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見我

標題: 特傳x自創 月、束、約 [打印本頁]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1-7 19:46
標題: 特傳x自創 月、束、約
這是我第一次寫文,嗯…不確定會不會OOC,估計特傳的角色在五章以後才會正式登場
雷者勿入,我知道我寫得很爛還是個取名廢,請各位多多批評指教
應該會每週四更

以下正文


章之壹

地點:未知
時間:凌晨 01:05
「所以,妳願不願意離世,保妳輪迴的下一世?」穿著一身白色術袍的少女笑著對眼前的魂體道,雖然她是笑著,但很明顯的,她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
死都死了還留人間作祟,增加她的麻煩
『不...我要那個害我的負心漢死無葬身之地!』
那名死靈慘烈的尖叫著,眼中留下血淚,眼見就快兇靈化了
「他害死了妳,妳找他報仇,那妳殺死的生靈找誰說情」她依然勾著笑抽出符紙
『胡說!我哪害死了人!』女鬼尖叫著為自己澄清
「妳有啊,怎麼沒有呢?」她將手中的符篆往地上仍,出現了陣法
陣眼出現了尚未成形的嬰孩胚胎
「這是妳流掉的孩子,他本來期待著世界,期待自己能夠降生,妳卻殺死了他...他該找誰說情呢?」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嬰孩胚胎,就怕他散化消失
他攀著少女的手,小嘴一張一合的
「現在離去的話,下輩子你們會續這一世未成的緣」因為這個孩子希望能夠續緣,所以她會盡力完成,但是如果死靈不願離去,那她也是無力相助
『我的孩子...』死靈停止兇靈化,看著少女懷中的孩子,神情滿是內疚
「這個孩子在等妳,他撐不了多久」幼兒的靈魂本身就比較鬆散,更別說連形體都還沒完全的嬰孩胚胎了,再不將孩子送往輪迴,恐怕就此魂飛魄散了
『我...我沒資格當你的媽媽啊…』死靈接過她手中的孩子,『我會把我的下輩子用來好好照顧你的...』
「慢走不送啊」
哼…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膩了陰差這種職位,活著的不懂得珍惜所有,逝世了才想著後悔...每次每次都在看這種戲碼
人類,簡直令人作嘔
———————————
地點:光詩高中
時間:上午 10:52
「妳看,那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又在睡了...」
「哼!騙子還在那囂張」
「聽說那傢伙還兼職法醫,國家也是墮落了,連這種騙子也敢用」
一群學生對著趴在桌上身上蓋了白色實驗袍的女性指指點點
突然,有誰的手機響了,正在補眠的女性醒來,她翻了翻包包找出手機
「喂…老大啊…」她打了個哈欠,「這個時間我不在學校還能在哪裡...」
四周的竊語絲毫沒有影響她
「...老大,放輕鬆,不然就算是娃娃臉也會老得很快」她有點倦累的收著書包,「所以我現在要趕去鈴越里183巷12號?也太遠了吧?」
「又來了,來學校不到半天就又要走人」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去驗屍」
「呵,說不定是假借工作之名去援交呢」
......
「我馬上過去,阿玄呢?到了嗎?」她背起書包,隨手丟了張假卡到點名簿上
『到了,他剛剛才因為太吵被我揍』電話裡的人冷哼了
「得了,放過阿玄吧,他三天沒合過眼啦,讓他說說話提個神唄」她一邊和電話中的人哈拉,一邊走向停車棚
『夏符,那已經超出我可以忍受的吵了,而且我揍他一拳也是在給他提神』對方如是說
「這種提神也太痛」她摸了摸有些發麻的頭頂,「我掛電話啦,我十分鐘後到」

她叫做夏符,出於習陰陽之道世家,雖然她僅是夏家本家領養的孩子,但是能力極高
在她未進入夏家前姓黑,原本她還有兄長,但是因為幼時的某些事導致她的兄長至今仍下落不明,也是那個某些事她才被夏家收養
她具有很強大的習符天份,她用五年所學的是其他旁支必須花十多年才能學到的境界
在她約十歲左右,地府也相中了她,拉攏她作為地府的差使——陰差
她要替地府監視在人界的靈,沒有惡意的放著無妨,但是一旦有惡靈邪祟,她就必須處理,也不知道是哪跑出那麼多留戀人界的冤屈鬼,害她每天大半夜都要出來處理這些破事
至於當法醫...這是她的工作,畢竟做陰差並不會有薪水...喔,不是沒有,是他們都給冥紙,拿了等於沒拿,所以她只好去找個能夠和陰差作為連結的工作
或許當醫生也行啦,可是因為夏符從一出生就看得到鬼魂,以及那些好似八點檔的戲碼,導致她看人和看鬼看屍體沒兩樣,所以她不想當醫生還護士什麼的,要是不小心毆打病患就糟糕了
......屍體不會投訴真是好事不是嗎
——————————
地點:廢棄屋宅
時間:上午 11:05
「死者是鈴越里里長的兒子,根據左鄰右舍的資訊顯示,死者吳鞎淵有賭博的嗜好,但是通常都是小賭,並沒有欠很多,可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卻一下欠了三百萬」
夏符一邊看著屍體,一邊聽她那警察老大說話
噗哧,吳鞎淵,我很冤...
「會不會是因為認為還不起才自殺?聽說他還去保了保險」一旁的新手警察如是說
「這位我很冤先生恐怕不是自殺啊何凱老大」她拉掉了手中的乳膠手套,「雖然死因的確是上吊,不過他有一氧化碳中毒特徵喔」
「什麼?」何凱與新手警察靠近一看,發現的確是有,不過不仔細看真發現不了
「接下來是小符的故事時間,根據剛剛所見的資料來看,我很冤先生有個女友,很可能那位女友與賭場做了交易,讓我很冤先生欠下三百萬的賭債,接著慫恿他去保保險,受益人就是他的女友,從資料上看來,他女友急需用錢嘛,保險金三千萬她與賭場五五分就是她所需要的錢數,至於如何給他死,先讓我很冤先生一氧化碳中毒,再來趁他完全無法做出任何自保動作時偽造上吊自殺的假象」夏符嘻笑著道,眼角看向死者的亡靈,「如何?有可能對吧」
而那個亡靈看起來蠻吃驚的,那麼,她的推測就八九不離十了
「有可能,去把人找來!」何凱很快的向其他人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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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廢棄屋宅
時間:凌晨 12:56
「有遺願嗎,沒有就滾去地府準備輪迴,我可以幫你叫引魂者」夏符打了個哈欠,斜眼看著死靈
『...我想跟我的祖母告別...』吳鞎淵低著頭道
他死得太突然,來不及與年邁的老祖母說上最後的別語
從小到大,就屬祖母最疼他了
「只有這樣?讓你託夢成不?」只是要託夢的話很簡單
『好的,只要能見祖母最後一面,託夢也行』
「去吧,之後要乖乖跟引魂者走啊」夏符貼了張符紙在死靈身上,「你與你祖母緣分未盡,會再見面的」
『嗯...謝謝您』


作者: 日影月    時間: 2019-11-7 23:17
陰陽之道世家是類似千冬歲他家那樣子嗎?
作者: 白羽曦    時間: 2019-11-9 09:52
原本姓黑……想到某位黑家人型跟寵家主(不是#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1-9 16:51
好的,為了感謝給在下留言的兩位,我決定來個初坑放送,多放兩篇

以下正文

章之貳

時間:兩年後 晚上 07:59
地點:山中棄倉
「嘖嘖,這個死的有夠淒慘的啊」言玄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帶著乳膠手套的手輕輕的翻動了下
那具屍體的眼皮被割了開來,眼球整個暴露在空氣中,看起來整個死不瞑目,每隻手指都被剪了部分下來,有的被剪下一截,有點被剪掉兩截,有的是整隻手指都被剪了下來,那些手指亂七八糟的被丟在屍體旁邊,身上的皮肉被一片片的割了下來,看來還有幾分技巧的避開血管神經,而且,被害人恐怕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受刑的
「阿玄...屍體看一看就快出去...不要在這裡呆太久」夏符皺著眉,又揉了下發痛的頭,心情看來非常不好
廢話,這死靈的怨氣沖天,陰氣極盛,尤其現在還是晚上...是位有陰陽眼的都會受不了吧,而且她最近狀況都不是很佳,頭痛個要死,胸口還悶悶的,老覺得好像有詭異的能量在她體內流竄,強行運轉術力這股能量還有可能會反噬
唉,早點看完早點出去和何凱老大報備吧
因為這個倉庫說實話並不大,所以除了她和言玄以外的,例如警察、鑑識那些都在外面等他們兩位初步研判屍體結束
「......!」夏符看向怨氣來源,發現那個死靈完全兇靈化了,而且還是特別兇的那種
好吧,死得那麼痛,不兇也很奇怪就是了
「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雖然言玄根本不知道這兒的陰氣極重,但是他就是下意識的不想待著太久
就在言玄站起身想離開時,那隻兇靈突然向著他們沖去
『邪陰之息聽於我令,布下邪祟不可侵擾之護咒!』夏符夾著符篆如此喝聲
這隻兇靈恐怕不是那麼好對付,必須先讓阿玄出去,在身體不適還要保護無能力自護的阿玄...這種情況之下戰鬥她是站絕對劣勢的
「阿玄,快點出去」她看著開始燃燒的符紙眉頭緊蹙
結界很快就會被衝破了
「小符,那妳呢?」自打一年前夏符的兄長、咒的事件之後,言玄就知道夏符會異術的事,能逼得夏符慌忙的事物不多,看著樣子代表這次的絕對不好處理
「你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快點出去!」夏符吃力的用自身術力去阻擋結界被破壞,她感覺體內的異能量開始在亂衝,為了不影響到她自己,她只能強行用術力壓下
「...好,答應我,妳會沒事」言玄不放心的說
「我不會有事的」夏符微微一笑
看著言玄終於跑出倉庫,她捂著胸口,勾著笑意的嘴角流出一絲血液
對不起啊,說謊了呢
她會急著讓她的阿玄出去不只是因為她無法保證能保護好他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
她不想讓阿玄看到她受重傷或是死亡
「唔!」夏符的指間夾著還在燃燒的符篆,她好像在幽冥的火焰中看見了什麼
她按著胸口,抑制著想竄出體的不明能量,伴隨著那股力量,腦中更是出現了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衝撞著她
她只見兇靈帶著陰狠的寒氣,嗖的出現在她面前,接著右肩爆出了劇痛
夏符在失去意識前,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什麼不見底的黑暗,整個身子不受控制,體內那股莫名能量不斷的亂竄,那份不屬於她的記憶在她的腦中炸開
銀色的歡樂、血色的悲痛、黑色的絕望、無色的離別...
『喂!你們三個大男人太丟臉啦,我跑比你們快呢!』
好像有誰歡愉的說著
『...那不過是誤會吧…為什麼...誤會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好像有誰悲鳴著
『你......是你!是你害他們死掉的!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這都不是真的!』
好像有誰絕塵的哀號著
『我還能活很久很久,但是我不能保證過往的記憶不會使我痛苦,所以我放逐那些,你、我、以及我們逝世的友人,這些記憶都將會被我放逐』
好像有誰...用著笑著訴說著離愁的話語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1-9 16:52
章之叁
時間:未知
地點:未知
「唔...」她扶著有些還在發疼的腦袋,環視著四周
正當她習慣性的推眼鏡時,發現她根本沒戴眼鏡
通常有陰陽眼的人視力都很差,因為陰陽眼算是第三個眼睛,雙眼視力分了出去,所以才會如此,一般小孩子在五歲前都還看得到靈體,也因如此視力都會比較許模糊,只是越近五歲陰陽眼也會慢慢關上,視力會漸漸變得清楚,但若是天生陰陽眼的人,視力也就不會太好,當然還是有例外的,如果是那種瞳力有跟沒有一樣的跳針陰陽眼,那視力會和常人一樣
不過她因為後天的某些原因,所以視力並沒有那麼差,那副眼鏡基本上是裝飾用的
「...這裡是哪...」她環顧起四周,看起來像是某種西洋寢房,看看這床,感覺貴貴滴
低頭看了看右肩,有被上藥處理過,而且這種類於被麻醉的感覺...恐怕上藥者剛離開不久
她在失去意識前有被兇靈傷到,傷口上絕對有殘留陰氣,可是為什麼她看不到陰氣,甚至完全感受不到?
還是替她治療的也是術師或陰差?
嗅了嗅身上的藥味,她竟然聞不出藥品的來歷,為了增加經驗以及尋找有效的藥品,常見、不常見的藥物她都見識過,身上這種藥味她完全沒有在哪裡聞過
「別聞了...也別拆,那不是妳見過的任何一種藥物」
就在她想拆繃帶下來看看藥品的樣貌時,一個清冷的女聲打斷她的動作
「妳是誰?」夏符微微瞇起眼
來人的外貌相當的清秀漂亮,是那種會在學校中極受歡迎的那種類型,當然前提是眼前的這個人沒有冷著臉
神奇的是那名少女的頭毛是銀色的,看起來不是假髮不是染的,雙眼是好似血鑽般的紅,看起來不是戴美瞳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人似乎長得和她有八成像
要她形容大概是她的臉的精緻版
「非敵」對方簡單的回了兩個字
「妳叫什麼名字?」既然那個人會為她包紮傷口,那應該不是啥壞人...但也不排除有別的目的
「死亡與等待的櫻花,也可稱我為斐嵐,斐嵐.時境,前為族名後為在通用名」那名少女如是解釋
「我能夠離去了嗎?」雖然她對藥品還是很感興趣,但是...言玄會擔心的
「怕同僚擔心?」櫻花淡淡的看著她,「等見過我族族長,以及聽過我等想說的話後,再離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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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午:08:03(櫻花提供)
地點:未知
「姐姐」櫻花輕輕的對眼前的人行了禮,夏符連忙拱手,但是想想這不太對,便學了櫻花的動作行禮
「都起吧」她們面前的女性輕輕的開口
那名女性有著和櫻花一樣的銀白色長發,雙眼好似剛冒出芽的植物那般的翠綠
「這位是我族族長、柳,也可稱為柳依.時境」櫻花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請問柳族長找我有何事?」她確定她絕對沒有幹過會被異界尋仇的事...對,她大致上猜到這根本不是她原本待的世界,因為不論是櫻花還是柳,身上的氣流並不是她見過的生者或是死靈身上擁有的,是那種很清亮、很透明的旋息
雖然聽說有的人類會散發出清澈透亮的氣流,但是那必須是純真無暇的人才會有的,例如嬰兒,這種亂七八糟的世代,成人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氣流
夏符揉了下有點發疼的頭,那些莫名其妙竄出來的記憶,還一直在她腦中尖叫,就好像那些不屬於她的事情正在找原本的主人,催促著她去尋找
「報告姐姐,這位是自時空通道落下的,剛好符合占星者的推斷,是另一位繼承人」櫻花如此向眼前的人報告
她挑了挑眉,對身邊的女性所說的話感到疑惑,繼承人?什麼意思?
算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人生際遇都是天道安排,她一個小小的陰差能說啥呢
「關於繼承人的部分,等我得到該有的答案時再向妳解釋,妳只需知道,現在要妳做的選擇,會是妳此生中的分歧點」櫻花用著血紅的雙眼看著她
「回歸我族,亦或是回去,過著妳原來的生活」
「哦?有趣,歸過你們我能有什麼好處?」夏符勾起微笑
「相等的自由與相對的力量」櫻花如是回答,「妳會過上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日子」
「力量這種東西我沒必要特別去擁有,不過自由嘛...」她饒有興趣的思索
『符...總有一天...妳要離開這裡...自由的...不被影響的...過著只屬於妳的日子...』
...哥哥...
『帶著我的希望...妳的期望...看過更多的...不一樣的月亮...』
啊啊,她張眼閉眼見到的都是血色的紅月,隨處都見到死狀悽慘的靈魂,她所見的世界幾乎都是血色
她有機會見到他人口中宛如銀盤的月亮嗎?她有機會可以實現她與哥哥的約定嗎?
「能有所改變...嗎?」夏符輕輕的開口
「如果我來到這裡,我眼中的世界會有所改變嗎?」
只見櫻花勾起笑,退了兩步,向她伸出手
「是的,歡迎加入正統的時間種族」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1-14 06:39
章之肆
時間:08:21(櫻花提供)
地點:時族境地  櫻花的房間
「時間種族在好幾千年前便分裂了,分出許多不同的支系,例如扭曲使命過於放大種族初衷的重柳族便是其中一支」櫻花看著她如此解釋著,「而在經歷許多分裂後,我們真正的時族引退於時間之後,直到該來的時間為止」
「該來的?是不是就像是天道指引我不能出手去接觸或淨化哪個靈魂,直到時間到了才能去處理?」夏符疑惑的發問
「用妳的話來說的話,的確就如妳說的這般」櫻花又思索了下,「由於千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有關冰牙族精靈第三王子 亞那瑟恩.伊沐洛、妖師一族族長  凡斯、耶呂惡鬼王第一高手  安地爾.阿希斯以及我時間種族族長柳依.時境原名柳離.時境的...這四位發生的一些過往,使得我們時族更加的隱蔽自身」
「是那些記憶嗎?」想起最近的那股不明能量,再想想昏厥前的那個記憶...加上那些名字,是時族族長的記憶?
「是的,雖說是姐姐的記憶,但實際上她完全不記得,我等時族壽命相當長,是只活百年的人類口中近乎永恆的存在」櫻花呼了口氣,「別看皇姐才二十來歲的模樣,她已經數千歲了」
「呃...」她還以為頂多幾百歲,原來上千歲了嗎!
不過現在想想,那時族族長跟精靈鬼王是同一時期誕生的,那她數千歲好像也不是說很奇怪啊
「妳記憶中的是什麼呢?」櫻花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看著她
「四個人...就是妳說的亞那瑟恩與凡斯以及安地爾、柳族長的相遇和...離別...」夏符的神奇變得有幾分失沒
明明是朋友的...不是嗎…明明...只要解釋...
「是嗎…果然和我的不一樣呢…」櫻花低唸了句,不過很快的又看向她,「有些事情,妳必須知道,既然妳決定要留下,等我確定妳實力到達時,我會將妳送入異能學習學院」
「有所謂我必須知道的,那即是代表有我不必知道的對吧?」夏符冷笑了下,「我想了解,我『不必知道』的部分占了多少呢?」
別當她是小孩什麼都不懂,她當法醫實習生的時間也不算短,看過許多屍體、社會案件,再加上因為她是陰差,知道的是更多被大人隱藏的黑暗
她不是蠢也不是笨,只是吊兒郎當了點,只是喜歡用很白痴的笑容和行為隱藏心理的那片烏黑
「......我應該要知道妳會這麼說的」櫻花的薄唇微勾,「畢竟『妳是我』嘛」
「關於這部分以及繼承者,我想我有知道的權利」她看著面前的人,勾著微笑,但語氣卻有幾分冷,「當然妳也能說謊,我會知道妳在說謊,這謊我也遲早會戳穿,所以建議別說謊喔」
「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有說謊的打算,妳還真是聰明得不容小覷呢」櫻花有些讚嘆,原來人類經過一點歷練,就算是個學生也會變得如此
在人類世界的大學一年級生可沒這般糊弄不得啊
「謝謝誇獎」要知道那些法醫前輩、警官老大、檢察官好夥伴都如此稱讚過
雖然痛罵的機率比較高因為她很白目
「好,那麼...」
櫻花開始解說起,她說,時空分作很多不一樣的,時空與時空之間,或許像兩條交叉線般有相連的通道,或許就好似兩條平行線般完全沒有交集
而貫穿所有時空的道路稱為空間通道
櫻花原本不是櫻花,而是跟她一樣的陰差,擁有和她一樣的名字、夏符,本來應該也擁有一樣的人生
櫻花原本所在的時空與夏符所在的時空之間是有所相連的,那個通道便是鏡子

「鏡子?」她挑了挑眉,「那個半夜照鏡子會被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拖走被深夜怪談嗎?」
「是的,因為在某些日子,守護通道的結界會衰退,使得兩個世界的人有一定的機率被牽引進入另一個世界」櫻花點頭,順便附加兩下掌聲

她們兩人的時空,是相似、又不同的時空
有兩個夏符,但是兩位夏符卻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好比說,或許是小小的不同,例如她被稱為小符她被稱為符兒,或許是更大的不同,例如小符吊兒郎當的白目微笑過日子符兒嚴肅板著臉過日子
又比如,小符斬鬼喜歡用符術,符兒斬鬼喜歡用揍的
不過即使如此,她們依然是同樣的人、同樣的存在,都擁有一樣的思想一樣的想法

「那我懂了」就是她們倆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基因,一樣的人生,如果符兒沒有離開,會和她一樣經歷兄長的死亡,如果小符沒有離開,就會繼續過著在言玄身邊的生活
她們本來不會相遇,但是卻是因為這個異界種族的關係相會了
「還有問題嗎?我還要繼續說繼承人的部分嗎?」櫻花當然知道糊弄不得的人有多可怕,看亞那瑟恩的兒子就知道,再說她本人也是這種性格,啥打破砂鍋問到底之類的
「暫時沒有,還有另外一部分改日再說,我哥說問題不要一次問太多,容易造成對方敷衍應對」想起咒為數不多的言,夏符露出一絲落寞
「...哥?」櫻花皺了皺眉,「咒嗎?他...失蹤太久,我還以為...死了,原來沒嗎?」
「這件事...我不想多說,還有,這事妳別知道比較好」揉了下發痛的太陽穴,她的神情並不是很好
「原來如此,看樣子,妳所謂別知道比較好的這件事,就是言玄想瞞著我的事嗎」櫻花恢復最初的冷面
「我在過來以後還是有回去過的,阿玄現在過得很好,有很多的有趣同事,這樣很好,就是每次回去,不管是阿玄還是阿玄大學時的室友大哥都用著欲言又止的表情看我...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們有事瞞我」
「......既然妳的阿玄和前室友大哥不打算說的話,那我更不可能說...」夏符的眼神中溢著痛苦,「...這是揭人傷疤,而且...真的...不要知道比較好...」
「我懂了,我不會隨意過問咒的事」反正她早就當咒是死了,他護著自己離開黑家,原生父親黑善絕對不會放過他...死了也好不是嗎…
黑咒和黑符只能活一個!作為兄長的咒...犧牲了自己救了符…
當年的符被夏家收養,夏家承諾會幫忙找她的哥哥,不過...誰不知道那夏家的在欺騙她?
夏家,不過就是一群沒品的大騙子
「那麼,妳要繼續使用夏符此名,還是如我斐嵐.時境一般,更名換姓?」
「我...」
當時,她進入夏家不肯改名是為了讓哥哥還能找得到她,可是...他死掉了...
「名字嗎…」
仰望著天空中的月,她依稀記得在她五歲時,她和咒坐在黑家的庭園,看著映進他們眼中永遠都只會是紅色的月亮
『符,我們...』
要抱著希望看見更多不一樣天空的月光...
「希月,從今至亡,我不再是夏符,是希月.時境」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1-21 19:30
章之伍
時間:下午04:34
地點:時族境地 訓練場
「接下來我會開始訓練妳,現在我要先看看妳對付兇靈的能力為何,以判斷妳是否能引動種族力量」櫻花看著穿著術袍的希月道
「提問,陰差兵武能使用嗎」拉了拉走一步踢一步長的礙事術袍,她如是問
「可以」抬手設定著訓練場的櫻花看了她一眼
「OK,了解」她豪氣的將符篆自掌中往上一灑,但是符篆並未落地,反倒發出陰邪的黑氣環繞在主人身邊
「開始」櫻花一個揮手,訓練場瞬間冒出陰氣,眾多兇靈冒出,帶著黑色的邪氣往希月撲去
看著兇靈,她迅雷不及掩耳的抽下環繞在她身邊的符篆往前一擲,爆出大量暗色的水將兇靈逼退
『以靈為意,以水為介,與本座簽下永恆契約的陰魂兵武,請出於現世』
藍光閃過,她的出現一把暗藍色的長刀,她的雙眸中出現一絲水光浮過
她抓下其中一張環在身邊的符篆,用食指與中指夾著
『與本座東南落晨陽,與本座西北鎮夜邪,封起不該於凡間之物,憑由本座之音,強制淨無』
指間的符篆發出銀黑色的光,把一些比較弱的兇靈打散
轉了轉手腕,她手上的陰魂兵武發出暗色的藍光
雙腳一蹬,希月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其中一個兇靈面前,長刀輕輕一揮,深紅濃稠的血液滴濺到她的術袍上暈染開來
她又擲出一張符篆,冥黃色的符紙貼到其中一隻兇靈身上,那隻兇靈瞬息間伴隨這深藍的水炸裂開來
殺伐還在持續
黑色的血水、暗紅的濃稠血液、近乎腐爛的肉塊四處噴濺,訓練場頓時猶如煉獄
......到底要怎麼養才會把人養成這副德性?
櫻花站在一旁看著,她印象中當年她在當陰差時也沒這般血腥、戮色啊
生活環境所致?
「停,可以了」櫻花一個回收,場上正在攻擊的兇靈瞬時停下動作,希月也跟著停了手
希月呵呵了下,用早就染血的術袍擦了下沾上一絲血液的臉
「妳...有沒有考慮過把術袍換成...別種顏色?」看著那百分之九十五染血的白袍子,櫻花很認真的問
「有,不過師父叫我不要穿黑袍、紅袍那些深色袍子,不然看起來很像邪魔歪道,會跟著兇靈一起被幹掉」其實她也有想過要換個袍子顏色的,但為了避免自己被當成兇靈幹掉,她只好繼續穿白袍子啦
「妳的師父...」說得真好
狩獵中的死神,只要看過的都會如此形容,比如何凱、比如言玄、比如言玄的前室友蕭恆祥以及何凱他兒子何里、他乾女兒南宮雪
「算了,這樣吧,我先引導出妳的原始種族能力,依我看妳應該是不會因為力量自身力量一下提升而爆掉」櫻花用著紅色的雙眸上下打量著希月
「爆掉...?跟吸收過多陰氣自爆差不多的意思嗎?」她真的看過術師吸收過量的陰氣而爆掉,那時的場面...嘖嘖,血肉橫飛啊
「是啊,」
「對,可能會有點痛...還有,引出種族能力,妳的外貌會有些微改變,和我一樣」櫻花轉了轉手腕,她的掌心出現了一片銀色的圖騰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片圖騰,那圖騰讓她感受到時間,這條銀線像是不斷流逝的時刻,而那條銀絲卻像是停滯了數千、數萬年的時光
給人一種...很恐怖的感覺,好像...只要觸碰...就會感受到,什麼是時間帶來的孤寂
「很可怕對吧,這樣妳還想要接下我族的族騰嗎」用著過來人的語氣,櫻花那雙紅瞳透出愉悅
「木以成舟,既然都來了,族騰也在我眼前了,沒道理我不接下啊」希月伸出手,接下了那銀色的圖騰,體內那股原本平息下來的力量又開始躁動起來,在她的體內奔騰
人類的肉體完全無法承受這般的折磨,由裡至外的撕扯出一道道的傷痕
「因為妳現在的身體還是人類,即使妳已經開始覺醒身為正統時族的能力,妳目前依然是人類那副脆弱不堪的軀體,但是等妳經過了這個過程,妳的身體會慢慢轉換成時族,不過轉換通常需要幾年,妳一年之內先暫時不要用大術法喔」櫻花環著手看著跪在地上死咬著唇不肯發出任何聲音的希月
想當年她好歹也是有發出一點慘叫的
到底要是如何的執念才會讓這個小小的人類如此拼命呢?
此時櫻花的手機響起,希月也昏了過去,看著昏倒的人,她接起了電話
「喂,傘大人...是的,我不過是回族處理些事,半年後我和亞殿下...冰炎便會正式入學國中部,可否請您替我再多準備一份入學申請呢?還有個人,我希望她能入學,是的,那人名為希月...」



作者: 冥曉月凝    時間: 2019-11-27 23:52
大大寫的不錯喔( ´▽` )ノ期待後續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1-29 08:35
對不起!昨天我家斷網沒辦法發文!
我現在將文雙手奉上!
以下正文

章之陸
時間:上午 10:39
地點:時族境地 希月的房間
希月百般無聊的畫著水系符咒
她到時族也有一個月了,每天不是訓練就是畫符,她突然很懷念以前連天熬夜驗屍的日子了
不是她亂說,她是真的很想驗屍,比起面對活人的虛假做作,她更喜歡屍體的沉默真實,而且一具屍體能透露的訊息很多,也不怕訊息不是真的,屍體背後有多少故事又有多少真相等待揭發,這一件一件的『工作』都讓她感到興奮
再加上最近她閱讀了守世界的分析工作---那個類似於法醫的工作,她對那產生了興趣,也以書本學習分析術法,只可惜沒辦法實際操作...
「驗屍?時族境地沒有屍可以給妳驗」
當某天她終於問出『有沒有屍體能驗』時,櫻花如此回答她
「喔...好啦,妳上次讓我畫的幻符和水符都畫好了」她拿出一個繡了罌粟圖騰的小布袋拿給了櫻花
罌粟,是她的族名,就如同柳族長和櫻花以及她素未謀面的大少主水晶蘭那樣,她們各自有以時境為姓的名,也同時有著以死亡為意的名
柳、死亡與別離,櫻花、死亡與等待,水晶蘭、死亡與悲傷
而她,罌粟,是死亡與安慰
所有活過的東西都必須凋零,以生為初,以死為終
這名字,是要提醒少主們、提醒正統的時族們,生命,會消逝,不管什麼種族都是,死亡背後將有什麼事物在等待、在悲傷、在別離
對於死亡與安慰,她的理解是...有人死亡後,有人會為此感到安慰、感到慶幸
當然,如此的案例她也不是沒看過,當年面對她的親生父親黑善的死亡......如果沒有發生後面的悲劇,她真的只會有『啊啊,那個人終於死了嗎』的感慨
沒有遺憾,沒有難過,沒有悲嘆,獨有開心和愉悅
但是隨後接種而來的是咒死亡的痛苦,該死的死了,但是不該死的也死了
等待數十年,那個只將孩子當作練術爐鼎的黑善終於死了,但是等待數十年,那個救了自己的咒為了她也死了
……
看,人不是終得面對死亡嗎?

