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綜漫】魔法少女降臨聖杯戰爭 2�5第三十二章 [打印本頁]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31
標題: 【綜漫】魔法少女降臨聖杯戰爭 2�5第三十二章
之前那篇一個不注意,就不小心沉到海底去了。目前的進度是到三十二章,大概幾分鐘就更新一章








序  聖杯戰爭伊始





  響應。


  今之英靈王座上,汝之呼喚穿越時空落於此地。


  吾與汝簽下三大言靈之約,共奪聖杯,了卻吾等夙願。


  現,汝之魔力化為吾之肉軀;吾之肉軀化作汝之兵刃。


  於此,降臨現世。






  煙霧瀰漫,衛宮切嗣注視著被籠罩的身影。

  召喚而來的一定是那最強的劍之英靈,因為他使用的聖遺物是傳說中亞瑟王遺失的斷鋼神劍之劍鞘--阿瓦隆,如果是用此物作為媒介的話,毫無疑問的肯定是不列顛傳說中的永恆之王。

  「我問你,」

  煙霧散去,與衛宮切嗣所想像的、身披重甲長滿鬍鬚的雄偉男人不同,眼前的英靈,是個雙手持握大劍的騎士少女。

  「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少女凜然的聲音將切嗣從想像與現實的落差之中拉回來……也罷,只要知道召喚出來的英靈夠強就行了。

  反正自己和高貴的、有騎士精神的亞瑟王本來就不可能合得來。

  切嗣點了點頭,然後少女右手握拳,行了一個騎士禮節。

  「從者Saber響應您的呼喚前來。於此,契約達成。」

  切嗣又是點頭,隨後,彷彿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似的,雙腳往出口走去。

  不過,還沒結束。

  左手已經有了名為令咒的制約三段式魔力紋章,這是衛宮切嗣此人作為英靈Saber的Master之證明,但,右手一陣灼燒感,切嗣呆呆的望著,鮮紅的、由兩片羽翼和一把弓的圖騰和在一起的紋章,同樣也是令咒。

  與召喚Saber時同樣的紅色魔法陣浮現,理所當然地又召喚出來一個英靈。

  黑色的頭髮和紫羅蘭的雙眼,完全迥異於切嗣認知中所有時代風格的服裝,還有,對方左手那傳來一陣陣熟悉魔力波動的圓盾。

  「從者Assassin,聽從Master之呼喚前來此世。」



  一腳踩空,一代魔法少女就這樣落入了魔獸設下的陷阱。

  天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犯下這麼大的錯誤,或許是冥冥之中注定,平常非常冷靜的心緒,剛剛竟然恍神了一下。

  不過現在思考這些東西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盡量保證自己的生存才對。

  不過,這難道是一個無底洞嗎?為什麼往下掉掉了這麼久都還沒有碰到底?

  「唔!」

  腦中一陣劇痛,同時,大量的知識被強行灌入。

  Master、Servent、互相殘殺、聖杯、萬能許願機、勝利……

  等等,萬能許願機?

  突然想起某一個人,那個許願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別人的人。

  自己不停的戰鬥到現在,也是為了那個曾經在無數輪迴之前曾經拯救自己的人。

  為了這個世界、為了這個她所想守護的世界……不管什麼要付出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32
第一章  日常與夢境




  無限的輪迴中,那不曾動搖過的意志。


  為那給予己身救贖之人,向禁忌的巨惡射出子彈。


  正直、憐憫、慈悲……一切良知皆能拋棄。


  唯有那最初的光,即使是世上一切的惡意也不容許玷污。


  以此身下注;


  以此身挑戰世間諸惡。


  那人所欲守護之物,汝等用命換取吧!










  「喀擦!」

  將槍械拆卸成一個又一個的零件,確認耗損狀態之後再組裝回去。

  再來是火箭筒,那是可以直接將客機炸成兩截、不需要去特地瞄準重要的部位也能造成顯著殺傷的強力型號。

  如果因為生鏽之類的緣故,而導致提前爆炸的話,那可就是想哭都沒有眼淚。

  一旁的兩個人--衛宮切嗣的妻子愛莉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和由切嗣自己召喚出來的兩個Servent之一的Saber--騎士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看著這個正在進行武器調整工作的少女Assassin,以及另外一頭、窗外正在和女兒嬉戲的切嗣,乍看之下兩人之間好像沒有什麼特殊關連,不過身為妻子的愛莉卻知道,自己的丈夫非常看重少女Assassin的能力。

  記得召喚結束之後,Assassin的能力讓切嗣拉著她馬上跑去討論戰術。

  無盡的軍火,自稱來自未來的Assassin帶來的兵器除了各類槍枝以外,還有用來進行毀滅性打擊的飛彈甚至核彈。切嗣忍住了叫Assassin直接從他們所在的德國艾因茲貝倫古堡,對準聖杯戰爭的戰場--極東之地冬木市發射洲際導彈的衝動。

  導致第三次世界大戰發生,可以用聖杯阻止,但如果聖杯主體承受不住洲際導彈的破壞力呢?後果可不是切嗣所樂見的。

  至於核彈,那已經強大到只能當作震懾用武力的境界了,當初兩顆原子彈轟炸了整個廣島和長崎,而發展到現在第二代的核彈,發射的話大概整個日本都會不見吧?

  不過,其他可以使用的能力還是讓切嗣覺得他身邊的杯子,每一個看起來都很像艾茵茲貝倫古卷中描述的聖杯的樣子。

  為此,把Saber丟給妻子之後,就找Assassin制定策略去了。

  「Saber,你現在還會對切嗣不理你這件事情,而覺得不高興嗎?」

  Saber搖了搖頭,碧綠的雙眼看著切嗣,像是要看穿它似的、看穿他那顆矛盾的心靈。

  「切嗣他啊--」

  愛麗溫柔地看著切嗣,從十年前他們初次相遇開始,她的心就被對方的理想觸動,她雖然可能還不知道全部,不過對於切嗣心中所想的,主要的部份可是瞭若指掌。

  「--是個無法原諒這個世界殘酷一面的人。」

  一旁的Assassin動作一頓,差點引爆子彈內用來推進的火藥。

  「可以和我說說有關Master的事情嗎,愛麗絲菲爾?」

  一直沒有說話的她,開口就是有關切嗣的疑問。



  真名為曉美焰的Assassin做了一個夢。

  那是有關一個為了正義而奔走的、男人的夢。

  為了正義,男人用短刀刺入父親的腹腔後槍殺他;為了正義,男人將火箭筒對準了情同親母的師父和數量足夠毀滅一個都市的邪物所在的客機,然後發射;為了正義,一邊流著淚水說對不起、一邊但子彈送入手無寸鐵的人的身體。

  這個男人的心已經流了太多太多的血淚,即使偶爾會留下真正的淚水,那也只不過是他心中的瓶子不小心搖晃了一下而已。

  他的祈願,不過就是希望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不用再悲傷而已。

  所有人的悲傷由他一個人背負,Assassin想到了她參加聖杯戰爭的原因,那個和衛宮切嗣一樣,為了他人而不停戰鬥、用自己的一切來守護這個世界、為了他人而不是自己許願的少女。

  「我會幫你拿到聖杯、拯救世界的,衛宮切嗣……就像守護她所想守護的這個世界一樣……」

  Assassin……不,曉美焰如此立誓,她絕對會實現男人的理想、絕對會讓他不用再背負任何悲傷。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34
第二章  前奏





  日本啊……
  望著這個島國,就會一直想到那個一直在世界各地與魔物戰鬥的自己,還有……那個永遠不會忘記的人,最後消失的地方。

  「Assassin,這裡應該就是你和切嗣出生的國家吧?」

  「沒錯,愛莉斯菲爾,不過我的日本位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

  「Saber,搭飛機的感覺如何?」

  「沒有任何感想。」

  兩個川著黑色西裝的人站在一個白衣女性的左右側,這種只有在影劇之中才會看到的場景,對此三人所屬的勢力--魔道家族愛茵茲貝倫而言,是為了掩人耳目而使用的偽裝。

  來自古代的Saber和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踏出城堡一步的愛莉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但Assassin,可是來自和現在這個年代差不多的西元兩千零一十多年。儘管沒有任何動作,但那只不過是用極強的定力來掩蓋而已。


  襯衫、領帶、外套、長褲、皮鞋……無論是哪一樣,都在各自的類別中被歸類為上等品,Assassin感到很是不習慣。

  在大眾看著稀有動物的目光下,三人走下了飛機。辦法入境手續後,立刻動身前往艾因茲貝倫在冬木市的住宅。



  「王啊,臣下有一事相求……」

  穿著黃金鎧甲的Servant雙手抱胸,用施捨的目光看向對他單膝下跪的紅色西裝男子。

  「說吧,時臣。」

  「請您在今晚展現您的力量、讓那些宵小不敢來侵犯您的尊嚴吧。」



  「喂,Rider,今晚我要派使魔去監視其他Master的動向……你有沒有在聽啊?還有,你哪來的錢去買那些東西?我的錢包怎麼不見了?」

  「哈哈……小子你就別在意那麼多了!」

  一名纖細的少年對著一臉靦腆的壯害咆哮。



  「Lancer,我要去布置使魔了,如果索拉出了什麼事的話……唯你是問!」

  「連屍體也不行靠近夫人,Master。」

  手持長短雙槍的Servant恭敬的送他的Master離開房間。



  「Assassin,遠坂召喚出來的英靈沒什麼好怕的,今晚就去讓他退場吧。」

  「您是說……身為三騎士之一的Archer,弱到連我也不用害怕?」

  遠坂宅邸旁的斜坡上,身穿教會服飾的男子對戴著白色骷髏面具的黑衣人說道。



  「舞彌,監視器和使魔的狀況如何?」

  「沒問題。」

  切嗣在調整槍械的同時,用無線電和某處的人對話。

  原本他現在在做的事情交給Assassin就行了,畢竟慣用現代軍火的她也一定懂得要怎麼保養,但他現在在弄的這把,可不是普通的槍。

  Contender Tompson Center出品的Tompson Contender--這把槍的部分結構以木材製成,外型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插在鞘中的短見。這種槍最初的目的是使用在競技上的,不過在切嗣改造之後,成為了能夠打穿裝甲車的可怕兵器。

  Tomson Contender是用來發射一種只有衛宮切嗣才能使用的兇殘子彈--起源彈。

  這世上的所有存在都有著獨一無二的起源。切嗣的起源是「切斷」與「結合」;「切」而「嗣」之,是故有了「切嗣」這個名字。

  生物體被這個子彈打到的話,「傷口」不會有任何的出血,只是會變得像是壞死的舊傷一樣,表面上看起來是癒合了,不過實際上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機能。

  而擁有所謂「概念武裝」此一功能的起源彈,對魔術師還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害。打個比方,如果將電器內的電路粗暴的扯斷之後接回去的話,雖然還是能使用,不過沒多久就會短路;融合了切嗣起源的魔彈在確實的命中魔術師之後,會引起對方體內魔力來源--魔術迴路的短路現象,使其力量盡失、變成廢人,更由於魔力是轉化體力來的,如果被打到的目標是個身體不好的魔術師的話,甚至會當場死亡。

  發射起源彈的槍,只能用對此瞭若指掌的主人衛宮切嗣進行保養的動作。

  「Assassin,今晚我會派使魔去監視其他Master,你去遠坂那裏確保情報的蒐集可以更順利一些。」

  同為創立聖杯的三大家族之一的遠坂,不可不忽視,至於剩餘的間桐--血脈力量已經退化到只能派出三流魔術師間桐雁夜參戰,即使是謹慎如切嗣這樣的人,也難免會忽視,派去的使魔數量甚至是最少的。

  「知道了。」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37
第三章  序奏





  (遠坂的Archer不用害怕,直接殺進去就是了。)

  黑色的Assassin回想稍早Master--言峰綺禮說的話,面具下的臉不禁笑了起來。

  雖然在遠坂召喚的時候,自己負責的是守衛的工作,所以沒有在現場,不過從Master的話來看,盟友……加上個前字的遠坂,恐怕對於自己召喚出來的Servant,是極為失望的吧?

  「呵……」

  雙手打開、整個身體呈十字躍下墜入了花叢之中,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然後再用強勁的力道對準遠坂宅邸結界脆弱的節點,擊出子彈般的石子。

  外圍的節點已經盡數破壞完畢,接下來,只剩下最裡面的一個了,那同時也是整個結界的核心。

  在此同時,似乎是感應的輔助用的節點被破壞似的,整個遠坂宅邸出現了若有似無的魔力流,只要碰到東西就一定會發出警報聲的偵查魔術。

  側身、旋轉、伏地、單腳站立……用熟練的動作閃避偵查的魔力流動,來到了最後的核心前面。黑色Assassin正想用手去拿的時候,一陣劇痛傳來--手被釘住了。

  黑色Assassin抬頭一看,一個金甲男子站在屋頂上,他背後是大片的光輝,想來,應該就是Archer。

  這時,他突然明白,為什麼Master會說不用害怕了。

  「螻蟻,是誰允許你抬頭仰視本王高貴的容姿了?」

  紅色的雙眼輕蔑地看著黑色Assassin,抬手一揮--從他背後的金色光芒中浮現了許許多多被稱為寶具的神兵。這些神兵的矛頭,指向因為手被釘住而動彈不得的黑色Assassin。

  「你沒有晉見本王的資格,螻蟻--就該趴在地面之上、愚蠢的死去才對。」

  (不用害怕--)

  「!!!」

  無數的寶具破開空氣的聲音,那是十分刺耳的,在這同時,Assassin開始想起Master說不用畏懼Archer的理由。

  (因為連害怕的機會都沒有--)

  閃著寒光的兵刃刺穿黑色Assassin的身體--有著溝槽狀設計的劍扯斷了他那隻握住結界核心的手,再來一把槍刺穿他的身體後順勢帶他向後飛,釘在稍遠一些的地方,最後,在各色流光的傾瀉之下,原來的地方只剩下一具殘破的屍體。

  Archer冷哼一聲,本來想就此打道回府,但是--

  「躲在那邊的宵小!給本王滾出來!」

  但是另外一個Assassin--曉美焰被發現了!



  (可惡!)

  收拾好電子望遠鏡之後,本來想馬上靈體化逃去,奈何黃金Archer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先一步擋在自己前方。少女Assassin不敢妄動,雖然可以使用時間停止,但是她現在的身分是Servant,而要發動時間停止的能力是由身為人類的衛宮切嗣來支付的。

  即使是身為魔法少女時的她也會有魔力告罄而無法使用時間停止的時候,況且是身為人類的Master呢?

  「原來不是普通的宵小啊。」

  狂傲而不可一世的姿態,Archer用淫邪的目光上下打量著Assassin,露出玩味的笑。不過即使是如此的輕浮行為,也無損前者的一舉一足間、散發出來的王者霸氣。

  「是因為愛慕本王,可是懾於王威而不敢靠近、在一旁欣賞本王的英姿嗎?」

  Assassin將右手放到了左手的圓盾,只要Archer敢在繼續調戲的話,就讓他吃一吃對坦克、裝甲車用的兵器。

  「就算不是也沒關係,只要你成為本王的王妃的話,本王就可以把聖杯賜給你--」

  「轟!」

  不做多想,從盾裡拿出了FGM-148的飛彈和發射器之後,對準黃金Archer的「尊容」開了一砲之後迅速遁逃。

  「給、給本王站住!」

  鬼才會裡你。Assassin賣力地奔跑著,然後離開了現場。

  煙霧瀰漫,Archer自其中走出,雖然有些狼狽,不過身上沒有絲毫受損。

  「本王一定會把你搶到手……」

  Archer鐵青著臉,回去了遠坂宅邸



  「Assassin,回報。」

  「包括我在內,有兩個Assassin,不過另外一個已經被遠坂的Servant擊殺了。」

  「喔?」

  無線電另外一頭的切嗣故作驚訝……從自己同時召喚出兩個Servant的時候就已經有所察覺了,這次聖杯戰爭肯定和之前的有所不一樣。

  「還有Archer,他擁有的寶具數量超出合理範圍。」

  「繼續。」

  「另外一個Assassin,是被至少十把以上的兵器射死的,而且,每把的外貌都不一樣。」

  「收到,那麼Assassin,你繼續你的任務吧。」

  「是。」

  切嗣結束了無線電的通話,同時因為煩躁的心情而點了一根菸。

  這屆的Archer……似乎強的有些過了頭啊,策略看來不只要強化已有的部分,缺失了部分還要仔細檢查才行。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40
第四章  戰鬥




  衛宮切嗣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有關為了摯友而不停的奮鬥、一次又一次的在絕望中重複無盡輪迴的少女的夢。

  他看著一開始軟弱的少女,為了使唯一的朋友可以從注定毀滅的命運中獲得救贖,而獻身於絕望之中。

  無數自己想要拯救的人死在眼前,但是為了最重要的朋友而不得不捨棄;心中的善良並未消失,將所有淚水藏在心底,戴上冰冷的面具,只為了重要的人而戰。

  不存在著所謂的正義。如果說,衛宮切嗣是為了世界而與重要的人為敵的話,那麼,少女則是為了重要的人而背叛世界。

  衛宮切嗣靜靜的看著少女不停的戰鬥,他沒有任何想要干涉的念頭,因為這只是夢境,即使悲慘的近乎真實。

  直到最後,少女所想守護的人為了終結所有人的絕望、使所有的悲傷滅卻,而使得自己的存在消失,只有少女一個人記得她。

  為了守護這個世界、為了這個重要的人所想守護的世界,不管有多麼的骯髒污穢、多麼的無藥可醫、即使孤身一人--

  「加油。」

  並不是孤身一人。

  Don't forget。

  永遠不會忘記

  Always somewhere,

  那個人正在無數的地方,

  Someone is fighting for you。

  與絕望和悲傷戰鬥著。

  As long as you remember her,

  永遠不會忘記與她之間的記憶,

  You are not alone。

  她,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

  少女陰沉的面容突然綻放出了一絲笑容,背後伸展出兩片閃爍宇宙光輝的翅膀,朝與世界為敵的魔物衝了過去。

  同時,還有與那人所持的武器相似的長弓--



  因為擁有與重要之人相似的理想,所以才會響應自己的呼喚。

  終結這世上一切絕望、悲傷的源頭,切嗣知道為什麼Assassin會和他那麼合得來的原因了,同時也明白她的願望。

  還有,其最強寶具的名字--For Someone's Prayed(並非為了己身的祈願)。

  心情複雜的點了一根菸,切嗣拿起無線電。

  「Assassin,計畫暫時變更,今天你自己去隨機偵查吧。」



  意思就是--今天暫時放自己自由囉?

  那好吧,反正身分不過是從「Assassin」變成「魔法少女」而已,同樣有著不停戰鬥的責任。

  漫無目標的在大街上走動,偶爾遇到幾個不長眼的地痞就會拖到暗巷裡教訓一頓,然後將從他們身上搜刮出來的錢財丟到某個因生活困苦,而不得不行乞的人的面前。

  突然,眼角餘光捕捉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樣式與某個人送給自己的一模一樣的髮帶。

  摸了摸已經使用的那一條,Assassin打開了飾品店的門。



  再次回到大街上,一頭長髮撥到兩旁綁成雙馬尾。

  心情好久沒有像這樣輕鬆了,一直以來的不停戰鬥難得有喘息的機會……只要某個無論何時何地在什麼平行次元於何種情況下都金光閃閃的傢伙不出現的話。

  「唷,這不是昨晚戀慕本王的另外一個Assassin嗎?」

  該死。



  「身為王的您,找不過是區區一介女子的我有何事呢?」

  外貌看上去約二十出頭的青年帶著十三、十四歲左右的中學生出現在下午茶店內,如果是不知情的外人的話,肯定會以為是某家的男孩子帶著自家的妹妹來享用下午茶--不過很可惜的,真的這樣想的人一定猜錯了。

  「成為本王的王妃,我可以賜給你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榮華富貴。」

  佔有的宣言讓Assassin感到反感,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一個人啊?自戀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否定。」

  「女人沒有反抗男人的權利……」

  就這樣,兩人開始了有一句沒一句的純粹聊天,當然,在這過程中服務生也送上了一些茶點。對於客人的談話內容,眾服務生表示:我耳朵不太好。

  話題總有用完的時候,Archer想不到新的話題,就只好扯到許多人經常談到的世界議題上面。

  「這世界,簡直無可救藥。」

  無可救藥的是你那連天和次元也一起突破的自戀和自大,但,對方的眼中閃過了一些東西,並不是輕浮,而是失望。

  「但還是有存在的價值。」

  雖然心裡吐槽了一般,不過嘴巴還是說出了真心話。至於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有存在的價值,自然是因為有人想要守護,而那個人又是Assassn最重要的朋友。

  所以,不管這個世界有多麼的腐爛,也誰都別想去破壞,誰都別想。

  這,正是自己戰鬥到現在的唯一目的。

  Archer的興趣似乎上來了,拿出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黃金酒杯及酒甕放在桌上,當然,一旁的服務生突然覺得除了耳朵以外,眼睛似乎也有點不太好的樣子。

  「繼續說下去,只要本王滿意的話--這些就是給你的賞賜。」

  你不知道在這個國家,法律是禁止未成年的人飲酒的嗎?

  討人厭的態度,不過還是想說完全部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冥冥之中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些地方和自己非常的相似。

  「就算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糟糕透頂……不過因為是我重要的朋友珍視的東西,所以,我會不停的為之戰鬥,直到……怎麼了?」

  重要的朋友……是嗎?

  Archer聽到Assassin的真心話,突然愣住了。他的思緒跳躍時空,回到了至少有五千多年前的古國烏魯克。

  不打不相識,正是形容自己和某個人之間的相遇;Archer在和那個人戰鬥過後,和他共享自己的王權,他們成為了可以將性命交付給彼此的戰友。

  遇過了許多危害大地的魔獸並將之斬殺,遇到守護上古森林的神獸,以無比堅定的友情通過了考驗之後獲得了近乎無限量的財寶。

  但,即使是如此堅定個感情,也無法喚回逝去的摯友,對神明的怒吼、對那些視凡間生命如渣滓的憤恨,成為了自己的存在意義。

  殺光所有的神明。

  「只要你成為本王王妃的話,要本王親自出手剪除庭院的殘枝敗葉也不是不行,這是本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承諾。」

  莫名其妙的丟下一句話,然後在桌上放了幾塊金磚之後離去。

  該說是財大氣粗嗎?

  「曉美焰。」

  「本王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真是莫名其妙。



  吉爾伽美什史詩……這麼冷僻的歷史書籍,恐怕只有到市中心的圖書館才能找到了。

  因為冬木的外來人口比例較其它地方高,所以許多地方都有著英、日兩種文字並列的告示,同時,一些比較小眾的知識找到的機率也會提高。

  圖書館也是,除了分類以外,書籍的排列方式是以英文書名來決定的。Gilgamesh,依照字母順序排列的話,應該是在四分之一左右的位置……找到了。

  拿走之後,無視館方人員和監視去,大大方方的直接從門口走出去……本身就是現代人的Assassin知道要怎麼避開監視器,至於人方面,君不見只有魔術師才能召喚出Servant嗎?至少也必須是有魔力的普通人才行。

  另外一個地方,書櫃的起點,壯漢拿了一本「Legend :Alexender the Great」和「Map of World」之後也是轉身就走。

  「喂喂!Rider你該不會也要像那個女的一樣把書偷走吧?」

  「什麼偷啊?那個小姑娘是和我進行的是征服!光明正大的侵入、拿走戰利品之後光明正大的返回,這是征服王式的征服!」

  「唉……敗給你了……」

  少年魔術師無奈,幫壯漢設下魔術避開監視器和館方人員之後一同離去。



  「Master,夫人和Saber已經到了碼頭。」

  「嗯,Assassin,做好狙擊Servant的準備。」

  「我有反坦克火箭筒。」

  「狙擊就行了。」

  「Barret M90?(註:一種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型號,生產年份是1990-1995年)」

  「我無法反駁你。」

  自己對普通人都可以拿出能從一公里開外把生物體活活打成兩截的反器材狙擊步槍了,就算對方拿的是不同廠牌生產的型號,也沒有理由反對。衛宮切嗣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挫敗。

  「Hollow Point Dum?(註:Hollow Point是能造成深層傷害的達姆彈;Dum,達姆彈)」

  「隨便。」

  連早在十九世紀末就已經國際禁止的子彈都拿出來了,這可是連堂堂的魔術師殺手都沒有想到的手段。



  結束通話,Assassin其實還想告訴自己的Master--以她等級為A+++的軍火精通而言,造出穿甲達姆彈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Assassin的位置比其Master還要盡可能的靠近戰場,這是為了可以在某個一直散發氣息的Servant對Saber造成嚴重傷害時,同時確保隱密性和最大殺傷。

  一公里開外就能攔腰將人打成兩截的威力加上子彈的狠毒特性昇華為寶具後,沒躲過去的下場可想而知,而子彈的速度是大部分英靈所無法追上的,就算反應夠快能夠以足夠堅硬的寶具擋住,只要肉體過於脆弱的話那隻手等於廢掉了。

  Assassin做好最後的準備工作後,開始準備鎖定敵方那名未知的Servant。

  一名手持長短雙槍、右眼下方有顆淚痣的美男子,想來應該就是Lancer。他長得十分瀟灑飄逸。他的俊美,似乎足夠讓全世界的女人都為之著迷。

  但是!這種程度的魅惑,對於Assassin而言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隨著Saber和愛麗進入視線範圍後,Assassin的食指也同時準備好了隨時扣下板機。

  Lancer,Saber什麼時候敗北,你就什麼時候準備死亡吧。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43
第五章  真正意義上的初戰





  「從你的武器來看……你應該就是Lancer吧?」
  「那麼,如此凜冽的鬥氣……Saber,我有猜錯嗎?」

  Saber換上了用魔力編織而成的鎧甲,雙手持握因為被風纏繞而無法看清的武器。

  Lancer首先發動攻擊,他舞著雙槍衝了上來。

  「鏘!」

  Lancer的長槍與Saber的武器相交,或許是因為單手力量比不過雙手的關係吧?槍被彈得回去,劃過一旁的貨櫃,留下一條深深的裂痕。


  但是,有兩把武器的人攻擊總是比較快。Lancer趁著Saber新力未生、舊力未去的空檔,揮著短槍砸了下來。

  Saber只來得及招架,橫劍架住攻擊,同時,一道氣浪以武器互擊之處向四周傳開。

  Lancer的實力非常高牆,雙槍舞如旋風一般,不過Saber的防禦無懈可擊,沒有任何漏洞能鑽,就好像那被風纏繞著的東西,其實是通天的城牆一樣。

  然後--輪到Saber展開攻勢了,大力的橫斬從側面砍向Lancer的腰際,後者以兵器防禦之後用短槍一個上挑,Saber向後一跳閃了開來,之後用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連續打擊不停攻擊Lancer,但他的防禦也是極其完美的。如果說Saber手中的武器是鐵壁的話,那麼,Lancer的雙槍就是以箭矢擊落箭矢的點對點防禦。

  重新擺開架式,Saber回到了愛麗旁邊,思考接下來的戰術。

  (這個男人……有兩把刷子!)

  下一回合開始,長槍率先刺出,Saber將武器抵在側邊擦了過去,同時借力閃過了補上來的短槍。

  然後,Saber抓到了一個極其細小的破綻,劍一個斜劈!Lancer的俊臉出現了一道血痕。

  雖然這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不過其中的意義對兩人而言都非常重大。

  對Saber來說,由於她手中的兵器被風纏繞,所以無法視清,也就等於只有知道其真面目的持有者本人知道武器的實際尺寸,就是這樣才得以找到Lancer的破綻。

  對Lancer來說,之前的每次防禦看起來輕鬆寫意,不過可都是擋在最難以防禦的中間部分,雖然邊旁可以用較少的力量去格擋,不過如果一個不小心估錯距離的話,今天一定會有人的項上人頭在這裡落地,而那個人就是Lancer。

  這道血痕,雖然是連使用最低級的治癒魔術也嫌浪費的傷口,不過卻是代表了Lancer已經在兩者的交鋒中先輸一籌了。

  一個苦笑,不知道為什麼,讓所有人,尤其是女性,在那個瞬間無法將眼神從他身上移開。

  真的是這樣嗎?

  「Lancer,對已婚的女性使用魅惑的魔術,可是非常失禮的喔。」

  一旁觀戰的愛莉輕皺眉頭說道,Saber的神色也顯得有些不悅。Lancer見此,原本就有些靦強的笑容只好再苦幾分,不過隨後馬上露出非常喜悅的表情。

  「抱歉,自從我出生以來,這個魅惑的魔術就伴隨我直到死去,甚至連被召喚到這個戰場後也依然存在著……不過Saber啊,沒想到你居然不會受到影響,我十分高興!」

  Lancer重整態勢,短槍指向Saber,並說出了他的真心話,Saber也知道了這名Servant和她是同一類人,同樣將武器對準Lancer。

  「和像你這樣品德高潔的騎士戰鬥,我十分榮幸!Lancer!」

  「我也是啊!Saber……廢話不多說--戰吧!」

  「正合我意!」



  瞄準了因為使用魔術,而使得自己在具有熱視功能的狙擊鏡之下如同曜日的Lancer的Master。

  你是一名優秀的魔術師,但卻不是一位好的戰士--切嗣在心中給那個Master下了一個評語之後,正要扣下能將人轟成兩截的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板機--

  等等。

  切嗣的第六感阻止了他手指的動作,將視線從戰場移開、轉換到起重機附近之後,他差點驚呼出聲。

  另外一個原本該在遠坂的Archer一面倒的攻擊之下退場的Assassin,此刻正好端端地站在起重機上看著戰場。

  「Assassin--」

  不作多想,立刻拿起無線電,向靠近戰場的少女Assassin下令。

  「狙擊位於起重機那裏的目標--」

  同樣是反器材狙擊步槍,不過想要對付Servant的話,切嗣手上的那把是不夠用的,只能靠Assassin手上已經昇華成為寶具的那把了。



  Assassin接收了Master的指令之後,馬上轉移狙擊的方向。雖然足足有一公里以上的距離,對一般的人類狙擊手來說是件困難的事,但Assassin非但不是一般狙擊手,她更不是人類。

  「收--」

  食指扣下板機。

  「--到。」

  「砰!」

  槍聲在夜裡特別的響亮,子彈內的火藥在炸開的同時,被賦予了力量、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即將收割目標的性命。

  另外一個Assassin的頭在反器材狙擊步槍加上達姆彈的雙重破壞之下,沒有可能還保持著完整的形狀,甚至要用碎片拼回原本的樣子也不可能做到。

  Servant屍體從起重機落下,失去頭證明了他不可能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

  「轉移位置。」

  無線電的另外一頭、自己的Master如此下令。Assassin也知道要這麼做,甚至在聲音傳達到大腦的前一瞬間腳就離開了原本的位置。



  「Lancer!準備速戰速決!那個Saber很強,我允許你解放寶具!」

  所有人都聽到了剛剛的槍響,Lancer的Master想必是有所警覺、擔心自己會成為目標,所以才命令自己的Servant盡快地解決對手,之後回來保護他免於隱藏在暗處中的狙擊手的威脅。

  Lancer臉色一變,丟下了短槍並取下了裹住長槍的布之後,身勢壓低,如同一頭隨時準備出籠的猛獸一樣。

  「抱歉了……Saber……為了盡快趕回去保護我的Master,我不得不放棄與你的戰鬥、在這裡取走你的性命--!」

  紅色的槍尖刺出!Saber以劍防禦,那平凡無比的突刺確實無法瓦解Saber的守勢,但--

  風,一陣風突然吹向四周,以長槍打在Saber武器上的落點為中心,狂風驟起。

  「如此閃耀的『劍』,我會聯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兩人跳開,風也隨之消失。

  「你的『劍』已經被我看穿了!不列顛的騎士王啊!」

  什麼?

  Saber一驚,Lancer的話對她而言如雷貫耳,自己的武器--『劍』,底是什麼時候被看穿了?

  不過想想……施加在劍上的風之魔術原本就是為了妨礙敵人的視覺而施加的,在真正決定性的對招上無法起到關鍵作用。

  Saber堅定了心神,然後重新朝Lancer衝了過去。

  Lancer見狀,將槍擺在Saber注定經過的位置。後者有些不可思議,因為那是很容易閃開的位置,縱使自己的速度過快而來不及閃躲,但憑藉鎧甲的硬度也足夠將槍錯開了。

  Lancer只是平靜地維持自己的架式,一動也不動,就在那等著Saber自己撞上來。


  Saber揮劍橫斬,同時她也撞上了Lancer的槍尖。

  「唔!?」

  側腹一陣劇痛,Saber連忙跳開、回到愛莉的身邊。

  「愛莉斯菲爾,請幫我治療!」

  「知道了!Saber!」

  Saber的傷處上一陣綠光閃過,顯然是愛莉的治癒魔術正在發揮它的作用。

  「Lancer,你那把槍的功用……應該是切開魔力吧?」

  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是沒有絲毫懷疑的肯定。

  「沒錯,」

  由於鎧甲是由魔力構成的,所以才會如此輕易的被刺穿。Lancer食指指著Saber,發表了他的宣言。

  「所以Saber,在我的長槍面前--你如同全裸!!」

  並非狂語。

  「那麼--」

  Saber身上的鎧甲化為光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上下不停強化著Saber力量的魔力波動。

  「--我就讓你知道,捨棄防禦之後的我的力量吧!Invisible Air!(風王結界!)」

  風之束縛被解放,同時,一陣氣流向後噴出,給予Saber加速衝刺的力量。Saber帶著萬夫莫擋的氣勢斬向Lancer,巨力逼得後者一連後退了七步。


  Saber正想繼續追擊的時候,Lancer腳下移動,把原先拋下的短槍踢起,在半空中拉下布之後一把抓住。

  一個迴圈,盪開攻擊的同時借力側跳。

  「繼續吧!Saber!」

  兩把槍都是寶具嗎?Saber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放輕力量的斜劈一劍,Lancer用短槍撥開,長槍隨即補上去。

  並非一開始就用上沉重的力道去打擊,所以可以同樣用撥的方式回應。

  但Lancer的目的顯然並不是從正面攻擊,迅速的從Saber的左側繞過去之後,用短槍攻擊後者的左手。

  Saber吃痛,她完全沒有料想到採取正面攻擊的Lancer會使用這樣的戰法,是自己大意了。

  而且,左手大拇指有些無法動彈,剛剛被傷到的似乎是筋的樣子。

  「愛莉斯菲爾!」

  「我、我已經用了治癒魔術的啊,可是卻無法恢復……」

  愛莉有些結巴的說道,她完全沒有料想到這種事情的發生。

  突然,Saber腦中閃過了一串資料--破魔的紅色長槍Gae Dearg、還有帶來無法治癒之傷口的黃色短槍Gae Buidhe……難道說?

  「難道你是芬恩騎士團中、擁有『光輝容顏』之稱的迪盧木多.奧迪那嗎?」

  「砰!」

  就在Saber道出對手真名的同時,一顆子彈呼嘯而來,目標是--Lancer。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47
第六章  碼頭的激戰




  「鏘!」

  Lancer擋住了飛來的子彈,但是,他同時也被衝擊力逼退了五步。

  一個人影從天而降--是Assassin

  「Assassin!你為什麼要妨礙我和Lancer之間的決鬥?」

  Assassin將手伸進圓盾的後方,拿出一把短刀,隨後答覆Saber因為她和Lancer之間的戰鬥被干擾而有些不悅的提問。

  「你們的戰鬥,」

  Assassin如同閒廷信步一般,慢慢的走向Lancer。

  「在被稱呼為決鬥以前,必須先是戰爭才行。」

  Saber無法反駁,Assassin說的並沒有錯,這是戰爭,能笑到最後並且捧起聖杯的,絕對是陰謀詭計用的最多的那個人。

  戰場上無所謂光明正大、無所謂仁義,只有勝者生、敗者死這兩樣東西而已。

  「Lancer,為了確保Saber的戰鬥能力,接下來,就換我和你打吧。」

  短刀揮下--在那瞬間,Lancer想舉槍去擋,可是,下一秒對方卻馬上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同時左手一痛,手指鬆開,短槍落至地面。

  (報復嗎……?)

