰,他大概知道。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他想了想,便瞬間挪移到那人的藏身處。



一直尾隨在後的伊斯,目不轉睛的看著安羅翩翩起舞的身影,他感嘆著。


啊,還是一樣跳得這麼好。


演出結束了,他卻依然恍惚的站在原地。

一陣風吹過,隨之出現的是安羅,他秀麗的臉上充滿著不悅。

「喂!你的嗜好是跟蹤別人嗎?真是變態啊。」


沒有回應。


...又看呆了?

有人喜歡看他跳舞,他是很高興啦!

可是,問題不是在這吧!


啪!


他伸出手,在伊斯的後腦勺,重重的賞了一個巴掌。

「...痛!你幹什麼啊!....喝!」

伊斯看見站在他面前的安羅,嚇得跳開一大步。

「我說你啊,幹嘛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我....」

「唉,要跟的話技術也好一點吧?這樣還要跑來抓你,好麻煩。」

他一臉困擾的看著伊斯。

「你自己也不是跟蹤過我!」

「啊,那是因為你在做見不得光的事,而且你又有發現到有人在跟蹤你了?不要拿你跟我相提並論。」

一直說不過他的伊斯,只能悶悶的轉身離去。


「好了,接下來呢...」

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行程,一邊哼著小曲,用瞬間挪移消失在此地。


看來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興致。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7 17:55
這陣子,安西亞對鏡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

對著鏡子中的美麗臉孔看了看,看了看,看了又看,也不知道自己想找的是什麼。

或許是想找出什麼不協調?

還是想找出什麼記憶的線索?

但是看著自己的臉,他還是什麼結論也得不出來。

--他到底是誰?

西優席文留下的那句話,是他突然開始介意的關鍵。

也許他不是這個意思,也可能他只是錯亂了一下,不是真的看出了什麼……


可是他還是受到影響了,讓他無法繼續忽視。


所謂的無法繼續忽視,應該也是有時效性的吧。

如果經過一番絞盡腦汁的思考,還是得不出結論,他就會懶得再追究下去。

而且他心中那個不是真的想知道的聲音,也阻止著他做太多的努力。


否則,直接去問不就好了?


矛盾與困惑的情緒交織....


同伴們都不知道安西亞有這麼的困擾,他本來就是很少說話的人,更別說表現出心裡的想法了。

但有的時候,他還是會找人商量。

固然他跟愛修感情很好,但愛修在提供意見參考方面,一向不怎麼擅長,所以找他並不是個理想選擇。

至於其它人....

珞當然是不考慮的,蘭那跟伊斯應該都不想管別人的閒事,迦爾的等級感覺跟愛修差不多,瑟則是跟他自己差不多。

結果就選上了安羅。

現在他則是站在安羅的帳棚外,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到底站了多久了呢?他這麼想著,卻不知道答案。

早上,西優席文在用完早餐後,走過來跟他說,他要帶安羅出去走走。

詭異的是,他竟然點頭答應了。

他答應後,西優席文便露出溫和的微笑離去。

看見西優席文露出的溫和笑容,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笑容掛在這個人的臉上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到底是,為什麼...?

腦袋裡的思緒依然是亂成一片,毫無條理可言。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7 17:56
安羅因為被關了太久,所以買起東西來已經不知道節制是什麼了,反正錢也不是他在付的。

至於西優席文的錢為什麼能讓他這樣毫無節制的揮霍呢?基本上他自己也不是很在意。

他們從街上回來,因為某人的關係才拎著大包小包,現在正朝著安羅帳篷的方向走過去,準備將買來的物品放置好。

這時,眼尖的他瞥見了佇立在自身帳篷前的安西亞,他幾不可見的微微顫抖著。

「怎麼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異狀,西優席文帶點擔憂的看向他,以關心的語氣問著。

「大人...您真的有跟公主講嗎...?」

他一直注視著前方,看來是被安西亞懲罰到怕了吧?一向喜愛自由的他,被禁足簡直就像在地獄裡生活,痛苦不堪。

但他還是會乖乖聽安西亞的話,不出去亂逛,只能去探望西優席文,或是到雅希黎爾那邊捉弄他,感覺到十分乏味,因此這幾天他總是無聊到脫力。

「有。」

西優席文跟著望向前方,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那公主來做什麼...?大人您先走...」

說完,便閃身躲到西優席文的背後。

看見安羅難得的怯懦,西優席文苦笑了一下,領著他繼續前進


安西亞瞥見他們,他微微皺著眉,張了張口像是想要說什麼似的,但最後還是沒出聲,而是用心靈聯繫呼喚著他。

『安羅。』

會找安羅談的另一個原因是,他似乎跟西優席文很熟,雖然安西亞也不懂他們為何如此,但這樣,應該比較有可能能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西優席文也跟來了。


要直接問他嗎..?


安西亞在內心掙扎,猶豫著。



「...公主找我有什麼事嗎?」

安羅從西優席文的背後探出頭,小心翼翼的問著。

該不會是剛剛在街上跳舞,被他知道了?可是我沒收錢啊!

不,不對,這不是重點啊!

安西亞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有問題想問。』

他開了這個頭,然後開始思索該怎麼問比較恰當。

如果安羅不知道的話,那就算了吧?其實他並不是很想知
道...


「公主,先進去再說吧?外面很熱。」

聽見安西亞的目的,安羅暗自鬆了一口氣。

『嗯。』

安西亞點點頭,便跟著進去,坐下來等待。


拿著一堆物品講話有點奇怪,安羅跟安西亞招呼後,便拉著西優席文走到他的房裡,擺放好剛剛才買的東西。

『大人,您要先回去嗎?還是等等我再送您回去?』

他一邊放著東西,一邊問道。

『沒關係,我等你。』

西優席文表示無所謂的回答著。

『嗯。』

放置完物品,他和西優席文一起坐下來看著安西亞。

他想到安西亞的目的,便先開口詢問。

「公主想問我什麼?如果是關於保養化妝方面,我很在行喔!要挑衣服找我也沒問題。」


西優席文對於這句話,不予置評。


至於安西亞,他想或許前面還可以考慮,後面就不必了。

看著安羅身上穿的衣服,安西亞覺得他的品味根本大大有問
題!

而且他本來就不是要問這個!

「卸妝之後滋潤肌膚的秘方要嗎?就算懶得自己做,也可以
叫別人去做。」

他沒開口,安羅就自己說下去了,本來想阻止他,開始問自己的問題,但在聽了安羅的話後,他還是先點了點頭。

雖說目的根本不是這個,但剛好需要啊。

「那我現在寫吧。」

安羅說著,從房裡翻出紙筆,就坐著開始寫了。

一開始的目的根本錯了吧,也亂掉了。

安羅把紙張遞過來的時候,安西亞還是乖乖接下了。

真是.....

「沒事的話,我要送國師大人回去了?」

西優席文一直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打擾他們的談話,或許他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這裡也說不定,但是總不能讓他等太久吧?

『問題還沒問。』

而安西亞當然不會這樣就讓他離開,他來的重點都還沒開始呢。

安西亞這樣回答,讓安羅的臉垮了下來,也只好讓西優席文多等一會,反正他看起來也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所以,到底要問什麼呢?」

安羅一臉疑惑的看著安西亞,說要問問題卻又不說清楚,但也不能趕他回去...


拐彎子問的話,需要的技巧太高,不符合他的個性,也有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問得很直接。

『我不是克薇安西亞的話,可能是誰?』

問完之後,他就盯著安羅看,期待他能說出一個好答案。

「嗯?公主你本來就不是克薇安西亞啊,你是安西亞,你搞混了嗎?」

安羅大概還沒會意過來,不解的反問。


這句話讓處於恍惚狀態下的西優席文回了神,開始集中注意力在他們的談話上,不過基本上只聽的到安羅單方面的回答。


『……前世。』

安西亞不得不加上這一句補充,實在很無奈。


「這個不是從記憶就可以知道的嗎?」


安羅睜大眼睛問,安西亞頭有點痛了。

要解釋他的狀況太麻煩了。


「公主的記憶不是克薇安西亞的記憶嗎?」


安羅這麼問。安西亞很難決定該點頭還是搖頭。

照理說是吧,但又哪裡怪怪的。

『記憶裡有她。記憶不完全。』

最後他選擇了這樣的說法,安羅聽了,沉思了半晌。

「這樣講,線索也太少了啊,很模糊呀,你都不解釋清楚。」

其實這句話裡有盲點存在,但安羅不太能肯定,搞不好只是他誤會了安西亞的意思。

『....』

安西亞不太樂意解釋而低下了頭。


是問有關於記憶的事嗎?

他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屬於誰的嗎?

西優席文的神色閃過一絲詫異。

他知道,安西亞不是克薇安西亞,而他是誰,其實他心裡也有個底,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確定。

畢竟,會稱呼他為老師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公主怎麼對這些事情感興趣起來了?你是真的想知道嗎?」

被安羅這麼一問,安西亞茫然的看向西優席文。

因為西優席文那句話,他才開始煩惱。

對自己的事情,會關心注意,才是正常的吧?

但是說到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似乎有不想知道的念頭,可是,不想知道的話,他來做什麼呢?


看見安西亞的動作,安羅大概知道了。

那天西優席文對安西亞說的話,他並不是沒有聽見。

他沒和西優席文談過這件事。

只是因為不要再讓他感到憂傷...

只是不想再讓他感到疲憊而已.....



「有的時候,多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會有幫助的。」

安羅歎著,以與平常不同的語調,淡淡的說著。

「只是....活得比較沉重,添增一些困擾而已。」

活得比較沉重,添增一些困擾啊。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煩惱自己的事情的權利,或者該說,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餘地。

在驅逐邪教為第一要務的情況下。

私人的事情……是不是越單純越好呢?

『嗯。』

「沒事了吧,那我送大人回去了?公主你也回去休息吧。」

安西亞點點頭,表示同意,便起身準備離開,在他將要踏出帳篷的時候,安羅開口問了。

「從公主你給的線索很難推敲,但如果我說從其他事情看出的端倪,能夠給你一個可能的答案,你想聽嗎?」

有的時候,他會覺得安羅很穩重,不像平常一樣胡亂,就像現在。

安羅會問出口,應該不是開玩笑,也不是沒有根據。

聽與不聽,選擇權在他的手上。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選擇逃避。

『現在不要。』

半垂下的眼皮,長長的睫毛擋住了眼睛,看不出他的情緒。

『想聽再問你。』

安羅笑了笑,像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答案,安西亞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安西亞離去後,寂靜的氣氛也隨之襲來,圍繞在兩人的四周,最後安羅打破了沉默,微微開口說著。

「大人,回去吧?」

「嗯。」

西優席文低著頭回答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們站了起來,朝旅館的方向前進,一路無語。



回到自己房裡的安西亞,悶悶的想著。

找人商量之後更加徬徨啊。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逃避,又為什麼有點恐懼。

因為那是未知的嗎?

還是因為,那是他本來就不該知道的事情...

緊抿的唇有些蒼白,他心中還有點不能諒解自己的情緒。

這次的情緒,他知道是什麼。

那是一種不甘,一種難受,一種複雜的滋味。

為什麼別人看得出來,他自己卻不行呢?

為什麼別人能夠猜到,他自己卻找不到答案呢?


他希望這種情緒不會影響到他上戰場時的狀況。


-TBC-
感謝觀看,回復才有下篇喔(微笑)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7 21:44
我我我、我乖乖留言了!(舉手

所以要繼續更哦!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7 21:55
我也來留言嚕~
乖乖更文吧~
下一章!下一章!
作者: 伊藤風    時間: 2013-2-7 22:31
小綠更文了ww加油,明天在繼續貼下去w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8 17:17
瀰漫著霧氣的半山腰,帶著清晨的濕冷,讓習慣在早上散步的他也不由得有點發冷,衣衫大概還是穿得薄了些,下次得加件衣服。

被列為聖地的這裡一直都是這麼美,無論看多少次都不會膩。

茂密的林中,碧綠的潭水。

帶著強烈聖氣的碧潭,給人的感覺是不可冒瀆的,所以每次過來這裡,他頂多也只是蹲下身子,用手探一探冰涼的水面,觸摸那讓人感覺舒服的液體。

有八片碎片還沉在深深的潭底,他知道的。

當初碎片就是他拿來,在各滴了一滴血之後拋進去的。

時間過得好快啊。

從碧潭中取了一點聖水,他又在潭邊逗留了一下,才轉身上山。

雖然在侍從離開後,他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的,但生活方面的問題倒也不必擔憂,食物方面幾天下山一次採購就可以,就算沒有吃的,單喝聖水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碧潭的水也很神奇,彷彿加進去的水都會同化為聖水,所以只要有下雨,就不愁沒聖水可用。

他住的房子在高一點的地方,木頭搭建的,畢竟還是有點簡陋,但他不以為意,反正這樣的居所不會是永遠。

那八個孩子離開的時候,答應過他,等到戰爭過去,會為他在這裡建個真正的家,為他送來他需要的東西,讓先知一脈真的奠定在這裡,擁有超然的地位。

這也是他從碎去的神鏡中得到的能力給予的指示。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靜靜在這裡生活。

那一天不會太久的。

住在這偏僻的山上,即使他只有一個人,卻也不會特別危險。

這座山本來就沒有猛獸,也很少有人會好奇上山來,而且,他們八個人離開之前,在附近佈置了結界,除非有他的允許,否則沒有人上得來。

日後結界也許會進行調整吧,這也是可預見的事情。

比較需要煩惱的,反而是繼承人的問題。

血脈沒有繁衍,先知的能力要怎麼繼承下去呢?

總不能叫那八個孩子替他介紹對象吧?

想到這了,斯蘭.歐路斯便忍不住歎氣。

今天似乎有預知的心情,所以他才會在到山腰那邊散步時,順手取了碧潭的聖水回來。

將平時慣用的水盤拖過來面前放好,就個舒服的姿勢坐下,他將聖水倒入,然後食指輕輕一點水面。

夢幻般銀色的光明擴散了出去,水面上也開始出現了清晰影像。

有些影像他可以明白是什麼,有些他也看不出頭緒,當初他也在那八個人面前展現過能力,珞還直呼好玩纏著他也要學,著實讓他頭痛了好一陣子。

在這裡占卜其實沒什麼意思。

他既不會親自去阻止什麼,身旁也沒有人可以告知。

只是因為無聊吧,一個人總是寂寞的。

「咦?」

轉瞬而逝的影像中,其中一幕觸動了他的心神。

他也暗暗明白,雖然戰爭不會持續太久,但過程絕對不會太平順了。

可惜神給予他的沒有戰鬥能力啊。

所以他還是只有坐在這裡,繼續等待一切結束的那一天到來。

影像結束後,隨之出現的是一些字。

「....這是..」

是,神的指示。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8 17:19
在幾場沒有神座祭司在的戰爭都輸得很慘之後,王軍也檢討了態度,決定整頓軍隊,增強實力,否則實在太難看了。

只是現在在戰爭中,也沒什麼空閒可以進行訓練,增強實力的效果只怕也有限。

加上人才在留分特一戰中折損了不少,情況就更不利了。

相較於王軍的緊張,神座祭司們倒是閒到可以拿王軍的戰況來打賭。

他們總是在剛下場或是準備上場的時候,開設賭局。

「應該還是D.M.B.會贏。」

安羅連續五場都押D.M.B.,目前已經連贏了五次了,勝率最高。

「基於我們的立場,還是猜王軍吧...」

為人老實的愛修也被拖進來聚賭,他總是很有良心地押王軍,目前已經連輸了五場了,卻還執迷不悟。

「這次要拿什麼出來押啊?」

安羅興奮的問著,因為他總是獲利的那一個人。

「要不要拿你家愛修諾神殿當賭注?」

伊斯開始替愛修出主意,看來愛修真是有著一群非常好的同伴呢。

「喂,伊斯,你怎麼不押D.M.B.啊?沒信心?」

安羅帶點諷刺的語氣問著他。

軍中聚賭這種事情實在是很糟糕,風氣不佳,不過至少他們沒把王軍的人也拖進來賭,因為這樣也太不道德了。

「你們啊...」

迦爾一直都沒參與,只是在一旁苦笑。

「要是公主知道了,你們就有得好受了。」

「我們當然曉得。」

珞理所當然的說著。

「所以我們才做了預防措施啊。」

伊斯看著愛修,接著說了下去。

「你以為我們是為什麼才拉愛修下來賭的?有愛修當共犯,公主再怎麼生氣懲罰也不會重的拉。」

最後安羅補上了這句,要他不要擔心似的。

是嗎?發現你們帶壞愛修,反而會更生氣才對吧?


不過愛修,你聽了這些話都沒反應的嗎?


迦爾在心裡默默的想著,便不想管他們了。

「好啦好啦,快點。」

負責開設賭局的蘭那敲著桌子,要大家快點做出最後的決定。

「今天才剛從戰場回來,大家就這麼點娛樂,迦爾你不要掃大家的興嘛!」

珞鼓起臉,有點不悅的抱怨著。

「唉,隨便你們吧。」

迦爾嘆了一口氣,實在是很無可奈何。

「唔....」

這個時候,愛修的臉色忽然有點怪異。

「抱歉,有點事情,我先離開了,你們自己繼續吧。」

匆匆拋下這句話後,他就快步離開了。

「嘖,肥樣跑了,怎麼辦?」

因為伊斯也改變主意押D.M.B.了,現在變成沒有人押王軍的狀況。

「愛修怎麼了啊?最近好像怪怪的。」

迦爾看著愛修離去的方向,略帶擔憂地說。

「的確是有點奇怪。最近有的時候,在公主身邊看不到他,他不是通常都陪著公主的嗎?」

安羅也若有所思了起來。

「喂,你們到底有沒有人要改押王軍啊?這樣怎麼玩?」

蘭那不耐煩地催促著,一直很沒存在感的瑟默默的改押了王軍,大家都訝異的看向他。

「瑟....你這麼有犧牲精神啊?」

安羅驚訝的問著他,似乎是想不到他竟然會改押。

「不。賭大的,獨贏。」

瑟冷冷的說。

這種態度刺激到某些人,伊斯甚至還想聯絡一下密提爾叫他明天務必要贏....

總之賭局成立了,大家也就一哄而散了。



愛修沒有回到自己的帳篷,也沒有去找安西亞,他獨自一個人到了沒有別人在的地方,扶著牆壁呆呆的站著。

先前的自由時間,他跑了一趟祭司公會,那個時候看到的文獻,此時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中。


愛修諾.席德列斯,破虛神座。

死於原因不明的力量反噬,胸口嚴重劇痛與氣血翻湧導致的吐血尤為嚴重,之後器官衰竭硬化,從病發到死亡,歷經....

顫著拿開掩住嘴巴的手,白皙的掌心上,是一片他無法忽視的殷紅。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8 17:21
章之十三  命運之疾



若是說,您的幸福是源自於我。

那麼,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訴您。

我對您的執著,一直是不變的。

一直,一直,從以前,到現在,甚至是未來。

所以,請您不要再一個人背負了。

所以,讓我來幫您分擔吧?

請您不要拒絕。

因為我對您的情感,一直都是心甘情願的啊。

請您不要再封閉自己了。

我的...執著。


                  -安羅

在艷陽高照的午後,他們站在戰場上,等待著戰事的開始,這是每一天的例行事項,他們雖然感到相當乏味,卻也是因為使命而無可奈何。

陽光的照射之下,氣溫升高了不少,他們就這樣站在大太陽底下,毫無遮蔽物。

不管對誰,都是相當熾熱難耐的,只是他們不會喊出來而已。

但是,有一個人例外。

「啊,好熱。」

安羅這麼抱怨著,但是他似乎是穿得最清涼的人。

「你穿這樣就喊熱了,那我們怎麼辦?」

一向地,他的話只有伊斯會回答。

「你說的真對啊,看了我更熱了。」

「是你不合群好嗎?只有你跟我們穿的不一樣!」

「唉,美麗的衣服不穿對不起他,也枉費了我的姿色啊。」

他們兩個便開始了一慣地鬥嘴。


「愛修,你最近的臉色不太好,沒事吧?」

無視於他們兩個的對話,迦爾看著愛修,略帶擔憂的說著。

「嗯..我沒事。」

愛修朝他勉強的笑了笑,那缺乏血色的臉略嫌蒼白,似乎不像他說的那樣沒事。


不久之後,便開打了。


一望無際的荒蕪大地,在戰爭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淒涼,戰火依舊蔓延,這樣的景色以後可能會不減反增吧。

一如往常,進入「無心」狀態後,以安西亞為核心發號施令,其他人則是完全聽從他的指令,心無旁鶩。

攻擊不斷的落下,雙方的實力差距依舊甚大,對D.M.B.來說,在戰場遇上神座祭司,根本就是在打一場完全沒有勝算,不可能打贏的仗。

但這天與往常不同,本來一開始一面倒的戰況,最後竟然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狀況,使神座們提前退場。


轟。

一道道的閃電落下,緊接著的是寒霜急速下降,大範圍的攻擊到處肆虐,敵軍的哀嚎聲此起彼落,有如人間地獄般。

「天之破!..呃。」

最後的閃電落下,這是他倒下前最後一次的攻擊。

愛修的身子震了震,停下了攻擊。


不行了...嗎?


漸漸的,他的嘴角溢出了鮮紅的血。

安西亞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異狀,轉身看向他。

『愛修,怎麼了?....!』

看見愛修的狀況後,他愣住了。

他原本俊秀的臉龐一片蒼白毫無血色,嘴角掛著的是無法忽視的殷紅鮮血,整個人看起來十分脆弱,好像下一秒就會倒下似的。

「公主...」

愛修勉強地撐住身體,用僅剩的力量,從喉嚨發出的是微弱的聲音。


安西亞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我...很抱歉。」

愛修朝他笑著,那個笑容帶有深深的歉意。

「本來以為,還能再撐久一點,再堅持久一點,再幫你多一點的...」

說到這,他猛然咳了起來,吐出了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服,他便昏了過去。

安西亞下意識的接住他,愣愣的佇立在原地,他的袖口也沾上了,愛修的血。

其他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停下手邊的攻擊,圍了上來。

「公主..愛修他...」

「公主...」

「公主...?」


眾人議論紛紛,而他的思緒則是亂成一片,無法思考。


最後,他下了個命令。

『退..』

他們在戰場上提早退場。


破虛神座,愛修.席德列斯,在戰場上倒下了。


他的劍,他的護衛,倒下了。


-TBC-
有兩貼好像是沒什麼改到的(搔頭。
現在這篇卡在安羅要去救雅希那裏。。
國師大人您沒事跟去幹什麼啊!!!(吶喊
於是還是老樣子。
感謝觀看,回覆是美德(微笑。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8 17:22
哇!我是第一名!
是神的指示
神指示了啥啊?
是要神座血脈接續下去嗎?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9 13:53
在夕陽的殘紅映照大地時,這裡的戰事已經結束了。

最近的戰事比以往更累了許多,不過一切結束後,大家還是一樣只能收拾起凌亂的心情,回到軍隊駐紮的地方休息。

停戰的時候雖說休息,但在怎樣休息也轉變不了長時間累積下來的身心俱疲。

特別是他們看不到戰爭的盡頭在哪裡,只有一種用無至境般的厭倦感。

端坐在自己的帳篷內,安西亞看似直視前方,但他其實沒有在看什麼東西。

灰濛濛的雙眸空洞無神,沒有焦距。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為什麼呢?

他從來不知道,寂靜也能讓他覺得如此難耐。

只是難耐的也許不是這種他已習慣的靜,而是另一種寂寞空虛。

是因為少了什麼。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的身邊就少去的。

「愛修,幫我把....」

吩咐的話語才開了個頭就停止了,畢竟已經太過習慣身邊有一個人,所以他才會常常忘記某個實事。

說話的對象已經不在身邊了。

就算將手中的東西遞向一旁,也不會有人接過的。

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空氣寒冷,心也空蕩蕩的。

愛修。

他很少去想這些事情,很少去想一些....與感覺相關的事情。

即使愛修不能在他身邊幫他了,他們還是得繼續下去。花時間想一些沒有幫助的事情是沒意義的,他一直這麼告訴自己。

而心中產生的感覺是因為什麼、是怎麼回事,都是可以擱置一旁的問題。

也許其中包含了一點自責吧。

他一直沒有發現。在他倒下之前,他一直都沒有發現……已經那麼嚴重了。即使他知道是愛修刻意隱瞞,是愛修不想讓他們知道,但這不能當作他給自己找的借口。

雖然發現了也未必能做什麼。

看向自己的袖口時,他心中總是會產生一種感覺。

他明白那種感覺叫做抽痛....儘管衣服已經洗乾淨,但是那天,從愛修口中溢出的鮮血,現在想起來鮮艷依舊。

已經少了一個人,戰事還要拖延到什麼時候呢?