「罌粟,妳畫的符咒很好,看樣子,半年後讓妳進入Atlantis學院不會有問題」櫻花將符紙放回小布袋後還給她
「嗯...守世界的異能學院?」偏了下頭,她眼睛瞬間發出閃光,「吶吶,是那間看鍾鍾掉,摸門門咬人,光走路就會死的地方嗎?」
「啊...是啊,妳看過相關資料啊」櫻花沒想到這位前人類竟然會對『光走路就會死掉』的地方感到極大的興趣
「有啊!」希月整個超興奮的抓著櫻花,「既然那麼簡單就死人的話,那豈不是偷拖一具屍體去研究也不會被發現嗎!」
「......罌粟,我們去Atlantis學院並不會用時間種族的身份出現,而是會幻化做其他種族,這就是為什麼需要有外用姓名」決定無視對方那偷屍體研究的言論,櫻花沉默了下後又開口
「真正的時間種族不會做出像重柳族那般偏激的獵殺,我等存在於過去、現在、未來,隱建於時間長流中的我族隱身在暗處、化做一般種族靜靜的觀看世界直到最後來臨」
「我知道」她微笑著,畢竟是自己未來會待上數百、數千年的種族,她自然是度過有關時間種族的書籍,因為是族內記載,當然比流傳在外的書還詳細得多
看著,真的覺得自己做了不得了的決定啊!感覺一整個麻煩
「我族的族人只要一出族,就會自動幻化為名為銀翼狐族的獸王族」也不再多說其他的,櫻花直接直奔她所想表達的主題,「我問妳,妳知道公會嗎?」
「我知道啊,有什麼黑、紫、白袍,還有情報班紅袍,醫療班藍袍...我對藍袍是挺感興趣的啦,尤其是那個分析部,感覺會看到很多有趣屍體,但那是鳳凰族才能考的...」希月遺憾的嘖了聲
「對,所以妳想要混血?」櫻花問
「哈?」啥混血?
「不是說過我們只要一踏出時族的境地就會完全化作銀翼狐族嗎,所以妳若是想要進入醫療班的話就要施術讓妳混有鳳凰血脈」櫻花挑了挑眉,這個傢伙不是像進醫療分析部嗎...
「嗯...」她認真的思索著
進醫療班一定要鳳凰血統...其實混血也沒什麼的...
「還是妳想成為其他種族?不是不行,但是要走的流程會更麻煩些」在她猶豫時斐嵐又再開口
「銀翼狐族就銀翼狐族,反正我也還沒想到能變什麼種族,要進醫療班又一定要是隻鳳凰,啊我又不想亂混血,什麼種族大雜燴之類的東西聽起來很威但是我可不想當呢,我...」希月正想像以往那般胡言亂語一把時,櫻花直接把她的嘴堵上,只說了句閉嘴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2-5 08:42
章之柒
時間:上午 06:37
地點:無殿
半年後
「希月,這裡是無殿,嗯...無殿的部分我應該不用跟妳解釋吧」櫻花...斐嵐看著站在一旁道
「不用,這個我知道」為了避免等會又要聽落落長的講解,她連忙回答
嘛,反正她本來就知道了,完全沒必要聽
「很好,妳知道無殿是時間無法插手干預的地方對吧,千年前,冰之牙與燄之谷付出極大代價將冰牙三王子的獨生子、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送至千年後的現代,我們會和他一起入學」斐嵐解釋了下來到無殿的原因,「不可以叫他的本名,不然會被鬼族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盯上,請稱呼他為冰炎」
「好」反正這些事聽聽就罷,她也沒打算和三王子的兒子多做牽連
三王子的兒子不是她感興趣的類型
「還有...妳不打算把尾巴收起來嗎?」斐嵐看著那礙眼的還奇怪有兩條的蓬蓬狐尾
「欸~~為什麼?很可愛呀這個尾巴」她擺動著尾巴,摸了摸頭上的狐耳
「那實驗袍呢?妳去學院也要穿著?」斐嵐又看了看對方身上的衣服,底下穿的是很正常的學院制服,外面卻很離奇的穿了實驗袍
「習慣是一時改不掉的嘛,反正又沒關係」拍拍實驗袍,她哈哈笑了下
「亞...冰炎」斐嵐決定無視這個思考迴路特神奇的傢伙,轉而向走來的人點點頭,「這是我的妹妹,希月.時境,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罌粟,鳳凰與銀翼狐族的混血」
「你好,我是希月,冰炎殿下」希月勾著淺淡的微笑,伸出帶著白手套的手向冰炎示好
「我聽斐提過妳,時境」冰炎冷著張臉回握她的手
「......」叫斐嵐直接稱斐,叫她就叫姓氏...是嗎...
「好了,雖然有點早,但是我們先前往學院吧」斐嵐看著他們兩人都認識好對方後,她開口
——————————
時間:中午 10:07
地點:Atlantis學院
「嘖嘖,這學院的課好多好詭異啊」看著那堆選修,看起來好...有趣啊!她好想全選啊!
「希月,國中部能選的選修課程有限制喔」斐嵐冷不防的丟來此句
「...OK,我就選個妖魔解剖學、異種學、基礎藥草...不能直接上進階嗎...」基礎啥的在族裡的半年內都學得差不多了啊!
「如果老師認可妳的能力,妳就能越階上進階課了,不過妳不是想去考藍袍嗎」斐嵐頭也不抬的道
「也是啦,雖然好像很有趣,但是我可不想提早踏入過勞死的行列」停下還想畫選修課程的手,她遺憾的把選課單放到旁邊
「考藍袍?」冰炎抬起頭看向斐嵐
「嗯,分析部」斐嵐點了點頭
「白袍適合」他一邊說一邊把選課單推給斐嵐
「她感興趣」斐嵐看了看冰炎的選課單,又往自己的單上加了幾堂課
冰炎沒有再回話,只是取回自己的選課單
……
這兩個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過這種談話簡短不用全說的感覺好像不錯,要是有人可以和她這樣聊屍體...
就在她亂七八糟的想東想西時,那兩個人已經選好課程,正在互相討論考袍級的事
看來那兩人是想考白袍吧
嗯?黑色種族的術法?原來學院還有這種課程?
人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解剖...啊不是,是要打敗黑色種族就要先了解他們的技倆,而且光學白色種族的術法也很無趣,當然是要多方面學習嘛!
「如果妳是想選修黑色種族術法那堂課的話,我可以和妳說,國中部一年級還不能選」斐嵐發現希月一直盯著選課單上的某堂課,而且還滿臉『我好有興趣』的樣子,她如此說道
「我知道啦,就是看看而已」
就是很可惜學院有很多課程目前還不能選修
「雖然不能選修,但妳可以旁聽,而且不限次數,只是妳不能發問,不能實踐,不會拿到講義,只要有任何一點不合規矩的地方就會被趕出教室」斐嵐很好心的和她說,「先去和課堂老師報備就可以旁聽了」
「嗯!那我要去問問班導能不能告訴我這堂課的老師在哪裡,會不會把我從教室轟出去還是...」
「閉嘴,要問趕快去問」斐嵐按了按太陽穴,又再次截斷希月的廢話
「好吧,就是沒人懂我說話的藝術」聳了聳肩,她拿著選課單離開座位
「安因老師,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嗎?」她勾著親切有禮的笑容看著眼前金色頭髮、身穿黑袍的天使
木之天使、安因,身負鬼王詛咒,因此無法長期回族,原本是行政人員,但是因為上學期學院又把某位老師逼瘋而連夜逃出學院,所以身為行政人員的安因便來帶國中部一年A班
「有什麼問題呢?」安因微笑著放下手中原本在寫字的筆,看向她
「是這樣的...」她用優雅禮貌的方式將自己想問的問題訴說給安因聽,還附贈有些困擾的眉頭微皺,看起來相當的為此感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但實際上這件事她完全有辦法可以自己搞定,她只是想省省麻煩罷了
「請問安因老師可以幫幫我嗎?」
「我幫妳聯絡上這門課的老師就可以了」安因依然微笑著,「時境同學對黑暗術法感興趣啊?」
「是的,人類有句話說『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若是不知道敵方有何招數、會使用什麼樣的術法,那對我方而言是相當不利,而且,人就是要趁年輕時多學多看,雖然說現在會辛苦些,但這都是為了未來,我放棄了現在而得到未來總比放棄未來只為了現在要好多了,所以我認為這是必要的」才怪,她其實只是單純覺得有趣罷了,黑色種族的術法和陰陽術究竟有什麼不同,她只是想知道這個而已,嗯...雖然後半部分是實話啦,現在的努力都是為了以後,多學些辛苦點,總比以後需要卻不會要強多了
「時境同學的想法很好,真的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妳和任課老師商量,看看能不能讓妳直接修這門課」安因親切的道
……
不對啊,她明明說話都會截這說半的,像方才後半說的話平常都只放在心裡說說,為啥就這麼說給這個天使聽了?!
聽說守世界有種能力叫做引語,該不會...
「安...安因老師...您該不會在引語吧...」她的唇角有些抽動,誠懇有禮的笑容都快崩解了
安因只是笑,對,他只是微笑,但是希月卻從安因的笑容中讀出『呵呵,妳說呢?』的意思
...老師,您好身為老師這麼隨意引學生的語真的好嗎…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2-12 13:08
章之捌
時間:上午 11:35
地點:Atlantis學院 黑色種族術法教室
她與一群外表看起來比她大得多了的學生一起聽著課,雖然沒有講義,但是她默默的將老師所說的抄進筆記裡,就像以前偷偷翹課跟著言玄一起去大學默默旁聽醫學院的課程那樣
『啊...黑色術法與白色術法有沒有交叉同時使用的可能性呢?還有有沒有可能這項黑色術法術法組成以白色術法的術法組成去做替代使出的可能?啊啊,好多問題想問...』
她完全覺得旁聽比光明正大坐在那聽課痛苦多了,有問題又不能發問...想問的無法問,以前還有言玄替她解答或替她問,但是現在又沒有...
偷偷瞄了眼坐在旁邊似乎是高中部一年C班的學生,嗯...不知道他肯不肯幫忙...
希月將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寫在筆記本上,輕輕的拍了拍旁邊的高中生
這位高中生有著金色的雙眼,黑色的短髮,從外表來看感覺還蠻溫柔的
她推了推臉上無度數的眼鏡,又寫下了自己是旁聽生的字樣後將筆記本推給對方看
那名高中生了然的點了點頭,替她問出了她想問的問題
希月感激的對高中生點了點頭,在聽完了問題解答後,她在筆記本上寫字,又推給高中生看
<謝謝你的幫忙,我叫做希月.時境,國中部一年A班的學生>
高中生微笑了下,接過筆記本,也在上頭留了字
<不用客氣,我是六羅.羅耶伊亞,高中部一年C部的學生>
羅耶伊亞?那個獸王殺手家族?這個看起來很溫柔的人是殺手家族的?還是他其實只是旁支又旁支的羅耶伊亞?
雖然抱著滿腹問號,但是第一次見面就給人家問家族事很奇怪,她只好壓下疑問
<抱歉,因為我實在忍不住想問問題才請你幫忙,請不要介意>
<不用介意,我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問題,算是讓我聽到些意料外的事物,學妹打算旁聽幾堂課呢?>
<嗯...如果可以,這學期我想都來旁聽,雖然聽安因老師說是可以這樣,但是我不太喜歡無法得到想問的問題解答的感覺>
只見六羅對她微微一笑
<既然學妹這學期都打算旁聽的話,不如讓我來幫妳吧?>
希月眼睛整個發出亮光,提起筆唰唰唰的快速寫字
<真的嗎!謝謝!>
接著她收回筆記本,六羅也將注意力放回課堂上認真的聽,好像他倆完全沒有對話過似的
———————
時間:中午 12:04
地點:Atlantis學院食堂
「羅耶伊亞學長,謝謝你陪我一起吃飯」希月端著一手份量有些大的食物向著一旁的高中生道
「叫我六羅就可以了,介意我叫妳希月嗎?」對方依然溫柔的開口
「可以啊」這麼和善的人怎麼可能是殺手家族的人呢?果然是血緣甚遠的遠親吧
「對了,我三哥等等會過來這裡,妳會介意嗎?」一說到自家三哥他露出無奈的神情
「沒關係啊,反正我是今天才認識你的,多認識一個也沒差呀」搖著兩條銀色的大尾巴,她很颯爽的說,「敢問令兄名誰?相貌如何呢?」
「我三哥...啊,他來了」六羅才準備回答自家三哥的名字和外貌特徵時便看見人來了
來人有著一頭黑色的長髮,臉非常瀟灑的被長瀏海擋住,瀏海外面還放了副眼鏡,依照她長年識人的能力,這人和他老弟六羅長的是一樣的臉,嘖嘖,是個好皮囊的呢,蓋住可惜,但這又是多了一番不同的味道
「這是我三哥,九瀾.羅耶伊亞」
九瀾...九瀾.羅耶伊亞?!
「是那個醫療班分析部可以無聲無息偷走人家內臟喜歡收集美好收藏的九瀾.羅耶伊亞嗎!」希月整個眼睛爆出好像看到什麼偶像似的超級閃光
「妳知道我三哥?」六羅有點不解這個國中部小學妹的反應,一般看見他三哥逃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做出這種看到偶像的反應?
「當然知道啊!他用高超的止血麻醉技巧和超乎常理的速度去偷人家的器官我不管怎麼模仿都模仿不來我進入分析部除了想成為分析人員以外就是想看看這等技術沒想到我今天見到了本人!」她難掩興奮連大氣都不換的字字句句訴出對眼前之人的崇拜
「這位學妹對我偷器官的手法感興趣啊」九瀾瀏海下方的嘴唇勾起邪惡的角度,插在實驗袍口袋中的手慢慢的移動
這時希月原本握拳感動的手也動了,從她實驗袍袖中滑出一把手術刀,擋下了某人的小刀
「果然快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收起了那誇張的神情,她回復平時的微笑,「啊啊,這等美好的技術我也想學啊」
一反希月的自在,九瀾反倒警戒起來
居然能擋住他的刀!
「哦哦,這個啊,別介意別介意,我老姐斐嵐把我訓練得風吹草動都會害我警戒,速度是真的很快,我差點沒能擋下」她收回手術刀,哈哈了下,「抱歉啊六羅學長,因為我得保持點形象,所以才裝成乖寶寶的,那個啊...我平常都比較沒那麼正經,希望你別介意啊」
「嗯...突然變了個人讓我嚇了一跳」六羅微蹙的眉毛鬆了些,乖巧好學生突變成他哥的追星族這種變化太可怕了
「我...」
「希月?妳怎麼在高中部食堂?」
才準備胡言亂語一番時,某個叫做斐嵐的時族靠近了他們
「哦哦!我剛認識了高中部的學長和大學部的學長,和他們一起來吃飯的」希月嘻嘻笑著,「這是六羅.羅耶伊亞學長,這是九瀾.羅耶伊亞老大!」
「我什麼時候變成妳老大了」九瀾把頭轉向她,瀏海下的嘴發出了聲音
「剛才!我決定拜你為老大!學習技能!」她完全懶的偽裝了,直接用最真實的那面示人
「分析部!我一定會去分析部!」
之後希月真的考進醫療班並且進入分析部,很理所當然的跟在九瀾身後,她國中部畢業後,大四的九瀾成為了分析部領頭,升上高一的她成為分析部第二把交椅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2-19 09:20
章之玖
時間:下午 04:23
地點:魔晶峽
「唉唉,第二次上妖魔解剖就要自己帶妖獸去解剖,獸族還得去找和自己同種類的妖獸,這不是同類自相殘殺嘛」散步在長了魔晶的山峽,希月尋找著魔星狐的蹤影
魔星狐這種妖狐很兇,它們擁有一身如星星般的銀白色毛,如水流般的藍色雙眼
而且狐狸尾巴越多代表活得越久、越強
特地挑上這種妖狐當然是因為是因為它們的毛色和她的頭毛很像啊,還有那雙眼睛,嘖嘖,她都快以為她不是銀翼狐族而是魔星狐了
不過這兩種狐狸是不一樣的,當然除了一種是獸王族另一種是妖獸以外,銀翼狐族最大的特徵就是有翅膀
對,銀翼狐族有一對銀色的羽翼,嗯?能飛嗎?當然能啊,不然長翅膀幹嘛
「好奇怪啊,這裡的魔星狐呢?」晃了晃銀白色的雙尾巴,她挑了挑眉
而且這裡瀰漫詭異的氣息不是妖氣,而是鬼氣
有鬼族?
她又走了段路,發現了一隻已經身亡的魔星狐寶寶
希月蹲下後小心的抱起死亡的小狐狸看了看
剛死不久,雖然被鬼氣侵體,但是並沒有鬼族化,是被咬死的,估計是狐媽媽不忍心看孩子變成鬼族而忍痛把孩子咬死的吧
她拿出帕子輕輕的將小狐狸身上的血拭去,因為也有段時間了,血都結成塊擦拭不易
「琉璃?」
一個陌生...不,也許算是熟悉吧,畢竟她的記憶裡是有這個人的,但是從未曾正式見面
來人有著一頭暗藍色的髮,雙眸是妖異的藍金色,一身白色的衣服,胸前開襟開蠻大的,都看到胸口了!
「這位鬼族的閣下,你期望能得到什麼回應呢?」抱著魔星狐寶寶,希月站起身
「是柳離,不是琉璃...你是想聽這個對嗎?安地爾.阿希斯」
「原來是繼承者之一,是呢,我的確一開始想聽這句,但妳不是『她』」安地爾勾著優雅的笑容,「是哪位呢?柳依的繼承者?還是小時族?」
「我可不知道在你眼中我是前者還是後者,但是我只想知道」她神色一凜,爆出殺氣,「魔晶峽的狐狸呢?這裡的異狀跟你有關還是無關?」
「和琉璃一樣...是小時族啊...」安地爾喃喃唸了句,接著又看向她,「不用緊張,只是做點小實驗,那群狐狸沒事,死的,只有妳手上那隻」
「你...!這還只是隻寶寶!」惡劣!太惡劣了!千年前族長怎麼和這種人在一起!
「只是一隻妖獸而已,要多少有多少,有必要如此重視嗎」安地爾閒適的笑著
「我記得族長很喜歡銀白色的狐狸,你這麼做...!」還未完話,她突然發覺身後多了人,眼前的鬼族不見了
「現在那個,不是我的琉璃,少拿柳依.時境在我面前說嘴」安地爾手中的黑針抵著她的後頸,自後頸傳來陣陣殺意讓她不敢動彈,從安地爾身上傳來的氣味讓她胡思亂想了一下
「什麼意思?」不是他的琉璃?是指柳依沒有柳離的記憶嗎?
她冷靜的思考著,感覺到黑針一點一點的沒入自己的後頸
「字面上的意思」退了兩步,安地爾收回黑針,「看在第一次見面的份上,我就放妳一馬」
「喂!」
連忙轉身,希月哪還有看到安地爾,只剩下她一人在那個山峽之中
<銀翼一族的狐狸...>
她聽見了狐狸微弱的叫喚,四處張望了下,發現是一隻母的魔星狐
「魔晶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著狐狸媽媽慢慢靠近她,她有些不忍
明明有五條尾巴,居然還遍體鱗傷,幾乎不見完整的皮膚
<那是...>
大約在一星期前發生的,魔晶峽突然籠罩上鬼氣,可是鬼氣和妖氣混合,外界沒發現異狀,牠們無法向外界求援,那隻死亡的狐狸寶寶就是在這情況下出生的,一出生便接觸了鬼氣,居然開始轉換成鬼族,身為魔晶峽區域統領的她--莉凝,只好選擇咬死自己那剛出生的還未感受世界的寶寶,其他的魔星狐都躲進了更深處,在牠咬死寶寶準備離開時,突然有鬼氣撲向牠,為了抵禦鬼氣牠才會受傷,本來牠以為自己沒救了,直到牠看到希月的到來...
「原來如此...我去向公會申請,請他們馬上...不!我來處理!等公會跑呈現太慢了,莉凝,妳先去找其他的魔星狐」
握了握拳,幸好有去修扭曲種族概論以及淨化術法
『座落凡間的光之吟,請聽從吾之指示,淨化被黑暗侵蝕之地,以吾之血為媒介錯落於此』
從實驗袍袖中落出一把手術刀,她往手腕一割,噴濺出的血液落地後像是有生命般的自己流動,好似有東西指引血液排成陣法
陣法成型時,血液被土壤吸收,發出陣陣光芒
光芒吞噬著空氣中鬼氣,但是血液供給一旦停止光芒便會消失,她只好繼續放血
反正...獸王族皮厚血多嘛,死不了啦
大概...
終於空氣中的鬼氣淨化完畢,她也體力不支的倒地,手腕上的傷口還在徜著血,但是她沒力氣給自己治癒了
難怪...公會出任務需要搭檔...也許該找時間去找個...也許九瀾是不錯的選擇...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感覺連張著眼睛都是一種很困難的事,失去意識前,她好像看見了黑色的影子...


作者: 燁曦    時間: 2019-12-21 22:14
新讀者一枚,這個題材好特別,我完全沒想過有人會想跟九瀾搭檔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19-12-26 20:55
章之拾
時間:未知
地點:未知
『聽取黑暗的引導...』
誰...在說話...
『睜開雙眼...』
誰...
「請聽從黑暗的引導,再次睜開雙眼,感受黑暗帶來的光芒」
張開眼,她只看見一雙慘白的手撫在她的額上
對方一見她清醒,馬上將手移開
「這裡…是...哪裡...」
「我為殊那律恩,此為我的領地」對方退了步,指示旁邊的『人』扶她起來
「了解...」有點半癱在後面的『人』身上,她依然感覺全身使不上力
「深,給她喝上次柳依送來的那個」殊那律恩對著希月身後的人道
「我還扶著她,怎麼去拿」那名被稱為深的『人』回道
「我可以...」她才說出此三字深便放開了手,某時族便啪的一聲倒回地上,「自己躺著...」
等深離開去拿東西,殊那律恩便蹲下身看著她,開口:「我是鬼王,妳沒有任何恐懼,為什麼」
「...我知道你...是...冰牙二王子...族長的舊友...當年...時間境地的內鬥...那時...你剛好去找族長...因為那個關係...你的時間...混亂...我...唔...」說到一半,希月蜷縮成一團,咳出了一口血
「妳中毒了,方才給妳解毒,毒大概還未全退」看著她,殊那律恩淡淡地說
靠!該死的安地爾!
希月咬著牙,默默的在心裡把會的所有髒話全罵了一遍,從幹陰陽這種基本經典國罵到台語髒話例如、死無半個點香點蠋(無人送終)、汝著死的十字路頭被狗哺(橫死十字路口頭還被狗咬)等等諸如此類
全罵過一輪準備再罵一次時,深提著一瓶東西回來
「喂她喝」殊那律恩看著深下了此指令
把她扶起來後,深將手裡的瓶子打開往她嘴裡塞
瓶中的液體一入嘴,她馬上知道這是什麼,因為這東西在她剛喚醒種族能力時也喝過
銀露,這是他們正統時族用時間之流汲取加工而出的,可以快速修補生命封印,但是因為取之不易,所以只有重大傷害或必須快速補充體力不然會死掉時才會飲用
這毒是有多厲害?居然使用到銀露?
「妳剛才差點就回歸安息之地了,那個毒,在破壞妳的時間」
呃...那還真的很嚴重...
「我差點死掉了啊...」擦掉嘴邊的血,希月爬了起來,想起自己原本在做的事,「魔星狐!那些魔星狐!」
「那些妖獸無事,已經做好後續處理了」看著想要馬上衝回魔晶峽的時族,殊那律恩如此說
「太好了...」她拍了拍胸口,「那隻生命結束的魔星狐寶寶呢?」
「在這裡」深將那隻狐狸寶寶遞給她
「本來想說去魔晶峽看看那有沒有剛死亡的狐狸,想著可能會是得到成年狐狸,沒想到...會是寶寶...」順了順毛有點蓬亂的狐狸,她歎了口氣
「被黑暗侵蝕...真的有必要如此抹殺嗎...為了保全靈魂...」
並不是無法了解莉凝的做法,畢竟讓孩子沒有靈魂的活著,死後還會直接消散,不如祈禱牠有更好的下一世會更好...
就是感情上無法接受
「冰牙的前二王子啊...只要被侵蝕...真的就會變成鬼族、被抹煞情感嗎...」看著手裡的狐狸,她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只留下無盡的悲傷
「不會馬上,但是,當妳看見自己變成生平都在追殺的東西,妳...不會動搖嗎?」殊那律恩用著那雙血眸看著希月
是啊...要是她那天變成自己一直在消滅的惡靈、凶靈,那她也會情願自己沒有意識、沒有記憶,這樣比較不會痛苦不是嗎?
可是可是啊,要是成了凶靈,那不也是種…樂趣?
「我想了解...鬼族的事」希月的唇角勾起某種角度,看起來有幾分瘋狂
嗯...不過她所下的決定,的確瘋狂啊
「殊那律恩惡鬼王,請讓我加入您的麾下,讓我希月…小女紅罌,成為您的手下」
那是,猖狂且華美的笑容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1-2 20:16
章之拾壹
時間:未知
地點:殊那律恩的王殿
「加入鬼族,這不是一件可以開玩笑的事」殊那律恩依然直勾勾的看著她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是開玩笑的」希月用著她那如小河般清澈的雙眼視著眼前的鬼王
她並不想成為一味屠戮的死神,她想去理解她殺的是什麼東西,是有自我意識的東西呢?還是只會聽從主人命令的狗呢?還是根本沒有自主能力的傀儡?她能夠心安理得的殺惡靈十多年就是因為她了解那些惡靈是什麼,那麼現在她想如此理解鬼族又何錯之有?
她想知道,想知道什麼就必須不擇手段的去得到答案,即使會為此喪命,即使會為此而瘋魔
「妳和柳離真的很像」殊那律恩沒頭沒尾的道出這一句
「?」像?到底哪裡像?
「千年前我曾經拒絕過一樣的請求,不過這次」殊那律恩看著她,「如果妳能承受這個決定所帶來的後果」
「能,了不起就是扭曲,要死就死我沒在怕」
這時,她身上的衣飾出現了改變
她身上的衣服幻化作黑色的嫁紗,深藍的頭髮規矩的梳成包包頭,上頭插了隻紅色的罌粟花作為髮簪,黑色的薄紗遮著半臉,雙眼好似浸染血水的河般妖異,身形開始慢慢的抽高,原本十幾歲的外貌化成二十來歲,身後的兩條大尾巴只剩一條,與毛絨的耳朵一同染為紅色
「屬下紅罌,見過吾王」她,紅罌,單膝跪在殊那律恩的面前,勾起溫柔的笑容
不同於希月的開朗、不正經,紅罌就好似魅惑人心的狐妖
「萊斯利亞」殊那律恩喚了一個名字,那被呼喚的人瞬間出現
「小女名為紅罌,火焰貴族萊斯利亞,久仰大名了」紅罌微笑著向眼前的男性伸出手
「萊斯利亞,以後這位就歸到你那了」殊那律恩走回自己的王座,「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是」