  Lancer苦笑,受傷的部位和Saber被自己的Gae Buidhe(必滅的黃薔薇)擊傷的部位一模一樣。

  這時,天邊雷光大作--由兩頭公牛拉著的戰車飛了過來。

  「在本王的面前,收起你們所有人的武器!」

  「轟隆!」  

  戰車上面站著一名壯漢,他雙手抱胸,發出絲毫不遜於雷霆之聲的喊話。

  Assassin的目標轉變了--不只是她,連一旁的Saber、Lancer、愛莉,還有所有躲起來的其他Master和Servant們,看著這個擁有威武身材的大漢。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參加了這次這次的聖杯戰爭、並獲得了Rider的職階。」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隱藏在暗處沒有現身的參戰者們,此刻都不經在心裡想著一件事:這個英靈出生的國家,恐怕是繁榮到連天神也嫉妒吧?

  這時,一名纖弱的少年顫抖著起身,同時,由於有些精神錯亂而顯得失去了理智,用食指指著Rider。

  「你在做什麼啦!笨蛋!」

  「哞∼」

  公牛叫了幾身,沒有人回應少年,這使得他在感到尷尬的同時,腦袋稍微清醒了一下。

  Rider並沒有理會應該是他的Master的少年的話,看了一眼Saber、Lancer、以及Assassin之後。

  「你們為了爭奪只有一個的聖杯,而回應召喚在此互相廝殺……在你們交鋒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問你們--你們對於聖杯有沒有什麼期待這件事情,我並不是很清楚;現在想一想吧,你們想透過聖杯來了卻的執念,是否比我包含天地的宏願還要有份量?」

  一旁的Saber還沒有明白Rider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話的背後其實有著凶險,不自覺地瞪大雙眼。

  「閣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嗯?我以為我說的很明白。」

  Rider依然保持著他的威嚴,但他的態度已經變得柔和許多。

  「你們有沒有把聖杯讓給我的打算?如果把聖杯讓給我,我會把你們當作朋友,跟你們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悅。」

  這是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提議,Saber連生氣都來不及、就站在原地呆住了,而Lancer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樣愣在一旁。

  Assassin開口了,在場只有她敢回應王的問話。

  「您說您有包含世界的雄心--這句話的真實性姑且先放到一旁不論,我只知道,我的目的是透過聖杯來讓危險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喔?沒想到小姑娘你居然也有和我同樣分量的願望啊?」

  Rider並沒有因為有人居然敢回應他的話而生氣,反而是豪邁的笑了幾聲之後,向Assassin拋出橄欖枝。

  「那麼,你的職階是?有興趣加入我的軍隊嗎?」

  「Servant Assassin,真名是曉美焰,還有我會為之而戰鬥的對象只有一個,那絕對不是你,征服王。」

  Rider見到Assassin拒絕了他的提議,有些尷尬的抓了抓頭。這時,一旁的Saber和Lancer也早已回過神來。

  「您和Assassin小姐自報家門的膽量,我十分佩服。但是……」

  Lancer苦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提議,同時那利劍一樣的瞳目對上了Rider那因為自己的態度過於誠懇,而不屑於正視的雙眼。

  「由我捧起聖杯,然後進獻給他……這是我和今世的君主所立下的誓言,所以,我絕對不會讓其他Servant有碰到聖杯的可能性!」

  「……你,是不是為了陳述那些無關緊要的戲言,才妨礙戰鬥?」

  如果說先前的Assassin介入還有充分的理由的話,Saber即使啞口無言,但也不至於鬱悶在心裡,此刻的她臉上的表情與過於禮貌的Lancer不同,在那張認真的臉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笑意。

  對於她而言,Rider本身的提議本身就令人非常不快。

  「我也認同Saber的觀點,征服王你的玩笑實在是開的有些過火了。」

  Lancer也一起把敵意投注向Rider,而Assassin則是在兩人的後方準備架設Barret M90,愛莉看到Assassin的動作,有些好奇的問。

  「Assassin,這是……?」

  「就算是在一公里以外的距離也可以把人攔腰打成兩截的武器。」

  從這個距離發射的話,別說只有腰不見了,連屍體能不能保留任何一個完整的部位都還是個疑問。

  Rider雖然也有些好奇Assassin在做的動作,不過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招攬眼前的這兩名勇士。

  「要和我談條件嗎?待遇可以商量喔。」

  「少廢話!」、「少廢話!」

  感覺到Rider似乎要說出奉承的話語,Saber和Lancer異口同聲地拒絕了,Saber滿臉嚴肅地繼續說下去。

  「我好歹也是掌握不列顛的國王,不論是怎麼樣的君主,我都不會向他低頭的。」

  「噢?不列顛的國王嗎?」

  Rider高高的吊起了他的眉毛。

  「真是令人驚訝呢……名滿天下的騎士王,居然會是個小丫頭。」

  「那麼就吃你口中所謂的小姑娘一劍吧,征服王--」

  Saber壓低了聲音,同時握緊了手中的劍--儘管她的左手大拇指無法施力,其餘四指只是用來扶住劍柄而已。

  「那麼,我們的交涉就這樣決裂了,真是太可惜了啊--」

  Rider遺憾地說到。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1
第七章  漆黑而寒冷的狂騎士(Berserker不是長江)





  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一刻絕對會馬上開戰的,但這個局勢,卻被一個少年給打破了--

  「好疼……」
  Rider的Master紅腫了一塊,不難猜出他為什麼會發出痛苦的叫聲。

  「怎麼辦啊……說什麼征服,最後還不是讓別人生氣了……你真的覺得自己真的能打贏Saber還有Lancer嗎?」

  魁梧的Rider面對自己Master的提問,並沒有任何愧疚、反而豪邁地笑了起來。

  「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百談莫若一試什麼的……」

  「別告訴我那句話就是你的真名……」

  氣到頭暈的少年Master,用毫無力量的雙手,握拳對Rider的胸甲敲打了起來。

  原本緊張的氣氛就這樣散開了,但--

  「是嗎?原來如此啊--」

  --但又因這能夠將任何人吞噬的怨毒之聲,而使得空氣再次凝固起來。

  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現出自己身形的Lancer的Master,在催促Lancer速戰速決之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旁邊觀戰,沒有任何動作。

  「讓我猜猜看吧,讓你偷走我聖遺物的原因……啊,會不會是你自己想要參加聖杯戰爭呢?偉伯.維爾韋特先生?」

  被稱呼為偉伯的Rider的Master,聽到有人用極力掩飾卻仍瘋狂散發的憎恨之意叫著自己的名字,便能猜到那個人大概是誰了。

  他用來召喚出Rider的聖遺物的、原本的所有人--時鐘塔的講師,來自魔道家族阿其波盧德的新星,凱奈斯。

  「那、那個……」

  「真遺憾呢,我本來想讓你這個善良的學生能夠幸福呢……偉伯,像你這樣的凡人,只要度過一個安穩的平凡人生就行了。」

  已經不再是講師和學生,而是彼此互相廝殺的敵人。

  「不過,看在你這麼有求知慾的份上,我就教給你吧……魔術師之間的戰鬥、恐怖以及痛苦,我都會毫.無.保.留,全部教給你。」

  全身的身體不停顫抖著,不過這時,有隻粗糙但卻溫暖的寬厚大手拍上了自己的後背。

  「喂,Lancer的Master呦!照你說的話看來,你原本可能是我的Master嗎?」

  Rider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他和Lancer的Master的相性,絕對是零。如果真被他召喚出來的話,恐怕當下就會弒主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笑掉我的大牙了……有資格召喚出我的,只有敢和我一同馳聘在戰場之上的勇士,而不是像你一樣連露個臉都不敢的懦夫!」

  沉默再次降臨,只有Lancer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氣之中蔓延。

  Rider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次他並沒有針對誰,而是對著夜空不斷的發出他豪邁的笑聲。

  「出來吧!所有隱藏在黑暗之中、窺視吾等的人啊!」

  Saber和Lancer則是驚訝不已,而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的Assassin,而是拿出了另外一個她這種體型的少女根本無法拿取的巨獸--M134 Minegun Predator,弄了一個機關之後讓槍身開始空轉,之後有需要的時候就可以直接開火不用暖機。

  能夠把車打成篩子的重火力,昇華為寶具之後不曉得會有怎樣的效果呢?

  遠處正在觀察戰場的切嗣,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原因無他,正是因為Assassin的舉動越來越瘋狂。

  聽說抽菸會讓心臟不好,早點戒掉吧。這樣想,似乎可以把注意力從Assassin身上移開,不再過度擔憂。

  「妳怎麼了?Rider?」

  面對疑惑的Saber,Rider伸出了他的大拇指。

  「Saber、Lancer,你們確實是了不起的勇士。武器碰撞時發出的聲音那麼大,引出的英靈恐怕不只有我一個吧?」

  「真是悲慘啊!看到Saber還有Lancer所展現出來的武藝,難道就沒有任何想法嗎?有著值得誇耀的傳說,卻只能在一旁偷看,難道你們的傳說和懦弱緊緊相連嗎?」

  放聲大笑之後,Rider無所畏懼的用挑釁的眼神掃視四周。

  「如果你們是被這場戰爭邀請過來的話,那就趕快在這裡現身吧!連露面都怕的懦夫,就免得讓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羞辱你們吧!」

  那個人,究竟是為什麼而可以差點征服世界的?在場諸人不禁有了這樣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光在一旁的路燈上化為人形,那是遠坂的Archer。

  「想不到--膽敢自稱為王的賊子,一夜之間就出現了兩個啊。」

  Archer高傲的說著,不過話說回來,或許他是有說出這話的資本。在現今所發現的文獻裡面,沒有記載著比古烏魯克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還要古老的王者。

  「不管你怎麼說……我伊斯坎達爾仍然是征服王。」

  「真正配得上王這一名號的英雄,天地之間只有本王一個--其他的人,不過就是一些雜種而已。」

  那不是侮辱。

  那是宣言,那是徹徹底底地否定其他王者的宣言。

  「話說回來,報上自己的名號如何?如果是王的話,總不會連自己的威名也會懼怕吧?」

  在Rider說了這句話之後,Archer那鮮紅的雙眼此時變得有些像跳動的火焰一般,高傲的同時帶著些微的怒火。

  「你在問本王嗎,雜種?」

  按常理來看,Rider問Archer的真名也是有一定道理在的,不過後者顯然認為這是對他的大不敬。並不是因為他想隱藏真名,而是出於其他理由。

  「身在王土之上,卻不知道王的名字--這可是大不敬啊,不過,對於這樣的無知,本王也沒什麼辦法。」

  如此斷言過後--大片閃耀著金色光輝的魔力,在Archer身後出現。盪起了無數奇怪的漣漪波紋,從其中浮現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具。

  那些武具有著各式各樣的特色,不過他們倒是有一個共通點--凡人無法逼視的閃耀,那是各自貫穿了某個傳說故事主軸的兵器,是英靈所使用的寶具。

  所有曾經觀察那夜遠坂宅邸發生的戰鬥的人都想了起來,這不正是Archer用來將黑色的Assassin粉身碎骨的招式嗎?



  黑暗中,一個半張臉扭曲的男子靠著牆邊坐著。他是間桐家派出來參戰的Master--間桐雁夜。

  「哈、哈……」

  他的雙眼被仇恨充斥著,同時發出喘氣般的詭異笑聲。

  望著那黃金的Archer,他咬牙切齒的對自己的Servant下令。

  「殺了他--」



  這時,不知從哪裡吹來了一股寒風--一道黑色的魔力向上盤旋,最終凝成了一個人影。

  包裹在其身上的汙穢魔力,使得他無法被人看清,只能看見兩個如同極北的冬冰一樣,將生命凍結的藍色亮光。除此之外,也讓他身上英靈該具有的光輝之要素完全消失。

  這真的是英靈嗎?應該是惡靈才對吧?

  「那位高貴的王者啊--」

  黑色的Servant,手舉著一把猶如惡魔鑄造一般、散發冷氣的長劍,指向Archer。

  「--我,Berserker,奉Master的命令前來取下您的首級。」

  Berserker?怎麼可能?

  一般而言,Berserker這個職階在召喚出來的當下,就會被給予了叫做狂化的咒語,在強化能力的同時,化為喪失理智的野獸。

  不過,這個自稱為Berserker的英靈,完全沒有狂化的特徵。

  一旁的Rider問了他的Master幾句話,卻沒有得到答案。

  「無法判定……」

  只要會魔術的話,多多少少都能看出Servant的實力在何種程度。不過,Berserker的實力完全無法判斷,甚至連身形在人的眼中都是模糊的!

  用不滿的眼光看了Saber還有Rider之後,Archer兩側的寶具改變了鎖定的目標。

  「是嗎?雜種,」

  Archer平靜地說到,不過任誰看的出來,這明顯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麼,為了獎賞你的勇氣--本王就賜予你一個華麗的死亡吧!」

  「咻!」

  首先破開空氣的是一柄長槍!Berserker將他的劍放到背後應該是鞘袋的東西中,雙手凝聚了寒冰的魔力,抓住長槍。

  長槍的外型頓時變成了漆黑之中蔓布冰藍紋路的樣子,落入Berserker的掌控。緊接而來的是一把寶劍,Berserker精準的使用槍尖壓下劍身,然後一手持槍--空出來的那隻手去抓住劍。

  Archer兩旁剩餘的寶具一個又一個的射出,長槍和寶劍在抵擋了一陣子之後出現裂痕,Berserker隨即拋下,用同樣的手法奪取Archer的寶具。

  「竟敢用你那骯髒的手去觸碰本王的東西--雜種,你真的那麼想求死嗎?」

  Berserker聞言,笑了一下。Archer身後再次浮現了寶具,數量減少到只剩十六把,不過每把的等級都比先前的還要高。

  「既然死是我奪走您財寶的代價的話--那麼,我並不介意支付。」

  放下了鐮刀和匕首--Berserker抽出了他身後的長劍。

  「I would gladly bear any curse to save my homeland。(只要能拯救我的家園,我很樂意背負任何詛咒。)」

  悲涼的詠唱,這時,Saber好像被Berserker詠唱詞觸動心靈一樣,想起了某些東西。

  (即使這具身體再也不是人,也要拯救故鄉--)

  劍上的黑氣退去,那是一把劍顎處飾著羊角惡魔骷髏的劍,劍身上的符文散發著邪惡的魔力。

  骷髏的雙眼散發寒光!

  「有意思,雜種--」

  Archer抬手。

  「--不過,你還是得死!」

  寶具射出!這時,空氣彷彿凍結了一般--或許該說是如此,Berserker將劍插入地面之後,分別有十六個穿著破舊盔甲的骷髏出現,在Berserker擋下了攻擊之後,紛紛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寶具。

  骷髏朝著Archer丟出手中的武器--有兩把命中了路燈,Archer因此而不得不降落到地面上。

  「雜種--你是要讓仰望天空的我,和你站在同一塊土地上嗎?」

  Archer的怒火,被冰霜一樣的Berserker點燃。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3
第八章  初戰完了





  更多投射的寶具之雨,Berserker一個揮劍——極寒的魔力洪流匯聚成一條條猙獰巨龍,咆嘯著迎接Archer的攻擊。
  冰的碎屑和崩裂的寶具——沒有人懷疑這場景是否有所造假,似是來自神代的魔術和無數鑄就傳說之武具的對攻,在他們眼裡看來,是如此的真實。

  Berserker右手一抖——一道黑氣繞過了他與對手激烈衝突的區域,從旁攻擊Archer。

  「咒殺腐亡爪——」

  黑氣變成了墨綠色的骷髏手臂,直直的攫向Archer,後者好像還是沒有注意到一樣,專注向Berserker不斷投射寶具。

  「碰!」

  透明的屏障擋住了攻擊,看來他早就察覺到了Berserker的動作,臉上盡是不屑以及鄙視。

  「雜種,」

  Archer輕蔑的一笑。

  「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碰到本王了啊!」

  正想繼續攻擊,不過不知為何,身形陡然停頓——鮮紅的瞳孔蘊含著怒火,並看向位居遠方的遠坂宅邸。

  「以忠臣自居——向本王發出諫言嗎?」

  Archer從腳開始,整個身體慢慢地化成金光消失,聲音提高了幾分。

  「你越來越大膽了啊,時臣……看在你上供魔力的份上,本王決定這次不會追究你。不過——」

  Archer的身體消失,只剩下不滿的聲音迴盪在戰場。

  「——別以為本王下次還會寬恕你!」

  Berserker的劍放下——對騎士而言,這是停止戰鬥的信號,失去目標的他隨意掃視周圍的Servant們,突然,像是尋找到了新的獵物一樣,全身上下的黑氣不停晃動。

  「啊……啊……」

  他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了Saber,為什麼呢?



  曾經,有一個身心靈無比高貴的王子,他擁有如同太陽一般燦爛的金髮,以及和嫩葉一樣碧綠的雙眼,所有人民都認為他是王國未來的希望。

  直到那天——能將死人、還有活人轉變成喪失理智的怪物的瘟疫爆發了,為了拯救自己的國家,王子含淚並親手殺死自己的人民。

  為了替那些人們復仇、為了守護他的家園——他來到了被詛咒的魔劍基座前。

  「只要能夠拯救我的家園,」

  即使靈魂被掠奪、即使墮入無邊無際的深淵之中——

  「我很樂意背負任何詛咒!」

  ——就算是世間上所有的罪惡,他都可以背負,只要他可以守護他的人民。

  這是王子墮落的開始。



  Berserker看到和過去的自己相似的Saber,同樣有著耀眼的金髮、清澈的綠色雙眼,他嫉妒、他憤恨、他詛咒,憑什麼他付出了這麼多,卻得不到希望?而那個Saber……眼神卻那麼堅定?

  「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劍砸下--地面裂開了一條大大的縫隙,從縫隙之中,鑽出了只有在故事書中才會看到的生物。

  有著雙翼、沒有前肢、只剩下骨架的雙足飛龍,雖然失去了血肉,但沒有人可以否認牠生前的兇猛,即使是死後也依然殘留著威勢。

  並不是純粹的幻想種之頂點——龍,但只要是龍種,就可以和強大至少沾上邊。

  亡靈飛龍載著Berserker向Saber突擊,Saber不明所以,只好橫劍抵擋——

  「吼!」

  亡靈飛龍發出吼聲——那是靈魂的咆哮,刺耳的聲音讓Saber幾乎快忍受不住,牠大口一張,準備咬下去。

  「別忘了我的存在啊。」

  「嗶、嗶、嗶、嗶——轟!」

  炸彈丟出——亡靈飛龍的頭骨被炸碎,整個龐大的身軀也落到了地面上,不過Berserker沒有放棄。

  「啊啊啊啊啊!!!!!」

  揮劍斬下——Saber橫劍去擋,沉重的力道壓得她差點無法招架。

  「Saber,快退開!」

  Saber聞言,往旁邊一閃,Berserker因為無法及時收力而往前走了幾步。他抬頭一看——發現Assassin拿著火箭筒對準了他。

  「轟!」

  飛彈炸開——毫無疑問的Berserker至少被炸飛了幾十公尺,撞上一旁的貨櫃之後,整個人陷都下去了,不曉得是否還活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對天咆哮之後,劍再次砸向地面——這次出來的,是好幾隻由肉塊拼成的怪物。

  「給——殺——」

  瘋狂的詛咒使得Berserker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或許現在,他才開始狂化吧?


  怪物們怪笑著揮舞屠刀、鐵鉤、破劍之類的武器朝Saber衝過來——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兩方的中間——是Lancer。

  他揮舞了一下右手的紅色長槍——左手的黃色短槍緊緊的握在手中,就在剛才,Lancer的Master找了個空檔恢復自己Servant的傷勢。

  紅色長槍劃過了最前方的怪物的身體,同時繼續攻擊其他的怪物——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成的,只有英靈可以看清他到底是怎麼行動的,身為凡人的Master們,可沒有這麼好的眼力。

  「玩笑開到這裡就好了,Berserker。Saber和我的約定還沒有達成……如果你再無理取鬧、介入我們之間決鬥的話,我可不能坐視不理。」

  凜然的神色不容拒絕,Saber突然覺得有些感動——這個槍之座的Servant,和她一樣是信奉騎士道的高貴戰士。

  「——你在幹什麼?Lancer?現在可是打倒Saber的好機會啊。」

  不過,他的Master很顯然不是,大多數魔術師根本就不好美德什麼的放在眼裡,什麼君子精神、武士道、騎士道,在他們的眼裡通通都是狗屁不通的理論。

  「Master!請讓我先斬下那邪穢之人的首級吧——我這麼做是因為我是騎士!跟Saber的一戰是我迪盧木多.奧迪那賭上名譽的戰鬥!在那之後,我絕對會取走Saber的性命!」

  「以第一令咒下令--」

  Lancer的Master可不管這麼多,黑夜中,雖然他的身形還是朦朧不清,不過那道象徵絕對命令的令咒的紅光,可是非常的清楚。

  「——Lancer,和Berserker一起殺死Saber。」

  Lancer的表情陰沉了下來,在像他一樣閃耀的騎士的臉上,很難看見這種神色。

  「抱歉了,Saber……這是Master的命令……」

  「Lan……cer……」

  Saber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撫Lancer,只好看像一旁的Assassin。

  「三,」

  Assassin手上的噬人黑獸換了一隻--變成了反器材狙擊步槍Barret M90,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以沉重的步伐走向Saber的Lancer和Berserker

  「二--」

  「啊拉拉拉拉拉拉——」

  「Rider你在做什麼啦!」

  蹄下踏著雷電的公牛拉著戰車撞向Berserker——強大的衝擊力當場將他輾了過去。

  待到揚起的煙塵散去之後,就算死去屍體也應該還在原處的人卻消失不見了,看來應該是被御主用令咒召喚回去了吧?

  「Lancer的Master呦——」

  Rider對著躲藏在遠方的魔術師說到。

  「——我是不知道你躲在哪個位置偷看這裡的情況,不過,要是你再不讓Lancer撤退的話,相信就算我不出手,Assassin的小姑娘也會讓他退場吧?」

  那種可以連英靈也可以打退的子彈,如過再來個幾發的話,Lancer可是吃不消的。

  「……」

  Lancer的Master沒有多說話,而Lancer本人則是向Rider鞠了一個躬之後,離開了現場。

  「您就是為了什麼而來到這裡的呢?征服王?」

  Saber握劍,看起來是打算繼續戰鬥的樣子,不過Assassin雖然沒有把槍收起來,卻是站到了愛莉的身邊,看來是只想當護衛的樣子。

  「理由啊、計畫啊之類的,就留給後世的史學家去討論吧,我們只要盡情的熱血的在這個戰場上奔馳就行了。」

  「那是只有王者才能說的話……」

  Saber的目光顯得她非常失望,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Rider的理念和自己不合,可是沒有想到,差異竟然會是如此的巨大。

  「所以,難道我的王道就是異類嗎?那也難怪,所有王道都是獨一無二的,難免會碰上與自己信念不合的人……你等於是要將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劃分成黑與白啊。」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今天,我會在這裡——」

  「行了、行了!Saber,不要那麼氣勢凌人嘛!」

  Rider笑了一下,同時指向了Saber的左手。

  「身為王的我,是絕對不會趁人之危的;Saber,你先跟Lancer做一個了斷吧,到時,我會和你們之中的勝利者戰鬥。」

  「我——」

  Saber正想還嘴,不過看到了左手上的那道傷口之後,閉上了嘴——能夠將Berserker一擊打退的Servant,她有可能在傷勢未癒的情況下擊敗嗎?

  「那麼Saber,再會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拿出全力和你戰鬥的……Master,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在Rider旁邊,倚著戰車邊緣趴著的偉伯少年,早已雙眼翻白、口吐白沫的昏了過去,看來是因為剛剛Rider突擊時的力道過於猛烈,使得他單薄的身子承受不住。

  「振作一點啊……」

  Rider嘆了口氣,將偉伯扶好——手上韁繩一拉,公牛的蹄下冒出雷霆。

  「再會!」

  「哞——」

  公牛嘶吟一聲,拉著戰車馳向天際。

  愛莉終於從緊張的氛圍中脫離出來、鬆了一口氣。環視四周——滿是瘡痍,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六個Servant齊聚一堂,其中幾個毫不在意的使用自己的寶具,對場地造成如此程度的破壞是自然的。

  「第一場戰鬥就激烈到了這種程度——這樣的聖杯戰爭在過去有過嗎?」

  她並不是畏懼那些對環境造成的可怕傷痕,而是驚訝於英靈們的戰鬥力,所以才會提出這個問題。

  而Saber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哩,不發一語;她並沒有因為剛剛的戰鬥而興奮或喪志,只是凜然而安靜地站在那裡,穿著鎧甲的少女此刻的身姿——就好像只有在畫裡面才能看到一樣。

  不過愛莉知道,與穩重的外表相反,她非常清楚Saber已經受了足以影響往後戰鬥的傷。

  「Saber、你的左腕——」

  「是,我失態了——就像Rider說的一樣,如果不和Lancer決一死戰、解除束縛在我傷口上的魔咒的話,會妨礙到與其他Servant之間的戰鬥。」

  Saber淡淡地述說,就好像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她的堅毅使得愛莉放心了下來,不再擔憂。

  「謝謝,Saber……多虧了你,我才能夠不受到任何傷害。」

  愛莉再次感受到了——Saber的堅強、勇敢、還有溫柔。

  「我的劍朝著前方揮下——是為了保護在我背後的您,愛莉絲菲爾。」

  比自己整整小上一倍可能還要多——尚未成年的少女的身姿,雖然身軀是如此的瘦小,可是裡面卻彷彿蘊含著無窮盡的力量。

  「戰爭現在才算開始,愛莉絲菲爾。今天,不過是最初的一夜而已。」

  「是啊……」

  「都是在各自的時代創造傳說的英雄,沒有一個是實力庸俗的人。」

  Saber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焦躁以及畏懼,在風暴來臨之前,她的心情是既平靜又興奮。

  戰士的鬥志和熱血,無論在哪個世界都盡情的奔馳著,這是屬於位格堪稱英雄之人的證明,於此同時,又擁有駕馭這些事物的理智。

  「對了……Assassin,你要回去切嗣那裏嗎?」

  愛莉看著正準備要離開的Assassin,後者點了點頭,接著收拾好所有的武器之後離開。

  「不曉得你在生前是一個怎麼樣的英雄呢……」

  英雄嗎?自嘲了一下,所謂的功名、榮譽的光環從來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頭上過,僅僅是在世人所不知道的角落一個人奮戰著,為了那個第一個而唯一的朋友,即使是自己為這個世界所做出的一切從來沒被人知道,也沒後悔過。

  「我生前的戰鬥,從來沒有被人知道過。」

  少女的腦海不斷浮現過去的記憶,很多東西都模糊不再清楚、甚至乾脆遺忘掉了,不過,自己戰鬥的理由倒是沒有忘記。

  「就算是不斷重複憎恨以及悲傷、無藥可救的世界也好——我記得與『她』有關的所有事情,也絕不會忘記,所以,我會繼續戰鬥下去。」

  Saber還有愛莉默默地看著Assassin離去——被召喚到這個戰場上的所有英靈們,應當是背後有著無數故事的人們,顯然Assassin也不例外。

  那對紫色曈眸中,究竟是因為什麼東西才會如此的空洞,卻又像是緊緊抓住一根稻草不放一樣?



  「Assassin,回報。」

  「Lancer的真實身分是愛爾蘭傳說中,芬恩騎士團的『光輝容顏』迪盧木多.奧迪那,寶具是能夠切開魔力的Gae Dearg(破魔的紅薔薇),以及造成無法治癒之傷口的Gae Buidhe(破滅的黃薔薇)。Mor Alltach(巨怒之劍)還有Beag Alltach(微怒之劍)似乎因為他是Lancer的關係,所以並未持有。」

  嗯,反正不管怎麼樣,目前的優先事項就是殲滅Lancer主從,否則的話,纏繞在Saber傷口上的詛咒應該是無法解除的。

  「還有嗎?」

  「Rider的真實身分是亞歷山大,寶具似乎是帶著雷霆、由兩頭公牛拉著的戰車。」

  「繼續。」

  Assassin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對了,那個黃金Servant應該可以說吧?

  「Archer的真實身分是蘇美爾神話中,古烏魯克的王者吉爾伽美什,寶具應是將無數的武具投射出去的技巧。另外,有關Berserker的特徵,目前我沒有任何情報。」

  切嗣自動忽略了Berserker的訊息,而是思考著有關Archer的事……明明他沒有像那個擁有粗狀神經的Rider一樣自暴真實身分,為何Assassin會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你是怎麼知道Archer的真名的?」

  另外一端的Assassin沉默,沒有回應切嗣的問題。

  「Assassin?」

  還是講吧。

  「他對我似乎是有興趣的樣子……之前白日去偵查的時候,我剛好碰到他,然後就跟我說出真名了。」

  Archer對Assassin有興趣?嗯……這點可以列入作戰環節之中,切嗣下達了最後一個指示之後,結束了無線電通訊。

  「想辦法接近他,然後在適當的時機牽制他。」

  「知道了。」

  結束通話之後,漫步在晚風微涼的街道上,Assassin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可以輕易地利用感情的人,相反的卻是世界上心靈最脆弱的人,如此矛盾的存在便是衛宮切嗣,可以將情感和裡智完美的分割開來的男人。

  不過,如果真的要接近那個Archer的話,也不是不可能成功……Assassin還記得那天,她說了「為了唯一的朋友而守護世界」的那句話之後,對方露出來的錯愕神情。

  和自己一樣,有部分是相似的,或許他也有一個絕對不會忘記的朋友吧?

  話說回來,那本吉爾伽美什史詩好像還是沒有看完的樣子。



  偵查,在似乎是靈脈流動或著適合作為戰場的地點進行偵查。隔了一天的晚上,切嗣、愛莉以及Saber留在艾因茲貝倫別墅,而Assassin則是一個人出來探查情報。

  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一輛一輛有著黑白相間色彩的警車,昭示了一件事情——近日來的連續殺人犯作案的時間越來越頻繁,使得冬木市的政府不得不出動官方的力量,避免再有人犧牲。

  Assassin的外貌是大約十四歲左右的少女模樣,雖然依序連續殺人魔多挑兒童下手的習慣來看,她不太可能是有機會被兇手鎖定的目標,但還是有可能被警察約去詢問;所以,為了避免麻煩,Assassin選擇以靈體化的方式行動。

  這時,一陣魔力波動經過了Assassin的身邊,她轉頭一看——一個帶著溫和笑容的橘髮青年牽著幾個小孩子的手,不知道要去哪裡。

  應該只是普通的兄長帶弟妹出來,盡興了之後要回去吧?不做多想,Assassin繼續她的偵查行動。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4
第九章  第八個Master,第二個Saber





  七彩的燈光並不能掃除Assassin的憂鬱,相反的,反而讓她的心情沉重了下來。
  誰知道絢麗的表面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黑暗?不需要去靠近,也可以聽見酒吧裡面傳出的淫聲浪語。

  為什麼,這些無可救藥的敗類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為什麼他們可以享受因為圓香的犧牲才能保住的生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那個是——

  定睛一看,Assassin發現了一個步履蹣跚的男人。

  雖然和自己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但她還是決定跟上去。

  魔力——沒錯,就是魔力,Assassin在男人身上感受到了魔力。

  男人走的速度雖然緩慢,但卻堅決非常。

  他魔力的恢復速度快的有些異常,於此同時,生命也像拼命燃燒著的柴火一樣,一點一滴地化為灰燼。

  Assassin不認為這個男人的目的不單純,以生命換取力量——這類人通常有著單一而明確的目標,甚至願意為之付出自己的一切。

  「你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吧?」

  在男人的背後實體化,對方僵硬的轉過頭來——籠罩在兜帽的人有著蒼白的頭髮,左半臉扭曲而猙獰、眼睛汙白混濁;右半邊臉雖然完好無缺,不過眼神已經快要燃燒的什麼都不剩。

  「你是……另外一個Assassin?」

  「放心吧,我並無戰意。今晚我奉Master之命令前來進行偵查,碰巧遇到你而已。」

  男人聞言,繼續前行。

  「那麼,妳為什麼要跟著我?」

  頭也不回,男人今天有其它事情要做——出來搜尋Caster,為了取得做為獎賞的令咒、增進獲勝的機會、奪得聖杯把『她』救出來——

  「仔細看看我的雙眼——再看看你右邊的眼睛,就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說了。」

  突然——男人一旁某個反光的金屬物件看見了自己的臉,相反世界裡的自己那完好的『左眼』,再看看Assassin的紫眸。

  啊啊,確實是有點相似呢。

  「為了某人戰鬥,而一次又一次的墮入絕望之中——」

  男人停下腳步——並不是因為Assassin的話,而是,他看見了某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孩。她像是正在被什麼東西給追趕似的,企圖甩開身後的東西。

  跑進了暗巷之中——同時,一堆長著觸手的噁心魔物追了過去,男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前進。

  「凜——咳、咳咳!」

  不過才走了幾部,男人開始咳嗽起來,甚至有幾下是伴隨著血液一起出現的。就在他快倒下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領。

  「我帶你去。」



  「臥倒——」

  男人抱著被他稱之為凜、已經暈過去的孩子向著Assassin身後的空地臥倒——數顆拉開插銷的手榴彈落至暗巷內的一群不明生物中間。

  「轟——」

  紫紅色的血液滲進地面之中,而魔物被爆炸撕成碎片的屍骸,則是被男人召喚出來的蟲之使魔啃咬得乾乾淨淨。

  「這附近……應該沒什麼人吧?」

  「嗯。」

  如果沒錯的話,那些魔物應該是Caster的傑作……今天總算有了初步的收穫了。

  「順帶問你一個問題……間桐雁夜,你是為了什麼而戰鬥、而想要奪取聖杯?」

  男人——間桐雁夜不意外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魔術師即使三流如他,也知道情報蒐集的重要性。

  「為了、把某人拯救出來……」

  像初次見面時一樣,雁夜抱著凜、拖著沉重的腳步離去;Assassin在思索了一下他的話之後,也消失在原地。

  或許,間桐雁夜也能依靠相性把曉美焰召喚出來吧?



  一棟飯店——因為突如其來的爆炸而倒塌。

  不用細想,這肯定是擁有兩個Servant的衛宮切嗣幹出來的。

  雖然飯店倒塌了,卻沒有任何人死亡,所有人都及時逃了出來。

  因為切嗣事先入侵了這棟飯店的防災系統,啟動了警報器,使得所有房客全都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之下逃了出來。

  然後引爆了事先安裝在重要支柱附近的炸藥,除了Lancer陣營的人以外,並沒有波及到任何無辜的人。

  是的——打從一開始,切嗣的目標就是他們,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Lancer在Saber身上留下了足以影響戰鬥的傷口,如果不及早將它消滅的話,就只能依靠Assassin來作戰。

  雖然可以在一天之內就結束聖杯戰爭——那是針對犧牲整個冬木市而言,天曉得聖杯會不會一起被炸掉?