他是該決斷了,這也是身為領導者的他才能做的決定。


「公主,我……很抱歉。」

「本來以為,還能再撐久一點,在堅持久一點,再幫你多一點的……」

愛修虛弱的道歉聲,在他耳邊不時地響起。

何必說這種話呢?安西亞那時也很想對他說,沒有關係的。

已經付出很多,為他做了很多了,沒有關係的。

不過他沒有說出口,只是覺得,好像說出口了,愛修就會醒不過來了。

好像沒有說的話,愛修就會為了陪他而好起來,為了陪他而恢復過來一樣。

而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晨光照……」

他低低念著,試著將光射向花瓶裡枯萎的花朵。

「晨光照……」

乾枯的花瓣被一次一次照亮,卻一點也沒有恢復生機。

他迷惘了。

那個時候他也嘗試過,卻不能使愛修好轉。

從那天之後,他自身似乎就出了很大的問題。

雖然他告訴自己,那是因為,晨光照的力量動搖不了本來就會降臨於他們,降臨於愛修,由誕生的那一刻就決定的命運。

但是他卻漸漸的,覺得自己什麼都辦不到了。

「你連幫助愛修都做不到啊。」

「這樣的你,能使枯萎的草復生?」

「這樣的你,能使光明驅散黑暗?……」

有如惡魔般的低語,在腦海裡迴盪著。

他還是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只是堅毅的心志不再堅定,倚靠著意念發動的晨光照,是不是也跟著失去了力量呢?

他從來不知道,在沒有了那個人之後,他會這樣,什麼也辦不到。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9 13:53
帳篷這樣的設施,有的時候會讓遵守某些既定禮儀的人感到困擾,因為沒有門可以敲,如果要讓裡面的人知道,就只能在外面出聲通報,做起來實在會覺得有點彆扭。

不過對於某些不在乎禮貌的人來說,這就完全不構成困擾了。

「公主,北方軍營也傳來求援的訊息了,你的意思呢?」

前來通報這個訊息的安羅,根本是直接揭開帳篷就進來了,也不顧裡面的人會不會正在睡覺還是換衣服。

事實上他在擅闖別人的帳篷是也發生過對方在睡覺或者換衣服的狀況,睡覺中的珞反正很難吵醒,轉身離開就可以了,而換衣服中的雅希黎爾,慌張的樣子很有趣,對他來說,反而挺好玩的。

門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可有可無的,像是西優席文的房間有門,他還是一樣照闖不誤,也不管會不會打擾到對方,而西優席文也只會對他苦笑了一下,便任他去了。

總而言之,他真是個個性糟糕的人。

「....」

通常這種事情,安西亞都是透過心靈語言告訴愛修,再有愛修撰大,不過現在無法這麼做了,發精神波還是直接講話,他一時有點難下決定。

看他這個樣子,安羅歎了口氣。

「公主,接下來可能有一天的時間可以休息,要不要去看看愛修?」

「....」

還是沒有回應。

愛修自從那次在戰場上倒下後,身體狀況便無法好轉了,似乎是身體已經承受不住累積下來的力量傷害,卻又有些不同。

現在他人在愛修諾神殿修養,因為那樣的症狀大家都束手無策,所以也只是讓他靜養,多少以魔法減輕他的痛苦罷了。

「公主....」

「不去。」

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答案,但也太簡潔了些。

「不去支援,還是不去看愛修?」

安西亞在沉默了一陣子之後,才開口回答。

「不去....看愛修。」

其實安羅也覺得去看愛修沒什麼意義,愛修大半時間都在昏迷,就算回去看他,也未必能說得到話。

至於安西亞是基於什麼原因,他就不清楚了。

「那麼求援的事情呢?答應還是拒絕?」

這個問題問了以後,安西亞又安靜了好久,直到安羅想開口催促,他才說了話。

「叫大家過來,有事宣佈。」

安羅愣了愣,最後還是應了一聲,照他的吩咐去辦,沒有多問。

安羅走了以後,因為帳篷內只剩下他一個人,那種孤單的感覺便又回來了。

其實他可以直接把大家叫來的,他的能力可以讓聲音出現在大家的腦中,直接呼喚明明比較方便。

只要想到這麼做了,來的人還是會少了一個,他就下意識排斥。

愛修聽不到,也不可能來的。

他又在心裡念了一次這個名字,倍覺孤獨了起來。

如果哪一天愛修死了,他會不會覺得很難過呢?

會不會呢?

還是,也只是想現在這樣....覺得很孤單而已....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9 13:54
在安羅又闖了六個帳棚之後,人總算是找齊了,大家也都到了安西亞的帳棚集合完畢。  

安西亞的帳棚雖然不算小,但一下子塞了七個人,還是略嫌擠了些,沒有那種要發佈重要命令的緊張感,反倒像是一起玩樂的聚會。  

不過因為愛修的關係,最近大家比較沒有打鬧嘻笑的心情,所以氣氛還算嚴肅。  

他們也有一種感覺,安西亞要說的,一定是很重大的事情。  
「使命必須完成。」  

沒有愛修代替發言,所有的話都得自己說,這還是第一次,安西亞多少有點不太適應,但他還是以簡短的句子表達了意思。  

他們的使命是什麼,一直以來每個人都很清楚,不需要他再說一次。  

即是將黑暗驅離這片土地,讓世界回歸平靜。  

「敵人計劃不變,拖延不利。」  

陳述了原因之後,就是說出結論了,大家都等著,也有人已經隱約猜到了他會說什麼。  

「今後無視限制,全面應戰。」

這果然是個會讓人心沉下去的結論。  

意思就是,要他們不再遵守兩個小時的戰鬥時間這條安全限制,做出犧牲,即使必須燃燒生命也在所不惜就是了。  

的確,依照目前這個樣子,就算他們撐到數年後身體崩潰死去,可能也只是守住王國目前的領土罷了,而放開限制戰鬥的話,雖然可能使他們能活的時間銳減,卻是能使敵人
潰敗的。  

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人出聲反對,連一向對於奉獻自己很不樂意的伊斯,也沒有表示不滿或抗議。  

只因事情會變成這個局面,他有大半責任。  

這一切可以說是他引起的--是他教導了密提爾一些事情,是他告訴了密提爾神座祭司的限制與秘密。  

那麼,這是不是代表如今這個局面,就是他想看到的呢?  

明擺著有牽連到自己的危險,還是幫了密提爾,那麼就是覺得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嗎?  

他也不清楚。  

「意見?」

雖然這個決定已算是定案,安西亞也不會改變心意了,但是這些人畢竟還是他的同伴而非部下,因此他徵詢了一下大家的意思。  

「公主這個決定很好啊,很正確、很正確,戰爭提早結束,大家也可以提早安享...和平寧靜的生活嘛。」

安羅差點要把安享晚年給說出來,臨時硬扭成別的句子,倒也還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以他們的狀況來說,應該是餘年吧。本來就沒幾年能利用,再加上這麼做,戰爭結束後只怕也沒幾年能活了。  

其它人不是不說話,就是「公主做了決定就好,沒有意見」之類的答案,既然大家都同意也明白了,目的已經達成,自然就可以解散了。

出了安西亞的帳棚,安羅暗自的請了風之精傳遞訊息給西優席文。

也該是攤開來講明白的時候了。

他沒有辦法,也不想像稜一樣,只是一味的付出,卻得不到回報。

想幫他分擔,但是他自己還有著更重要的使命,必須完成。

等待戰爭完全的結束後,自己還能有多少的時間呢?

他不知道答案。


至於那個人會怎麼想,他也管不著了。


他們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地方,而是很有默契的一同找個了偏僻角落,開始討論事情。  

畢竟有些話不適合在安西亞面前說,有些事也不是想跟安西亞爭取,只是私下說說罷了。  

雖說是同伴,但安西亞對他們來說還是不同的。  

沒有為什麼,似乎一切自然而然就是如此,大家自然而然便會如此覺得。

「居然要捨棄限制戰鬥了!邪教那群該死的傢伙。」  

無論是誰得知自己必須被迫大量勞動,還會因此減壽,應該都高興不起來吧,蘭那一開口就是咒罵,完全表露出他的不悅。  

「沒辦法,誰叫邪教那麼精明,我們又不爭氣呢。」  

安羅涼涼地說著,一面看似不經意地瞥了伊斯一眼。  

那眼神中沒有什麼怪罪的意思,只是多少還有點敵意。  

「我們責任範圍內該做的也做了吧?不爭氣的應該是王軍才對,怎麼好像責任都要我們扛一樣?」  

蘭那一向不會承認自己有錯,不過王軍不爭氣也是事實。  

「刺客都不來了,好無聊。」  

珞一臉落寞地說了一句跟現在討論的事情無關的話,看樣子完全沒進入狀況。  

「現在不是講刺客的時候吧……」  

迦爾顯然很無奈。  

「除了這樣沒別的辦法?」  

「你可以說說有什麼辦法,別要別人想啊。」  

「我們捨棄光明正大上戰場作戰,直接突襲邪教的地盤,在他們的重要根據地屠殺,把他們的重要人物全部宰了不就好了?」  

不愧是蘭那會想出的辦法。  

他的意見換來了四個人的沉默。  

「好啊、好啊,好開心,去襲擊屠城,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全場只有珞立即眉開眼笑表示贊同,果然是感情好的搭檔。  
「不好吧....?」  

迦爾畢竟個性還是善良的,簡單來說還是個好人,這種計劃他不太能支持。  

「哪裡不好?戰場上還不一樣是殺人?而且你一定要去!愛修不在,只剩下你有大範圍攻擊絕技,你是很重要的屠殺戰力!」  

蘭那看起來非常激進地想進行這個行動,大家很難得看到他這麼積極。  

「但是我們是光明的代表,不該進行這種陰險的行動……」  
「難道我們就只能被他們暗算?只能他們陰險?打從殷咒這招用出來開始,大家就不會覺得我們光明了啦!」  

「這麼說也是有道理....」  

迦爾好像快被說服了。  

瑟似乎從一開始就只是旁聽,不打算發言,安羅則是隔岸觀火看好戲的狀態,剩下伊斯一個人一陣焦躁,卻又不知該以什麼立場阻止。  

「你們的意見怎麼樣?」  

蘭那很快就看向沒表態的這三個人了。  

「公主許可的話。」  

瑟淡淡回應。  

「我都可以,不過如果公主不在,我就不負責防禦了。」  

這是安羅的意見,剩下伊斯沒有說話,於是大家都看向了他。  

「我不贊成。」  

不贊成也該有個理由,不過蘭那卻沒催促他說,只皺眉說了一句。  

「你不去也沒關係,反正去屠殺不需要清屍體。」  

真是直接又不留情的話。  

「那麼我們回去跟公主報備吧,還是派個代表去?」  

「啊--我去,我去,我口才最好了,讓我去一定很順利,大家準備出發就好了。」  

安羅自告奮勇想當代表,不過也被質疑。  

「你口才好?」  

蘭那的眼神好像他今天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  

「居然不相信我!好啊,那你們自己找個人去好了。」  

被懷疑後安羅的興致就消退了,結果蘭那自己去找安西亞,得到的答案是「先備用」,也就是暫時不採納的意思。  

自己覺得是大好意見的計劃不能立即被執行,蘭那當然還是感到忿忿不平,但也只是發作過一頓就算了。  

安羅安慰他,至少是備用,不是完全駁回,也讓他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事實上安羅也覺得,這個計劃遲早會用上的。  

安西亞的狀況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這個計劃遲早會用上的。

得到了安西亞的回答後,他們便各自回自己的地方休息去了。

而安羅則是假裝走回去,又掉頭回來,環顧四周確定都沒人了之後,他便鎖定西優席文的位置,瞬間挪移了過去。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9 14:01
銀白色的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他走到窗前,觀望著潔白的月亮。


今天的月,真圓。


陛下,以前好像很喜歡看月亮呢...




這幾天,他總是待在房間,在一個人的空間裡,他思索著,那一夜,安羅對他說的話。

以前,伊莫色斯和稜都曾經說過類似的話,而他卻沒聽進去。
一直以來,他都是固執的啊。

所以他們才會,一個個的離他而去。

殲滅皇族後,他又得到了什麼?族人真的有獲得救贖嗎?

一個又一個,跨不出去的約定,還有自己所銬上的枷鎖,他已深陷泥沼,起不了身。

而現在,有人伸出雙手,想要救他,拉他一把,他還要再這樣固執下去嗎?

還要再重複一樣的結果嗎?

『知道會後悔還去做?國師大人,做了就是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況且....我不是您的誰,您何必如此呢?』

腦海裡響起的是,安羅的聲音。

不...不要再做出這種事了。

對於自己的固執,他無話可說。

所以,有人想救他,也要他自己先救自己才是。

也要他自己先伸出手,別人才救的到他啊。

所以....



望見了潔白無暇的月,今夜的氣氛也十分良好,他忽然起了想出去透透氣的興致。

心念一動,他便踏出了旅館,感受著涼爽的空氣,還有那輕拂過的風,他漫無目的的走著。

街坊間的店家門窗緊閉,早已歇息,巷弄裡的人家燈火漸弱,準備就寢,他依然沿著街道,繼續前進。

走出了城市,越過了小溪,他追隨著風,來到了不知名的樹林。


到底走了多久了呢?


佇立在此地,他思索著。

此時,他的目光被一棵巨大聳立的樹木吸引,挪動腳步,到了樹前。

看著樹幹上,那經歷過無數歲月的痕跡,他舉起雙手撫摸著。


啊,我似乎跟你一樣呢。


他靠著樹幹坐了下來,閤起雙眼。

歷經過滄桑,遇到了許多風風雨雨,歲月所留下來的痕跡,使自身傷痕累累,對事物的感覺也因此麻木。

唯有過去的記憶,才能讓他有活在這世上的感覺,但也只會一味的回憶,一味的感到後悔。

他是個活在過去的人啊。

而他的心也應該也早已死去。


噗通。


在那人出現後,他確實感受到了。

他的心臟正逐漸恢復跳動。


他的心,已經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呢?


多久了呢?


樹林間的氣氛,他享受著,而腦袋依然持續的運轉。


他啊,生性喜好寧靜的生活,但命運,不,是他自己不放過自己。


安羅說的沒錯啊,總是這樣的自己。

一想到安羅,他露出了苦澀的笑容,心則是沉了下去。

背負的記憶,對他來說,是什麼樣的感受?


『只是...活得比較沉重,添增一些困擾而已。』


安羅說那句話的時候,語氣雖淡,但眼底藏有的卻是深深的哀傷。

是什麼樣的情緒,才會讓他露出一絲哀傷呢?

其實,他很困擾吧?

在他鑽牛角尖的同時,一陣清涼的風朝他的臉吹拂過來,然後在他的身邊繞著圈,感覺起來相當的活潑。

『大人..我有事想告訴您,請您待在原地不要亂跑,我等等過去找您。』


是安羅的風之精啊。


傳遞完消息後,隨即消散於空中。

他仍然閉著雙眼,恍惚的沉澱在這個環境裡。

-TBC-

今天就到這裡吧(微笑。。
看完請回復,回覆是良好的習慣喔(微笑。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9 14:05
今天是2月9日喔...
請記得改標題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0 17:40
回覆是良好的習慣.....嗎?(恍神

哦,我回覆了......
作者: 夜小月    時間: 2013-2-10 18:24
安安大大你好~
新年快樂喔~
月來留言了
期待下一文喔^^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0 18:36
若隱若現的皎潔月光照射進來,更添加了許多的幽靜,風在樹林間穿梭著,懸掛在樹上的葉子隨之擺動,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

在大樹下歇息的人,原本俊秀的臉,在寂靜的氛圍下,竟產生了別有一番風味的美感。

安羅瞬間挪移到此地,他第一個想法是...


這麼晚了,不好好待在房裡,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輕皺著眉,緩緩的走向西優席文。


...睡著了?警覺性變真差。


在西優席文的面前蹲了下來,緊緊的盯著他一陣子。


其實,能這樣看著他的睡臉,也挺不錯的。


但是,他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啊!


輕嘆了一口氣,薄唇微開,他輕聲的呼喚著。

「大人...」

聽見了他的聲音,西優席文張開了他的綠色眼眸,帶點疑惑的問著。

「...我睡著了?」

安羅無奈的點點頭。

「您要睡覺怎麼不回去…?還是,您是特地跑來這睡的?」

「…是你要我待在原地的,記得嗎?」

西優席文朝他笑著,但他好像在那個笑容裡看到了些微的怪罪。

「..大人,您這是怪我嘍?」

「我並沒有這麼說...你不是有事想告訴我?」

看來西優席文沒有想跟他爭執的興致,而把話題拉走了。

「....大人。」

西優席文靜靜的看著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

「因為愛修的關係,公主下令,解除限制。」

西優席文知道,破虛神座倒下的事,是因為…身體負荷不了力量。


他們的力量,是一般人所負擔不起的,對吧?


所以原有的限制,一天只能上場兩小時的限制...


「之前有限制是...為什麼?」

西優席文問著,由衷的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避免使用過多的力量而縮減壽命。」

安羅淡淡的說著,彷彿是與自身毫無相關的事。

「......」

西優席文愣了愣,沉默不語。

而他無視於西優席文的反應,接著說道。

「大人,我們的使命是驅離黑暗,所以必須盡早結束戰爭。」

聽完他的話,西優席文又沉默了半晌,才勉強開口問著,但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

「所以您想回戰場上作戰?大人,這是行不通的。」

「..為什麼?」

西優席文似乎是想要他給他一個好的理由,才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問題沒有從根源解決,您去了也只是白費功夫。」

問題所在,應該還是出在那個人身上吧?其實他根本就是間諜吧。

他的心根本就不在王軍這裡啊,難道他就不能果決一點,直接去邪教那裡嗎?就像這個人一樣斬斷一切...


一想到這,他的眼神沉澱了下去,語氣也冰冷了起來。


「大人,其實您不用試圖去做些什麼吧?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贖罪?」

「不,不是的...」

「不然呢?難道您有這麼偉大的情操去為王軍做牛做馬,毫無怨言?」

「不..我...是因為你....」

安羅愣了愣,接著像洩了氣似的,神色落寞的說著。

「您..大可不必這麼做啊...等到真正驅離邪教之後..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還能陪您多久....」

「沒關係,反正..我也活得夠久了,能遇見你..我也沒有遺憾了。」

西優席文笑著說了,用疲憊與喜悅交雜在一起的笑容。

「大人..您...」

「放心,我不會去的。」

那深沉的綠色眼眸正看著他,使他不自覺的低下頭,迴避了視線。


心情複雜啊,在面對這個人的時候..


寂靜的氣氛圍繞著他們,他平緩了情緒,以平淡的語調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可能會沒時間顧及到您,不過您的能力應該也不需要我操心?所以大人,脫吧。」

「脫...?」

西優席文一臉疑惑的看著他,相當不解。

「上衣。您剛才不是說傷好了?我幫您看一下。」

他抬起頭,語氣中帶點無奈。

「喔...」

「大人,您似乎有種,感到失望的感覺?」

他似笑非笑的問著。

這種時候還不忘調侃人,他的個性也真是惡劣啊。

「....」

西優席文默默的解開衣裳,不做任何回答。

他挑了挑眉,將手放在西優席文的胸膛上,進行檢查。

「安羅,既然在這裡你顧及不到我,那我能去愛修諾神殿嗎?」

在檢查的過程中,西優席文這麼問著。

「可以是可以,但您去那邊做什麼?您對您的實力沒信心?」

「去了解破虛神座的情況,看看我有沒有能幫的上忙的地方。」

手邊的動作頓了頓。

他知道西優席文獨有的秘術,說不定真的有方法,但他還是沒抱太大的期望。

「是嗎?那麼就拜託您了。」

他就這麼答應了。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0 18:41
「似乎真的跟您說的差不多呢,您恢復的速度還真快。」

他檢查完畢後,將手挪開這麼說著,且準備起身。

而西優席文好像沒有要把衣服穿回去的意思,依然靜靜的看著他。

「那麼,我先回去了,大人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白皙纖細的手被緊緊抓住,用力一扯,尚未站穩的身子就這麼貼上了西優席文的胸膛。

這莫名的舉動讓他有點反應不過來,等意識到時,對方的雙臂已經環抱住自己,他把頭抬起,秀麗的臉蛋充滿著不解。

「...大人?」

「今晚就好,留下來。」

具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他耳邊響起,帶有的是懇求的語氣,說出了聽似邀請的要求。

「....嗯。」


面對這樣的西優席文,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說出拒絕的語句。

明明說好不要管他了,但是自己卻還是受到影響。

雖然這樣做對自己來說並不是好事,但他實在是無法忽略自己的心啊。

不想讓他感到寂寞,不想看到他露出哀傷的表情,想幫他分擔傷痛,想成為他所屬的幸福。

人的心,一直都是貪婪的。

想得到的太多,是不是也就代表失去的會更多呢?


恍惚間,聽見了西優席文低聲喃喃的話語,像是在對他說,又彷彿是在對自己說。

「背負的記憶...會使你難受嗎...?」

他頓了頓,帶點疑惑的反問。

「您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

西優席文張了張口,卻是語不成句。


是啊,為什麼會這麼想呢?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您不要想太多,能多認識更多長得不錯的人,是件好事啊。」

他笑嘻嘻的說著,或許是想沖淡一些西優席文的憂傷吧。

「那..我呢...?」

「您?您長得很帥啊。」

對於西優席文的追問,他以有點敷衍的答案回答,不過這個答案其實也是他真心所認為的。

「...我是說,我會使你感到困擾?」

「是有一點。」

都問得這麼白了,他也很乾脆的承認了。

「....」

「您啊,總是這樣,在同一個地方繞著圈子,將自己侷限於此,難道您到現在還不明白嗎?使我感到困擾的原因,就是您這顆固執到不行的腦袋啊。」

一想到就火大,他皺著眉有點不悅的說,字字都刺進西優席文的心。

「...對不起,還有....」

西優席文鬆開了環抱住他的雙臂,那微溫的手指觸摸著他的眉間,淺淺的笑著說了。

「這樣的表情,不適合你。」

「那麼,您覺得什麼樣的表情才適合我呢?」

解開輕皺的眉,他柔聲問道。

「你的笑容在我眼裡,是最美麗的,也是最適合你的。」

西優席文的手挪動了位置,撫上了他的臉頰。

「您是說,像這樣?」

他嫵媚的笑著,迷離的紫眸中充斥著挑逗,而他纖柔的手不帶力氣的勾上了西優席文的脖子,魅惑的表情也是他所屬的魅力之一,非常地引人犯罪。

「你..似乎還沒給我答覆?就這麼勾引我,這樣好嗎..?」

西優席文平靜的說著,但其實他體內的血液早已沸騰了起來。

「大人,您是真的不懂嗎?凝石不是已經收了?現在說這個多沒情調啊。那麼,需要回房嗎?」

「既然你同意了...其實在哪裡我並不是很在意。」

「哦..?」

那湊近淡粉色的薄唇,彷彿像是在邀請他品嚐一樣,再加上安羅刻意的誘惑,他就這麼貼合了上去。

蕭瑟的風依舊吹著,寧靜涼爽的樹林間,多了令人浮動的燥熱分子,還有微微的喘息聲。



現在,除了彼此的體溫外,還能感覺到什麼呢?

其實,他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喜歡。

但是,一想到不能穿他喜愛的服飾,他就有點哀怨了。

並不是他不敢穿,而是為了避免麻煩。

偶爾為之就好...吧?