「萊斯利亞大人,請問小女有什麼必須知道的事嗎?」她看向萊斯利亞,默默的啟動自己平時不會啟用的能力---真實之眼
這個能力是她與生俱來的,可以自由開啟或關上,因為她嫌麻煩所以通常都會關上,之前她曾說過,任何謊言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對付人類就算不開也能知道他們是不是在說謊...太好辨認了不是嗎?當然那僅止於人類,面對這位上千歲的鬼王貴族,依她看...就算開了也只有一半的效果...可能連一半都不到
「這片領地,是保有理智、被白色世界遺棄的鬼族所居住之地」萊斯利亞向她解釋著,「有時邊境地方會被其他鬼王的鬼族騷擾,那就是要去處理,還有一些其他的...」
紅罌認真的聽著,有時還會詢問一些她不太明白的地方,而萊斯利亞也很樂於指導
「最後...這是我私下要提醒妳的,妳身上還是有白色種族的氣息,在獄界行走會很危險」
「這小女多少有感覺到,所以在這期間小女有準備」抬起手,她的掌心出現了一團濃縮鬼氣,在她凝聚時,萊斯利亞並不是沒有感覺到,只是基於好心提醒罷了
鬼氣被慢慢壓實,最後成了墜子,她將這這墜子弄成項鍊,掛在頸上
原本還有透出一絲白色的生命軌跡,瞬間轉成了黑色的死亡氣息
看著那條項鍊,萊斯利亞又加了幾道術法上去做幫她穩固
「萊斯利亞大人,小女可以接一下電話嗎?」取出正在響的手機,螢幕上寫著大大的九瀾老大四字
看見萊斯利亞對她點了頭後,她輕摸了下喉嚨,接著接起電話,開口時聲音不再是溫和柔雅的成年女性,而是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喂~請問有什麼事呢?有事找我請唸一,沒事只是想聊天請講二,想和我聊聊屍體美好請說三」
『雖然我很想回答三,不過今天是真的有事找妳』電話另一邊的人如此說道,『妳現在有空嗎?』
「嘛啊,姑且算是有空吧,要幹嘛呢?」看了一眼旁邊的萊斯利亞,應該是真的沒事
『妳不是要進分析部?今天藍袍的監考員剛好沒事,所以問我要不要叫妳去考一考』
……
之前都說啥行程滿檔不給考,今天她在外當鬼族(?)那群藍袍混蛋就有空了嗎!
「抱歉,我接下來還有待辦事項,可否讓我先行離開呢?」她用著像是和鄰家大哥說話的語氣對著萊斯利亞開口
對於紅罌的轉變,萊斯利亞並沒有太驚訝,也一樣只是點點頭
「老大,我馬上過去呀,有啥好的內臟一樣記得有福同享,以後有公文就一起當啊未來的過勞死好夥伴」她超有自信考過的,歷年來曾考過的東西都很簡單隨便考矇著眼都能過,簡單得像是吃糖一樣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1-9 16:05
章之拾貳
時間:上午 06:16
地點:醫療班大門
「九——瀾老大,您可以說說為何要挑這麼奇怪的時間考試嗎?」直到考完出來她才知道現在時間還很早
她還在那裡考試考了三十分鐘有,到底誰會在凌晨五點問要不要考試啊?
果然醫療班多瘋人(台語)
「我之前考的時候也差不多啊,時間大概在凌晨三點左右吧」
哇!果然是沒有最瘋只有更瘋
醫療班,請在醫治他人之前先治治你們自己的腦袋好嗎!
「明天上工嗎?還是還有讓我放空的時間?」啃著手裡的糖條,希月一把將手裡的藍袍往肩上甩
「看妳開心啊,妳就是馬上過去工作也行」撇向似乎完全沒打算穿上藍袍的傢伙,九瀾隨口回了句
「沒打算太早過勞啊,我下星期再去報到,老大啊,別忘了我是會纏著你的呀,你的分析報告實在好到我覺得我還有好多得學」她一口吞掉剩下的糖條,嘻笑的看著九瀾
九瀾瞇起藏在長瀏海和眼鏡之後的金色雙眼
在藍袍考試時,他也看過希月上繳的分析報告,雖然是不及他寫的那般完善,但層次只不過在他之後,可他所寫出的報告是和分析領頭那樣的好的,據分析領頭所言,過幾年位置就會傳給他...只是這希月不管怎麼看都是新鮮人的樣子,怎麼會寫出這般好的分析報告呢…
九瀾不知道的是,自從希月離開兄長到了夏家以後,天天不是練術就是學醫,夏家不只是術師大家還是個醫療世家,她自小就是在習術學醫的環境下長大的,而且她的學習能力本身就不錯,天天看分析和醫療報告,自當年的五歲小女孩到後來的十九歲大一學生,這些年間完全不間斷的在學習在努力
她不只用有天份,她還有後天的努力
那拼命到連睡眠都完全捨棄,在三天三夜不睡後只補眠兩小時
夏家無人知,他們以為那是她的天賦,同學無人知,他們以為那只是她以金錢換來名譽
只有常常和她混在一起的警政人員知而已
也只有那些人會憐憫她這個人
不...還有一人,會為她可憐,為她嘆息,那個就是她逝世的兄長...
「哥...死的為什麼是你呢...怎麼不是我...」
聲音很小,九瀾沒聽見,她的聲音就這麼消失在虛微的風中
「對了,我明天要回家族辦事,多陪陪六羅啊,最近家族給他的壓力很大」九瀾率先打破沉默
「壓力?」她不解的看向九瀾
「作為本家的小孩,戰鬥力不強也就罷了,偏偏小六很強,我家老頭一天到晚都想逼著他去出殺人任務...唉」九瀾嘆了口氣
「六羅學長根本不適合殺人...啊?本家的?」希月瞪大眼
六羅是本家的小孩?若說九瀾是本家孩子那她根本不會不信,但是六羅...
「我們是本家的人啊,妳不知道?」九瀾一叢黑漆的瀏海轉向她,「我是本家三子,六羅是本家四子」
這...這她倒是挺驚訝的,她以為殺手本家張眼就是格鬥場,原來不是嗎?或者只是六羅沒有特別沒被他們家的人影響
「然後現在往我們跑來的是五子,我們最小的弟弟,西瑞.羅耶伊亞」
她順著九瀾指的方向看去,嗯...她真的不知該怎麼形容往他們跑來的金色豎直毛小鬼
這種髮型也太前衛!
「死  老  三 !」那名叫做西瑞的殺手小孩氣勢磅礡的衝到九瀾面前,「現在立刻馬上把吊在本大爺電視上摧毀本大爺電視的屍體弄走!」
「喔喔,我的屍體到了啊」九瀾瀏海後的眼鏡發出渴望的光芒,看著像是想要馬上衝回去帶走屍體
「你不是說沒住本家嗎?老大,還是你其實是和弟弟住一起?」希月挑起眉問
「之前申請新奇屍體同好協會的時候我還住在本家啊,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老是把屍體送到西瑞小弟的房間呢」九瀾科科笑了下,「妳沒事對吧,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把屍體搬到我家?當然我們得先去吃個飯」
「嘛,反正今天第三堂才要上課,我倒也好奇是什麼屍體在摧毀你家西瑞小弟的電視」希月隨手把手上的藍袍丟進空間
「老三,這女人是誰啊?」西瑞好奇的看著她
「叫三哥,臭小鬼」九瀾巴了下西瑞的腦袋,「這是我學妹,叫做希月」
「西瑞小弟你好呀,我是希月」她歡愉的晃著背後的狐狸尾巴,頭上的耳朵顫了顫,「你跟你哥長得真不像」
「本大爺才沒那麼衰長和那傢伙一樣」西瑞哼了聲
「長得像很好啊,像九瀾那樣好不好我是不知道啦,起碼六羅長得清秀清秀的滿帥的啊,不過那不是我的菜就是」希月很自然的和西瑞聊天
「哈!本大爺追求個人特色」他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金色豎直毛
「你這金毛小鬼可真有趣,和我以前認識的某個傢伙很像」
嗯,那個人叫做凌雲,是個行事大咧咧的女孩子,小她兩歲,在臺南的夜市是很有名的叫賣姐、叫賣小妹,也算是那的保場,舉凡來亂的、扒手、奧客等等都會被她教訓一頓後丟出夜市,據說後來被教訓過的人之後再也不敢出現在台灣任何一處的夜市
「像本大爺的傢伙?那是哪一路人?」西瑞很感興趣的問
「哎呀,沒事聊我以前的朋友幹什麼呢,你剛剛在看什麼節目啊?」不想將聊天內容放在自己以前的朋友那裡的她馬上轉了話題
「暗●教室的最後一集!」說著西瑞又瞪了九瀾一眼,「我看到那個老師快掛了那裡電視就被毀了!」
「那個我有全套的漫畫喔!還有家庭●師、海●王、名偵探科●之類的我都有全套」雖然她比起看漫畫動畫她更喜歡小說,不過基於我喜歡就買全套的心理下,她的書堆得不是一般的多,當然她並沒有把堆在原本世界那上百本的小說、漫畫帶來,在這裡的都是新買的
「沒想到妳這女人也是道同中人,本大爺沒特別去找漫畫來看,哪天借本大爺看看吧」西瑞豪氣的拍拍希月的肩膀
「好說好說,既然行於同道,那自然是不該吝嗇」她嘻笑著
走在兩人後面的九瀾看著聊天聊得很歡脫的了兩隻獸王族
「到了喔兩位,你們想走去哪裡」九瀾好心的開口喊住一直向前的兩隻
希月和西瑞兩隻獸王同時對看了眼又轉頭看向九瀾,此時由希月率先開口:「老大,你請客嗎?」
「我請」九瀾推著兩位比自己還矮一個頭的小朋友們走進店家
「嘿嘿,希望老大您的錢夠多」她嘻笑著
獸王族嘛!食量大到她都擔心會不會肥死,不過基於她吃多動也多那這問題還真不用怎麼思考
「死老三!我這次一定要吃垮你!」西瑞直接發出要吃垮請客方的宣言
「吃死你們都吃不垮我」看著這兩隻明的暗的在說要吃垮他的小鬼,九瀾樂著回嘴
就好像多了個妹妹似的
嗯?
九瀾看著希月的手,左手指尖按在眼鏡架下,看起來應該是想摸左眼?但手有很快的移了開來假裝在撥瀏海...
「希月小妹,妳眼睛不舒服?」九瀾隨口問起,他好似不經意的掃過希月的左眼
這希月的左眼怎麼好像...感覺和右眼不一樣?有種左右眼的主人不是同一人的感覺?這不仔細看到還真的看不出來
「沒有啊,就剛剛風吹過頭髮刺到眼睛,頭髮長就是困擾,但留了十多年現在捨不得剪,小時候看那原世界洗髮精廣告就覺得頭髮長點好,但真的留了倒是麻煩,要知道女孩子的頭髮...」希月口中霹靂啪啦的跑出一堆廢話
「好了閉嘴」九瀾連忙說了聲閉嘴讓對方停止說話
先前這希月的姐姐斐嵐才私底下找過他和他說要適時的對希月說閉嘴不然她可是有辦法連續說上幾小時不停下來喝個水休息的
聽見了那一聲閉嘴,她嘻嘻笑了下,也就沒在開口
————————————
時間:未知
地點:未知
......
「符...小符!」
她猛然回過神,看向坐在一旁的男性
「阿玄?什麼事?」她勾起平時的常駐笑容回應
「我剛剛說,妳最近是不是有去找過白篆?」言玄又重複了方才才問過的話
白篆,她哥哥之前的化名,雖然警政的大家都已經知道哥哥的本名,但由於叫習慣了,所以他們根本沒有要改回的意思
「沒有喔,哥已經不見一段時間了,把組織咬出來的時候他應該就會跑出來了吧?」她微微蹙起眉,「最近被派出來的術士越來越不好處理,而且我認為『那個人』不會滿足於那些低等的爐鼎...」
她噤了聲,對於『那個人』而言,如果沒有比原本那個更好的爐鼎,就怕『那個人』的目標始終如一是...
「白篆可能最近會有大動作,畢竟現在被派出來的不再是那些沒什麼屁用的術師,依現況來看,組織背後的人也快被刨挖出來了」不知身邊女性正在思考些什麼,言玄對著她說,「放心,等都處理完,妳哥肯定有辦法再換身分潛在我們身邊,屆時妳一樣能和他一起」
「嗯…」
是呀,她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的,她的哥哥也是如此答應她的,可是...

「......」希月撫著有些疼痛的頭,慢慢的爬起身
看向外頭還在綻放冷光的月,她不自覺抬起手摸上了左眼
「騙子...」她眼中映出的鮮紅如血的月,左瞳中落下血色的冷淚
「哥…你這個大騙子...」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1-16 21:04
章之拾叁
時間:三年後 上午 10:49
地點:水之清園
希月悠哉的飲著手中在她這個年紀(外表)不該飲用的琴酒,看向一開使不贊成她飲酒但現在也在喝的斐嵐
三年了,她總是覺得自己還沒有打破她給自己打造的牢籠與枷鎖…
「斐嵐,蘋果可以採收了,妳要自己採還是我採好給妳送去?」看著明明自己房間也連著同一菜園卻老是沒過去幫忙照顧的名義老姐,她隨口問
她在她房間儲藏室打造了一個空間,這個空間是一個很大的菜園,分為中央、東南西北這五大區域,她基本上活動在中央,而斐嵐的房間也有接一個通往菜園的門
「長期任務,兩星期」斐嵐只回了這幾字
「OK,我讓莉凝採好做成蘋果汁送去妳那」也知道對方的意思是指沒有時間自己去採蘋果,她很悠哉的回道
莉凝,魔晶峽的魔星狐領頭,在當年那件事後沒過幾天領著一票二十隻上下的狐狸衝到公會說要找她,然後她就多了一群魔星狐手下
...反正手下這玩意兒多點好嘛!頂多被說她這三少主收屬下收得比斐嵐那二少主快...
「那些狐狸怎麼樣了?」既然看對方都提起那群魔星狐的頭,斐嵐順口問句
「牠們很好啊」希月搖了搖手裡的杯子,嗅著自杯中散出的杜松子香氣,「之前我把雪蓮花從族裡抓出來負責教牠們學著經營,過陣子我想把我手裡的那間旅社和蛋糕店給牠們管著」
既然教也教得差不多就該實戰啦,狐狸們總有幾隻有經財能力的、也有煮食能力的、也有善於交際的...
「妳放心?」斐嵐挑起眉
「有雪蓮花在怎麼不放心,何況不管怎樣,學著三年總該實習啦,有種吾家之子已長成的感慨啊」雖然裡面的狐狸年紀幾乎都比她大就是
「妹妹們感情真好呢」
一名銀髮少女伴隨著蘭花花瓣憑空踏出,看著她們兩人的神情滿是溫柔
「『水晶蘭姐姐』」
她們兩人同時站起身看向那名和她們擁有一樣的一頭銀髮的女性左右各站了兩人,背後又站了一人,那五人皆帶著斗篷完全看不清顏面
「最近過得怎麼樣?」水晶蘭用著那雙如水晶般美麗的紫色雙瞳看著她們
斐嵐點了點頭表示最近過得不賴,但是這種無聲表達就不適合希月這話嘮了
「過得很好呀,水晶蘭姐姐,之前我收的那些小狐狸啊,我打算最近讓牠們去接受我的產業,然後我在房間裡開的那個菜園裡的蘋果可以收成了,姐姐喜歡果醬嗎?我可以做一些蘋果果醬送回去,也許柳姐姐也會喜歡,柳姐姐也很喜歡甜的東西來著,還有還有...」
「希月,閉嘴」斐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我是在報告近況耶」她也不為斐嵐打斷她說話這點感到生氣,倒是依然笑嘻嘻的
「上次沒打斷妳說話妳倒報告近況報告了三小時」
斐嵐想起那次自己臨時有事先離開留了希月和水晶蘭一起,三小時後回去發現她那優質好妹妹希月還在報告近況,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三小時間她完全沒有停下
「我想說水晶蘭姐姐沒讓我閉嘴我就繼續說嘛,沒準她是真的想聽」通常一般人聽個十分鐘就會叫她閉嘴了,但水晶蘭一直沒說她就真以為對方是真的要聽啊
「罌粟還是一樣活潑有精神,這很好不是嗎」水晶蘭依然溫柔的笑著
「無事不登三寶殿,水晶蘭少主那麼忙,請問您今天來有什麼事呢?」希月斂起原本不正經的樣子,正了正身,向著對方輕眨了眼,「我想您應該不是來聽我『報告近況』的吧?」
「聰明,不愧是我族的三少主」說著,水晶蘭看向斐嵐,「我想櫻花應該很清楚我來的目的才是」
「您是指您身邊帶著的人嗎?」斐嵐看向水晶蘭右側的人,神情好似看到有不戴共天之仇的死敵般森冷,「不會改變的,我的答案」
「什麼?」希月微微偏了下頭,看著水晶蘭左側的兩人
...呵,看來是熟人呢…
「這不是我『親愛的』父母嗎?怎麼有時間撥空來看我這異血子呢」她用著諷刺的語氣對著那兩人道,「哈!當然,我這養女怎麼會勞煩夏家的當家來見面敘舊呢」
那兩人拉下斗篷,她的養父——夏如魁蹙了下眉,率先開口:「夏符,好歹我們也養育妳多年,妳可否看在對妳的養育之恩上...」
「你在講笑話嗎?你們這群姓夏的就是群騙子,怎麼?騙個五歲小孩還有趣嗎?現在我不是五歲是二十二歲喔,我看在過往的情分上不計較你們把我當奪下家主之位的道具,讓步如此之大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希月噙著冷笑吐出如玄冰般寒冷的字句
「妳!小賤種,不要忘了妳是拜哪家祖堂、吃哪家的米長大的!」養母——夏羅紹憤怒的瞪著她,「出門野了連自己姓啥名啥都忘了!」
「姓啥名啥?哈哈哈哈!」她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瘋狂大笑,「我當然知道啊!我姓時境名希月啊,希月.時境!」
此時笑聲突然停下,希月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所以呀!少拿祖堂這種東西來和我說嘴,因為我現在敬仰的,是時族的信仰,是時間喔」
「罌粟的想法我懂了,那...換個人,妳還會說出一樣的話嗎?」水晶蘭依然溫柔的笑著
水晶蘭背後的那位斗篷人慢慢的拉下帽子,露出希月很是熟悉的臉
「何凱...老大...」希月露出詫異的表情
她根本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位在警局裡總被人一口叫一個老大的娃娃臉警官
「小符,三年沒見,膽兒倒是長肥了」何凱笑著走過去一掌拍上她的腦袋,用力的揉著她的頭,把她的頭搓成鳥窩
「老大,說過幾次我頭髮長,不好整理的啊」她對著眼前的人抗議
「嫌難整理就剪掉啊」何凱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剪刀手的樣子開闔了幾下
「不行,還好阿玄不在這裡,不然你又要聽他說我頭髮的重要性了」
此時兩人間歡愉的氣氛消失,反是凝上了詭異的氛圍
「言玄很想妳」
他們之間的沉默被何凱的一句話打破
「我知道」她維持著笑容,口中吐出此三字
「妳法醫室的前輩也很想妳」
「我知道」
「警局的人警界和妳交好的人也很想妳」
「...我知道」
這次她終於維持不住笑容,嘴角微微的下掉
「那,為什麼離開?」那張曾經熟悉的確娃娃臉,此時就像是在審訊犯人般的嚴肅
「因為...很痛」她的指尖點在左眼邊緣,眼鏡還因這個動作而偏了些
「因為哥哥...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好像要被撕裂掉,眼睛就會變得向『那時候』那樣的痛,所以我離開...至少...不會一直想起來...不會一直痛...」
「我們都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強迫妳回去」何凱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阿玄很想知道妳心裡是不是真的這樣想,所以我來之前,他拜託我問的」
「答案這種東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真的跑來問」希月推了推眼鏡,臉上的神色又變回平時那般
「知道歸知道,但那終是我們的臆測,我們想知道的是妳的答案」何凱將視線轉向正在對另一時空的夏家夫婦冷言冷語的斐嵐,「嘖嘖,這個人真的和妳是同一人嗎,不像啊」
「個性超像蕭大哥的!」她想起言玄的高中同學加大學室友再兼現任工作夥伴——蕭恆祥,那人和斐嵐個性整個像的沒話說
希月嘻嘻哈哈的和何凱聊著天,右手不著痕跡摸著左腕上的手環...
她也很想…回家啊…
可是…哥哥死了…家…沒有了…
沒有家…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1-23 19:35
章之拾肆
時間:上午 10:52
地點:水之清園
斐嵐看向正在對『曾經的父母』冷言冷語的希月,又轉過頭把視線定在自己『曾經的父母』身上
「我說過,不走」她如此的說著
「符兒,妳聽爸爸說...」夏如魁就像深怕女兒離家出走不回去的父親般緊張,「妳的姐姐受不了陰差的工作,妳做得很好,所以請妳回去把陰差的位置...」
「當年我把職位送給夏竹,就已經拋棄夏氏」她依舊冷著臉的打斷對方未說完的話,「本是想把位置給夏梅,但是她身體虛弱,無法接受那充滿腥紅的眼界」
「竹也承受不了!她...她每晚都做著惡夢,醒著也是痛苦,睡了也不安寧,妳說這樣她如何接下夏家家主的位置」夏羅紹一想起她那飽受折磨的女兒就感到痛苦,她抓著斐嵐的肩膀,像個瘋婆子似的喊,「救救她吧!我求妳救她啊!」
「夏竹都那麼大個人了,那眼界不過是個考驗,我那邊的夏竹倒是不猶豫直接接下三年也沒出事兒啊」和何凱結束聊天的希月勾著笑容,晃動著背後的兩條大尾巴走向斐嵐,「我和斐嵐自打出生就看著這樣的風景喔?怎麼都沒人會為我們心疼」
接著希月的視線飄向自己的『父母』,雙手擊了個掌
「啊,對了,因為我不是他們的種嘛」
她唇角的弧度越發的上揚
「因為沒有那姓夏的那些渾蛋的血,所以才不值得心疼啊」
「囉唆那麼多做什麼,賤種只要知道把位置交給我夏家下一任的希望者就夠了!」夏羅紹惡狠狠的瞪著她
「哈哈!陰差的位置我三年前就回去推掉啦,而且我和勾魂大哥打好協議,把位置和我遺留的部分術力留給我最最親愛的姐姐夏竹喔」希月看向那還在瞪她的人,「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夏竹的術力增加了?還是你們根本以為那就是她原本的力量?哈哈哈!」
接著她轉頭看向水晶蘭,「我說啊,找這種人來測試我對時族的忠誠?我可以和您說,與其和他們回去我還是比較想選擇永遠的效忠時間」
「罌粟的意思我很明白了,那麼請櫻花和罌粟把人帶回去吃個午飯再把人送回原本的地方吧」被曬在一旁的水晶蘭笑著這樣說
「抗議抗議啊!老大也就算了,我才不要讓這兩個傢伙踏進我的老巢」希月馬上發出抗議聲
「抗議無效喔,要帶哪個回去,妳們姐妹倆自己商討好吧」話音剛落,水晶蘭的身影便消失在水之清園
「你們!對啦,就是斐嵐原本的老杯老母,跟我回白蔓館」她單手插腰,另一手指向斐嵐旁邊的夏如魁和夏羅紹,又看向站在離自己不遠的曾經的父母,「至於你們就和斐嵐回紫荊館」
「小符,我和那位斐嵐有些話想談,我要跟她走」何凱在她準備把人拖回白袍宿舍時開口並站到斐嵐旁邊,「而且我相信這位也有話想問」
看見斐嵐並沒有拒絕或反駁,她也就沒有要硬拖著人回去
「好吧,別在我背後偷說我的壞話啊」希月聳了聳肩
她腳底下繪製出了有許多罌粟花的移動陣,對著她指名的那兩人招了招手指示他們站上移動陣
「斐嵐拜拜,老大拜拜」她笑著向斐嵐、何凱兩人揮手
———————————
時間:上午 11:00
地點:白蔓館
「因為我不喜歡在住的房間裡用法術,所以我通常會把自己傳送到門口」希月從實驗袍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吧,夏先生、夏小姐」
嘛啊,畢竟不是對自己很差的那兩位,所以她『人很好』的換個稱呼
即是自己這樣叫會想把早上當點心吃的蘋果派和長島冰茶通通吐出來她還是這樣叫
就在她準備踏進房間時,她隔壁好鄰居的門被打開了
「喔喔,藥師寺,你要出去啊?」她看向那冰炎的搭檔、藥師寺夏碎打了招呼
「嗯,冰炎他接了任務,是要去探查的」夏碎微微笑了下並回了她話
「上次你們接探查任務時,冰炎不是和路過的什麼東西打起來,結果探查地點就...嗯...」
「嗯…毀了」夏碎尷尬的咳了聲,「會看著他的,應該不會再讓勘查地點被毀掉...大概...」
「加油啊」
她目送藥師寺夏碎離開後,她自己也踏進了房間
她的房間不複雜,要說設備齊全第二的估計是她那間廚房,加大的烤箱、加大的冰箱等等,最齊全的當然是她的實驗室、解剖室了,至於其他的像是床之類的地方都還散落著文件以及分析報告,說起哪兒最顯眼的話,就是疊了一堆又一堆的分析報告、未審文件等等東西的書桌了
「沙發在那邊自己坐下,我去弄吃的,三明治可以嗎?不可以也不行,我現在懶得弄其他的」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小廚房,「你們要喝茶、果汁還是咖啡?」
「那...茶好了」夏先生回答了她
「好,那泡綠茶可以嗎?我這兒有剛製好的綠茶茶葉」
她有個大家都不信但是眾所皆知的愛好叫做搞吃食和吃,這人為了可以省得出門買東西甚至直接在房間裡開空間弄菜園
雖然說是菜園,但是那規模很大,舉凡想得到的蔬菜水果都有,還有種植花卉,連稻米、咖啡樹、茶樹都有種
碾米、烘豆、曬茶什麼的都有辦法自行操作且完全不用術法
「妳...會製茶?」夏先生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我怎麼不會了?」她挑了挑眉,「我看得到幽魂,善用這點我可以學的東西很多,而且為了避免技術失傳他們可樂著教了,更何況有的幽魂的執念就是技術無法傳下,我這麼做還能讓他們好好跟著勾魂者走,一舉兩得!」
說完,她走進廚房,過沒多久她左手端著放了三明治和茶的托盤,右手端著的托盤上放了一壺咖啡和杯子
「吃吧,吃完以後開那個門找我,先說那門我只給你們開一次的權限,所以不要去玩那扇門啊」希月將左手端著的托盤放下後指向她口中的門
對,她就是純粹不想和他們待在同一個空間,就算這兩個人不是她知道的那兩個人
誰讓他們頂著的臉皮子是同一張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1-31 12:05
章之拾伍
時間:上午 11:00
地點:紫荊館
斐嵐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在門開啟的同時,隔壁的門也開了
「斐」紅眼的半精靈朝她點了點頭
「冰炎,任務?」看著對方身穿紫袍一副要出去幹架的樣子就知道他又要出任務了
「嗯,探查」
真的是探查嗎?她可沒忘記眼前的這個傢伙曾在探查任務中打壞古跡被夏卡斯拿了不少錢走
「拜拜」斐嵐對此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了,冰炎很討厭過於囉唆的傢伙,要是說太多的話可能免不了打一架
揮別了冰炎,斐嵐帶著身後的人走進房間
其實她的房間沒什麼,就是一張床、書桌椅、冰箱、衣櫃等等基本家具
要不是因為會有人來訪,她可能連沙發和桌子都嫌多餘了
「坐下,我弄吃的」雖然並不像希月那樣專搞吃的,但她好歹也是會煮東西的,不過跟希月待在一起根本不用擔心吃東西的問題所以她也好一陣子沒下過廚房了
還是請希月送一些來?
就在她正思索著要怎麼搞定午餐時,有個傳送陣為她送來了三大瓶蘋果汁和一大盤三明治
她撿起盤子邊放著的紙卡閱讀起來
『斐嵐,我知道妳需要我幫妳搞定午餐,不要太感謝我呦♡
PS.妳害我打破不在房間裡用術法的規定,所以妳欠我一次哦!』
好吧,了不起改天拖具屍體送她
默默在心理做好打算的斐嵐把那大盤三明治分成兩盤後端著東西走出去
「吃」她將手裡的盤子放到桌子上,打開了蘋果汁給每人都倒一杯
「何凱先生,方便和我去其他地方吃嗎?」斐嵐看向翹著二郎腿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警官,「希月的事,要問」
「好」他站起身的同時也端起了三明治,另一隻手則拿著自己的蘋果汁
斐嵐拿起自己的蘋果汁,開啟了通往菜園的門
她房間也有個門通往菜園,就是連著希月種東西的那一個,不過雖然是同一個地方,但是她的門是連著菜園的北園,打開門會看到終日盛開的大櫻花樹,而希月的門打開則是在中央,整個菜園的中心點,開門會看到一顆大榕樹
不得不說希月很會享受生活,有時走去榕樹那裡會看到希月在榕樹下的躺椅上睡覺,旁邊的小圓桌上還會放著沒喝完的咖啡
「坐吧,何凱先生」她放鬆的坐在櫻花樹下的椅子上啜了口蘋果汁
何凱依言坐下,將盤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也喝了一口蘋果汁
「這是小符做的吧」看著手裡的杯子,何凱露出懷念的神色
「嗯」斐嵐點了點頭放下了杯子,「何凱先生,我想了解希月以前的事...有關她哥哥的事」
「喔?我還以為她的事妳都知道」何凱慵懶的看了斐嵐一眼,「好啊,我說,但妳得保證不在她面前說這事」
「不說」她點了點左眼,「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左眼為什麼不是她的」
這一直困擾著她,希月的左眼和右眼不一樣,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只是錯覺,原本她也是這麼覺得的,但經過一段時間觀看,她發現這真不是錯覺
可她不敢問,她認為這事肯定和咒有關,但關於咒的事是希月心裡最不可觸摸的傷口
看著希月痛苦的笑容和刻意裝出的開朗遠比看著她哭還要讓人覺得難受
「那是小符十八歲時的事,算算大概是四、五年前了」何凱回憶起過去
他說,她那比她大了十多歲的哥哥——咒,是個殺手,那時候偽裝成大學生白篆出現在他們面前,那時不管是符還是咒都不知道對方就是尋找多年的血親
總之,夏符意外的成了白篆下一個想殺死的目標,的確也差點被得手,但是在將要殺死時,白篆看到夏符手裡緊攢著東西便起了好奇
白篆看到了她手裡抓著的是可以放照片的項鍊,裡面放的是咒十七歲時的照片
他知道他差點殺掉的人是自己找尋以久的妹妹時,他立刻收手逃跑
再過了幾個月,夏符發現在警局檔案登錄名為白篆的人、那個差點殺死她的人就是她找很久的哥哥
在白篆的下一個殺人現場,夏符意外的闖入,發生了些事,總之這兩人是相認了,有時白篆會找夏符出門相聚聊聊,而他們知情者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白篆莫名不再聯絡夏符,那時夏符也不是很在意,因為她的哥哥是殺手,肯定又是要計畫殺誰才沒空找她...
接著就發生了夏符、言玄等人的集體綁架事件...
—————————
希月躺在躺椅上,將掛在頸上的項鍊自衣服底下拉出
項鍊中是能放兩張照片的,右邊這裡放的是十七歲還未整過容的咒,左邊則是三十歲特別整回原本面容的咒
在陽光下,項鍊中的玻璃面被照得一閃一閃的,使她眼睛刺得不得不將項鍊合上
「哥哥...」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2-6 11:36
章之拾陸
時間:四年前
地點:夏符&言玄的家
「喂?廖大姐啊,我要過去了...阿玄還沒到?可他在一小時前就出門了,早該到了吧,還是他半路看到什麼漂亮的小姊姊搭訕去了?」夏符一邊與電話另一端的法醫前輩說話一邊將家門鎖上
「好啦好啦,我閉嘴,馬上過去,等等我打電話問問其他人阿玄有沒有在他們那邊跟他們交流今天天氣有多好」說完她把電話掛斷,把鑰匙和手機一併收進包包裡走了出去
言玄所租借的停車地方離住屋有點距離,她掏出耳機接上新買的MP3準備聽音樂
「符...我親愛的完美爐鼎...」
好似被毒蠍纏上的恐怖感隨著那說話聲炸裂開來,夏符反射性的從實驗袍口袋中掏出具攻擊性質的符篆,在還未炸出一波破水便被來人制住
「好好睡一覺吧」
一張迷魂符貼到她的身上,視線慢慢的像是沒戴眼鏡似的迷濛起來,接著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
媽的...全身酸痛...
張開眼,她發現自己躺在水泥地上,微涼的地面使她打了冷顫
躺在這種地方難怪會全身酸痛啊!
「嗯…該說不愧是我完美的爐鼎嗎?生命挺強韌的」
昏迷前聽見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她掙扎著起身,這時她才發現她的手腳都被綁起來了
被反綁在後的手因為剛才那樣掙動似乎磨破皮了
「不要想用術力掙脫那玩意,妳的術力被我壓制在妳的體內,勉強使用是會受傷的,符」那人抓著她的領子像小貓似的拎起,讓她坐在地上,還很好心的調整她的姿勢讓她坐得舒服些
「我很好奇,你大費周章的把我從我家抓出來,是想做什麼,我的父親大人,黑善」夏符一如往常的笑著,眼睛掃過四周,這個地方其實沒有很大,就是一間普通教室的大小吧,看見被隨手丟在牆角的一堆人時,她的嘴角的弧度有點僵硬
「當然是要完成妳出生的使命囉,我的女兒」黑善用著能夠騙過全世界的好好先生臉看著她,「只要把妳和咒吞噬掉,我就能夠去完成我想要完成的...」
「綁我就綁我,沒事抓他們做什麼」她的眼角不自覺飄向被堆在牆角的人
言玄、蕭恆祥、何里、南宮雪、菜鳥警察蔡維軒以及法醫實習生林曉彤...
她熟悉的人們瞪大眼看著她,看起來完全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避免妳亂來,我請了妳的朋友來作客,所以,不要想耍花招」黑善對著她輕笑了下
「解開他們的禁語咒」夏符看向她的朋友們,會對他們禁語估計是為了避免他們太過吵吧
「當然,作為好父親,妳的請求我當然替妳做到」黑善一個彈指,像是玻璃破碎般的聲音響徹在灰色的水泥房子中
「好了,結束後我會幫妳把朋友們送回去,妳乖乖的讓我吞噬妳的朋友就不會有事」黑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不會很痛的」
「這是你說的,要好好的把人丟回去」雖然根本不知道這個傢伙想幹什麼,但是...最重要的果然是讓阿玄他們平安回去吧,這是她的事情,不能讓阿玄被捲進來
她的視線定在言玄身上,言玄的眼神完全就是恨不得衝過來用牙齒咬斷繩子讓她逃跑的樣子
黑善笑著打開一個裡面裝著符灰的約拇指大小的圓形盒子,趁著夏符還在和言玄互看的時候全往她的左眼撒去
「啊啊啊啊啊!」她的左眼好似被火燒般灼熱、被刀刃劃過似的疼痛,捲著身子的她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
小符、夏符...好多人在喊著她的名字
「你...你...」她的左眼緊閉著,右眼死瞪著黑善,從左眼中流出的鮮紅血液因為方才的動作被糊在臉上,滿身灰還沾了血的樣子使她看起來相當狼狽
「沒事,不過是把妳的瞳力全聚到右眼...當然這也代表妳左眼失明了」黑善輕笑了下,伸出手摸了摸夏符緊閉的左眼眼皮,「可以讓妳完全打消逃跑的念頭,這個術可是無法解的」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靠著牆坐起來何里不解的看著黑善,「你吞噬那麼多爐鼎卻沒有太多做為,你培養爐鼎並吞噬應該是為了一個大型術,所以才需要屯積那麼多力量,而且這大型術絕對是禁咒」
「聰明啊,不愧是在我女兒身邊的人,就可惜術力感太小」黑善看向何里,「好吧,為了獎賞你的聰明,我也不是不能說我要做什麼」
「我不就謝謝你的『獎賞』」何里很直接的白了一眼
「我想施復活術」黑善依然勾勒著溫潤如玉的笑容,「我已經活很久了,不斷吞噬那些像雜食一樣的廢物術士,我的生命也慢慢的推長...你們看看,我從四十歲以後外表就沒有再變了,可是我不是為了我的長生,是為了讓我的她回來」
「...你不惜拋棄人性...也要復活的是誰...」林曉彤縮在南宮雪的背後有點發顫的問
「一個蠢女人,好了,接下來的東西就不在我想告訴你們的範圍了,得趁咒那小子出來打攪之前...」
轟!
「真可惜啊,我出來打攪你了」
伴隨著爆炸的聲音以及玻璃碎裂的聲響,一名青年翻了窗子進入那水泥房子中,一步一步的走到離黑善五步遠處
「把符還來,那是我的」
「哥...哥!」她奮力的轉頭想看自家哥哥
當咒看見夏符那一身狼狽,殺氣毫不保留的釋出,只想殺死那個害他唯一妹妹變成這樣的傢伙
「真是讓人感動的兄妹情,不過我不會把符給你的,咒」黑善看著眼前一身殺氣的咒,他一把將夏符按倒在地,「就只差你們兄妹倆了,你們兩個,我誰都不會放跑」
「就剩你們了...只要把你們...我的紫茵就會回來了...」黑善的眼中飄過一絲的溫柔
「休想!」咒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張符篆,黑善的眼前瞬間炸出火燄逼得他不得不後退
趁著黑善後退,咒連忙上前把符拖到自己身後
「符,妳還好嗎?」由於夏符那半臉血實在有些讓他驚心,咒輕聲問
「...眼睛有點痛...可是沒關係...哥你來了...」她勉強的笑了笑
「嗯,沒事的,我會保護妳的」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2-13 18:10
章之拾柒
時間:現在
地點:紫荊館
「之後黑善和白篆就打起來了」何凱看了斐嵐一眼,又把視線轉到附近的一棵棗子樹上看見上面有結了好幾顆棗子,都還不能吃就是,「實際上我當時人根本不在那裡,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一個打法,阿里只和我說有一堆火和一堆雷在兵兵磅磅」
「你說的那位阿里是有陰陽眼的那位嗎?」她曾聽希月說過她有一位有陰陽眼的學長老是把自己往槍口塞
希月的原話大概是這樣:『我那何學長啊,他就是個有陰陽眼但不會用術的傢伙,啊又老愛去跟那些玩意兒打交道,其實他不是不能學啦,只是術力太低,那啥,火符點下去大概只能點點菸吧,估計下輩子術力會全部潰散只剩眼力了』
「小符和妳提過我兒子啊,那形容詞大概不怎麼好聽」熟知希月個性的何凱支著下顎道
「然後呢?」斐嵐開口催促何凱說後續
「喔,之後...」
—————————
時間:四年前
地點:未知
黑善與咒的打鬥使地面崩塌,誰能想到這看起來只有一層樓的灰色水泥房的下面居然藏了水牢,而黑善趁著地面崩塌、咒根本沒空理他時以傳送符紙逃離
夏符等人除了龜縮在牆壁邊緣只差一點點就會跟著掉下去的林曉彤和蔡維軒以外全都掉了下去
咒背着昏厥的夏符游到牆邊,仔細觀察了四周
他發現周邊的屍體都缺了一隻眼睛,缺左缺右都有,還有屍體上必定有少東西...有少手指的、有少腳趾的、還有少舌頭、少鼻子之類的
如果只有一具有的話還可以當作是意外,但是每具都有就一定有鬼
他游向想嘗試離他遠一點又因為擔心夏符所以也沒離太遠的何里
「符怎麼了?黑善對她幹了什麼?」夏符的情況肯定跟這些屍體的樣子有關聯,看這些屍體,這個地方恐怕是黑善吞噬力量的地方,使用完後就將屍體丟到這個水牢...
「那個人對小符的左眼撒了灰...」雖然何里非常不想離這男人太近,但是現在不得不和這個人說夏符的情形,因為他對符術根本沒有太多研究
「灰...符灰嗎…」咒瞇起眼,「黑善有說什麼嗎?」
「呃…好像還說了什麼瞳力全部聚集到右眼去還有左眼失明什麼的...」
當時何里離黑善他們有一段距離,所以聽得也不是很清,但應該是不處理就會很嚴重的事吧?
「原來如此...是這種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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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現在
地點:白蔓館
希月的輕輕的摩挲著左眼,微張的右眼中透著一絲的痛苦
她記得,當時在落入水牢時她暈過去了,可是她卻真切的感受到在她的哥哥背着她爬出水牢的感覺
幼時她不小心跌倒扭了腳踝坐在地上哭著怎麼也不肯起來時,她的哥哥也是這樣背著她回去的
哥哥他從以前到那時都沒有變不是嗎?
————————————
當夏符醒來時,他們已經離開了水牢
根據言玄所言,她是由咒背上去的,只是當他們也都爬上去以後,咒就離開了
估計是去追逃走的黑善吧
她看著鏡中幾乎有一半被繃帶佔住的臉,其實原本只要把左眼貼起來就好,但言玄那個神經病硬是要給她纏繃帶,結果就變這樣了
她很清楚自己很快就會失明了,左眼的瞳力被聚集到右眼,雖然這短期只會單眼失明,可是過了一段時間,右眼會因為不堪壓力從而自爆...
「呦,在看妳的眼睛啊?放心啦,只有瞎一隻眼而已,往好處想,妳還可以帶個眼罩裝逼,這是可是雙眼健全的人沒辦法做的呢」言玄拍上她的肩安慰著她...雖然內容跟安慰搭不上關係就是
「我倒覺得我包成現在這樣就是在裝逼耍中二」夏符拿起眼鏡把鏡片推掉後戴了回去
因為左眼的瞳力移到右眼,等同於連視力都跑去右眼了,所以她根本沒有近視困擾了,不過基於她習慣了,沒戴反而怪
反正...她很快就看不到了...多做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也無所謂...
「對了阿玄,之前不是說了我18歲生日要帶我去看花海嗎?明天就我生日啊」
挑在她生日的前一天,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呢?不過要是再晚一天...差點生日變忌日啊
「對喔,明天是4月6號呢,好啊,明天我們去看花海,應該不至於不准假吧」言玄一邊摸著手臂上在爬出水牢時搞出的傷口一邊想著現在這時哪邊有花可以看
「還有還有,後天和大後天也順便請一請吧,後天我們一起去蕭大哥家玩電動,也約何學長一起去,大後天就去來個吃到死之旅」
言玄看著興奮的在規劃行程的夏符,他總覺得怪怪的
感覺好像...將死之人在最後關頭綻放生命最後的迴光返照
「好期待明天呀」
預算時間下來估計有五天...五天之後就會看不到了...
對不起...阿玄對不起啦…全世界的人裡,除了哥哥以外就最不想騙你了...可是我不敢和你說我會失明...
對不起啦…