  「Master。」

  Assassin在切嗣的身邊出現,同時地上了一張畫滿標記的地圖。

  「紅色的區域是我發現疑似Caster使魔的生物出沒的地點,藍色的則是最近發生的連續失蹤、殺人等案件發生的範圍。」

  頓了一下。

  「要對那些地方進行深入調查?」

  「不必了。」

  切嗣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口——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那個自己依然被稱之為魔術師殺手的活躍時期。

  「遲早都會露出馬腳的,不需要浪費那麼多力氣在他們身上,只要在經過這些地方的時候,多多留意一下就行了。」

  「收到。」

  Assassin沒入黑暗之中,切嗣開著藏在附近的車離去。

  夜盡。



  白日,清晨的光灑進了幽暗的艾因茲貝倫別墅。

  切嗣正在書房擬訂計畫——這個時間點對他而言,並不是早上醒來的時刻,而是吃完早餐過後的好幾個鐘頭了。

  為了避免戰火波及到他們——切嗣早早的就將傭人們遣回位於德國的艾因茲貝倫古堡。

  那麼,除了本身就是速食主義者的切嗣以外,其他人早上要吃些什麼?

  答案是——由Assassin製作的糕點、以及用幾天之內精製好的大吉嶺紅茶。

  「請用。」

  「那麼,我要開動了∼」

  「……」

  愛莉切下一小塊蛋糕之後送入口中,白色的奶油在嘴中化開、蛋糕體蓬鬆中卻又帶有紮實的口感。

  Saber的話……雖然動作也是十分優雅,不過那個優雅卻是被加快了不知道幾倍,使出了戰場上的殺戮技巧,Saber對盤中的目標發動一次次慘絕人寰的進攻。對她來說——餐桌即戰場、刀叉即兵器、食物即敵人。

  「Assassin,你做的糕點十分美味。」

  Saber兩三下就把她的分給吃完了,而愛莉還吃不到一半。

  盯——

  「呃……Saber,我吃不下這麼大塊的蛋糕,你可以幫我解決剩下的部分嗎?」

  「樂意之至,愛莉絲菲爾。」



  用完早餐以後,沒什麼事情好做——聖杯戰爭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所以Assassin來到了商店街,然後,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呦,這不是本王王妃嗎?」

  一身堪稱處在流行最前鋒的裝扮,和其本人十分的相襯——不過不管面容有多的俊俏,都無法掩飾Archer那連天與次元都突破了的自大。

  「有什麼事,Archer?」

  「過個幾天……本王想辦個宴會,無奈在幾個破舊的危樓之中,只有你那邊的還勉強可以使用。可別忘記好服侍本王啊?」

  Assassin馬上掉頭就走,再跟這個瘋子說下去,智商會降低的。

  「喂——本王還沒說完呢,王妃。妳有什麼想要本王賞賜給你的東西嗎?」

  「永久的世界和平,這個如何?」

  繼續沿著街道走下去,只留Archer一個人站在原地。

  「修一郎,你還習慣這個輪椅嗎?」

  「還不錯啊,真是麻煩你的,席巴。」

  市民會館附近,一名黑髮的男子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散步著,沒有目的,只是純粹的閒晃而已。

  「沒想到,聖杯居然會把我們送到第四次發生的時間段呢。」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修一郎到現在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明明自己的雙腿盡廢、肋骨也被踏碎了,自己現在卻好端端的活著,雖然失去的雙腳還是沒有回來,不過將手放在胸口上,可以感受到脈動著的心臟。

  男子——席巴眉頭深鎖,仔細思考著將他和修一郎帶到第四次聖杯戰爭發生的時間段的聖杯,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天知道——『第六次聖杯戰爭』的幕後,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這時——席巴的腳步停了下來,修一郎也握緊了紅色的布纏繞的右手。

  「『Saber』,小心了」

  「知道了,『Master』,你也要注意。」

  魔力湧動——席巴換上了一身鎧甲,手上握著一把劍,劍顎處鑲著一顆寶石。

  修一郎也略為鬆開了右手上的紅布,他的魔術迴路開始有些不安份。

  兩人正面對著不知何時出現的敵人——數量至少在十以上的黑衣人,每個臉上都戴著白色的骷髏面具。

  「SYNPHO——(音速——)」

  席巴的劍突然變了形狀!

  「——Nia!(——之劍!)」

  暴衝出去——席巴的速度突然變得迅捷如風,一瞬間,就有三名黑衣人倒在他的劍下,甚至還沒來得及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這時,一個黑衣人趁隙來到了行動不便的修一郎面前,手上的短刀正要刺下去——

  「聖骸布,解除;第一工程,跡絕;設置目標——化塵。」

  修一郎解開了紅布纏繞的右手——毫無阻礙的穿過黑衣人的身體,然後,收了回去。

  短刀,掉落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化為塵埃消失吧——」

  黑衣人變成了光點逝去,在此同時,他的夥伴也全部死在了席巴的劍下。

  「還沒結束,Saber。」

  「活還沒幹完嗎?Master?」

  望著另外一個地方,那是一個擁有紫色雙眼的黑髮少女。

  「你也是Servant吧?我是Saber的席巴.路支斯,報上名來吧。」

  少女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

  「Assassin的曉美焰。」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5
第十章  記得那些東西、也絕不忘記,所以,我會繼續戰鬥下去。




  修一郎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魔法少女小圓」可以說是一部十分熱門的動漫,所以他也有看、甚至追完整個動畫。沒想到,從二次元走出來的Servant,不只席巴一個

  其中,為了拯救好友而不斷重複絕望輪迴的曉美焰,算是比較喜歡的人物之一——只要她不是敵人的話。

  使用依靠令咒建立起來的聯繫傳話給席巴——在別人的面前大方地講出自己的作戰計畫,連白痴都不會這麼做。

  (Saber,那個Assassin的能力是時間停止,務必小心——在她發動的時候接觸到她的身體的話,就可以免疫。)

  (知道了,Master。)

  雙膝微曲——這是席巴知道的所有姿勢裡面,在短時間內爆發出的速度最快的一種。

  「我只是對你們有點興趣而已——『第六屆聖杯戰爭』,難道你們來自未來嗎?」

  「沒錯。」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承認,他的眼神真摯而沒有包藏任何謊言

  「時間溯行……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焰低頭沉思,能夠從至少是幾十年後的時代來到現在,就算用的是「魔法」,那也要消耗掉不知凡幾的魔力……一個月,許下將所有干涉到的因果線綁在一起的願望,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已。

  「不知道,」

  席巴沉聲說道,一舉一足間無不散發出老者的穩重,很難看出這種儀態會出現在一個青年的身上。

  「我只知道我和Master在第十四日敗退後——便發現自己出現在市民會館。」

  突然,他神情嚴肅了下來、抓了一把地上的塵土湊到鼻前嗅了一下,修一郎緩緩開口。

  「第四次聖杯戰爭的結尾……是這附近化為一片火海,數百多人葬身於此。」

  「我在第六次開始之後,甚至還能夠透過塵土…‥來聞到當時人們絕望的哀號。」

  塵土順著指尖流下——席巴把劍放到背後的鞘帶,平靜的看著這塊在他與他的Master口中,最後除了死以外、什麼都不存在的土地。

  「聖杯必定降臨,唯一的方法只有盡早破壞而已。」

  Assassin說著,同時轉身離去。

  修一郎笑了一下,雖然原本這些事情和對方並沒有關聯,但是……席巴和Assassin一樣,會因為有某個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人而去阻止。

  「我突然想到了呢,妳和Saber很像啊,Assassin……同樣都是為了重要的人,而去守護這個世界啊……」



  心煩意亂——這四個字就已經足夠形容Assassin此刻的心情了,另外一個Saber的Master的最後一句話,她的心情浮動起來。

  那個Saber——席巴.路支斯,究竟是何許人也?那個自稱修一郎的Master為何會說他和自己很像?

  低頭沉思,所以沒有去顧及到周遭……Assassin在思考的同時,與某個人擦撞了。

  「抱歉、小姐,我……」

  有著一頭白色長髮的男人正想道歉,對上Assassin的臉之後愣了一會兒。

  「Assassin——」

  不詳的黑氣覆蓋全身,男人——Berserker正準備開戰的時候,一隻手制止了他。

  「Berserker,停手吧,我相信她並沒有惡意。」

  黑氣退去,Berserker聽從他Master的話,不過警戒心仍然沒有退去,謹慎地站在雁夜身旁。

  「我或許知道——你會對Saber發狂的原因。」

  髮色是極不健康的蒼白、瞳孔是污濁的綠色,相較於Berserker的穢暗,Saber是閃耀明亮的。

  「那個時候,我只是一時忍不住而已。」

  沒錯——因為嫉妒Saber的光輝,而一度接受狂化的詛咒。現在,他的情緒十分冷靜,找不到任何一個Berserker這個職階的特徵。

  「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請便。」



  「阿薩斯!我拒絕接受你的提議!」

  蒼老的男人義正嚴詞的回絕了年輕氣盛的王子,他們正站在一處城門前——這座城裡面的所有人都被瘟疫感染了,不久之後,就會化身為啃噬一切活物的怪物。

  「你.他.媽.的烏瑟!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市民會變成什麼東西?現在——我以未來國王的身分下令!『淨化』這座城市!」

  「我拒絕!」

  「我也是!」

  一個年輕的女法師凜然的回絕王子——阿薩斯的命令,後者錯愕地看著前者,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拒絕。

  「珍娜!妳不知道那些人都已經被感染瘟疫了嗎?妳不是和我一起看過了嗎?他們……我的人民……是怎麼變成怪物的!」

  「但是……阿薩斯,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妳可以再等等看、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啊。」

  阿薩斯轉身,對著他身後的士兵們下令。

  「現在——我命令,所有和我一起看見那個地獄的士兵們,如果你們不希望自己要守護的東西變成怪物的話,那麼,『淨.化』這座城市!其他人,滾回你們那有著暖爐的家去吧!」

  騎馬的戰士、步行的戰士、拿著長槍的戰士、拿著火槍的戰士、拿著劍的戰士——他們都跟隨阿薩斯進入這個城市,為了他們的國家,他們只能殺,即使心中悲痛萬分,也只能這麼做。



  「如同此劍撕扯血肉一樣、其也將狩獵揮劍者的靈魂……噢,天殺的!我早該想到了!阿薩斯!不要拔出Frostmourne(霜之哀傷)!」

  「誰都不能阻止我拔出這把劍!就算是你!我的老友!」

  阿薩斯無視矮人的話,義無反顧的走上前去,抓住了魔劍的劍柄,只要這把劍、只要這把劍能夠拯救他的家園——

  「只要能拯救我的家園——」

  魔劍拔出!

  「——我很樂意背負任何詛咒!」



  「——最後呢,我的結局是死在父親鬼魂的懷中。」

  Berserker自嘲地說到——相信沒有任何英雄的命運比他還要悲慘了,甘願為了區區一國的人而與整個世界作對,結果到最後都沒有人知道他付出了些什麼。

  「你是真正的英雄。」

  這是Assassin做出的評語。為了拯救重要的東西而承擔詛咒,沒有什麼功績能比得過這個了,更何況是被當成惡的一方來討伐、卻沒有任何後悔呢?

  「啊啊——多謝謬讚。」

  Berserker帶著他的Master離去,這次的談話,或許讓他解開了一部份的心結了。

  或著說——打從一開始,阿薩斯.米奈希爾這個人沒有任何心結。

  「你尋求聖杯的原因是什麼?你不是已經拯救了你的人民了嗎?」

  「艾澤拉斯……」

  Berserker停了下來,道出他原本生活的世界的名字。

  「就算這個世界背叛了我——我還是想去守護,因為這畢竟是我曾經生活過的世界。」

  對故鄉的思念——即使已經墮入了這般黑暗的境地,但Berserker還是沒有忘記他的故鄉,因為那是他拚了全力去守護的東西。

  「我記得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也絕不會忘記——所以,我會繼續戰鬥下去。那麼你呢?Assassin?你的願望是什麼?」

  Assassin見到對方報出了自己的真名、甚至連來歷也說出來了,也不好意思隱瞞自己,開始緩緩道來。



  「那、那個……我叫曉美焰……請、請大家多多指教……」

  「我要成為守護她的我!而不是被她守護的我!」

  「怎、怎麼這樣?不要啊!『圓香』——」

  「我發誓——我一定會守護妳!不管要重來多少次……我一定會拯救妳!」

  「我的戰場,不在這裡——」

  少女為了唯一的朋友,而不停地在只有絕望的時間著重複著一次又一次沒有希望的輪迴,即使自己的路沒有盡頭,但她依然孤身一人戰鬥著。

  「小焰,妳是我最好的朋友喔——」

  最後,為了所有人的希望,那個人的存在從這個宇宙中被抹除,化為了被固定在更高次元當中、只能一直戰鬥下去的概念。

  少女想守護這個世界,雖然這個世界醜陋不堪——但她會守護這個、有著她與消失的朋友之間美好回憶的世界。

  Don't forget,(不要忘記,)

  Always,somewhere,someone is fighting for you。(始終,有個人在為妳戰鬥著。)

  As long as you remember her,(只要妳記得她,)

  You are not alone。(妳並不孤單。)

  「加油。」

  一直戰鬥下去——守護這個她想守護的世界,總有一天,一定能夠再見面的。



  「就算這是個不停重複著悲傷和憎恨、不值得拯救的世界,不過就算如此,這也是那人所想守護的東西。」

  用和Berserker相似的格式回應,並不是因為要挑釁什麼的關係,而是兩個人的願望,在某種角度而言十分的相似。

  「我記得那件事情、也絕不會忘記,所以,我會繼續戰鬥下去。」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5
第十一章  為摯愛的事物、此身定不停歇的戰鬥




  「使混沌遮蔽汝之雙目、我為那監禁狂亂囚徒之鎖的操弄者!」

  右眼流出鮮血——啊啊,原來右半邊身體的狀況好到還有鮮血可以流啊。

  哪像左邊的身體,左手幾乎不能動了,左腳更是只能拖著走。

  為了「她」、為了能夠將「她」從只有蟲子的煉獄中拯救出來——

  紅光之中——一個渾身纏繞凍骨的死亡氣息的人影走出。

  「Servant,」

  完好的右眼第一次露出了除了絕望、拼命捉住那不存在的希望以外的情緒,錯愕,自己召喚出來的Servant,明明是——

  「Berserker,在此響應您的呼喚,Master。」

  ——明明是狂暴的Berserker,為何還能有保持理性?

  「真是不錯啊,雁夜,」

  木質的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音——召喚Berserker的人,間桐雁夜再次打從心裡感到厭惡。

  那個老人、自己的父親——不,不管是祖父、曾祖父,永遠都是同樣名字的人。

  間桐臟硯。

  「原本以為沒什麼才能的——不過居然能召喚出保持理性的Berserker,老朽真是感到欣慰啊。」

  老人的語氣就像是為後輩感到驕傲一樣——只有雁夜本人知道那個老人究竟有多麼的邪惡。

  「多謝……誇獎……」

  「既然你這麼努力,小櫻的負擔也就不用那麼重了吧?這幾天,就不用來訓練了。」

  「訓練」……這個詞有如夢魘一般,深深的啃蝕著雁夜的靈魂。

  這隻老蟲子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難道是要給予自己希望、然後再深深的把自己踹入深淵嗎。

  似乎是感受的自己的Master那幽暗的情緒,Berserker手按上了雁夜的肩膀——一股冰涼的魔力使的他清醒過來。

  「接下來,應該就是去制定作戰計畫了吧?老朽很期待你會有好表現呢,雁夜。」

  老人離去。



  「Berserker,聖杯戰爭就有勞你了……」

  穿著厚重鎧甲的Berserker,右手握拳、敲在胸甲上發出鏗鏘有力的聲響,行了一個騎士禮節。

  「這正是我回應您呼喚的原因。」

  就算已經沒有所謂的家可以回了……即使還存在,也容不得自己回去。

  明明為了那些自己所珍視的東西付出了一切、卻還是得不到任何回報……

  不過,就算是被那些拚上所有去守護的人、事、物背叛了自己,那個世界,還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使用聖杯,讓故土遠離一切災禍,這正是Berserker的祈求。

  看來這個Master,想必也是為了守護重要的東西而參戰的吧?

  和自己一樣病態而蒼白的頭髮、幾乎沒有任何生機的左半部軀體,與生命息息相關的魔力量卻不合乎比例……Berserker不相信,這樣的人不是為了單純的願望而參加聖杯戰爭。

  門打開了——

  是一個紫色頭髮的小女孩。

  「櫻……?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爺爺說……」

  聽到那個詞——雁夜的表情扭曲了那麼一瞬間。

  「我今天不用去『修練』了。」

  雁夜朝櫻走過去……又還算有些力氣的右手環繞住她。

  「放心吧……櫻……叔叔我絕對會拿到聖杯,然後帶你逃離這個家。」

  女孩聽到了雁夜的話之後,身體微不可察的抖動了一下。

  「逃得掉嗎?雁夜叔叔……我們真的能逃出這個地方嗎?」

  「一定可以的,櫻小姐。」

  Berserker單膝跪下。

  「以我——阿薩斯.米奈希爾的名義起誓,奪得聖杯的只能是我和Master。」



  「為了那心中永不抹滅的思念,」

  魔術陣中,劍士踏出了強而有力的步伐。

  「為了那至今仍然存在於我心中的少女的身姿——即使我的旅程早已結束,我也會再次揮劍戰鬥!」

  少年——時雨修一郎還記得那天,個性直率的Servant在召喚結束之後,就道出了自己的願望。

  為了再見到一次伊人的笑顏、為了守護她平凡的生活……少年參加了聖杯戰爭。

  然而,最終還是未能奪得聖杯,少年被敵方的Servant一腳踏碎肋骨,倒插的斷骨刺進了肺部——理所當然地死去。

  不過,聖杯居然會將Servant和自己送到第四次聖杯戰爭發生的時間段,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就是——對於自己能夠召喚出二次元的Servant這件事,修一郎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是歷屆聖杯戰爭以來,最奇特的Master吧?

  聖石小子,這部以熱血為主題的漫畫,在小學的時候是有追過重繪版的連載的——當時,單純的自己為了某兩個角色可歌可泣的死亡,而留下自從接觸動漫以來的第一滴淚。

  其中一個角色——便是和自己一起被送來第四次聖杯戰爭的Servant,Saber的席巴.路支斯。

  左手上的三道令咒散發著鮮亮的紅光——至今,修一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重新獲得了參與聖杯戰爭的資格了。

  甚至到後來——遇到另外一個同樣從二次元走出的Servant後,也沒有太過驚訝。

  魔法少女小圓的曉美焰,被賦予了Assassin的職階,降臨在冬木市這塊土地上。

  而且,還是一九八零年代中晚期,相當活耀的一個人——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的第二個Servant。

  雖然自己的年代距離他有些距離,不過作為一個特異的魔術師,衛宮切嗣這個人可是非同凡響,自己的父親也時常談起這個魔術師的行為。

  不擇手段,不需要知道過程、只要知道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了。

  毒殺,在不知道防禦普通毒物、只知道防禦詛咒類魔術的魔術師茶水裡面下毒。

  狙殺,從遠距離用狙擊槍射爆不懂防禦槍械的魔術師的頭。

  爆殺,使用各種地雷、爆破性軍火直接對敵人進行毀滅性打擊。

  還有——不惜犧牲普通人,也要擊殺目標也是他行動的特點;在一次追殺一個魔術師的時候,衛宮切嗣直接拿著火箭筒,轟下了五百名乘客、客機、以及那個魔術師。

  這樣的一個人,配上同樣不擇手段的曉美焰——就算後者本性善良,勝率還是很小的。

  那個魔法少女的願望,用膝蓋想也知道是什麼,而且,對她而言,還是一個值得賭上一切去付諸實現的東西。

  但是——自己的Servant也不是普通的英靈。

  席巴的手上握有的劍,不用多說——自然是貫穿了聖石小子故事主軸的十威奇襲劍,其中一個型態是能斬開一切無形之物、包括魔法在內的封印之劍。

  還是有機會勝利的,只要封印之劍能豁免曉美焰的時間停止,就絕對有勝算。



  「大樓倒塌啊……雖然除了頂樓的Lancer的Master之外,其他人都逃了出來,不過真虧這個人能夠想到這種辦法。」

  坐在輪椅上,修一郎在一個「即使雙腳殘廢,仍然不放棄追求夢想的少年」這個故事感動的、自稱「藤村大河」的少女送的房子中,看著早報。

  藤村組啊……那可是部分的魔術師聽到,也要全身抖個兩三下的超級黑道組織;控制了全日本大半的黑道體系、甚至將觸角延伸到國外,第三代的領袖——「冬木之虎」藤村大河。功不可沒。

  靈體化的席巴無聊的打著哈欠——不要追究死人為什麼會打哈欠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席巴,我們出去散步吧。」

  「知道了Master。」

  當然,是維持靈體化的狀態。



  「喔喔!少年,加油啊!」

  「就算雙腳殘廢了也不放棄追尋夢想,你才是真正的男人啊!」

  「如果哪天你的腳好了的話——讓我們一起向著夕陽的方向奔跑吧!」

  熱血而有青春活力的小弟們和修一郎打招呼——實在看不出來這樣的人居然會是黑道分子,明明就是一群對未來抱持著美好理想的人。

  「每天都要去道場練習劍道,你們也要加油!」

  例行性的打了聲招呼——修一郎慢慢地前進,一直到沒有人的地方之後,才叫席巴出來幫忙推。

  手痠死了。



  雁夜做了個夢,那是一個有關為了自己的子民而墮入詛咒魔淵的王子的夢。

  和某個小男孩立下了一定要把人救回來的約定——最後非但沒能把人救回來,再一次見到男孩時,他已變成了怪物。

  王子心中流著血淚——原本象徵公正的長柄鎚砸在了子民的身上,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化為死屍。

  至少不像其他死者一樣——站起來,將活著轉化為自己的一員。

  王子最後來到了被詛咒的魔劍面前,義無反顧地握住劍柄。

  「I would gladly bear any curse to save my homeland!(只要能拯救我的家園,我很樂意背負任何詛咒!」

  為了救出重要的人、使她脫離地獄——而將自己置身地獄之中。

  身為人類的間桐雁夜,和身為英靈的阿薩斯.米奈希爾,在很多地方上其實是很相似的。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6
第十二章  艾因茲貝倫別墅之戰




  所謂的狙擊——指的便是從極遠的距離外、將目標殺掉的技術。

  而為了這種攻擊技術而誕生的噬人兇獸——Barret M90,此刻正鎖定了來犯的Lancer的Master。

  為了以後的戰略——切嗣決定由他本人來對付那個魔術師,而另外兩個在同一時間來襲之人,則是交由其它兩個去解決。不過為了以防萬一,Assassin還是做好了讓Lancer的Master頭炸開的準備。

  言峰綺禮,這個不知為何一直在追求與切嗣一戰的教會代行者,目前正由愛莉以及切嗣的助手舞彌來應付。

  另外一邊——則是召喚出大量使魔的Caster,由Saber、Lancer、以及……

  自稱Saber的Servant。


  Assassin,則是站在制高點。
  「這種東西——」

  一劍砍在魔物身上——以之作為支點撐竿一跳,再一個迴旋斬,一連擊殺了複數目標。

  「——還不夠看啊!」

  戰鬥的技巧並不是作為騎士、而是久經沙場的劍士而存在。

  「另外一個——」

  「叫我席巴就好了!」

  槍的攻擊範圍可大可小,Lancer的武藝很好的體現出這一點。以刺將威力集中於槍尖、以掃來發揮長度上的優勢。

  配以一短一長的雙持武器,Lancer收割魔物的性命簡直如魚得水。

  而Saber造成的殺傷雖然是最小的、沒有其他兩人那般顯著,但她的推進速度亦是最快的。斬殺目標之後——穩定而巧妙的位移讓後繼的魔物沒辦法替補空位,

  「席巴先生,您有什麼解決目前處境的意見嗎?」

  手一抖——掛在槍上的死屍被甩了出去,Lancer望向無盡魔物之潮的彼端,還在不停喃喃念著咒語的凸眼怪人——也就是被教會給通緝的Caster。

  「我有個辦法。」

  Saber高舉著劍——風,開始從束縛中被逐漸解放。

  「Lancer,我等等會清開一條道路,你趁這個時候逼近Caster。」

  「而我呢,」

  席巴握劍的雙手分了開來——劍,也被分成了兩把。

  「就來幫忙穩定通道吧——Blue Crimson!(雙龍之劍!)」



  (需要支援嗎?Master?)

  (不必。)

  暫時讓Assassin隱藏起來——衛宮切嗣為自己的愛槍填充了魔彈,像潛伏著的毒蛇一樣,靜靜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突然——銀色的流質物體從門把上的鑰匙孔跑了出來。

  下一秒——木質的門板化為碎片。

  「艾因茲貝倫的走狗啊……」

  藍衣的魔術師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肯尼斯.埃爾梅洛.阿其波盧德——今日將代替全體魔術界、剿滅你們這些外道之徒!Scalp!(斬!)」

  銀色的液體化為利刃斬下——



  如同盤旋著的鷹隼一般——Assassin掃視整個別墅區域,觀看著三處的戰況。

  切嗣成功的讓Lancer的Master落入他在腦海裡演算過無數次的陷阱中,不過對方就像是野獸一樣,就歲受傷了也還是繼續保有戰鬥的能力;為此,而填充了第二發的魔彈。

  Saber那裏——自稱席巴的Servant的寶具變換了形狀。

  一紅一藍的雙劍——藍劍刺入地下,兩排冰牆升起,隔絕了牆外的魔物、形成一條直直通像Caster的走道。

  「Invisible——(風王——)」

  纏繞在Saber劍上的風被徹底的解放——

  「——Air!(——結界!)」

  強烈的風壓吹飛了所有擋在面前的魔物——Lancer順著被清空的路疾奔。

  衝到了Caster面前以後——在迅雷般的剎那間,紅色的破魔長槍刺進了目標手上的魔道書。

  「可惡!」

  Caster咒罵了一聲——同時迅速念了一串咒語,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聖處女啊——您卑微的僕人,吉爾.德.萊斯我,下一次一定會帶更多的祭品來獻給您的!」

  共同的目標消失之後,一種危險的氣氛開始蔓延。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只有Caster這個惡黨而已。」

  劍士用豪爽的語氣和Saber以及Lancer道別,一觸即發的局勢已破。

  不過,另外一種氛圍開始散布。

  「Lancer,讓我們繼續先前未完的戰鬥吧。」

  「正合我意,Saber。」

  鬥志高昂——就在兩人擺好架式、準備決鬥的時候,Lancer臉色一變,戰意全消,雙槍更是垂下。

  「抱歉了,Saber……我的Master似乎遇到了危險,所以我現在必須馬上趕過去……」

  Saber聞言,劍也垂下。

  「快去吧,Lancer,這一定是我Master的傑作——趕快去救你的Master!」

  Saber毫不猶豫的催促Lancer——似乎不清楚這樣的行為會將切嗣置於何種境地。

  「多謝了……騎士王……」

  「沒什麼,我們不是說好要來一場光明正大的決鬥嗎?屆時,再貫徹騎士之道的榮耀吧!」

  Lancer旋即消失在原地——Saber望向另外一邊,那是愛莉的戰場。

  「砰!」

  黑夜裡,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槍響特別明顯。

  Saber臉色一變——Assassin出手了。

  以她謹慎的個性而言,是絕不可能對Servant正全力趕去救援的Lancer的Master下手的;而現在,自己這邊的戰鬥也早已完結,那麼——

  「愛莉絲菲爾!」



  三把銳利的細劍刺入眼前人造人的腹部——言峰綺禮在完成這個動作以後,馬上把頭偏向左方。

  「砰!」

  還是受傷了——右臉一陣熱辣的疼痛。

  綺禮趕緊拋下「屍體」,遁逃而去。

  「愛莉絲菲爾!」

  Saber實體化——連忙上前扶起愛莉。

  「我沒事……Saber……」

  雖然因為失血的關係,現在還有些虛弱……不過至少確定愛莉沒有致命的危險。

  腹部的傷口正在逐漸癒合,多虧了「某個東西」,那名教會代行者的要害攻擊才沒能奪去自己的性命。

  「倒是舞彌她——」

  「我來就行了。」

  著便服的Assassin拿出一顆紫色的蛋形寶石,碰觸早已昏迷過去的舞彌的胸口,開始傳輸治癒的魔力。

  「唔……」

  醒來之後——舞彌馬上緊張的四下張望。

  「言峰綺禮——」

  「他已經跑了。」



  「Master,最快獲得勝利的方法是——我在這裡架設導彈發射器,轟炸其他Master的據點。」

  「Assassin,我有說過妳的內與外是兩個完全相反的存在嗎?」

  戰後檢討,就這樣結束了。



  「呦——另外一個Saber。」

  穿著白底大戰略T-shirt的Rider,拍了拍放在戰車後座的幾個木製大酒桶。

  「有何事呢?征服王?」

  「沒有什麼,就是今晚想找你去喝點小酒罷了。」

  那幾個「大」酒桶,真的叫「小」酒嗎……於心中吐槽之後,席巴看向身後正坐在輪椅上的Master——修一郎舉起了左手。

  「放心的去吧,席巴。」

  不要現在就豎起死亡Flag啊,Master。被現代動漫荼毒過身的席巴小小的吐槽一番。

  「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會記得用令咒呼喚你的。」

  「多謝啦——Master。」



  「Gate of——(王之——)」

  金色王者的背後——是蕩漾無數漣漪的大片金色光輝。

  「——Babylon!(——財寶!)」

  無數傳說的證物被當作箭矢一樣射出——鎖定的目標是,一頭蒼白長髮的Berserker。

  「Hundred of Lance!(冰槍百蓮華!)」

  冰鑄的長槍——數量至少在百以上。Berserker一個揮劍,從他身前的凍氣中飛出了無數的冰之槍。

  寶具之雨和冰槍之林對撞——冰屑化水、武具掉落……這回合的交手,Archer和Berserker不分軒輊。

  「雜種,實力還不錯。」

  「英雄王果然名不虛傳。」

  Archer一個抬手——他身後的金光消失,同時靈體化離去。

  「本王今晚要舉辦酒宴——敢不接受王之邀約的話,那就賜予你一個死刑!」

  離開之前——留下了不知道該說是邀請還是威脅的話語。

  一個金色發光的物體飄落——那是一張金色的卡片。Berserker撿起,上面寫著「酒宴」的地點。

  (本王舉辦酒宴的地點:郊外那無聊森林裡的破屋子)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6
第十三章  夜宴(到過來唸的那個名字的主人不會出場)





  「轟隆!」
  雷光咋響——

  艾因茲貝倫別墅魔術結界的外圍已被突破——不可能是Master,因為現代魔術師沒有足夠的能力強行突破,只能解析術式之後按步驟將之消去。

  不只如此,雷鳴聲還帶給了愛莉一些負擔,使她感到有些昏沉,進而失去平衡——

  「這是……正面突破?」

  一雙纖細但強而有力的手扶住了愛莉,讓她不至於摔倒在地。

  「沒事吧?愛莉絲菲爾?」

  「我沒事,Saber…‥只是被嚇了一跳而已,沒想到會有這麼亂來的客人。」

  的確是客人沒錯……Assassin知道,今夜會非常的不一樣。

  「方才的雷響,還有正面突破結界的攻擊……應是Rdier無疑。」

  「我想也是。」

  愛莉絲菲爾回想起之前在港口的戰鬥中,目睹的Rider寶具的威力——纏繞雷電的戰車,一旦釋放真正力量的話,結界再來個幾層都不是問題。

  更何況,在早些時候Caster以及Lancer的Master的入侵之下,結界已經呈現了破損狀態,自然不可能擋住寶具。

  「喂!騎士王,還有Assassin的小姑娘啊——今天我特地前來會會你們,快點出來吧!」

  聲音是從大廳傳過來的——聽那口氣,來者的毫無疑問,絕對是Rider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呼喊聲中氣十足,聽起來倒不像是準備開戰的戰士。

  不過,Saber絲毫不敢懈怠,她邊跑邊用魔力具現化出自己的甲冑。

  愛莉絲菲爾也緊跟在後——唯獨Assassin,她的態度不像其他兩人那般緊張,而是悠閒的漫步著。

  今天沒意外的話,只是純粹的交流而以,不太可能會有戰鬥——不太可能,並不代表機率是零,所以,Assaasin隨時都準備好戰鬥。

  「呦,Saber,聽說這邊有個城堡之後,我就一直想來看看——你怎麼了啊?」

  「Rider、你——」

  Saber開口,但是對方十分得莫名其妙,讓她反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只要是纖細的少女,看到像你這樣雄偉的大叔都會害怕吧?」

  略顯輕鬆,但卻又無比沉穩的聲音——另外一個Saber,席巴。身上穿著的,是這個時代才會有的流行服飾,並非古代的武裝。

  「啊哈哈,果然是因為我太唐突了嗎?」

  Rider好像現在才發現自己的哪裡錯了,所以才會讓Saber如此緊張。

  「總而言之,我們今天沒有敵意,只是想來喝點小酒而以——」

  席巴看向RIder那位在戰車後座的兩個大酒桶,拿了一個下來。

  「所以,換下那身鎧甲吧,就當作今天是放鬆心情吧。」

  一拳打碎酒桶的蓋子——席巴拿出一個金屬頭盔,當作酒杯搖了一些酒之後一口飲下。

  「沒錯啊……Saber,今天就只是想放鬆一下罷了。」

  戰車上,一道視線投注在Rider身上。

  你平常放鬆的還不夠嗎——他的Master,偉柏少年啞口無言。

  「你……」

  再次開口的Saber深呼了一口氣。

  「你,真的只是前來拜訪、而沒有任何戰鬥之意嗎?Rider?」

  「看到這個還不明白嗎?就只是來找你喝酒而已啊——還有,別呆在那裡了,快帶路,這邊都是灰,有沒有可以開宴會的庭院啊?」

  「……」

  Saber這次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Rider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毫無惡意,讓她心中生不出半點怒火。

  「難道……Rider想對Saber採取懷柔的策略?」

  「不,這是挑戰。」

  原本應該失去敵意的Saber此刻忽然嚴肅了起來。

  「挑戰?」

  「沒錯,我是王、他也是王。如果要在酒宴上分個高低,那就是沒有流血的『戰鬥』。」

  「說的好。」

  席巴手上的鋼盔突然消失不見——他以略帶戰意的眼光看向Saber。

  「亞瑟王的劍被歸類到聖劍之流——恰好,我的Ten Commandments(十誡劍)也是一把聖劍呢。不管你和Lancer之間是誰贏,我都會去證明哪把聖劍比較強的。」

  Lancer如果能擊敗持握Excalibur的Saber的話……那麼,擊敗Lancer的席巴,應當比Saber強上一些才是。

  「我也是。」

  雖然柱著劍,不是任何戰鬥的起手勢——然而,就是這樣才能顯得出兩人的戰意。

  「今天只管喝酒不管戰鬥——把刀劍什麼話題先放道一邊吧!」



  宴會的地點選在別墅中庭的花壇旁。之前的戰鬥沒有波及到這裡,而且用來招待客人也不會顯得太寒酸。

  席巴喝了一次酒之後就沒有再喝了,Rider接過了已經「打開」的那個酒桶,同時用自己那比席巴還大的拳頭「打開」另外一個酒桶,醇厚的紅酒香氣以雙倍的速度在空氣中蔓延。

  「雖然形狀很奇怪,但這玩意兒是這個國家特有的酒器。」

  Rider邊說邊得意的用竹製的勺子舀酒,很可惜的,除了出生於日本的Assassin和來自異界的席巴以外,沒有人能指出他這個常識性的錯誤,而那兩人也沒有道明的的意思。

  一飲而盡——隨後開口。

  「聽說,只有具備資格的人才能拿到聖杯。」

  嚴肅的口吻是周圍氣氛平靜下來,Rider居然會用這種口氣說話,實在有些不對勁。

  「而選定那個人的儀式,便是在這塊極東之地上舉行的戰爭——但如果只是旁觀,那就不用流血;同為英靈,如果能夠互相認同對方,之後的話,不用我說了吧?」

  「……」

  Saber毫不猶豫的接過Rdier遞過來的酒勺,同樣舀了一勺酒。

  她細瘦的身軀,總會讓人擔心她是否真能喝酒,不過且看她喝酒的豪爽,並沒有輸給巨漢般的Rider。後者見狀,發出了愉快的讚美聲。

  同時,起反應的還有席巴,表情奇怪之極。

  「怎麼了?另外一個Saber?」

  「沒事,請繼續。」

  (間接接吻啊……)

  即使死去的時候已經有七十多歲了,但那個時候的席巴,仍可以算是個老頑童。

  當然,想像力也跟小孩子一樣豐富。

  回到正題,Saber細細的品味酒的口感,同時將勺子放到一旁的地面上。

  「那麼,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比試一下囉?Rider?」

  「沒錯,以王的名義進行真正的較量,不過這樣的話,聖杯戰爭就不叫聖杯戰爭,而是『聖杯問答』了……騎士王和征服王中,最後誰會成為『聖杯之王』呢?這種問題問酒杯再適合不過了。」

  Rider一改剛才的嚴肅口吻,轉而惡作劇似的笑著,隨後又彷彿是自言自語的開口說道。

  「啊,說起來,這次聖杯戰爭中自稱王的人,還有有一個——嗯,兩個才對。」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

  彷彿是回應Rider那意義不明的話語般,一道炫目的金光出現,隨後,伴隨著凍氣,載著主人的戰馬緩步走入了宴會場地。

  「今天,我沒有敵意。」

  看向Saber——Berserker還是不免嫉妒起來。

  「上次只是看到你的時候——想到了某些東西,所以一時之間無法克制自己,抱歉。」

  下馬——

  「牠的名字是無敵。」

  然後拿起酒勺——

  「是我唯一的朋友。」

  舀了一勺酒——當然是給自己喝。

  如同散發出來的摩力波動一樣——今夜的Berserker冷靜的程度只有Assassin可以比擬,一點沒有半分他職階的狂暴特性。

  (間接接吻啊間接接吻……)

  某個人再次於心中吐槽。

  「Berserker……」

  一個站在光明之下、一個身在黑暗之中;一個手持希望、一個擁抱絕望,即使如此,Saber也能發現自己和Berserker有許多相同之處。

  也許正是自己身上閃耀的光輝,讓Berserker一時之間抑制不住狂性吧?