希望如此...
作者: 夜小月    時間: 2013-2-10 18:44
喔喔喔
想說來看一下
沒想到
新文出現了
頭香(樂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0 18:45
人煙罕見的樹林裡,大自然的氣息十分濃郁,似乎鮮少有人在此活動的痕跡,除了在此處的某一地。

散落四處的衣物,被壓得不見原狀的草地,整體看起來凌亂不堪,赤身的兩人相擁而眠,在這片自然景致裡,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溫和的晨光從樹葉間的縫隙裡照射進來,風徐徐輕拂過,鳥兒低聲鳴叫著,而他從淺層睡眠中醒了過來。

很難得的,他沒有繼續睡下去。

在平常呢,他是沒有早起的習慣的,並不是因為他起不來,而是他不想,也沒必要,況且早起對皮膚也沒有幫助,所以基本上他都會倒回床上睡他的美容覺。

說真的,沒事幹麻虐待自己呢?

但有的時候,他會覺得,早起並不是壞事...就像現在。

躺在西優席文懷中的他,正享受著肌膚相貼的感覺,毫無迴避地仔細盯著那俊美臉龐的睡態,且順著那身傷痕緩緩撫摸。


現在,真的離他很近了,真的...不再是自己的幻想了。


像是想確認眼前這個人的真實度,他把他纖細的手指,替換成了柔軟的舌,輕輕舔舐著。




身體一直被觸摸,要不醒來也是一件很難的事,他睜開眼睛,有點無奈的看著安羅。

似乎沒注意到他的視線,動作還持續著,當身上傳來了溫潤滑膩的感覺時,他覺得慾火好像又被挑了起來,喘了口氣,才勉強開口。

「....安羅。」

「哎呀,大人您醒了?早安。」

安羅這麼對他說著,好像剛剛的所做所為都是假象一樣。

「你...在做什麼..?昨晚還不夠嗎...?」

「只是忽然想嚐嚐看嘛。」

安羅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一大早的就這樣邀請我,這樣好嗎?」

無力感,現在有的是深深的無力感。

「大人,您這麼問,難道...您累了?」

安羅故作驚訝的問著他。

「.....」

「您是默認摟?這就是年輕人和老年人的差別啊。唉,為什麼我的第一次是跟一個老人家呢?」


老年人....他沉默...


依實際歲數來看,他也的確是個老人沒錯....

但是,他的肉體一直都維持在二十五歲的狀態啊!

稜是知道的,所以安羅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根本就是說出來氣他的吧!



「怎麼?後悔了?嫌棄我了?」

他沒好氣的說著。

「怎麼會呢?您的身體是那麼的有魅力。」

安羅朝他抿唇嫵媚一笑。

「不過,打擾到您睡眠,真是十分抱歉。」

安羅這麼對他說著,但臉上卻是毫無歉意。

「....你一點都沒有想檢討的意思嗎?」

「我不是已經跟您道歉了嗎?啊,還是您想要我贖罪呢?」

安羅靠在他耳邊輕聲說著。

「....你..」

他無奈,無奈的無話可說。

「那麼...還是別讓您太勞累的好,大人,您什麼時候要出發呢?」

他還在恍惚時,安羅已經起身離開了他的懷抱,將散落在地的衣物整理好,準備穿上。

「....出發什麼?」

勉強讓神智恢復,他這麼問著。

「您真的老了啊?昨天您自己問我的,記得嗎?」

「...喔。今天吧,大概整理一下就可以過去了。」

他的行李並不多,所以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在那上面。

再說,魔法是一種很方便的東西,只要魔力夠,控制的精準,傳送到目的地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他雖然很想陪在安羅的身邊,但是更想為他做點什麼,而且他現在也只能這樣幫他了,所以還是早點動身比較好。

「嗯。大人,您的。」

安羅打理完自己後,便將他的衣服遞了過來。

接過自己的衣服,他一邊穿上,一邊看著安羅那身衣料鮮少的服裝,昨夜留下的痕跡若隱若現,十分引人遐想。

「大人,怎麼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安羅向他問道。

「你..的衣服...」

「啊!說到這個就生氣!大人,您害我不能穿我喜歡的衣服,要回去換神座袍來穿了!您要怎麼賠我啊!」

「.....對不起。不過,好像是你先誘惑我的...?」

「唉,您這又是怪我摟?」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不然,等戰爭結束後我陪你去買衣服,這樣總可以吧?」

「您付錢?」

「嗯。」

「那就這麼說定摟!大人,回去吧?」

安羅露出了十分愉悅的表情,詢問著他的意見。

「嗯。」

他們便各自施展瞬間挪移,回去自己的房間。


-TBC-
應該沒有太露骨的畫面吧?(微笑。
於是不知道為何會寫成這樣∼
那,看完還是請回復一下喔,雖然我也懂15字的痛苦....(什麼啊?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10 19:40
我來留言嚕~
所以...
加油更文吧~
作者: 攸白    時間: 2013-2-11 21:05
來留言~
看到有風動文真開心~
安羅這一屆的神座受命很短真令人感傷
不過比起之前遺憾
這次安羅能再西優席文活著時跳舞給他看真令人感動~
期待更文~W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3 16:15
回到旅館的西優席文,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撿了撿替換的衣服,進浴室好好的梳洗一番。

他並沒有使用熱水,而是以冰涼的冷水沖洗著,想要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因為他的頭從一醒來就有點昏沉。

要去愛修諾神殿的話,也要通報一下那裡的人才行...

沖洗完畢後,他從房裡翻出了紙和筆,坐下來思考要如何寫比較恰當。

『聽說了破虛神座的狀況,

將於今日前去,

以協助尋求醫治方法。          

       -西優席文.休勒西』


嗯,大概就這樣吧。


他並不會自稱為國師,因為這個職位早已不復存在了,但是還是有人會這樣稱呼他。

他的行動是自由的,沒有人可以限制的了他,而參與戰爭則是因為對克薇安西亞的愧疚與承諾...

所以,基於禮貌,通報神殿是必須的。

將信封好,蓋上刻有他名字的印章,鎖定了愛修諾神殿的位置,便將信件傳遞了過去,而他也開始準備收拾自己的行李。



此時的愛修諾神殿裡...


「祭司大人,我在那邊的桌子上發現了這個。」

一位實習的小祭司走過來,將信件拿給其他正職的祭司看。

「....這是..」

「是通知信件,拆開來看吧,似乎有什麼人要過來。」

其中一個位階最高的祭司這樣說著。

「西優席文.休勒西....他是誰...?」

「啊!你居然不知道!!他是任職最久的國師啊!」

「經你這麼一說,我似乎也有點印象了...他是不是當了三屆的國師?那麼他不就已經很老了?一個老人家要怎麼幫神座大人?」

「不,實際年齡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看起來十分年輕,而且還很帥!!」

「是啊,超帥的!!完全不會輸給我們的神座大人喔!」

「不過,他總是扳著臉,所以還是我們神座大人比較帥!」

「聽說那位國師大人,前陣子在留分特市的戰役裡受了重傷,現在還過來協助我們,人挺好的不是嗎?」


幾個女祭司就這樣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很讓人感到納悶的是,他們的消息怎麼會這麼靈通呢?


「說到神座大人...唉,希望他能夠好起來。」

「國師大人要來幫忙的話,那我們趕快去把空房清理乾淨,好讓他有地方能夠休息。」

「嗯,也希望他能夠找到方法!」

就這樣,一群祭司浩浩蕩蕩去清掃房間。


當然,正在收拾東西的西優席文並不會知道這一段。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3 16:18
而生性愛美的安羅,一回到帳篷,就開始翻找著東西,拎著一大包不明物品衝進澡堂。

基於種種理由,神座們有他們專屬的澡堂,不需要和別人共浴,而現在是早晨時間,基本上是不會有人去洗澡的,所以他現在則是獨佔整個澡堂。

將身子清洗乾淨後,他便踏進寬敞的浴池裡,享受一下獨自泡澡的滋味,畢竟這種機會是鮮少有的,因為他不可能為了洗澡而特地早起。

不知道為何,他選擇的時間總是會有一兩個同伴在裡面,也總是會接收到異樣的眼光,雖然他並不怎麼在意。

浸泡了一段時間後,他站起身瞥了自己的身體一眼,決然從那一大包袋子裡拿出瓶瓶罐罐,開始往身上塗抹。

此時,西優席文傳來了魔法通訊的詢問,迫使他的動作停滯了下來。


您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很重要的時刻嗎!!搞什麼!!


雖然在心底辱罵了幾句,但他還是接受了通訊的要求。

『大人,有什麼事嗎?』

他淡淡的問著,完全聽不出方才心中的不悅。

『我要出發了,先跟你說一聲。』

....這麼快?

『...您效率真好。那麼,慢走,不送您了。』


...你說為什麼不送他?

開什麼玩笑!有什麼事會比保養皮膚更重要的呢?


『嗯,那你注意安全,別太勉強自己。』

從西優席文那邊傳來的是帶有關心的語句,叮嚀著他。

『知道了,感謝您的提醒。』


言意之下就是「我知道了,但是做的到做不到您也管不著。」,相信西優席文也能聽的出來。


語畢,隨即切斷通訊,繼續進行他未完成的重要工作。



......唉。


被切斷通訊之後,西優席文呆愣了一陣子,輕嘆了一口氣。


那麼,直接過去吧,反正魔力留著也沒什麼用。


整個大陸的地圖,早就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裡,至於愛修諾神殿的位置,在八個神殿中,算是離這裡最遠的,不過並不構成問題。

瞬間挪移當然比傳遞信件的魔法所耗的魔力還來得多,而他也不怎麼介意魔力的耗損,連續幾次施展瞬間挪移後,他便抵達了他的目的地。

以蔚藍的天空為背景,看似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殿,就這麼聳立於這片土地上,離此地不遠之處,連接著廣闊的海,拍打於岸邊的浪斷斷續續,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他佇立在原地,就這麼看得痴了。


這座建築物,真的是人類建造的嗎?


風吹拂過,帶有微鹹的海味,他心情微妙的踏進了神殿。


「叔叔,請問你有什麼事....?」

一個正在門口低頭掃著地的小祭司,抬起頭帶點疑惑的語氣問著,並緊盯著眼前這位陌生的大叔。

「我是來幫忙醫治破虛神座的。」

西優席文摸摸他的頭,露出淺淺的笑容對他說著。

「您,您是國師大人..?」

聽見西優席文目的,他吃了一驚,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了起來。

「我可以進去嗎?」

他問著,笑而不答。

「呃,我…我去通知祭司大人,請您到大廳稍等一下...」

「那就麻煩你了。」

他淡淡的笑著致謝。

不同與西優席文的從容,小祭司就這樣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3 16:19
雖然說是要我去大廳等,可是他並沒有告訴我地點啊...

他無奈的搖搖頭,開啟他特有的秘術,大略看了一下整座神殿,便找到他的目的地。

沿路欣賞著巧奪天工的雕像與神殿裡的擺設,聖潔的氣息充斥著整座神殿,使他看著看著就這麼出了神。

這麼說起來,在八座神殿之中,他也只有去過聖緹依神殿...

在十幾年前,被世人讚頌為神之子的人,也就是他的學生,中了邪教的黑魔法攻擊臥床不起,他因為心中滋生的擔憂而前去拜訪。

其實,他的心一點也不堅毅啊...只是蒙蔽了自己的雙眼,遮掩住自己的耳朵,不去看也不去聽,當然也就不會有所感覺了。

想到這裡,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卻沒阻止腦袋的運行。


那天,他中傷的那天...

『老師。』

安西亞這麼叫著他...

他忽然看見了,那雙灰眸底下,深藏著無限的哀傷與一片冰冷的寒霜。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卻知道了。

他並不是克薇安西亞。

他是他的學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是....



「國師大人。」

「冒昧來訪,我對有造成你們困擾的地方感到十分抱歉。」

維持淡淡的笑容,他帶點歉意的說著。

人在走神卻還是可以走到正確的地點,這點真是令人敬佩。

「您客氣了,我們對神座大人的狀況實在是束手無策...總之您能前來協助,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我們十分感謝您,您應該尚未用餐吧?」

「...是還沒吃沒錯。」

西優席文點點頭,有點尷尬的回答。

「那麼,請您先去歇息,我們稍後將會為您送上餐點...帕尼。」

「...是!」

對於突然被點到名嚇了一跳,慢了一拍才緊張的回答。

「你帶國師大人去房間休息。」

「呃...好,好的,那,那麼,國師大人,請往這邊走。」

帕尼怯怯的說著,他就是方才在門口掃地的小祭司。

西優席文跟在後面默默的想著。

我看起來有這麼可怕嗎?那麼怕我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人...

然後他隱約聽到了由後面傳來的談話與尖叫聲。

「啊~好帥!是誰說他都扳著一張臉的?哪有啊!」

「這樣真的跟神座大人不相上下了呢。」

「不過,他到底幾歲了呢?真的是完全看不出來...」

在聽見第一句之後,他便收回他敏銳的聽力,並且認真思索以後是否還要露出微笑,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大人,到了,就是這間。」

「嗯,謝謝。」

唇勾起了一抹溫柔的微笑,他伸出手摸了摸帕尼的頭。

而後,他好像在遠處聽見了尖叫聲,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

「國..國師大人,您..您請先休息吧,我..我先離開了...」

帕尼的臉上浮現了一層紅暈,緊張的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艱難的講完話後就一溜煙的跑走了。


啊,跑走了耶...


佇立於房門口的他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便踏進房間放置好行李,仰躺在床上微作休息。


看來與某人相處久了以後,他也受到了影響。



「哈啾...」


是誰在說我的壞話?


安羅打了個噴涕,輕皺著眉有點不悅的想著。

「還好吧...?」

伊斯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樣詢問著後,便繼續啃他的麵包。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好難得啊。」

他露出調侃似的笑容,語意不明的說著。

「...咳...咳!」

正在吃東西的伊斯似乎因為他這一句而噎著了,猛然咳了幾下。

「誰,誰在關心你啊!」

「你啊。」

「....」


我又不是國師....


伊斯在心裡嘀咕著。

對了,今天好像沒看到他...平常這兩個人不是都....

搖了搖頭,伊斯不加思索的把他的問題問出口。

「國師他人呢?」

「你找他有事?還有你為何認為我會知道他的去向呢?」

他的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眼神中帶有的是些許的敵意。

「...不,沒事,當我沒說。」

伊斯暗自滴下了一滴冷汗。

「唉,你這人真的是很奇怪啊。」

他一臉困擾的看著伊斯,接著湊到了他的面前。

「老是這樣拿不定主意,這樣真的好嗎?」

他朝伊斯嫵媚一笑,以輕柔的聲音問著。

「沒什麼好不好的...不過,你說話靠這麼近做什麼...?」

「因為,很有趣嘛!」

他聳聳肩,回到原本的位置繼續吃他的早餐。


這真是個會令人吐血的答案。


他看向伊斯臉上尚未退去的紅潮...

的確是很有趣啊。

他的臉上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3 16:19
章之十四   失常



凌亂的記憶裡,

尋不著,覓不到。

我到底…是誰?

失去之後,無法控制的自己。

意外的機緣之下,終於知道的自己。

但是…

不是的,我不是他。

我是...

          -安西亞




這些日子,D.M.B發動的攻勢也較之前頻繁猛烈,也許是因為愛修倒下的消息吧,對他們來說,安西亞現在就像失去了右手,讓人有可趁之機。

愛修不在,對於神座祭司的戰力確實有影響,不過他們上場的仗還是沒有一場輸的,若說安西亞有不對勁,也只有他的同伴們感覺得出來。

安西亞的指揮命令已經不像過去那樣準確而不遲疑了,有的時候,會像是心神不在戰場上一樣,令人擔憂。

兩個小時的限制取消之後,D.M.B連續吃了好幾次虧,像也知道他們豁出去不顧一切了,方針於是改成每個戰場同時攻擊,同時攻擊的時候也如同不防禦一般,只求盡快得
到勝利,弄得次次兩敗俱傷,王軍也士氣低下,人人面帶頹喪。

相較於D.M.B自殺攻擊似的勇猛,王軍的士兵無法做到這種地步,王軍的指揮官也無法下達這種命令。

所以神座祭司雖然無視勞累與安全,試圖兼顧每一個地方,但也只有從平局拉回佔上風,而不致有壓倒性的全面勝利。

有人說D.M.B這種兩敗俱傷的攻擊方式是無法一直撐下去的,等到人死絕自然就會結束了,最後王軍一定會獲得勝利,無足擔心。

但是說這種話的人大概沒有考慮到,神座祭司那種燃燒生命的方式也是無法一直支持下去的……雖然那是因為旁人不知情。


「雅希,現在的狀況很糟糕,我覺得你應該先回瑪索西加。」

這天,安羅一面進行武器保養,一面對雅希黎爾這麼說。

「咦?要回去?」

雅希黎爾露出了不太樂意的神情,安羅語帶疲憊地說了下去。

「對。應該說你就算不願意我也會送你回去。現在這樣體力透支,精神跟氣力都很差,我沒有把握能隨時保護你,所以你還是去安全的地方比較好,我不希望無法對你母親交
代。」

隨身的武器都擦亮之後,安羅開始翻出其它工具來進行另外一件也很重要的事。

「我……會變成你的包袱?是這個意思嗎?」

雅希黎爾黯然地說。

「是這個意思沒錯,其實你本來就是我的包袱,只是現在我覺得可能會背不動而已。」

「……」

看著安羅接下來的動作,雅希黎爾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感覺。

「怎麼了?不喜歡被說成我的包袱,難道要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夫?」

眼見雅希黎爾的沉默,安羅以誇張的語氣說著。

「不是!」

雅希黎爾立即高聲否認。

「我只是覺得,明明我們在談嚴肅的話題,你不要馬上就旁若無人地開始敷臉了好嗎!」

被他這樣一吼,安羅轉過塗抹了一半保養霜的臉,一臉「大驚小怪些什麼」的樣子。

「我長期上戰場戰鬥,可不想未老先衰啊!保養這件事比你這件事重要多了,你有沒有弄清楚先後次序啊?」

安羅理所當然的說著,彷彿是沒有什麼事情能比保養皮膚更重要的了。

「……」

雅希黎爾又沉默了,自己對安羅,常常都會有無話可說和無可奈何的感覺。

面對這種人,雅希黎爾也只能自己一個人暗自悲傷了,實在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無論如何,回去瑪索西加大神殿這件事,幾乎可以說是敲定了,他也只能認命。



「麻煩的王子送走了啊?」

安羅睜大了眼睛,以一副怪異的神情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這個人。

「你說人麻煩?你不知道你自己才是最大的麻煩嗎?」

「……誰是最大的麻煩啊?」

「你。」

由於安羅的態度太過肯定,伊斯一時居然也反駁不了。

「是,我承認我很麻煩,對你們來說也是吧?」

「誰叫你對我們的使命陽奉陰違?你也知道夾在兩邊的中間不好做了吧?不如趕快做出選擇,投靠D.M.B算了。」

安羅很善解人意的提出建議。

「你居然勸我去D.M.B?」

伊斯的臉抽動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像蘭那那樣,覺得清屍體的可有可無啊?」

「才不是,我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比較習慣,你跑去D.M.B的話,我沒有搭檔就輕鬆啦,哈哈哈哈。」

這樣一聽也知道是玩笑話了,其實他們現在做的事,搭檔制度根本派不上用場,都是大家一起行動的。

而且若該說是搭檔的話,沒解除契約就跑過去不是顯得更奇怪?

「不過,現在應該是要準備接下來的戰鬥吧,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安羅這一問,伊斯一時語塞,又答不出來了。

他應該是要問問題的對吧?可是...

「難道你終於也被我的美色所惑,決定臣服於我的裙底了嗎!」

安羅那明顯裝出來的震驚模樣,顯示他自己也不相信這個說法。

不過,說是被他的美色所惑的人,也並不是沒有...

身處愛修諾神殿的西優席文,打了個寒顫。

「....無論如何,你穿的並不是裙子,不是嗎?」

伊斯就是這樣一個在這種時候也要挑語病的人。

「意思是裙子就可以了嗎?我也不是不能穿啊。」

安羅挑了挑眉,順水推舟。

對於所擁有的記憶,無論是稜的還是安羅法的,他們都有換過女裝穿過裙子的經驗,所以他當然也不是不能穿啊。

不過...

若是真的要的話他也不會選伊斯的,這種搖擺不定的男人。

再說,自己不是都已經有人選了嗎?

所以當然只是逗弄他的而已。


「....我去準備戰鬥。」

其實他也不怎麼堅持得到原本問題的答案吧,不然怎麼會自己把話題越推越遠呢?

怎麼想都覺得,離開這裡才是正確的。

「咦?清屍體還需要準備什麼嗎?」

伊斯一說要去準備,以手支著頭的安羅立即直接反應這麼問。

然後成功看到伊斯的臉又抽了一下。

「是誰說應該準備接下來的戰鬥的啊!」

「我啊。我的意思是,大家都這麼忙的時候,你這個理當唯一的閒人來找我做什麼....生氣了?你真的很介意被說成無用人口?」

見他像是動了氣,安羅笑嘻嘻地走到他身側,拍了拍他的肩。

「要是我是你,可會很高興呢,被說得可有可無又怎麼樣?事實上就是最輕鬆啊,就算現在無限制戰鬥,對你的影響也最小,這樣還不好嗎?」

無限制戰鬥,對於他的影響可是很大的,以前有限制時他就已經是放最多技能的人了,要是可以讓他選,他才不想要做這種苦差事呢!

對於身體的影響啊....

他抿了抿唇,不再多想。


「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吧。」

伊斯皺著眉回答。

「那我們互相學一下對方的絕技,然後位子互換,怎麼樣?」

安羅似乎不太贊成他的說法,替他出了個餿主意。


「....我對防禦不感興趣。」

伊斯冷冷的拒絕了。

「哼。」

大概也料到他會有這樣的答案了,安羅立即就沒了好臉色。

「反正我做的就是沒有人想做的苦工就是了,這就是倒霉吧。」

對於現狀不滿的安羅,這樣抱怨著。

不過,這也是命運吧?轉世再相遇的人啊。

這樣的話,對於使命也沒甚麼好埋怨的了。


「我倒覺得是對個性的一種壓抑的平衡。」

保守的就讓他攻擊,以免造成攻擊過頭,激進的就讓他防禦,以免他失去控制。

就好比愛修與迦爾負責攻擊,激進的蘭那和安羅就不適合這樣的工作。

「你說什麼?你對我的個性又有何意見了?」

安羅有點不悅的瞪著他。

經過一番對話下來,伊斯深刻覺得不要回答安羅任何問題比較不會讓自己被惹火。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心虛逃跑嗎!」

找他的時候他愛理不理,不想理他的時候,他又自己黏上來....伊斯的確是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了。

就如同多數人一樣,對安羅深深的無力感。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3 16:21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進入了無心狀況之後,他們便將主控權交給安西亞,讓他指揮這一場殺戮。

D.M.B的人再多,攻勢再兇猛,在他們的力量之前依然只有倒下。

一個一個,前仆後繼地犧牲。

當人命的意義已經連個數字都稱不上時,也不知要說悲哀,還是令人顫抖。

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堅信著自己的犧牲有意義吧?

這樣的意念,總讓人因為困惑而迷惘。

對於這樣的意念,伊斯總是覺得可笑至極。

那只是個不存在的教派,虛擬出來的神祇啊。

『霜落。』

配合著安西亞指示的聲音,迦爾熟練地使出絕技,而後又是一片死傷。

安西亞的指令似乎已經接近死板的循環,都是同一個模式在運行。

而他也常常如同失神,在戰場上完全沒有出手。

此時前方的敵人聯合催動了黑魔法,原本在認為使用黑魔法也是徒勞無功後,D.M.B已經鮮少浪費精力運用,今天不知是為了什麼又使出來,既然敵人出了招,他們就得應對。

有安西亞在的時候,黑魔法一向是他處理的,以晨光照來解決黑魔法十分便利,加上光驅散暗,視覺效果上也能夠激勵人心,所以這種時候,安西亞都會親自使用力量,不會命令他們抵擋。


這一次安西亞的確也沒有給他們指令,但他踏出去的步伐卻遲疑了。

眼見那團危險的黑霧逼近,他伸出的手卻遲遲沒有往前推。

「晨……」

如果絕技用了,黑魔法沒有退散,怎麼辦?