夜晚,言玄坐在桌前讀著醫書,撇向一旁寫著02:21的電子鐘嘆了口氣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因為夏符的異狀讓他在意到睡不著
「言大哥這麼晚還不睡啊?」
咒蹲在窗戶上看著大半夜不睡覺在那讀書的傢伙
「這位30歲的先生不要那麼不要臉的叫我這24歲好青年為大哥好嗎」言玄不管眼前的傢伙是不是連環殺手還什麼的直接賞他一記白眼
「之前在當白篆的時候我覺得叫得很順口,何必改呢」咒勾著和夏符相似的笑容和言玄說著話
「喂,這裡好歹也是二樓,你不怕掉下去啪嘰掉嗎」言玄合起手中的書支著下顎看向對方
「不怕,我有鑽孔綁繩子在這裡,掉下去抓著就好了」為了證實他真的有搞繩子在那,咒頃了下身從窗戶外拉了條繩子進入言玄的視線範圍內
「不要隨便在我家牆壁鑽孔啊喂」怎麼連招呼都不打聲就給他家鑽孔綁繩子!
「我有和符說,她說就是裝針孔都可以」但他沒有裝,他是殺手不是偷窺狂
「她的話能聽嗎!」裝針孔是怎樣啦!
言玄此時真的很認真思考對於夏符的教育究竟是否有問題
「不是跟你學來的嗎」咒可沒少聽夏符說言玄教了她什麼
妹妹給這種人帶大個性也跟著偏啊!
「我就這一個妹妹,你要好好對待她,不然我就是在地獄也爬上來拖你下去」
為什麼會突然說這種話?兄妹反常都挑同一天嗎?
「你...」
扣、扣
言玄轉過頭看向被敲了兩下的房門,接著門慢慢的被打開,一個半臉被纏繃帶的臉從門後探出
「阿玄,怎麼還沒睡?」夏符綻著笑容走到他的旁邊,「晚上不要開窗,要是蚊蟲飛進來怎麼辦」
「睡不著啊,覺得房裡悶,就開窗通個風」言玄站起身順手關上窗
而咒在夏符敲門時就先跑了
「符...不要恨我…」
站在那棟房子二樓窗戶視不見的圍牆邊,咒步入黑暗中
在這殘破如碎渣的人生,有一個能保護的人真好,作為哥哥的他,會幫他的妹妹剷除掉對她最大的威脅,用盡一切,所以的一切
是的,包括生命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2-20 12:54
章之拾捌
時間:四年前 下午 06:34
地點:言玄&夏符的家
「呼...終於到家了,好累啊」夏符將包包往旁一丟,整個人撲倒在沙發上
她摸了摸依然纏著繃帶的左眼,薄唇顫了顫
『失明...我會失明...而且…而且我…』
這幾字旋繞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啊哈哈!啊哈哈哈!
她身子猛一震,爬起身把手機拿出來接起電話讓那嚇死人的笑聲停止
有時候夏符真不懂自己在想啥,幹什麼沒事設這種嚇人的笑聲當電話鈴聲
「喂喂喂,這裡是剛回到家的本日壽星夏符,有話快說我快睡著啦」
『符,方便出來嗎…不對,妳現在出門到這裡找我』接著電話中的人唸了一個地址給她
「哥,怎麼了?我...」
還不等她說完,咒直接把電話掛了
雖然根本不知道自家哥哥要幹什麼,但她還是動身前往咒所說的位置
—————————
「妳來了,快點過來」
咒一看到夏符推開鐵皮製的門進來時,他從原本蹲的地方站起
夏符看了看四周,這地方其實沒什麼,就是蓋在偏僻地方的鐵皮屋,而這鐵皮屋裡面更是什麼都沒有
她看見哥哥的背後躺著一個人,可那個人面部朝下,她完全看不到臉,只想著大概是她哥哥的工作
可是咒怎麼會叫她到他工作的地方?
走近一看,發現這個人的手腳都被刀子刺穿固定在地,身上可見的外露皮膚都佈滿傷口,看起來就是隨時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再看向一旁的地面上放置了簡易的輸血工具以及幾袋血液和空的血袋,看樣子大概是有固定輸血,所以才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翹辮子
「哥,為什麼要讓我看這個快翹掉的人?」她不解的問
「因為,我要妳和我一起殺了他」咒一把抓起這人後腦的頭髮將人的頭往上提讓她看清這人的臉
「黑善!」
這個重傷到快翹辮子的居然是昨日逃跑不見的黑善,原來咒真的是去追這個人
「我本來只要讓妳見證他的死亡就行了,但我現在決定要讓妳和我一起殺了他」咒放開手讓黑善的腦袋啪的一聲掉回地面
「要我殺人?」她看向地面上的黑善
她是警屬法醫,而且要是她殺人這件事被何凱或其他人知道...她知道那些人絕對會包庇她...頂多被何凱打一頓...可要是讓人家知道他們包庇她...
「不用怕,我們一起殺」將固定黑善四肢的刀子拔去的咒走到她的背後,將刀子放到她的手中,他寬大的手握住了她拿著刀的手
「嗯,一起」夏符笑了,可以在失明前親眼看到黑善死掉的畫面,而且還是親自動手...那也不錯啊
哥哥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留下她也參與殺人的證據啊
咒用腳踹了黑善,而且這力道肯定不小因為黑善整個翻身了
他們兩人一起蹲了下來,夏符看著這個讓她即將失明的男人
「哥,殺掉他以後,我們以後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你會換個身分陪在我旁邊對不對」她想著,只要有哥哥在,什麼事情都無所謂,就算要她放棄現在的生活和咒逃亡那也可以
只要有哥哥就好了...那個為了她而踏上殺手之路的哥哥...
「是啊,會一直在一起」只是會換個形式而已
刀起、刀落
黑善的血液濺到他們身上,夏符看著手中沾滿的鮮血,紅色的液體從手腕流到手肘
常在現場接觸屍體的她嗅到她熟悉的氣味,心裡沒有一絲絲恐懼
啊啊,原來這個人的血也一樣是紅的、一樣有溫度、一樣散著腥甜的氣味
其實黑善也是人不是嗎?
「好了,處理完這個...該換妳了,符」放開了夏符的手,咒站起身退了幾步
「換我...什麼?」她不解的看著咒
「當然是妳的眼睛啊」抬起手,咒的指間夾了張符篆,兩人站立的地面出現了八卦陣法
「我...我的眼睛沒事啊!了不起失明而已...那又沒關係!」她按著纏著繃帶的左眼,口中說著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
沒關係...不在意...那怎麼可能啊!!
「妳很在意,所以我來幫妳,而且妳也清楚這不只是會失明的問題」咒催動陣法運轉,八卦上的五行順時鐘的轉動著,發出了火紅色的光,「還有不要想從陣法上離開,在陣法出現的時候,妳就走不掉了」
「什麼!」她連忙動了動腳想離開腳下的陣法,發現還真的無法離開...應該說連跨一步都無法
「你要做什麼!」
「這個嘛,妳自己也是術士,還是個陰差呢,妳應該不會不知道黑善會怎麼吞噬術力」咒笑著繼續催動陣法,他感覺體內的力量慢慢的流到陣法之中,感覺似乎有些站不住腳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在以前,使用爐鼎的通常會是男性,因為在那時,要吸收爐鼎的術力,是要靠行男女之事的,只是到了後來,有人研究出了另一種方法,就是黑善用的這種方法,先以咒法將爐鼎的瞳力集中到其中一隻眼睛、將術力集中到身體中的任何一個地方,而後將其吸收、吞噬,但因瞬間失去所有術力、瞳力會造成肉體不適應進而使肉體崩毀...」她將自己所知的道了出來
「是的,而在術史當中,也不是沒有人和妳一樣,應該說有很多誤觸陣式的人,十之八九都殘廢了接著死亡,只有一個,他也和你一樣,差點就失明了,知道他怎麼做的嗎?」咒原地盤腿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妹妹,「他分了其他人一半的瞳力和一點點的術力來重建自己的眼睛,讓剩下的另一隻眼睛不會因為壓力過大而爆掉」
「你打算分你的瞳力和術力給我?這不可以」她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的術力和瞳力都在你之上,既然雙眼瞳力都集中到右眼,那加上在陣法移駕時所損失的那部分...那是得把你身上所有的術力和瞳力移到我身上啊!」
她知道為什麼咒會開這個陣法,瞳力被轉到一隻眼睛上,短期內的確只會造成失明,但是過後不用一個月,自身就會因為各種不可抗的原因而崩壞,會死的
咒將自己體內所有的力量轉到她身上,那咒就會因為身體無法負荷而消散
現在就是在咒死或是她死之間選擇
「是啊,我知道啊,要不然我何必把妳騙到陣上」
為了她,他多活十多年,如果不是妹妹,他會在成年時被黑善吞噬,根本不會有現在這個三十歲的殺手
他的命是夏符留下的,現在,他把命送還給她
不就是條命嗎?只要妹妹過得好就好了,他寧願自己死了也不想看到他摯愛的妹妹失明痛苦的死去
「我不要...不要...你不是答應了要和我一起...一起的嗎…」她的眼中答答的滴下淚水,「不可以弄哭妹妹...你不是好哥哥...」
「還有妹妹可以弄哭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很久沒看妳哭了不是嗎」
他笑了,他第一次知道他在面對落淚的夏符時還能笑出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2-27 21:42
章之拾玖
時間:四年前
地點:郊外鐵皮屋
「啊啊…對了...妳的左眼...為了防止潰爛而被挖掉了對吧…」在最後,咒幾乎覺得自己連坐都無法了
「我的...一樣給妳吧…」
語落,陣法的火紅光芒消失,咒也隨之倒地,左眼中空洞洞的,原本在裡頭的眼球消失了
「哥——!!」當光芒消失的那一刻,夏符衝離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到咒身邊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跪在咒的旁邊,小心的扶起他,讓他躺在自己的膝上
「因為妳...失明…死去…的話...眼睛裡就不會有光了...因為妳的光...所以我活著...」咒抬起手想摸摸妹妹的臉
摸不到啊…手...沒辦法摸到...
夏符抓起咒的手往臉上按,他感覺到妹妹軟軟的臉上佈滿淚水
「今天是妳的生日...我的口袋裡...把那個拿出來...」
夏符依言摸了摸咒的大衣口袋,從裡面拿出了一把銀色的左輪手槍和一個紅色的手鐲
「這個...是可以放入咒術的槍...只要把符篆壓在彈匣那邊...在唸咒文就可以了...」咒笑著抹去夏符臉上的淚水
這把槍,是他在十八歲時,親手做出來的,就是為了能在他的妹妹成年時送她的,可能送得出去,也可能送不出去,他就是抱著一絲妹妹還活著的想法活到了現在
啊啊,十四年了,終於能離開了
可以不用過著擦槍想著妹妹是否還好的日子了,就算沒有他,妹妹也可以過得很好
「...不要...說得...像在交代遺言...你會活得好好的啦…哥...」夏符握著咒的手,全身止不住顫
「還有啊…那個手鐲...中間的蓋子...打開...可以放...我的骨灰進去...」本來在拿這個手鐲時,他是想著如果夏符死了就可以把她的骨灰放進來,後來他找到了活跳跳的夏符,就想著如果換自己先死就把這個給夏符
「可以拜託妳...一件事嗎…」他看向了那把手槍,「裡面有兩顆...咒術子彈...其中一顆...請打在我身上...讓我的身體...和魂魄分離」
夏符很不想答應,非常的不想,可是她知道她必須這麼做,不將咒的身體和魂魄分開的話,咒的魂魄會被困在身體中百年無法進入輪迴
「符...總有一天...妳要離開這裡...自由的...不被影響的...過著只屬於妳的日子...」
「帶著我的希望...妳的期望...看過更多的...不一樣的月亮...」
「最後...符...可以唱那首歌給我聽嗎…小時候的那首童謠...」咒的精神有些恍惚,眼前閃過一個個和夏符相處的畫面
這就是人死前的跑馬燈了吧…沒能陪着符...還真是遺憾呢…
「晴天到處是陽光的笑臉、的笑臉,雨天是誰在偷偷掉眼淚...掉眼淚...」她唱著,聲音哽咽,沒有幼時唱的歡喜,沒有思念哥哥時所唱的飽含情感,只剩下失去的苦痛,「陰——天好像是雲兒在...生悶氣...」
她扣下了板機,子彈打出穿透了咒的身體,炸出了紅色的光芒
「轟隆隆隆隆...轟隆隆隆隆...大雷小雷愛...生氣......嗚啊啊啊啊!哥———!」