  「算了……話說回來,Archer,你為什麼會在這——」

  Saber厲聲問道,回答她的是泰然自若的Rider。

  「啊,之前我在街上遇到他的時候約他喝酒的——不過還是遲到了,但他和我不一樣,是用步行的,不能怪他。」

  兩位,你們不知道有靈體化這個東西嗎?

  「還真虧你挑了這個爛的跟什麼一樣的危房設酒,你也就這點品味吧?害本王特地趕來,你可知罪?」

  「別這麼說嘛……來,先喝一杯吧。」

  Rider豪邁的笑著,Berserker將酒勺遞給Archer。

  原本以為某人會被Rider給激怒,沒想到他卻乾脆的接過勺子,將裡面的酒一飲而盡。

  愛莉想起了先前Rider所說的挑戰。

  這個不明真身的黃金Archer既然自稱為王,那他就絕對不可能回絕遞過去的酒。

  「話說回來……Assassin,你不喝嗎?」

  從一開始到現在,Assassin都只在一旁觀看,沒有任何動作。

  「關於這個,」

  沒有過去拿酒勺的意思。

  「為了不影響戰鬥,我將身體固定在十四歲的時候,而這個國家的法令,是不允許十四歲的人飲酒的。」

  「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啊——懂得要拒絕這種劣酒。」

  Archer一臉厭惡的看著酒,他只淺嚐了一口而已。

  「居然敢拿這種酒來進行英雄間的戰鬥,大不敬!」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7
第十四章  聖杯問答之始





  Archer一臉厭惡,勺子的液面只下降了一些而已。

  「是嗎?我從最近的市場買來的,不錯的酒啊。」
  「會這麼想,代表你根本就不懂酒謂之何物。」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旁,蕩漾著金色的漣漪——那是先前丟擲出強力寶具攻擊的前兆,愛莉還有偉伯,這兩個還只是人類的Master頓時感受到一陣惡寒。

  但,今天晚上——自那金色漣漪之中出現的東西,並不是武具,而是鑲嵌著各式珠寶的華麗酒具。

  「看吧,這才是適合王者的——『王之酒』!」

  其中,一個沉重的黃金瓶裡面,裝滿了無色清澈的液體。

  「喔喔喔,真是太感動了!」

  Rider毫不在意Archer狂傲的語氣,開心的將酒倒入五個杯子裡面——Assassin方才就已講明她不會進半滴杯中物,所以只有倒了給五人用的分量。

  Saber對她尚不明底細的Archer仍然保有戒心,謹慎著看著那黃金瓶中的液體,但還是接下了Rider遞給她的酒杯。

  Berserker接過了酒杯之後,馬上收斂了一下身上的寒氣,免得讓杯中的酒結冰。

  席巴手一剛到酒杯——就馬上喝下去,像他這種流浪的戰士,飲酒的方式只有豪飲一途而已。

  「美味啊!」

  「人世間——沒有語言能形容這酒。」

  「我果然還是不習慣喝這種高級酒啊……」

  Rider、Berserker、席巴在飲下之後,各自做出評斷。

  這下,就連拘謹的Saber也放了開來。這原本就不是看誰比較體面的比賽,而是以酒為道具的較量。

  順著食道流入胃中……在此之前,從口腔開始蔓延的感官刺激,使Saber整個人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而是神喝的酒吧!」

  看著不吝惜讚美詞彙的Rider,Archer露出自尊被滿足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晃動著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本王的寶庫之中只存在著頂級的東西——這才是王的品味。」

  「開什麼玩笑?Archer!」

  Saber臉帶慍色的說道,平靜的局勢開始被劍拔弩張的氛圍侵蝕。

  「聽你誇耀私藏聽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比較接近小丑!」

  Archer篾笑,他毫不在意的看向渾身充滿火藥味的Saber。

  「連酒都不懂的傢伙——才不配稱王呢。」

  「到這裡結束吧。」

  本來個性就比較偏向老好人的席巴開口,同時Saber也感受的一股冰涼的魔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最冷靜的Berserker慢喫還未喝完的酒

  「你們兩個還真無聊。」

  作為宴會發起人的Rider苦笑向孩想說些什麼的Saber揮手示意,隨後延續先前的話題緩緩開口。

  「Archer,你的王之酒確實只能以至寶的器皿來相襯——不過,聖杯並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有資格得到最後的戰利品——聖杯的問答;就請你以王的身分,想辦法來證明只有你才能拿到聖杯吧,Archer。」

  Archer把玩著酒杯,鮮紅的眸子漫不經心。

  (除了本王的王妃以外,其他都是沒資格得知本王欲求之物的雜種。)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杯,你的提問未免與前提相距甚遠。」

  「嗯?」

  見Rider詫異的挑眉,Archer嘆了口氣。

  「原本那應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藏都源自於本王的收藏品,但過了一段長久的時間,自然流失掉了,不過其所有人還是本王。」

  「那就是說,你曾經擁有過囉?知道聖杯到底長什麼樣嗎?」

  「不,」

  Archer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本王的財產總量連本王也不能完全理解,不過只要那是『寶物』,那就肯定屬於我。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難道連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換Saber無語了。

  「你的話和Caste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Servant不只他一個。」

  「哎呀,該怎麼說才好呢?」

  與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口回應似的嘟囔道,不知何時又拿起黃金瓶,往酒杯中重新道酒。

  「說起來,我應該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還要高傲的王,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一旁的兩個Master一聽到Rider要透露那可怕的黃金Archer可能的身分,立刻聚精會神的傾聽;不料,始作俑者馬上轉移了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杯?」

  「當然可以,但本王沒有必要賞賜你們這些鼠輩。」

  「難道說你捨不得?」

  「當然不是,本王只犒賞屬下和臣民而已。」

  Archer的話中充滿了嘲諷。

  「只要向本王俯首稱臣,那麼一兩個破杯子也不是不能給你,Rider。」

  「啊……這不可能辦到的。」

  Rider搔了一下下巴,似乎覺得對方的條件開得太高,沒有答應。

  「不過Archer,其實聖杯對你也而言沒有意義,對吧?你也不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才想去爭奪聖杯的。」

  「當然,但本王可不能放過想竊取王之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是有什麼原因、道理在嗎?」

  「是法則。」

  Archer立刻回答。

  「是本王身為王所訂下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對方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訂下的法則……但是,我還是很想要聖杯啊,我的做法是——想要的東西就用搶的方式拿到手,因為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膽敢來犯的話,本王就會親手制裁你的罪,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我們就只能在戰場上碰面了。」

  兩人同時一臉嚴肅地點頭。

  「不過Archer啊,先把那些話題放到一邊吧——讓我們先來喝酒,戰鬥還是之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看不上本王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這麼好的酒,我怎麼可能捨得不喝?」

  Saber已經分不清此刻的Archer和Rider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敵是友了。她默默的坐在一旁看著兩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杯是他人的所有物,卻還是要用武力去奪取嗎?」

  「這是當然的啊,我的信念是『征服』……也就是『奪取』與『侵略』啊。」

  Saber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接著Rider的回答繼續問下去。

  「那你為什麼想要得到聖杯?」

  Rider聽到之後,本來生性豪爽的他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想要成為人類。」

  這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Rider的Master,偉伯也在「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語氣喊道。

  「你難道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嗚啊!」

  用英靈等級的力道彈了一下少年的額頭、迫使他安靜下來以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麼可能只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夢想,只能用聖杯來實現第一步。」

  「雜種……居然為了這種無聊的理由向本王挑戰……」

  「我們就算以魔力現界,然而,這具身體也不過是Servant而已,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點可笑,但你們真的滿足了嗎?」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不滿足,我想在這個世界轉生,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之前相處過的記憶……的確如此,Rider一向喜歡實體化、而不維持靈體化的姿態,原本偉伯以為這是他的怪癖,不過現在完全改觀了。

  「為什麼……那麼想要肉體?」

  「因為這是『征服』的基礎。」

  Rider注視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然後實現我的征服——那樣才是我的王者之道。現在的我沒有肉體,這樣是不行的;沒有肉體的話,一切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彷彿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自始至終只是默默的喝著酒。現在,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發現此刻的他露出了一種不同於以往的其特表情——似笑,但用笑來形容的話有些牽強。

  這個「笑」與他先前的嘲弄比起來,多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本王會親手處決你。」

  「呵呵,現在還在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吧,不光是聖杯,連你的寶庫我也要洗劫一空。如此的美酒讓我喝到了,你可真是大意啊。」

  Rider豪放地大笑起來,與從宴會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露出笑容的人形成對比。

  Berserker雖然沒有笑容,但古井無波,他的臉上總是維持著一副淡漠的神情。

  而Saber正是那個人——她完全不認同Archer還有Rider的信念;在她眼裡看來,只跟按照自己意志行動的君主,不過是個暴君,和將一生都奉獻給國家的她相去甚遠。

  只有這兩個人——絕對不能輸。Archer的話完全沒有任何道理,而Rider的願望也不過是武者的願望。

  「喂,Saber,也來說說看你的願望吧。」

  Rider轉頭一問。

  Saber聞言,立刻回答——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不列顛滅亡的命運!」

  她堅定的說出不曾悔改的唯一目標——眾人開始沉寂。

  良久,Saber開始產生疑惑。

  就算她的話充滿了氣勢,但另外兩人也不是會輕易低頭的人;就算自己的回答非常的出人意料,但也應是淺顯易懂啊。

  清楚明瞭、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這是她的王者之道,無論讚美或著反駁,都應該有人立即提出啊,可是——沒有任何人說話。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7
第十五章  拔起命運之劍的王——巫妖王和騎士王





  「我說……騎士王,該不會是我聽錯了吧?」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Rider,不知為何,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你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顛覆歷史?」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使用萬能的聖杯,就絕對能實現!」

  Saber驕傲地斷言道。到現在,她終於知道兩人之間的氣氛為何會如此奇妙。

  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Saber,我想確認一下……那個不列顛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在你統治的時候發生的?」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

  Saber聞言,語氣更加的堅定。

  「所以我……一定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發生的結局!」

  這時,有人嗤笑了幾聲,最後變成放聲大笑;那是低俗的不需要有人去理解的笑聲,而發出這笑聲的——是從散發黃金光輝的Archer口中發出的。

  面對這莫大的屈辱,Saber臉上洋溢著怒氣——她最珍視的東西被他人嘲笑了。

  「Archer,有什麼好笑的?」

  「自稱是王、為萬民歌頌——這樣的人,居然還會不甘心?哈!這怎麼可能讓人不笑?Saber啊,你才是最棒的小丑!」

  Assassin孤獨的在一旁、席巴默默的注視王者們的會談,現在還沒有他們插嘴的餘地。

  唯一有資格插入三王之間信念對撞的Berserker,卻只是不停的喝酒,不過到不像是寒冷的冰雪、而像是蓄勢待發的火山一般,在醞釀著什麼。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Saber身上——從他的視線、還有那或許和Saber一樣清澈明亮的綠色雙眼來看,他應該是站在Saber這邊的。

  笑個不停地Archer身旁,Rider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地看向Saber。

  「騎士王,你先等等——難道,你要否定自己創造的歷史?」

  從未質疑過自身理想的Saber,此刻當然不會被問倒。

  「正是——很吃驚嗎?很可笑嗎?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破滅了,為其哀悼這件事何錯之有?」

  回答她的,是Archer的另一陣爆笑。

  「喂,你聽見了嗎?Rider?這個自稱為騎士王的小姑娘……居然在說什麼『為國獻身』!」

  Rider以沉默回應……對Saber而言,這和嘲笑同樣是種侮辱。

  「我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國家貢獻自己的心力!」

  「你錯了。」

  Rider堅決而嚴肅的否決了Saber的話。

  「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一切奉獻給王,這點你別搞錯了!」

  「你說什麼——」

  Saber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她高聲喊道。

  「——那樣的話,豈非暴君?Rider、Archer!讓你們當王才是天大的錯誤!」

  「確實,不過我們不光是暴君、還是英雄。」

  Rider平靜的回答,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

  「所以Saber……如果有王對自己治理國家的成果感到不滿意,那只能說明他是個昏君、比暴君更差勁。」

  與不停嘲笑Saber的Archer不同,Rider是從根本上徹底否定了她的王道。Saber鎖起柳眉,用鋒利的語氣反駁。

  「伊斯坎達爾,你一手創建的國家分裂成了四個,難道真的沒有感到不甘心嗎?難道你不想重來一次、拯救國家嗎?」

  「不想。」

  Rider立刻回答——他挺著胸,直視Saber嚴厲的目光。

  「如果我的決斷、以及我的臣子們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那麼毀滅是必然的;我會哀悼、也會流淚,但是絕不會後悔。」

  「怎麼會……」

  「更不要說企圖顛覆歷史!這是種愚蠢的行為!更是對當時代所有人的侮辱!」

  對於Rider義正嚴詞的話語,Saber也用相同的氣勢反擊回去。

  「你這樣說只是基於武者的榮耀!人民不會這樣想——他們需要的是拯救!」

  「你是說……他們想要王的拯救?」

  Rider聳了聳肩。

  「我不明白啊——這種玩意兒有什麼意義嗎?」

  「這才是王的本分!」

  這回合——義正嚴詞的人已經換成了Saber。

  「正確的統治、正確的秩序——這正是所有臣民所期待的!」

  「那麼,你難道就是『正確』的奴隸嗎?」

  「你要這麼說也行,為理想獻身的人才配做王。」

  沒有一絲疑惑,Saber點了點頭。

  「人們藉由王能夠了解法律和秩序,不過在王身上體現的,不應該是那種會隨著王的死去而一同消逝的東西,而是一種更尊貴的事物。」

  看著依然堅毅的Saber,Rider像是在可憐她似的搖了搖頭。

  「這不是人會選擇的生存道路。」

  「是的——既生為王,那就不能奢望可以過上普通人的日子。」

  為了成為完美的王、為了成為理想的體現者,Saber願意捨棄生命捨棄私情;少女的人生,早就在她將選王劍拔出巨岩的剎那間就改變了。

  在那以後,她就成為了不敗的傳說、禮讚以及夢幻的代名詞。

  有過苦痛、有過懊惱……但那之中包含著勝利的榮耀;永不悔改的信念,至今仍然在支撐著自己握劍的手。

  「征服王,像你這種只顧自己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信念的!你只是個被欲望衝昏頭的霸王!」

  Saber厲聲喝斥,Rider則是瞪大了雙眼。

  「沒有欲望的王——還不如花瓶!」

  Rider的怒聲大吼,加上他那高大的身軀——使人望而生畏。

  「Saber,你剛才說『為理想獻身』——確實,你是個高潔的聖人、聖潔到無人能及,但有誰會期待為理想捐軀?又有誰會日夜期盼著所謂聖人的出現?只能夠撫慰人民、卻無法引領人民……只有展現欲望、謳歌至級制的榮華,才能將『國』與『民』導向正路!」

  將杯中酒飲盡,Rider接續先前的話糾正Saber。

  「身為王——就必須要擁有比任何人都還要強烈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豪放、比任何人都暴躁;王應該是一個包含『清』與『濁』的、最真實的人類!唯有如此,臣子才能被王折服、人民的心裡才會有『如果我是王就好了』這樣的憧憬!」

  「如此的治理……那麼,正義何在?」

  「沒有——王者之道沒有也不需要所謂正義,所以也沒有悔恨。」

  「……」

  他斷言的太過乾脆,使Saber憤怒至極。

  都是以人民幸福為基本準則,但兩人的理念相去甚遠。

  一邊,是祈禱和平;

  一邊,是希望繁榮。

  鎮壓亂世的王和捲起動亂的王,兩人的理念自然不可能相同。

  Rider笑了笑,爽朗的繼續說下去。

  「肩負騎士之名的王者啊——你的正義與理想可能一時拯救了國家和人民,所以你的名字才會被歌頌至今吧?不過,那些被你拯救了的傢伙迎來的結局是怎樣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你——說什麼?」

  落日被鮮血染紅,照射在由屍塊堆成的山丘上。

  那個景色——再一次的於Saber腦海中浮現。


  「你一味的『拯救』臣民,卻從還沒『指引』過他們;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聖潔的姿態、為你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只是想成為一個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我——」

  想要反駁的話有而多,然而,那些字詞一到嘴邊,卻突然在腦中轉換成卡姆蘭一役時的慘狀——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血染的落日照射著的、屍塊堆成的山丘,材料有臣子、朋友、以及其他熟悉的人。

  拔出選王劍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得知了預言、知道這意味著破滅;然而,在真正的身歷其境時,卻又覺得自己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

  「某個東方的格諺是這樣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選擇站在Saber這邊,因為我同樣是為人民付出所有的王。」

  Berserker的右手搭上Saber的肩膀。

  「巫妖王——這是我所背負的王座之名。拯救臣民的代價,是成為眾生敵人的惡之王。」

  他抽出了長劍——那把魔劍散發穢邪的氣息。

  「Berserker,你——」

  「曾經,我也像你一樣,擁有一頭璀璨的金髮、如同新生的嫩葉一般翠綠的雙眼。」

  Saber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見Berserker時,所聽到的詠唱——

  I would gladly bear any curse to save my homeland!

  如果有誰能幫自己抵抗Archer和Rider的話,那個人無疑就是Berserker。

  「Berserker小哥啊——你說你有和騎士王同樣的理想,那麼,你也應該看見了自己的國家迎來了什麼樣的結局吧?」

  「沒錯,因為那個國家是我親手毀滅的。」

  語驚四座。

  他選擇了站在惡的一方、選擇親手毀滅國家來拯救人民——在為子民而犧牲這條路上,他走的比Saber還要長遠。
  「為了使可以將人轉變為活屍的瘟疫,不至於蔓延到整個國家,我對一座城進行了『淨化』。」

  伴隨Berserker的描述——眾人彷彿身裡其境一般,他們看見一個心中慟哭的人揮錘砸死自己本應守護之人、一群戰士們臉色沉重的追隨他,進行同樣的動作。

  最後——到了被詛咒的魔劍面前——男人選擇靈魂永願被蠶食——只要魔劍能幫助他為國民復仇——

  「我為國、我為民,我親手屠殺那些我所熱愛的人事物、我選擇與世界為敵——敢問兩位王者,我的王道是否令你們滿意?」

  Rider沉默了一陣子,仔細思考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Archer搶在他之前說出口。

  「雜種,你以為這樣能得到什麼嗎?」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擁抱任何希望——那些願意和我一同墮入地獄的戰士們也是如此。」

  「哼——」

  黃金的Servant不屑。

  「——這樣的王道,愚蠢至極,不過,本王喜歡;算上你這雜種的話,本王認可的人一共有四個。」

  不知該說是贊同、還是嘲諷才好。

  一旁觀『戰』的席巴突然想到了他參加聖杯戰爭之後所學到的新詞彙——『傲.嬌』。

  「Berserker,我承認——你的確令人欽佩,你王座的重量非等閒人能背負。」

  Rider開始說話了。

  「然而,我還是不會承認你的王道;雖然你為欲望所驅使、你也像Saber一樣高潔,但你的想法還是太過天真。」

  「或許吧,雖然活下來的只有區區兩千多人,不過這樣我也心滿意足了。」

  歷經了絕望之後,透過縫隙照過來的光芒也如太陽一般盛大。

  「等等……說起來,參加這酒宴的英靈還有兩個呢。」





額外內容  第五次聖杯戰爭召喚(打這段的時候,我哭了)





  從紅色的光芒之中,一個有著粉紅色頭髮的少女出現。

  那個少女的長相——不,和那個少女之間共同相處過的回憶,是焰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東西。

  這個世界只是不停的重複悲傷還有憎恨、無可救藥,然而——即使如此,也是那個人想守護的東西。

  「我是Archer——是你的Servant喔。」

  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再一次見到那熟悉的笑顏——

  「讓你久等了,你一直努力到今天吧?」

  「圓……香……」

  淚水在眼眶裡面打轉。

  「小焰,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作者: 巧克力牛奶    時間: 2013-2-5 22:58
三十二章OAO
我看他明明才到十四章啊
還是還沒放上來?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8
第十六章  酒宴將盡





  「由我先來吧。」
  席巴首先開口。

  「怎麼說呢……為了心愛的少女而戰鬥,這在很多的故事裡面都是很常見的題材吧?」

  若無其事的喝酒、若無其事的說出自己的過去,這名和Berserker同樣來自不同世界的劍士,認定沒有人可以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五十年,為了那個少女,我為這個世界付出了五十年。」

  閉上雙眼——彷彿還能回想起那些自己一人獨自戰鬥的時刻,孤獨的旅途中沒有任何夥伴。

  「老實說好了,這個世界打從一開始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她想要使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的話,我才懶得浪費力氣呢。」

  老套的情節、一點都不老套的敘說方式。

  「永無止盡的旅途,為了她所想守護的這個世界,即使永遠孤獨一人,我也願意。」

  謝謝妳……

  「或許是為了所愛之人而戰鬥的這份心意吧?」

  在妳的協助之下……

  「在未來的第六次聖杯戰爭中,」

  我的旅程終於到達終點……

  「我和我的Master碰面了。」

  回到了故鄉……

  「為了心愛的人而戰鬥——」

  回到了——

  「——不管有多麼的無藥可救,我還是會為了這個世界而不停的戰鬥下去!」

  ——莉莎的懷中……

  席巴講到了最後,甚至激動的丟下酒杯,拔劍對天,那股氣勢向四周圍擴散。

  「該怎麼說呢……」

  Rider再次發揮他身為主持人的功用,搔著頭準備說出評語。

  「為了重要的人、事、物而戰鬥——你真是個可敬的戰士,害我都有點想把你收入麾下了呢。」

  「那就不必了,這無止盡的旅程我一個人走就夠了。」

  席巴淡淡微笑。

  「倒是這位Assaassin小姑娘……上次我的Master說您和我有些相似之處,不曉得您能不能也說說看自己的過去呢?」

  Assassin聞言,起身,並走到了其他人坐下飲酒的地方。

  「我曾經,多次在同一個時間裡面不停輪迴。」

  手上浮現了一個紫色的蛋型寶石——裝飾繁複,寶石本身的色澤更是不可否認的美麗。

  「為了將我的摯友從注定滅亡的命運中拯救出來——我將自己困在沒有出口的迷宮之中,依循著那最後剩下的路標前進。」

  閉上眼睛——想起了那些曾經和摯友共同相處過的回憶,對自己而言,那比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還要珍貴。

  「然而,為了終結所有『魔法少女』的絕望,她使自己的存在變的無法容於這個世界。」

  「也就是說——成為了神?」

  Archer瞇了一下眼睛——那是有些危險的角度。

  「成為神也好、不成為神也罷,她認為以希望為使,就必須要以希望為終。」

  「哼……」

  他冷哼一聲之後,沒有繼續插話,而是等待Assassin把故事講完。

  「沒錯——她的家人、朋友、一切身邊的人都忘記了她,她存在過的證明就只有我的記憶而已。」

  將髮帶拿下——

  「雖然只有悲傷和憎恨,不停在這個無藥可救的世界重複著——」

  握緊拳頭——

  「然而,我始終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再一次見到那熟悉的笑顏——」

  那個髮帶,是最好的朋友留給自己的東西。

  「——所以我會,戰鬥下去。」

  晚風吹過。

  眾人沒有作響。

  「哼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Archer突然一陣大笑——甚至比先前嘲笑Saber的時候還要誇張,眾人不明白他的舉動究竟有何意義。

  「為了唯一的摯友而不停的戰鬥,直到現在?」

  詭異的笑著,那嘴角的角度扭曲的不可思議。

  Archer並沒有想要嘲笑Assassin的意思——相反的,他還產生了共鳴。

  一抹綠色突然在腦海之中閃現。

  「Archer,你……」

  Saber瞪著突然發狂的金色Servant,緊戒雙手握劍。

  「你這是怎麼了啊?Saber?」

  Archer閉上眼睛。

  吉爾——

  天真而率直的呼喊,至今仍然在耳邊不停的迴盪著。

  吉爾,你一定會寂寞吧——

  即使面臨死亡,所在乎的依然不是他本人,而是擔心著自己會不會沒有人陪伴。

  本王發誓,一定會永遠記住你——

  自眼角滑落的液體,是吉爾伽美什這個王者落下的最後一滴淚。

  「本王只不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而已。」

  Archer揮了揮手,煩躁的說道。

  Saber仍然沒有放下劍,原因是——

  被月光照亮的庭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白色骷髏。

  要這麼說也有些不太正確,因為所謂的白色骷髏僅限於臉的部分,其餘的軀體籠罩在黑袍之下。

  沒錯,這屆出現的兩個Assassin中的一個——這樣講的話又出現了錯誤。

  數量多的不正常。

  粗略一看,大約是兩百多個人。

  「Archer,是你搞的鬼吧?」

  Archer一臉無辜的聳肩。

  「誰知道?本王為什麼要去搞懂那些雜種的想法?」

  「那麼,這些Assa——」

  「以後叫我曉美焰就好了。」

  為避免Saber混淆稱呼,Assassin——曉美焰好心的提示她。

  真正的伊斯蘭教阿薩辛教派的刺客們,一直以來都擔任著Assassin這個職階。

  而今次,動員了如此之多的人數——想必不是其主人,言峰綺禮的命令,而是身為師尊的遠坂時臣的命令。

  時臣雖然無視Master與Servant的身分,對Archer盡到了臣子的禮節,Archer也就勉勉強強的承認他這個Master,不過這次,他發火了。

  這酒宴雖然是Rider舉辦,但提供酒食的的是Archer;於此時此地派出殺手,就等於是往某人的臉上抹黑。

  時臣究竟何所欲為,Archer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了。

  「嗯……亂成一團了……」

  Berserker和席巴安靜的喝著酒,焰將髮帶重新綁好,Archer一臉不滿的瞪向遠坂宅邸的方向。

  此次前來的Assassin,完全捨棄了隱密作戰的方式,如同敢死隊一般的直衝上來,這就表示——

  「——他們要動真格了……」

  Saber臉色發白,急忙退到愛莉身旁。

  「嗯,我知道。」

  魔力的漩渦以蛋型寶石為中心捲起——在紫色的光輝照耀之下,焰身上的服飾從平時的現代衣服變成了戰鬥的著裝。

  烏合之眾終究是烏合之眾,終究不可能打得過強力的英靈。

  但那也是在高位英靈只需要顧慮到自己的情況之下,Saber咬牙,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能不能勝利,而是能否通過一擊解決所有,否則的話,身後的愛莉絕對會命喪黃泉。

  「不過就是有意外拜訪的客人嘛,為什麼那麼緊張呢?」

  這真的是客人嗎?

  「他們哪裡看起來像客人了啊!」

  偉伯哭著敲打自己的Servant,他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席巴表示——他的形容是:偉伯整個人都快要斯巴達了。

  Rider苦笑著嘆了口氣,隨後看向呈包圍之勢的Assassin,用平淡的態度去面對。

  「我說諸位,你們能不能收斂一下啊?我的朋友都快被你們嚇壞了。」

  Saber還以為自己聽錯了、Archer皺起了眉頭、Berserker還沒喝下去的酒直接凍成冰塊、席巴差一點成為第一個嗆死的英靈。

  「難道你還想讓他們入席嗎?征服王?」

  「當然,王的發言不正是要讓萬民聽見嗎?既然有人特意前來,那不管是敵是友都不要緊。」

  Rider平靜的說著,用早就廢棄的酒勺裝了一勺酒,向Assassin們伸去。

  「來,不要客氣,這酒與你們的血同在。」

  「咻——」

  一記穿透空氣的聲響回答了他。

  Rider無言的看著勺子——如果只剩下柄也能如此稱呼的話。

  帶著骷髏面具的Assassin發出了嘲笑聲。

  「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啊——」

  Rider的語調依然平靜,但其中有些部分變了,察覺到這個變化的,就只有參加酒宴的五名英靈而已。

  「——我說過,這『酒』與『你們的血』同在,對吧?既然你們隨便讓它灑到了地上,那就——」

  話音未落,一陣風呼嘯而起。

  風熾熱而乾燥,絕對不是夜晚的涼風。

  「諸位,晚宴的最後一問——王,是否孤高?」

  Archer失聲笑了,根本沒有必要回答,所以他選擇沉默。

  Berserker認為答案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說出來。

  席巴雖然不是王,但他親眼看見某個王的一切,所以他也知道答案。

  焰不說話,她不是王也不認識王,不過她還記得某個王發愣的表情。

  Saber沒有猶豫,那就是對於她身為王的一切做的否定。

  「王……自然是孤高的……」

  Rider放聲笑了,彷彿是衛了回應這笑聲一樣,風勢更猛烈了。

  「不行啊,不是等於沒回答嗎?今天就讓我說明白吧——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王者!」

  熱風吞噬世界,隨後——顛覆!

  別墅庭院——已經化為了黃沙滾滾的曠野!

  一股冰寒的魔力流隨後席捲而上——

  「現在,追隨我墮入地獄的戰士們啊——」

  那魔力,化為了總計二十八個的人影。

  「——我命令你們,讓我的敵人見識到我們的絕望!Follow To the Hell!(追隨己身直至地獄!)」

  軀骸腐朽的只剩下骷髏——然而,即使化為怪物——不,應該說是願意追隨主君化為怪物的忠義的之心,仍然在跳動著!

  「全部——我都不會放過。」

  席巴手上的劍變了模樣,帶著極其濃重的血腥之氣。

  「Sacrifar!(羅剎之劍!)」

  地獄的戰鬥之鬼——降臨!

  Assassin呢?

  她手上的圓盾已經消失了——

  「Don't forget,(不要忘記,)」

  一顆紫黑色的光球被她的雙手包覆著。

  「Always,somewhere,someone is fighting for you。(始終、在某個地方,有個人為你而戰鬥著。)」

  光球逐漸拉長——慢慢的變成弓的形狀。

  「As long as you remember her,(只要你永遠記得她,)」

  這是——與摯友之間的回憶,所化成的武器。

  「You are not alone。(妳並不孤單。)」

  記住這件事情、絕不會忘記——

  「For Someone's Prayed!(並非為了己身的祈願!)」

  所以我會——繼續戰鬥下去!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2:59
第十七章  宴盡,而後,兩人的夢境





  「怎、怎麼會?」

  偉伯和愛莉發出驚嘆聲——這是只有魔術師才能理解的現象。

  「居然是——Realiy Marble(固有結界)!」

  熾熱的灸陽、無雲的天穹……一直到漠原的彼端,都是空無一物。

  「怎麼可能……居然能夠將心象風景具象化,你明明不是魔術師啊!」

  「當然不是,只靠我一個人怎麼可能辦到?」

  屹立在結界中的Rider驕傲地否定。

  「這是——我的軍隊曾經穿越的大地,與我同甘共苦的戰士們,都將這副景色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隨著世界的變換,原本被包圍的眾人也換了位置。

  形成包圍之勢的Assassin被移到了另外一邊,包括Rider在內拿出準備戰鬥的人站在中央,另一邊則是Saber、Archer 、還有兩名魔術師。

  也就是說——

  「我想,你應該不會是想一個人戰鬥吧?」

  席巴扛整化為魔劍的聖劍——即使被瘋狂的氣息纏繞著、瞳孔一片血紅,卻仍然保持著清醒。

  「記得——留幾隻給我啊!」

  原地只留下一道殘影——席巴嘴上說著要別人留幾個目標,自己卻先衝上去戰鬥了。

  梟首、腰斬……如同野獸一樣。

  「聽令,」

  Berserker戴上頭盔——縫隙之中的雙目,變成了兩道藍色的焰光!

  「在,吾王!」

  魔劍一揮——

  「隨我——殺!」

  騎著愛馬——Berserker殺向了Assassin!二十八名骷髏也緊跟在其後!

  寒冰在這烈陽之下居然沒有融化,而是化為陰冷的死亡,奪走所經之處的所有生命!

  「我不會讓你們活著出去的。」

  宛如花朵綻放一般——暗紫色的光輝十分明顯。

  魔力充斥在體內、然後全部灌入手中的那把弓之上——

  「——!」

  那是——流星嗎?

  不,應該說是彗星比較正確吧?

  紫色的魔力捲起黃沙,迅雷不及掩耳的將擋在路上的Assassin碾壓成粉末。

  再次拉開弓弦——

  焰的瞳孔之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阻擋她守護「那個人」拼盡全力也要守護的東西的人,絕對不會放過!

  Rider看著其他人一個又一個綻放自己的光輝,並沒有感到自卑,相反的,而是放聲大笑。

  「哈哈哈!總算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舞台了啊!」

  漠原的彼端,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

  一個、兩個、四個——人影的數量逐漸增多,看上去就好像軍隊一樣。

  而在Rider身邊,陸續出現了實體化的騎兵。雖然人種和裝備都有所不同,但看他們強壯的身軀以及絕不過度裝飾的鎧甲,這肯定是一支強悍的軍隊。

  只有一個人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都是Servant……」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中,偉伯是Rider的Master,所以他明白了——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真正王牌、最強寶具的真身,正出現在他眼前!

  「看吧!我無雙的軍隊!」

  充滿著無可比擬的驕傲還有自豪,Rider站在騎兵隊前高舉雙臂、大聲呼喊道。

  「即使肉體化為塵埃——但他們的英靈回應了我的呼喚,他們就是傳說中我忠義無雙的勇士、穿越時空回應我呼喚的摯友們!他們就是我的至寶、他們就是我的王者之道!伊斯坎達爾最強的寶具——Ionian Hetairoi(王之軍勢)!」

  人類所無法理解的、神秘為EX等級的對軍寶具,獨立Servant的連續召喚。

  無數的英靈們——他們都是被Rider的宏大的理想感動、而自願追隨他的。

  聚集在這邊的,都是只有在傳說中才出現的獨一無二的英靈。

  他們都是赫赫有名的戰士——在此之前,他們還是和伊斯坎達爾共同作戰的勇士!