如果在大家面前,晨光照失效了……該怎麼辦?

大家會怎麼說呢?

大家會……

他灰色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危險朝自己襲來,手仍使不上半分力。

晨光照三個字,要說出來竟是如此困難。

「公主!」

所幸即使是在無心狀態,他們還是有部分自己思考的能力,不會放任安西亞遭受傷害。

先使出星之守護的是安羅,接著其它人聯合施展了光系的魔法,成功消去了黑魔法的攻擊,大家都對剛才的情況捏了把冷汗。

「公主,你在做什麼?怎麼不用晨光照呢?」

戰場上敵人尚未被完全消滅,他們不能分心停下處理這件事,只有短短的幾秒可以詢問。

「我...我....」

安西亞還是那個樣子,茫然看著自己的手掌,緊抿著唇不語。

而敵人已經再度殺上,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了。

然而安西亞連接下來的指揮都沒再進行,整個人茫然佇立原地,剩下他們六個人,只能自己奮鬥。


「你不要就這麼把戰場丟下了,快點清醒啊!」

脫離無心模式的絕對配合,效率頓時差了很多,但儘管對他這麼抗議,還是沒有用。

「公主!」

沒有愛修在,本來就已經比原先吃力,再加上安西亞可說是脫離了戰鬥,壓力更是倍增,迦爾只能連環不斷使出霜落,瑟也以斷鎖不定時放倒幾批敵人。

看安西亞陷入了情況不明的狀況而都沒有反應,安羅終於忍不住以精神波朝他喊了一個名字。

一瞬間,安西亞猛然一震,驚訝莫名地看向安羅,接著終於意識到自己造成了多大的麻煩,連忙重回戰局。

「你做了什麼?」

伊斯忍不住疑惑地瞧了瞧安羅。

「只是喊了他過去的名字。」

安羅簡單地交代,就沒再說明了。

這場仗,他們雖然辛苦,最後還是拿到了勝利。

只是安西亞的問題,也已經不能再忽視了。

接踵而來的困擾,彷彿陷入了僵局。

安西亞不願意回答他們的問題,只說是自己的事情,讓他們根本不曉得問題出在哪裡,也就無從解決。

他們得到的答覆是「下次會好轉」,但語氣也不怎麼確定,實在無法讓人放心。

最後甚至丟下一句「還是去看一下愛修比較好」就跑掉了,於是,現在又成了他們的討論時間,而安西亞自己到愛修諾神殿去了。


「這次一定要說服公主同意我說的那個計劃!」

蘭那有點激動的這麼說著,但他要怎麼說服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公主的狀況沒有改善的話,勢必得接受吧。」

安羅這麼接著說,這也是他之前就知道的答案。

如果他們沒辦法靠著戰場上的勝利達到目的,而且這個勝利還越來越艱難的話。

他一定會接受的。

「只是,既然這種方法簡單又容易,我們之前那些努力好像白做了一樣。」

迦爾的感歎多少刺到了幾個人,這個時候應該由愛修出面安慰大家,告訴大家好歹過去的努力樹立了神座祭司的威嚴與神聖,也不是全無好處之類的話,但是現在愛修不在,這些話自然就沒有人說了。

「感覺好像真的少了什麼的樣子。」

「是啊,是啊,果然少一個人還是會覺得奇怪的。」

他們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對愛修的倒下稍微有感覺,如果不在的人是不怎麼發言的瑟,大概就會被完全忽略吧。

「這麼說來,你們都還好嗎?有沒有要倒下的預兆啊?」

關心人的話從蘭那口中問出,怎麼聽就是怎麼不對,不過大家也沒興致針對這突兀的感覺出言,只略為說了一下自己的狀況。

「還好,只是很疲憊,不像以前結束過後休息一下就神清氣爽,現在常常躺了一天還是很累。」

這是迦爾的狀況,珞也嘟起嘴巴抱怨。

「今天還好啦,之前有一次,一天趕三場,到最後根本都是從身體硬擠出力量來戰鬥了,我還很怕絕技用不出來會受傷死掉呢。」


聽到這段話,安羅暗念了一句「從身體硬擠出力量來也應該是我,還輪不到你吧」,而這時候伊斯剛好把話題轉到他身上來。

「絕技用最多的是你吧,你都沒事嗎?」

安羅愣了兩秒後,決定把關心解讀為好奇。

「要說沒事....其實也不算啦,不過我現在還好好的,應該還撐得下去。」

若是真的要比的話,靈魂的記憶,暗部的訓練都比現在都還來得煎熬,他自然會覺得現在還撐的下去了。


然後就有人提出疑問了。

「對啊,絕技用最多的是安羅,為什麼最先倒下的是愛修呢?」

其實不是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只是每次在想到的時候,都會因為懶得深究而略過罷了。

「愛修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倒下的啊?」

「不就是身體負荷不住,無法戰鬥了嗎。」

「回復咒文跟晨光照都沒辦法治好他,也就知道這麼多了。」

這樣子也分析不出什麼結論來。

「破虛神座,之前的愛修諾.席德列斯,也是因為身體負荷不住力量死的吧?」

安羅突然想到這一點,所以提出來。

「什麼啊,有這回事嗎....」

蘭那和珞異口同聲,驚訝的問著。

「你們這些人全都死得比他早,當然不會有印象啊。」

安羅毫不留情的回答著,這真是個令人哀傷的事實。

「......那個時候的確有點奇怪,愛修諾原本沒有什麼力量,後來卻變得很強.....這個讓他身體負荷不住的力量,到底是哪來的?」

一向寡言的瑟調出記憶後,也說了這麼一段,大家都疑惑了。

當時唯一沒有對這件事表現出懷疑的,只有克薇安西亞公主。

也就是說,可能只有她知情而已。


-TBC-
看完請回復一下吧,感謝閱讀(微笑。
作者: SScy    時間: 2013-2-13 16:42
我來留言啦~
大大你寫得很好喲!
我一直都覺得風動鳴前篇的結局可以更好的!
感謝晨綠大你這篇喔~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4 19:10
他又選擇了逃避,一再地。

當同伴們圍繞上來問著他時,他抿緊雙唇而沉默不語,最後丟下他們逃到愛修諾神殿。

他知道,這不應該是領導者該有的行為。

但是,愛修的事和記憶的事,全都交雜在一起,腦袋一片混亂,他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

持續的告訴自己,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但卻還是一樣,甚至更為嚴重了。

今天竟然會擅自脫離戰場,卻只是因為自己的害怕而失神。

害怕失敗,害怕拖累到大家。

直到…安羅發精神波過來...

『緹依殿下!』

這個名稱使他從無限的自責中清醒,他驚愕的看向安羅,而安羅則是皺眉盯著他,他深沉的紫眸銳利而毫無破綻。

他發現自己到底造成了多大的麻煩,同時也對安羅的眼神感到訝異,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說過,等到他想知道再問他。

但是,安羅卻說出來了。

看來自己的狀況,連安羅都看不下去了...

原來...

真的不是「克薇安西亞公主」,而是「緹依王子」啊。

原本的疑問得到了答案,但卻好像沒有好轉的現象,他的記憶依然是亂成一片,模糊不清...


他帶著複雜的心情來到愛修諾神殿,沒遇到什麼阻礙就進到了愛修的臥室。

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在這裡看見西優席文。

而西優席文也察覺到他的到來,但礙於正在進行治療而無法轉身,所以他只能發出聲音問候。

「安西亞。」

「...國師?」

雖然只有說出兩個字,但卻可以充分的表達出他的疑惑與不解。

自從解除限制之後,他就不曾來過這裡。

只是下意識的排斥,害怕看見清醒不過來的愛修罷了。

今天卻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他就這麼過來了。

或許是要尋求心靈上的安慰,又或許不是。

安羅並沒有告訴他國師的去向,而他也沒來過,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了。

「...安羅沒有告訴你嗎?」

西優席文無奈的問著,雖然這個答案他幾乎是肯定的。

「....嗯。」

「是...公主嗎...?」

似乎聽見了他的聲音,愛修這麼問著。

「....破虛神座,請你不要講話,這樣我很困擾。」

被影響的西優席文感到頭痛的說著。

安西亞想了想,決定不打擾治療的進行而默默的走出去。


佇立在門外,他凝視著遠處,像是在看什麼,卻也是什麼都沒在看。

西優席文,是少數不稱呼他為公主的人之一。

應該是因為,他是知道的吧?

他根本就不是公主,根本就不是大家所期望見到的人。

剛才瞥見西優席文,有那麼一秒,他又有了想要逃跑的念頭。

但是,一想到愛修,他的那個念頭便消退了。

必須向他問清楚愛修的狀況才行。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4 19:12
「你可以進去了。」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西優席文已經結束治療且站在他的面前。

「....?」

一直在走神的他,似乎沒聽清楚剛才西優席文到底說了些什麼,而不解的看著他。

「你不是來看破虛神座的嗎?」

「可是,愛修他...」

「你想知道他的狀況,是嗎?」

他點點頭。

「總之,你還是先進去吧,免得他自己跑出來找你...我會在大廳等你。」

瞥向房間一眼,西優席文有點無奈的說著,而後便離開了。

既然已經獲得了西優席文的承諾,他也就挪動腳步,踏進了愛修的臥室。

「公主,你來看我?」

愛修坐在床邊,笑著跟他打招呼,似乎是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感到喜悅,氣色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仔細一看,愛修的鞋子已經穿好了一隻,另外一邊則是半掛著。

看來,如果他再晚一點進來的話,可能真的會像西優席文說的那樣吧。

想到這裡,他皺了皺眉。

「嗯。」

他應了一聲,便悶悶的走到愛修的身旁坐下。


一如往常的沉默,但愛修卻感覺的出來他的異狀,擔憂的問著他。

「公主,怎麼了嗎...?」

明明自己才是病人,卻還這樣關心著他。

這實在是....

「你,出去?」

他深鎖著眉,轉身看向愛修,且有點不悅的問著。

「沒,沒有啊...只是剛剛好像有聽到公主你的聲音,所以想確認一下而已...唔...」

眼見他的不開心,愛修連忙解釋而有點激動的說著,結果似乎牽動到壓抑住的力量,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

在他使用這麼簡短的字句,卻可以聽的懂的人,看來也只有愛修而已。

「痛?」

他微微移動身子,想靠近關心,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沒,沒事...等一下就會好了,沒事的。」

愛修勉強擠出的笑容和強忍住痛苦的表情就這麼扭曲在一起。

愛修是在逞強,也是基於不想讓他擔心。

他抿了抿唇,開口說道。


「....趕快好起來。」

「嗯?」

突然說出的要求讓愛修愣了愣,十分不解。

「趕快好起來...需要你。」

他以簡單的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想法。

老實說,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現在想想也是。

他一直以為他最常說話的對象是愛修,可是...他對他說的,幾乎都是些跟他沒有關係的話。

像是要求,命令,或者是要他轉達給大家的。

「我...」

愛修苦笑著,看起來似乎很為難。

西優席文對他說過,他為他所做的治療,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或許能為他再拖延一些時間,只要不惡化的話。

「我很想遵命,可是我怕我沒辦法做到啊...況且,我也不是那麼不可或缺的,不是嗎?我會的,公主你也會,或者是教他們,都可以的。」

不一樣的。

安西亞心裡清楚明白,愛修所說的這些,並不是他對他而言的所有價值。

不是只有絕技而已,不是的。

「趕快好起來。」

他還是只能重複說出這句話,儘管他什麼忙也幫不上。

「公主...」

「要好起來。」

瞧他這麼堅持,愛修也實在沒有辦法。

「沒能辦到的事,我真的無法答應,因為我不想失約啊。」

他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

可是他現在什麼也無法做到,到底該怎麼辦?

心的力量衰退了。

衰弱,消逝。

但是,他卻連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心的,都不清楚。

他只是一個能完美施展出絕技的人偶啊,應該是這樣子的。

應該是這樣子的....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4 19:13
「其實,公主你不需要這麼擔心我啊,我...我並不想要影響你的情緒。」

在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愛修就已經先露出苦澀的笑容,對他這麼說著。

看來他在戰場上的表現,愛修也有所耳聞。

他並不想讓愛修難過啊,他的狀況都已經這麼不好了...

可是,怎麼想都是無能為力。

愛修說出了這些話,露出了這樣的笑容,讓他感覺到他的心出現了些微的刺痛。

「....不。」

他搖了搖頭。

「我...需要你...」

無意間,他將埋藏在心底的話化為言語,流露了出來。

他這句話讓愛修頓了頓,腦袋空白了幾秒後,最後只剩下這幾個字盤旋著。

『我需要你。』

公主說他需要他...?

「公主,你說什麼?你需要我是什麼意思?....呃。」

好不容易才讓腦袋恢復運**修有點激動的問著。

「沒事?」

見愛修似乎又發作了,他皺眉關心的問著。

「沒,沒事,國師說盡量不要讓情緒起伏太大...公主,你還沒回答我....」

掙扎了一陣子,他才開口回答。

「....你,不一樣...絕技,不重要。」

他低下頭迴避視線,畢竟他還是不習慣直接說話的,尤其是說出自己心裡的感覺。

寂靜的氣氛圍繞著他們,彼此都沉默不語。


「破虛神座,你喜歡安西亞,對吧?」

前幾天,西優席文結束每日例行的工作後,這麼問著他。

「沒,沒有啊...而且公主他是男的....」

他神色落寞的回答著。

「你不確定自己的心意嗎?性別其實並不重要。」

西優席文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淡淡的說著。

「不,不重要?」

他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驚訝,以前似乎沒想過這一類的問題。

「嗯,重要的是你對他的情感,不是性別,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

西優席文原本平靜無波紋的雙眸,流露出深深的哀傷。

是因為親身經歷過吧...所以才不想看到別人重蹈覆轍。

「我...知道了。」

知道了些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心意確定後,可以跟我說,我很樂意當你的聽眾。」

西優席文這麼對他說,臉上露出的是淺淺的微笑。

「好的。」

「雖然說已經抑制住在你體內亂竄的力量,但還是請你多休息。那麼,不打擾你了。」

閒話聊完後,西優席文便離開了。


心意,嗎...?

在聽見安西亞這些話時,那心中掩埋不住的喜悅,應該就可以證明了吧?


「公主....」

他微微開口,輕聲呼喚著,低沉附有磁性的嗓音十分吸引人,而話語中藏有的是他的溫柔,他的情感。

「.....?」

安西亞抬起頭來,臉上滿滿不解的神情,使他心動,灰濛濛的雙眸清澈閃亮,令他目眩,他就這麼失了神。

當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近在咫尺的是安西亞的臉龐,灰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被他的舉動嚇壞了,而他們相互接觸的地方是所謂的唇,柔軟的觸感讓他的腦袋又很不中用的停擺了一陣子。


咦..?我...我在做什麼?

我...吻了公主?

我...?


終於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後,他緊張的離開了安西亞的唇,低頭道歉。

「公...公主,對...對不起!」


沒有回應。


沉寂的房間裡,似乎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見,空氣就這麼凝結住了。

雖然平常是習慣安西亞的沉默,但在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知道該做什麼。

為什麼會不自主的就這樣吻上去了呢?他真的不知道...

最後,他感覺到床傳遞過來的輕微震動,以及摩擦著地板發出的腳步聲,漸行漸弱。

他抬起頭,發現已經走到門口的安西亞。

看來,安西亞似乎想要不告而別。


「公主...!你生氣了嗎..?對不起...」

眼見安西亞要離開了,他連忙出聲叫住他。

安西亞的身子震了震,停下了腳步。

「....沒有。」

安西亞這麼回答,卻沒有回頭。

「我被討厭了嗎...」

他有點沮喪的小聲嘀咕著。

而安西亞好像聽見他說了什麼,終於轉身看向他,聲音略嫌微弱的開口說了。

「....不討厭。」

那原本白皙無暇的臉孔,竟然浮現了幾片紅雲。

「...咦?...唔。」

對於這句話他感到詫異,但也鬆了一口氣,放鬆之後隨之而來的是痛覺,刺激著他的神經,使他悶哼了一聲。

此時,安西亞皺著眉頭動了。

等他反應過來,本來應該是坐在床邊的他,現在竟然已經躺好在床上了,而安西亞則是站在床前,有點不悅的盯著他看。

在無言的注視之下,他看到了眼底藏有的責怪,隱含著要他閉嘴的意思。

「.....」

微張口,卻發現自己好像發不出聲音,只好用精神波這樣說著。

『你好好休息,我先離開了,要...好起來。』

便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而他輕輕觸碰著下唇,傻傻的笑了。


不討厭...嗎?


因為在短期內情緒的起伏,多次牽動到力量,身軀疲憊的感覺漸漸湧上,他就這麼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TBC-
感謝觀賞,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請回復一下吧。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14 20:03
愛修他...他親安西亞了?!
唔...總覺得有一點驚訝...
最後跟大大說一句
加油更文吧!!
作者: 夜小月    時間: 2013-2-15 15:50
愛修和安西亞嗎?
不錯的cp
期待他們的後續發展(笑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5 19:43
西優席文來到愛修諾神殿的第一天,對沉睡中的愛修進行了大規模的檢查。

「這是....」

他發現了在愛修體內的不明力量,一股強大的力量,無法用魔法的範疇來解釋,那應該是不屬於這世界的力量。

如果換成是一般人,一定沒辦法承受這樣的力量,或許在直接碰觸後就立即死亡了吧?而與常人不同的神座祭司,頂多也只能多存活一段時間而已。

而這股力量,他見過,他應該是見過的...

對了,是那個人,他曾經使用過類似的力量...

那個時候,他以為會被那種力量給殺了,以為終於能夠解脫了...結果卻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但是,為什麼會在破虛神座身上看到這股力量呢?

他將過去的記憶調出來之後,尋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前破虛神座,愛修諾.席德列斯,從那座燒燬的琉璃之宮裡抱著那個人走了出來,而那個人已經沒了氣息。

當他聽到這件事時,只感覺到十分不可思議,因為那個人的可怕之處他是領教過的,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人能傷的了他。


也就是說,他是自殺的。


見到他最後一面的人,想必是接收了他的力量,使用那股非人的力量與克薇安西亞一起帶領王軍繼續作戰,最後因為力量的反噬而死。

而第二屆神座的誕生方式,安羅也有提過。

是以第一屆神座的血液,加上八個臨神之鏡的碎片,接而產生的八個人,容貌相似且擁有著前一代的記憶。

安羅笑著跟他說,他自己似乎是差異最大的那一個,不過還是不缺乏美麗。

對於這句話,他也只能對他笑了笑,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藉由血液而繼承下來的力量嗎...?


情況,很不樂觀。

他看著四處流竄的力量,皺了皺眉。

因為愛修的刻意隱瞞,從發作到現在已經拖了一段時間,體內的器官基本上都有受到影響。


不過....


將衣袖捲起,雙手平放在愛修的胸前,催動秘術試圖將力量強壓下去。

漸漸的,他的額頭上冒出了些許的細汗,在維持的一段時間之後,慢慢的把秘術收回,滿身大汗的他,神色凝重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最多...也只能做到這樣而已。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5 19:45
「國師..國師?....老師!」

他從回憶裡驚醒,發現安西亞正站在他面前。


那個名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果然還是只能問本人啊。

但是,安西亞所擁有的記憶好像有點問題...


「抱歉,一不小心就走神了,你等很久了?」

安西亞搖了搖頭。

「在說明狀況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你能協助我嗎?」

他略為遲疑的問著。

「嗯。」

安西亞點點頭。

「那麼,請跟我來。」

他淡淡的笑著邁開了步伐,沿著筆直的通道前進,而安西亞則是默默無語的跟隨在後。

最後,在一扇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到了,就是這裡,請近。」

將門打開,他微彎腰這麼說著。

這裡是他的臥室,乾淨整齊的好像從未使用過一樣,基本上他除了睡眠之外,幾乎很少使用這間房間。

在閒暇時間,他總是喜歡在神殿外吹著海風,看著在岸邊濺起的浪花,沉澱在鮮有的寧靜裡。

帶安西亞來這裡,絕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對於這座神殿並不熟悉,而且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借宿的人,不好使用其他空間。


「請你先在那裡趴著。」

安西亞進入房間後,他舉起手指向牆邊的床。

「.....?」

安西亞疑惑的眼神顯示出他的不解,微張開口像是想說些什麼,卻不見其聲。

「我想替你檢查一下,如果你想說什麼,可以直接用精神波沒關係。」

他對安西亞苦笑了一下。


畢竟要能聽得懂安西亞在說什麼,實在是有點累,必須將極為簡短的字句,在腦海裡加以補充才能回答。

只有愛修能夠應對自如,而且還很自得其樂吧。

不過,要是和安羅的對話比起來,這又不算什麼了。

若是說與安西亞對話只是略微疲憊,那麼與安羅的話則是身心俱疲,而且會很頭痛。

總是會讓人感到無可奈何,以及深深的無力感。


『好,趴著就可以了嗎?』

安西亞走到床邊,緊盯著床這麼詢問。

「嗯。」

看來安西亞是真的很不喜歡開口說話,一聽見可以使用精神波對話,他就毫不猶豫的用了。

安西亞應該也是知道西優席文的意思,讓他開口說話實在是有點浪費彼此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明白他想要表達的事。

等到安西亞準備好之後,他便走過去開始進行檢查,從頭到腳仔細到連一個小地方都不放過。


徹頭徹尾的尋查過一遍之後,他將雙手挪開,若有所思了起來。


....果然。

檢查之後的結果發現,安西亞體內並沒有在愛修身上看見的力量,從這一點就可以確定他的推測是正確的。

被力量反噬的,只有愛修.席德列斯一個人。

至於安羅之前說的,過度使用力量而減少壽命這點,他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

不過,安羅應該也沒必要說謊欺騙他啊。

所以到底是....?


西優席文的手已經離開許久了,但是卻沒有給予任何指令,這點讓安西亞覺得有點奇怪,便微微挪動身子,看向正在沉思的他。

這麼盯著看,卻依然是毫無動靜,所以他只好發精神波詢問。

『國師...?我可以起來了嗎?』

「啊,可以。我在想事情,抱歉。」

西優席文帶點歉意的說著。

安西亞移動了身體,爬起來坐在床邊,想起了自己來找西優席文的目的,便緊盯著他看,眼神中帶有一絲不安的情緒。

『...愛修的狀況?』


西優席文頓了頓,不答反問。

「我想你剛才也看到了吧?」


看到...?

愛修的氣色比之前好很多了,但是....

『你是說...情緒起伏過大時,他會產生痛的感覺,這一點嗎..?』

安西亞略帶遲疑的問著。

「嗯,畢竟我也只是暫時壓制住在他體內的力量,以我的能力,老實說真的有點勉強,至於能夠撐多久,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西優席文的能力雖然在王軍裡算是數一數二的,但如果跟神座祭司比起來,卻又差了一截。

在他那不為人知的秘術之下,他的能力卻也是不能小看的。

而且,晨光照和回復咒文都沒辦法幫愛修,但西優席文卻可以。

可是,他卻說他撐的很勉強...


這代表著什麼...?

『你的意思是...愛修會....』

安西亞怯怯的說,似乎是知道答案卻又害怕面對事實。

「死,是遲早的問題,如果不惡化的話,我有把握可以撐久一點。」

西優席文平淡的說出了他不想聽見的事實。

『.....』



「另外,他現在是屬於半平衡的狀態,所以基本上魔法與絕技都是不能使用的,如果真的打破了我給的限制,那麼我也無能為力了。」

無視於安西亞的沉默,他繼續述說著。

不過,愛修如果都一直待在神殿裡,要使用魔法和絕技的機會,可以說是並不高。

因為,沒必要,而且....


『所以...?』

沉默了半晌,安西亞才這麼問著。

「如果,你們能夠盡早結束戰爭,那是最好不過的事,在那天來臨之前,我會盡我所能的。」

西優席文淺淺的笑著,給他了一個承諾。

『我...明白了。』

驅散在這片大陸上的黑暗因素,原本就應該是他們的使命,雖然說已經解除了限制去作戰,但是因為種種原因,總是不見其效,而且他自己不但沒做好領導者該做的事,反而還拖累了大家。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他也知道。


所以....