—————————
時間:現在
地點:紫荊館
「後來我們在郊外的一間鐵皮屋找到了昏迷的小符和死亡的黑善跟白篆,剛剛後面說的那裡是小符喝醉的時候邊哭邊和阿玄說的」何凱說著拿起蘋果汁一口乾了
說這麼多話,嘴快乾成沙漠了!
「原來如此...因為我是在國一時就離開的,沒再遇上哥哥,所以對哥哥比較沒那麼執著,再加上我受到時間的洗禮,已經認定哥哥回歸了」斐嵐聳了聳肩,「不過要是我有跟希月有一樣的經歷的話,估計會變得和她一樣神經病吧」
「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都發了誓,絕對不在小符面前提起這些事,要讓這爛在肚子裡,因為我們沒有人想看小符痛苦的樣子」何凱看向斐嵐,他相信這個和現在的小符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抱持的想法和他以及其他人是一樣的
「我,斐嵐.時境以死亡之名起誓,絕不在希月面前提及她的過往」斐嵐抬起右手發下誓言,「若有違背,將遭到時間遺棄」
———————————
時間:上午 11:40
地點:白蔓館
希月抹去左眼流下的血淚,她摸著被太陽曬得暖了的項鍊,催動左腕上的存有咒的骨灰的紅色手鐲,喚出了那把銀色的槍
此槍,她取名為咒銀,以忌她的兄長...那個她不知道虧欠多少的哥哥
當時,她昏迷了,清醒後發現自己人在醫院
清醒了沒多久,何凱來做筆錄
她說她被黑善叫去鐵皮屋,被綁了起來差點被殺掉,是咒救了她,咒與黑善纏鬥後來咒贏了但也失血過多而死亡,死前替她解了繩子,可她承受不住哥哥死亡的打擊而昏倒...
何凱肯定知道她在說謊
可是他卻包庇了她
看著掌中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的槍,她勾起笑容
「哥哥...你希望我活得開心...可是你沒想過你就是讓我痛苦的那根刺嗎…」
這時,她房間通往這裡的門被打開了,夏羅紹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個...希月對吧?我們好了...」夏羅紹看著和自家養女長得相似的女性,她其實感覺有幾分怪異
「好,再曬會太陽就帶你們回去」別看她現在很閒,她等會可是要處理房間裡的那堆文件,估計今晚得通宵趕著的
「三少主大人若是對於房內的公文感到困擾的話,可以請問屬下代為處理」一名銀髮綠瞳的男子出現在希月的背後
坐在躺椅上的希月微微側過頭看向那名男子,「柏啊…要不是我知道你有突然出現的『好習慣』,我早就嚇得甩法術把你炸的臉面盡毀半身不遂了」
那名為柏的男子輕巧一笑,「三少主,您的警覺性高那是好事啊」
「嘛啊,雖然我覺得房間裡的公文讓我看著頭疼,但是我可不會讓別人代勞」她將手裡的槍放回手鐲,一個躺回躺椅上變成了狐狸,慵懶趴在上頭
「快說正事吧,你總不是特地丟下族裡的例行會議跑來看我種的植物長得有多好的吧」
「是的,少主讓我來傳話,請您將您的客人帶回原本的地方」柏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對著她回話
「哈!少來,就這麼點事兒有必要勞煩你特別跑回來來傳呀?」希月搖了搖尾巴,「我沒耐心聽你在那練瘋話,快說出你的目的」
「好啦,其實是族長要我把要給與您的兵器帶來給您」柏笑了出聲,「三少主,要在您面前抱持嚴肅還真困難,和以前的族長簡直一模一樣」
「我當然知道啊」她一個翻身變回了人樣,翹著二郎腿坐在躺椅上面,「兵器啊,我記得好像是會給我看看幾個和我的屬性相符的幻武寶石吧」
「是的,與守世界不同的是,我們會以給寶石滴上您的血讓幻武精靈決定是否要認主」
說著,柏拿出了一個盒子,裡面放了五個水系的幻武寶石,水風雙系的一般兵器、水系的一般兵器、水草雙系的貴族兵器、純水的貴族兵器以及水的王族兵器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3-5 20:46
章之貳拾
時間:上午 11:48
地點:白蔓館
「把血滴上去就可以了嗎」希月的袖子中滑出一隻手術刀,她穩穩的握住後一把往手腕割去
她的手腕頓時噴出大量的血液到那放有幻武寶石的盒子上
「...三少主...這太多了...」捧著盒子的柏也被濺得滿手血,想著雖獸王族的身體確實皮厚血多,但血也不是這麼個浪費法吧!
「一個一個慢慢滴多浪費時間,這還比較快」隨手丟了治癒法術到手腕上,希月甩掉手上多餘的血到地面上喂雜草
深知他們族裡三少主性格相當跳脫的柏決定不要再和她說扯下去,所以他將目光轉移到手中的盒子上
「發光了!」希月看著那個水的王族兵器發出黑藍色的光芒
「這位在我們族裡待了千年,他終於找到滿意的主人了」柏感嘆的說著便退了幾步
寶石的光芒越發的亮,兩人的中間出現了一名身穿黑色衣袍的黑髮男子
這名男子看起來估約二十歲左右,那頭黑色的髮長到了大腿,黑色的衣袍上有深淺不一的藍色紋路,繁華且美麗,精緻中性的臉有幾分蒼白,那雙眼輕慢的張了開來露出了底下如黑曜石般的眼珠
這個人長得還真是漂亮...
就在她還在欣賞對方的容貌時,那名男子突然靠近,兩人的臉距離不到五公分
縱然這人長得好看,突然放大在臉前還是很恐怖的
「嗯…比吾所想得還小了些」說完,對方退回被喚出時的位置
「呃…我是希月,你好」雖然還不知道這兵器是啥名字,但先自報姓名總沒錯的
「吾為玄武」男子清冷的勾起淡笑,「吾終等到了合適的主」
「四大神獸中座北的玄武?!」喔天啊!她希月在還是夏符時,玄武是她唯一真正崇敬過的神化獸,沒想到這就成了她的兵器了!
「是,正是吾」看著千年來唯一看得順眼的人,玄武點了點頭
「可是為什麼選擇我?我不過是弱小的後輩罷了,在我之前應該有比我還要優秀的人不是嗎?」天上不會掉免費的餡餅給人撿,這其中一定有存著什麼端倪
「因為感覺」
「感覺?」她不解的歪了歪腦袋
「您身上有亡者的氣息」玄武抬起白皙的手指向她的左眼又指向她手腕上的紅鐲子,「這個,以及這個,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哥哥的遺物...」左眼,是哥哥的眼睛,手鐲,是哥哥遺留下來的、有著哥哥的骨灰…
「吾尊重您的決定,您若是不需要吾做您的兵武,只管拒絕便是」看著希月那有幾分怪異的神色,以為對方是不打算收自己為兵武的玄武如此說道
「不,就要你了」她深吸了一口氣
「請成為我的兵武吧,玄武」希月笑著伸出手
這樣的主人,笑得天真,但是,她又值得著人去追隨
玄武伸出他那纖白的手搭上希月那雙因為長期做事而生著薄繭的手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型,冰冷寂然而冷酷,水是你的兵刃,是我的雙手,然後,幫助我,斬除未來一切的荊棘』」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指引似的唸出了語,玄武的身影消失,轉而她手上出現一把黑色的長刀,黑色的刀柄上有著深藍的浮雕,刀身是有如被黑暗浸染似的藍
看著手裡的長刀,她起手一揮,刀尖破開空氣,一點帶有濕氣的風將不遠處的植栽切成兩半
「哇喔!」
一點都不在乎被她砍掉的植栽是生是死,她歡愉的看向自家侍衛
「柏!你看你看!」
「很好啊」柏漫步到她的旁邊,俯下身在她耳邊道:「但我想您...還是盡快去休息為佳喔」
第一次喚出幻武兵器本身就耗精神力,更別提她剛才還噴過血,她的臉色的確發白也不奇怪
「是有點暈...不過這不礙事,等我把那幾位送回去我自然就會去休息」大概十分鐘左右然後去寫報告
後面那段她並沒有說出來,但她相信柏一定知道她沒打算休息太久,等等估計...會被打暈丟到床上去
啊哈哈!啊哈哈哈!
自希月的實驗袍口袋中傳出了一陣笑聲,她從口袋中拿出正在響的手機,看了眼上面寫的『西瑞小弟』四個字後接了起來
「喂?你沒事還真不會隨便打電話給我,怎麼了?」
聽著電話的另一端的人說著,希月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你家老子他媽是有病嗎!讓六羅學長去出殺人任務?!你等著我馬上過去!」她掛斷了電話後看向了身邊的侍衛
「柏,我有事必須現在去處理!你幫我把他們帶回去」她咬著牙說著
那可是善良六羅學長呀!怎麼可以讓他去殺人!雖然他很厲害,可是他根本不是當殺手的料子
她打破自己定下的規則,在自己的空間中開了移動陣去了羅耶伊亞本家
「西瑞小弟!哎呀,九瀾老大也在」一到達便看到羅耶伊亞本家的兄弟,就只是獨缺六羅
「希月小妹?妳怎麼來了?」並不知道西瑞有通知她的九瀾看向了她
「西瑞小弟跟我說六羅學長被派去出殺人任務,所以我跑來了」她手插著腰看著九瀾,「不要說什麼這不干我的事,我知道你們想讓六羅學長脫離羅耶伊亞,既然如此我就得幫忙」
「妳有什麼目的?」西瑞與九瀾的大哥沉著聲看向她
「嗯,這麼說吧,純粹想幫忙罷了,畢竟六羅學長人很好,就像個哥哥似的照顧我,我這個人不喜歡受恩不報,所以這就當我報給六羅學長的恩」她的眼中閃著光芒,讓人不自覺想要信任她
「行,走了」大哥一個轉身帶著他們幾隻直直往羅耶伊亞家主的房走去
她並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踏入家主的房,而是在外面等著,等他們的談判破裂
而大哥為了避免她偷跑進去還特別放了個據說實力媲美高階紫袍的守衛在旁邊看著她
「吶吶,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她百般無聊的玩著自己的尾巴
「等大少爺的命令」對方淡淡的回答
「哦?但是我現在不想等了呢」她唇角一勾,單手執出銀黑色的手術刀刺中了那名守衛
「這是神經毒喔,不要想和我打,你啊,要是做了激烈運動,毒可是會散得更快,屆時,你會全身癱瘓、像是被烈火赤灼、被萬蟲噬咬,最後在痛苦中死去......」
她笑著拍了拍守衛的肩,刺入了一隻銀色的手術刀
「好好待在這裡吧,這個五分鐘後會替你解毒的,哈哈哈」
她笑著走到屋門外,聽見裡面的爭執聲,唰的一聲拉開門
屋內瞬時靜了一片,大哥瞇起眼率先開口
「不是要妳在外面等嗎」
希月笑而不答
家主看著她一種不怒而威的氣息慢慢的散出「妳是誰」
「希月.時境」她笑著報上了自己的名姓,「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拖累時間,我就直說了吧」
一股懾人的氣場輕緩的從她身上散出,「請讓六羅學長離開羅耶伊亞吧,我會代替他留在這裡」
「妳?憑什麼?」羅耶伊亞家主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似的出了聲
「我是銀翼的獸王狐族三少主,雖然我自認沒有幾斤幾兩,但是,絕對比六羅學長還要適合做殺手!」她知道家族之所以不願放走六羅是因為他們不願意讓如此好的戰力離開,那麼只要一個好的人進去......
「殺人,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雖然我的體術不是頂絕,但是論暗殺不會亞於西瑞小弟,論製毒,我不會比九瀾老大弱,論凌虐,我的手法不會和平到哪去,論殘忍,我不會比在座的諸位差」希月的眼眸中閃出一絲的殺氣
語氣輕如羽毛,但是卻又讓人感覺恐怖
「至少呢,我是真心的要去做殺手喔,比起完全不接殺人任務的六羅學長要強吧」她全身散發著自信的氣場,神色高傲、完全不打算退縮的笑著
——————————
「希月小妹,妳太亂來了」從家主屋中走出後,九瀾皺著眉頭道
「無所謂,反正我的目的是達到了」她本來就有意要取代六羅待在殺手家族了,本來還想再鋪陳個幾年的,居然比她想像的快...
哥,你不能怪符啊,因為你是個殺手,所以符也想當殺手...符會一步、一步的踏在你曾經踏過的路......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3-12 19:25
章之貳拾壹
時間:下午 01:06
地點:羅耶伊亞本家
「嗯…我看西瑞小弟這次氣得不輕啊…」九瀾看向走在他倆前面的金毛小朋友
「唉,那我也沒辦法啊,等哪天我有空再和他解釋解釋」估計這西瑞小朋友也沒想到她會用自己去換六羅的自由吧
「希月小妹,妳老實說,這件事妳是不是計畫很久了?」九瀾覺得,希月做的這件事並不是她的一時興起...
「不愧是九瀾老大!」她笑了出聲,「對,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了,本來應該要再過個幾年,我熟悉你們家族以後我才要實行,沒想到這麼快」
「我說你別誤會啊,我的確是為了六羅,但我基本上是為了我自己,我呢,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成為殺手,要是羅耶伊亞不行,就換其他的,我成為殺手是必須的」
那麼,進入殺手家族的部分達成了,還有什麼呢…
成為了鬼族、成為了殺手...哈哈,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了
在時間的引領之下,她恐怕到最後會不得好死吧
—————————
『聽說了嗎…那個銀翼狐族的確三少主...』
『知道知道,她去當羅耶伊亞家的殺手啊』
『呵…希月.羅耶伊亞,她還真敢改名字啊!』
希月勾著唇角站起身,經過在背後議論她的人的旁邊出了教室
「走吧」在教室外等了她好陣子的斐嵐道
「嗯!走吧走吧」
她們兩人去食堂聊了下天後,斐嵐有事就先離開了,而她也離開食堂回到白蔓館
「奕祥,你覺得我剛剛的動作如何?」她半臥在房間裡的躺椅上似笑非笑的問
柏,名字為奕祥.艾納霖
艾納霖一氏世代服侍時間種族王族,原本最初的艾納霖一氏是沒有姓氏的,後因功績顯赫被第十三代族長親賜姓氏,被賦予輔佐族長的責任
當初奕祥選擇做三少主的侍衛時反對的聲浪四起,還是族長親自壓下那聲浪的
「是的,如果是在一般的學生眼中或許看不出破綻,但若是眼力較好的,那一看便會知您動了手腳」他笑著給了希月一杯水
「嗯…也是,如果當時斐嵐就在旁邊的話確實會看得一清二楚」她微微蹙起眉,將手裡的那杯水放到桌子上,看著手裡一隻不到一公分的銀針
「估計那些人要到他們毒發才會驚覺自己被下毒,剛剛說的例子是斐嵐可不是那些自大狂傲的白痴啊」
「您這次的毒似乎只在白鼠身上試驗過?」奕祥好奇的看著她手中的毒針
「嗯,這次的毒也一樣是會讓人痛不欲生的那種,與其痛快的殺了不如讓他們生不如死」她綻開笑,「膽敢在背後議論我者,不得好死啊!」
下毒,是一種陰狠的手法,但是她不得不說著這很好用,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對方墮入地獄
「幫我調查一下今天那三個人裡開頭說這個話題的人,既然和我一樣是A班的,那就應該也是來自什麼有名的家族...」敢開頭發起這個話題就要敢接受她的報仇,看她不把這個家族搞垮!
「是」奕祥點了點頭後消失在原地,她知道對方是去辦她所說的事了
「嗯…名望家族之下必有黑影,我就不信我弄不垮」她呵呵的笑了聲後開始翻起自己紀錄毒的筆記本
上次研究的十五號還需要再加強,完全沒有到達想要的效果,也許還要再去毒草谷走一圈,而今天用的十三號在人體上不知道效果怎麼樣,畢竟白鼠和人體的差別...
鈴鈴———
看筆記本看到出神的她被手機鈴聲拉回的思緒,拋開腦中一堆毒物的她接起了電話
「喂~有話快說我現在在忙」她將筆記本翻到上面標寫『十三號』的頁面
『小希月啊!不要隨便在學生身上放毒啦!』
電話另一端的人用近似哀號的聲音吼著
「提爾,我可沒做什麼啊」希月提起筆看著自己先前記下的筆記輕笑了聲
『小希月...妳再怎麼樣都不能這麼亂來妳一個讓我養眼的小美女...』
「夠了,你少噁心我了提爾」打斷接下來對方不入耳的話語,她打了個顫,「好吧,我承認我有下毒,但他們惹我在先,那是他們活該」
『可是小希月...』
「哎呀提爾別說這個了,你說說那毒有什麼特徵,我要紀錄紀錄」她截斷提爾接下來要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大道理,問了自己目前最感興趣的事
在白鼠上實驗和在人體上呈現的結果可能大不同,當然要好好了解啊
『唉…』提爾嘆了一口氣,怎麼醫療班都沒正常人呢…
『那三個同學說在妳離開後沒多久發現身上生了一些黑斑,接著過了沒多久,他們身上的黑斑周圍開始潰爛化膿,而且黑斑和潰爛的地方遍佈全身,嗯…距離小希月妳下毒到現在過了大約三個小時,他們身上現在是沒一塊完整的』深知要是不說的話這怪異的小妮子不會肯交出解藥,提爾也只好老實回答
「唔...沒有被火燒或被冰凍的感覺嗎?」前面都和她在白鼠身上實驗出來的差不多,但這還不到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這...沒說呢』提爾真的不知道這漂亮的小美人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怎麼請她解個毒還問那麼多
「哎呀那還不趕緊問」希月心急的問
『他們連舌頭都爛成泥了,怎麼問?』提爾沒好氣的回道
「效果不如四號好」她嘖了聲,看樣子不只是新的十五號,連十三號都要改
小改也就算了,這根本是要大改的節奏啊
「OK,提爾,等晚點我再給他們解毒」她希月才沒那麼好心早早給他們解毒呢
她笑著掛掉電話,拿下了眼鏡
那麼,接下來呢?
對了,哥的名聲可是響遍整個台灣呢,那麼她也應該讓她希月.羅耶伊亞的大名響遍整個學院更甚至是整個守世界!
她看向了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
記憶中...她好像長得和哥哥幾乎一樣呢,可惜哥哥因為殺手的關係頻繁整容,每次見到幾乎都是不一樣的臉
哥哥在最後整回和她相似的最初的那張臉,也是用那張臉死去的
『阿玄,你問哥哥是怎麼死的...?哥哥他...他是被我害死的!!』
「啊哈啊哈哈哈!」
總有人說她是神經病、是瘋子
『他用命換我的命…是我害死的哥哥啊…』
「哈哈哈哈!哥哥,你看到了嗎!我根本不值得啊!哈哈哈哈哈哈!」
難道不是嗎?她如此回答
『活著?阿玄,你知道嗎?我不配啊』
「果然我不該存在啊!」
如果不是如此,她又該如何活下去呢?


夢夜:這個時間的希月是高中一年級,和冰炎、夏碎同個年級,由於不希望劇情拖拉,所以我要直接跳到他們高中二年級、也就是漾漾入學的時候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3-20 20:16
夢夜:昨天御論開不起來,無法發文讓我很心塞

章之貳拾貳
時間:上午06:46
地點:紫藤館
「奕祥,把這兒收拾收拾」她打了個哈欠,看了看表
嗯…還早,那到隔壁去喝個茶吧
「是」奕祥將桌面上的分析部公文、文件做分類收拾好,「您不稍做休息嗎?」
「不用了,睡也睡不了多久,我要去找藥師寺喝茶聊天等上學」希月掏出兩顆糖拋進嘴裡嚼碎,一股衝腦的薄荷味瞬間使她腦袋清醒
批了整晚的公務,她幾乎累得想揍人了
這醫療班虐待勞工啊!
「祈月!出門了!」她喊著,一隻小銀狐從床底下竄了出來咚的聲變成了一個白頭髮身穿紫衣的五歲女孩
「大人大人! 要去哪呀!學院嗎?還是醫療班?」小女孩抱著她的大腿問
祈月,魔星狐族的孩子,一年前出生的,但是因為她的老母難產翹辮子了,所以希月決定在她斷奶以後帶身邊養著看看以後能不能養成第二把手
別說奕祥是她的第二把手這種蠢話,奕祥未來是會去繼位時族的長老之位,聽說七位長老中有一位已經和奕祥談妥了,就只等他輔佐三少主到她種族力量完全覺醒
原本養著祈月做第二把手只是想好玩的而已,後來她發現祈月真的是天殺的天才啊,照理說這小狐狸應該還不能幻型,就算能也應該不會說話才對...
能幻型還說話流暢!確定這丫頭真的只有一歲嗎!
「我們要去找藥師寺喝茶等上學」她真心覺得有隻小跟班也很不錯,而且祈月很可愛!簡直讓人想把她放在心口疼
「要找夏碎哥哥嗎?」祈月兩眼發光的問
「哎呀,祈月這麼喜歡藥師寺,主人都嫉妒了」希月揉了揉祈月的腦袋開玩笑道
「大人不要嫉妒,祈月最喜歡大人了」祈月狗腿的蹭著她
她輕笑了下,「好了,在去學院之前我們先去和藥師寺喝茶」
希月牽著祈月,一大一小走出房門,有說有笑的
奕祥就站在房內目送她們離開
「好了,開始收拾房間吧」
———————————
「藥師寺、藥師寺!開門喔!」
希月起腳踹著門,沒踹三下門便開了,開門的人看著她半抬著的腳開口
「羅耶伊亞,我知道妳的腿術很強,但請不要再踢我的門了」藥師寺夏碎無奈的道
「不重要啦」希月環著手理直氣壯的說,「而且我最擅長腿術,我就該展現給大家看看」
「希望妳下次不會改砍門」夏碎開玩笑的說著,招手請她進門
「你的門上有術法,誰敢砍你的門啊」
「夏碎哥哥!」祈月撲上去抱住了夏碎的大腿
「我這裡剛好有天使族送來的點心,要不要吃」夏碎彎下身摸了摸祈月的頭
「要!謝謝夏碎哥哥!」
夏碎帶著祈月進入房間,發現某狐狸已經坐到桌子旁邊,自行飲用茶水了
「妳知道那杯茶我剛剛喝過嗎」夏碎讓祈月坐下後看向希月如此說
「知道啊,不然你放茶在桌上自己沒喝是打算要拜祖先嗎?」希月一點禮貌都沒有的笑著開口道
「祈月,去坐妳主人旁邊吧,我去拿點心」深知跟這個人說話最好聽聽就好不要回,不然她準會回更多話給你聽的夏碎選擇短暫離開去拿點心和茶水
「誒!藥師寺!不要給祈月喝茶她只能喝果汁喔!」雖然打從祈月到她身邊她就常去夏碎房間串門子,但是她還是開口喊了聲
過了會,夏碎端著兩杯茶、一杯果汁以及一盤點心到了她們面前
「謝啦」她接過夏碎手裡的茶啜了一口,「對了,冰炎不是接了代導?然後斐嵐不是還說要幫著顧?他們兩個昨天才去掀了什麼妖魔的遺跡不是嗎」
實際上根本是一星期沒闔眼心情不爽才跟駐守的妖魔守門人打起來的吧
「我賭一包辣條,他們兩個今天都會睡過頭」放下手裡的杯子,希月真的覺得那兩個勞碌命身理構造絕對和其他人不一樣
斐嵐和她不都是獸王的身體嗎!為什麼斐嵐能用到像是超人般的強韌,可以一星期不吃不喝不睡的出任務啊!
還有冰炎,那不是半獸王而已嗎,怎麼會和斐嵐那純獸王一樣強大!
嗯…一定是因為冰炎的老母基因強大才會造就現在的這個暴力兒子
「羅耶伊亞,妳的手機響了」
在她拼命腦抽的時候,夏碎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提醒道
她回過神看向自己實驗袍的口袋,口袋中的手機大響
「喂,誰啊」她看也不看的直接把手機接起
本來臉上還帶著輕浮的訕笑,越聽電話中的人說,臉色越是沉重
「你們他媽腦子有洞是不是!靠北你們是不知道蕾安蒂雅常搞丟東西是不!還把資料給她歸檔登錄?你們腦子欠洗欠修說聲,老娘親自出手保你們不敢再錯事!」
吼完她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我得去趟分析部了,要是來得及我再到學院去,不過我覺得我去不了就是」她一口飲盡杯中茶,站起身
「祈月,我要去分析部處理事情,妳先在這裡陪藥師寺吃點心,然後回去找奕祥哥哥」彎下身摸了摸祈月的小腦袋後她直接開了移動陣離開去分析部的大門外
她一腳踹開了門,臉上的笑容燦爛
「希...希月小姐...」裡面的幾位分析藍袍一看見她馬上放下手裡的動作走到她面前
「蕾安蒂雅還有把資料給蕾安蒂雅歸檔登錄的傢伙交出來」她燦爛的笑容在分析藍袍們眼中滲人得很,他們將頭低得更下不敢與她對上眼
「希...希月前輩...」縮在幾個藍袍背後的藍髮女性畏畏的走到她面前
「另一個呢,滾出來啊」希月那雙如水塘般的眼眸掃過那一票藍袍,「敢做就要敢當,媽的膽小鬼,再不站出來當心老娘剁了你們全部人的雞雞!」
頓時眾藍袍間起了小騷動
開玩笑,雖然被剁掉還能再接回去,但不會有哪個男人想體驗被剁掉!
過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一名藍袍被推了出來
「希月小姐...我...」
「OK,早點站出來不是很好嗎」希月看向蕾安蒂雅以及那名藍袍,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你是想讓蕾安多多練習好不用再多方盯梢」
「但...那些文件我可是花了三天三夜不休息完成的」她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
「真...真的很抱歉」蕾安蒂雅歉疚的低下頭
「罷了罷了,你們有誰看過那邊的分析統資?雖然量有點多,但應該多少有記得的」希月看向眾藍袍
「有,我看過」
「嗯…我只看過一點點,不過我都記得喔」
「我也看過,但是我記得得不多」
「好,把你們記得的都寫下來」希月那雙藍色眼眸掃過那些藍袍,「寫完拿給我看,好了,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眼看面前的一票藍袍全部退散去後,她逕自走向資料歸檔登錄的地方,想確定蕾安蒂雅有沒有再弄丟其他的資料
「希月前輩...」蕾安蒂雅有點顫抖的走到希月旁邊,就怕希月再次發難
「蕾安,我說過,這裡很危險,一不小心存放在這裡的樣本很可能會炸出,所以在妳還沒完全學會之前我才不想讓妳進來,我只是怕妳有什麼萬一」希月轉過頭看向蕾安蒂雅,「我不是故意要兇妳的,我可以和妳道歉,可是,妳也聽話,不要隨便進來,好嗎?」
希月一向擅長籠絡人心,因為她會站在他人的立場想,而且,她並不會讓誰沒有事做,她說,只要是考得進分析部的人一定都有他可取的地方,也因為這樣,所以她才能以這樣略為年輕的年齡坐上分析部第二把交椅,也只有一些智障才會想去刻意抹黑她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3-26 22:42
章之貳拾叁
時間:下午 12:06
地點:學院
開學的第五天,她找了斐嵐去食堂吃飯,巧的遇上了冰炎的代導小學弟
「褚,你也去食堂?」斐嵐看著褚冥漾淡淡的問
「對…那個...一起去嗎」褚冥漾問
「嗯」斐嵐點了點頭
「這位是那位叫褚冥漾的小學弟吧,你好你好,我是你這面攤學姐的族妹希月.羅耶伊亞」
「羅耶伊亞...?」褚冥漾的臉上有點疑惑
「我是西瑞小弟的義姐喔」希月笑著,「雖然那小子從來並不叫我姐啦,但是不要懷疑我是他義姐這一點」
「喂!死女人!」
一顆彩色刺蝟頭氣勢洶洶的沖向她
「對對,他那樣叫就是在喊我喔」她指指向他們跑來的傢伙
「西瑞小弟,你後面拖的是啥?」她看著彩色刺蝟手裡拖著兩位學院學生好奇的問
「喔,這個啊,本大爺聽到這三個在妳背後說垃圾話,順手揍了來送妳」西瑞提了提手裡的兩個可憐學生道
「送我這個幹嘛,丟去花園喂植物啊」希月挑了挑眉,「你小子指的垃圾話不會是那個無聊傳言吧」
自剛開學到學院她就聽到一個傳言
大意就是她希月.羅耶伊亞勾引羅耶伊亞家的老三九瀾.羅耶伊亞才坐到分析部第二交椅,與九瀾有什麼不乾不淨的關係,原本是與四子六羅交好後來六羅失蹤她才看上九瀾......
不是她要說啦,她確實一開始認識的是六羅,但是不算上六羅失蹤後的時間,她跟九瀾待一起探討屍體的時間可遠比和六羅討論術法的時間要多了去了
她想著,搞不好過沒有幾天還會傳出跟西瑞.羅耶伊亞有染的傳言嘞
想抹黑她的人太多了,她根本懶得理那些人好嗎
「我說啊,下次看到揍揍就好了,不用拖來給我,聊八卦的人那麼多,難道我還要一個個計較啊」她拎起那兩可憐人到手裡,揚手往窗戶一丟,玻璃面上出現了移動陣法,在那兩人接觸到陣法的瞬間,連同陣法一起消失了
「好,我送他們去喂花園的小植物們了」拍了拍手,她道別了西瑞後又往食堂前進
斐嵐和褚冥漾?他倆早在西瑞沖到她面前之前就不見了好嗎!
踏入食堂她馬上去夾了一波食物,左手拿著放了大量配菜的盤子,右手拿了一大碗飯,走向斐嵐和褚冥漾所在的桌子
「哎,妳怎麼帶著褚小學弟偷跑,妳討厭我了嗎?」碰的聲,她手裡的東西落到桌上
斐嵐只看了她一眼又繼續埋頭吃午餐
「好吧好吧,看來妳不想理我」希月自討沒趣的坐了下來
「小學弟你是台灣人對吧,你喜歡排骨蘿蔔湯、蘿蔔乾、蘿蔔糕嗎,我最近在練果雕常常雕掉一堆蘿蔔,蘿蔔煮了想分又分不完...還有還有,蛋糕吃嗎?餅乾吃嗎?我常常做喔,你喜歡我就分給你,過節時我也會做些東西,像是月餅、蛋黃酥,不介意我分......」
「希月,閉嘴」斐嵐放下手裡的筷子死,紅眸掃了她一眼
「好好,食不言寢不語,我知道我知道」說著她拿起筷子開始吃她的午餐
「......」斐嵐沉默著,看了褚冥漾又看向希月,開口:「他在好奇妳身上的氣味」
「啥?」她吞下滿嘴的食物,「妳在說...」
話還沒說完,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褚冥漾
對喔,扇董要冰炎和幫著顧的斐嵐監聽褚冥漾的心語
「這個喔,你是指薄荷味吧,你知道醃肉嗎?就是把肉放在醃料裡讓味道吃進去,就像那樣啊,泡澡的時候泡薄荷浴,久了我身上都是那個味道,還有我也常常喝薄荷茶吃薄荷糖提神什麼的,啊…我的資料啊…」要知道那醫療班有多麼會剝削勞工,工作超多的啦!常常做幾天幾夜不睡的......
想起前幾天被弄丟的資料她就心淌血啊…
「希月」斐嵐伸出手按在她拿筷子的手上
就在她以為斐嵐是想要安慰她什麼的...畢竟斐嵐也知道她前天才被搞飛了一堆文件
誰知對方一開口就是令她錯愕的消息
「一諾.羅耶伊亞,都沒有到學院上課」
「一...一諾沒有上課?可是他跟我說他都有來學院」希月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妳怎麼知道一諾沒有去上課」
「早上,我遇到褚的班導,他要我轉告妳的」斐嵐收拾著桌子上她吃完飯的碗淡然的說
「對喔,一諾跟褚小學弟一樣是1C的」希月叼著筷子有些鬱悶
照顧一諾.羅耶伊亞是她進入羅耶伊亞家的第一個任務
一諾是羅耶伊亞家主的姐姐的遺子,一諾的父母兩個都死在家族任務上,父母雙亡一諾失蹤,是在幾年後才被人送會羅耶伊亞家
只不過因為一諾的個性...呃…有點奇怪,沒有人願意長期照顧他,她希月就在一諾回歸家族後的一年進入家族,成為那個很可憐的傢伙被迫接下照顧一諾的艱難任務
已經幾年了,她還是拿不準怎麼和那個怪人相處啊!
「褚小學弟,有看過一個銀紫色頭髮、淡紫色眼睛,快200公分高的大個子嗎」她滿臉無奈的開口
「穿着黑色兜帽外套看起來隨時會倒下去睡覺的大個子?」
「對,褚小學弟你見過?」不對啊,一諾這星期完全沒去上課,他怎麼見過?
「那裡」褚冥漾指了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她看到了一個特別顯眼的傢伙,他有著一頭銀紫色的頭髮、一雙好似狼般的淡紫色眼瞳,穿着黑色兜帽外套,兜帽還拉著蓋在頭上為那張帥臉朦上一層陰影,沒幹勁的氣息整個滿出來
那個人就朝著他們走來,那人一站定在他們桌邊,對著希月開口
「老媽」
一聲老媽吹得褚冥漾風中凌亂
只見希月一掌拍上自己的臉
「一諾,我不是說過不要在家族以外的地方叫我媽嗎」
看看那褚小學弟,那是什麼表情!
天知道一諾到底聽過什麼,這個一諾就是堅持叫她老媽!
「不然,叫什麼?妳是老媽,為什麼要改其他的」一諾吞慢的開口
「一諾,我說過,就我的年齡來看,倒扣回去也知道我不會有你這麼大的兒子,私底下你怎麼叫都沒關係,至少在學院你叫我的名字或是叫我姐」希月耐著性子說
「…希月老媽?」他歪了下頭,低沉的聲音再次從嘴裡發出
「斐嵐,請介紹一下學院哪裡的柱子比較好撞,最好可以讓我撞一個回歸時間」她了無生意的拿頭撞餐桌
「我知道,哪裡有針山,需要嗎」一諾淡淡的問
「不,我不需要,我找根結實的柱子撞撞就結了」她瞬間從桌上彈起,就怕自家義子真的抓自己去撞針山
她這個義子,什麼都好就是腦子怪,不過在外流浪十多年,腦子不怪才奇怪
一諾沒有名字,至少在歸到她名下之前都是
那個孩子的父母死得太早,太早了,在一諾幾個月大的時候他爸媽就歸了,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叫做什麼名字,在外流浪的十多年也不會有人替他取名啊
回到羅耶伊亞的那一年裡,連作為一諾媽媽的弟弟的家主也沒給他名字
直到她接手照顧一諾
看著自己坐下吃飯的一諾,她露了淺淺的微笑
他和她,很像,所以她才會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這個無名子
親賜名,親教養,就算怪也沒關係,他現在,可是她的兒子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0-4-3 10:38
章之貳拾肆
時間:下午12:21
地點:學院食堂
「一諾,我明明都感覺到你有進到校門,可你怎麼都沒去上課?」眼見一諾吃得差不多了,希月放下手裡的杯子開口問
「上課,無聊,妳說過,只要進學校就好,其他的隨便我」一諾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在白園,睡覺」
不是吧…這小子開學以來沒去上課都在風之白園睡覺?睡整天還連睡五天?大大,你不是睡鼠啊!
「…好,算我表達錯誤,你至少進去教室,之後看你是要上課睡覺還是上課鬼混都可以,起碼點名人到」她誠懇的說
一諾看著她,她相信她絕對在這小子眼中看到『妳真難伺候』這幾大字
拜託!你小子不進教室點名那叫你上學有何用啊!
「好」
一諾突然出聲
褚冥漾愣住了,這個人在好什麼?
「太棒了,記得你答應我的,要進去教室,其他的隨便你」希月開心的拍了拍手
等等等等,所以那個好是在回答希月學姐的話嗎?
褚冥漾來回看了一諾和希月,還是不能理解希月到底是怎麼知道一諾的話語是在回答她
「褚」斐嵐拍了拍褚冥漾的肩,「希月,也很不容易」
好,這句他懂,跟這樣的乾兒子相處她的確很不容易
「兒子,咱倆下午都沒課,我也有一陣子沒去你那了,今天晚餐我來煮吧」希月完全把放在紫館房間裡的那些文件拋到腦後,很隨性的定好了接下來的行程
她看一諾沒有反應,就當他是默認了
對於這個人這樣算是無禮的反應,其實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畢竟她國三那年初次見到一諾時,他可是連正眼都不瞧的
—————————
時間:兩年前
地點:羅耶伊亞本家
「照顧…家主姐姐的遺子?」她挑起眉
這是任務嗎?她接到有任務的通知還特地放下鬼界不侵地的事跑來的
「嗯,其實只要意思意思看顧一年就可以了,也沒有強迫妳一定要照顧他一輩子」九瀾如此的對她說
「嘛,我是無所謂啦,頂多多張嘴吃飯而已」希月把玩著手裡的銀色手術刀回到
這時,她眼角餘光瞥見一個銀紫色的身影,她以為是看錯了,可是她的眼睛可不差的…
算了,就當是自己眼睛有問題看錯了吧
她跟著九瀾走到議事大廳後,九瀾因為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進入議事大廳見到了羅耶伊亞家主以及一個看起來不太好相處的男孩
「這個就是要讓妳照顧的孩子」家主淡淡地道
「你好,我叫做希月.羅耶伊亞,你叫做什麼名字呢?」她勾著友善的笑容走到那名男孩面前
唔哇,這個人長得還真高
看著那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男孩,她有點吃驚
這個年紀的男孩應該還沒開始長開吧?嗯,以後這個小子的身高可能會很可觀
「沒有」男孩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啊?沒有?什麼沒有?
對了,她剛剛問他叫做什麼名字…
「沒有名字…?」她不自覺地說了出來,而對方還真的點了頭
「對了,我沒給他名字,名字就妳自己處理了」語畢,家主直接出了議事大廳
「好吧,那,以後你就跟著我了」她伸出手想牽起男孩的手,男孩卻閃過了
「不用」男孩戴上了黑色的兜帽,「我是麻煩,是野小孩,他們,都這樣說」
戴上兜帽的男孩,五觀朦上了一層陰影
『我是沒有存活價值的野小孩,他們都這樣說,你,也和他們沒什麼不一樣對不對』
她眼中瞬間將眼前這個很高的男孩與小時候的她重疊在一起
她第一次見到言玄也覺得他和那些騙人的大人沒什麼不一樣,這個孩子,恐怕也是這樣覺得的吧?
「麻煩?我就是麻煩」她的唇間吐露出如糖般膩口的甜音,「小子,我告訴你,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麻煩」
「我給你一個承諾,我希月絕不會丟下你,麻煩?我就要讓那些稱你我為麻煩的人」
「徹  底  後  悔  」
男孩終於正眼看著她,他見到這名比他還矮的女孩露出一抹詭異的笑
同類
他們是一樣的
他們,都是被稱為麻煩的存在
「一個承諾,一諾,既然你沒有名字,我就親賜名,你就叫做一諾」她伸出手,踮起腳尖很勉強才摸到他的頭,「一諾,有我,以後不會再有人說你是麻煩」
看著眼前像太陽那樣璀璨的女孩綻著笑容,男孩…一諾想起自己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照顧自己吃喝穿住的人要稱為…
「老媽」
見到希月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他是不是不該這麼叫?
「老媽…我才21歲哪來那麼大隻的兒子……」她喃喃自語道,隨後臉上的神情鬆開,「好吧,如果你不介意叫比你大沒幾歲的人老媽的話…」
「請多指教了,兒子」
————————————
時間:現在
地點:希月&一諾的家
一諾看著正哼著歌雕著蘿蔔的希月
其實,他在進入羅耶伊亞家的那天就看過她了
那日,他從側門進入羅耶伊亞本家的宅子,看見了坐在長廊和六羅討論術法的希月
她,就像陽光那樣燦爛奪目,卻又不可觸
那種人,不是他可以隨意接觸的吧
那時的他沒想到,希月會成為他的義母,也沒想到希月和他是同一種人
明明是那麼亮眼的存在,卻願意和他這種暗影待在一起
明明應該是一抹璀璨的陽光,卻不想她原本也是虛無的黑暗
「一諾,我好像從來沒帶你出門玩對吧,新年的時候,我們一起出去玩吧」希月拿著果雕刀在蘿蔔上一下刺一下劃的,隨後放下刀子,從蘿蔔上將部分剝離
她滿意的看著手裡的八角星星,丟向一旁的碗中,又再拿起一塊切成方形的蘿蔔,再次雕刻起來
「以前新年都只有我們兩個圍爐而已,你又不想跟其他人接觸,所以都沒讓你認識到斐嵐」她抬起頭看向一諾,手上的動作卻都沒停,完全不怕割到手,「斐嵐這個人就是冷了點,其實人很好的」
「嗯」一諾應了聲
經過了好陣子的沉默,碗中的八角星星越來越多,希月開了口
「…一諾,我知道你不想接觸人群,但是我還是必須讓你去上學,如果違背了你的意願,我只能和你說抱歉」
那雙如水塘般清澈的藍色雙瞳看也沒有看他一眼,可是一諾卻深切的感受到她的愧疚
「沒有,不用抱歉」他的確不想去上學,可是他也不想看到這樣的老媽
不要為了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是嗎,但是我看到的不是這樣,一諾,不過我要謝謝你為了我而忍」放下手裡的果雕刀,希月微微一笑
「不用謝,忍,是兒子該做,書上是這樣說」一諾的語氣雖然帶著怠緩,可是卻又參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認真
看著自家兒子,她起了身,走到一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就算離,我也不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的千年無憂」希月摸了摸他的頭,「就算你說不用,我還是要說喔」
「謝謝你,和我一樣的你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0 16:17
作者:我回來填坑了,沒想到我上次更新是在兩年前,啊哈哈,開新坑以後就忘記填舊的坑啦
總之,以下正文