  一匹沒有騎手的馬向Rider飛奔而來,那是一匹精悍而體格健壯的駿馬。如果牠是人,肯定擁有不下於任何英靈的風采。

  「好久不見了,搭擋。」

  Rider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抱住了馬的脖子。顯而易見,「牠」,就是只有Rider才能駕馭的馬,布賽法勒斯。

  跟隨著征服王——就連馬也成為了英靈。

  除了驚嘆以外,沒辦法發出其它聲音——

  不管在前方衝殺著的英靈是如何想的——至少我們知道,Berserker絕對不會為這幅場景所撼動!

  二十八名,並非出於恐懼、追求力量等理由,而是純粹的忠心,而和主君一同墮入地獄的戰士們。

  每一個都是萬夫莫擋的鬥士、每一個都可以為了所想守護的事物而去死!

  「王——請下令吧!」

  下顎一動,寒冰的氣息隨之凍結空氣。

  然而,心中的東西卻是永不止熄的火焰!

  「萬人大軍又如何?」

  Berserker一笑。

  「即使是萬人大軍——也不過是針對凡人而已。」

  「是!」

  「二十九個拋棄希望的人——我們沒有理由輸給他們!殺——」

  而觀戰席,擁有同為EX等級之寶具的Archer,見到了此情此景之後也收起了高傲的表情。

  賭上王者之夢、與君王共同馳騁沙場的豪傑們。

  Saber動搖了,不是因為這寶具的威力、而是因為這寶具的根本信念。

  這完美的支持——

  被稱為寶具的、與臣子們之間的羈絆——

  在身為追逐理想的騎士王的一生中,都未曾得到的東西——

  「王——就是要比任何人都活的還要真實、要讓眾人去仰慕他!」

  「集合所有人的信念、並將之作為目標開始遠征的正是王,所以——」

  跨坐在馬上的Rider高聲呼喊,士兵們則以敲擊盾牌來回應。

  「——王,並不孤高。因為王的願望,就是所有人民的願望!」

  「正是!正是!正是!」

  氣宇軒昂的喊聲響徹雲霄——不管是怎樣的敵人或壁壘,在Rider與他的軍隊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那高昂的鬥志可以穿破天空跨越大地劃斷海洋!

  「蹂躪吧!」

  萬人的軍隊,隨著王一起加入戰局——

  席巴甩開掛在劍上的屍體,揮劍一斬——

  一個Assassin從肩膀至腰側,斜斜的被斬成兩半。

  於此同時,焰拉開弓——

  「Requiescant in pace——(安息吧——)

  箭雨落下——



  晚宴結束,以Saber的落敗告終。

  雖然她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但她的信念已經被狠狠的打擊了。

  Rider的最終寶具,是君臣之絆的結晶。

  席巴即使握著不詳之劍,但眼神依然清澈。

  命運相似的Berserker,擁有二十八名和他一起化身為惡靈的戰士。

  而焰——孤身一人戰鬥,卻從來沒有動搖過。

  他們的信念都和世界緊緊的纏繞在一起——僅限於區區國家之內也就算了,自己連能堅持到最後一刻的信心都沒有。

  甚至還說出了要讓別人來拔起選王劍的這種話——



  金色王者做了一個夢——

  那是一個,有關不停輪迴著的少女的夢。

  一開始,少女不只身體差、也非常的懦弱,沒有任何的自信去與外界交流。

  不過,即使是這樣的少女,也成功的認識一名朋友。

  最後,那個朋友為了守護這個城市而死了。

  少女為了改變摯友注定滅亡的悲慘結局,而想回到過去。

  被困在沒有盡頭的迷宮之中、一次又一次的遍體麟傷、一次又一次的墮入絕望之中……指引著少女前進的,是那最後的路標。

  再也不依靠任何人——少女以冷漠無情來武裝自己,不與外界交流,只是不停的戰鬥著。

  最後的路標,亦是最初的祈願——改變摯友的悲慘命運。

  然而,即使是這樣的悲願,也無法引起上天的共鳴。

  少女看著摯友為了斬斷纏繞在希望之上的絕望枷鎖,而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家人、朋友、所有曾經認識的人都不再記得她。

  唯獨少女。

  少女記得她和那名朋友相處的所有回憶、也絕對不會忘記。

  即使不斷重複著悲傷與憎恨、這個世界的未來沒有任何希望——然而,這畢竟是那個人所想守護的東西。

  「加油。」

  耳邊那熟悉的聲音,成了少女繼續前進的動力。



  少女做了一個夢——

  那是有關一個從未留下任何眼淚、卻為了摯友的逝去而慟哭的金色王者的夢。

  作為王而出生——所有人對他的態度只有恭敬和畏懼,王者的心逐漸變的孤寂起來。

  人民稱他為暴君,卻又沒有想到這個暴君這是自己親手促成的。

  孤獨一人的王座,讓王者不斷的將自己的心靈封閉。

  直到那個人的來臨——

  渾然天成、而沒有絲毫虛偽做作的純真笑容——

  那是王者第一也是唯一的朋友。

  王者因為有人能陪伴在他身邊而打從內心的感到喜悅,他將自己身邊的所有事物都分享給朋友、甚至統治也開始變的和善起來,人民對他的稱呼也從暴君便成了賢君。

  共患難、同享樂,兩個人開始了冒險,通過森林神獸的考驗而取得了無盡的財寶、斬殺危害四方的怪物。

  而一頭使大地乾旱七年的天之公牛,也被他們斬殺。

  然而,天神因此而降下神罰,王者因自身為半神之軀而免受苦難,不過——

  摯友一天比一天的虛弱、生命一天又一天的流逝……

  「吉爾,我走了之後,你一定會寂寞吧……」

  王者握住摯友的雙手。

  「不會的……」

  第一,也是唯一一滴眼淚落下。

  「本王將你永遠記在心底……怎麼可能寂寞……」



  夢終。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00
第十八章  幕間





  和諧的一天——
  陽光明媚,彷彿這個城是根本就不存在著任何的黑暗。

  焰出來獨自行動——和自己同一陣營的其它四個人,則是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切嗣買下了一棟日式住宅,那似乎是很久沒有人居住的鬼屋的樣子。

  他和身為助手的舞彌依然躲在暗處策劃行動,和Saber一起行動的仍然是愛莉。

  不過,那間鬼屋還沒有要入住——原因自然不是因為沒有清理,而是因為在不清楚那塊區域的局勢下,不會隨便入住的。

  誰知道那塊區域有哪些魔術師?個性謹慎的切嗣可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焰才會在此巡邏。



  似乎是知道聖杯戰爭已經降臨了一樣,這塊區域的魔術師除了Master們以外,幾乎都已經跑光了,剩下來的都是自認為實力過於弱小、那些大人物不會看上他們的人。

  不過還是要徹底清查一番,範圍大約是直徑一千五百公尺的圓左右。

  放出感知——

  遠處的對魔力用微型偵查機並沒有發現「術式」程度的魔力波動,最多僅僅式找到具有魔力的普通人而已。

  「你們在做什麼!」

  遠處傳來一個男孩有朝氣的大喊——

  一群不良少年正圍著一個氣息陰沉的小女孩,而一個男孩發現了之後,正氣凜然的喝止。

  男孩跟女孩都約是六、七歲左右的年紀。

  「小朋友,」

  看似是領頭的人笑著,彎腰下來、用左手摸了一下小男孩的頭。

  「不要多管閒事啊——」

  另一隻手握拳——揮了出去!

  不過,非但沒有打中人體的手感,甚至還失去了知覺。

  領頭的人愣了一下,揮了揮軟弱無力的右手,放聲慘叫。

  一個強而有力的側踢把他踢飛出去——撞上牆之後掉下來,了無聲息。

  焰並沒有下殺手,所以那個少年只是昏過去而已——嗯,最多一輩子癱瘓在床。

  上鉤拳——

  下顎粉碎。

  金臂勾——

  窒息昏迷。

  閃光魔術(一種摔角招式,重擊對方後以對方膝蓋為踏板,用自己的膝蓋攻擊其面部,別問我焰為什麼會)——

  頸骨斷裂。

  下段踢——

  脛骨碎裂。

  中段踢——

  半身不遂。

  肘擊——

  肋骨碎裂。

  一切都只發生在那一瞬間,不一會兒,焰就放倒了所有不良少年。

  「你沒事吧?」

  焰詢問。

  「我沒問題!」

  男孩有朝氣的回答——配上他那一頭赤銅色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有活力。

  而另外一邊,陰沉的女孩則是低頭看著地上,什麼話都沒有說。

  「你應該沒問題吧?」

  男孩擔心的看著女孩。

  「櫻……」

  陰沉的小女孩突然說出了這麼一段話。

  「這是我的名字……」

  「是嗎?」

  男孩摸了一下頭。

  「我叫做士郎喔……啊!還有,謝謝大姐姐!」

  「不用謝我。」

  焰只留給士郎和櫻一個背影,就和他悄悄的出現一樣、悄悄的離去,不帶走任何雲彩。

  其實是感知到附近有魔力的波動——



  「這樣就走了嗎?」

  銀髮男子正想要離去的時候——焰叫住了他。

  「抱歉,小姑娘,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略顯黝黑的皮膚——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嘲諷,焰一個閃身,瞬間堵住了對方離去的方向。

  「這種魔力——你是英靈吧?」

  「喔?」

  男子嘴角上揚了幾度。

  「這邊不適合說話,換個地方吧。」



  「是的,我是英靈——不過很可惜的,我並不是聖杯戰爭的參與者,Assassin的曉美焰小姐。」

  「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無限的平行世界之中——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焰對於男子知道自己的名字並不會感到太意外,也只是隨口問問而以。

  「秘密。」

  神秘的笑了一下——男子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啊,對了,還有那個聖杯——我勸你還有你的Master最好不要抱持太大的希望,裡面裝著的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怎麼知道?」

  「如果我是從未來來的——你會相信嗎。」

  男子退後了幾步——一把劍插在他原來所站的位置上。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敢隨意搭訕本王的王妃——雜種,你說說看,本王該將你斬成幾截比較好?」

  黃金的王者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更加閃亮。

  男子啐了一聲,雙手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一黑一白的雙刀。

  「吉爾伽美什,我可不記得有招惹過你啊。」

  「誰允許你直呼本王名諱了?雜種!Gate of——(王之——)」

  金色的漣漪再次蕩漾——

  「——Babylon!(——財寶!)」

  「連續複寫——全投影!」

  兵器與兵器的對撞——

  「Faker(偽物)——」

  Archer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非常的不爽看到自己的財寶居然被複製了。

  「——你想死嗎?」

  「抱歉吶,我早就死過一次了呢。」

  譏笑著王者的語病,男子臉上的神情讓Archer怒火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雜……種……」

  寶具之雨再度射出!

  「本王要將你碎屍萬段!」

  「喂!那邊的Assassin小姐!不幫忙時間停止一下嗎?」

  向別人提出支援的請求——男子的動作卻輕鬆寫意,完全看不出苦苦支撐的樣子。

  「Time Alter——(固有時制御——)」

  時間,凍結了。

  「——Freeze World。(——冰結之界。)」

  沒有兵器對撞的聲音,下一秒焰拉就拉著男子到絕不會被波及到的地方。

  「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魔力。」

  「哼。」

  Archer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離去。

  「看在王妃的分上——本王就先饒你一命!」

  他馬上靈體化離去——焰馬上轉過身來,拿出Barret M90若無其事的擦拭槍身。

  「你叫什麼名字——不說也沒關係,這把槍絕對不會在你身上開個洞。」

  根據男子的了解,在如此之近的距離被那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命中,絕對不是開個洞、而是被炸成兩截。

  「就先叫我Emiya(衛宮的日語發音)吧。」

  「Emiya……你跟衛宮切嗣有什麼關係?」

  「誰知道呢?」

  莫名其妙的出現、莫名其妙的消失——自稱為Emiya的男子也靈體化離去。



  「Master,我得到一個很有趣的情報。」

  「回報,Assassin。」

  「我遇到一個來路不明的英靈,他自稱為Emiya,還說聖杯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有衝突嗎?」

  「跟Archer戰鬥過,擅長使用名為投影的魔術……還有。」

  「繼續。」

  「如果沒意外的話,他應該知道這屆聖杯戰爭所有Servant的真名還有寶具。」

  「知道了,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

  「完畢。」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00
第十九章  河川的血戰





  「醒來了嗎?」
  少女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少年記得那個聲音,那是和自己一同被養父收養的姊姊。

  那個無人生還的火場當中——只有自己兩人獲得拯救,而當時拯救了他的父親,甚至還說出了「謝謝」,那落淚的樣子,就好像獲得救贖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一樣。

  「我還要加飯!」

  「欸欸——Saber,為什麼你都吃不胖啊?」

  「十分抱歉,凜,你剛剛說的話能再重複一次嗎?」

  然後是——那個總是一臉凜然的騎士少女、如同小惡魔一般的優等生。

  「焰,今天也要加油喔。」

  「嗯。」

  紫瞳少女冷酷的樣子,只有在那名粉紅髮色的少女面前,才會暫時卸下。



  「沒想到我居然也會作夢啊……」

  Emiya自睡夢之中甦醒,抓了一下有些紊亂白髮,開始在大街上尋找目標。

  這次他降臨——本來應是作為參加第五次聖杯戰爭的英靈,但沒想到在空間傳送的時候出了差錯,被送到另外一個時間點。

  第四次聖杯戰爭。

  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其實是為了回到過去、殺掉「某個人」,如果是初現在距第五次不過十年的第四次聖杯戰爭的話,也是差不多了。

  那個,令人厭惡的——

  不過,如果在這個時候就殺掉他的話,本來應在某個災難之中拯救他的某個男人,應該會陷入徹底的絕望之中吧?

  收起了殺意,Emiya決定在回到英靈王座之前,繼續遊蕩在冬木市。

  看著遠方正氣凜然的某個男孩——Emiya不屑的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這樣就走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那個總是替自己排除萬難的少女——

  Emiya失神了一下,幸好沒有被對方給捕捉到,他嘴角上揚,那是帶著淡淡嘲諷的笑。

  「抱歉,小姑娘,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



  「席巴,那場酒宴之後——你有什麼收穫嗎?」

  「Rider的話,如果我不使用Raver Star(聖石之星)的話,想要正面擊敗可能很難啊。」

  「怎麼說?」

  坐在輪椅上的修一郎示意席巴繼續說下去。

  「真名為亞歷山大大帝的他——最強的寶具為與共同戰鬥過無數回的勇士們之間羈絆的結晶,化為了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

  Reality Marble。

  那是自古以來——便是指只有精靈、神魔等存在才有可能到達的領域,只憑人身就能完成此一奧義,Rider不可小覷。

  「還有,正面擊敗的意思是?」

  「Master,您看完了聖石小子的連載之後,應該知道我這把劍有什麼功能吧?」

  席巴難得詭異的一笑,修一郎愣了一下,也是握緊聖骸布纏繞的右手。

  「斬斷一切無形之物的Rune Save(封印之劍)啊——我怎麼沒想到英靈的身體嚴格上來講也是沒有形體的呢?」



  「吾之骨幹,瘋狂扭曲——」

  雷霆纏繞著搭在弓上螺旋怪劍——

  「轟!」

  就在「箭矢」即將射出之時,一發砲彈搶在Emiya之前命中目標。

  群集的異界魔物。

  「你輸了。」

  持有大量現代軍火的焰,殲滅敵人的速度總是比Emiya還要快上幾分。

  然後,提起另外一台駭人巨獸。

  M61 Vulcan。

  原本是裝在飛機之上的武器被一個纖細的少女提在手中,這場面看上去是多麼的違和。

  「那種東西是怎麼搞到的啊?」

  Emiya吐槽,雖然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時間,凍結。

  下一秒,數千乃至數萬顆子彈同時破開空氣的聲音產生類似爆炸的聲響,直接將群集的魔物轟殺成渣。

  「最後一個——」

  「Kaladbolg II!(偽.螺旋劍!)」

  身軀最為碩大的魔物,榴砲和雷光同時命中了牠,想當然耳,在這種強度的攻擊之下,自然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今天的魔物還真多啊。」

  Emiya鬆了一下筋骨,焰沉默的將散落在地上的武器收進左手的圓盾內,至於彈殼?哈,那些玩意兒就留給警察去處理吧。

  「你以為你的盾是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嗎?」

  「你廢話太多了。」

  焰再次不耐煩的拿出Barret M90擦拭,Emiya退後了一步。

  「雜種,又讓本王逮到你了!」

  「吉爾伽美什,我有惹過你嗎?」

  「雜種!誰允許你直呼本王的名字了?」

  Emiya無奈的看著之前的場景重現,只好先行一步離去了。

  Archer踏著輕鬆的步伐靠近焰,臉上的表情滿不在乎。

  「接近黃昏了吶——汙穢的瘴氣也特別重呢。」

  黃昏——日與夜交接的時刻。

  在日本,這輩認為是魑魅魍魎紛然競出的時刻,「馮魔時刻」。


  的確,異樣的魔力在河川的那頭匯聚著,汙穢而不堪。


  「時臣那傢伙,居然要本王親自出手消除蟲害,他難道不知道這是園丁的工作嗎?」


  那肯定是一直做出叛逆行為的Caster主從的傑作——要去嗎?


  「我要離開了。」


  「好好玩吧。」



  「Master。」


  「回報。」


  焰走在通往河川的路上,拿起無線電和切嗣對話。


  「Caster召喚了巨型魔物,需要我過去支援嗎?」


  「不用了,Lancer已經趕到現場,正好利用他讓Saber回復到最強狀態。」


  吐著冷酷無情的言語——男人可以很好的將外在的行為跟內再的心理活動做很好的分割,更何況利用Lancer對他並沒有造成良心上的負擔。






  「現在必須要獲勝的,是Saber或Lancer嗎?不,都不是!現在必須獲得勝利的——是我們共同信仰的騎士道!」


  大義凜然的折斷給予Saber的左手無法治癒之傷害的黃色短槍,Lancer的眼中閃耀著無可動搖的騎士精神。


  「吾等勝利的訴求,就寄託在你的劍上了!騎士王啊!」


  左手一個顫抖——Saber那本應無法癒合的傷口居然好了,她雙手緊握聖劍,銀色的鎧甲發出脆響,並同時用中氣十足的大喊回應Lancer。


  「Lancer,我向你保證;以誓約為名,我必以此劍——Ex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帶來是勝利!」


  纏繞著的風散去,閃耀的劍身再次顯現,但這時——


  「抱歉了,Saber。」


  背上站著Berserker——只剩下骸骨的飛龍從身上抖下一塊又一塊的冰屑。


  「為了我的Master,做為獎勵的令咒必須是由我拿到才行。」

  「吼!!!!!!」


  冰龍咆哮。


  「Berserker,你——」


  即使化為死屍、即使沒有生前那般強大,但龍依舊是龍,寒霜的吐息使得在場的兩個人類——愛莉和偉伯不敢輕舉妄動。


  (腐亡殺——)


  死亡的魔力瞬間蔓延,在那之前,Saber馬上護送愛莉退開,Lancer出於道義,也將負責困住超巨型魔物的Rider的Master偉伯帶離生機盡遭剝奪的區域。


  「凍結吧!」


  魔劍一揮——巨龍的怒吼聲不斷響起。


  「行軍!」


  三十條冰之骨龍出限——隨著Berserker一起進攻。


  「哼,演了一齣不錯的好戲嘛。」


  三十把流光纏繞的兵器擊墜了骨龍,Archer乘著黃金之舟而來。


  剩下的唯一一條骨龍由於為Berserker本人直接進行操縱的緣故,所以避開了攻擊。


  「Archer,你有什麼事?」


  「時臣那傢伙盡到了身為臣下的禮節——本王總不能不給他一些賞賜吧?」


  再次抬手——空氣中盪漾著危險的金色漣漪。


  「聽說他和你的Master有仇呢,Berserker。」


  「哼。」


  Berserker再次揮劍,人形的蝠翼生物——被稱之為石像鬼的惡魔出現。


  「Gate of Babylon!(王之財寶!)」


  「殺!」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01
第二十章  無題





  「給我撕碎他!石像鬼!」
  「咿咿咿伊咿呀呀呀呀呀!!!!!!!!!!」

  石像鬼嘶吼著迎向襲來的黃金之雨,以肉身抵抗寶具——

  成功了嗎?

  應該是沒有吧?有「幾隻」被Archer擊墜了——

  還是說——成功比較好?

  雖然重傷,不過好歹還維持著飛行的能力,大多數的石像鬼在與Archer的攻擊接觸前及時化為石像,沒有完全豁免但也沒有死。

  「哼——」

  亡魂之契!

  石像鬼群為紅光籠罩並慢慢的在痛苦嚎叫中被分解——Berserker感受到回歸自己身上的魔力,再次輸出!

  這次——他高高躍了起來!底下的冰霜骨龍也化為碎屑!

  「雜種,你是想找死嗎?」

  Archer雖然看不太懂Berserker此刻無異於找死的行為,不過他並沒有大意,再次揮手!

  「既然你這麼想死,本王就成全你吧!Gate of——(王之——」

  「聽從我的呼喚——復甦吧!怒吼吧!咆哮吧!辛德拉苟薩!」

  就在金色漣漪再次蕩漾起來的同時——咆哮著的寒冷吐息籠罩了Archer。

  金色王者微一皺眉,從寶庫中取出了通體火紅的寶劍一揮——

  凍氣與炎息衝突著,迅速的冷熱交替粉碎了空氣,Berserker落到了突然出現的冰霜骨龍背上。

  那條龍,比先前的大上兩倍有餘。

  「殺了他!辛德拉苟薩!」

  「吼!!!!!!!!!!!!!!!!」

  巨龍再次咆哮著,揮動殘破的雙翼飛向載著Archer的黃金之舟。

  「哼——」

  Archer抬手——金色漣漪盪漾著,無數的寶具浮現。

  針對冰霜骨龍是龍的此一特性而出現的殺龍寶具——Aroundight(無毀的湖光,圓桌武士蘭斯洛特之劍)、Ascalon(力量之賜福,基督教聖人聖喬治之劍)、Nortonk(屠龍,殺龍騎士齊格菲之劍)……

  驅逐亡靈等黑暗穢物的聖潔寶具——Longinus(命運之槍,古羅馬士兵朗基努斯的長槍)、Durendal(騎士歌,聖騎士羅蘭之劍)、Gram(旭日,殺龍騎士齊格菲之劍)……

  與冰霜對立的火元素之寶具——La Pucelle(紅蓮聖女,天主教聖人貞德.達爾克之劍)、Raphael(炎翼天使,大天使拉斐爾之劍)、加具土命(日本神明加具土命屍骸煉成的劍)……

  冰霜巨龍一個怒吼——與主人一同召喚了冰雪的流星雨,攻擊Archer!

  Berserker不停加大魔力的輸出——然而,他看見了一個自高樓墜下的人影,臉色頓時一變。

  「可惡——」

  擔心Master的安危,Bersereker指使座下骨龍飛向Archer自爆後馬上靈體化離開,剛剛從眼角閃過的人影——無疑是他的Master,雁夜。

  冰屑炸開——Archer僅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而有些狼狽。

  「該死的雜種……」

  鮮紅的眸子中燃燒著怒火。



  Berserker走了,徹底湮滅Caster的阻礙也消失了。

  Saber屏氣凝神,聖劍高舉——

  黃金的光芒綻放著,Saber凜然的雙眼望向那位於河川中央的巨大魔物。

  「Ex——(誓約——)」

  那是,帶來勝利的聖光——

  「——Calibur!(——勝利之劍!)」



  不管心靈是多麼的醜惡、不管精神是多麼的汙穢,最初一定是光明的。

  真名為吉爾.德.雷斯的英靈,看著將魔物形成的肉牆粉碎、即將吞噬自己的光芒,那一瞬間——他回想起了許多東西。

  那是,聖潔的少女——

  那是,為了拯救祖國,而選擇奔向血腥戰場的少女。

  「貞……」

  就算因此而墮入地獄也罷,好想再見到一次啊……

  「德……」

  那長存於心中的、聖女的身姿……

  即使淪落如今的惡鬼道中,亦沒有被玷汙……



  「Master,接下來的行動是?」

  「繼續監視其他敵人的動向。」

  「收到。」



  某個男人的回憶,是這個樣子的。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被綁住雙手、身體被注入了對大型獸類用的麻醉藥——即使如此,只要使用「魔力」的話,男人還是可以掙脫的。

  然後,將那些愚蠢的人們全部殺光,不然麻煩絕對會接二連三的來臨。

  不過男人沒有這樣做。

  「你,後悔嗎?」

  那個一臉大義凜然的人如此說道。

  他是一個被男人拯救、卻誣陷男人為發動戰爭的罪魁禍首的人。

  男人低頭微笑,瀏海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不後悔。」

  拯救了這麼多人——

  「你罪大惡極!死前居然不懺悔——當殺!」

  ——為什麼,我要後悔?



  第一章.有個男人叫約翰。

  這是一個,有關一生毫無所獲的男人的故事。

  第二章.有個男人叫約翰。

  約翰是個很常見的名字——這是一個,有關一生為了守護少女的幸福而戰鬥的男人的故事。

  第三章.有個男人叫約翰。

  告訴你們,約翰在國外真的是個很常見的名字——這是一個,有關一生為了紀念死去的毛囊細胞,而發誓絕對不會戴假髮的男人的故事。

  停筆,修一郎扶了一下腦袋——他可沒有那種羞恥心去一直接受別人的幫助,雖然並不擅長,不過以前是個田徑校隊隊員的他還是選擇執筆撰寫輕小說。

  席巴則是不知道又去哪裡的工地當臨時工去了——這對人來說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付出的勞力往往是應得收穫的十幾倍。

  很抱歉,席巴是英靈不是人。

  臨時工對他來說,應該是收穫往往是付出的勞力的十幾倍才是。



  「怪了,」

  剛剛打了一個噴嚏,席巴用空出來的左手揉一揉鼻子、右手扛著十幾條鋼筋前進。

  「英靈為什麼會感冒呢?」



  焰和Emiya對峙中。

  「把你所有能知道的情報告訴我。」

  「這樣不好吧?改變因果可是非常危險的呢。」

  停下保養Barret M90的動作,少女冷笑。

  「這種事我早就作過很多次了。」

  「嗯,為了你的朋友對吧?叫什麼來著?鹿——」

  「砰!」

  漆黑的槍口還冒著黑煙,Emiya也知道自己觸碰到對方的底線了,乖乖閉上嘴。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往你的嘴裡塞一噸的黃色炸藥。」

  剛剛那槍不過是示警而已——Emiya知道,即使自己使用了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
,也絕對贏不了對方那和吃飯一樣簡單的作弊招式,時間停止。

  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打算過要讓對方看見自己內心的世界、那什麼都不剩的荒蕪之地、除了絕望以外什麼都沒有的劍之荒原……

  真不想讓你看見啊——

  「那也要你做的到啊。」

  ——我那已消耗殆盡的世界。

  「喂,你該不會真的要做吧?等等——那應該是RPG的砲彈吧?」

  「那又怎樣?」

  閃過了從斜上方射來的長槍——

  「雜種,休怪本王無情!」

  「吉爾伽美什!我真的沒有惹到你啊!」

  「去地獄跟其他雜種說吧!」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感謝Archer吉爾伽美什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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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梗:來自於魔法戰騎浪漫譚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01
第二十一章  正義的代價(上)





  這是,Caster敗退那天的事。



  夜風吹拂,切嗣靜靜的待在一間廢棄工廠旁的隱密位置,等候執行任務的助手的到來。

  『事情已經辦好了,切嗣。』

  無線電響起——傳出了不帶任何情感的女聲。

  「結果如何?」

  『我把索拉.娜澤萊.索菲亞莉有著令咒的那隻手斬斷並且銷毀,目前目標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幹的好,就在立刻撤退,Lancer應該已經快回來了」

  『收到。』

  切嗣的情感雖然比誰都還要豐富--卻同時比誰都要無情。

  對他而言,只要能夠達成目標的話,不管是什麼骯髒的手段都可以使用。

  他對舞彌下的命令是審訊索拉,這中間肯定會用上許多不人道的手段。

  那又如何?

  「Assassin,在Lancer回來前做好狙擊準備。」

  『收到。』



  焰架設好了狙擊槍,靜靜的等待獵物的到來。

  Lancer在工廠外圍實體化——在這之前,切嗣就已經先躲藏了起來。

  索拉那虛弱的身體被隨意的棄置在一旁,切嗣先給手槍上了子彈,看著自視甚高的男魔術師在外面對著自己的Servant叫罵著。

  然後——遠方車輛行駛的聲音逐漸靠近,肯尼斯露出高傲的笑容再對Lancer說了幾句,後者就馬上準備迎擊來襲者了。

  切嗣丟出了一張紙——用操作氣流的魔術使之飄到坐在輪椅上的肯尼斯旁。

  如果只有這樣的話,是無法引起他的注意的,然而,那張紙上面寫了一句話,使得肯尼斯回頭往一處陰影看去。

  (不想讓戀人喪命的話,就安靜地朝後面看。)

  肯尼斯瞪大雙眼——移動輪椅的車輪改變身體面對的方向。在一片漆黑的廢棄工廠深處,透過天窗照下的光有如聚光燈般,照亮了一個地方。

  淡淡而冰冷的光亮中,浮現出一個昏迷倒地的女人的輪廓。

  「——!」

  就算光線再怎麼昏暗、距離再怎麼遙遠,肯尼斯都不會看錯那張臉。

  那是自己的摯愛——索拉。



  原本左手恢復完好的Saber,此刻卻故意只有右手用力、左手只是扶著而已。

  「Saber,你——」

  Lancer剛起了個頭卻有止住,滿臉盡是苦澀和疑惑。

  失去了那把給人帶來無法治癒之傷口的黃色短槍,無疑大幅削弱了Lancer的實力,如果因為追求公平、而使得Saber放水的話,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要是你誤會的話,我可是會非常困擾的,Lancer。」

  Saber似是猜到了對手心中所想之事,以一副凜然平靜的神色搖了搖頭。

  「如果我用上左手的話,心中的那份愧對會讓我的劍變得遲鈍,面對你那精站的槍法,這絕對會成為一個致命的失誤。」

  「Saber……」

  「所以啊,芬恩騎士團的迪盧木多呦——這是我為了打倒你而想出來的最佳計策喔。」

  Saber的一席話驅散了Lancer心中籠罩的陰影,後者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打從心底——為能和這樣高貴的對手交戰而感到高興。

  「願榮耀歸於騎士之劍——Saber,能遇到像你這樣的對手,是我三生有幸!」

  鬥氣激盪——

  「芬恩騎士團的首席騎士,迪盧木多.奧迪那——要進攻了!」

  「放馬過來吧!不列顛的亞瑟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Arturia Pandragon)迎戰!」

  Lancer長槍一揮——艷紅的液體灑落到地面之上。

  自己的愛槍、刺穿了自己的心臟——如此做的自然不是他人,而是自己的雙手。

  那當然不是他的意志,刺穿自己心臟的理應是Saber的寶劍、而如果換做Saber的心臟的話,那也應是愛槍造成的。

  能夠無視Lancer的意志導出如此變化的——自然只有Master的令咒。

  Lancer因為過於專注在戰鬥之上,而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兩個Master達成的協議。

  寫著強制性契約咒文的卷軸。

  內容是用光所有的令咒、讓Lancer自我了結,從此以後,衛宮切嗣絕不會傷及肯尼斯.埃爾梅洛.阿其波盧德和其妻。

  「啊……」


  Lancer瞪大的雙眼中,流下了赤紅的淚水。


  對他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主君謀殺了——迪盧木多是因為想從主君那裡得到誇讚、得到對於身為騎士的自己的肯定,才參加聖杯戰爭的。


  他所得到的結過,只有再一次重演的悲劇。


  血液浸潤的雙眼向身後望去——兩個Master從廢棄工廠的內部走了出來。


  表情空虛呆滯、坐在輪椅上的肯尼斯,以及抱著昏迷的索拉靜靜地佇立一旁的另一個男人。


  Lancer記得自己曾經在艾因茲貝倫看過,那個男人正是Saber以及Assassin真正的Master。


  「你們……那麼……」


  La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聲音嘶啞的喊道。

  「那麼想獲得勝利嗎?那麼想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都沒有感到羞恥嗎?」


  扭曲的惡魔面貌——曾經擁有光輝容顏這個稱呼的騎士,如今已經變成了吐出詛咒言語的惡鬼。


  「不可饒恕——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們!利慾薰心、賤踏騎士榮耀的人們——就用我的血來汙染你們的願望!我詛咒聖杯!我詛咒你們的願望變成絕望!等你們被地獄的大鍋烹煮、慘叫的時候,就會想起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消失——


  Lancer已經回歸英靈殿了。


  切嗣將還在昏迷之中的索拉放到肯尼斯的膝上。


  魔術師茫然的望著Servant消失的地方,然後一邊溫柔的撫摸戀人的臉、一邊無力的向切嗣問道。


  「這樣,契約就生效了吧?」


  「啊啊,成立了,已經無法殺死你們了——」


  切嗣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往後退,然後從口袋中拿出香菸點燃。


  「——對我來說。」


  然後是——一連串自動步槍的槍聲,舞彌從一開始就在旁邊觀看著事情的發展。


  光是懷疑咒文是否做了手腳、而沒有防禦除了魔術以外的手段,奪走了天才魔術師的未來。


  「啊……啊……」


  也許毫無痛苦就斃命槍下的索拉還比較幸運,肯尼斯在被打成蜂窩從輪椅上摔下來後,仍然沒有停止呼吸。


  全身上下的傷口足以讓他死好幾次,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了,不過就算只剩下數秒的生命,對肯尼斯而言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殺……了……我……」


  「抱歉,我不能違背契約。」


  無視了失敗了的對手最後的祈求,切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冷淡的回答道。


  因疼痛而哀嚎的聲音沒有繼續下去,Saber不忍心再看下去,用劍斬下了肯尼斯的首級,結束他的痛苦。


  最終,聖劍未能履行與Lancer之間的約定,而是被介錯(斬下切腹者之頭以減輕痛苦)之血玷汙。


  「衛宮切嗣——」


  碧綠的雙眼冷酷的燃燒著,那不是看狹義或廣義上的同伴、而是看仇敵的眼神。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你是個毫無道德之人。原本相信就算道路不同、理念還是一樣的我太愚蠢了……」


  切嗣依舊沉默不語——沒有回答的必要,Saber剛剛目睹的,是完全的「邪惡」。


  「我到現在為止都一直相信愛莉絲菲爾的話、沒有懷疑過你,不過現在,就算你說要用聖杯拯救世界,我也不會再相信了!回答我,衛宮切嗣!你難道連自己的妻子也欺騙嗎?你追尋萬能許願機的真正目地是什麼?」


  「——」


  儘管眼神似乎極度厭煩的注視Saber,但切嗣仍然一語不發,像是不屑的看著狂吠的瘋狗一樣。眼神中真正蘊含的,是從一開始就放棄了用包括言語在內的手段溝通、徹底斷交的意思。


  對於這個Master,只能揮劍相向了,雖然這會被令咒阻止,不過敵意是無法改變的。


  或許會成為這個陣營最大的破綻,只要和衛宮切嗣在一起,就永遠無法得到聖杯——


  除了那個——貫徹自己身為暗殺者本質的同伴以外——


  「就算我的劍贏得了聖杯,不過如果要將之託付給你的話,我——」


  腦海中閃過了一幅景色。


  Saber突然回想起當初在卡姆蘭所看見的東西——被鮮血染紅的落日照射的、用屍體推成的山丘。


  在悲傷的空白中,從她身後插進了其他的聲音。


  「回答我,切嗣。無論如何,這次你有說明的義務。」


  就算是對丈夫完全信任的愛莉,這次也提高音量質問。


  她和Saber不同,她完全了解自己的丈夫,但透過言語述說的理念卻又和行動毫無關聯。


  「——這麼說來,這是妳地一次看見我的『殺人手法』呢,愛莉。」


  一改先前的沉默不語,切嗣看向愛莉的表情換上了羞愧。


  「切嗣,不要和我、去和Saber說吧,她需要和你談談。」


  「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對於被名譽綑綁住的殺人者,不管說什麼都沒用。」


  他保持著和愛莉說話的姿態,毫不顧忌的說出污辱Saber人格的話。


  「不准在我面前污辱騎士道!畜牲!」


  就算面對的是Servant、是鑄就傳說的英靈,但切嗣依然不動如山。


  「騎士道無法拯救世界,不管在什麼時代,這都是無法被改變的鐵律。那些傢伙們,主張戰鬥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戰場上表演的好像有尊嚴似的。因為歷代的英雄們都被籠罩上了那種幻想,你認為到底有多少年輕人被英勇的名譽所蒙蔽,最終流血而亡呢?」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09
第二十二章  正義的代價(下)










  「那不是幻想!就算事關生命,只要是人類的行為,就一定要有絕不容侵犯的法則和理念!絕不能失去大義!否則,無盡的戰火會再次將這個世界化為地獄。」

  Saber凜然的答道,切嗣對此嗤之以鼻。


  可笑。


  「你瞧瞧,愛莉,這位英靈大人啊——居然認為戰場會比地獄好。」


  不管在哪個時代——戰場上最後遺留下來的只有血和無盡的絕望,希望這種東西就像空氣一樣根本看不見。


  勝利者屠殺失敗者,用後者的絕望堆起自己的榮耀、堆起名為勝利的罪孽。


  「可是,不論人類堆起了多高的屍山,都沒有察覺到那真相。因為不管在哪個時代,勇敢無畏的英雄大人都以華麗的英勇傳說迷惑了眾人的眼睛;因為蠢貨們的意氣用事,而不願意承認流血犧牲即是罪惡。人類的本質從石器時代開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那雙眼中盈滿的怒焰——究竟是針對誰呢?那已經是不用言語就能明白的了。


  大概從聖杯戰爭開始之後,切嗣就以憎恨得目光看著那些揮舞兵器的英雄們的身姿吧?