「沒事的話,你早點回去吧,你的同伴會擔心。」

西優席文瞥了窗外一眼,好心的提醒他。

『嗯...』

安西亞便默默的離開了愛修諾神殿,且暗自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TBC-
一天的量是看心情決定的。(遠目。
那還是感謝收看,可以的話還是回覆一下吧。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2-16 00:09
國師好強喔!!
竟然能壓制住那個力量
我記得之後安西亞會救他
對吧?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7 12:58
殷紅的夕陽染紅了大地,在戰爭的時代裡顯得更加殘破不堪,在晝夜的交替之下,一天的戰事也就暫時結束了,士兵們紮營歇息,終於能夠稍微鬆下了轉緊發條的神經,而他們也終於等到了安西亞的歸來。

從愛修諾神殿瞬間挪移回來的安西亞,神色凝重且一語不發的閃身進入自己的帳篷裡。

不過,因為安西亞平常話本來就不多,所以他們也沒有感覺到他的異狀。

彼此互相看了一下,蘭那便提議要進行說服的事情,而其他人也都沒意見,他們就這麼跟了進去。

蘭那為了成功讓安西亞點頭答應,可是在安西亞外出的那段時間想了許多說詞呢,他可以說是勢在必行的。

當他們集中到安西亞的帳篷裡時,蘭那便先開口詢問。

但出乎他意料的,才剛提出第一項,安西亞就直接接受了。

「....公主轉性了?」

蘭那顯然有些沮喪,畢竟他可是想了一整個下午啊!但他還是對於這件事感到開心的。

而大家雖然也有一點小小的訝異,但也不過是小小的而已。

或許安西亞也體認到這樣下去不行了吧。


安西亞在答應了提議後,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看戲的安羅。

而安羅似乎也有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回望向他給予了一個無辜的笑容。


....給我裝傻嗎?


安西亞頓了頓,但還是沒有發精神波去質問安羅,這點讓他因為省了一個麻煩而樂得開心,便開始專注精神在討論的話題上面,而現在正在進行的是地點的挑選。

所要突襲的地點,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畢竟第一次的攻擊如果選擇到了不太重要的位置,那麼下一次就會讓敵人有所警覺而加以防備,呈現出來的效果也就不會說太顯著了。

他們沒有D.M.B的情報,也只能按照狀況以及現有的資料去推測,攻擊哪裡才能給予他們比較強大的傷害。

安羅雖然覺得伊斯可能弄得到這方面的情報,但伊斯應該是不可能提供給他們的。


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這傢伙真可惡。


安羅忍不住在心裡咒罵了幾句。

如果不是偏向哪一邊,就應該互相公平才對,他透露情報給D.M.B的人,就該把D.M.B的情報也透露給他們,這樣才對啊!

所以他才會對伊斯說他乾脆去投靠D.M.B算了,除非他留著是想當間諜。

他覺得,伊斯現在也只是在等待結論出來,然後給密提爾報消息,要他去避難吧。


「我覺得去炸一炸他們發展最大的根據地--多留城應該不錯,那裡應該有很多重要的數據,毀了之後也會造成很大的打擊吧。」

迦爾發表了還算善良的意見,卻馬上遭到蘭那跟安羅的反擊。

「毀掉數據做什麼啊!那麼中心的地方一定都是些非戰鬥人口駐留,我們應該以殺人為主要目的!要把他們戰鬥的主力殺光才對啊!」

蘭那說出的反駁話語,讓人有種「其實他是想發洩吧?」的感覺。

不過在戰場上發洩的還不夠多嗎?這點真的令人感到很納悶。

「資料這種東西不是讓你毀滅的!這是最差勁的方法!所謂重要的資料,應該是拿到手之後仔細研究如何利用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這才是對待資料的正確方法!用得好的話,數據就是殺傷力最高的武器!」

安羅的這番發言也給人一種「你到底是誰啊?」的感覺,大家都覺得對記憶中的安羅法的印象越來越模糊了。


總之,這種話不像是一個舞孃會說的話吧?


「.....」

安西亞還沒有做出決定,無論如何,最後地點還是由他選的。


「公主,你覺得哪裡好?」

「如果時間夠的話,我們也可以連續殺好幾個城?」

這麼激進的提議,想也知道是蘭那說的。

「可是你們想怎麼屠啊?裡面沒有手無寸鐵的平民嗎?誤傷了怎麼辦?」

迦爾從中提出了問題,畢竟他的本性還是善良的。

「所以,不能誤傷,只能誤殺,這樣他就不能出來投訴了,至於邪教方面的譴責,一律當作是對神座祭司的污蔑。」

冷靜回答了這段話的又是安羅了,大家看向他的目光也越來越疑惑。

「你這是哪裡學來的.....」

原本默不吭聲的伊斯,聽見他這些話,十分不解的發問著,這也是大家很想知道的事。

姑且不論是哪裡學來的,可以回答得如此迅速,幾乎沒有猶豫,彷彿沒有任何道德良心的問題,這也是個大問題吧。

「噢,咳,這應該是....本**,本性。」

雖然他是基於不想讓另一層身份曝光才這麼說,但是解釋為本性似乎就更糟糕了。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大家只好這麼判定。

「殺的時候有分寸一點就好了,現在重點是決定地點。」

不多在自己身上著墨,安羅便轉回了原本的話題。


於是眾人的目光轉向安西亞,等待他做出決定。

由於安西亞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所以大家也無從得知他的想法。


『公主。』


在安西亞開口之前,安羅以精神波喊了他一下,他雖然疑惑,但也只有用眼角餘光掃過去。

接著又是幾句以精神波傳來的話語,安西亞聽了之後,微微思考了幾秒,便接受了他的建議。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7 12:59
章之十五  心之所冀



從一開始,我就是知道的。

我是你的劍,是你的護衛。

我會一直保護你,服侍你。

但..

其實在我的心底有一個,小小的願望。

你是否能為我,展露出你的笑容呢?

一次,一次就好,一個只屬於你的真心笑容。

你的笑容,一定是最美麗的。

          -愛修



前往突擊D.M.B的決定,知情的人不多。

除了他們自己,也只有通知他們待的營地的負責人與克茲而已,畢竟這也不是多麼光明正大的事,沒有必要讓每個人都曉得。

他們是以定點瞬間挪移出現在空中奇襲的,瞬間挪移一到達,迦爾、瑟、珞和蘭那立即在安西亞的指示下,聯合施展魔法Fire Hell攻擊城主宅邸,名列最高段魔法之一的火之地獄立即在夜空中爆出炫麗的火光,將那棟中心建築物吞噬。

如此大的動靜,D.M.B的人沒有反應是不可能的,寂靜的夜晚頓時以魔法的殘殺為序曲騷亂了起來。

蘭那正在感歎著火之地獄攻擊力跟效果雖然好,屍體卻也不能拿來用的時候,伊斯卻因為注意到街道的樣子與出來的人們而瞳孔一縮,連忙提出問題所在。

「等一下!這裡不是華登城啊!是不是瞬間挪移弄錯地方了?」

「哦?」

他這句話引起了幾個人的反應。

「真的耶,這裡是希爾森市。」

珞帶點驚訝的說著,但也只有一點點。

「安羅,你連瞬間挪移都可以弄錯地方啊?這兩個地方好歹差了三條河吧!」

蘭那說話的語氣也沒有多少怪罪,看來是因為有殺到人而滿足了吧。

而安羅則是笑著回答。

「又沒有關係,反正都是邪教的地盤,更何況都開打了,公主說既然如此就繼續打,我們也沒損失啊。」

「這麼說也沒錯.....」

他們也認同了他的論點,由於敵人已經出現,是該行動的時候了,大家也不多廢話,隨即往地面降落,只有伊斯跟安羅稍微慢了一步。


「是你……」

伊斯看著安羅,聲音微微顫抖著。

原本要去的華登城也是個大城,而現在到達的希爾森城,則是最前線的城市之一,同時也是聚集最多主力的地方。

一定是認定他會通報消息,所以才說要攻擊華登,再臨時改為希爾森,反打一掌。

而且挑選了這裡,也一定是經過調查,刻意的。

「我也是為大家著想,沒有任何錯啊。」

安羅回應了他的目光,微笑著。

「你真的還是去D.M.B算了,整顆心都在他們那裡嘛。」

他的語氣還是不減諷刺。

下面的同伴已經各自投入自己的戰鬥中,分成了好幾路,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沒有下去。

「不說話嗎?難道你心還是向著我們的?那不是正好?藉由這個機會,讓他們認為你一直以來的作為都是處心積慮想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在關鍵的一刻騙了他們,正好能讓你徹底擺脫跟D.M.B的關係,很棒吧?」

伊斯還是沒有回答,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怒意,還是因為內心的掙扎。

「雖然很想就這麼幫你做出選擇,但好像還是成功不了啊。」

安羅輕輕說著,眼睛看似隨意地掃了掃右前方。

「密提爾接近了呢。五十尺……四十尺……」

聽見這句話,伊斯僵了僵,立即降下,朝著感應到氣息的地方衝去,幾下輕掠,就消失在街角了。

「到了不得不抉擇的時候,心中的答案就會很清楚了吧。」

安羅自言自語了一句,也轉身降落,投向另一個角落的戰鬥。



若只是防禦與攻擊,即使現在無法使用晨光照,安西亞也沒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才會下定決心去答應突襲的提議,畢竟如果只是光明正大的在戰場上作戰,要拖到什麼時候都還不知道。

雖然大家都往不同的路去了,沒有人跟他走一道,但依然不可能有人能傷到他,朝他衝過來的敵人或是看見他而想逃跑的人,都只能在他揮劍的動作下濺血,倒地。

敵人擋架的劍阻不下他的力量,攻擊的武器也突破不了他的週身。

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多看了幾個犧牲的例子,人就會曉得逃命了,而此行來本來就是為了殺人,對方逃了,他當然要追擊。

不過這個時候,有一個人卻與那些人相反,主動上前來應戰,這讓他有點意外。

「你們快走!」

這張臉孔,這個聲音……

安西亞出現了短暫的迷惑。

他覺得自己對這個人有印象,只是,他那凌亂的記憶不能提供他任何幫助。


是敵人。

那麼,為何看過?


是從哪一段記憶出來的,他不清楚。


不過,不能再讓自己處於失神的狀況了。


他搖了搖頭,眼神堅定的看向前方。


敵人,就是要剷除。


持劍的手一揮,一道劍氣便隨之斬了過去。

而跟之前不太一樣的是,這一劍沒有奪去這個人的性命,他用刀擋,刀斷了,然後勉強迴避之下,傷口出現在肩頭,雖然嚴重,但不致命。

只是刀斷了,又受傷了,應該不可能再接住第二擊了。

被他拖了這點時間,其它敵人已經又撤退了好一段距離,安西亞覺得不該再拖下去,當即要再次做出攻擊。

然而敵人的動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對方的手還沒摸向腰際之前,他沒有發現這個人還帶了一把劍。

在瞧見那把劍的劍鞘時,他已經怔住了,而在劍即將出鞘的時候,他忽然不知道自己這一劍該劈緩些還是快些。


那把劍。


那把劍是--


他的頭隱約的開始痛了起來,混亂的記憶似乎明朗了些,像是能抓到了些什麼。


「公主!不要!」


但是,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接著一把劍介入了他們兩人之間,做出這件事的人是伊斯。

看到情勢這樣發展,密提爾反應很快,馬上就撐著受傷的身子快速逃離現場。

瞧見敵人逃跑,安西亞的直接反應就是追擊,隔開伊斯的劍後,安西亞朝著密提爾的背直射出三道氣勁,卻又遭到伊斯的阻攔。

瞬間立起的結界和氣勁的殺傷力互相抵銷,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伊斯則在這之後抓住了他的手腕,讓他無法前進。

其實前進也是可以的,只要在這裡,把他打倒。

但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他根本弄不懂是怎麼回事。

「不要殺他,拜託你不要殺他。」

伊斯著急的求著他,慌亂無助的表情就這麼浮現了出來。

因為一時情急,伊斯甚至沒有使用對女性的稱呼,而安西亞在轉過頭面對他時,忽然整個人像是停頓了。

他不知道自己停頓了有多久,如同根本忘記了現在身處何方,也不記得自己應該做的事,腦袋卡在一個破碎的記憶碎片裡出不來過不去,難以運轉。


他應該要想起什麼來才對的。  


而伊斯的行為,應該直接以背叛論處,視情節嚴重,甚至可以直接處死的。  


可是他沒有。  


他沒有這樣的念頭,他也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為什麼……總是……」  

安西亞輕輕開口說了幾個聽不出意思的單詞,伊斯也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現在也抓不定安西亞會怎麼做。在做出這樣的行為之後,他就已經有覺悟了,儘管如此,還是難免忐忑不安。  

「是,不要殺他嗎?」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做確認的動作。  

「你的要求?你的希望?」  

伊斯不懂他在問什麼,但還是點了頭。  

事實上安西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只是,他確實正在說著。  

「我答應。以後就不欠你了。」  

語畢,安西亞甩開他的手,收劍回頭,彷彿也失去了做原本要做的事情的興致,就這麼朝來時的路離去。  

見他似乎不打算追究,伊斯一時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  

而他也許永遠也不會知道……  

這是源於兩個人之間的一個約定。

一個未曾兌現,來不及使用就消逝的...約定。  


『欠你一件事,憑此欠條為證。』


寫著這麼一行字的白紙,隨著風飄散,化為塵埃。

而當時相互約定的人,已相距甚遠。

甚至是,無法再次相見。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7 13:00
那天伊斯跟安西亞發生的事情,沒有別人知道,安羅雖然隱約曉得一點,但是也不知道詳情。  

雖然安羅很喜歡打聽別人的八卦,但是這種只有問當事者才能打聽得到的,也只能算了。  

偶爾在空閒的時候,他會和西優席文以魔法通訊,聊一些有的沒的,而西優席文總是會擔心的問他,今天的身體有沒有異狀等等。

愛修的狀況,他也有聽西優席文說過了。

那時,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的對西優席文說『這麼一來,您就是他的保鑣兼醫生了啊!』

而西優席文則是露出了絕美的笑容,笑著回應他說『那麼,僱用我的費用,你什麼時候才要還呢?』

那只屬於西優席文魅力的笑容,總是會讓他看呆了一下,然而接下來那語意不明的話語,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想不到他也有無法接話的一天啊。



那一夜的奇襲,D.M.B傷亡慘重,損失了三成左右的幹部,同時高級魔法師與戰士損失了上千人,這幾乎是不可彌補的沉重打擊,主要是城主宅被毀得無聲無息,在裡面的多半是比較重要的人員,當時連反應都來不及就全數死亡,再加上神座祭司零散擊殺的,才有這個數字。  

這對未來的戰爭來說,是非常不利的。  

「我們一定要報復!遭受了什麼,就要還回去給他們!」  

D.M.B臨時召開的會議上,很多悲憤的人這麼主張,然而如果真的要找兇手復仇,那是不太可能的,神座祭司八個都強得不像人,去復仇只是自己找死而已。  

有人主張奇襲,只是,他們沒有把一堆人運到敵人後方的本事,就算辦得到,事情結束之後他們只怕也回不來,只會白白犧牲。  

在考慮了許多條件之後,也統整出一些結論來了。  

「我們要讓他們也嘗到痛苦,所以報復行動是一定要進行的。」  

「派少數精英去,快速進行完就撤退。」  

「因此無法襲擊大城市,我們的目標就鎖定兩個--」  

「瑪索西加大神殿,以及愛修諾神殿。」  

在群情激憤的情況下,這些意見幾乎是沒遭到什麼反對就通過了,密提爾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些人,也只能默許了這件事的進行。  

從眾多自願者中,人選很快就被推出來,他們晚上就要出動了,要去那兩個神殿,進行屠殺。  

要說密提爾沒有因為這次的奇襲而起了情緒反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從頭到尾,他只想要打勝仗,達到那個目的,至於向無辜無戰鬥能力的人出手,他並不喜歡。  

他們這次的行動已經勢在必行……  


該怎麼做呢?  


能夠,怎麼做呢?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7 13:02
當安羅親自將雅希黎爾送回到瑪索西加大神殿時,泰佩姬莉沙露出了笑容來迎接,似乎是因為懸掛在心上的一件事就這麼卸下了,感到放心。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她所在的地方不一定是安全的。

在暮色籠罩神殿時,四周還是一片寧靜,誰也不知道即將有一場血雨席捲。  

對神殿中的泰佩姬莉沙和雅希黎爾也是一樣,這時候,他們只是在房間內共進晚餐,接著有一句沒一句閒聊著罷了。  

在一片安靜中,忽然聽到外面隱約的尖叫聲時,心中隱約浮起的不安,也還未成形。  

「我看看怎麼回事。」  

為了安撫母親,弄清楚情況是必要的,於是雅希黎爾開了門,朝走廊的另一端看去。  

連通著大殿的走廊末端倒了一具屍體,而殿上徘徊的黑霧,是他看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東西。  

「……!」  

雅希黎爾面無血色地關上門,心中也沒了主意,不曉得現在該怎麼辦。  

「雅希黎爾,怎麼了?」  

泰佩姬莉沙柔聲詢問著,雅希黎爾將看到的東西與推測都告訴她後,她臉上也變了顏色。  

「怎麼會,這樣的話……那現在求援……」  

神殿的對外通訊說不定沒有被封鎖,只是使用魔法求援,是他們做不到的事。  

如果能做的話,也應該有其它人做了吧?  

然而,他們能等到救援的人來嗎?  

「現在出去也逃不了的。」  

跑出去一定會撞見邪教的人,這是根本沒有活路的。  

「雅希黎爾,如果只有你一個人的話……」  

泰佩姬莉沙神色著急的正要說出要兒子一個人逃生的話時,卻發現雅希黎爾對她施了魔法,讓她無法再說出話來了。  

「房間裡沒有人他們或許會搜查,但是發現了一個人,他們可能就會以為只有一個人了。」  

雅希黎爾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聲音並不穩定,像是不能也要硬撐起的堅強。  

「至少我還會一點劍術。也許不會那麼糟糕的,母親。」  

雅希黎爾的決定當然是她不可能同意的,但是她已經不能抗議,就這麼被他限制行動,藏到不顯眼的角落去了。

-TBC-?

感謝閱讀。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7 13:24
噢我終於看完了∼(倒
太久沒看導致於積了很多沒看的
(哈欠)怎麼辦吃飽又想睡覺了......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7 14:37
親愛的國師大人,我不是豬啦......我是貓(笑
喵∼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8 23:06
而D.M.B的另一個攻擊目標──愛修諾神殿,裡面的氣氛仍然是一片悠閒寧靜。

「破虛神座,你的晚餐。」

西優席文一面推開了房門,一面這麼說著,臉上掛著侍者的職業笑容,手則是捧著一些餐點。

適合養病中的病人的食物,通常都是些清淡的飯菜,每天都吃這種東西,要是換成安羅肯定是整天叫苦哀嚎,但愛修卻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可見他並不怎麼挑剔食物。

「咦?國師,怎麼是你送來...?」

愛修清醒的時間比之前來得多很多,這點讓安西亞感到有點放心了下來,雖然在表面上是看不出來的,礙於需要作戰以及充足的休息補充體力,沒辦法常常過來,他也因此感到惋惜。

當西優席文拿著食物走進來時,愛修正坐在床上翻閱著書,抬起頭來不解的看向他,語氣中帶點訝異。


因為,再怎麼說也不應該讓客人勞動才是。

難道他的神殿裡的人不懂得待客之道嗎?


一向脾氣良好的愛修,不免皺了皺眉。

「我只是順便幫你送過來而已,不麻煩。」

看見愛修的表情,西優席文淡淡的說著。


不過,剛剛進來露出的笑容,可以說是一時興起吧。


說到他為什麼會送晚餐過來呢?這可能要把時間往前推一點才能知道。

因為要去進行每日的抑制工作以及檢查,他前往愛修臥室,在其中的路上遇見了帕尼。

小小的身軀就這麼被雜物掩埋了,走路也搖搖晃晃了起來,動作略嫌笨拙。

「唔...啊....!」

他的腳似乎是被另一隻絆到,加上手上物品的重量,他應該要就這樣跌倒了才對。

原本帕尼已經閉緊雙眼,準備迎接身體傳來的疼痛,以及手上的東西撞擊到地板的聲響。

但是,事情卻沒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生。

「沒事吧?」

那略為低沉的熟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讓他愣了愣睜開雙眼,看見眼前的人後,頓時又受到不小的驚嚇。

「國,國師大人...!」

西優席文一手抱著他,另一手則是接住原本在他手上的東西,高難度的動作讓他打從心底佩服了起來,而西優席文還是與平常無異的維持著淺淺的微笑,看起來似乎是不怎麼費力的感覺。


不過,還是別給他添麻煩的好。


他想了想,便掙脫開來自己站穩。

「這些是...?」

西優席文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物品,疑惑的問著。

「那..那些是神殿裡的藏書.....還有神座大人的晚餐...」

帕尼有點困窘的說著,而他的聲音則是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都快聽不見了。

「喔..?一次可以拿這麼多東西嗎?」

這些重量對他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瘦小的孩子來說就有點太重了...

「可以的!」

帕尼抬頭挺胸的對他這麼說著,似乎像是在怪他大驚小怪。

「是嗎..?這些書是要放去哪?」

「神殿裡的藏書間。」

他沒什麼心機的就直接把位置說了出來。

「東西我幫你送吧,下次記得別拿這麼多。」

西優席文語調平淡的這麼說著,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就直接拿走,自顧自的離開了。

「咦..?....咦!」

帕尼慢了好幾拍才反應過來,可是西優席文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他眼前。


這就是為什麼堂堂的國師大人會來晚餐的原因。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8 23:08
「對了,關於國師你上次說的事情,我想了很久...」

愛修神色看起來有點複雜的對他說著。

「嗯..?」


上次...?


他似乎想不起來是什麼事,但是沒將疑惑浮上臉,只是靜靜的看著愛修。

「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公主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有點艱難的這麼說,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喔?你確定了?」

聽見愛修這句話,西優席文終於想了起來,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嗯..可是,我所剩的時間,是不是不多了...?」

「我無法向你保證。」

西優席文那雙深綠眼眸正看著他,但他在裡面卻讀不出任何訊息。

「是嗎....」

對於這樣的回答,愛修顯得有些沮喪,低下頭來不發一語。


「...結界,破了!?」

不知過了多久,西優席文忽然站起來,有點難以置信的說了這一句,讓他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

「什..麼...?」

「破虛神座,你請慢用,我有事先離開了。」

無視於他的疑惑,西優席文面色嚴肅的這麼說著,且使用瞬間挪移直接離去了。

而愛修雖然感覺到奇怪,但也沒去追究,便開始吃著已經冷掉的晚餐。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18 23:08
「安羅!」  

安羅被突然闖進來的伊斯嚇了一跳,嚇得連手裡拿的書都掉了,這種情況,他當然是以怪罪的眼神看向莽莽撞撞做事的這個人。  

「做什麼啊!你害我嚇得書掉了,這樣等一下還得找看到哪一頁,很麻煩的……」  

「D.M.B今天晚上突襲愛修諾神殿跟瑪索西加大神殿!」  

「什麼?」  

因為這消息來得毫無預兆,安羅一下子錯愕得沒反應過來。  

「D.M.B今天晚上突襲愛修諾神殿跟瑪索西加大神殿!密提爾剛剛告訴我的!」  

因為消息來源管道無法讓其它人知道,所以他只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告訴安羅。  

他也不樂意見到神殿遭到血洗,更何況裡面還有他們重病的同伴。  

「你去愛修諾神殿,我去瑪索西加大神殿!」  

儘管這個消息讓他臉色很難看,他還是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

西優席文人在愛修諾神殿裡,雖然它可能能應付的來,但多個人幫助總是好的。

兩人就分別行動了。  

因為時間一刻也拖不得。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8 23:56
喵… 現在是用手機上線…
我還不想睡覺啦…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9 00:08
呃…沈月的雪璐?嗯…耶呂那個我有看到,然後你是在練習文言文嗎(汗
該怎麼說呢,現在是那阿母的手機在用,因為阿母的手機放在我房間,然後我就拿來上網(聳肩
但不知道為什麼不能下載RC(遠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9 00:21
(望……
據說我"今天"早上還要上課……
但我還是不想睡哪。
(看自家老媽的手機……
沒辦法,手機太爛(攤手
文言文哦……(攤
我文言文超爛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2-19 00:41
本帖最後由 missemma890819 於 2013-2-19 18:14 編輯

也對。總覺得再不睡今天在學校會睡死…
而且今天的課還是生物生物數學數學國文國文的(目死
唉...那我就先睡啦,明天可能沒有那個機會再這樣用手機了,
只好等功課都做完再開電腦了。
沒錯,我的文言文是整個爛到爆(遠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24 12:39
握著劍面對著門的雅希黎爾,覺得自己緊張得手都出汗了,如果現在問他最希望的是什麼,他大概會回答希望門不要打開。  

說來也諷刺,沒有多久之前的他,還滿心都是在戰場上報效家國,挽回西卡潔家的名譽,但現在他卻連面對敵人也不願意,如果不是為了母親,這種波及生命安全的事,他還是希望能避則避。  

這是代表他想法改變了,還是面臨了狀況,真正的想法才浮現出來?  