章之貳拾伍
時間:晚上 07:04
地點:黑館 褚冥漾的房間
開學後一個月
「嗨,褚小學弟,你親愛的學姐出任務前交代我要照顧你,所以我帶著晚餐來找你啦」她笑著站在褚冥漾的房間門口,揚高手裡的大籃子說道
「喔…其實不用特別過來,我又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褚冥漾嘴上這麼說著,但還是請人進房間
「哎,有差嗎,反正你還沒吃晚餐吧」希月大步跨進房,直接走到小桌旁把大籃子裡面的食物掏出來,「喔,你可能想問我為啥知道你沒吃飯,其實我以前跟某些工作起來可以好幾天沒吃的傢伙們相處過,就練成了可以一眼看出其他人有沒有吃飯,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沒吃啦」
「我說的人不是你學長學姐,他們是怪物,他媽的可以一個月不吃的怪物,我指的是人類,很正常活跳跳的人類,他們是檢察官、警察還有法醫,常常都不吃飯,雖然我也是啦,哈哈,畢竟真要忙起來還可能三天不能睡」
接下來的時間裡,褚冥漾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邊講邊吃還能不被噎死的最高境界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直講話還能吃飯的!
就在他放空的時候,希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嘴
「褚小學弟」
「啥?」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對我露出不想聽的表情還沒叫我閉嘴的人」她臉上的笑容不變,但是藍色的雙瞳中卻洋溢著歡快
「我沒有不想…」
「哈哈,別跟我開玩笑啦,你根本就在想我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她搧了搧手,「不過我從你的樣子推測你不是個不能信的人,我就把我姐委託給你好好看顧」
「你小子可能在想我為什麼要把我姐委託給你顧,明明就是她在照顧你對吧,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吧,其實我跟我姐本質上是一模一樣的,雖然看起來完全是相反的存在」
「而且,我看她也不討厭你,要不然啊,她早就把你揮走了」
雖然斐嵐總是說希月她是個靠心情活的人,這樣不應該……之類的,但其實斐嵐也是一樣的,她們都是以心情為主軸轉動的人
依照她對斐嵐的了解,要是斐嵐真的不喜歡褚冥漾的話,那褚冥漾早就被用揍的揍開了
「OK,這個話題先放旁邊吧」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菜,「不吃嗎?」
「喔…這就吃」顧著看眼前的銀狐吃飯,根本沒動幾口啊!
「快吃吧,你希月學姐對自己的手藝可滿意了」希月笑著說道
褚冥漾動筷子夾起眼前的滷肉吃了一口
好吃!
醬油的香氣已經中藥材的味道完美的透入肉裡,滷汁味道不會太鹹,還有幾分甘甜,咬下去還有種肉汁在嘴裡爆開的感覺!
「怎麼樣,好吃吧」看看這位學弟的表情也知道很好吃,「太好了,我還擔心我會煮得太甜呢,因為我以前住的地方是台南,你應該也知道吧,台南的食物大多偏甜,所以我煮的通常也會比較甜,原本還怕身為台中人的你會吃不慣呢」
「希月學姐煮的真的很好吃!」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學姐煮的東西這麼好吃!
「我有一種你在想很失禮想法的感覺,」希月似笑非笑的說,「算了,我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煮飯的人嘛」
唉,真沒禮貌,她煮的東西可比斐嵐煮的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喏,喝點湯吧」她盛了一碗蘿蔔排骨湯給眼前的學弟
「喔…謝謝」剛好他也覺得嘴有點乾
他拿起湯匙撈了一塊蘿蔔,接著他很華麗的愣住了
這個蘿蔔的形狀…
流星錘?
「喔喔,那個啊,練習果雕雕出來的東西」希月呵呵笑了下
看著湯匙上的流星錘蘿蔔,他無語了
難怪他學姐會說喝希月學姐的蘿蔔湯時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啊!
「哎,什麼表情啊,流星錘還好吧,你該看看這個」她笑著拿出手機開了相簿,點開了一張照片
她將手機遞給他
褚冥漾看著那張照片
那是一碗蘿蔔湯,有一隻手用筷子夾著一條蘿蔔
沒錯一條蘿蔔
一條雕成鏈子形狀的蘿蔔
「希月學姐我會的可多著呢,這還是一小部分喔」她收回手機,「別發呆了,快點喝湯啊,可好喝了,涼了也好喝,但我勸你趁熱喝」
「好」褚冥漾乖乖的拿起湯匙喝湯,因為他在希月身上感受到『要是再不喝就要把他大卸八塊』的氣息
「我原本一直以為我會的你學姐都會,後來跟著她一起離族到守世界我才知道她不會煮飯…哦,她會煎蛋啦,哈哈,欸,別跟你學姐說我偷說她壞話啊」
嗯,他不會說,他會想,然後他學姐一樣會知道
「算了,你這個被人監聽的要不被知道才有鬼」希月又道了句
「希月學姐不去陪一諾同學嗎?」他開口想轉換話題
「等等再去,唉,昨天家族派下來的任務夠嗆,我跟一諾一起出手勉強才幹掉」希月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支棒棒糖塞進嘴裡,「一諾受傷了,被我關在家裡,昨天晚上關的,我哪好意思出現啊」
「……」不,他覺得這個人很好意思出現啊!「希月學姐不是住紫館嗎,一諾同學也住紫館?」
「沒有,一諾住在我另外置辦的別墅,領養一諾的時候我還是白袍的,一開始我本來也想把他接到白館住啊,可房間就那麼大,我總不能讓他睡沙發吧」希月呵呵笑了笑,「所以我就把他送到別墅去,一開始是天天去的,不過後來因為太忙所以只好有空再去了」
「現在想想,對於一諾我是不是太冷淡了,明明他是我的責任,是我應該肩負的兒子,沒有天天見面就只忙著任務和分析…我這種人果然不適合做老媽吧」
她很忙,尤其最近經常有鬼族侵犯殊那律恩領地的不動武區域,時不時就被叫去支援,需要分析的東西也多,踏入原、守世界的鬼族也不少,因為世界變遷而需要送離的古代種也越來越多,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好紫藍雙袍以及鬼族的工作
「那個…我想一諾同學會理解的…」褚冥漾弱弱的說
「就是一諾太懂事我才擔心的」她無聲的嘆息,「好了,我要回去給一諾換藥,碗收一收洗乾淨放著我改天再來拿」
「對了,你幫我給一諾探探口風吧?其實我真的很好奇對於一諾而言我這個老媽到底在什麼樣的位置上」
——————————
就因為這樣,所以他,褚冥漾,現在坐在教室裡,看著坐在他旁邊的一諾,啞口無言
他在昨天接收了希月那個請託,今天只好特別選了一諾旁邊的位置
想著反正今天剛好早上的課都同一堂,這事應該很快就能解決
沒想到這個一諾.羅耶伊亞一進教室就馬上趴下睡覺,這都第四堂了,中途完全沒醒
我去!明明希月學姐說一諾是羅耶伊亞家和紫竹狼族的混血,才怪!這根本是睡鼠吧!
才等到第四堂的下課鐘打了,一諾沒等老師宣布下課便自顧自的站起身來走出教室,而老師看了一諾一眼便吞慢的宣布了下課
褚冥漾連忙背起書包追一諾
明明這個人看起來動作好像很溫吞,但是移動速度卻快得驚人,他就是用跑的也追不上,只好張嘴用力的喊———
「等等…!一諾同學!」
一諾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那個叫了自己名字的人
褚冥漾喘了喘,接著抬頭看著一諾
「那…那個…方便借一步說話?」
一諾歪了歪頭,開口,「你,16歲?」
面對一諾這沒頭沒尾的問句,褚冥漾愣了下,隨後點了點頭
「跟我一樣,但你,體力差,年紀輕輕,這樣不好」
………
這種人…簡直讓人想揍幾拳出氣…
可是揍不得啊…
「阿姨的學弟,找我,有事?」
「…有點事想問問…這個…邊吃午餐邊說吧?」
「哦」
一諾點了頭後,右腳微微抬起,往下一踩,地面伸開了一個紫黑色的移動陣
這個人一言不發的就把他打包帶走了…
不過眨眼功夫,他們就到了一間有些日式風格的建築前,上面掛著的招牌寫了大大的『月』一字
一諾一把拉開拉門,站在櫃檯處的和服少女看向他們,面露吃驚
「一諾少爺,您帶了同學來呀?三少主肯定感動得要哭了」
少女走向了他們
「我叫做雪蓮花,是三少主的企業管理者,你好啊,一諾少爺的同學」
「一諾少爺,需要帶路嗎?」
「不用」一諾說出了進入店後的第一句話,逕自走進櫃檯拿走名為霜降的包間鑰匙
「那一諾少爺慢走」
看著一諾帶著褚冥漾走向包間,雪蓮花又坐回櫃檯
過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月的大門再次被拉開,這次入店的是希月以及一名雪蓮花不認識的男子
「三少主,您來也不事先通知一聲」雪蓮花道
「我來突襲檢查的,看看妳有沒有偷懶」希月開玩笑的說,「哎,穀雨的鑰匙給我」
「好的」雪蓮花將包間鑰匙拿出,遞給了希月
「嗯」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7 08:20
章之貳拾陸
時間:下午12:14
地點:月
「一諾同學…我想問你,希月學姐在你心裡占著什麼樣的位置」
進了包間,沉默了數秒,褚冥漾決定直接問了
「老媽,要你問的?」一諾溫吞的問
「對,希月學姐覺得自己是不夠資格的媽媽…」
「她怎麼,這樣覺得?」一諾那雙狼目透露出一絲絲的悲傷
一諾抬起手,一點一點的紫黑色光點拼湊出文字
『不是她沒有資格,是我才沒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明媚的陽光下不需要太過於深邃的黑暗』
『縱使她原本就是黑暗,可她現在就是光明』
『我才是多餘的』
即使陽光下會有淡色的影子,即使太陽落下後會有黑夜
他仍然覺得像自己這樣的黑暗沒有存在的必要,尤其是依附在希月身邊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一種多餘
『我的事情她都知道,她的事情我不知道』
一諾慵懶的趴在矮桌上,指尖依然在勾畫文字
『老媽是最照顧我的,她是用真心在把我當兒子,但就算我再怎麼不讀空氣,我也知道,她只是想要家人而已,而我剛好符合她的需求,就只不過是這樣讓我成了她的兒子』
此時的一諾看起來要比平常慵懶數十倍,似是連抬手都不願的模樣
『不過是我把這一生所有的幸運用來換取而得到這個老媽罷了』
——————————
「我都陪你喝咖啡了,所以勞煩,答應的事情你要做到」希月抿了一口咖啡後道
穀雨包間中,希月在桌子的一邊盤腿而坐,桌子的另一端坐著一名男子
「當然,既然小時族實現了承諾,那我當然也會大方的把答應的事情做到」男子的手指滑過髮絲,經過偽裝的外貌幻化為原本的模樣
「和鬼族做交易,小時族的膽子可不小呢」
「我不是跟鬼族交易,我只是和一個叫安地爾的人交易」希月放下手裡的咖啡,「安地爾,有些事只能從鬼族內部得知,我只不過是用我擁有的東西跟你換換而已,世上可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有絕對的利益,善惡不過是世人自私的一個定義罷了」而且你實在和哥哥太像了…就當是欺騙自己也好啊…
「小時族,有沒有人說過妳其實不適合白色種族」安地爾輕笑了下,「加入我們吧,妳要比其他鬼族有趣多了」
「不要,起碼不是現在,我現在想做的事,是在白色中才能做到的,再說即便要做鬼族也不會是做像你這麼高調的鬼族」更何況她老早就當了殊那律恩的手下了,幹嘛沒事再跨去比申手下做事
有些情報在殊那律恩的手下得不到,那她只好另外找一個方法
「我覺得啊」看著又再次拿起咖啡杯的希月,安地爾似笑非笑的開口,「妳其實找上我是有別的目的的吧?要得到情報方法多的是,而妳卻選擇了一旦失敗就會陷入萬不負劫的方法…是什麼讓妳這麼選擇的吧」
「嘖,不能跟你這種人做朋友,沒秘密啊」她的眉頭微微蹙了下
「而且,妳是不是透過我,看著一個再也見不到的人」
希月手裡的咖啡落到桌上,咖啡一點一點的落到地上,染上了她的實驗袍
愣怔了秒,希月勾起桌面上的咖啡杯,指尖撫過擴開的咖啡,清理掉了那灘棕色的水痕
「安地爾,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厭」
為什麼要這麼像…都一樣…
「好吧,實際上我就像你透過我看著柳離一樣,我透過了你,看一個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她的視線轉向窗外,「那是一個跟你該死的像的人,個性…感覺…都該死的像…」
「自打第一次真正看到你,我就好像在你的殘忍下看到他,你的殘忍反而讓我看見了他」
她身子向後傾斜,雙手撐在地上,「不過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再怎麼樣都不會變成那個會為了我而死的人,一切不過都是緬懷而已」
其實她根本不用為了咒的死而痛苦,那是咒自己的選擇,想著如果死的不是咒那有多好什麼的都沒用,已成的事實不存在如果,每個人都只是在當時所處的環境下做出自認為對的選擇,她明明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這不過就是倖存者的內疚所導致的不理智,她就是完全放不下咒因她而死的事實
——————————————
「為什麼要幫老媽問?」一諾過了一會從吞苦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隨後便開口問
「這個啊…雖然希月學姐可能不記得了,不過她在我國中的時候有救過我」
說起這件事,時間就要回到一年前,褚冥漾這個小倒楣蛋又被路上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鬼追,跑啊跑的就跑到一座廢墟
這時天空一聲巨響,希月閃亮登場
沒誇張,真的就是碰的一聲,希月的身邊閃著一點一點的藍色亮光出現在那個廢墟裡
『這惡靈夠凶啊,小朋友,你沒被啃掉還真是上輩子燒了好香啊』
希月取出了幾張冥黃色的符紙
『好久沒用了,偶爾也要來回味一下咒術士的感覺』
接著褚冥漾其實也沒看得太清楚,就是各種兵兵碰碰後廢墟完全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石頭,希月把那隻鬼打回地府去
『小朋友,我看在咱們緣分不只到此的分上才出手相救,緣未盡、分未了,以後再見時,我再跟你說我的大名吧』
接著她帥氣的轉身離開丟下不知道怎麼回去的褚冥漾自生自滅
「後來我走了快一小時才看到能問路的人,這才走回家,我那次出門只是想買包鹽而已…」
結果因為這家店沒有那家店也沒有,越走越遠才會遇上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老媽說太衰是一種詛咒,需要除魔去邪,找她會有學弟優惠價,不用九萬八,不用九千八,只要九九八」一諾在聽完這個故事後慢慢的開口,「只要九九八,你就可以擺脫困境,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這麼溜的廣告詞是希月學姐教的吧」人家都說身教重於言教,給希月這種人帶孩子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嗯,還有其他的,要聽嗎」
「……」
「有想吃卻吃不到的原世界食物嗎?有想找卻找不到的原世界古早味嗎?想要的話就去找她,去找吧,她人就在那燈火闌珊處」
褚冥漾的沉默讓一諾以為他是默認要聽
話說這詞兒不是抄襲海賊王吧!
「掛有希月之名的東西都很便宜,天天都是雙十一,要…」
「好了,我不要聽了」褚冥漾連忙開口阻止一諾繼續說下去
希月學姐!孩子別這麼教啊!
————————————
希月其實很想走,不過因為她都答應人家要陪著喝咖啡了所以她又不能走
一杯好的咖啡值得慢慢品嚐,甚至喝上一整天也不是什麼怪事,以前她是非常欣賞這樣子的人的…
但是她現在非常希望安地爾趕快把咖啡喝完,最好咕嚕一聲全灌下去才省得她坐在這裡
所以她決定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好好研究研究,不然跟安地爾乾瞪著使她尷尬
她拿出白皮記事本翻了開來,上面雜述著她的毒物紀錄,也有她所調配的毒藥
不過雖然這本小本子是隨身帶著的,但是真正寫的時間是不多的,尤其她最近對毒物這塊陷入僵局,基本上沒有研究出多少有用的,有的跟幾年前的比起來還沒用!
「嘖…如果把這個混入…藥效反而不會揮發…」希月喃喃低唸道,還不自覺咬起筆桿
「要是拿掉…好像也沒有比較好…」
「那妳有沒有想過拿相似的東西去取代」
「有,可都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做出來的甚至連7號都比不上」她看著筆記本上頭的文字,「如果要以這個效果為主的話,那這個就不能拿掉,如果我把這個和這個混在一起就會…」
接著她猛然抬起頭,看向那個好像沒開過口的傢伙,接著念頭一轉,安地爾也是用毒的,怎麼樣在這事兒上也算是前輩吧?
「所以我想,以對付白色種族為提,用獄界或妖靈界的草藥是比用白色世界的草藥要有用得多,不過,有的原本有極強藥效的草藥在混入白色種族的藥材就會失去原本的效用,然後…」
安地爾的視線撇向正滔滔不絕念叨的希月,那雙水塘藍眸閃爍著淡光,看起來很開心
就像千年前的她…
那個人,曾經也像這樣過,那個人卻被他親手毀去,如果他…如果他沒有毀去他的琉璃…是不是…
「…已成的事實不存在如果喔…安地爾…」
幾乎快消失在空氣中的細微聲音拂過耳畔,安地爾看著不再說話正翻動著筆記本的希月
安靜地好像她從未開口說過一個字
但是那句話,確實是出於她口的
「幫我看一下23號到25號的配方,一直不如預期」希月將手裡的筆記本轉向安地爾的方向
「我還以為妳討厭我呢」一邊覽視著筆記本上的字體,安地爾開口道
「欸~沒有的事哦,其實後來仔細一想,那件事又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影響,雖然這話有點對不起莉凝,但是我在這事兒上,不也算是贏家嗎」希月搧了搧手
「再說了,我又不是沒跟像你這種人相處過,我發現我個人也不是那麼討厭你,你和他太像了,討厭不起來啦」
在希月那不正經的嬉皮笑臉下,安地爾似是看到柳離別離前的笑顏
「是誰呢?」安地爾開口問
即使對方只說了三個字,但她依然能知道,安地爾所表達的是———『那個讓妳不惜與鬼族交易也要緬懷的人,是誰?』
只見她臉上拉起特別欠揍的笑容,「關你什麼事」
她可不是什麼有問必答的人!
「不說就算了」安地爾指了指筆記本,「妳看這裡,妳這個東西是主治療的,放進去雖然會融出毒,但是效果很差,而且還會剋掉其他毒物的毒性」
「所以把這個拿掉就行了嗎」她收起笑容,認真的看著筆記本
「不,裡面有的材料是要跟這個相融才會有毒性,拿掉的話毒性反而會變更弱」
「那麼…」聞言,希月眉頭微微一皺
「獄界的草藥,鬼芍,放下去就會有妳想要的成效了」安地爾將一把紅色的草藥放到她面前
「鬼芍…」她聽過,不過在殊那律恩的領地裡見不到這種毒,因為鬼芍,是用各個中劇毒的種族…由他們的血液澆灌而生的
「看來妳知道鬼芍是如何生養的,那麼,這個妳要嗎」安地爾笑了聲
要嗎?
她戴上手套,一把抓起鬼芍,放入儲物空間
「拿出來了就要做好拿不回去的準備喔」希月調皮的笑著,「我怎麼會不拿呢,反正鬼芍又不是我種的」
「小孩子不要這麼調皮會比較好啊」
「嘿,我不是小孩,我23歲了」希月抗議道
「妳不管幾歲,我看來妳只是小孩」
這時,在希月耳中,安地爾的聲音模糊,慢慢的虛化做咒的聲音
『不管妳幾歲,在我的眼裡,妳一直只會是小孩』
…………
「嘖!」她撇開視線,一把抓回自己的筆記本,「我走了,我還有事」
她起身的動作突然一頓
「…把你的保護結界撤掉然後手伸出來」她鬱悶的坐回椅墊上
「小時族想做什麼呢」安地爾倒是沒搞鬼的把手伸出
因為他確定即使希月想做什麼,他也能輕鬆處理掉
「結印,要不然我上哪裡找人,我才不要留電話號碼給你」希月握住安地爾伸出的手,「臥槽你倒是把保護結界弄掉啊,不然我怎麼結印」
等到安地爾沒有作怪手乖乖放在她手上時已經是十分鐘後的事情了…
『三元聚頂,四象達命,五行歸真,我為亡者之領,賜出罌粟之名,踏血而立,身不染朱,以我之名…』
念著,她在安地爾手背上勾畫著圖紋
以罌粟、狐以及月勾勒而成,獨屬於她希月.羅耶伊亞的紅色圖騰
『我,希月,將與安地爾.阿希斯締結契約,在不威脅性命及安危之下,構成合作關係!』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2-4 22:39
章之貳拾柒
時間:下午 13:20
地點:月
「三少主您要走啦?」正在整理櫃檯的雪蓮花抬頭看向她
「我很忙的,工作一堆得回去處理」希月聳了聳肩,「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喝一杯咖啡可以喝這麼久」
「對了,三少主,您可能不知,今天霜降終於初開了」雪蓮花感慨的道
這間『月』是希月名下的店鋪,剛開幕就廣受消費者們喜愛,若是不預定是不會有包間的,不過裡面一定會空下名為穀雨和霜降的包間,這兩間包間是希月與一諾專用的,希月前後來過幾次,不過一諾是從來沒有單獨來過都是跟希月一起去的,所以自打開幕後霜降從來沒有被使用過
「我真感動」希月頓了頓後又開口,「如果我剛剛只是有股我家孩子長大了的感慨,我現在是感動到要哭了,一諾居然把人帶到西園去」
一諾居住的別墅裡,連結菜園的門通往西園,一諾通常沒事就會在那裡睡午覺
「對了,三少主,屬下建議您把手機開機,柏大人都找不著您,只差沒有將所有店鋪掀過一遍了」
「…他不是回族裡開會去了嗎」由著他家侍衛未來會接下長老之位,所以他動不動就要回族裡開會
反正她也不覺得她會需要有人跟前跟後,不過其他人似乎不這麼想
『妳當然需要人跟了,成天惹禍惹不停』
…斐嵐是這麼說的
「柏大人要向您報告…」雪蓮花還沒說完就被希月搧手打斷
「哎,不就是族裡有人想罷免三少主,還有哪裡又發生時空動盪,不急著聽啦」
「……」雪蓮花很想反駁但是無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我走了」希月揉著剛被結契約印的手臂,轉過身走向大門
契約不是單向的,她給安地爾結了契約印記,那安地爾也必須要給她結印記,否則會被她自己的術法反噬
靠北的安地爾有夠皮,又玩了半天才給她結印記,差點沒被咒術反噬
她現在還活著簡直奇蹟啊,下次絕對不要再跟別人締結契約了!
「時間種族不要妳,我要喔」跟在她後面的安地爾似是開玩笑的說
但是相信她,這個人沒在開玩笑
「我沒有當藝術品的興趣,被人擺佈隨意放置像是施捨一樣的給我地方…不是我想過的」她哼了一聲
「至少比在白色種族裡亂竄安全,一個安逸的空間我給得出來的」安地爾道
「…只要活著就不會安全,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死」希月笑著說
「妳活著追求什麼」
希月聽見安地爾的問句,她回過頭,像個孩子似的呵呵笑著
「我啊,追求死亡」
她那雙水塘似的清澈藍瞳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即使如此她的神色依然像個不歷世事的孩子
「我想死啊」
———————————
時間:千年前
地點:未知
「我說你啊,一直待在這裡麻煩凡斯和亞那你不會覺得尷尬嗎」一名身穿綠色袍子的女子指著坐在石頭沙發上的男子說道
「琉璃,妳認為我現在能回去嗎」男子啜了一口杯中的液體後開口
「我是柳離不是琉璃!」她一如既往的糾正對方的稱呼,「公會那邊是判斷被你佔用身體的藍袍是背叛者,你只要養好傷就能回去了,安地爾,其實你的傷可以好得更快不是嗎」
「是啊,但是我現在覺得這裡很有趣」安地爾笑著回答
柳離那雙翠綠色的眼眸透露出一絲無奈,「好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打擾太久,凡斯看起來很想把你幹掉,我怕哪天再來我只能收屍」
柳離很清楚對方是什麼身份,但是她選擇隱瞞不說
她和安地爾是在醫療班認識的,安地爾是醫療班的領頭,是第一位黑藍雙袍級,而她則是分析部的領頭
基本上他們只會在開會時見到面,至少對於醫療班其他人而言是這樣
卻不知他們私底下經常碰頭,在眾人發覺時他們已經走到一起了
安地爾是耶呂惡鬼王第一高手的事情,柳離一直知道,應該說安地爾並沒有特別隱瞞她
她覺得安地爾只是因為人生無聊想找點有意思的事情,當然這也是事實
所以當安地爾吞了別的藍袍靈魂和記憶拿別人的身體搞事時,她一點都不驚訝
事後找人花了她不少功夫,最後才在冰牙三王子亞那瑟恩.依沐洛那裡找到,雖然找到那裡純粹是意外
他們四人的關係大概是兩人搞事一人看戲剩下的那一人是收拾善後的
說得更明白點就是,亞那和柳離搞事,安地爾看戲,凡斯收拾善後
雖然說柳離貴為一族少主,但是她其實很喜歡搞事,跟亞那愛玩的性格幾乎一拍即合,兩人經常在秘密基地裡搞飛機,弄得凡斯成天追在他倆後面收拾殘局和修理他們
「其實呢,銀翼狐族就是時間種族喔」
她真的很喜歡他們,所以她連不能告訴外族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
「真正時間種族才不會追殺妖師,那些背離時間的都是外族」
她是真心的信任他們
「如果有一日,妖師沒有生存的地方,我會引領你們走入無人尋找得到的地方」
她知道妖師不被白色世界接納,可是她想要讓這段美好的日子持續下去
一切的一切,那麼美好,出生在黑暗年代的她,在最初踏入守世界時,那是戰火狼煙不休,現在已經是算和平的了
她想,她的第一個外族好友殊那律恩是想看到白色種族和黑色種族和平相處的樣子吧?就像曾經的冰牙二王子與陰影的友情,令人不敢想像卻又真實存在
冰牙三王子、妖師首領、鬼王貴族、時族少主,這樣的友情,誰能想像得到啊
看起來似是會永恆,又那麼的…容易摧毀…
「亞那!我要加入你的討伐軍!」
看,曾經的好友被分為二,白色與黑色,終是要相互碰撞的…
凡斯死了,亞那也死了
「…安地爾,我的繼承時間到了,我會拋棄掉在守世界讓我最為牽掛的記憶」
在戰後,她硬是不理會族裡稍來的急訊,堅持等到亞那回到主神的懷抱
「我不想帶著這些牽掛引領時間種族」
拋棄他們幾人相處的記憶,對於亡者,她沒有半點愧欠嗎
「怎麼可能不會愧欠,我唯一覺得後悔的,就是喜歡上你還有沒及早把你從亞那他們身邊帶開」
如果沒有開端就不會有結果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對你說了…」
之後他們不會再相見,她會好好的待在族裡做族長
「我愛你,還有,我恨你」
「柳離不存,今後我名為柳依」
她帶著她慣有的笑容,留下最後的語言
「我還能活很久很久,但是我不能保證過往的記憶不會使我痛苦,所以我放逐那些,你、我、以及我們逝世的友人,這些記憶都將會被我放逐」
之後柳依當上族長後有出現在守世界一次
銀翼狐族的少主在種族聯合戰中功勞不小,公會與各大種族想要為她祝賀,所以她在繼任族長後還有特別跑到守世界
雖然她完全不記得她有參加過種族聯合戰,應該說,她的記憶有很大的一片空白
她不記得的事情有太多了
安地爾再一次看見柳依,就知道對方不再是那個喜歡和亞那一起搞事氣死凡斯的琉璃了
「我們,再也不見,琉璃」
——————————————
時間:現在
地點:菜園 中央園
臥在躺椅上的希月張開眼,自榕樹葉縫中灑落點點陽光照在她的臉上,使她不得不將雙眼微瞇
安地爾親手毀去了曾經與她個性相像的柳離,只剩下柳依族長,那他為什麼又要執著於她希月?
其實安地爾答應與她合作不就是為了以後讓她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所有物不是嗎
「呵」她冷笑了聲
說白了,安地爾不過是當她是替代品罷了,不過她又何嘗不是呢
也許有一天她過膩了現在的日子就會跑去安地爾那裡當他的紀念品也說不定啊
「不過…不是現在…」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2-10 07:44
章之貳拾捌
時間:下午 15:28
地點:褚冥漾的房間
褚冥漾無語的看著眼前的怪人學姐
自從上次揮別一諾後,時間也飛快的過了一個星期
他真的不知道為啥這個希月學姐會出現在他房間給他的房間開門接到菜園
「乖乖小學弟,這個門接到菜園的東園,其實這裡不需要特別照顧什麼,偶爾來這裡走動就行了」
接好空間的希月推開門走了進去,褚冥漾只好跟進去,踏入東園,入眼的是一棵開滿白花的大樹
「這個是杏花樹,東南北園都會有一顆樹」
東園是杏花樹,南園是鳳凰木,北園是櫻花樹,而中央是不會開花的榕樹,西園則是終年為紅的楓樹
「中央和西園的樹之所以選擇不會開花的是因為我跟一諾…」希月愣了下又再次開口:「這個不重要,我帶你逛逛吧」
希月收起身後的兩條狐狸尾巴,背上張開銀色的羽翼,她走了過去從背後抱住褚冥漾
「不要亂動哦」希月嘿嘿一笑,「掉下去爆漿的話我只好把你送到提爾那裡去了啊」
她搧動著翅膀飛在菜園上方
「小子,中央是連接我的房間,北園是接你學姐的房間,西園是連接一諾住的宅子,南園嘛,接的是我一個朋友的別墅」
「其他的院不是說不能去,有機率遇上其他人就是」
「哦…好…」他不知道能說啥,也只能這樣隨便回個單詞了
「放心吧,我這兒種的都是原世界的植物,不會咬人也不會吃人的,都能吃,不會中毒」希月倒是很貼心的這樣說,「水果要是看熟了能吃儘管拔去吃,我量你一個小人類吃不完」
她真的覺得她是個好心的學姐,這不就是給這個學弟省了餐錢嘛,雖然她這麼做,是有目的的
———————————
「紅罌向王稟報」
身穿黑色嫁紗的女子微微傾下身隨後站直身子
「小女與那位尚未覺醒的妖師做了多次接觸,他對於守世界並沒有太多的理解,可說是在那之前完全被保護在原世界的完全新人」
「個性方面如何」殊那律恩斜靠在王座上淡淡的問
「有些軟弱,無法控制力量,常詛咒自己…運氣不佳」紅罌很委婉的道,「出生臍帶繞頸外加打好幾個死結,被護士摔了一下才『活』過來,走在路上被招牌砸,上游泳課被水鬼拖走,坐在教室上課沒事就會有籃球、排球之類的飛進教師砸到他的頭」
殊那律恩的手下的鬼族素質簡直好得沒話說,居然都沒笑的…不,還是有在悶笑的啦
紅罌輕咳了一聲,「總之,妖師詛咒自身的本領令小女大開眼界」
她在聽的時候簡直要笑到落下巴了,夠她笑一年了
「還有,比申鬼王的第一高手似乎已察覺妖師後人再世」
稟報完畢後她退回鬼族群中,成為黑影的一部分,靜靜的聽其他鬼族的報告
過了好一段時間才終於可以離開,想著反正也不趕時間就到不動武區走走
「是紅罌大人啊,今日是您巡邏嗎?」一名老者在看的她時走過去打了招呼
「今日小女回來開會,剛開完的,過來走走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紅罌勾著妖嬈的笑容說道,「庫拉庫爾,那位雷之妖精的孩子怎麼樣了呢?」
「派翠絲啊,那個孩子差不多脫離瘋狂的險境了,不過心境上似乎還沒…」庫拉庫爾淡淡的歎了氣
「雖然那個孩子還小,不過黑色與白色的種族觀已經建立起來,無法接受也是情有可原,不過…」紅罌微微蹙起眉頭,「最大的原因恐怕是倖存者的不理智吧」
「畢竟整個村莊只剩那一個孩子活著,會害怕不安總是正常」
紅罌自己就相當清楚這樣的感情
「柳離當年也是因為如此才選擇離開的」
不知道哪時冒出來的殊那律恩淡淡的開口
庫拉庫爾見到殊那律恩出現,請了安後便離去留下他們二人
「因為凡斯和亞那的離開,安地爾近乎背叛的舉動,讓她產生他們這個四人的小團體只剩她一人的感覺,所以她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紅罌看向殊那律恩,雙目輕輕的眨了下,「忘記過去的朋友,只剩下最初到守世界時,認識精靈二王子的記憶,誰能想像時間種族的族長認識鬼王」
要她來說,他們族長的交友範圍廣大的她無法效仿啊
「那換是妳會怎麼做」殊那律恩問道
「呵,不管背叛者帶給我的傷害有多少,我都不會選擇忘記,這樣對於被遺忘的人不是非常的不公平嗎,更何況…」死得早的人根本無法對她的行為說三道四,因為傷害不只是背叛者賜予的,也是先離開的人給的,就像那個為她而死的人一樣,既然選擇先離開,那麼就算她傷害自己又有誰能責備她
她知道,他的確是想救她,只是對於她來說,這樣的救贖實在太過於沉重,只是在強行斬斷他們之間的牽絆,讓她一次次的忍受割裂似的絕望
她也有怨,她也有恨,但是卻極少與他人相提,她忍著,她以為自己早已心死,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非是心死,而是痛到麻木了
她不想被拋棄,所以她拋棄了過去世界的一切來到這裡,但是她記得過去發生的所有一切,用那過去給自己創造了更深的地獄
她知道殊那律恩聽得到她的想法,但是她不介意她的想法被他人所知
因為不管怎麼都無所謂了
————————————
「……希月把東園接到你的房間?」斐嵐看著褚冥漾,眉毛輕輕的挑了起來
褚冥漾點了點頭
「褚,那個人沒有表面上那麼平易近人,雖然不是說不能往來,但是…」斐嵐抿了下脣,神色難得的露出些許凝重
「她快瘋了…不對,她很早就瘋了,只是她看起來像是正常人,天才與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而她兩個都是」斐嵐閉上雙眼,「除非她找你,或是真的有事要找她,否則不要隨便去找她」
「可是學姐妳之前不是有把我托給希月學姐照顧嗎?」
「那是因為她好奇你是怎麼樣的人,想試著接觸你,直接拒絕她不是好事,所以我同意」斐嵐回答道
希月早在她哥哥死去的時候就瘋了,這個發瘋的天才隱藏得與常人無異,更恐怖的是,她不知道自己瘋了
但是,即使如此也改變不了她是瘋子的事實,這個瘋子經不起更大的刺激,這個人,就是個不定時炸彈
如果讓她呆在原本的世界,可能到壽命結束都不會真正瘋掉,但是現在,時間種族的壽命相當的長,希月恐怕撐不了那麼久,最快百年後就會完全瘋了
而她斐嵐能做的,也只是想辦法讓自己成為希月心裡最重要的人,最好重要到捨不得死去丟她一人在世最好
希月啊希月,妳怎麼光是活著就好讓人無法放心?尤其還無法不理會妳
———————————
時間:未知
地點:警局
「阿玄,你放心吧,那個小鬼過的很好,都五年了,你也該放心了吧」一名長了二十出頭的臉實際上已三十多歲的警官對著身旁的法醫道
「我知道,我算了很多次,她現在過得的確很好」穿著醫師袍的青年說
「小符大概的情況那個叫做斐嵐的人都知道,那個人可信,所以你不要再想著怎麼掛算出聯絡把我帶到那裡去的人」何凱勸說著
「小符瘋了!在白篆死的時候!她是想要遺忘所以才到別的時空去,但是她經不起更大的刺激!」言玄拍了身前的桌子,「你也說了,那個叫斐嵐的人傳了訊息跟你說她做殺手,她當殺手的目的不夠明顯嗎!」
「她在走白篆走的路啊!」
言玄重重的喘了喘氣,用力的想平復心情
畢竟像他和何凱這種人,必須保持心境平和,否則會有不太好的事
「我知道」何凱看著情緒激蕩的言行,心裡忍不住歎了氣,「最近我再翻了黑善的實驗紀錄,發現白篆…跟我們一樣」
何凱拿出一本有些年頭的黑革筆記本,言玄接過翻了起來,看著看著雙眼瞪了大
「白篆不是跟小符一樣是符篆派咒術士嗎,怎麼…」
「錯了,他也從來沒有承認過他是符篆派的咒術士吧」何凱反駁道
「他跟我們一樣,是奇門術士」
在他們的這個世界,術士分了很多種,其中以夏家為首的符篆派咒術士最為聞名
在術士界中,術士通常會有一雙能夠看透陰陽的雙目,唯有一種術士看不見陰界,那就是奇門術士
踏採八卦陣法,能夠參透天道,這是一般術士對於奇門術的理解,然而卻不是如此
奇門術士能在自己的內境中追求到答案,但是如果答案對於未來的變蕩太大的話,對於術士自身會造成危害
有人說奇門術士一生在趨吉避凶,這話有理,但不全對,若是一味趨吉避凶順勢而為,那又何必去明理?反正懂不懂那規則,世人都被天道所捆綁
已成的過去無法挽回,尚未到來的未來也無法改變,那麼,像他們這樣的存在有什麼意義嗎?
「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當年的事件之前就已經掛算就出來小符的一劫?」何凱隨口問道
「那件事似乎對於未來的影響非常大,所以就算我拼上半條命也只能知道一個模糊的大概」言玄想起當時為了卜算出那個不確定而掉了半條命,而且還差點被夏符發現他奇門術士的身份…
「夏符自從認識你以後就一直跟你在一起,難為你一直瞞著她那天才咒術士」何凱笑了出聲,「那個孩子其實也有奇門術士的天賦不是嗎,為什麼不教她奇門術?」
「在眾多種術士裡,知道她最討厭哪種術士嗎」言玄想起了些過往而笑了出聲,「她最討厭奇門術士了,因為她認為身為術士就應該遵行天行之理、順勢而為,要遵循世界運轉的隱藏規則,所謂術士,就是被天理束縛,按照其趨勢活著的人罷了」
「偏偏奇門術士可以說是逆天道而行的存在,有悖她的術士理論,所以她不喜歡對吧」何凱倒是覺得夏符的這個論調挺有趣的
「所以啊,何必教呢,而且我本來就跟你一樣是刻意隱瞞奇門術士的身份了」言玄聳了聳肩
「說到奇門術士,那個斐嵐啊…」何凱說到一半便被突然衝出來的人打斷
「老大老大!咱們轄區發生了凶殺案!」
「先處理案子吧,阿玄,你現在有空吧,那就一起去吧」
「走吧!看看這次被幹掉可憐人是怎麼下線的」言玄一撇剛才的凝重,就像平常那樣嘻嘻哈哈的