  留下傳說之人、憧憬傳說之人……是對這兩者溢滿的無處發洩的厭惡、是對人們的祈禱產生英靈此一概念的憎恨。


  「那麼切嗣——你讓Saber蒙受屈辱,是因為對英靈的憎惡嗎?」


  「怎麼可能?我才沒有夾帶那種私情。我要贏得聖杯拯救世界,我只不過是在這個過程中,採取最適當的手段罷了。」


  如果是直接進行戰鬥的話、如果舞彌直接當場殺死索拉的話,被徹底斷絕魔力供給的Lancer應當會回歸英靈殿才是。不過切嗣所採取的,是徹底排除失去主人的Servant再與其他人簽訂契約、而捲土重來的可能性的方針。


  他根據對Caster一戰的結果,料想到被教會保護的肯尼斯可能會再次得到令咒,於是,準備了如此錯綜複雜的陷阱。


  借助敵對Master的令咒消滅Servant,之後再抹殺掉Master,完全、徹底的排除障礙……期間,要求Saber的並不是戰勝Lancer,而是在切嗣誘騙肯尼斯的的時候分散Lancer的注意力而已。


  「當今世界、當今人們的生存方式,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戰爭,最後一定會需要作為邪惡的殺戮。那麼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犧牲、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一切才是最好的作法。如果堅持要將其稱之為卑劣、貶低為惡毒的話,隨你吧。正義無法拯救世界,我對那種東西沒有任何興趣。」


  「……」


  Saber回想去Lancer最後消失時的詛咒目光,接著,凝視著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對男女的屍骸,以及刻在其面孔上的痛苦表情。


  「就算是那樣,你——」


  正當Saber要說出自己的想法之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比想像中還要平靜;她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對切嗣的複雜情感已經不是方才的憤怒,早就轉變成了某種憐憫。


  沒錯,他比誰都更應該被憐憫。


  需要拯救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他本身——難道不是嗎?


  「——衛宮切嗣,我不知道你過去曾經遭遇到何等的背叛、因為什麼而絕望,不過那憤怒、那悲嘆,無疑是正義之士才會有的東西。切嗣,年輕時的你,應該是想成為『正義的夥伴』才對;你應該比任何人都堅信、想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是嗎?」


  到剛才為止,切嗣對Saber的態度不是如果不是完全的無視、就是冰冷的蔑視,不過此刻,聽到Saber平靜質詢的切嗣——他看著自己Servant的眼神,這時才流露出其他的表情。


  像是沸騰到極點的憤怒。


  汽車的排氣、引擎聲擾亂了黎明的寂靜。隨後,切嗣的助手舞彌駕駛的輕型貨車,閃著明亮的車燈開進了廢棄工廠的空地。她應該是在結束給肯尼斯最後一擊的任務後,來接切嗣回去根據地的。


  切嗣從Saber身上移開視線,頭也不回的走向貨車,打開靠近副駕駛座的車門,Saber仍然要向那背影說,她還有最後一句無論如何都要說出來的話。


  「衛宮切嗣……你明白嗎?為了消除罪惡而行惡的話,最後剩下的只會有惡,在那裡發芽的憤怒與憎恨,會引發新的戰爭的。」


  切嗣面對Saber沉重的話語,似乎是第一次有了回應的意思,而想要轉過來——然而,他最後還是改變了主意,注視著什麼都沒有的虛空。


  「以奇蹟來改變世界、完成全人類靈魂上的變革——我會讓在這過程中所死去的人們,成為人類最後流下的;爲此,世間諸惡——樂意背負。」


  切嗣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決心,Saber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反駁他。


  就算其手段是無法容忍的卑劣無恥——但追求聖杯的理由是最崇高聖潔的。不得不承認,如果這場戰爭中有值得獲得聖杯的Master,那絕對是衛宮切嗣。


  Saber無言地目視切嗣乘坐輕型貨車離開,拂曉的第一束光芒照射在她身旁。將冬木市化為魔都地黑夜離去了,街道在陽光下重新披上了名為「日常」的虛偽外表。


  「切嗣……已經走了吧?」


  「愛莉絲菲爾?」


  正因為Saber有時間去思考話中的奇怪之處,她才能及時發現愛莉的異常。


  游移的視線、蒼白的臉色、還有額上如瀑布般傾瀉的汗珠——


  她剛才大概只是在丈夫身邊振作精神,裝作毫無異樣;精神一放鬆,愛莉便站著昏倒過去,像線斷的人偶似的昏厥了。


  「愛莉絲菲爾!振作一點!」


  另一個人從陰影之中走出——是焰。


  「Assassin——你有方法嗎?」


  「治標,但不治本。」


  再次拿出紫色的蛋形寶石,治癒性質的魔力傳輸到愛莉身上,使得對方痛苦的神色稍微緩解了一些。


  「帶愛莉絲菲爾回去吧……我留在這邊還有些事情要做。」


  「知道了。」


  Saber聞言,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著愛莉離開了。


  焰站在原地,閉眼陳思——


  她感受到了,和某種畸形怪物相似的氣息。


  側閃——


  黑色的影人拿著一短一長的黑色雙槍、雙目血紅的攻向焰。


  「魔女?不——是魔獸嗎?」


  渾沌黑暗的氣息,是由Lancer本身陷入絕望之中的靈魂構成的魔物,又牽引到了游離的負面情緒,導致他以扭曲的方式再現人間。


  「抱歉了,請你安息吧。」


  「咿咿咿咿咿呀呀呀呀呀!!!!!!!!!!」


  這已經不是Lancer了,而是Berserker——


  詛咒、絕望、憎恨……


  ——或著Avenger(復仇者)才對。


  對付失去理智的野獸不需要用到多麼高明的技巧,只要一發子彈就可以讓他魂歸極樂。


  兩把沙漠之鷹出現在手中。


  只能使用威力小的武器——Barret M90在這個距離下撕裂的絕對是整個人體、火箭砲等等本來就是用來大規模殺傷的武器更是不能使用。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殺了眼前的魔物後,應該會掉出那個東西才對。

  用右手手肘從側面檔開了直刺過來的短槍,再用左手的槍防禦長槍——


  右手的沙漠之鷹抵住了曾經是Lancer的魔物的下顎,開火。


  「砰!」


  直貫頭顱,毫無疑問的讓魔物死去——暫時的。


  拾起了黑色的水晶狀槍形飾品,焰走到了一旁兩具無人照看的屍體那裡。


  將肯尼斯的屍身和頭重新接好,然後用自己的靈魂寶石作為媒介,把槍形水晶飾品轉化為龐大的魔力送到肯尼斯的屍體內部。


  從普通魔法少女靈魂中產生的魔力或許只能用來治癒而已——但如果是英靈呢?是否能行使復活這樣的奇蹟?


  答案是可以的。


  肯尼斯斷頸處的傷口正在癒合,Saber的聖劍上並沒有詛咒之類的東西,魔力毫無阻礙的縫合魔術師的生命。


  「啊……啊……」

  用力咳出了幾口血,倒在地上的肯尼斯迷茫的看著天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被斬下頭顱之後,居然還活著。

  「乖乖的回去當你的魔術師,不要再來冬木市了。」

  「知道了……」

  如果要說參加這次的聖杯戰爭,給肯尼斯帶來什麼收穫的話,那無疑是將他的價值觀毀滅、再重新塑造一次。



  肯尼斯收拾後愛人的屍身之後,搭上了飛往倫敦的班機。

  他能感受到自己體內那生機盎然的魔力,明明魔術迴路已經被全部粉碎了,連自己的價值觀也是——

  回顧之前的戰鬥,仔細一想,他在失去了魔力以後不是仍沒有喪失自尊嗎?難到魔力、魔術、乃至於血統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令咒也早已消失了,該是思考未來要怎麼走的時候了。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09
第二十三章  逐漸逼近的戰爭終末





  「歡迎來到——食物鏈的最上層。」
  光頭的黑人大漢怒吼著揮動雙手的可怖利爪,撕扯眼前兜帽人的血肉。

  兜帽人只是微微一笑,對這個世界、對眼前的男人說出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句話。



  被扯爛、殘破不堪的黑色外套破片自美國紐約的曼哈頓區飄揚過海,來到了位於亞洲的日本。

  一隻海鳥好奇的去啄了一下,不過馬上發出慘叫——無數黑紅色的絲線瞬間刺入了這個可憐小動物的肉體,瞬間乾癟下來,只剩下一層連著羽毛的皮。

  連帽外套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卻彷彿有了生命力一般。

  一個將黑色長髮用兩條紅色絲帶綁成雙馬尾的少女經過——焰路經海邊時,正好看到了這幅場景。

  熟練的拿出槍管比起一般手槍來得長些的槍——那是經過焰本人親手改造的PB消音手槍,對著外套破片開了幾槍之後,徒步走近。

  外套殘片的生命力像是被殺死了一樣,徹底死寂,焰看了一會兒,之後離去。

  就在這時——隨身攜帶的無線電突然響起。

  「Assassin!去愛莉那裡!」

  「是。」

  即使是因令咒而產生的心靈連繫,在數公里外要藉此來向彼此傳遞訊息仍然過於遙遠,於是切嗣使用了無線電。

  不過,如果是移動類別的指令的話,使用具有「絕對命令」和「強化行動」之效的令咒無疑更加迅速。

  焰本身擁有相當於瞬間移動的技能,所以可以理解,但未必比令咒來的實用,也就是說——令咒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對於Saber的話,那就是可有可無了。她和切嗣之間的關係嚴重惡化,只有三個的令咒遲早會消耗乾淨,不差這一次。

  「Time Alter——(固有時制御——)」

  萬物.凍結。

  「——Freeze World。(——冰結之界。)」



  時間恢復流動,焰瞬間出現在切嗣買下用作愛莉以及舞彌暫時住所的日式大宅門口。

  遭到魔力破壞的痕跡十分明顯,向著天邊看去——

  大紅色的披風隨風飄揚,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消失於天際的大漢絕對是Rider。

  這不可能。

  不論是Rider、亦或著他的Master,都沒有足以看破這近日內才買下的據點的能力。

  偽裝?

  剩下有可能的人只有Archer、Berserker、跟席巴了。

  Archer擁有所有寶具的原型,難保不會有可用作偽裝之用的寶具,但以他高傲的性格來看,肯定是不屑去使用的。

  Berserker的真實身分——阿薩斯.米奈希爾,這個來自異界的英靈,難保他不會有什麼隱藏起來的殺手鐧,不過他對於有著相似命運的Saber,應該不會用出比較見不得光的手段。

  席巴.路支斯,一個豪爽而正直的劍士,無論他有沒有偽裝一類的伎倆,他都是三者之中最不可能的人。

  「這不是Assassin的小姑娘嗎?」

  一個有些悠閒的聲音應證了焰的猜測,席巴穿著花格襯衫出來散步。

  「我Master的妻子被人劫走了。」

  「喔?」

  席巴的臉嚴肅下來,他看了看被破壞的門口,一轉身——全身上下突然覆蓋著一件樸實無華的鎧甲,十誡劍正放在背後的鞘帶中。

  「Saber應該也在吧——我已經用心靈連繫給我的Master通話了,他就在附近。」

  就在兩人說話的同時,一陣風突然從倉庫裡面衝了出來。

  「Saber?」

  「Assassin、席巴先生?」

  Saber臉上掛著著急的表情,隨後繼續往外衝。

  「抱歉,我沒時間多說話了!我必須馬上追過去——」

  風再次颳起,Saber全力加速,追上敵人消失的方向。

  焰思考了一下,決定先進去倉庫查看一下情況再說。

  「席巴,就麻煩你先跟我來一下了。」

  「那我就打擾啦。」



  席巴站在倉庫門口,充當守衛之用,而焰則是在裡面對受了重創的舞彌進行治療。

  「我……已經……不行了……」

  紫色的光輝不斷綻放,即使不停輸送治癒的魔力到眼前受傷之人的體內,也不過是延緩她的死亡而已。

  想要回復到至少不會死亡的程度的話,就必須使用一顆悲嘆之種或十顆黑色方塊的程度才行。

  「但是……切嗣他……」

  「嗯,我知道。」

  停止魔力輸出,轉而釋放術式——

  時間開始遲緩起來,以舞彌為中心向外擴散一些的空間好像變成了某種黏稠的東西一樣,雖然仍在流動,卻十分緩慢。

  十數分鐘過去,切嗣跑了進來。

  「舞彌。」

  切嗣跑了進來,雖然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實際上剛剛卻是全力趕過來的。

  「無法挽救。」

  焰冷靜的告知事實。

  「知道了……」



  被子彈打穿的外套殘片並沒有徹底死去,只是知道了要隱藏自己而已,潛伏著不被任何有能力的人察覺。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眼鏡且面無表情的男子經過,這時,一陣海風將外套殘片吹起來、吹向男子那裡。

  「!」

  男子渾身上下突然緊繃起來,往側邊一閃——竟是移動到了五公尺開外。

  謹慎的取出白色手套戴上後,拾起了外套殘片。

  外套殘片徹底化為黑紅色的物質,在那個瞬間侵入了男子的體表。

  毫無疑問的,男子的生命被吞噬殆盡——但他沒有倒下,身上突然出現了一件以黑色為底色的連帽外套。

  拉開兜帽——原本亞洲黃種人的面貌卻變成了西方白人,「男子」——暫且先這樣稱呼他好了,他拿出了穿在底下的西裝左胸口口袋的一張紙質卡片。

  「葛木……宗一郎?」

  用標準、但遲疑的日語念出上面的名字,男子冷笑,揉碎了那張卡片。

  「哼——看來連老天也要我讓人類消失呀。」

  全身上下黑紅的物質竄動著——上身衣物變成了原先的黑色外套下,裡面穿著深褐色的連帽皮夾克跟一件白色襯衫。

  「人性是如此的骯髒醜陋,為了利益可以背叛一切、為了金錢可以做盡一切違背道德良心的惡行——」

  雙腳一蹲——如同火箭一般衝上天空!

  「——上帝啊,我,亞雷斯.莫瑟,將代替您審判人類!」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0
第二十四章  最終倒數開始





  「Assassin,我會去『請教』一下其他御主們,你和另外一個Saber見機行事吧。」
  「收到。」

  這麼愚蠢的行為,恐怕只有身為魔術師的能力最低下的間桐雁夜才做得出來了……不過他的Servant似乎是個堅守騎士道的迂腐之人,想必應該是使用了令咒。

  走到屋外以後,看到了早就待在一旁的席巴跟他的Master。

  焰乾脆的拿出一張圖,用筆在上面將冬木市分成了兩半。

  「這一半,交給你們了。」

  西半邊交給席巴他們,而東半邊則是自己親自處理。

  原本以為不會出什麼大事情的,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早知道就在愛莉身上裝通信器了。

  分配完工作之後,焰隨即靈體化。

  「這樣的話,應該就算是結為同盟了吧?」

  「應該是。」



  微型無人偵察機,即使散佈到整個城市的半邊也沒有用——就算把和席巴可能會重疊到的區域也一起算進去,仍屬無用。

  那麼——

  拿出紫色的蛋型寶石,焰開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為了方便感知魔力、她在還沒參加聖杯戰爭的時候就已經對自己的靈魂寶石做了改造,可以很完美的感受到魔力。

  不管是魔女、還是魔獸,都是強烈執念的聚合體,而英靈的程度雖然沒有那麼高,但相較於普通人而言,也如黑夜火炬一般。

  找到了。

  遠方八百公尺處、海拔一百公尺高空,有著魔力的痕跡,是冰屬性的。

  Berserker……果然還是下手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

  「Excuse me,Miss。Could you tell me where this is?(抱歉,小姐。您能告訴我這是哪裡嗎?)」

  一個兜帽人用帶點美國口音的英語詢問,焰馬上將靈魂寶石收起來。

  「This is Fuyuki City。(這裡是東木市。)」

  馬上用一口異於多數日本人的流利英語應答——雖然很疑惑為什麼對方會在這種偏僻的角落問話,但焰並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

  「Thank you very much。(非常感謝您。)」

  「You're welcome 。(不客氣。)」

  一邊用眼角餘光觀察兜帽人的舉動、一邊踏著自在的步伐離去。

  良久,兜帽人也離去了——不過方式有點不同。

  他的右手突然覆蓋起無數的黑紅絲線,然後扭曲、變形、最後變成了一條末端帶著短小利刃的畸形手臂,雖然大小和原先的沒有什麼不同。

  對準某大樓頂端的欄杆一甩右手——利刃勾住!

  兜帽人再用力一拉——整個人往空中飛了過去!

  發出輕微的落地聲響,他微微瞇眼,朝著遠方一看。

  「Interesting——(有趣——)」

  持著如同寒冰一般長劍的重甲戰士、還有雙手握著如同太陽一般閃耀之聖劍的劍士,兩個人正在戰鬥著。

  「Next step is——(下一步是——)。」

  「再說吧。」

  回身一甩右臂——神經連結突然中斷。

  噴著暗紅血液的斷臂在地上抽動著,穿著一身紅衣戰袍的男子雙手持握陰陽雙刀,不懷好意的看著兜帽人。

  「還真痛啊——才怪!」

  方才對方使用的是日語,所以兜帽人也改了使用的語言。

  左腳使出一個掃堂腿,但紅衣男子只是一跳就閃開攻擊。

  「還沒完呢!」

  不知何時再生的右手,打出了一個強勁的上勾拳。

  「Rising Dragon!(昇龍拳!)」

  紅衣男子反應不擊,被打中了下巴——沒事,連皮肉傷都沒有。

  「亞雷斯.莫瑟——你,叫什麼名字?」

  雙手變成最慣用的戰鬥形態——利爪,自稱亞雷斯的兜帽人擺出了架式,如果紅衣男子真的打算動真格的話,他不介意將這個城市變成死人吃活人、將活人轉變成同類的地獄。

  「Emiya,暫時就先這樣叫我吧。」

  Emiya穩了一下身形,再次揮動雙刀!

  「鏘!」

  交叉的利爪擋住了攻擊,亞雷斯接著用長出棘刺的膝蓋一個上頂!

  沒中,Emiya在那瞬間放開了雙刀,遁去數步。

  「Fantasy——(幻想——)」

  亞雷斯突然有種不好的直覺,連忙向後退開,但是——

  「——Broken!(——崩壞!)」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轟!」

  雙刀爆炸,這種距離下直接將亞雷斯轟成肉末。

  「只是這種程度而已嗎?阿賴耶也還真是喜歡開玩笑啊。」

  Emiya自言自語到,隨後,身體慢慢的化為光點而消失。



  「Million Sons!(太陽之劍!)」

  強烈而耀眼的光芒再一次將死者送回他們本應待著的地方,甚至連Berserker也受到了一定傷害。

  「這是為了我的Master。」

  Berserker淡淡的說道,他雖然有著騎士精神、但卻沒有像Saber一樣迂腐,所以——

  「轟!」

  聖魔二劍相撞,強烈的劍壓割裂地面、撕碎空氣。

  (這就是劍聖的真正實力啊……)

  修一郎一邊在心中感嘆道,一邊握緊了有著令咒的右手,冷汗直流。

  「那麼,就可以綁架無辜之人嗎!」

  護手刻著太陽的聖劍砸下——被護手以羊頭骷髏綴飾的魔劍抵擋。

  「無辜之人?可笑。」

  Berserker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在一劍逼退席巴以後,冷哼了幾聲。

  「為了我的國家,我都不知道殺死多少無辜之人了。小孩、老人、懷孕的婦女……什麼樣的人我都殺過,然而,我的國家還是毀滅了。」

  魔劍洋溢著危險的藍光。

  「我的國家——還是毀滅了啊!」

  雙目瞬間變得狂亂起來,Berserker粗魯的揮下一劍——席巴接住以後,居然還要後退幾步才能穩住自己。

  「轟!轟!轟!轟!轟!」

  在地面上連砸五下,Berserker周圍出現了五頭散發惡臭、由無數屍塊拼湊在一起的巨大怪物。

  「但這裡,不是你以前的世界!」

  劃開肚皮——腐臭的膿汁濺的席巴一身都是,但他並沒有因此而退卻,反而越發奮勇的將剩下的四頭怪物一一消滅。

  「那這樣呢!」

  「嗯!?」

  Berserker左手突然發射出一道魔力流,將席巴整個人拉過來。

  即使在半狂化之下,也以依然沒有喪失理智的強大戰士……總算遇上了一個難得的敵手啊。

  「正好……不管是克爾蘇加德還是阿努巴拉克,都需要一個英靈的屍體當作材料才能召喚啊……」

  揮劍衡斬——席巴一個扭腰才閃了過去,但腰側還是被帶去了一點血肉。

  「席巴!」

  修一郎驚呼出生,連忙對著席巴用了一個治癒魔術

  「那可不一定——」

  聖劍於光芒之中重組——

  「如果說,殺生救世便是你的信念的話,那麼,我就讓你見識見識——」

  宛如用最純粹的精神打造一般,無暇的劍刃……

  「——我信念的究極吧!」



  被轟成無數塊的肉末正蠕動著、掙扎著想要聚集在一起。

  然後,又是一隻海鳥飛過來——在牠的腳觸地的那一剎那,所有碎肉瞬間延伸出觸手,纏住了其身體。

  海鳥瞬間化為一灘紅色物質。從那攤物質中,慢慢有一個掙扎慘叫的人形往上爬起。

  然後,兜帽人瞬間出現在原地。

  「Damn……(該死的……)」

  亞雷斯暗罵了一聲,然後快步離開原地,以防紅衣男子Emiya發現其實他並沒有死。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0
第二十五章  終戰信號










  聖劍.Raver Star(聖石之星),是凝聚了所有希望而鑄造的、對邪惡的終極兵器。

  魔劍.Frostmourne(霜之悲嘆),是凝聚了所有詛咒而鑄造的、以所有來交換一個願望的詛咒之劍。


  背負眾人希望的英雄、背負眾人詛咒的惡徒,兩者之間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席巴首先進攻——他的身體幾乎快和地面平行了,在接近Berserker的時候使出一個迴旋斬!


  但Berserker絕對不是這麼容易解決的貨色,明顯「份量」較大的魔劍只是橫舉、外加持劍者後退數步以減輕作用力,席巴的一斬無功而返。

  還沒結束——

  席巴的右腿斜上一踢,Berserker完全沒有料到對手竟然會使出這樣的攻擊,雖然及時反應過來,但左臉還是受到了一點傷。

  「是『劍士』,而不是『騎士』嗎?我知道了。」

  前者只求殺敵、後者則同時注重精神修養——在實戰中,劍士的勝率絕對比騎士高很多。

  「那麼——我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面對可以厚顏無恥的使出各種招數的對手,如果還不拿出一點東西給對方瞧瞧的話,那就是在跟自己作對。

  一頭雙眼燃燒著冰藍焰光的骷髏戰馬憑空落下——正是無論生前死後、仍保有血肉之軀亦或化為白骨仍忠心追隨主人的戰馬,無敵。

  Berserker翻身上後,隨後衝鋒!

  席巴想要砍斷馬腳,借此來破解Berserker的出招,但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怎麼可能不會想到這種方法?

  後者一念通神,跨下戰馬立即高高一躍,再次使攻擊之人的招數落空。

  「快交出那位女士吧,我相信你絕對不是一個邪惡之人。」

  席巴淡淡的說到,以Berserker的職階降世、卻能抑制狂化,那代表這個英靈絕對擁有強悍無匹的精神力。

  磨練出如此意志的方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走一趟地獄——眼前這名Berserker,肯定經歷了凡人所無法想像的慘痛遭遇。

  「我選擇放棄我的良知、來交換拯救我祖國的人民,這有什麼不對?」

  為了拯救國家、而親手屠殺一整座城的人民;為了替人民復仇、而拔起了被詛咒的魔劍;為了守護人民、而化身憎恨一切的邪惡幽影。

  「明明還有其他方法——」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不要在那兒空口說大話!」

  Berserker再次握劍,全身魔力開始不停鼓盪著。

  席巴見狀,也開始運起自身的魔力。

  以落入絕望交換希望——

  以自身時間守護希望——

  兩種不同的信念,即將鼓盪起最強烈的波動。

  「Frostmourne!(霜之悲嘆!)」

  「Raver Star!(聖石之星!)」

  墮入絕望、拋棄希望的寒冰凍結世界——

  犧牲時間、守護希望的光明驅散黑暗——



  「阿薩斯!你瘋了嗎?那把劍上纏繞著詛咒!拔起它的人將會落入詛咒之中!」

  「誰都不能阻止我——就算是你,我的老朋友!只要能拯救我的家園,我很樂意背負任何詛咒!」



  「席巴……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謝你……在你的協助之下……我的旅程終於到達終點……回到了故鄉……回到了莉莎的懷中……」



  修一郎看著右手手背上逐漸消失的令咒,像是早已預料到什麼似的嘆了口氣。

  「席巴……你果然還是太善良了啊……」

  摸著一旁聖石小子的漫畫,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苦笑著。

  「沒想到,居然要靠這個來懷念你呢。」

  即使他在世人的眼中,不過是漫畫裡的人物而已,但那位亦師亦友的豪爽劍士,已在曾締結盟約的Master心中——留下了足以緬懷一輩子的回憶。



  凍碎靈魂的寒氣勝過了光之斬擊,Berserker默默的看著正逐漸化為光點消失的席巴。

  「你,沒有出全力——對吧?」

  「那是當然,哈,倒是有點對不起修一郎呢。」

  席巴爽朗的一笑,把劍放回背後的劍鞘。

  「到是你的Master,應該沒事吧?」

  「有我在,他絕對沒事。」

  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他就消失了。

  回歸英靈殿,這是戰敗的Servant最後的結果。

  Berserker注視著席巴消失的地方,良久,手上出現了一把長柄戰錘。

  那是曾經象徵著持有著榮耀的東西——Berserker將那把戰錘放在了某個可敬對手的夥伴面前。

  「米奈希爾之力,這是我最後、也是我最初的榮耀。」

  「我知道了。」

  即使英雄的寶具不可能保存到聖杯戰爭以後,但這是Berserker對於席巴的敬意,就只能由修一郎代為接收了。

  Berserker靈體化之後,立刻離開原地。



  教堂是雁夜在和Berserker分開行動前最後跟他說要去的地方,他在此遇到了他這一生中難忘的場景。

  自己一直憎恨的人——

  那個一直高高在上鄙視自己的男人——

  遠.坂.時.臣,就這樣化為冷冰冰的躺在那裏,然後闖進來看到這一幕的——是自己從小傾慕到大、以及身為躺在地上的屍體的妻子,葵。

  「你……高興了嗎?」

  「你……滿足了嗎?」

  雁夜不知所措,只好慌張的指著地上的時臣,將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在他身上。

  「一切都是這傢伙的錯!沒有他的話,你和小凜、小櫻就不會——」

  「事到如今,你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你根本就沒有愛過任何人!」

  葵的一句話就像是利刃一樣,狠狠的撕裂對方的心。

  不是的。

  「我有……」

  愛的人……

  眼前的這個女人絕對是惡魔、為了瓦解自己的信心而出現的惡魔。

  「我有……愛的人……」

  所以,為了讓自己的信心可以堅定下去,必須殺掉這個惡魔才行。

  「我有……愛的人……」

  「啊……」

  在這之前,為了讓惡魔不再干擾自己,所以不能讓他發出聲音——雁夜選擇了用雙手掐住化身為心上人的「惡魔」,這樣子就聽不到那些話了。

  「我有……愛的人……」

  機械式的說著,同時雙手的力道不停加大。

  「我有……」

  愛的人……

  溫柔的、婉約的,對自己來說比誰都還重要的人,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一直忍受痛苦直到現在,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忍耐——

  「我有……愛的人……」

  ——所以,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否定自己的努力,到底是為了誰才忍受這樣生不如死的痛苦的?如果被否定的話,那還不如死呢;這個惡魔所說的話絕對是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騙人的!愛的人——

  「我有……愛的人……」

  ——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我有!

  「啊……」

  「惡魔」自雁夜的手中滑落,始作俑者像是連確認對方生死的力量都沒有似的,坐在地上不停喘氣。

  然後,開始凝視著雙手、凝視著這雙將自己戰鬥的意義扼殺的手——

  看起來像別人的一樣僵硬,但無庸置疑的,這的確是自己的雙手。

  簡直像是蟲子一樣,在那一個又一個所謂「訓練」的夜晚,爬過那名叫做櫻的小女孩身上的蟲十分相似,尤其是經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搔著已經潰爛的臉。

  抓著乾枯的頭髮。

  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到底是慘叫、還是痛苦呢?甚至連這個都分辨不出來了。

  失去了最後的理性,只剩下野獸逃跑的本能,雁夜跌跌撞撞的向教堂外跑去。

  一旁的暗處,年輕的神父嘴角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容,旁邊則是喝著紅酒、滿意的看著此情此景的王者。



  「Berserker,是你嗎?」

  「是的,發生什麼事?」

  「沒事,只不過……」

  雙手攙扶著體力不足的Master,Berserker略帶擔憂的問。

  「我們……一定要……拿到……聖杯……」

  「一定會的,Master。」

  絕不讓付出全部、最終卻一無所有的絕望再次出現。

  Berserker——阿薩斯.米奈希爾,於此發誓。



  夜晚,在市民會館的正上方出現了四散的煙火。

  這是最終決戰的信號,無論身處在什麼樣的狀況下——為了爭奪聖杯而齊聚於此的人們,開始朝著最後的戰場前進。

  Saber——騎士王,不列顛的亞瑟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

  Archer——英雄王,人類有文獻記載的最古老的王者,吉爾伽美什。

  Rider——征服王,將一切與部下、被征服者共享的馬其頓帝王,亞歷山大.伊斯坎達爾。

  Berserker——巫妖王,背負詛咒藉此交換希望的異世王者,阿薩斯.米奈希爾。

  Assassin——魔法少女,為了守護摯友所想守護的這個世界而響應呼喚的少女,曉美焰。

  為了一萬個人可以殺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對現實感到絕望的正義使者——衛宮切嗣。

  弒師之後,而和黃金英靈締結契約的神父——言峰綺禮。

  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獲得榮耀而參加聖杯戰爭的少年魔術師——偉伯.維爾韋特。

  為了將心上人的孩子從老魔術師的手中拯救出來的男人——間桐雁夜。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1
第二十六章  夢的終結,忠臣之道










  兩個戰場,王見王。

  人類最古老的英雄王與建立龐大帝國的征服王,他們同樣擁有著極少英雄能夠比擬的豪氣。


  開創騎士道先河的騎士王與背負詛咒的巫妖王,他們同樣擁有著為國為民的偉大情操。


  而作為隱身於黑暗之中、負責狙殺目標的Assassin——曉美焰,則是在等待時機,等待一個將對手徹底毀滅的時機。






  對手拿出十字架、微微一笑,面對言峰綺禮這個即使對於魔術師而言,也和怪物沒兩樣的人,切嗣不敢大意,立刻拿出了武器備戰。


  「衛宮切嗣——」


  「言峰綺禮——」



  「集結吧——我的摯友!」


  狂風,捲起了沙——


  「今宵,吾等的英姿將被寫進最強的傳說!」


  令人熱血沸騰的一聲大喊,世界開始扭曲、變形,然後變成了艷陽肆虐的沙漠。


  獨自面對著曾經差點征服世界之人所帶領的軍隊,金色王者完全沒有任何懼意。






  已經什麼都不剩了——


  「Saber,在此一問。」


  作為同樣背負詛咒而拯救人民的王者,Berserker和Saber有許多相似之處,同時,也有很多地方非常不一樣。


  「你認為——要怎樣才能拯救國民?」


  說不出話來,即使是擁有著亞瑟王這被後世一直傳頌著的名號,但Saber還是不知道要如何回應Berserker的提問。


  「接招吧——」


  抄起兩個黑色物體,更加幽暗的能量覆蓋、冰藍的紋路爬行在那上頭,然後——


  銀色的風暴襲向Saber!


  (那個東西是——)


  Saber絕對不會認錯,那是將Lancer的Master等人化為屍體的、被稱之為槍且在這個時代的戰場上成為主流的兵器。


  如果只是純粹的現代兵器的話,那自然是不可能對Saber造成任何傷害,但那可是經由Berserker之手而昇華為寶具。


  一旦兩邊都是寶具的話——冷冰器的使用者幾乎會立刻敗在熱兵器的火舌之前。


  比錘子敲打在鐵胚上的聲音還要猛烈,在Saber尋找掩蔽物躲開攻擊之後,她發現,她必須要找下一個東西來幫助自己抵擋Berserker。


  不只是賦予了寶具的資格、連威力也一同上升嗎?


  「看來你是回答不了了啊。」


  槍枝過熱,對於因為某種原因而精通百般兵器的Berserker而言,經由此技能而獲得熱兵器知識的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以極慢的速度使槍的溫度緩緩下降,用是一開始就用低溫的冰之魔力去冷卻的話,那槍身就會爆裂開來。


  冷卻完畢,兩頭駭人兇獸再次進攻!