他畢竟還只是個未滿二十的少年,這樣的臂膀,就算要肩負起一個家,都嫌瘦弱。  

相較於雅希黎爾的不安,泰佩姬莉沙又是另一種感受。  

雅希黎爾藏她的地方,讓她可以透過縫隙看見雅希黎爾的身影,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事情,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要面對來勢洶洶的邪教,她也知道是凶多吉少的,而她卻只能在這裡,靜靜的,親眼看著兒子送死?  

那是讓人幾欲瘋狂的感覺,這種情緒也無從排解,她連想再跟雅希黎爾說幾句話,都辦不到。  

她總是被人這麼保護著。  

在危險的時候,總是有人為她涉險,為她不顧自己。  

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可是她卻阻止不了這些事情一再發生。  

在她的生命裡,一再發生。  

門被踹開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氣悶,雅希黎爾一咬牙,飛快揮動了劍,朝著敵人的空隙攻擊。  

大概是沒想到裡面的人做好準備,還會反擊,進來的兩個邪教徒吃了一驚,其中一個手臂因而受了點輕傷。  

看見不過是個少年後,他們也不認為他會有什麼威脅性,而事實的確如此,受傷的那人出劍攻了幾招之後,雅希黎爾的劍就被擊落在地了。  

這些泰佩姬莉沙都看在眼裡。而她也只能睜大著眼睛看著。  

如果她能動,她會毫不猶豫衝去擋在雅希黎爾面前,即使這樣結果只是多死一個人。  

如果她能開口,她會許會無視尊嚴懇求對方不要殺她的兒子,不管是不是會換來一陣嘲笑。  

如果她付出代價來換得雅希黎爾的平安,無論要她拿什麼交換,她都願意。  

此刻她多麼希望神真的會呼應人們的請求,多麼希望奇跡降臨……  

「你居然能傷了我,有這股勇氣,就給你跟別人不一樣的死法吧!」  

男子的笑容絕對是不帶善意的,隨後他口中念了一段模糊的字符串,一團黑氣快速形成,接著就朝雅希黎爾撲過去。  

泰佩姬莉沙幾乎要尖叫出來,若她能夠出聲。  

她認為自己沒有辦法接受目睹兒子被殺,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又怎麼能閉上眼睛?  

而就在雅希黎爾驚恐的朝後倒去,黑氣亦襲上他的身時,理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發生了。  

雅希黎爾只感到胸口一熱,一種反運作的能量散發出來,而眾人所見的,即是黑魔法在接近了他身體後,無法解釋地消失無蹤。  

像是被無聲分解了,連一點波動都沒有,就這麼完全不見,雅希黎爾也困惑地摸向胸口,手指碰到的,是一個硬物。  

這一切泰佩姬莉沙也都看到了。  

她知道那裡有什麼,她當然知道那裡有什麼……  


『這個項鏈就讓雅希黎爾戴著,不要拿下來。』  

『它會引領他光明,為他驅除黑暗,守護著他……』  


他總是為她帶來奇跡。總是為她帶來絕處逢生後的情感衝擊。  

『緹依。』  

念及那個許久不曾提起的名字,一瞬間,她熱淚盈眶。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24 12:40
西優席文在神殿,悠閒的生活讓他有點不太習慣,畢竟他前陣子還是個在戰場上奔波的人。

除了定時去觀察愛修的狀況外,空閒的時間可以說是非常多的,為了不浪費時間,他決定去執行一項浩大的工程。

基於習慣,或者是對過去的懷念,不管會不會派上用場,他總是會在他的住所設下結界。

在神殿周圍設置結界,範圍雖然有點大,不過並不構成問題,他有的是時間,而且..他以前可是管整個皇宮的結界的人啊!


可能是勞碌成性吧?


他一面鋪上簡單的結界,一面這樣自嘲的想著。

這段時間,他只要一有空就會去補強結界,雖然不是堅不可摧,但基本的防禦還是有的,所以..破了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結界邊緣傳來不穩定的動盪時,他還有點懷疑,但接下來出現了裂縫,他便隱匿了氣息,朝出現異狀的所在地瞬間挪移過去,在第一時間內抵達了現場。



夕陽西下後,便是夜晚的來臨,黑暗吞噬了整片大地,沒有一個地方是例外的。

神殿外當然也是一片漆黑,原本應該是寧靜毫無聲響,卻在不遠之處傳來了人的說話聲,和大大小小的爆炸聲。

「這裡為什麼會有結界?」

「不管怎樣,快點破壞掉吧!」

「是啊是啊,我們是來報仇的,區區一個結界算什麼?」

「大家一起來幫忙吧!要速戰速決不是嗎?」

靠近一點看,幾個穿得一身黑,而且還戴上面罩遮掩住面容的可疑份子,正在施展魔法破壞結界,攻擊之下所蹦出的火花,在這樣的夜裡顯得十分醒目。

準備要襲擊愛修諾神殿的這幾個人,目標和襲擊瑪索西加大神殿的人有些不同,同樣是報復性的屠殺,前來此地的他們,還背負著殺死破虛神座的使命。

大家都知道破虛神座在戰場上倒下後就被送到後方養病,從此再也沒有回到戰線過。

會無法上場作戰,情況一定是十分嚴重,因此他們認為這是個機會,是個除去心腹大患的大好機會。

過去愛修的範圍絕技到底殺了他們多少個同伴,已經無法細數,但只要今天他死了,就不會有未來康復後再來對付他們的可能了。

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神殿外居然有結界,而且他們會像這樣被結界擋住去路。

他們也沒想到,死神悄然已經降臨到他們身邊。



是D.M.B的人嗎?

來做什麼?報仇?

真是個可笑的想法。


瞬移到此地的西優席文,暗中窺視著那些行徑可疑的人,露出了具有諷刺性的笑容。

老實說,他對D.M.B真的沒什麼好感,雖然他也是個不怎麼相信神的人,但是能為了異教如此狂熱,甚至瘋狂到可以拋棄性命,讓他覺得...真是可悲的一群人。

他們肯定不懂得他們組織名稱的含義,嘿嘿嘿?這種十分可笑的名稱,若是要他加入,還不如去死一死算了。

看他們勢在必行的樣子,他冷笑了一下。


那麼...就讓你們的任務失敗吧。


雖然,以人數來比,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是處於劣勢的,但是以實力來說,那可未必了。

他的手掌上發出了淡淡的紅光,掐好的靈訣隨時都可以發動,身影一晃移動到敵人身後,伸出手指輕輕一點,血霧便從那人身上爆開來,而他則是早已退回原地,並沒有沾染上任何一滴血。

爆出的血液噴灑到其他人,而他們的同伴已經沒了氣息。

對上他的秘術的人,通常只有死路一條,況且在黑暗中趁人不備時攻擊,對他來說是更有利的。

「有...有敵人!先停下攻擊啊!!」

邪教徒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拔出劍來準備對付身處於黑暗中的敵人。

而在他們發愣的時候,西優席文又趁機殺了兩個人,順便從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摸出了一把劍。


反應能力有待加強啊。

似乎很久沒活動筋骨了,那麼...


鬼魅般的身影在黑夜中穿梭著,刀刃上折射出的冷冽鋒芒,就這麼在敵人身上砍上一刀,兩刀,補上一劃,兩劃,所造成的傷口深淺不一,他們一身漆黑的服裝被他弄得殘破不全,顯得狼狽不堪,但卻沒有人因此喪命。

若是要殺人,他是不會用劍的,因為他的雙手就是最好的武器。

西優席文有心情玩他們,但他們可不想被玩,終於有人忍不住,朝著空氣怒吼了起來。

「混蛋!有種就出來啊!!別只會在暗地搞偷襲!」


...哦?

要搞偷襲的不是你們嗎?


西優席文笑了笑,便現身在他們面前,冷漠的聲音絲毫不帶情感。

「如你所願,我出來了。」

臉上掛著的笑容絕非善意,瞥了瞥手邊沾滿鮮血的劍,輕皺著眉頭鬆開了手,手頭的劍就直直的掉落在地。

見他丟了武器,覺得機不可失,邪教徒們便二話不說的沖上前。

在突然的攻擊之下,西優席文的身體被劍刺穿了,照理來說應該要流出鮮紅的血液,但卻沒有。

「...成功了?」

看著這奇怪的景象,有人難以置信,疑惑的說著。

「很可惜,並沒有。」

如同令人墜至冰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冷冽而低沉,使他們不寒而慄了起來。

原來他們砍到的,只是殘留於眼前的幻影。

他們接下來應該要轉身對付西優席文才是,但是腳就像是被黏在地板上,無法做出任何動作,完全動彈不得。

這時,西優席文開了口,低低的朗誦著,話語中蘊含可怕的力量。

「血之祭,怨之靈,罪惡之力,

風啊,雨啊,聽我命令,

光啊,影啊,任我使喚,

此地人事皆消散,

崩其身,毀其體,

化為塵土,永不復存。」


他們所在的地方原本只有依靠著朦朧的月光維持些微亮度,但隨著咒文的背誦,地面竟出現微弱的光芒,而且正在逐漸增強,最後構成了一個不知名的圖形,呈現出的是毀滅性的暗紅。

「...滅!」

語落,陣行。

以敵人之血勾勒出的法陣,忽然瘋狂運轉了起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D.M.B前來襲擊的這幾個人,在法陣的運行之下全數殲滅,屍骨無存。

漆黑的髮在法陣的運行之下飄揚著,湖水綠的雙眸依舊毫無波紋,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自己所造成的景象,不管是地上滿滿的血跡,還是他們的哀嚎聲,均視為無物,進入不了他的眼,衝破不了他的耳,黑色的身影仍然佇立著,傲然挺直的身軀在此地顯得十分孤寂。


這是祭靈族的秘術,血之獻祭。

這個招式所耗的靈力並不多,卻可以達到抹滅陣內一切事物的效果,且無法在短期間恢復生機,這使生性愛好寧靜,和平的祭靈族人感到十分不妥與厭惡,所以將之視為禁術,不准族人學習使用。

當年身為祭靈之力的他,自然也是無法學習的,直到族人被滅了後,為了復仇想盡辦法學習,開始了無差別的吸收,他什麼都學,什麼都學...卻也什麼都離去,什麼都失去了。

不過,老實說他並不喜歡使用這招,因為用前的準備實在是太麻煩了。必須以血為墨,以劍為筆,刻劃出繁複的圖形,還需要背誦調整出視情況所需的咒文,才能施展。

他的目光不帶色彩的望著光芒漸弱的法陣,和地上那一大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他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真的是,很麻煩。


他殺過的人早已不計其數,所以並不會因為那些消逝的生命而動容,除非是...駐守在他心底不肯離去的人。

「咦?國師..?」

伊斯疑惑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應該是很不解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此吧。

看來安羅似乎沒跟任何人說過他在這裡,想想也是,連安西亞都不知道了,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旻絕神座。」

西優席文轉身向伊斯點點頭。

「D.M.B的人呢?不是說要襲擊...」

伊斯低聲呢喃著,而他也沒聽漏。

「襲擊?」

西優席文挑了挑眉。

「呃...聽說他們要襲擊愛諾修神殿和瑪索西加大神殿,所以安羅去瑪索西加大神殿,我則是來這裡。」

「是嗎?但是,你來晚了。」

西優席文淡淡的說著,並且移動到結界的前方,使伊斯看見那遺留下來的血跡而愣了愣。

「結界...要修補了。」

感受到結界中的魔力流動,中間很明顯的破了一個洞,西優席文感嘆的望著前方的景緻。

「啊..?什麼結界...?」

「既然來了,要不要順便去探望破虛神座?」

西優席文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喔...」

伊斯愣愣的點了點頭。


進去看一下情況吧,但是...要不要跟安西亞報告呢?D.M.B的人似乎被國師解決掉了...

還是說一下好了...


「那麼,請跟我走。」

西優席文淡淡的笑著,說完便走到伊斯前面,領著他進入了愛修諾神殿。

被結界主人所認可的人,是不會被結界阻擋住的,伊斯從緊張的情緒裡平復過來,他才看清楚西優席文所謂的結界是什麼,薄薄的一層結界就這樣覆蓋在神殿上,成為一個防護網,他們八個都有能力佈下這種結界,那是因為他們是神座祭司,有著神所賜與的力量,若以普通人的角度來看,西優席文已經是十分厲害的了。

神殿裡的氣氛,仍然是一片祥和寧靜,沒有被血洗過的跡象,這讓伊斯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安羅那邊狀況怎麼樣?


跟著西優席文繼續走著,他似乎有點擔心了。

並不是擔心安羅的安危,而是瑪索西加大神殿的情況,因為論防禦力是沒人能比的過他的。

基本上駐守於神殿內的人員,通常戰鬥力並不高,實力強一些的人都會被派到戰場上幫忙作戰,導致神殿防備大大的下降,而西優席文則是個例外。

身為昔日的宮廷第一術師,又是舊皇室歷屆最久的國師,沒人敢命令他,也沒人能夠管束他,頂多會流傳出一些針對他的誹語,雖然他並不是會去在意那種東西的人,所以他現在才能夠待在愛修諾神殿裡不用上戰場。

「到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失陪了。」

說完,西優席文的身影便從他的面前消失了。

伊斯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依言默默踏進愛修的房間。

「咦?伊斯,你怎麼來了?」

愛修似乎有點不解,畢竟會來看他的人,只有安西亞。

「呃,我來看你有沒有事...」

「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就這樣而已嗎?」

愛修苦笑了一下,他只能看著同伴繼續作戰,自己是一點用處也沒有,實在是不怎麼好受。

愛修這樣說,伊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且他今天會過來是因為密提爾給他的消息,一時之間他竟然想不出什麼好理由。

「不..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您用完餐了嗎?我是來收餐具的....」

這時,一個輕輕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緩和了他們之間的氣氛。

「嗯,我吃飽了,不過....」

愛修皺了皺眉,繼續說了下去。

「帕尼...為什麼晚餐是國師送來?」

「我...我....」

愛修的質問讓帕尼緊張了起來,話也說不清楚。

愛修輕嘆了一口氣,看帕尼這樣他也就不追究了。

「記得要去跟人家道謝,知道嗎?」

「唔...是..!請問您知道國師大人現在在哪裡嗎?」

帕尼連忙點頭詢問著。

「不是叫你現在就去....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剛剛他的神情很難得的嚴肅了起來...」

愛修有點無奈的捂著頭,說著說著自己也若有所思了起來。

「那個...是國師帶我進來的,剛剛在神殿外面遇到他,他好像解決掉了原本要來襲擊這裡,邪教的那些人...」

想想還是讓愛修知道的好,畢竟他剛才也已經跟安西亞通報過了,或許他等等就會過來了。

「什...麼?難怪...他自己一個人嗎...?為什麼不跟我說...我也有戰鬥能力啊....我.....」

愛修似乎是想起了西優席文對他說過的話,頓時沮喪的低下頭。

「國師大人好厲害!!」

帕尼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目光中帶有的是無比的崇拜。

看來,西優席文在不知不覺中,多了一個小小的追隨者。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24 12:41
安羅抵達瑪索西加大神殿的時候,正好跟從長廊內撤出的D.M.B教徒撞個正著,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們挾著昏迷的雅希黎爾,當下首先產生的想法就是救人,但對方認出了他,也知道不敵,沒給他動手的機會就瞬間挪移逃跑了。  

「雅希!」  

人在他面前,卻眼睜睜看著被帶走,安羅當下也想立刻追過去,但是雅希黎爾的氣息已經被封鎖了,根本無從追蹤起,現在也只能先冷靜下來,思考該怎麼做。  


啊,還有伯母……  


泰佩姬莉沙的安危也該確認,於是安羅提起精神,再朝長廊奔去。  

一路進來時看到的屍體,昭示著他們的殘忍,照理說泰佩姬莉沙應該也遭遇不幸了,但他還是秉持著沒看到屍體就是沒死的想法,懷抱著希望往泰佩姬莉沙的臥房找去。  

在找到毫髮無傷的泰佩姬莉沙時,他也有點不敢相信,不過從泰佩姬莉沙的狀況和被發現的地方看來,他可以猜到雅希黎爾是怎麼做的。  

泰佩姬莉沙似是因為精神衝擊太大,暫時昏過去了,安羅替她解開束縛的魔法後,為了她的安全,決定先在這裡待著。  

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  

為什麼雅希黎爾會被抓走呢?  

為什麼沒有被殺,而是被帶走?  

當然被帶走比被殺好得多,但人如果沒有及時救回來,多半還是會死的。  

無論是要去救人,還是這邊的情況,都有必要先跟安西亞報備,所以坐在桌前,他也默默以心靈溝通聯絡安西亞。  

「國師大人。」

結束完心靈溝通後,安羅輕輕的喊了這個名稱。

「嗯。」

聽見安羅的呼喚,西優席文便默默的走了進來,向安羅點點頭,神情似乎也嚴肅了起來。

其實他在門外已佇立許久,靜靜的注視著安羅臉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神情,不去打斷他的思緒,而他並沒有刻意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所以安羅自然是能夠在結束通報後發現到他的。

他帶伊斯到了愛修的臥室後,便立刻瞬間挪移至瑪索西加大神殿,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安羅在那裡,依循著鎖氣魔法的指引,沿路那些面目全非的屍體,表現出了邪教的手段之兇殘,讓他皺了皺眉。


看來,安羅的救援行動失敗了。


如果今天他沒有在愛修諾神殿裡,或許就會發生像這裡一樣的慘狀吧?又或許他們將會直接失去一個神座祭司。

「雅希,被抓走了。」

安羅淡淡的述說著,但在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唯有那雙迷離的紫眸裡閃爍著火花,有著憤怒與不解兩種情緒。

因為教徒們在他眼前逃走而憤怒,卻又因為為何被抓走而不解。

西優席文感受到了他不易察覺的怒氣,頓了頓,有點遲疑的問著。

「你....想怎麼做?」

「如果可以的話,當然還是要去救他出來。」

安羅揉了揉太陽穴,皺著眉繼續說了。

「但是雅希的氣息被他們封鎖起來,根本沒辦法找到。」

雅希黎爾,他的身份是....舊皇室的遺子,廢王子,也是他沒有殺死的王族之一。

為什麼安羅想要去救他?

他想,他應該是知道答案的。

但是...

「他們為什麼要抓他?」

「如果我知道的話就好了。」

安羅悶悶的回答著。

「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別貿然行動。」

「這點不用您說我也知道。」

安羅原本半垂著眼簾,在聽見西優席文的話之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此時,略為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

「雅希黎爾...項鍊.....緹..依...」

「伯母..?」

被安羅解除魔法束縛後,暫時安置在床上的泰佩姬莉沙,雙眼仍然是緊閉著,但嘴裡含糊唸著的那幾個字,使安羅愣了愣。

「怎麼了?」

「伯母應該知道些什麼的...」

安羅以手支著頭,若有所思的看著泰佩姬莉沙,並喃喃自語著。

「只不過是在說夢話。」

西優席文瞥了床上的人一眼後,不以為然的說著。

「您不懂啦!通常在意識模糊時所說的話,都是一些他所在意的事實,依據其內容推測出來的答案,可信度相當高的!」

「我是不懂,所以呢?」

西優席文盯著他,左邊的眉微微揚起。

「.....」

安羅露出了猶豫的神情,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太好,但這是緊急情況啊。


「祭司公會的人應該快來了,在那之前....」

說到這,安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十分醉人的微笑。

「要麻煩您暫時當一下我們的保鑣嘍!」

「...啊?」

顯然西優席文還未反應過來。

而安羅也不多做解釋,自顧自的走到床邊,將手掌懸到泰佩姬莉沙的額前,嘴裡輕聲唸過幾段語句,手掌上發出的淡淡光芒,漸漸的覆蓋至她的頭部。

事前的動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他微微的開口,以一種含有特殊力量的聲音,說了固定的開場語。

『你是完全信任我的……』

『你已經很疲倦了。』

『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好好休息……』

『回答我的問題。』

先前他也曾對伊斯用過,雖然沒問出些什麼就被打斷了...

這種暗示性的催眠魔法,在昔日的暗部裡,基本上只要有一定的水準都能學會,是個便於套話工具,而此種魔法最忌諱的就是受到干擾,所以通常他們都會將任務對象引到絕對安靜的地方,例如包廂之類的,才會開始進行。

昔日時常接觸暗部的西優席文,當然是看的出來安羅現在在做什麼的,默默的將手一揮築出一個結界,也就是絕對安靜的領域,而後便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安羅接下來的動作。

『為什麼雅希黎爾會被邪教的人抓走?』

安羅知道時間並不多,所以第一個問題就直奔重點。

「項鍊...」

這個剛剛泰佩姬莉沙有唸過,雖然有點含糊不清,但他還是聽的出來。

對於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他皺了皺眉繼續追問。

『什麼項鍊?』

「緹依送給他的...」

殿下送的?一定有什麼用途,不然他們不可能因為一條沒用的項鍊而抓走雅希才是...

安羅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條項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抵消...黑魔法....」


什麼!?


他驚訝的瞪圓了眼。


不是防禦,而是抵消?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2-24 12:41
他正在思考的時候,一隻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他沒好氣的看向那隻手的主人。

西優席文的手指了指門外,似乎是在說『祭司公會的人已經來了,你快點吧。』,然後便緊緊盯著觀察門外的動靜。

雖然還有想要問的事,但是迫不得已,他也只好為這個魔法做收尾。

『你進入了休息,不會記得眼睛閉上之後發生的事。』

『沒有人問過你問題,你也沒有聽見說話的聲音。』

說完了結束語後,他收回了殘留於泰佩姬莉沙身上的魔力,而西優席文也撤掉了結界,等待祭司公會的人到來。

祭司公會的人過去瑪索西加大神殿,美其名是救援,但其實也只能做善後清理的工作,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安羅才會體認到伊斯的重要性,有伊斯在的話,把屍體堆起來再使用絕技,馬上空曠無比。

安羅向他們說明這裡的狀況,還有找到泰佩姬莉沙這一名生還者和雅希黎爾被邪教徒抓走的事後,他們決定將尚未清醒的泰佩姬莉沙送至祭司公會療傷,至於雅希黎爾,他們則是面露難色的說這不在他們能夠決定的範圍,而後便匆忙離去。

對於他們的反應,安羅早就猜到了,只是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就是了。

「大人,我一直忘記問您...在那之後,暗部的人呢?」

「不知道。」

「什麼不知道!!您都不關心是嗎?反正他們也只是您的棋子,您復仇用的工具而已?」

安羅的臉抽了一下,隨即怒吼了起來,對於西優席文的處理十分不滿。

「我將他們身上的強制約解除後,便給予他們自由,他們要去哪裡是他們的事。」

西優席文淡淡的說著,無視於他的怒氣。

「....那暗部裡還有剩些什麼?像是武器,道具之類的東西?」

「不清楚。」

「.....那小嚕嚕呢?」

「那是什麼東西....那隻白蛇!?」

像是想起什麼,西優席文臉色難看了起來,鐵青著臉搖搖頭。

「看來您是不知道。」

對於一問三不知的西優席文,他也只能輕嘆一口氣。




安西亞現在覺得很混亂。  

一下子是伊斯聯絡他,告訴他愛修諾神殿遭到攻擊,不過邪教的人被西優席文收拾掉了,但是愛修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很沮喪,問他要不要過去關心。

一下子又是安羅聯絡他,告訴他瑪索西加大神殿被邪教襲擊,雅希黎爾被俘,他打算去救他……  

兩邊的狀況混在一起,安西亞整個亂成一團,後來只好決定挑比較簡單的先解決,也就是先去看愛修。  

這之前,他也把這些事情簡單告訴了每個同伴。  

「咦?有人要殺愛修嗎?」  

「哪個笨蛋?」  

他們倒是都對愛修很有信心的樣子。  

「愛修就算現在很虛弱,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欺負的,就算是我趁他病重偷襲,也未必會贏啊。」  

「蘭那,你偷襲愛修做什麼?」  

「這只是個比喻罷了……」  

看來他們都不覺得這件事有多嚴重,安西亞沒多說什麼,就自己去了。  


瑪索西加大神殿遭到攻擊,對祭司公會來說是足以大驚失色的大事,神殿的守備人員立即派上了新的,也加強了防護,雖然這已經改變不了無辜的人犧牲的事實。  

愛修諾神殿遇襲的部分是鮮少人知道的,安西亞也沒有通報祭司公會,原因是沒人傷亡。

至於雅希黎爾遭俘,事情則是比較麻煩一點。  

安羅試著向公會提出派出人力救人的要求,但是沒有獲得批准,他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雅希黎爾雖說是舊王室的王子,實際上也只是個沒有多大重要性又沒有貢獻的普通少年罷了,哪有可能分出人來營救呢?  