作者: 阿弦    時間: 2022-2-10 12:17
希月也是不容易,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事情。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2-17 07:45
章之貳拾玖
大競技賽,是被各方關注大型活動
尤其是鬼族
希月全程關注著這個混亂的大型祭典,她的契約印記告訴她,與她締結契約的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獄界搞事王就混在競技隊伍裡
但是,她不打算跟任何人說,包括她親愛的族姐,畢竟她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再說了斐嵐又不是競技隊伍的選手,危害不到她的,更何況那個鬼族的目標是亞那瑟恩的兒子和凡斯的後代,雖然他們好像已經發現那名紫袍有問題了,不過沒關係,這樣看起來好像更有趣
所以當她知道斐嵐會偷偷跟進湖之鎮時她慌了,一急之下她用身上的契約印記聯絡上安地爾把人找到月的穀雨包間去
「這次大競技賽,我不管你要動誰要炸哪裡,唯獨斐嵐,你絕對不能動!」她難得的沉著臉色,「否則我會視契約破裂!不戰死誓不休!」
「小時族不要這麼激動嘛」安地爾喝了一口咖啡,「其實我這次的目標不是柳依的繼承者,而是亞那的孩子和凡斯的後代,妳大可放心」
「最好是,我警告你,我已經把未來的我送給你了,所以不許去動斐嵐.時境」希月細細的瞇起雙眼
「我對柳依的繼承者沒什麼興趣,她跟你們族長在各方面上都像,我不太想放這樣的東西在身邊」安地爾聳了聳肩,「有妳這個與琉璃相似的人就夠了」
「你這樣說話很討人厭」但是他沒有在說謊…大概吧,她的眼睛對這種千年的傢伙測謊只有一成的機率是有效的,「算了,至少你不是在騙人」
——————————
時間:18年前
地點:夏家
多年前的夏符其實並不像現在那般活潑中帶點癲狂的模樣,她在剛入夏家時,沉默寡言,喜歡蹲在角落以及玄關讀書
她與言玄第一次說話是在她入夏家的半年之後,她一如往常的坐在玄關讀著醫書,坐在玄關的半年來,她聽過許多人說她的閒言閒語,到後來甚至連她在的時候都不避諱,所以她從大門的玄關移動到後門的玄關待著
她不喜歡待在房間裡,她想在玄關坐著,哪怕她知道她等待的人不會推門而入她也想在玄關待著
「妳就是夏符?」11歲的言玄看著坐在玄關的女孩,開口問
五歲的夏符抬起頭看向言玄
她知道這個人,是夏羅紹的朋友的兒子,所以這家人跟夏家的往來頻繁,也因為如此夏家和言家的醫院有了合作,資金經常互相流通
據說言家是好幾代以前從夏家沒有練術天賦的人分離出來,到了他們現在這一代是連術士的世界都不知道的
「妳好,我是言玄」
「為什麼要跟我說話,我是沒有存活價值的野小孩,他們都這樣說,你,也和他們沒什麼不一樣對不對」夏符看著對方冷冷的說
「要說我跟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覺得沒有人出生就毫無價值」言玄微笑著坐到她旁邊,「聽說妳五歲而已,就看得懂這樣的書了啊」
「只有這個不會罵我…」她不想在這裡,可是她的哥哥要她活下來,就算她在這裡受到他人言語的攻擊她依然在這裡
她想活著見到哥哥
「阿玄,阿玄你去哪裡了?」
言玄的媽媽坐在客廳裡向外喊道
「你的保護者在叫你了」夏符翻動了手上的書本淡淡的道
「那我走了」言玄站起身,俯在她耳邊輕輕說,「不要做出妳和其他人不一樣的樣子,特別容易被欺負的」
「呵,你以為改變很容易嗎」夏符冷笑了聲
「改不改,就看妳自己的意思了,不過我希望以後可以看到不一樣的妳啊」言玄微微一笑
「好啊,聽你的,現在的日子這樣過也很無聊」夏符闔上書本站起身,「我會離開這個角落,請你負起責任來帶我走角落以外的地方」
之後,她真的不再坐在玄關處,而言玄也真的每天都帶她從後門走出夏家大宅
「我說妳沒出來外面過嗎」言玄看著夏符的雙眸帶著一絲好奇看著周圍的事物好奇的問了
「不是,從以前的家到這裡的時候有出來過」夏符回答,「可是那個時候在下雨,還很黑,所以看不到…」
這時她突然瞪大眼睛轉過頭,四處張望
「父親大人……」
她的聲音很小,言玄幾乎快聽不到
「怎麼了嗎?」他開口問
「啊…不,沒事」夏符將視線轉回,不再四處張望
可是,她在那瞬間的確真的感覺到她的父親大人的一點點術力感
她其實很想回到黑家的大宅,就算每天都要被做實驗也無所謂,她只想跟哥哥在一起就好了,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受到他人的白眼?她明明也是有父親大人有哥哥的人!
幾年後經過細想她才發覺她的父親大人是想殺了她做讓他心愛之人重回的祭品
她所看見的真實,其實都是虛假的…真實的是虛假的,虛假的不是真實的…
所以,她討厭謊言,因為她討厭這個充滿虛假的謊言世界,真正重視她的人不會欺騙她…
至少她是這樣想的
在咒的葬禮上,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術士袍
她哥哥的葬禮不需要什麼流程,只有建起靈堂讓人上香,她不打算讓太多人打擾她的兄長,所以也沒有請什麼人來主持葬禮,來的人,只有知道咒和她是兄妹的人
走到棺材前,她看著躺在白花間的人,伸手握住不再有反應的人的手
「哥,你為什麼要騙我呢?你明明知道我最討厭有人騙我了…」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好像只要這樣說話她哥哥就會清醒似的
「不可以騙我啊,你是不是算準了我當時看不到你,真實之眼不會發揮該有的作用才敢騙我?」
她放開了咒的手,放回了原處
就在言玄等人以為她會回到她原先站的位置時,夏符突然伸手用力按住屍體的肩膀
「騙子!大騙子你快醒醒啊!說好要一起的呢!憑什麼你可以先死啊!我在夏家等的這些年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看你這樣去死嗎!你說啊!說啊!!!」
夏符用力的晃著咒的屍體,早就沒有了平時偽裝的姿態
「我求你回來好不好…我沒有求過你任何事情…我只求你回來…好嗎…哥…」
就在言玄等人要上前去阻止她時,她跪了下來,眼中簌簌的掉下眼淚
「你回來啦…好不好…我會聽話…要我殺人也可以…我求你醒醒啦…」
夏符知道這個人不會再醒了,她大哭了起來,用著她不曾在他人面前展現過的脆弱哭喊著
「哥啊————!」
言玄想走過去將夏符拉起,卻被何凱攔下
「別過去」
雖然分離很多年,但是在夏符心裡,咒始終在她心裡佔了很大的位置,小時候的離別成了她心裡解不開的結,夜晚的夢中總是會夢見她的哥哥推她翻出黑家大宅的圍牆,此後他們再也不見
她將她擁有的唯一一張哥哥的照片視作寶物,即使找不到哥哥至少也有這個念想吧
接著咒又回到了她的身邊,她真的好開心,好像失去多年的寶物又再次回到她的身邊,而她也不再是沒有親人的孤兒,她有最疼她的哥哥!
但是現在,咒死了,符瘋了
多年前,黑善在知道咒將符放跑時不怒反笑
『黑咒,你以為把黑符放走她就沒事了嗎,跟你說啊…』
咒看著生育自己的父親勾起微笑
『這是詛咒吶,黑家的孩子是不得善終的』
『你和符,跟我沒什麼不一樣』
咒勾起邪魅的笑容,『我和你一樣,但符是不一樣的,她不會跟我們一樣』
『我們這一脈被詛咒過,活著只是折磨,卻又無法自己結束生命,似瘋非狂的活著,不如把命給我,讓我拿來更好的運用』
『她會不一樣的』
『那我們就走著瞧,你也給我滾,可不要先死了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2-24 12:41
本帖最後由 羅夢夜 於 2022-2-24 12:43 編輯