  為了重要的摯友而戰鬥——


  以天空之神安努為首的諸多美索不達米亞的神明,因為他們詛咒恩奇都、使之病亡,而招致了烏魯克之王吉爾伽美什的怒火。


  沒錯,這個王者將蘇美爾神系的神靈屠殺殆盡。


  而吉爾伽美什史詩——這個以他為名的、這顆星球上最古老的文獻,一塊石板,則是記載著吉爾伽美什在摯友死去之後,因懼怕死亡而去尋找長生不老果的故事。


  那全是虛偽的謊言,金色的王者之所以去尋找仙果的原因,是因為他無法忘記與自己共享王權的摯友的身影,烏魯克的人民其實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但那卻是恩其都要守護的——總是親暱的叫著自己「吉爾」的天真率直,而使得吉爾伽美什發誓絕不讓烏魯克的人民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而為了將某人從必定滅亡的輪迴中拯救出來,名為曉美焰的少女一次又一次的遍體鱗傷,最中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世界將她遺忘。


  為了守護那人所想守護的這個世界——即使只有悲傷和憎恨不停重複著,但她也依然不停戰鬥下去。


  絕不會忘記那人的一切、即使墜入無邊無際的絕望之中也不能放棄——伴隨著一次又一次在耳畔響起的加油,少女持續戰鬥著。


  這是,焰在看完吉爾伽美什史詩後所做出的結論。






  將翻閱完畢的書籍丟上空中——一道金色的流光將其撕碎。


  「哼,那種偽典還是早點消失的好,省的本王親自去動手銷毀。」


  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一旁,市民會館的大氣雖然入的了Archer的法眼,但還不足以讓他稱讚,他只是看著還在不停沉思著的焰。


  「聖杯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哈,誰知道呢?本王可沒有興趣去理那些下等人才會關注的玩意兒。」

  接近終點了,Archer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了一件事——

  「Rider怎麼輸的?」


  「那個僭越稱王的傢伙?雖然是個雜種,不過卻是個了不起的雜種——」






  三節的刃身扭在一起,就像是柱子一樣。


  雖被冠予劍之名——實際上,那是在劍的概念出現之前,就已經誕生的兵器。


  「敵人正是萬夫莫檔的英雄王!上啊——」


  「殺——」


  狂熱的跟隨Rider的士兵狂熱的吶喊著,他們的氣勢幾乎壓過了Archer。


  Archer眼中透露出一股喜悅,他越來越無法忍受這個無聊的時代,每天重複著名為戰爭的無聊鬧劇,直到今日,他才能真正的和一位可敬的對手戰上一場。


  那個Rider,光論氣度就擁有和自己並肩的資格。


  「夢在遠方、志在天下——這等雄心的確值得稱許。不過,戰士們啊,你們難道還沒有明白嗎?所謂的夢,總有一天一定會醒來的。」


  虛空之中開始泛起一陣陣的波動,複雜的紋路構成的術式打開了一扇「門」。


  王者,從中取出了先前提到的兵器。


  三節的圓柱開始以與相鄰的部分相反的方向轉動著,足以匹敵地殼變動、火山噴發的力量正在醞釀著。


  「來吧——就讓本王親自給你那無盡的夢一個終結吧!就讓你看一看這世間的法則吧!」


  Archer持「劍」的右手高舉過頭。


  「我們上!」


  Rider無所畏懼的衝向前方,對方只有放出一擊的時間。


  將整座城轟滅的對城寶具?一擊屠光軍隊的對軍寶具?


  還是擒賊先擒王、只會落在自己身上的對人寶具?


  對方是英雄王、是人類有文獻紀錄以來最古老的王者,他一定有什麼可以之作為依靠的攻擊手段。


  空間的斷層,製造出風——


  「轟!」


  伴隨颶風般的鳴響,那把武器中迸發出驚人的魔力。


  「醒來吧!『Ea(乖離劍)』!配的上你的舞台終於準備好了!」


  乖離,切割之意。


  而Ea,則是美索不達米亞的神話中,三大主神之一的名字。


  狂妄的以神的名字替武器命名,那表示Ea絕對有不同凡響的威力。


  極致的切割——即是連空間也一同撕裂!


  迴旋的神兵揚起狂風,沙子並沒有捲起,而是在接觸到魔力洪流的那一瞬間回歸於無形。


  乖離劍,是神話時代見證了創世的原初神兵,它被賦予的任務即是將當時尚處渾沌的天地劈開!


  創世的神蹟即將重現——


  「看好了,Rider。」


  魔力,驟然消失。


  「Enuma——(洪荒初星——)」


  黃金的王者宣告著。


  「——Elish!(——天地乖離!)」


  自「劍」的尖端,撕開天與地的劍氣如同潰堤洪水般奔流而出!


  不需要瞄準。


  Ea瞄準的從來就不是人——而是世界。


  看似隨意的劈下一斬,其實早已注定了這個空間的破滅。


  Rider、士兵、以及Archer身處的,是被稱為Reality Marble(固有結界)、將施術者的內心化為真實的世界,對上能夠切割空間的Ea,自然是討不了任何好處。


  腳下的大地裂成兩半,Rider不為所動,一個策馬——輕易的越過這深不見底的鴻溝。


  一劍揮落之前,世界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一團混沌——


  ——一劍斬下之後,新的法則分割出了海、天空、以及大地。


  世界回復他原來的樣貌,侵蝕空間障壁的色彩為原初的洪流所粉碎。


  跨下愛馬感受到主人的意志而停下,Rider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了偉伯一個問題。


  「啊,好像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問你呢。」


  「什麼?」


  「偉伯.維爾韋特,你願意以臣下的身分為我所用嗎?」


  偉伯渾身激動的顫抖著,淚水向潰堤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的不停落下。


  「您——」


  首次被自己的Servant直呼全名的少年兩頰雖流著淚水,但仍挺胸答到。


  不用考慮怎麼回答了,只不過是因為一時間過於激動,才會無法一次說完。


  「——您才是我的王!我發誓願為您所用、為您而終,請您務必指引我前行,讓我看到與您相同的夢境!」


  聽到對方如此起誓,象徵所向無前的霸道的王笑了,這笑容對於臣下來說,與無上的光榮同意。


  「嗯,好吧。」


  「啊?」


  從一開始到現在為止,偉伯都和Rider一同坐在黑馬布賽勒法斯的背上。

  被提起、放到地面上之後,因回復到原來高度的視線而再次體驗到自身渺小的偉伯滿心疑惑。


  「展示夢之所在,是王的任務;而見證夢的終焉、將之寫成傳說流傳下去,則是臣下的任務。


  在少年的眼裡,原本就已如同巨人般的Rider變得更加巨大了。


  「活下去,偉伯。見證一切,把我為王的生存方式、把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奔馳的英姿傳下去,是我身為王而下給你的第一道命令!」


  同時,也是最後一道命令。


  布賽勒法斯高聲嘶鳴,既是對赴死的王的支持、亦是對重責於肩的臣子的鼓勵。


  偉伯單膝跪下,Rider點頭。


  已經不需要什麼言語了——如同那無雙的軍隊般,亞歷山大.伊斯坎達爾已經和偉伯.維爾韋特建立起了超越時空跨越一切、那名為忠義的羈絆。


  這場戰鬥的勝負早已有了結果,不過,即使如此,Rider也依然縱馬前進。


  丘之彼方即是榮耀之所在——正因為無比遙遠,所以才有挑戰的價值。


  Archer不慌不忙的看著挑戰者,數十道金色漣漪射出了數十把寶具。


  寶具構成了Rider一次又一次在夢中看見的無盡之海,那彼端即是世界盡頭的汪洋、那彼端即是夢想的終點,所以——


  「啊啊啊啊啊!!!!!」


  怒吼一聲,黃金的光輝正一吋又一吋的蹂躪自己的肉體,然而這並不會構成什麼阻礙。


  不知何時,已經換成用雙腳奔跑了,布賽勒法斯應該早就倒在某一個地方了吧?


  絕不能停下——


  憑弔死者最好的方法,就是帶著他們的靈魂向前進!


  劍刃破風之聲已不復想,迴盪在耳邊的,只有海潮。


  胸中不停的悸動、熱血正不斷的沸騰——


  遠在世界的盡頭、一次又一次拍打岸邊的浪潮,世界終結之所在的聲音傳達到了Rider耳裡。


  啊,明白了。


  這胸中的悸動——正是無盡之海的波濤!


  承受無數鋒刃的摧殘,不倒的巨人終於來到王者面前。


  可是,手中長劍卻無法揮下——一條條銀白鎖鍊困住了Rider。


  「你這傢伙,總是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出來呢。」


  鎖鍊的真名是——Enkidu(天之鎖),比起勇有壓倒性破壞力的Ea,Archer更信賴這個寶具,因為他曾和摯友用這鎖鍊共渡無數次的難關,所以才會用對方的名字命名。


  長劍並沒有取下英雄王的首級,取而代之的,是Ea的刃身貫穿征服王的身軀。


  「醒來了嗎?Rider?」


  「嗯?啊,是啊。」


  這一次,又沒有成功。


  未盡的夢,又這樣遺憾的結束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本身就應該是值得為之賭上一生、僅有一次機會實現的夢想才對。


  回憶起過往的種種——


  想起了那群追隨王者的夢的士兵們——


  嘴邊突然掛起了笑容,既然同樣的夢能重複兩次,那麼,再作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了。


  也就是說——


  「這次的遠征,也讓我的心澎湃了一回啊……」


  ——該去作另一場千秋大夢了。


  瞇起愈發模糊的眼睛,Rider滿足地低吟道,見狀,Archer慎重的點了頭。


  「征服王,我隨時接受你的挑戰。」


  自稱為王、不容許別人在自己面前稱王的男人——居然會主動稱呼別人的王號,這代表他認可了眼前的對手。


  對於這位身受寶具之雨的洗禮、卻仍要靠著能夠囚禁神靈(註:亞歷山大曾自稱為宙斯的兒子,以此傳說作為依據,他擁有神性)的Enkidu才能阻擋的勁敵,Archer從內心發出了由衷的讚美。


  「直到時間的盡頭、宇宙的終結,這世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我的庭院,所以本王敢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感到無聊的。」


  「啊……那真是……太好了……」


  最後,Rider從容的附和著,心滿意足的消失了。


  這場戰鬥,雖然在精神上的時間即為漫長,但實際上,從Rider開始衝刺到Archer面前所用的時間,也不過區區數秒而已,但對於目不轉睛盯著過程的偉伯來說,就像是一生一樣漫長。


  絕對不可能忘記——不管怎樣的去欺騙自己,剛剛發生的一切、甚至是這場聖杯戰爭所經歷過的東西,已經成為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所以,絕對不能屈膝。


  金色的王者不帶感情的看著顫抖的少年,無情的出聲詢問。


  「小子,你就是Rider的Master嗎?」


  被恐懼制服的喉嚨是不可能出聲的,但偉伯的勇氣打破了這個常理。


  「不,我是——他的臣下!」


  「嗯?」


  換作平常,Archer絕對會用寶具將眼前的人轟殺成渣,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瞇起眼睛,將偉伯從上到下徹底打量一番,已經沒有了另咒的痕跡。


  找的了寬恕眼前反駁王之人的理由了。


  「這樣啊,小子,不過如果你是真正的忠臣的話,那不是應該為死去的王復仇嗎?」


  對於第二個問題,偉伯也是用不可思議的平靜吐露自己的真心。


  「如過我向你挑戰,我會死。」


  「那是當然。」


  絕對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苟且偷生。


  「我不能那樣作,因為王給過我一個命令——要我『活下去』!」


  是的,他不能死。


  王的遺言仍在胸中迴盪,不管力量差距是多麼的大,也不能賤踏誓言,即使面對著無法迴避的死亡,也絕不能拋棄王的命令。


  少年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但倔強的眼神卻訴說著自己的不屈,Archer俯視著孱弱的對方,點了點頭。


  「忠臣之道,可取,絕不可忘記此刻之志。」


  這是對於死去對手的敬意,要是偉伯敢違背誓言的話,Archer絕對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Saber還有Berserker那邊,似乎也快分出勝負了。」


  「哼,Berserker那傢伙也算不錯,但還是不自量力。」


  最喜歡沒事到處閒逛的英靈就是Archer了,他早就注意到了先前Berserker和席巴的那場戰鬥。


  但對於擁有背負世間一切詛咒之覺悟的人,身為王的驕傲不允許他去污辱對方。


  至於Saber——仍只是個喜歡幻想的天真小姑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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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打的我莫名其妙的熱血沸騰啊。


下卷出場人物:


衛宮士郎
曉美焰
遠坂凜
伊莉雅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間桐櫻
間桐慎二(格里西亞.太陽)
亞雷斯.莫瑟
言峰綺禮
時雨修一郎


「騎士王」阿爾托莉亞.潘德拉根——Saber(Master:衛宮士郎)
「無名的煉鐵者」衛宮士郎——Archer(Master:遠坂凜)
「圓環之理」鹿目圓香——Archer(Master:曉美焰)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Archer(Master:言峰綺禮)(這個顏色太亮了我知道,英雄王你爽嗎哈哈)
「赤枝騎士的猛犬」庫.丘林——Lancer(Master:言峰綺禮)
「蛇髮女妖」梅杜莎——Rider(Master:間桐櫻、間桐慎二)
「背叛魔女」美狄亞——Caster(Master:亞雷斯.莫瑟)
「跨越時間的守護者」殛克哈爾德.辛薩——Caster(Master:時雨修一郎)
「自由鬥士」康納.肯威——Assassin(Master:美狄亞)
「皇家守衛」科沃.阿塔諾——Assassin(Master:間桐慎二)
「地獄騎手」汪達——Berserker(Master:伊莉雅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2
第二十七章  終焉之刻





  Berserker是有頭盔的——雖然在先前酒宴的時候曾經拿下,不過因為能力的關係,所以無法看清。
  在槍林彈雨之中,依靠著車輛緩慢前進的Saber終於來到了Berserker的面前,然後猛然的刺出一劍。

  但那頭盔顯然不是凡品,而是寶具,Berserker只是被聖劍上傳來的猛烈力道給逼退了數步,並沒已有受到任何傷害。

  將一切堵在接下來的一擊之上——

  Saber一劍劈出!

  Berserker陰沉一笑,乾脆的拋下兩把槍、然後空手奪白刃。

  「什麼——」

  驚訝的無法繼續說下去,Saber看著自己的劍被Berserker接下,明明纏繞著風之魔術使其無法被看輕,但卻被Berserker接住了。

  「因為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而墮入絕望之中——我啊,曾在英靈殿和一個叫做『蘭.斯.洛.特』的人交過手呢。」

  聽到這個名字,Saber瞪大雙眼。

  「平行時空——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將聲音壓得更為低沉,Berserker開始惡趣味的說下去,他雙手放開Saber的劍、後跳一步,並取下頭盔、解除纏繞在身上的黑氣。

  「蘭斯……洛特卿?」

  即使知道絕對不可能是那個人,還是不可避免的錯愣一下,Saber呆呆的注視著那與自己記憶中某個比誰都高貴的騎士相似的臉孔。

  「當然不是。」

  自己祖國的吟遊詩人有時會唱著一些英雄穿越到其他世界開創傳說的故事,所以他對於遇見和自己擁有相同臉的人這件事不是感到很意外。

  「我想想——他不是背叛了你嗎?會什麼你還要對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

  魔劍斬在聖劍之上,Frostmourne對上Excalibur,凝聚所有詛咒和凝聚一切希望、互相站在各自領域之頂點的神兵的對決。

  不過,劍要發揮威力,還是必須要看主人的意志才行。

  Berserker擁有背叛一切去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的決心,Saber即使初衷仍在,卻想要拋開這個職責、讓其他人代替她去做,這等於是否定自己的一切。

  「你什麼都不是!你身邊有許多為你效力的人!你卻將他們視若無睹!你想換人當王就等於是想拋棄他們!」

  真心跟隨自己的人——不過區區二十多名,而真的想要背叛Saber的人……

  存在嗎?

  他嫉妒、他憎恨、他仇視、他詛咒、他憤怒,憑什麼Saber擁有這麼多,她卻想要親手拋開?

  「我——」

  Saber無法直視Berserker臉。

  他無法去直視那張——和湖之騎士蘭斯洛特過於相似、甚至能說是一模一樣的臉。

  還有那對——因為陷入絕望之中而徹底汙穢的綠色雙眼,那瞳孔肯定曾經和自己的一樣璀璨。

  那頭蒼白的頭髮——是否曾如同黃金一般耀眼呢?Saber不敢、也不想去猜測。

  「以我身奉作獻祭——我向此劍、此詛咒交出靈魂!」

  伴隨宛如地獄幽靈的哭嚎一般——Berserker的雙眼失去了光采。

  ——如同此劍撕扯血肉之力,握劍者的靈魂將被詛咒。

  「Berserker……」

  雙手握劍的力道越來越小了,能挺過去嗎?



  「Time Alter——Double Accel!(固有時制御——二重加速!)」

  體內的時間被加速了——也就意味著身體的動作跟著加速。

  在此同時掏出起源彈,進行愛槍Contender的裝填。

  在此同時,作為切嗣的對手,綺禮使用了烙印在右手臂上無數道令咒中的兩條,強化了肉體機能。

  眼前的對手明明被自己的重拳——被改進成為殺人道的八極拳命中的,甚至被自己擊飛並撞到牆上,為什麼還能活著?

  這個問題只有切嗣一個人明白——

  子彈——射出!

  ——因為,使人不老不死的劍鞘、那與聖劍被一同贈予亞瑟王的「Avalon(遺世獨立的妖精鄉」,已經變成了形同概念的能力、埋在他體中。

  而亞瑟王——Saber,正在不遠處和對手激戰著,經由契約的連結,只要她在附近、切飼就可以使用Avalon。

  沒錯,即使是在心臟、肺葉都被破壞的情況下,劍鞘也不允許切嗣死去。

  「唔!」

  子彈命中了手臂——而且是直線貫穿,從手掌到肩膀被開出了一條「血路」。

  起源彈沒有發揮應有的功效,很簡單,因為綺禮用來強化肉體的是令咒、而非自身的魔力,所以被反噬的憑據應當是令咒才對,可是自己使用的那兩道早已消失,自然不會產生任何效用。

  失去一條手臂,只不過是讓戰鬥變的艱難罷了,對綺禮不會造成任何影響,更何況——還有令咒這樣高濃度的魔力結晶在。

  又是一條令咒消失,子彈造成的傷害已經復原。

  趁著對手錯愕的時機,神父彎腰,鐵拳再次朝著魔術師殺手的身體轟去!



  「為什麼……你本應是和我一樣,為了子民而奮鬥、為了國家而獻身的王啊!」

  「……」

  Berserker沒有回答、他也沒辦法回答,在將靈魂獻給Frostmourne之後,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再加上失去理智壓抑的狂化,Saber應付的異常吃力。

  「唔!」

  銀白的甲冑被魔劍斬碎、聖劍卻無法撕裂纏繞邪氣的重鎧。

  「抱歉……」

  既然失去了理智,那就表示Berserker失去了原本擁有的高超武藝。

  狂風驟起——Saber解開了纏繞在劍之上的風。

  「為了、拿到——聖杯……」

  鎧甲消失,將所有魔力注入這一劍——

  聖劍終於突破的鎧甲,Berserker的眼睛又再次回復了光采。

  「還真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小姑娘啊。」

  無力的身體緩緩的落到地面,低聲嘟噥著什麼之後,這個一生都在為了重要的事物而戰鬥的巫妖王,分解為冰藍的魔力光點消失了。

  「我一定會拿到聖杯——」

  即使這條路是用白骨堆成的、前方只有無盡的屍山血海在等著自己——



  市民會館中心,臺階之上,愛莉斯菲爾就彷彿沉睡一般,安靜的躺在那裡。

  是的,就跟落入永眠的死者一樣,永遠的睡去了。

  屍身化為燃燒的火焰——消失之後,變成了一個金色的器皿。

  自器皿中湧出了無數難以用言語形容的流動物質——

  傲慢嫉妒暴怒怠惰強欲貪食色欲——

  權力腐敗蔑視眾生踐踏弱者——

  搶奪他人所有憎恨一切美好——

  肢解妻子虐殺小孩詛咒父母——

  冷眼旁觀漠視弱小落井下石—–

  金錢迷戀暴力討債強盜殺人——

  誘拐孩童強上少女奪人妻子——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光用上面提到的字詞是不夠的,那物質所涵蓋的惡——可不只七宗罪啊。

  「Angra Mainyu(此世全部之惡)」,這是物質真正的名字。

  然後——地板碎裂,黑泥傾瀉在正於地下室戰鬥的切嗣和綺禮身上。



  「那就是——聖杯的真面目嗎?」

  這種東西,只會讓世界毀滅。

  拉弓——

  「先等等,讓那東西誕生不也挺有趣的嗎?」

  焰正要射箭擊毀聖杯的時候,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主人是——Archer。

  「你要做什麼?Archer?」

  「我要做什麼?哈,不就是觀看那醜陋卻又美麗的玩意兒露出原形嗎?」

  鮮紅的眸子注視聖杯,這個時代是如此的骯髒醜惡,不曉得和聖杯裡頭裝著的東西比起來,究竟哪邊比較骯髒?

  「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矢尖轉而朝向Archer,金色的王者嗤笑了一聲。

  「喔?想要和本王玩玩嗎?這到也是不錯的興致,愛妃啊——就在本王的面前表演動人的舞蹈吧。」

  黃金之雨毫不留情的落下——



  (這是……?)

  這是一間旅館,眼前有一台電視。

  電視裡面是兩艘船,船上都載滿了人。

  「兩艘船分別載著兩百人還有三百人,而且船底都破了個洞,擁有修補技能的只有你一個,時間也只夠修補一艘。抉擇吧,衛宮切嗣。」

  「當然是三百人的那艘。」

  毫不遲疑的說出自己的答案,接下來,莫名的聲音再次問了他一個問題。

  「如果,兩百人那艘強行把你居留在他們的船上呢?你會怎麼做?」

  「這——」

  還沒說完,眼前一片黑暗,手上自動出現了一把機關槍,切嗣望著眼前的人間地獄。

  兩百人,全部都被死在他手上的凶器之下。

  「正確,這才是衛宮切嗣的作風。」

  不知道為什麼被轉移到三百人的那艘船上,切嗣默默著注視著船下沉,甲板上的每一具屍體,都擁有自己似曾相識的臉。

  「那麼,剩下的三百人捨棄受損的船、分別乘坐兩艘新的出航,兩百人和一百人,不過這次的情形也和先前一樣。」

  「怎麼回事……」

  「你被一百人的那艘拉住,要求先修他們的那艘船,怎麼辦?」

  「可是——」

  空間置換,切嗣來到了載著兩百人的那艘船上,眼睜睜看著伴隨炸彈爆炸而沉沒的船隻。

  「正確。」

  「這明明不對——不可能!」

  哪裡正確了?

  生還了兩百人,卻因此而葬送了三百人——天秤的法則被扭曲了。

  「不,你的計算並沒有錯,你確實為了拯救多數而犧牲少數。好了,下一個問題。」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八十人被虐殺。

  八十人和四十人,「魔術師殺手」替四十人辦了一場葬禮,每一張臉他都認識、那些臉屬於曾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人們。

  六十人和二十人,二十人被丟進絞肉機。

  二十五人和十五人,十五人成為一群瘋狗嘴中的餐點——選擇還在繼續、犧牲還在繼續、屍山越堆越高。

  「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東西?」

  對於這種低級的遊戲,切嗣發自內心的感到噁心,他向那個自稱「聖杯意識」的東西發問。

  「是的,這就是你的真理,衛宮切嗣的內心深處做出的回答,也就是聖杯做為許願機必須實現的願望。」

  「不對!!!!!」

  看著浸泡在血之中的雙手,切嗣開始慘叫。

  「這不是我的願望!我希望用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蹟』——」

  「不存在你認知中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願望內,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經知道的方法來實現。」

  「開什麼玩笑!這……又算什麼奇蹟!」

  「就是奇蹟,你所期待、卻又無法實現的願望,將會以人類無法完成的巨大規模實現。這不是奇蹟又是什麼呢?」

  剩下五人,全都是對切嗣來說非常重要的人。

  妻子、女兒、助手、父親、師父。

  爸爸的臉孔破碎扭曲、像是養母一樣的師父也腦漿四溢。

  「你想降臨現世、對全人類做出這樣的事?難道這就是為我實現理想嗎?」

  「正是,你的願望對於聖杯來說是再適合不過的型態。衛宮切嗣,你簡直太適合『Angra Mainyu(此世全部之惡』這個稱呼了。」

  剩下三個人,是兩個還是一個?切嗣握著短刀,選擇讓助手的腸子流滿一地。

  淚水已經流盡,帶著如同燒光的木炭般、化為灰燼的目光,切嗣撕裂了久宇舞彌的身體,重複著、重複著揮下一刀、又一刀。

  就這樣,世界上只剩下了兩個人。



  不需要再去比較了、不需要去計較兩邊的價值,這是用四百九十八條人命換來的、最後的希望。

  完成了這一切的切嗣終於舒了口氣,他彷彿成了一具行屍走肉,被火爐溫暖的紅光照著。

  令人懷念的房間裡,「妻子」和「女兒」綻開笑顏。

  也就是說,這才是他所尋求的——安穩的世界。

  不用再去殺戮,也不需要誰被傷害,真正意義上的永恆淨土。

  「你回來了!切嗣,你終於回來了!」

  帶著滿臉的喜悅——伊莉雅絲菲爾用孩童的小手抱住了父親的脖子。

  在大雪紛飛的極北城堡,居然能有這樣的一份安寧。

  染血的生涯,在最後迎來了這樣令人無法想像的溫馨結局。


  如果這樣平和的房間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再也不會發生任何紛爭了。

  「對吧?明白了嗎?這就是聖杯為你達成的願望。」

  愛麗用溫和的目光、對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聖杯祈禱就行了。

  祈禱妻子重生、奪回女兒。

  在萬能許願機那無限的魔力面前,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剩下全都是幸福——在這顆一切都被毀滅、曾經被稱為地球的行星上,最後倖存的三個人類,應該就能這樣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經沒法去找胡桃樹的樹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捲起漩渦的汙穢黑泥。眺望著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語道。這時,伊利亞絲菲爾笑著對他搖搖頭。

  「嗯,不要緊。伊莉雅只要能和切嗣還有媽媽在一起就夠了。」

  撫摸著懷中最為疼愛的女兒的頭,切嗣的淚水奪眶而出。

  「謝謝,爸爸也最喜歡伊利亞了——只有這點,我敢發誓,真的……」

  他的雙手沒有停止行動。彷彿它們不受大腦支配,如同被設定的機械一般,切嗣將Contender的槍口,抵在了女兒小小的下巴上。

  「——再見,伊利亞。」

  小女孩的頭部,隨著槍聲爆裂開來。

  切嗣淚濕的臉頰上,沾著帶有銀色髮絲的肉片,還有粉紅的腦漿、和一些其他應該是顱骨碎片的東西。

  愛麗慘叫起來,她瞪大雙眼,頭髮散亂,瘋狂地大叫著。

  「什麼——你都做了些什麼!」

  切嗣將惡鬼一般衝上前來的妻子壓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聖杯,是絕對不能存在的東西……」

  不管這軀殼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與身體共存的愛麗的人格卻依然真實存在——女兒被殺的絕望和痛苦,以及對殺死女兒、深愛著的丈夫的憎恨,都毫無疑問是愛麗絲菲爾真實的感情。

  切嗣注視著她,接受了這一事實,同時使出渾身力氣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拒絕聖杯、和我們、我的伊利亞……為什麼、你要這樣!」

  「因為,我——」

  從喉嚨中擠出的聲音如此空虛,就像一陣吹過空洞的風奏起了空洞的迴響。

  沒有悲傷,沒有憤怒。

  這是當然,衛宮切嗣的心裡已經空無一物;捨棄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蹟、也放棄了與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

  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還留有什麼東西。

  「我——要——」

  只有一點,那是貫徹到最後的信念。但這句話為什麼聽起來這樣空洞。

  「——拯救——世界——」

  愛麗絲菲爾憤恨的凝視著切嗣,她雪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無論何時都帶著慈愛和憧憬注視著他的赤色雙眸,此刻也染上了詛咒和怨恨。

  「我詛咒你……」

  優雅而纖細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從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的不詳。

  「衛宮切嗣!我詛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絕對、不原諒你……」

  「啊啊,請便。」

  充斥憎恨的惡意通過血管流向心臟,滲透到這個失去一切的男人的靈魂中。

  但即便如此切嗣還是沒有放手,他甚至忘記了臉頰上淚水的含義。他一邊增加掐住「妻子」的力道,一邊訴說著。

  「沒關係,因為我說過——我會背負著你。」

  頸椎斷裂聲。



  最古老的王者,這個名號可不是假的。

  輕鬆隨意的拿出寶具毀滅自己的攻擊,焰開始感到無力。

  即使是時間停止——也被對方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寶具破解,根本無從下手。

  絕對、不能——

  (如果我擁抱你的話,我就沒辦法握著劍——)

  ——絕對不能讓圓香要守護的東西毀滅!

  紫色的寶石開始充斥黑氣——

  「——如果我不握著劍的話,我就沒辦法守護你……」

  伴隨著低吟般的詠唱,黑與白的二色吞噬了世界。

  金色的王者有那麼一瞬間恍神了。

  這個世界與他和Rider一同戰鬥的荒漠是如此的相似、但卻有所不同。

  進發天地的豪情壯志,那荒漠是深深烙印在亞歷山大和他部下心中的景色。

  而這個只有黑和白的世界——

  毀滅的大樓、宛如世界末日後的景象。

  然後,金色王者恍神。

  這世界與他和Rider——

  等等!

  從寶庫之中拿出了鎮定精神的寶具,Archer皺著眉頭。

  「Reality Marble?」

  不太對勁——

  「轟!」

  乘坐黃金之舟Vivana(維摩那)飛上空中,避開了攻擊之後,他看著出現在底下的影子。

  一串文字突然在周圍浮現,身為最古老的英雄,見識過百般文字的Archer自然能看得懂。

  翻譯成所謂英語,便是「Homulily」

  Homura(焰)。

  Lilith(莉莉絲,傳說中地獄魔王路西法的妻子)。

  影子的身形和焰一模一樣,甚至連大小也是,不過整個人的氣息——不,那東西已經無法被稱之為人了,而是某種絕望的化身。

  魔女。

  那是給予眼前之物最好的形容。

  「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嗎……本王已經沒有興致繼續玩下去了。」

  再次取出切開渾沌的神兵。

  為了摯友而不停戰鬥到現在,這樣的人不管是誰,都值得讓曾為了好友的死去而慟哭的吉爾伽美什出力。

  「Enuma——Elish!(洪荒初星——天地乖離!)」

  扭曲的色彩從這個世界被剝離,但魔女似乎是因為Archer刻意避開的緣故,並沒有被粉碎。

  「——」

  無法形容的嘶吼,一道聲波震的人雙耳發疼,然後是濃縮時間的攻擊——

  強烈的時間混淆感使得Archer首次出現了蔑視、傲慢、狂笑以外的情緒,他只想趕快脫離。

  魔女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看向遠處的黑泥。

  像是要阻止什麼似的,她跳入了那中間、沉沒。

  然後——Saber進來了。

  「你要——阻擋我嗎?Archer?」

  「對呀,你那如同小丑一般的姿態逗得我直發笑呢。」

  Saber舉劍,想要衝上前去攻擊,但一道流光刺穿了她的腳。

  「就在那仰視本王吧!你只夠資格像丑角一樣取悅本王!」

  「你說什麼?」

  緊接著,是結束了戰鬥的切嗣,他剛剛對準綺禮的心臟開了一槍。

  「切嗣!快!如果用令咒——」

  「以第二令咒命令Saber,使用寶具、破壞聖杯。」

  已經沒有希望了,聖杯,是不能存在的東西,顯然Saber還不知道。

  「什麼?」

  再一次遭到背叛的絕望,聖劍高舉、但遲遲沒有揮下。不只是因為Saber自身的意願、更是因為他高超的對魔力頑強抵抗著令咒的束縛。

  「再次以第三令咒下令——Saber,用你的寶具破壞聖杯!」

  「不要啊啊啊啊啊!!!!!!!」

  光之洪流,將整座建築摧毀。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2
第二十八章  救贖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切嗣倚著欄杆,對著夜空中仍然明顯的黑色孔洞絕望的大喊。

  Saber被令咒強制命令摧毀聖杯之後,原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Angra Mainyu不會誕生了,可是……

  孔洞傾洩出無數的黑色泥巴,殺戮的盛宴開始了。

  小孩也好、大人也罷——所有人都被熊熊烈火瘋狂啃噬。

  黑泥以極快的速度蔓延,直到停滯下來為止,無人能夠倖免。

  在黑泥消失了以後,切嗣像是崩潰了一樣,在尚未降溫的一片焦黑中尋找生還者。

  他抱住了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形,以為那是活人——沒想到只是化為焦炭的屍體。

  「啊……啊……啊啊啊啊啊!!!!!!!」

  比誰都絕望、比誰都悲傷,他拋棄了一切希望只為了要拯救世界,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一次又一次的墮入絕望之中,所換來的卻只有這一片宛如地獄般的景色而已。

  即使雙手被燙傷,他也毫不在意,切嗣只想找到還活著的人。

  就算只有一個也好,那對他來說也是無上的最終救贖。



  「嗯?」

  Archer坐起,卻只看到從天上降下的黑泥,他來不及也懶的反應,就這樣被吞沒了。



  罪孽,這個世上的邪惡,流轉著、增幅著、變化著。

  暴食色欲強欲憂鬱憤怒怠惰虛偽傲慢嫉妒,七大原罪不停的妄圖侵蝕王者的靈魂

  弒父殺母手刃弱小背叛親友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對!」

  詛咒萬物、憎恨美好的聲音不停迴盪,這裡存在著什麼原本不應存在的東西,在一片只剩下黑暗的詛咒中,一個聲音肯定的高聲說道。

  不可能,這個怨恨和詛咒的世界中不存在著正確以及肯定,因為斷定了一切都是醜惡的、都是憎恨的,所以這個詞語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但那聲音再次清楚地宣告道,正是——

  「正是,世界原本就是如此。既然事實已經擺在面前,那為什麼又要嘆息、為什麼又要驚訝?」

  「——?」

  詛咒的聲音發問。

  「什麼才是對的?」

  「有誰承認?有誰允許?又有誰來背負罪惡?」

  面對黑暗頭來的重量級提問——回答它的是一聲蔑視的嘲笑。

  「這是本王見過最愚蠢的問題,根本不必詢問。」

  自那黑暗深處——傳來了高貴的、無法被玷污的聲音。

  「王來承認、王來允許、王來背負——整個世界。」

  「王,是為何物?」

  泥發問。

  但在提出問題的同時,它才發現自己自相矛盾了。

  在這個絕對不允許「個體」存在的地方,泥認定了自己體內還有別人,肯定有什麼不能存在的異物出現在了這裡。

  那就是——王,即絕對的掌控者,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的名字就是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就是我!」



  只剩下詛咒、只剩下憎恨。

  沒有溫暖、只有冰冷。

  殺一人、殺十人,是惡——

  殺百人、殺千人、殺萬人,是數字——

  既然殺人了,那麼就殺更多人,殺到不會被稱為罪惡為止!

  「不。」

  這世上,雖然只有憎恨和詛咒不停存在著。

  沒錯——回答黑泥之人,也確實背負著絕望。

  「這世上不只有絕望存在。」

  至少某人記得,曾經有個人存在於這個世間過,而那人帶來了希望、斬斷了絕望。

  所以——絕對不能在這逝去,只有自己記得她的存在、只有自己還保有她的回憶。

  「此世——永存希望。」

  「不可能——」

  泥瘋狂的想要否定回答者,但是失敗了。

  回答之人擁有無比堅定的意志,即使墮入絕望之中也並未喪失心靈。

  帶來希望、驅逐絕望的使者——那正是魔法少女!

  她的名字,就是為人類戰鬥直到最後一刻的「最後的魔法少女」——曉美焰!