說是現實也沒辦法,因為這就是事實。  

-TBC-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3-10 12:48
喵喵喵∼∼(我要下文∼∼)
喵喵喵喵喵!!!(對了爸爸,明明就是「昊」絕神座!!!)
作者: iri2125    時間: 2013-3-10 19:35
我也要看下文~~
很好看的說~~~~
期待下一篇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10 21:10
「喂,你有沒有辦法把人搞回來?」  

「你當我是神啊……」  

「密提爾在D.M.B地位不是很高嗎?你找他問問看啊!就當我欠你一次人情嘛!」  

「你以為我開口要他就會給?我什麼時候這麼有面子了?」  

「有什麼不能給的,雅希又沒什麼用,他們留著或是殺了都不划算啊!」  

即使安羅想從伊斯這裡下手,也沒什麼幫助,時間都過兩天了,安羅覺得也該考慮夜探對方的地盤探查,或者抓幾個人來拷問人在哪裡了。

但是事情在隔天忽然有了意外的進展。  

「這是什麼?」  

蘭那看完了這張信函,拿在手上揚了揚。  

「公會轉來的,D.M.B送來的信函。」  

瑟冷淡地回答。  

「我知道!我是說,這內容也太可笑了吧?」  

「也許你該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所謂的當事人,就是安羅。  

D.M.B送來的這封信,跟綁架信的水準差不多,總之簡單的意思就是,如果想救雅希黎爾,就請星鏡神座一個人到指定的地點去。  

蘭那斥之為可笑,如果信上指名的是他,他大概會直接把信撕了吧。  

對他們來說,雅希黎爾也是個不重要的存在,加上跟他們又沒什麼交情,根本沒有讓他們赴約的價值。  

「仔細想想,應該是認為,劍已經倒下了,再消滅盾,神座祭司的威脅性就大大減少了,還真是很想殺我的樣子呢。」  

安羅分析得很冷靜,就如同是別人的事一樣。  

「但是誘餌也選個好一點的吧?如果綁了祭司公會主席,好歹有價值一點,雖然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去……」  

「不,選得剛好,我會去。」  

大家的眼睛都瞪大得快凸出來了。  

「這擺明了就是陷阱吧!你要去?你有這麼笨嗎!」  

「總不是因為要救帥哥這種膚淺的理由吧!」  

這種話聽了實在也讓人啼笑皆非,安羅搖了搖頭。  

「我答應過伯母會保護他。交情也算有一點,見死不救說不過去……」  

說到這裡,他唇邊也勾起了一抹艷麗的微笑。  

「更何況,都指名我了,怎麼能不應戰呢?陷阱算什麼,他們那種沒經過訓練的平凡人,哪裡懂陷阱的真髓?拜我為師還差不多!」  

你是又受過什麼訓練了……眾人默默疑問著。  

「這也不是你決定就決定的。」  

瑟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我們是一個團體,個人不能凌駕於團體。你要是遭遇不測,會造成我們的困擾,公主也不會同意吧。」  

這可說是拿使命來壓他了,安羅皺了眉。  

「嗯,你應該等公主回來,再徵求她的意見,公主最近雖然怪怪的,應該也不會同意你做這種危險的事吧。」  

連珞這個行徑詭異的人都開始教訓他了,這還真是讓人覺得哪裡不太舒服。  

「我們這陣子連日的戰鬥已經消耗不少體力了,無限制戰鬥之後又一直沒有好好休息,超支這麼多的情況下,再動用力量,對你來說很不好。」  

迦爾的說法好歹比較溫暖,安羅最後也只能歎一口氣。  

「我知道了,我會再考慮的。」  

「你明白就好。」  

可惜這些人都不認識他的另一個過去身份。  

否則他們就會知道,在他說「再考慮」的時候,其實意義就跟「我自有打算,你們不必廢話那麼多」是一樣的……   

現在人在愛修諾神殿的安西亞,照理說應該晚上或者明天才會回來,安羅有很充分的時間可以收整裝備,偷溜出去。  

其實如果可以,攜帶某些小道具應該派得上用場,但是那種太專業的用品,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從哪裡能搞到手,只好算了。  

當初王宮燒都燒掉了,暗部雖然在地底,也不留下多少渣吧,如果有有用的東西,多半也被暗部的人離開時帶走了。  

想必西優席文根本不怎麼關心暗部,不然怎麼會都不清楚呢?真的是越想越生氣。

總之,在將手邊可以利用的東西裝了裝,塞了塞,再把針收進觸手可及的袋子後,安羅就想出帳棚出發了。  

但是沒想到想偷跑也會有人埋伏著等他。  


「你要去哪?該不會真的想去跳陷阱吧?」  

一直等到對方說話之前一秒,安羅才察覺有人在附近,這也讓他不由得暗罵自己警覺心變低了。  

「那你又想做什麼?想阻止我?」  

剛才開會的時候,伊斯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現在卻跑來這裡壞他的事,真是陰險。  

「當然想阻止你,會去跳這種陷阱也太蠢了吧?」  

「明明是你們把我看得很愚蠢,都認為D.M.B那種程度的傢伙設的陷阱能害到我。而且,你只會阻止人,不會幫忙啊?真的不希望我去,就去找密提爾幫我把人要回來啊。」  

「你這……」  

伊斯一時氣悶,不曉得該說他什麼才好。  

「你難道真有把握能夠平安回來?你真的覺得你去了不會出事?」  

在他問了這樣的問題後,安羅淡淡地笑了笑。  

「坦白說,沒有。」  

聽了他的回答,伊斯頓時有點說不出話來。  

「沒有你還要去,你以為這是兒戲嗎?」  

「我從來不把冒險當成兒戲。不過,即使沒有自信能全身而退,事情找上了我,我還是該面對。」  

「只不過是因為剛好指名你,你就得負責嗎?那如果今天信函上寫的是別的人的名字,你是不是就不會去了?」  

安羅因為他這個假設而思索了一下,但仍然搖頭。  

「只要今天沒有人去,我就會去。你不會懂的。我也很愛惜自己的身體跟性命,也很希望自己能成為很自私、很自我的人,然而有些事情啊……身不由己。」  

說他不會懂,倒也沒說錯,因為安羅此時說的這些話,他確實無法明白。

「我想,你也不太需要阻止我了,而你,想隔絕、捨去的記憶,還不是一樣有所矛盾呢?所以,我和你是不同的....你是不會懂的。」

安羅這麼說著,臉上浮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什麼不同...」

「我是全部接受,而你是一直在抗拒,一直在排斥啊。」

「你又知道些什麼了!而且安羅法的記憶又不是像菲伊斯的記憶一樣那麼完整!那麼的....」不堪...

隱藏於世的真實,那醜陋不堪的事實....為什麼非得要接受,那又不是他的記憶,又不是他的情感...

「或許我不了解吧,那你又了解我多少了?不跟你在這邊浪費時間了。」

安羅說著,便轉身要離開,他的手卻被伊斯猛然抓住。

「不准去!」

「如果你讓我去的話,說不定我回來之後哪天心情好,會告訴你關於我的記憶的事喔,我的搭檔。」

露出了豔麗的笑容甩開了伊斯的手,丟下這句話之後便使用瞬間挪移離開了。

「關於舞女的記憶嗎?什麼跟什麼....」

站在原地的伊斯消化完安羅的話後,喃喃自語著。

「不過,這麼奇特的舞女,到也是值得一聽吧。」

但是那句裡面的「說不定」,就有一種很沒誠意的感覺...

發現安羅不見,理應立即通知安西亞的,命令也好,攔截也罷,就是該把人帶回來,讓安西亞知道後,他應該也不會同意這件事的。  

如果是安西亞的命令,安羅會不會寧可違抗也要去呢?  

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伊斯卻放棄了通知安西亞的念頭。  

安羅是那麼堅持,不希望任何人阻止。  

他堅決選擇這條路,那麼一再妨礙又有什麼意思呢?  

雖然他也想看到安羅平安回來,不希望他出事,但是……這和妨礙他是不一樣的。  

說相信他的能力,伊斯覺得很難說服自己,不過,現在除了相信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 旻絕神座,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

『 我可以請你,幫我注意一下安羅的行動嗎? 』

『 如果他想去救人,麻煩你通知我一下。 』

可以是可以..但是為什麼是找我...?

『 因為你們是搭檔,因為我沒辦法離開愛諾修神殿太久... 』


「風之精...」

伊斯想起了西優席文拜託他的事,便召喚出精靈來傳達訊息。

「麻煩請你把這消息送給國師...」

他剛才是有刻意去記住了那信件裡所寫的地點,也將地點的所在清楚的傳遞了出去。

風精靈閃爍著淡淡的光芒,輕輕地在他身邊轉了幾圈之後,便飛向遠方,往愛諾修神殿的方向拂去。


希望,國師能勸他回來,或者是...能夠帶著雅希黎爾,一起回來。

伊斯閉上了雙眼,這是他第一次,誠心的祈禱。



從營地溜出來的安羅,準確的朝信函上標示的地點前進著。

雖然信不在他手中,不能對照著看,但是那封信看過一次他就記下來了,這點不成問題。

D.M.B要求他去的地方,距離營地有一段距離,按照那附近的地形來看,他們要他去的地方,應該是個山洞--而所謂的陷阱,大概就在那裡迎接他吧。

就這麼出發,老實說他確實有點遲疑,不過也沒時間讓他後悔了。

至於雅希黎爾被抓的原因, 他大概是有個底的,想必應該是那天泰佩姬莉沙口中所說的, 那個能抵消黑魔法的項鍊吧。

那時問的倉促,但他還是能推敲出一些情報,雖然事後他想再去問個清楚,卻一直擱著沒處理,而且泰佩姬莉沙那之後被帶去祭司公會接受治療觀察,清醒之後如果精神穩定,應該會被送回瑪索西加靜養,現在不知道是在這兩個中的哪一個地方.....但無論是哪一個,他要是現在過去,就趕不上赴約的時間了。

D.M.B的人鎖定愛修諾神殿,可以視為想趁人之危,在愛修狀況不好的時候暗殺他,而鎖定瑪索西加大神殿,應該就沒有什麼特定目標了,多半只是為了復仇而進行的屠殺。

所以,綁走雅希黎爾,應當是臨時起意。

當時發現泰佩姬莉沙的位置,似乎是一個可以看到全程所發生的事的地方,所以依據她的說詞....應該是邪教徒放黑魔法要殺死雅希黎爾,但是卻出乎意料的被抵消了,如果王軍軍隊每個人都有這一樣法寶,那他們D.M.B不就準備吃敗仗了嗎?或許是想搞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綁走雅希黎爾吧。

也就是說,以雅希黎爾的生命來威脅他,是他們綁走雅希黎爾的主要目的結束後的「剩餘價值」。  

多半也是嘗試看看而已,沒有抱持多大的希望,如果他沒有去,那麼他們就會判定雅希黎爾沒有這點剩下的價值,殺了了事吧。

那是他不樂意見到的局面。

但這種心態也有可利用的地方,要是覺得他不一定會去,D.M.B的人也許就不會花太多心思佈置機關陷阱,或者隨著時間經過,警備越來越鬆懈。

那時候就是他的機會了。

「唉,我錯了。再怎麼樣,還是應該先跟愛修逼問天之破和破空虛斬的練法,修成了再來的。」  

安羅一面趕路,一面哀聲歎氣,以他這全防禦的絕技,要救人實在不易啊。

為了振作,他決定想一些可能發生的好笑情況,但是某些狀況想了以後,反而讓他笑不出來了。  

「要是他們抓著雅希,威脅我卸除武裝投降否則就殺了他,我該怎麼反應啊?」  

假如真的出現這種讓人愕然的狀況,他也許該考慮瞬間挪移消失。  

當場拒絕傷感情,同意的話他就大大不妙了啊。  

「希望D.M.B的人不要這麼老套……咳,不要這麼陰險。」  

他不期望自己有什麼好運,只是希望敵人的運氣也別太好就是了。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3-10 21:23
國師大人您終於更文啦~
我等好久了呢!
話說您另一篇還有要更嗎?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3-11 21:50
國師大人
您在看什麼動漫啊?
這麼入迷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15 22:11
本帖最後由 晨綠 於 2013-3-15 22:13 編輯

章之十六  昔日之影



我認為,

戰爭,是種愚昧的東西。

人類,為何要因為理念的分歧,

而相互殘殺呢?

若是給我一個能夠實現的願望。

那麼,我希冀。

這世界將會沒有戰爭,

再也沒有爭執。

          -迦爾



那是某個人,曾經存在的證明。

記憶中的不見天日,記憶中的刀光劍影。

拔眾而出唯有出色,險中求生唯有本能。  

他是源自過往的傳說,儘管這個傳說沒有名字。  

他是來自暗空的魅影,

見過便沒有人能夠忘記....



安羅一直擔心他們所在的山洞外會是光禿禿的荒地,不過這點他倒是多慮了,山洞被一大片樹海包圍,形成天然的有利隱蔽環境,他就算不使用魔法,也可以藏住自己的身形接近洞口。

從外面觀察起來,進去以後,裡面應該是狹道,不知道有沒有分支,他一下子也拿不定主意,是該現身露面,看看對方的反應,還是先把外面這些人都做掉,再自己進去尋找雅希黎爾。

一、二、三、四.....

算了算外面的人數,一共是十七個。

如果要留一個當活口問話,他就勢必得在一次出手中無聲無息地殺死十六個人,以他手邊的武器來看,大概只有針可行吧,不過以瞄準的情況下同時投擲十六根針……安羅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好像沒有那麼多手指。

若是無差別性攻擊也就算了,只是把針朝四面八方灑出去,那可是簡單多了,一次扔一大把都沒問題,但要瞄準的就沒那麼容易了,特別是還必須沒有失誤地命中要害,一擊斃命,然後在剩下那個人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制住他,不讓他驚動別人.....

怎麼會這麼難啊,安羅歎氣著。

這個時候他又開始覺得該跟蘭那學習殷咒之後再來了,這樣就可以操控死人,一定方便很多,但這種後悔也只是想想罷了。

「我們還要在這裡等多久啊?」  
  
守在這裡的人看起來也不太敬業,居然就這麼自己抱怨了起來。  

「等到時間到就可以進去通報了吧?我看根本不會來啦,長老在想什麼,神座祭司那些傢伙哪有可能為了一個小鬼犯險……」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D.M.B這邊的人其實不覺得他會出現。  
  
  
「抓那個小鬼回來就為了威脅人家過來?明明就不可能為了他來的,這不是很可笑嗎?」

看他們好像要開始說到內情了,安羅連忙仔細聽。  
  
  
「好像不是,好像是為了別的原因才抓回來的,不過那小鬼現在也已經沒用了,到時候殺掉就好了吧。」  
  
可惜的是,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那個「別的原因」是什麼,安羅還是沒能得知。  

他們交談了幾句之後又恢復安靜,繼續不耐煩地守備著,以嚴格的眼光來看,的確態度有點鬆散。  
  
但是從剛剛的話分析,在這裡佈置陷阱的應該不只外面這些人,裡面應該還有人才是,而且裡面的人,可能才是主力。  
  
畢竟他們提到的「長老」就是在裡面嘛。  

那麼這裡的通通殺掉也沒問題了,要是有哪一個好運沒死,再抓來問問看情報吧。  
  
在詳細研究過洞口,謹慎判定即使在這裡動手,也不會觸動什麼魔法之後,安羅才從腰側的袋子抽出了數量足夠的針,夾在指縫。  
  
在他的眼中,底下這些人已經是死人 ...原本也應該是如此才對。

「下面的人都要殺掉,是嗎?」

一個聲音從後方傳來,著實是讓他愣了一下,但身體卻憑借著本能,自行動作了。

將原本夾在指縫的數根細針撤下,換上了拿來當武器的長針,快速的一個轉身,將長針抵在那人的頸邊,這一連串的動作一眨眼就完成了,迅速的令人讚嘆。

「是我。」

那人即使是頸邊正抵著一根針,依舊是面不改色,依然冷靜。

「國師大人,您來這裡做什麼?」

再次聽見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安羅輕皺起眉,且將手放了下來,解除警戒狀態。

「那你又是來這裡做什麼?」

西優席文一邊的眉挑了起來,學著他的問句回道。

「....大人,您是要勸我回去的?」

想到這個可能,安羅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我不覺得我有這個本事能勸你回去。」

出乎他的意料,西優席文笑著搖了搖頭。

「那您是....」

「既然你要去,沒理由我不能跟吧?」

西優席文理所當然的說著,而安羅那雙紫色雙眸也因此微微睜大了些。

「....您也要去?」

「嗯。」

「這怎麼行!他們是要我一個人過去的啊!」

「他們叫你一個人去你就真的自己去?這麼聽話?」

西優席文的唇邊漾起了一絲笑意,但在安羅看來卻唯有諷刺。

「...您跟去我會不放心啊..」

安羅悶悶的說著,這句話就比較像是真心話了。

「你自己去我也會不放心。」

西優席文那雙湖水綠的雙瞳就這麼直直的盯著他,他知道那人的固執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也就點頭答應了,不過...

「大人,您不會覺得我們在人家門口爭執著要不要進去的問題,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呢?」

西優席文望向下方的洞穴和一群正在打哈欠的教徒,再回頭看看安羅,然後笑了出來。

「的確是。」

現在,說是要救人,但該怎麼救呢?

想到這次艱難的救援行動,西優席文收起了方才的笑容,神色嚴肅的詢問。

「你有什麼計畫嗎?」

「計畫?嗯....沒有啊,您怎麼會這麼想呢?」

「....你是打算直接把下面的人都殺了,然後直接進去是嗎......?」

「本來應該是如此沒錯,但是有了突發狀況....」安羅這麼回答著,且以手托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西優席文知道,安羅口中所謂的“突發狀況”,指的就是他自己...他歎了一口氣,且低聲自語。

「我跟來果然是正確的嗎...」

要是他沒過來,安羅會獨自闖進去,想必裡頭一定會有DMB精心設計過的陷阱,雖然....對他來說這種陷阱可能不算什麼吧,不過是不可能毫髮無傷的救出人,即使他是號稱防禦能力最強的星鏡神座。

「嗯..?大人,您剛才說什麼?」

「.....沒事,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做?時間不多了吧?」

「是啊...如果您沒跟來的話,我早就進去了,說不定已經救出雅希了呢。」

安羅以感歎的口吻這麼說著,半真半假的內容,隱約摻雜了一絲怪罪的氣息。

「....現在不說這個的時候....你....」

你快點決定要怎麼做吧,這句話還沒說出口,安羅就先伸出了他細長白皙的手指,這麼說道。

「第一,我對敵方的資訊嚴重不足,雖然我大概可以推斷出他們為何要綁走雅希,但也只是初步的判斷,並沒有更多的線索來證實。」

安羅伸出了第二根手指,繼續說了下去。

「第二,他們可能認為重要的是那樣物品,而不是人,這點與我的想法是相反的,這正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地方,雖然他們沒殺掉雅希,但人還是在他們手上,想要殺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安羅的話語稍微停頓了一下,抿了抿唇,才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就像是您說的,時間的問題了,在他們給我的時限內抵達,根本就沒有空閒的時間去深入敵營進行刺探,而我手邊能當做武器的東西,在一時之間也只能弄到這一點而已。」

安羅拍了拍系在腰間的袋子,那裡面長短不一的針,是以前還住在碧潭山上時,跟他們的先知拿了錢,跑到山下村莊的市集去買的,至於為何會買,其實他當時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樣東西讓自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等到回神過來就已經把他們買下來了。

但是,現在想想,當時的選擇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

「雖然我本來就沒有能全身而退的預感了,您來這也是一份戰力,但兩人一起闖進去可能會激怒他們,而且他們占了很多優勢...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計畫,不過可能拙劣了些...」

「什麼計畫?」

「您的穿著跟他們差不多不是嗎?」

安羅的目光緩緩地掃了西優席文全身,最後停在他那多年來依舊不變的俊美臉龐上,唇邊勾勒出一抹詭譎的微笑。

安羅的話語讓西優席文愣了一下,卻也馬上瞭解他所謂的計畫是指什麼了...

「這...」

「反正遲早都是會打起來的,姑且試試吧?」

「....嗯。」

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對他們不利,西優席文當然是知道的,也只好點頭答應了,無論如何,這總是一個機會的。

他們的談話一直都是以只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來交談的,底下的邪教徒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邊緣中徘徊了很久....
作者: 清明雨    時間: 2013-3-17 10:38
晨綠大人,安
看完了
喜歡短詩的部分,就是大人寫的短詩(國師、迦爾...等
「血之祭,怨之靈,罪惡之力,

風啊,雨啊,聽我命令,

光啊,影啊,任我使喚,

此地人事皆消散,

崩其身,毀其體,

化為塵土,永不復存。」
語落,陣行


感覺帥呆了,又有一點淒涼

國稜閃啊,菲緹...悲

請,加油吧(雖然我不太常回(斷句好像、怪?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18 10:51


狹隘的洞穴裡,皎潔的月光理當是照不進來的,只能依靠魔法來維持些微的光線。

在這種氛圍下,多了幾分熟悉的感覺,就如同昔日的不見天日,昔日的晦暗光線,昔日那不新鮮的空氣....

他背對著眾人,望著一片漆黑的洞窟深處,耳邊隱約拂過了呼嘯而去的森冷,是那狂傲的風在叫囂著。

看似在眺望遠處的人啊,在人群中顯得更加明顯,不理會部下的竊竊私語,他的目光沒有焦距,思緒唯有抽離。

或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有著那麼一丁點的,對他手上人質的愧疚感。

他是知道的,他的人質的身份是,一位僅存的康納西王國的皇室成員,最後一位西卡潔,雅希黎爾.西卡潔。

他曾經是誓死守護皇室一族的那一群人,那見不得光的組織,效忠於皇族的裏之暗殺部隊,簡稱為暗部的一個秘密單位。

也許當時那不見天日的日子,才是他這一生中,最愜意的日子吧。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很喜歡追隨著,那一位大人的身影。擁有不遜於女子的美貌,長長的茶色頭髮,白皙的皮膚,據說是用魔法掩飾過的綠色雙瞳,細細微彎的眉,以及薄薄的紅唇,那人在暗部裡,一直都是眾人十分理想的夢中情人,但同時,也是一位令人聞之色變的長官。

眾人會敬畏他並不是沒有理由的,他不是空有其表的人,無論是頭腦還是能力都是勝於他們,他將暗部治理的井然有序,不是別的原因而是因為他的手段,他所謂的懲罰,是沒有人會想嘗試的。

但是,那人卻,死了。

『天行使,稜,因其所執行的任務發生意外而身亡。從今以後,你們都需聽令於我,若是違背,你們將會受到強制約的反噬而死。』

身穿一襲黑衣的人,將暗部使們都聚集起來,捎來了這樣的消息,傳來了這樣的命令,當時的他聽到這個消息,頭倍感暈眩,腦裡一片空白。


死....了....?....這不是真的吧...?