  被黑泥視為異物吐出的,一共有兩人。

  靈魂的高貴程度,是遠在數十億人之上的分量,即使是Angra Mainyu,想要汙染其身其魂、也必須要再擁有三倍的份量才行。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坐在岩石上,毫無羞恥的展示他那擁有完美黃金比例的身體,已不再是需要借助魔力才能現形的架空元素——以太構成的虛偽肉體,而是真正的實體。

  而大約數百公尺開外——一個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小女孩,自化為焦炭的廢墟之中起身。

  同樣的,她也是赤身裸體,不過顯然她擁有羞恥心,所以找了一塊尚屬完好的布包住了自己的身體。

  「我——變小了?」

  這場聖杯戰爭中最後殘存下來的兩個Servant之一——Assassin的曉美焰,瞪視著自己的右手。即使是她不免錯愕了一下。

  大約是八歲左右的年紀,然後——焰看到了不遠處搖搖晃晃的走過來的切嗣。

  雙眼之中,已經連絕望都不存在了,靈魂隨著這場大火一同化為灰燼,衛宮切嗣如今只剩下一副空殼而已。

  「Assassin……」

  沙啞的聲音,切嗣已經不對任何事物抱持希望了,即使焰的仍然存在給他一些驚訝,但還不能給他希望。

  焰是英靈,而不是普通人,一般的人類絕不可能生還的。

  即使左手上的令咒還沒消失,那又怎樣?

  這邊已經沒有任何生者了——繼續尋找也只不過是欺騙自己的行為,沒有任何意義,令咒絕對不可能讓焰達成找出倖存者這種高難度的指令。

  然而,希望總伴隨著絕望,相反過來——便是絕望總伴隨著希望。

  那是——在衛宮切嗣什麼都沒有得到的一生中,只出現一次的救贖。

  「活著……還活著!」

  一個小男孩虛弱的倒下,切嗣淚水盈眶的衝過去、抓住了他的雙手。

  「謝謝……」

  像是在感激著什麼一樣,男人說出了這句話。

  「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2
第二十九章  夢的延續






  切嗣收養了那天救出的孩子,士郎。
  而焰做為他的Servant,理所當然的留下來,並成為了士郎的姊姊。

  在那之後的五年內——切嗣曾多次前往位在德國極北之地的艾因茲貝倫古堡,想要帶走他的女兒伊莉雅,卻總是無法如願。

  因為他背叛了艾因茲貝倫一族,雖然聖杯是絕對不能降臨的東西,不過對於魔術師而言,只要能打開通往根源的門,普通人不管怎樣都無所謂。

  艾因茲貝倫的族長——亞哈特翁,佈下了被黑泥詛咒、身體每況愈下的切嗣絕對無法解開的魔術結界。

  但是,在那天之後——沒有再失去一個認識的人們。

  名為時雨修一郎的少年也再附近買了一棟屋子住下來,雖然沒有雙腳、但做為成功覺醒起源的魔術師,他還是開始幫助切嗣。

  修一郎的起源是——催化,他催化了切嗣的自癒速度,雖然還達不到完全無視黑泥作用的地步,但至少也讓切嗣能再多回一些時間。

  Avalon呢?當時為了拯救士郎——切嗣轉而將那傳奇劍鞘移植到對方體內,從而讓自己沒辦法抵擋黑泥的侵蝕。

  藤村組的所有人們、修一郎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人,他們都不會再離去了。



  五年後的某一天,那晚的月色十分美麗。

  被叫到外面的焰和切嗣一起看著月亮。

  「雖然沒有被侵蝕到,但我這一身刻印、魔術迴路也沒有什麼用了。」

  如果切嗣死去的話,魔術刻印和魔術迴路絕對會被馬上侵蝕,失去作用。

  沒錯,就算修一郎對他照三餐的使用起源,切嗣也已經走到盡頭了。

  「比翼——同心,轉移,靈魂銘刻……」

  刻印和魔術迴路移植的咒語,這兩個東西都是魔力結晶、都能自行產生魔力,說起來,英靈降世所需要的也不過是這些而已。

  「共感,同體,物化——轉移完了。」

  移植完畢了,切嗣現在還保有的,只剩下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用過的令咒。

  如過,這三道命令疊加在一起的話,絕對能夠達成這個命令。

  作為魔術師的象徵已經被賦予焰了,雖然她是英靈、但早在接觸黑泥時就獲得了肉體,所以,她已經不需要魔力支持才能現界了。

  「以第一道令咒命令吾之Servant——Assassin,守護衛宮士郎!」

  那名被稱作士郎的男孩,是切嗣託付理想的對象

  「以第二道令咒命令吾之Servant——Assassin,斬除衛宮士郎道路上的所有荊棘!」

  絕不能——讓他變的跟自己一樣絕望。

  「以第三道令咒命令吾之Servant——」

  將成為正義使者的夢,託付給那身為理想後繼者的男孩——

  「——照顧好他吧。」

  ——夢的延續由男孩來達成,而焰的使命,則是保護他直到最後一刻。

  「收到了。」

  切嗣像是解脫了一樣,鬆了一口氣,焰馬上進屋把士郎叫出來。



  「小時候,我曾經想要成為正義的使者喔。」

  望著那皓白的月光,切嗣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就像是很久以前就已經不知道埋在哪個地方的東西一樣,因為太久沒人詢問所以遺忘的記憶脫口而出——是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也對某個人說出這句話,但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實現,這是為什麼呢?

  然而,在聽到這句話以後,一旁的士郎卻露出了不甚愉快的表情。

  「這算什麼啊?曾經,難道說——切嗣你現在已經放棄了嗎?」

  士郎似乎很討厭切嗣說類似這樣否定自己的話,因為他對切嗣懷有深深的憧憬。對於他的這種感情,切嗣經常在內心感到慚愧不已。

  男孩認為養父是無比偉大的人物,他並不了解衛宮切嗣的過去——包括那場讓男人喪失一切的災禍,僅僅單純地將切嗣作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士郎心中所持有的犧牲自我的精神和正義感,已經多到了近乎扭曲的地步,而這一切都表現為他對切嗣極度的尊敬和憧憬,父子倆人一起度過的歲月中唯一的遺憾也是如此。士郎希望能成為切嗣、他想追尋切嗣所走過的道路——雖然切嗣想告訴他這是多麼愚蠢的想法,但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假如士郎和切嗣一樣生活、一樣走向毀滅,那麼這五年來平靜的生活最終也會成為詛咒。

  夢想還沒破滅嗎?士郎如此反問,這句話讓他心中劇痛——是啊,如果它能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失的話,那將是多麼值得慶幸的事。

  切嗣假裝眺望著遠方的月亮,以苦笑掩飾那些悲傷的過去。

  「嗯,是很遺恨呢——所謂英雄的夢是有時間限制的,長大了之後好像就沒辦法實現了呢。」

  如果早點認識到的話,就不會被打著夢想的旗幟之纇的甜言蜜語所欺騙了。

  切嗣曾為了理想,解放了足以毀滅世界的惡意,當他發現自己犯下了多麼嚴重的錯誤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而那個來自地獄的惡魔,至今仍然潛伏在地底下。

  切嗣在戰鬥之後,多次帶著炸藥前去那裡,花費了數年的時間終於弄清的幾個地方的地脈。

  快的話三十年、慢的話四十年,「腫瘤」一定會破裂,如果計算無誤的話,某處的空間將會徹底坍塌,將「大聖杯」所處的地脈破壞、將聖杯戰爭封印。

  即使自己沒辦法活著看到那一天,但為了阻止六十年後的第五次聖杯戰爭,切嗣已經拼上了全力。

  士郎似乎因為切嗣先前隨意的幾句話、而陷入了陳思當中,但他很快就接受了切嗣的說法,點頭。

  「是嗎?這就沒辦法了。」

  「是啊,真的是——無可奈何呢。」

  切嗣也略帶沉痛的開口。

  沒辦法——

  這句話裡面並沒有多少的悲痛和哀傷之意,切嗣仰望著月空。

  「啊啊,這晚的月亮——還真是美麗啊。」

  擁有如此美麗月色的夜晚百年難得一見,而士郎打從心底、為能和切嗣一起擁有如此美好的回憶而感到無比高興。

  「嗯,真是拿你沒辦法——如果你已經沒辦法實現了的話,就讓我代替你完成吧。」

  在動人的夜色中,少年若無其事的起誓——他說要代替切嗣完成對方所憧憬過、但卻未能實現的東西。

  那一瞬間,切嗣想起來了。

  他曾經如此發誓過、在某個比誰都重要的人面前如此說道。

  他當時堅信自己心中所懷抱著的東西絕對不會失去,而那份自信,如今——早已忘記了,一直到剛才回想起的那一剎那。

  「切嗣已經是大人了、所以沒辦法,但是我沒問題。所以,交給我吧,把你的夢想——」

  宛如——不,的確就是誓言。

  他的話從此與今晚的夜色一起、成為了難以忘卻的回憶,深深的烙在自己的心中。

  是啊,如果、如果是在這畢生難見的美麗月色之下的話——

  絕對、不會忘記。

  士郎這最初的想法、和這珍貴而純真的祈禱,一定會成為最美好的回憶、永遠留在他的心中。

  而如果男孩真的繼承了老爹那愚蠢的理想的話,大概會開始無盡的悲嘆和嚐盡無窮的絕望吧?

  但只要他記得今天的這個夜晚——那麼他一定能回憶起在這當下的自己,回憶起這顆毫無畏懼、不懂悲傷、心中盡是美好憧憬的年幼的自己的心。

  這也是——不知何時迷失了的自己,一點點的在歲月中耗光意志的切嗣所希望得到的最終救贖。

  「是嗎?」

  即使士郎走上了和自己一樣的道路、也絕對不會變成自己。

  在理解了這一點後,心中所有的傷痛好像都復原了,切嗣閉上了眼睛。

  「——啊啊,那麼我就放心了。」

  呼吸停止。

  心臟不再跳動。

  夢想的火焰死灰復燃,最後永遠停滯在燃燒的那個瞬間。



  「切嗣,你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記得當時的自己,是這樣開口的——



  「我啊——想要成為正義的使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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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虐心啊!
老虛虐我千百遍,我待老虛如初戀。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4
第三十章  第五次聖杯戰爭





  切嗣的葬禮進行的很順利,埋葬於冬木的佛寺——柳洞寺附近的一塊墓地,是個風水很好的位置。
  他的忘年好友——冬木的黑道大佬藤村雷畫,親自替自己的小兄弟辦了一場莊嚴肅穆的儀式。

  士郎緊緊盯著那張黑白的遺照,卻沒有留下任何眼淚。

  因為悲傷而在這裡停止是不行的、必須要帶著死者的靈魂向前進,這樣才不會愧對他們。

  對於焰而言,也算是有些感慨。

  對外宣稱的十四歲,這好是她一輩子永遠銘記的那些事發生的時候。

  「士郎,我們走吧——」

  「等等——小焰!」

  冬木市的老虎,藤村大河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

  當然,敢這樣叫她外號的人已經被分成十七次丟到太平洋了。

  「你們是切嗣的親人!所以我必須擔負起照顧你們的責任!所以——把你們家的備份鑰匙交出來吧!」

  一旁的修一郎見狀,立刻在心中感嘆——不愧是冬木之虎,年輕時就具備了此等的威壓。

  「藤姐。」

  叫了一聲親近的人都會說的藤村大河的暱稱,焰禮貌的問好。

  「如果您要備份鑰匙的話——我今天正好有帶出來,就交給您保管了。」

  對,備份鑰匙。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備份鑰匙。

  那把備份鑰匙裡面有著無數密密麻麻的電子線路,指紋感應器會自動辨別持有者的身分,要是不是大河持有的話,是無法使用的。

  不光是如此,光是圍牆那裡就裝了隱形電流網,想要翻過去或打洞的的人唯有死亡一路可走。就算走正常手段、從大門突破,那是以門的樣子呈現的炸彈,裡面放了大約五百公克的固態氫和一公斤的黃色火藥,誰敢突破就等著死吧。

  沒錯,生物絕對無法突破這間由科技的角度上來講、等同於要塞的建築,而魔術師基本上視科技如糞土,他們不可能也不屑去注意科技的部分。

  所以,要小心的只有認識的人而已。

  拿出黃銅顏色的鑰匙交給大河後,焰老成的道別之後就帶著士郎回去了。

  修一郎呢?

  他正在看聖石小子這套漫畫,除了這種方式以外,已經沒有其他方法可以去懷念席巴了。



  又是五年——

  作為因黑泥而受肉的英靈,雖然因為自身寶具、技能的緣故,可以免除影響,但還是感受到了聖杯的再次活躍。

  可憐切嗣的努力,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他在地下的大空洞埋的炸藥,至少要三十年才能爆炸,第五屆聖杯戰爭,只過了十年就再度展開了。

  沒錯,無數聞風而來的魔術師,再次聚集於這塊土地上,希望能獲得聖杯的青睞、進而成為Master。



  「宣告——」

  雞血被作為顏料而畫成術式,為此,修一郎已經吃雞肉料理吃到快吐了。

  「吾之命運在汝劍上、汝之命運在吾之下——」

  聖遺物和其他的Master們有很大的區別,是聖石小子的全套漫畫——雖然之前召喚席巴憑藉的是相性、是那份對於心愛之人的思念,不過,他可不確定聖杯這次還會不會這麼好心。

  「吾乃一切善之代行者、吾乃一切惡之奉行者——」

  為了思慕之人而去戰鬥的英靈太多太多了,其中甚至不乏遠比席巴還要強大的存在——但,修一郎就是想召喚席巴,他們在共同戰鬥的過程中,已經建立起了夥伴之間的情誼。

  「纏繞汝三天言靈七日——」

  沒錯,席巴是他的朋友,儘管兩個人並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自那抑制之輪降臨於此吧!天秤的守護者!」

  紅光乍現——

  自那光之中,浮現出了一個人影。

  「聽從您的呼喚,吾於此現世。吾乃——」

  不是席巴的聲音嗎?修一郎一怔,本來,用漫畫召喚英靈這件事情本身是不太靠譜的,沒想到果真如此。

  光消失之後,修一郎首先看到的——是爬行在男子右臉上、被稱之為命紋的藍色紋身。

  「——殛克哈爾德.辛薩,今次以Caster的職階降臨於世。您,就是我的Master?」

  那個即使化為骷髏、即使只是枯守著一座虛假的墳墓、即使早已不在世上——這個男人,也依然用他的時間去捍衛某個少女。

  即使不用漫畫來召喚,也有可能是召喚出這個Servant。

  換到這個世界等於擁有魔法使之潛力的超魔導——「元素使者」殛克哈爾德.辛薩。

  「我就是你的Master,時雨修一郎!」

  殛克聞言,單膝跪下,注視著修一郎伸出的左手手背上的令咒,執行契約締結的最後一個部分。

  「此後,汝之魔力化為吾之血肉、吾之血肉化為汝之盾矛——於此,契約達成。」

  修一郎推著輪椅過去,拉起站在地上的英靈。

  「殛克,就讓我們彼此好好相處吧!」

  殛克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的Master竟然會是如此的和藹可親。

  「知道了,我的Master。」



  雨,正不停的落下。

  穿著斗篷的人踏著水面行走著,他的身體虛弱無比。

  沒錯——失去了魔力供應的英靈,理所當然的不可能存在太久。

  又再一次的背叛了——就像生前一樣,背叛了別人、同時也被別人背叛。

  什麼都不剩的一生一無所有,早知道就乾脆自殺好了,也不要繼續受罪。

  但是現在呢?連死的力氣都沒有了。

  突然,有一隻手撐住了斗篷人即將倒下的身軀。

  「女的……?」

  明顯不是男性的剛硬身材,來人愣了一下之後,扶起斗篷人。

  「小姐,您沒事吧?我的名字是亞雷斯.莫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到我的居處稍息一會兒?」

  不明事理的普通人——

  「幫幫我……」

  即使身體已經虛弱至此、瀕臨又一次的死亡,但還是想尋求最後的溫暖。

  自稱亞雷斯的男子眼中閃過一到精光,當然沒有被斗篷人知道了。

  「先到我的住處再說吧,您的身體應該快無法支撐下去了。」



  「 Berserker……幫我……」

  位於德國的極北之地,騎著黑馬的男子雙眼散發不詳的兇光,咆哮著向方才傷害如雪之精靈般的少女的狼群衝鋒。

  「啊啊啊啊啊!!!!!!!!!!!!!!!!!」

  那是比野獸更令人膽寒的嘶吼聲,「失去理智」的Berserker輕易的給予狼群壓力,手中的劍一揮——

  「嗷嗚……」

  將一匹狼挑上空中之後腰斬,很難想像發瘋的狂暴戰士居然還會做出如此複雜的動作。胯下戰馬似是與主人異體同心、感受到了他無邊無際的暴怒,高聲嘶鳴、同時踏碎了狼屍的頭顱。

  就算再怎麼的重視夥伴、狼群也知道眼前正在咆吼著的「兇獸」是絕對不能招惹的對象,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Berserker拿出弓,弓術也本應是失去理智的他不可能擁有的東西,然而,他確實做到了。

  傳說中,相當於歐洲騎士的伊斯蘭教士兵——馬穆魯克,能夠在第一箭落地前再射出十箭,就算是在馬上也有相當高的命中率。

  某匹狼恐懼的看著飛翔著的兇器朝自己攻過來,然後一片黑暗——最後連意識也是如此。

  爆碎的眼珠濺在雪上,留下了噁心的痕跡。

  所有狼死去之後,像是為了報復一樣,Berserker駕著黑馬踏碎了這些畜牲們的殘屍,然後——

  「伊……莉……雅……」

  對於在發狂狀態下仍能執行如此奇蹟的戰士,保有言語能力已經不算什麼了。

  伊莉雅怯弱的抬起頭,鮮紅的雙眼注視著Berserker令敵人畏懼、令自己溫暖的臉孔。

  「都……結束了嗎?」

  「嗯……」

  騎手將小女孩抱到馬上,然後握緊韁繩。

  「我們回去吧!我的Berserker——汪達!」



  如同黑蛇一般的妖冶女子站在兩名少年少女身前,警戒著瞪視自術式再度散發的光芒中出現的男子。

  男子戴著一張類似骷髏的面具,這的確符合Assassin這個職階的特徵,從歷屆伊斯蘭教阿薩辛教派刺客的領導者中選出一個、而每一個都戴著一張骷髏面具。

  他走到金髮藍眼的少年面前——

  「哥哥!」

  「不,他對我沒有惡意,櫻。」

  少年——間桐慎二如此確信著。

  為了幫助自己的妹妹早日擺脫那老蟲子的魔掌,自己的陣營多一個Servant反而更好。

  「Servant Assassin,與您締結契約。」

  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自稱Assassin乾脆俐落的完成契約的締結,然後站起身——拿下面具。

  「吾名科沃.阿塔諾。」

  那是一張——成熟、堅毅、不屈的男性臉孔。

  有著數道傷痕——但那對他來說,恐怕只是榮耀的勳章吧?這樣的男人,誰看了都會肅然起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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殛克哈爾德.辛薩——出自於漫畫「RAVE聖石小子」
亞雷斯.莫瑟——出自於遊戲「Prototype原型兵器」
汪達——出自於遊戲「Shadow of the Colossus汪達與巨像」
科沃.阿塔諾——出自於遊戲「Dishonored冤罪殺機」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4
第三十一章  再會





  那是——如同閃電一般的槍尖。
  那是——絕對無法迴避的槍尖。

  那是——必定貫穿心臟的槍尖。

  既然如此,那麼閃避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吧?

  只不過——

  一聲金鐵互擊之聲響起,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少女代替自己阻擋了攻擊。

  「Servant Saber,遵從您的召喚而來。我問您——」

  月光之下,少女凜然的身姿是如此的美麗,少年將這一刻的場景深深的烙印在心底,絕不會忘記。沒錯——

  「——您,就是我的Master嗎?」

  ——即使是在多年以後墜入地獄,也沒有遺忘此刻與少女的相遇。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吾為所持劍之骨)

  身為劍所天成。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鋼鐵鑄身,烈焰澆血。)

  血潮若鋼鐵,心脆似琉璃。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創劍之數已逾千餘。)

  幾度縱橫戰場,未嘗一敗。

  Unknown to death,nor known to life。(不知死言,生亦如是。)

  未得敗績,亦無知己。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忍負創痛,鑄兵無數。)

  彼常孤自佇立劍丘之巔,醉心勝利。

  Yet,those hand will never hold anything。(然而,雙手將永握虛無。)

  是故,此生已無任何意義。

  So as I pray——(故如吾願——)

  其身——

  ——Unlimited Blade Works!(——無限之劍制!)

  ——必為劍鑄而成!

  插滿無數劍的赤色山丘頂端,一名紅衣男子被無數把兵刃貫穿,孤自一人立於此處。

  這個世界——除了名為劍的殺人兇器以外,什麼都沒有。

  這個世界——是破滅的理想化成的。



  修一郎身邊突然多了一個藍髮男子的事很快就傳出去了,他對外宣稱的說法是遠在國外的親戚。

  光是這樣的解說還不足以說服眾人,只不過藍髮男子在去每個人的家裡拜訪之後,疑惑之聲就突然被壓了下去。

  他最後拜訪的是衛宮家。



  焰以及藍髮男子——殛克哈爾德沉默的對望,雙方都感受到了彼此身上的魔力。

  「Servant?」

  「您是Servant吧?」

  果不其然,異口雖不同聲,但要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樣的。

  殛克沒有動手,他還不清楚對方的實力,貿然出手的話倒楣的很可能是自己。

  焰沒有反應,因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修一郎的Servant,所以有足夠的理由去相信對方。

  「我已經和聖杯戰爭沒有關係了,我的Master早已死去,我也是藉由某種方式才能繼續存在的。」

  殛克聽完之後,沉思了一下子,起身告辭。

  「知道了,那敝人我就在此告退。」

  起身之後——他馬上消失在原地。

  桌上的茶水還是熱的。

  「姐姐,客人呢?」

  有著一頭赤紅色頭髮的少年從廚房探頭出來,看到不知道為什麼空著的客座,疑惑的道。

  「離開了。」

  「嗯,還真是匆忙啊,晚餐都還沒準備好呢。」

  到這裡,先來講一個有趣的小故事好了。

  赤紅色頭髮的少年——衛宮士郎,擁有一手足以令五星級大廚膽寒的好廚藝。

  為什麼呢?



  十年前,士郎康復的隔一天,切嗣覺得小孩子不能吃外食,而是要吃正常健康的飲食,所以親自下廚了。

  焰吃了第一口菜之後,突然頓了一下,然後什麼都沒有說,繼續吃飯。

  士郎呢?

  他回去了自己先前住的醫院,以超重度食物中毒病患的身分,在那裡住了一個月。

  此後,切嗣乖乖的去買外食,一直到士郎在廚房磨練出燒的一手好菜的本領為止。



  士郎主要擅長的是日本系統的菜色,像是味噌湯、水煮鮭魚之類,他的做的十分美味。

  「學姐、學長!我又來拜訪了!」

  聲音是從玄關過來的,不用多想,正在吃飯的兩人可以猜到一定是一名有著紫色頭髮的少女。

  間桐櫻,拜入了士郎的門下之後,在西洋料理方面徹底超越了他,尤其是白醬、雞肉一類的菜色。

  當然,焰手上的特製備份鑰匙也給了她一份。

  「喔,是櫻啊。晚飯剛煮好,要過來一起吃嗎?」

  士郎熱情的招呼櫻,後者也是脫下鞋子後馬上進去一同享用晚餐。

  只有筷子碰撞陶瓷製的碗的聲音,三者都是在吃飯的時間沒有特別的事情的話,很少開口的人。

  除此之外,當做配菜的是新聞。

  「新都近日來連續出現瓦斯外洩意外,請大家在洗澡、煮飯的食物務必注意安全。」

  「士郎,有空的話去檢查一下熱水器。」

  「知道了,姐姐。」

  這是聖杯戰爭正在進行的預兆,還好那些瓦斯外洩的家庭都只是昏迷而以,沒有人死去,不然焰可能會考慮出手。

  「此外,連續殺人案件在冬木市也是變得越來越頻繁,十年前的殺人兇手好像又再次出現,不過這次的特徵不同,受害者都是被長槍、太刀一類較長的兵器殺死的。」

  「櫻,放學如果慎二沒空的話,就跟士郎一起走吧。」

  「知道了,學姐」

  間桐慎二,是櫻的哥哥,平常主要負責弓道部的社員訓練,雖然他十箭有十一箭射不中,但對於指導別人似乎頗有心得。在他的帶領之下,一年級的成員也有其他學校二年級、甚至是三年級的程度。

  當然,在身為社長的焰面前,所有人都只是螻蟻。

  普通人的弓術能和英靈比,那還不如說母豬會上樹。

  「有一名身穿藍色緊身衣、拿著紅色長槍的男子,今天在冬木市的三十八個地方倒了三十八次楣,每一次的情形都不一樣。」

  士郎乾笑了一聲。

  「連新聞也會開始胡亂捏造了啊……」

  但這並不是捏造。

  接下來,電視畫面上出現的新聞讓他瞪大了眼。

  踩到香蕉皮跌倒,結果一路滑進垃圾桶。

  高速公路上連環大車禍,奇妙的是,沒有人傷亡,只不過藍色緊身衣的男子卻被連續撞了四十九次。

  從柳洞山上的柳洞寺,一路摔了至少百來層的階梯摔到山腳。

  太多了,舉例舉不完。

  「居然是真的……」

  如果沒意外的話,那名男子應該就是這次聖杯戰爭的Lancer了。

  焰如此想道——Lancer這個職階的幸運等級通常都是E,發生這麼多倒楣的事還在意料之中。

  就再這個時候——右手突然流下鮮血。

  「學姐!你的手——」

  「不,我沒事。」

  拋下還沒吃完的晚餐,焰馬上回房「包紮」去了。



  令咒。

  一張弓,其中一端有著綻放的花朵——和這句敘述極為相似的三段式紋章在右手處浮現。

  難不成——

  沒錯,切嗣在五年前給了焰魔術刻印和迴路的同時,等於也給了她魔術師的身分。

  就算再怎麼弱小也一樣——Master,必須是魔術師才行。

  那麼,要召喚英靈嗎?

  打開櫃子、拿出一個匣子,裡面裝著一條紅色的髮帶。

  如果真的要召喚Servant的話,焰用的聖遺物只會是這個。

  一直以來,都孤獨的戰鬥著,雖然在每一次快要墮入絕望之中的時候,耳邊總是會迴響起伊人的聲音,不過,還是想要再見到她一面啊。

  右手的令咒,給予了焰希望。

  「姐姐?」

  「學姐?」

  門外傳來兩個人擔心的叫喚聲。

  「不,我沒事,只是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罷了。」



  午夜子時,衛宮家的倉庫。

  十年前,愛麗曾在這裡留下一個魔法陣,焰打算以此來召喚她想要召喚的Servant。

  「宣告——」

  拜託了,回應我吧。

  「吾之命運在汝劍上、汝之命運在吾之下——」

  只想再見到你一面啊,只想跟你再一次相處在一起啊。

  「吾乃一切善之代行者、吾乃一切惡之奉行者——」


  戰鬥了這麼久,每次感到孤獨的時候,耳邊總是會迴響起你的聲音。


  「纏繞汝三天言靈七日——」


  就算只是用三道令咒維繫的短暫關係,也沒關係,只要能夠見到你就行了。


  「——自那抑制之輪降臨於此吧!天秤的守護者!」


  綻放起的光輝之中,一名身穿白色長裙的少女出現了。


  那張臉,是每次午夜夢迴時都會看到的臉。


  「Servant Archer,遵從您的召喚而來——」







作者: a851009    時間: 2013-2-5 23:15
第三十二章  再遇










  少女的一顰一笑,是如此的牽動自己的心。


  即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在戰鬥,不管落入了什麼樣的境地都絕對不會忘記對方。


  雖然,這個世界只是不停的重複著悲傷憎恨,沒有任何拯救的價值,然而——即使如此,這個世界更是那個人所要守護的東西。


  「我是——你的Servant喔。」


  不停的戰鬥下去——


  「讓你久等了,你一直努力直到今天,對吧?」


  「圓香……」


  將所有目光都放到那個人身上、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朝思暮想的那個人身上——


  「小焰,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再一次見到她熟悉的笑顏。


  而這個願望,今天終於實現了。






  即使,一切都背叛了自己。


  即使,自己要守護的人與自己站在敵對面。


  但——還是不停的戰鬥下去!


  因為——沒人願意挺身而出!


  「Servant Assassin,於此現世。您,就是我的Master?」


  穿著斗篷——真名為希臘神話中背叛之魔女,美狄亞的Caster,看著這個穿著白色長袍的Assassin。


  「沒錯。」


  並不會很意外自己的Master居然也是個Servant,Caster這個職階本來就有魔術師的性質,可以藉由鑽漏洞的方式、奪取其他Master的令咒之後召喚Servant。


  美狄亞也覺得自己不能失了風度,旁邊可是站著第一個願意相信自己的人兼自己的第二個Master——亞雷斯.莫瑟大人,一個既對她懷抱信任又實力強大的男人。


  那天,搶奪那個雖然懼怕、但卻更貪婪的想要奪得聖杯的魔術師的令咒時,亞雷斯直接拔斷其手臂,渾身上下冒出無數觸鬚將之吞噬。


  現在,原本在那條手臂上的令咒,已經轉移到美狄亞身上了


  「那麼,你的名字是?」

  了解下僕的真名,藉以制定相關的策略,更是為了防止背叛。

  就算他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手上還有令咒。

  「……」

  白衣的Assassin沉默了一下,最終拉下了兜帽。

  「康納.肯威。」

  美狄亞皺眉,他可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這對亞雷斯來說就不一樣了。

  在美國獨立戰爭的時候,以一人之力刺殺無數英軍,最後將擁皇派打回不列顛群島的刺客——康納.肯威,英國人和美洲原住民的混血兒,又叫拉頓哈給頓。

  可惜——這個英雄的末路十分悲慘,非但自己族人的土地被當作戰爭賠款出售,甚至在把英軍趕出去的幾十年內,還是有他的族人被當作奴隸販售。

  最後,他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被歧視,可是自己卻又無能為力。最後在對抗一名奴隸商人的過程中,為了拯救族人而自爆身亡,他的犧牲也讓印第安人不再被視為下等人。

  也是這個世界上——用手指頭就能數出來的善良人類之一。

  「還是先來制定策略吧。」



  「你們好——我是焰的朋友,名字叫鹿目圓香!」

  「啊——是姐姐認識的人嗎?歡迎歡迎!請進吧!」

  士郎熱情的招呼以Servant Archer的身分被召喚出來的圓香,他如此誠懇的原因應該不只他是一個老好人——一道足以殺死他幾億幾兆次的視線很狠的鎖定他。

  圓香保持著臉上的微笑,然後焰沉默不語的拉著她走進屋內。

  是用右手拉的——袖子晃動,在那瞬間,士郎看到了一個紅色的圖樣。

  「姐姐、那是——」

  「什麼都沒有。」



  「你、你們為什麼要阻止我!」

  矮小的魔術師不甘的看著殛克還有修一郎,左手已經斷掉了、只剩右手完好。

  殛克手中蓄了一道風刃——射出!這次,換成雙腳殘廢,魔術師跌到地上。

  「恣意殺害與聖杯戰爭無關的普通人、甚至將他們的血榨乾變成魔力來源,你,該當何罪?」

  這是一片廢棄的工地,修一郎平靜的看著哀嚎著的魔術師,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視人命如渣滓的人渣。

  「殛克,不用留情了——讓他見識見識吧,你那溝通天體的魔術。」

  「知道了,Master。」

  顯然,殛克也不希望讓這個魔術師活著。

  「天辰北斗、聽從我引——」

  手指開始凌空畫起術式,魔術師只能恐懼著迎接死亡。

  「啊,對了。」

  「咻——」

  又是一道風刃,某個只剩下右手的人此時已經被削成了人棍。

  「星體墜落、懲戒極惡——」

  修一郎撿起了那有著令咒的斷臂,然後——

  「——接受七星的制裁吧!七星劍——!!!!!」

  宛如慧星墜地一般,自天空中降下了盛大的光芒。

  甚至連慘叫都來不及,魔術師就這樣被名為七星劍的魔術給轟成了灰燼。

  連帶的,工地也是。

  「接下來的任務就交給教會了。」

  「嗯。」

  原本只是出來狩獵令咒而以,並沒有危害到他人生命的意思——但,如果對方是不值得存在的垃圾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至於所謂接下來的任務——自然是收拾善後,掩蓋事實不讓普通人知道。

  反正修一郎對教會沒有什麼好感,那個神父——言峰綺禮過勞死並不關他的事。



  「呦∼綺禮,你的工作好像很多嘛。」

  「吉爾伽美什,你在這做什麼?」

  總是面無表情、甚至掛著淡淡嘲諷微笑的神父,此刻居然皺起眉頭。

  數日前,一個廢棄工地轟然倒塌,為了掩蓋這個事實,言峰綺禮已經廢了許多力氣在這上頭了。

  錢的事情好解決,聖堂教會什麼沒有、錢最多,這要歸功於前陣子發生的一件事情。

  基督教的叛逆組織,Templar(聖殿騎士團)於現代的化身——科技企業Abstergo(艾伯斯泰戈)被延續伊斯蘭教阿薩辛教派的現代刺客,Brotherhood(兄弟會)一舉殲滅。

  由於Brotherhood死傷慘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力氣吃下Abstergo全部的產業,於是就交給基督教來處理了。

  想到這裡——綺禮突然找的一個好理由了,研發科技時實驗不慎產生意外,縱而導致整棟建築倒塌。

  眉毛舒展開來——終於了卻一樁心事。

  就在這時——教堂的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兩名少女——正是焰和以Archer的身分降臨的圓香。

  吉爾伽美什老遠就嗅到一股他極度憎惡的氣息了,那股害死了他的好友恩奇都、自稱為神明的垃圾們的氣息——神性。

  「Master報到,言峰綺禮,出來吧。」

  神父以為開口的會是圓香——沒想到竟然會是焰,這讓他小小錯愕了一下。

  「喔?是嗎?那麼,可否讓我代主傾聽你的願望?」

  有些邪惡扭曲的笑容,令人訝異的是,綺禮的心靈仍十分虔誠,扭曲的是他的人格而非他的信仰。

  「讓聖杯降臨之後,破壞它——Angra Mainyu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吉爾伽美什只是在旁邊看戲而已,他拿出了能夠隱藏他的寶具,然後觀察流露神性的粉紅色頭髮的少女究竟是何方神靈。

  「那怎麼可以呢——既然它想要誕生、就讓它誕生,這不正是主所說的愛嗎?」

  歪理——對常人而言,對言峰綺禮這個特異的存在來說,惡反而是美好的、一切善良光明的事物才是醜惡的。

  還記得當時自己為間桐雁夜寫下的「舞台劇」演出完畢之後喝的第一杯葡萄酒,是何等的美味,以前早就喝過許多次的東西,就只要在那個時候滋味變的不一樣。

  想要再嚐到那種味道、甚至是極上的感官饗宴——Angra Mainyu,想必是最好的菜餚吧?

  「我不想跟你廢話多說——」

  焰顯然是覺得眼前這個人格扭曲者無法溝通,轉身就走。

  自始自終都未發話的圓香,看了吉爾伽美什隱身的地方一眼之後,也跟著離去。

  「哼,那個雜種——」

  吉爾伽美什看到竟然有人能越過他財寶的加護,顯然是覺得有些不高興,鮮紅的雙眸盈滿怒火。

  「吉爾伽美什,你不上去追你的『王妃』嗎?」

  「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啊,綺禮——也罷,本王這次就放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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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納.肯威�拉頓哈給頓——出自於遊戲「Assassin's Creed III 刺客教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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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開始,總字數正式突破十萬字!









作者: tsrn43789489    時間: 2013-2-6 00:13
喔喔 ~ 大大終於貼出新篇了 ! (感動(不

等頗久的呢~ (笑

然後恭喜大大字數突破十萬喔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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