那個人明明是那麼的強,在他的心中就如同是不敗的象徵,他實在是無法相信,但這的確是事實。

他最尊敬,最崇拜,最喜愛的人,葬身在不知名的地方,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所堅守的信念也隨之崩潰,瓦解。

說來也是諷刺,他們真的因為自身的強制約而去服從命令,不管內容是什麼,有多困難或是離譜。

是的,離譜。他們最後一個收到的任務,就是....將劍舞向,他們一直以來,守護的王族。

即使心底有想反抗的念頭,但他們還是照做了,以他們的劍刺穿了皇室的人們,沾滿鮮血的琉璃宮啊,是多麼的虛假不實,就如同那人最後解除了他們的強制約一樣的令人難以置信。

看著被火焰無情吞噬著的皇宮,內心卻是倍感惆悵。

我們的家...住了半輩子的家....被我們親手銷毀了....

雖是不見天日,雖是陰暗狹窄,但住久了還是有感情的,是一種有處可回的歸屬感。

如果那人還活著的話,說不定就不是這種結局了。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那人早已死去,而他們也沒了家。

之後的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走,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想要做什麼,就如同行屍走肉般,日復一日的過著毫無意義的生活。

他甚至都快記不清,他所崇拜的人的面容了。記憶會隨著時間的洗刷,進而淡去。

他總是頹廢的坐在路旁,通常人都不會理會他,避開他,有的人則是會以像是看到什麼髒東西的目光,嘲笑他,但他也不怎麼在意。

『你無處可歸嗎?』

只是,這天,卻有人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只是抬起頭,沒有回答。

『沒有的話,就跟隨我們吧。』

那時的他,只是覺得陽光很刺眼,很刺眼,他幾乎都快睜不開眼了。

最後,他在茫然之下,被帶到這裡。

同樣是見不得光的組織,D.M.B。

他迫使自己振作起來,為自己定了一個目標,也就是,以那人為目標。

以您為目標的話,在這個組織中脫穎而出,就是最快的捷徑了吧?到時候我還可以再想起您,再見到您嗎?

他也知道這是癡人說夢,畢竟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但他還是努力的向上游,憑藉著昔日在暗部中所學習到的,所有技能,所有知識。

最後,他獲得了長老一職,但他還是覺得心空蕩蕩的,沒什麼改變。


真的,不能再見面了嗎.,,,?


他的心情就如同那漆黑的山洞般的沉重,深不見底。


「長老,長老....」

這有點急促的呼喚聲迫使他從沉思中醒來,他也只淡淡的詢問,以不失自身身份的姿態。

「什麼事?」

「是方才接獲的消息,有人自稱抓到了星鏡神座,提出了要將人帶進來的要求。」


喔?


他覺得這事必有玄機,畢竟神座祭司的能耐被人們歌詠成不敗的象徵,而且事實也是與此相去不大,所以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抓到了才是。

而且,他也不覺得星鏡神座會赴約的機率會很大,除非....除非那樣物品真的很重要。

但他還是不會放棄任何的機會,畢竟,他們的劍,已經倒下了,如果再連盾都解決了,神座祭司這道防線便如同風中殘燭了吧?而他也將距離自己的目標,更往前踏出了一大步。

「我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

反正只要讓他留在魔法禁行區,就沒辦法搞鬼了吧。

「是。」

摸了摸臉上的面罩,心情便平靜下來,方才內心的迷惘皆不知去向。


「喂!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啊!」

從通道裡傳來的清澈嗓音,人似乎已在不遠之處。


那麼,就來迎接我們傳說中不敗的神座祭司吧。


他的唇邊勾起了一個弧度,冷冷的笑意中含有諷刺的氣息。

這世上,沒有人是不敗的,就連他所堅信的最強者都敗陣下來了,那麼還有誰會是絕對的不敗呢?

嘲笑自己的細小聲音,在他耳邊,不斷的響起。
作者: 天使的鑰匙    時間: 2013-3-21 22:01
喔?是風動鳴的文文喲!
而且還是我最愛的國稜~
其實風動鳴的結局真的只可以用悲傷來珍容...
我之前看完後還哭了出來呢...
要努力更文喔~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21 22:06



哼,這不是以前常見到的陷阱模式嗎?哪個傢伙那麼沒創意...


不過,好險沒直接硬闖進來,這種陷阱是觸發式的,若是在有主人的同意之下進入的話,就不會啟動,但以內部熟悉的氣息來看,這裡是一個大範圍的魔法禁行區,能提供那麼多能量來維持法陣,可還真是大手筆啊。

雖然魔法禁行區有點棘手,但還沒到應付不了的狀況,而且他也不是只會用魔法,魔法不行,還有武技,還有星鏡神座的專屬絕技,還有上輩子留下來的秘術。

他想到這,唇邊依舊擒著一抹自信的笑意,不是狂妄,而是在長時間累積下來的,立於不敗之地的自信。

不過,說是不敗卻也是諷刺的,他想,前世最大的失敗,大概就是愛上了那個人吧,一心只想看他獲得幸福,看看他放開陰霾的笑容,想要改變他,想要接近他的心,換來的卻是....一片沉寂的黑暗,以及永無止境的自嘲聲。

老實說,對於西優席文現在的態度轉換,以及細心呵護著他的心態,他確實有些驚訝,而記憶中西優席文殺過他的事實,說不恨是不可能的,但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經想通了,因為在留分特戰役時,在別的戰場聽見他下落不明的消息時,他直接脫離團隊去找人的行為,還有那慌張無助的心情是騙不了人的。

前世的恨沒留下,但前世的情感卻完完全全的保留了下來,讓他一直,一直在意著他...

或許「稜」本來就不恨他,也本來就打算原諒他了吧,而「安羅」,也是如此,所以那次喝醉時才會對他說出那些話。


這算是觸景傷情嗎?安羅不禁在心中苦笑。


看見了前方不遠處的光源,他打起精神,清了清嗓子,放聲大喊。

「喂!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啊!」

而用繩子綁住他,抓著他的人,只露出了一雙墨綠色的某子,其餘的部分都被黑布所遮掩住,但他知道,那個人在聽見他的話語後,皺了皺眉。


『大人,抓牢一點,太快被發現可就不好玩了。』


傳了精神波過去,西優席文的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但他掩飾的很好,沒被別人發現...除了安羅。


你到底是來救人,還是來玩的啊...?西優席文納悶的想著。


穿過了狹隘的穴道,便抵達了方才望見的亮光處,但提供光明的物品,照明的亮度卻不怎麼高,不過這樣的環境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而且等等如果打起來的話,對他更是有利。

昔曾時,穿梭於黑暗的魅影啊,怎麼可能屈服於這晦暗不明的小洞穴裡呢?

「喔?星鏡神座真的來了啊?還笨到被抓了起來?」嗤笑了一聲,站在教徒中的人帶著不屑的口吻說道,或許是為了要激怒他吧。

「是呀,我來了,有沒有很開心啊?你們想消滅的盾過來自投羅網了喔!」

「看來那樣東西真的很重要,不然你怎麼會過來?不過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放在一個不重要的人身上呢?」那人依舊沉穩的詢問,完全沒被他那無所謂的語調打亂腳步,想必應該是剛才他們口中的“長老”了吧。

「是啊,不過想放在誰身上還輪不到你來管吧?所以,可以還給我了嗎?」安羅順著他的話接下去,雖然他覺得那樣東西能拿回來的機率不高...

「已經銷毀了,只有一個對吧?不過...我還是不怎麼相信星鏡神座會那麼好抓到,你,是哪個單位的?」眼神掃向位於安羅後方,正制服著他的蒙面黑衣人,話語中帶有警戒。

「屬下..是新進來的,王軍那些人自傲的令人厭惡,卻又沒能力結束戰爭,只要能終結戰亂,要我加入哪一方都無所謂。」隔著面罩的聲音顯得模糊,語氣卻是冰冷的,而長老聽見他的回答,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喔..?剛進來?剛進來就有這麼好的身手能抓住星鏡神座?」很顯然的,精明的長老似乎不怎麼相信他的說詞。

「屬下..原先也不知道他是神座祭司,只是看他在洞穴外鬼鬼祟祟的就先抓起來了,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奇怪...所以請問您要怎麼處置他呢?」黑衣人這麼回答著,以踐踏自己尊嚴的卑微姿態,這讓安羅有些訝異。


能演得這麼自然,真該說他不愧是活過了好幾十年,還擔任過三屆國師的人嗎?不過他會不會忽略他太久了啊?


「啊,說的我好像很弱似的,感覺真不好啊。不過只是趁我不備時偷襲得逞罷了。」安羅感歎著,但這句話卻使身後的人,身子明顯的震了一下。


糟糕...原來他還在意著嗎?這固執的腦袋真是...


安羅在心中自我反省了一下,接下來可不是聊天時間了,剛那一殺那論誰都會起疑的。
作者: 天使的鑰匙    時間: 2013-3-21 22:18
欸欸?
更得很快呀...((怔
那個長老是耀吧...
期待你下次的更文喲XD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21 22:24
80# 天使的鑰匙

嗯?
其實還有一點點存稿(望
是耀沒錯喔!
其實我還有寫國師的幻前篇...
不過沒貼上來(沉思
國稜私心嘛...(燦
作者: 天使的鑰匙    時間: 2013-3-21 22:29
哦~
原來是因為有存稿...
我從來都不會有存稿的呢...
一寫好就會放上來~
不過經常拖稿就是了~
國稜是最好的啦~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21 22:34
82# 天使的鑰匙

就算有存稿還是經常拖稿的某人.....

就是因為國稜最好了所以才去角色帖...選國師....
(因為稜先被選走了(遠
結果被稜吃得死死的(沉痛?

該死的離婚證書...(燒了
作者: 清明雨    時間: 2013-3-24 10:46
這個,大人似乎有所誤會,我書看完是指這篇看完(笑
更文很好啊,只是大人也不要太累了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24 15:11
「我命令你,將面罩摘下!」長老的眼色一沉,嚴厲的說。

「...恕難從命。」黑衣人淡淡的說著,看來他馬上又將心境恢復過來了,不過這個回答只會使人更加懷疑而已。

「有什麼特殊理由?我看分明是你心裡有鬼!」長老沒有因為起了疑心就直接沖上來奪取面罩,真該說他是太耐得住性子,還是太過於小心了呢?

『他如果直接過來摘,要怎麼辦?』對於方才的失誤,黑衣人,也就是西優席文,他有些尷尬的傳了精神波問道。

『那就讓他摘吧,到時候就開戰了,大人。』安羅涼涼的回覆,閃爍的紫眸著無比的嚴肅。

他們都知道,現在是一觸即發的緊張時刻,現在也只能等待長老的下一個動作,別將自己手上的牌都先攤開。

「不說話嗎?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長老冷冷的說著,而後從腰間的內袋掏出了一把尖銳細小的暗器,擲出,不偏不倚從西優席文的臉側滑過,射下了面罩,俊美的臉孔暴露在空氣中。

「國師...大..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長老看見西優席文那多年沒變的臉龐,眼中難掩驚訝以及惶恐,輕微卻十分顫抖的聲音,還有那不自覺露出的尊敬,都讓安羅微蹙著眉。


他叫西優席文國師到沒什麼好懷疑的,但後面大人兩個字他可沒有聽漏,會以敬稱稱呼他的,只有....

只有屬於他的,昔日的部下而已。


安羅抿著唇,老實說他真的不太希望事實是他所想的那樣,但以過往的經驗來看,他所推測的準確率是相當高的,畢竟他有著身為天行使.稜的記憶,天行使對於事情的判斷以及敏銳性,都是暗部裡一等一的,而他又是絕不允許失誤的完美主義者,誤判的機率其實不怎麼高。


『大人,結界。』

安羅決定先搞清楚那個長老到底是誰,再來行動,不過不管事實怎麼樣,都還是不免一戰,安羅便先傳了精神波給西優席文,要他做好準備。

西優席文點點表示知道了,而後將制服住安羅的雙手移開,向外橫出一隻手,微微轉動著手腕,一個淡橘色的晶壁結界便隨著他的手勢出現,圍繞在他和安羅的四周,形成一個看起來雖薄,但卻十分堅固的防護罩。

西優席文的結界,是不屬於魔法範疇之內的族之秘術,所以在魔法禁行區裡才可以毫無阻礙的驅動。

在西優席文的面前,魔法禁行區就像是一把雙刃劍,既能傷人,亦能傷己,都是在區域內的人,便一樣是無法使用魔法的,那麼,若是想用普通的物理攻擊來打破他的結界,可沒那麼簡單。

「好了,這下子你們該怎麼辦呢?」

趁西優席文開啟結界時,已經自己掙脫掉繩子束縛的安羅,手插著腰一派輕鬆的說著,紫色的眸卻銳利的盯著長老。
作者: missemma890819    時間: 2013-3-24 15:30
為甚麼停在這裡......(愣
就這樣停住了讓我愣了好久......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24 16:01
「我記得我是叫你 『一個人』 來吧?看來你是不管人質的死活了?」

長老恢復了冷靜,而旁人似乎沒察覺到他方才的異狀,皆是警戒的看著那兩個外來者,他向身側的部下使了個眼神,部下也意會過來,隱匿於黑暗中。

對於人質,他其實並不用做什麼,只要等到時間一到,那名沒什麼戰力的孩子就會被魔法侵蝕殆盡了,他現在只能冷靜下來,將劍舞向那兩個人就行了。

只差了幾步,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阻礙住他的路,絕不!就算對方是美名為昔日的宮廷第一術師也一樣!


「你這問題有點矛盾呢,不是知道我是為了那東西才來的嗎?那麼為何又如此問呢?」

安羅笑了笑,豔絕的笑容即使是在晦暗的空間裡,依舊引人注目,令人為之失神。

接著想到什麼,安羅將右手握拳輕輕擊在張開的左手上,以像是在述說著今天天氣很好的語氣,悠閒的說。

「我真的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喔!只是不小心在路上遇到他,所以才一起進來而已。」


在路上不小心遇見....

西優席文默然。


雖然事實基本上算是如此沒錯,但也只是對於安羅單方面來講,他根本就是因為接獲伊斯的通報才過來堵人的,也幸好伊斯有事先記牢D.M.B.所要求安羅前往的地點,否則他可能真的要費好大一番功夫去尋找了。

「果然還是不在乎人質是嗎?也罷,反正他很快就會消失在這世上了。」

看見方才命令的部下已經拿了他們的秘密武器回來了,長老冷漠的說著,話語中不帶有一絲情感。

「而你們,也將步入他的後塵。」

「你這話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我們了呢?」

聽見長老方才的話語,安羅暗叫不妙,但還是維持住表面的輕鬆,沒流露出任何破綻。


很快就會消失...那就表示雅希黎爾正處於一個危險的地方,但目前是還活著的,可是時間久了就會死亡..這下子可不能在這裡耗太久,否則雅希會有危險的,不過瞧他說的那麼有自信...


雅希,你一定要撐住啊!


「是不是看不起..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長老依舊是沉穩的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種本事,安羅有些遲疑的想著。

「計畫改變,射手攻擊方向變更。」

長老一聲令下,諸多腳步聲隨之響起,接著便是一片沉寂,洞穴裡只能依稀聽見頻率不一的呼吸聲,就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般。

「攻擊。」

隨著長老冷漠的聲音響起,被眾多人從黑暗的後方推出來的東西,確實讓安羅和西優席文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這個不是...」

從後面推出來的,是先前D.M.B用來當幌子矇騙過他們的人偶。
  
連續好幾次都是紙紮的一般,只會前進,沒有威脅性,卻在最後一次成為爆裂武器,造成了重大的死傷。


也讓他們,差點失去了彼此。
作者: 伊藤風    時間: 2013-3-24 16:11
你又給我停在這。。。(瞪

你給我去像小說的國師大人一樣好了(在瞪
作者: 天使的鑰匙    時間: 2013-3-24 16:24
欸欸?
沒有了?
怎麼停在這裡…
期待下篇~
作者: 伊藤風    時間: 2013-3-24 16:52
88# 伊藤風


我要叫夢別認你當姊姊!

而且你認他。。。我也要去當你妹妹!
作者: 伊藤風    時間: 2013-3-24 17:05
兩個都當不行阿?

還是綠你不要讓我當你妹妹?(無辜臉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3-24 17:43
國師大人啊~~
您為什麼都要停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啊!!
很吊人胃口誒~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3-24 17:51
如果不想被嫌棄的話...
就快點更文吧!國師大人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3-24 17:58
這樣的話...
我也來逼國師大人您好了(燦笑
作者: iri2125    時間: 2013-3-26 21:50
最近考試所以沒來看~~
好看優~~
很期待下一篇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3-28 23:51
本帖最後由 晨綠 於 2013-3-28 23:53 編輯

「我記得,國師似乎有碰過類似的東西,對吧?」

長老有些諷刺的這麼說著,彎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直勾勾的看向安羅旁邊的西優席文。

「面對當時無法對付的東西,你該怎麼辦呢?」

西優席文的臉色鐵青,但對方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因為那玩意差點丟了性命,要是他沒有即時用瞬間挪移逃離的話,他今天大概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雖然那時有一部分是因為太大意了,而王軍軍隊也像是看不起那些人偶,沒什麼去防備,才會落到死傷慘重的下場,自己也是在人偶碰撞至城牆爆炸後,才驚覺事情的不對勁,但卻為時已晚。

「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


那時一時大意所犯下的錯,他已經深深的檢討過了。


況且,今天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安羅。


他絕對不想再看到摯愛的人又倒在他的面前,要他什麼都不做,不可能!


西優席文瞪視著長老,手上也沒閑著,他伸出了雙手,比照剛才的動作,兩手手腕同時微微旋動,一層層的結界不斷的疊上,不斷的加厚。

「原理不是魔法嗎?魔法禁行區域裡面也能引爆?」

安羅看向長老,有些好奇的問著,手卻不著痕跡的拍了拍西優席文的肩幾下,意示要他冷靜。

西優席文也愣了一下,便停下了剛才瘋狂似浪費靈力的舉動,這樣的厚度應該可以撐上好一陣子了,他尷尬的想著。

「因為將魔力儲存在裡面,所以這不成問題,只是沒辦法設定成觸碰爆裂。」


看來他的敵人心情還不錯嘛!居然還真的回答他隨口拋出的問題。

安羅有些感到好笑的想著。


但,無法設定成觸碰爆裂?那這樣要怎麼攻擊?


「所以...」
  
先在控制下前進的是三個爆裂人偶,安羅正思索著他話語中的玄機時,對方已經先有了動作。
  
「所以,必須摧毀才會爆炸。」


安羅總算知道,長老剛才說的那句,「射手攻擊方向變更。」,是什麼意思了。

位於暗處的弓箭手搭箭、拉弓,瞄準的是正在前進的爆裂人偶。

當人偶即將碰觸到結界之際,將箭射出,整齊劃一的聲音劃破空氣,擊中人偶,爆炸。

耀眼的火光在眼前乍現,被西優席文補強到已經快變成完全橘色的結界,明顯的震動了一下,顯示出人偶的破壞力之強大,安羅因此皺了一下他細長的眉。

『大人,結界的完整度掉了多少?』

『百分之五左右,持久戰對我們不太有利。』

不太有利,安羅是知道的,但他的目光中卻絲毫尋不到絕望的色彩。


現在只能被動的,乖乖讓他們炸嗎?


這可不行。


安羅勾起了一抹詭譎的笑容,靈動的紫眸閃爍著奇異的光采。

『大人,能將結界補強到外面看不見裡頭情況的地步嗎?』

『可以是可以,但你想做什麼?』

以前當稜露出這種笑容的時候,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就算他轉世了,也不會變到哪去..

『這簡單。』

安羅依舊笑著,笑容卻是越來越燦爛。

『在後面開一個洞,出去暗殺。』

『好。』

看來安羅是真的火了,西優席文也十分同意這個做法,便再度釋出靈力,補強結界,直到顏色濃厚到看不見為止。

這便是所謂的聲東擊西吧?讓敵人以為是為了要防禦而增強結界,事實上卻是要攻擊而脫離結界,讓敵人看不清楚結界裡的狀況,認為他們一直都安穩的待在裡頭,但其實卻只是個掩人耳目的煙霧彈,等他們發覺的時候,卻也來不及防備了。

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在留分特戰役所犯下的錯,他會加倍的,討回來。

『小心行事。』

西優席文擔憂的看著安羅,叮嚀著。

『您也是,長老先留著,最後我再決定,那個長老有些古怪。』

安羅回給他一個笑容,而他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在後方開了一個小洞,一起鑽了出去,不約而同的迅速往暗處跳去,兩人便分開去執行他們的暗殺大業。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3-31 08:59
我來看您的文了大人(笑
很好看優~~
所以再耕一篇吧!(燦
作者: 清明雨    時間: 2013-4-6 19:33
大人您為甚麼要開那麼多坑呢?  (微笑
但是,該催得還是要催!  (您多久沒更新了  (鬱
作者: 晨綠    時間: 2013-4-6 19:56
這是第五個了。


隱匿住自己的行蹤,安羅的手執著他慣用的長針,迅速閃到敵人的後方,將長針抵著那人的頸部,刺入,沒有任何一滴血濺出,也沒有發出絲毫的呻吟聲,一個人又在他手中,消逝了生命。

能讓人死亡的方法他可多的很,只是缺乏專業用具而已,但是他卻選擇了其中較為困難的方法,畢竟這種刺破穴道,讓人瞬間死亡的方法並不會流出任何一滴血,只是位置十分難拿捏..

要知道,讓自己的衣服沾染上血跡可是一種罪過啊!而且今天穿的這件衣服他可是很喜歡的!他才不會去選擇那種會使血花四濺的殺人模式呢!沾上血的衣服可是很難洗乾淨的!

「你...!」

在另一旁的教徒,眼尖的發現自己的同伴居然在瞬間被抹滅了生命,驚訝而恐懼的看著他,並且呼喊出聲。


哎呀,被發現了呢,真是糟糕。


安羅將手伸入位於腰間的內袋,掏出一根細小的銀針夾在指縫,瞄準,擲出,那人的頸側因此流出了鮮血,倒地不起。


唉,和預期的有些偏差了,畢竟手腳的長度都和以前不同,沒辦法做到最好...


但無庸置疑的是,他的手還是一樣,適合殺人。

「停止!他們跑出來了,但應該還在魔法禁行區內,快趁現在攻擊他們,別再打結界了!」

因為剛才的疏失才被人看見,但現在說什麼都也太遲了,長老已經明顯的察覺到,他們早就不在結界內了,並且改變指令,所以也沒辦法了...

安羅心一橫,準備豁出去了,反正衣服以後再叫國師大人出錢買新的就好了。

再次隱匿於黑暗中,手中的銀針散發著冷冽的光澤,四處穿梭的魅影,每至一地就有一人喪命,而在另一處閃爍著焰紅亮光的頻率顯得更快了,看來兩人的想法一樣,都想儘快結束這場戰鬥。

暗殺這種事情,他在上輩子就常在做了,沒有什麼困難的,而且教徒的水準都和普通人差不多,這算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吧。

不過聽公主說,教徒們有些是因為被迫才加入的,D.M.B.佔領了城鎮後,將手無寸鐵的百姓被關起來,不加入者死,這種做法真是令人不齒。

雖然如此,他還是沒有要手下留情的打算,因為他們在加入的那一刻就應該要有心理準備了,在這種反抗國家的偏頗組織裏,被當做棄子犧牲的事情是難免會發生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作者: 清明雨    時間: 2013-4-6 19:59
大人您不虧本嗎....(衣服
請繼續更文吧!更文美德!
作者: 曉晴    時間: 2013-4-13 17:00
大人您的文呢?
什麼時候才要更啊啊啊!!!(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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