章之參拾
時間:晚上 11:51
地點:獄界
闇流貴族紅罌是近年才加入卻位份不算太低的人,身穿一襲黑色嫁紗,面部被黑色的頭紗蓋著,無人見過她的臉面
她收編在邪火貴族萊斯利亞的麾下,主要負責巡邏與護衛不動武區域,部分不動武區域是在特別容易被攻擊的邊境地帶,會巡視那部分區域的不是需要訓練加強力量的人要不然就是強得足以應付攻擊的,而她,紅罌,就是負責輪班巡邏這片特別容易被攻擊的邊境地區
不過因為有結界的存在,所以照道理來說這份工作還算很閒...
才怪!
要換是平常的確很閒沒錯,閒到都有時間可以跟這個區域的居民打關係,但是今天!
「這位比申惡鬼王的第一高手閣下,此區域不歡迎您,請賣小女一點薄面,立刻離開」
她雖然知道這位鬼王高手實力不弱,但她真的沒想到他能夠闖入殊那律恩的地界而不觸動警報!
她的上司萊斯利亞人又剛好不知道跑去哪裡......
「聽說殊那律恩在近年收了一名銀翼狐族的扭曲者,聽著就讓我有些好奇,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安地爾是知道銀翼狐族全部都是時間種族,扭曲的時間種族?聽了實在令人好奇
「小女過去是否為銀翼狐族又與閣下何關」紅罌雖然故作輕鬆的姿態,但是她時刻注意著安地爾的動作
她在獄界所使用的武器是從公發武器庫拿出來的,堅固程度比不上幻武兵器,能不能擋下安地爾的針...她還真沒個準則
「建議妳還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才不會吃太多苦頭」安地爾抽出黑色的毒針優雅的說道
「小女雖不強,但也不是任憑拿捏的主」紅罌抽出黑色的劍,頭紗後的血色雙目微微眯起
這把劍上有抹上她製作的神經麻痺的速發性毒素,只要劃破一個傷口就行,但是不要說是傷害到安地爾,她根本無法靠近,安地爾的黑針追著她,只要她稍有不慎就會被刺中,這樣連續閃躲也沒機會放出飛毒或施展咒法
她拉開紅色的保護術法隔開安地爾的黑針,卻不料黑針並沒有被隔下反而刺破了保護術法,她匆忙閃過卻還是被擊中左手
像是不被這種攻擊影響的她看也不看的把黑針拔出,而她心裡明白自己絕對中毒了,被刺中的區塊慢慢的被麻痺,接著翻起點點刺痛,隨後化作劇痛
忍著傷口的痛楚,紅罌鎮定的看著安地爾,「對於閣下的問題,小女無可奉告」
眼見對方又有再甩出黑針,而她還在尋思著打退對方的方法時,一道黑色的電流襲向安地爾,但是這電流實在太過於微小,以至於在碰到安地爾之前就先消散
一個小孩子手裡流竄著一點點的黑色電流,滿臉視死如歸
「派翠絲,回去」
因為弱小所以幫不上忙,因為弱小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村子覆滅
因為弱小所以即使保護者有難也幫不上忙
女孩搖頭,她心裡明白自己幫不上忙,但是總比什麼都沒有做得好
紅罌一個閃身護到派翠絲身前
弱小的人只能接受比自己強的人的保護,而比較強的,哪怕眼前的人比自身要強上不知道多少也不能退縮
如果能使用她襯手的刀就好了,如果能使用玄武...但是召喚玄武等於破了她的身份,所以只能用這把她不擅長使用的劍...
有個聲音在她腦中響起
『呼喚我...讓我給予妳需要的力量...與我相同的墮落者…』
——————————
時間:一星期前
地點:時族境地
他們真正的時間種族雖然隱退於歷史長河之後,但是但凡是個種族,都會有所謂的例行會議
而這一族的例行會議很奇怪,要嘛就好幾年不辦,要嘛就三天兩頭辦一次,明明幾個月之前才辦過一次,她還記得那次是斐嵐主持的
一般而言例行會議她都沒有在參加,而是由她的侍衛——奕祥.艾納霖來代替她去的,反正不就是聽他們廢話,她忙得要命,所以不去!
例行會議在斐嵐入族以後都是由她和水晶蘭大少主輪流主持,即使她希月入族也沒有讓她來主持,她覺得是她這個三少主份量太輕族長不讓她來
才在暗爽不用開會時,她收到了來自族長的例行會議主持通知,所以她現在在族裡亂晃等開會前10分鐘再過去
雖然大部分的地方在她還在族裡的半年裡就都晃了個遍了,沒什麼好晃的
「三少主要不要參觀族裡的幻武兵器房?您那時應該沒進去過吧」跟在她後面的奕祥提議道
「的確沒去過…好啊,反正現在沒事」她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帶路
他們走沒有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看樣子應該是本來就沒有離很遠所以奕祥才會提議的吧
奕祥開啟了幻武兵器室的大門,裡面陳列著不算多,但是也不少的幻武石
「您可以進去參觀,但是請不要用您的右手去觸碰」奕祥微笑的指了指她的手
希月在出門前還在做實驗,因為一點點小意外所以實驗品炸掉傷到她的右手五指,由於她覺得沒有上藥包紮的必要,所以她就直接帶著受傷的爪子回族,而沒有經過處理的傷口現在血還沒完全乾涸,為了避免意外將幻武精靈喚出來
看看自己下過幻術外表看起來完全沒事的右手,她點了點頭,「反正我只是進去看看又沒有要碰的意思」
她走了進去,裡面的寶石從純色的王族兵器到雜色的一般兵器都有,每個寶石的前面都標上了幻武精靈的名字,而找到主人的寶石位置是空的,但是名字依然留在架子上
她走到一處,四大神獸青龍、朱雀、白虎、玄武都有主,所以只留下了名字在這裡,接著往旁一看,有一個格子是空的,但是牌子上卻沒有烙下代表有主兵器的印記,低下頭,她看見一顆黑色的幻武寶石在地上
「奕祥,有一個幻武石在地上,我把它撿起來哦」希月朝門口處喊著的同時蹲下身伸出手碰上那顆黑色的寶石
碰下去的瞬間,黑色的幻武石發出紅黑色的光芒,她這時才想起———
她的右手上的血沒有完全乾,幻武靈被她弄出來了...
還沒從為啥她就隨便摸一個就被看上又是一個想跟她定契約的震驚中出來,黑色的六翼在她面前伸展開來,藍色的眼瞳看著她......
————————————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初現你的型,傲慢貪婪而墮落,黑暗是你的驕傲,是我的面向,然後,幫助我,除去眼前的障礙」
黑色的長刀隨著她的言語出現,紅色的五芒星在她的頭頂上的天空伸展開來,似是浸染鮮血多年的鐵鍊喀啦喀啦的交錯在她前面保護著她
黑暗的貴族兵器,墮天使路西法
「小女實在無意在此與閣下大動干戈,煩請離開」長刀上的紅色紋路淡淡的散發不詳的血光,紅罌的聲音平淡無波
其實她很驚訝路西法可以發揮這樣的能力,純色,沒有王紋,但是又能夠發揮出幾近王族兵器的力量
有一種隨手抽卡抽到稀有UR的感覺,可是她之前玩手遊超級非洲,有沒有見過連10抽可以抽中兩張已經有的SSR還都同一角色剩下的R全是已經有的還重複兩三張,有沒有看過連10抽裡只有三種卡剩下都是重複的
所以她後來都不玩手遊了
「果然是銀翼狐族的狐狸,已經對這裡產生歸屬了嗎」安地爾看著散出淡淡殺意的紅罌輕笑了聲,「但是妳現在也沒能力反擊了吧」
「未戰死,勝負未定」長刀直指安地爾,從紅色五芒星中伸出的鐵鍊像蛇似的襲向安地爾
安地爾像是見小孩拿著皮球玩耍似的躲開鐵鍊
「呵,算了,我只是想來確定那一個問題的答案而已,既然我確定了,那麼我走了」
說著他一個轉身後連影子都不見
「王八蛋...」眼見對方真的離開後,紅罌原地坐了下來,摸了摸完全沒有知覺的左手,她看向一邊的派翠絲,「放心吧,小女沒那麼容易死,回去妳的小屋好好休息,下次不要再衝動跑出來了」
派翠絲擔憂的看了看紅罌,隨後點了頭跑回自己居住的地方
四下無人後,她的面前綻放出紅黑色的光芒,有著黑色六翼的墮天使出現在她的面前
「路西法,你不知道你是在消耗宿主的精神力嗎」她都快掛了還這麼搞,不怕剛締結契約的主人掛掉嗎!
「當然是確定妳的精神力足以讓我出來才這麼做的」身穿黑色西裝的白髮青年莞爾一笑伸手將坐在地上的她扶起
攙扶著幾乎無法自己站立的紅罌,路西法搖了搖頭
「妳這身體素質真的不行」
「不要吵,我正在排除剛剛的毒素」因為玩毒的關係她對於毒有一定的免疫,只是若是不排除或者解毒還是會有後遺症的,「而且我剛才還勉強跟你訂契約,沒馬上睡死都是有東西在保佑了」
後來她讓路西法回幻武石省得浪費她的精神力,接著過了沒多久一群不動武區的居民出現,說是派翠絲找他們過來的,她被抬到好心居民整理出來的地方休息,過沒有一小時她就自己離開去向殊那律恩報備後便回到自由世界,因為學院放寒假了,宿舍準備進行結界的重塑,幸虧她只是負責護衛不負責寄宿鑰匙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3-3 15:30
章之參拾壹
精神世界被像希月這樣的術士稱為內景,與她締結契約的幻武兵器如同住戶般也有自由進入內境的權力,像玄武就直接住在希月的內景裡,畢竟在幻武石裡除了睡覺就是冥想,到內景裡還能從希月的記憶裡摸書出來看
而現在,希月跟路西法定下契約,路西法也成了內景的住戶,跟玄武成了室友
一開始希月完全不知道路西法在她的內景裡幹什麼,她老覺得路西法不是像玄武那樣會安靜坐著看書的人,哪怕他看起來就是奶油小生的樣子
作為術士,打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即使她現在不再是術士她還是偶爾會打坐來平心靜氣,打坐著她就想到久違的進入內景
一進去就看到玄武和路西法二人坐在方桌的兩端,玩著她不管怎麼看都是名為麻將的東西
兩個人打麻將?怎麼打的!
「唷,要不要一起玩?」路西法抬起頭來看著她
要不要玩?三缺一啊大大!
「我們可以把持二人牌的位置讓給妳,或者妳只想持一人牌」路西法接著說
感情你們兩位一人兩手牌在玩?
「我說你們怎麼不玩兩個人玩的,非得打麻將?」她無語了,更讓她吃驚的是玄武居然跟著路西法一起這樣玩
「比如?」玄武開口問
「下象棋圍棋打撲克牌玩大富翁都好,你們兩個人打麻將不累嗎」她白了自家兵器一眼
「這不是不會玩嘛,大富翁又太無聊,所以才打麻將」路西法回答,「不然妳來教我們啊」
希月嘆了口氣,變出了象棋跟棋盤還有另一張桌子,擺上棋子
「過來,我給你們下指導棋,你們其中一個坐到我對面,另一個待旁邊先用看的」希月坐在椅子上道
路西法率先坐到希月的對面
「紅棋先攻,黑棋先守」接著她拿起棋子解釋每隻棋子的走法
「大概就是這樣,象棋比的就是排兵佈陣,我下了一步棋就要想到後面的好幾步,並且推測敵手的下法」
希月先給路西法下了指導棋,邊下邊講解
「最後,在將軍之前要先提醒對方我要將軍了,沒有人偷偷將軍的,懂嗎」
希月提起黑色的包按到紅色的帥上
「將軍,這樣我就贏了」
「似乎很有趣,讓開,吾也要學」玄武開口趕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走
接著希月給玄武下了一盤指導棋後就放路西法和玄武自己玩去
「哎,對了,我問妳啊」路西法在玄武思考的時候抬頭看向站在一邊觀棋的希月,「後來我看過妳的記憶,其實妳不弱,為什麼當時會亂套?」
明明這個人不弱,為什麼會因為一個鬼族而腳步凌亂導致落敗?
「實戰經驗不足,我很少對付像安地爾那樣的存在,多數對付的都是任憑人拉線操控的傀儡鬼族,當遇上像那樣的人時會考慮太多反而不敢行動」她那雙藍色的眼瞳緩緩閉上,「謹慎不是壞事,但是謹慎過頭反而會顯得優柔寡斷,我清楚這點但是卻又犯了這樣的錯」
她簡直白癡!
「好了,我出去了」
————————————
時間:上午 10:59
地點:希月的別墅
在地上盤腿打坐的銀髮少女張開如水塘般藍色眼瞳,接著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到冰箱前拿喝的東西時手機突然響了
「喂,斐嵐啊,咋了?」她接起電話,伸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
「有事找我,OK,妳現在在中央對吧,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後希月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可樂後走向通往菜園的門
一到中央園就看見了銀髮的紅眼少女
「斐嵐早啊」希月隨性的抬起手打招呼
「希月」斐嵐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隨後馬上奔向主題,「昨天我回族,族長給了我第二個幻武兵器」
哦,她知道啊,之前她不小心把路西法弄出來,而路西法又說要她為宿主,所以族長就說也給斐嵐一個才不會顯得不公平,而她因為不確定自己到底會在什麼身份下使用路西法所以拜託族長幫她瞞著斐嵐
「有什麼問題嗎?」希月問
「不...就是想問妳有沒有拿到而已」
「說不定過陣子就會傳我回族去」希月知道斐嵐在想什麼
雖然斐嵐入族不到十年,但是她卻已經建立起一定的威信,也有一批擁護者,相比之下希月沒有特別跟族裡的人打關係,再加上反對三少主的大有人在,如果有一天柳依真的聽信族裡的讒言,希月的三少主之位就會不保,斐嵐是擔心希月介懷這點,不過她可能不知道希月一點都不介意
斐嵐一直說她腦子想太多,她怎麼就不說說自己一樣很會胡思亂想
「話說妳的新兵器是啥?」為了讓斐嵐不要再亂想下去只好先轉移話題
「光的貴族兵器,熾天使加百列」斐嵐取出一顆白色的幻武石,「熾天使加百列與另一位天使兵器是少數擁有王族兵器力量的貴族兵器,而另一位天使兵器我並不知道是為何名,在千年前現任族長的血曾經讓兩位同時出現,後來都沒有與族長簽訂契約,我有嘗試問過加百列原因,不過她並沒有回答我」
希月看著斐嵐手裡的幻武石
想來斐嵐說的另一位天使兵器是指路西法吧,她還真不知道這種事,不過這種事應該是斐嵐特別去打聽來的吧
話說她要是問路西法的話,那位墮天使不知道會不會回答?
『我可以直接跟妳說,因為那個時間種族不有趣所以我沒有跟她定契約』在她內景裡下棋的路西法說道,『妳就有趣多了,我非常好奇妳會落到什麼結局』
「對了,已經放寒假了,妳有沒有要來我這裡住?」
三天前的學院鑰匙重塑,黑館那裡出了很大的騷動,因為她在前一天剛跟路西法締結契約再加上中的毒還沒全退,所以也就待在紫館負責護衛沒有到黑館去看戲,也不知道安地爾的那個毒是用什麼東東做的,廢了好大功夫才把毒清個七七八八
「不用了,妳的義子也不喜歡人多的吧」斐嵐回答,「還有我今天要陪褚回去原世界」
「我有聽說,就是遇到一個鬼不知道怎麼處理嘛」超可惜她人沒過去,不然她包準好好笑那褚學弟
黑館的事情根本只是煙霧彈,只是要掩飾安地爾偷取湖之鎮挖出來的棺木
她後來也有跟著九瀾進入湖之鎮看那個棺材,一看她就知道那個棺材裡躺著誰
千年前的妖師一族族長、凡斯,族長的摯友之一
棺槨上的古代精靈語和時間種族文字,經過時間已經不明顯了,但是依然能看到當年的亞那和柳離為凡斯留下的最後祝福
不知道安地爾為什麼要偷凡斯,但願那個傢伙不要把凡斯用在奇怪的地方,那不管怎麼樣都是去世的人,而且嚴格再嚴格再嚴格來說還是她的長輩
「對了,你們下午要去褚小學弟家對吧,晚點我也會過去,大概在你們處理完女鬼的事情以後吧」希月說道
「妳過去做什麼」
「就是我要回去掃墓,我叫一諾不要自己待在家裡,所以他說要去人類矮子家裡待到我接他回家,總不能寄放小孩還沒有一點表示吧?」她回答,「因為過年時要帶一諾出去玩,那時候就沒辦法回去掃墓,所以我提前過去」
「嗯」斐嵐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接著人就離開了
「好,來準備送給褚家的見面禮還有咱們的午餐」希月拉了下筋骨後露出笑容
———————————
時間:下午 14:35
地點:黑藤館
後來褚冥漾睡到午餐時間才醒來,他們就先前去處理女鬼,接著去褚家
路上他們買了一千元的雞蛋糕,那家雞蛋糕是不錯吃,但是斐嵐真心覺得希月做的更好,因為希月她總是能按照她的口味來做,所以她總是覺得希月煮的東西比其他人的還要好吃
接著一行人來到褚家,看著他們一家子的互動,說實話其實她很羨慕,自小喪母失父寄人籬下的她始終感受不到來自家庭的溫暖,而到了時族她全心專注在如何當個稱職的二少主,什麼溫暖她完全感受不到
直到遇上希月她才有了想保護著什麼的感覺
這個聰明又笨的傢伙總是可以給她一種疼愛的無奈感,後來她發現原來希月瘋了,她盡可能的弄一些抗精神失常的東西在希月不注意的時候給她使用
但是都已經瘋了,這種東西對她真的有用嗎?
可是她不希望她的族妹完全陷入瘋狂,所以她還是持續這些動作,總比什麼都沒有做要強多了
「對了,褚,希月她...」就在她要跟褚冥漾說希月會來褚家寄放小孩的時候,門鈴響了
褚冥漾出去開門見到站在門口帶著白色鴨舌帽左右手各拿了一個大籃子的希月時錯愕了一下
「嗨」染了黑髮的希月拿下帽子笑了開來,隨後揚高左手拿著的大籃子,「這是給你們的,都我做的不用客氣」
「漾漾,是誰啊?」屋裡傳來褚冥漾媽媽的聲音
「是學校的學姐啦」他朝屋裡說道,「希月學姐要進來坐坐嗎」
「那我不客氣了,剛好有事想讓你幫個」希月不客氣的走進屋,一進到客廳剛好看見大型分贓現場...啊,不是,是伴手禮試吃現場
「我本來要跟你說希月會來」斐嵐放下手裡空了的包裝紙淡淡的開口
「是漾漾的學姐啊,歡迎」褚冥漾的媽媽——白凌慈笑著看向希月,「不要站著,坐下吃點東西吧」
「謝謝,啊,我叫做黑月,可以叫我希月」希月帶著平易近人的爽朗笑容將手裡的籃子遞給白凌慈,「這是我做的,希望你們喜歡,我不知道你們挑不挑蛋糕口味,所以我做了很多種」
「人來了就好,還帶東西來,怎麼好意思呢」白凌慈這麼說著接過了籃子
黑...
斐嵐聽見那一個姓氏不自覺微微皺眉,摒棄夏氏卻重拾黑氏,她...
「對了,褚小學弟,我有點事想麻煩你」希月往褚冥漾的方向靠近,「因為我要處理一點私事,可能要到後天才回來,所以我想把一諾寄放在你這裡」
「這個......」他才不想收容那個叫他矮子的那個紫色怪人!
「我過年要帶一諾出去玩,原本每年過年都要做的事情只能提前,住宿費和額外支出我都會付,請幫我這個忙」希月臉上的爽朗笑容微微的淡去
「褚,就幫她,如果有其他需要我也會幫忙」斐嵐忍不住開口了,反正大不了她留下來幫忙看著一諾
希月大概覺得問褚冥漾不會有她想要的答案,改看向白凌慈,「褚媽媽不好意思,因為我有點事情後天才會回家,可以麻煩你們讓我弟弟一諾暫時借住在這裡嗎?一諾跟褚小學弟是同班同學,也有一起吃過午餐,一諾在班上只有跟褚小學弟有過來往所以我才會想麻煩你們」
「你們父母呢?」
「我媽難產死了,我爸在幾年前離世了,我是姐代母職的把一諾養大的,所以一諾都叫我老媽,若是聽到請不要覺得奇怪」希月像是在說什麼不值錢的童話似的笑著
「希月,妳...弟弟的事情我幫妳處理,妳有很多話想跟那位說吧」斐嵐看向希月道
「也是,好久沒有回去了,有好多話想說呢」希月提起另一個籃子,「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褚家
「學姐,希月學姐她...」褚冥漾想嘗試打破尷尬氣氛
「她要去掃墓」斐嵐染黑的雙目中帶著一點無奈,「她再繼續『說故事』下去恐怕真的要瘋,除了打斷她我沒有別的選擇」
斐嵐視線轉向褚冥漾,「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我會幫你找另外的地方給他住的」
「老媽,可以嗎?」褚冥漾只好看向自家媽媽問
「你覺得沒問題就好」白凌慈其實覺得兒子有朋友留下來住並不是什麼壞事
然後,門鈴又響了,褚冥漾走去開門,見到了染做黑髮一樣穿著黑色兜帽外套的一諾
「......你好」
「人類矮子,老媽把我寄放在這裡」一諾溫吞的開口,接著把一袋東西塞到褚冥漾手裡,「西園的地瓜,老媽說可以吃了,我拔了幾個」
在出門前,他突然想起先走一步的希月跟他說過去別人家要帶點東西,所以他就跑到西園去拔地瓜當伴手禮
「好,謝謝」這時褚冥漾才想起希月說過那片菜園的時間流動比較快,一個星期就會過完一個季節,看樣子這個星期是輪到秋天吧
褚冥漾將人請入家裡,對方倒是沒有閒房子太小什麼的,就是跟著他走到客廳,這時客廳裡正在分贓伴手禮...哦不是,是挑伴手禮
一諾其實非常想要無視客廳裡的人,但是由於希月的交代所以他對屋裡的人點了下頭後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漾漾的同學也來挑你喜歡的吧」褚冥漾的爸爸——褚項看向一諾說道
「那個...一諾同學也過去挑吧,隨便拿一個也好」褚冥漾看完全移動打算的一諾開口道
一諾看了褚冥漾一眼,站了起身,「人類矮子,明天跟我出去逛街」
對於一諾沒頭沒腦冒出的一句話,褚冥漾是摸不著頭腦,想問的時候一諾已經走過去看桌上的伴手禮了
糟糕,該不會這個紫色怪人想幹掉他吧
「放心,希月的義子在沒有命令下不會殺人」隨便挑了幾條髮繩後就回沙發坐下的斐嵐看向褚冥漾道
那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月的義子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斐嵐喝了一口已經不熱的茶水
一諾拎著兩頂鴨舌帽走回他剛剛坐著的位置上,他手裡的鴨舌帽兩頂都是黑色的,一頂用銀色的繡線縫出狐狸,這隻狐狸還擁有水色的眼睛,而另一頂上則是一個淡紫色的『諾』字
看著一諾,褚冥漾很認真的思考
該問嗎?問了會不會有什麼鬼事發生?但是不問明天屍首異處怎麼辦
「希月的義子,褚在好奇你剛剛的意思」為了避免自己的腦子被沒意義的話填充以及避免這個蠢妖師被正在摩拳擦掌的冰炎拍死,斐嵐隨口問道
「逛街」一諾想了一下後開口,「書上說到別人家,對方要盡地主之誼,一起出門」
接著他又閉嘴了,顯然他覺得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了
到底是哪本書教的!
褚冥漾真的覺得他無法跟上這個人的思維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3-10 09:23
章之參拾貳
時間:上午 10:15
地點:台中
紫色怪人說的跟他逛街真的就只是逛街,一早就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拎著他走出門,他沒辦法,只好帶著這個怪人到處走
他現在很餓,因為他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迫出來走路
「一諾同學,我們要不要先找地方吃早餐?」
他們從八點出門,走了兩個多小時,他要求吃早餐不過分吧!
令他意外的,一諾並沒有回任何超乎他常理的話語,就是看了他一眼以後點了下頭
這時褚冥漾想起希月和西瑞的食量是多麼驚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眼前這位身高直逼200的大個子食量肯定不簡單,要是進去直接給人家點了幾十份早餐怎麼辦啊?
一諾跟褚冥漾走進一家早餐店,令褚冥漾驚訝的是,一諾只點了五份菜單上份量稍微大點的套餐,他還以為對方會點十份超過的
帶著外帶的早餐走出店,一諾直接開吃,吃的速度雖然也不是說很快,但是也很驚人了
「一諾同學吃這樣會飽嗎?」吃了口自己點的蘿蔔糕,褚冥漾好奇的問
一諾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老媽說在原世界吃飯不能點超過五份,要多跑幾家店吃,以前老媽帶我來原世界就是這樣吃飯的」
接著一諾解決完手裡的早餐後逕自走向另一家早餐店又點了五份早餐
這樣來來去去他們進了大約七間早餐店才讓一諾吃個八分飽,這讓褚冥漾好奇希月平時到底花了多少在伙食費上
「平常你都是自己煮還是出去吃?」褚冥漾開口問
「老媽會煮,傳送到我這裡,有時她沒空,我自己煮」一諾回答
希月平時會煮三餐然後傳送給一諾,要是希月沒空的話一諾會自己煮,讓褚冥漾吃驚的是一諾居然會煮飯
「你會煮飯?」他對此相當吃驚
「為什麼不會,書上就有」一諾緩慢的回答
「不不,不是任何人都能看書就會」
「不是嗎?」一諾歪了下頭,這個對他來說過於簡單的事情有人做不到嗎,那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原因
「因為,我是天才」
一聽到這答案褚冥漾差點沒有吐血,好嘛!這的確是天才沒錯但有人這樣自誇嗎!
褚冥漾決定不要再跟這個怪人說話,就跟在走在前面的一諾背後走
走了一段時間一諾突然停下腳步,褚冥漾發現四周都無人,但是在高樓聳立的地方正常來說是不可能無人的,所以他只能往站在他旁邊的這個家伙身上想
「一...一諾同學...」
「鬼族,很多」
在褚冥漾開口想問的時候一諾直接回答,這是有許多鬼族自四面八方闖出如浪一般的撲向他們,踏入這個區域之前一諾已經先佈下結界,一般人類不會被波及
「貝爾芬格」一諾沒有多廢話,直接叫出自己的兵器,手裡的兵器一揮掃開四周的鬼族
褚冥漾有點訝異,他以為一諾跟西瑞一樣都是不用兵器的類型,不過……
這個人的武器有夠奇葩……
深紫色的柄,黑色的主體上有紅黑交錯的紋路,那是一把...大鏟子
為什麼是鏟子?!
一諾揮舞著手裡的鏟子,鬼族進不到褚冥漾兩公尺距離,一諾退回褚冥漾旁邊,散化掉兵器,隨後左腳往地一踏,腳下展開一個深紫近黑的陣法
「如果你離開中宮,可能會有事」一諾對著跟他一樣站在陣法中央的褚冥漾道
中宮,即是在中央的位置
這是希月教的說法,畢竟她曾經是一名人類術士,多數的用語都還是沒改,教人也沒有特別改變說法
一諾催動陣法運行,陣法紫光大熾,他抬起手,看似隨意的揮了下手,四周的鬼族像是被烈日照射的冰塊似的融合,發出了令人難以言喻的惡臭
他收起陣法,打了個哈欠
「好...好了嗎...」褚冥漾打了個顫
融化的鬼族,真他媽噁心
一諾點了下頭,隨後跟著褚冥漾回到褚家
在一棟大樓的頂,一名身穿實驗袍的銀髮少女水藍色的雙瞳綻著些微的笑意,「不愧是我兒子,雖然這種鬼族沒有什麼可戰性,但是他的處理方式很精彩」
站在她身邊有著黑色六翼身穿西裝的白髮青年看向她,「妳剛剛有動出手的念頭」
「路西法,知道他的實力是一回事,但是反射動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麼樣,我不喜歡有人動我的人,我的東西,只能是我自己毀去,不能被人毀掉」
「瘋子」路西法只有這個評語
「我會把這個當作是一種讚賞,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神經病』這個稱呼」她大笑了幾聲
「走吧,看樣子並不用急著把一諾接回去」希月轉過身,腳下綻開紅色的移動陣,「還有路西法,記得我說過你跑出來是在消耗我的精神力嗎」
「當然記得,不過我覺得你的精神力足夠我隨便吸所以我沒有想特別記著這點的意思」
「你真應該學學玄武,我怎麼會跟你這種兵器結契約」希月甩了一個厭惡臉給路西法看
「算了,我也該去填飽肚子,早上吃的東西連塞牙縫都不夠」
—————————————
時間:下午 04:19
地點:褚家
「希月義子的兵器?」幫著褚家打理過年事物現在正在休息的斐嵐手裡拿著茶杯看向褚冥漾,耐心的開始解釋起來
「那是黑暗的貴族兵器、貝爾芬格,是七宗罪兵器中的怠墮,而我所擁有的光明的貴族兵器、加百列,是七美德兵器中的節制」
據她所知,殊那律恩的手下裡,那位自稱銀翼狐族墮鬼者,名為紅罌的闇流貴族擁有的黑暗兵器是七宗罪兵器中的傲慢、路西法
至於希月,她不知道對方在後來是否有回族領到第二兵器
斐嵐擁有三個兵器,水與冰的王族兵器、冰夷,火的王族兵器、朱雀,光的貴族兵器,加百列
她因為自身屬性的關係,族裡一開始就給了她兩個兵器,屬焰冰和冷火的她,兵器本身就不好找,所以族裡只好給她冰夷和朱雀讓她交替著用,像冰炎的鋒云刁戈那樣的兵器千年來就獨那一個了,逆屬性兵器又不是筍子走哪都能找到
相比下來,擁有族裡給三個兵器的她和只有一個的希月顯得好像不被重視,雖然希月並不像她一樣有強烈的個人因素融合在內,但是卻會讓人有種希月這三少主被族裡排擠
「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七宗罪和七美德兵器?」褚冥漾腦子裡一堆廢話閃過以後開口問
「當然,目前所知有主的七宗罪兵器有怠墮和傲慢,而至於七美德據我所知只有我手裡的節制是有主的」斐嵐回答道
雖然她從族長那裡得到的記憶只有柳離和安地爾的過往,並沒有關於精靈和妖師的部分,不過從希月、從冰炎那兒多少也是有所了解,對於眼前的腦殘小妖師她倒也不是說愛理不理,再說了這褚冥漾的腦殘程度也不過就希月說話那樣,只是更沒營養就是
詢問完,褚冥漾也不敢多跟斐嵐待一起,連忙滾去忙他手裡還沒做完的過年事宜
然後,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褚家家族旅遊的前一天,到這一天斐嵐才知道希月和她的義子的旅遊地點居然就是褚家要搭的那艘郵輪,由於斐嵐原先就打算要跟著冰炎一起上那艘郵輪免得褚冥漾這小腦殘把船給詛咒沉了
說到這,希月表示這個真的只是意外,原本希月就已經接受了船公司的邀請在除夕夜時上台表演,作為交換招待她和一諾搭船,怎麼知道剛好就撞上褚家的家族旅遊
想想,斐嵐跟冰炎一樣監聽褚冥漾的思想,等於她只要跟褚冥漾站一起就在聽他的垃圾話,再加上希月從嘴裡吐出來的一堆垃圾話...
「我...突然不想上船了」
斐嵐神色平靜但是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了屆時上船後的景象,在她旁邊的冰炎也聽到了希月和斐嵐的電話內容———沒辦法,希月的聲音真的不小,連站旁邊都聽著一清二楚
「加油」冰炎拍了拍斐嵐的肩膀,回應他的是斐嵐難得發出的嘆息聲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3-17 09:57
章之參拾參
斐嵐真心覺得跟冰炎的代導學弟出門一定要先占卜,怎麼還沒到輪船就先遇上了搶匪和鬼族?
雖然那並不是什麼太難處理的東西,但是這個蠢學弟能不能少腦殘一次!
已經先抵達輪船上船地點並辦理好上船手續的希月拖著行李猶豫著要先上船還是繼續等,奇怪,為什麼會那麼久?
隨後接到一通來自斐嵐的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了他們那邊的事情,可能慢一點到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還遇上搶匪?哈哈哈!妳出門忘記看黃曆嗎?哈哈哈...」
希月沒良心的狂笑,斐嵐受不了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帶有雜音的笑聲於是掛斷了電話
「他們出了小問題,等等才會到」希月笑著對站在一旁的一諾說道
拎著祈月衣領的一諾點了點頭
本來希月打算讓祈月待在她名下的任何一個產業裡跟魔星狐族的狐狸呆在一起,奈何祈月吵著要跟她一起出門,所以她只好帶上祈月一起來,反正祈月很小隻又不占位置,可以跟她睡同一張床
而且讓祈月這樣的小孩子上台唱歌可以吸引到一定的尖叫,要知道喜歡小孩賣萌的人可是很多的
她開始期待除夕夜的表演了
她在原世界用黑月這個大名在YouTube中小有名氣,船公司不知道從哪裡找到聯絡黑月的方法,總之她現在就是來工作旅遊的
別說當紫袍賺到的錢足夠上更好的船而又不用工作,她就是閒不下來,出門玩也要給自己找理由,比如這是帶一諾和祈月出來家庭旅遊,比如這是受人委託的工作...

不能對自己太好,會沉淪的

此時有人突然拍了她的肩膀,希月回過頭,發現是自家義子
「一諾,怎麼了?」
她看著一諾問道,對方卻輕輕搖了搖頭,希月想著一諾是表示沒事,那沒事為什麼要拍她?
被一諾拎著的祈月抬頭看向一諾,祈月知道一諾為什麼要拍希月,因為她的大人散發出一些不好的氣息,這個氣息會引來鬼族或其他東西,所以一諾要讓希月回過神,希月散發出那些氣息完全是無意識的,讓她回神就行了
「這裡風大,雖然我覺得守世界的居民不會因為吹風就偏頭痛,但我們還是走吧,剛剛站櫃檯的人說直接上船就行了」希月抱過一諾拎著的祈月,「還有一諾,小孩是不能這樣拎著的」
一諾淡色的紫瞳看向他,緩緩的開口,「妳說的」
……?她又說啥了?
『一諾,拎好祈月,免得她被人潮沖走』
…...好!算她發言不當行不行!
希月領著一諾和祈月上了船,找他們的房間放行李,之後接到了斐嵐的一通他們已到達的電話
「一諾,你的矮子同學也到了,你要不要去跟他打個招呼?」希月掛斷電話後轉頭看向趴到床上的一諾
一諾想了想,他都聽他的老媽說要跟朋友打招呼,而他有跟矮子一起吃過飯、聊過天,還去過彼此的家,那應該就是定義上的朋友,那要去打招呼
經過一番思考以後,一諾點了頭
「那走吧,他們已經上船到房間放行李了,我要順便去找斐嵐,她就住在褚學弟他們房間的隔壁,真搞不懂斐嵐一個人為啥要住三人房,有必要這樣玩嗎,雖然黑袍任務的錢足夠住比這更好的地方,但是一個人住三人房也太誇張」希月帶一諾和祈月出房間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念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準備走下樓梯時,希月猛然停下腳步,「一諾,你先帶祈月過去」接著她跟一諾說了褚冥漾他們房間的房號,見那一高一小的身影消失以後,她轉身去敲了一間房間的門
裡面的人微笑著開了門,希月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直接踏入那間房間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人類的輪船旅遊在守世界的人眼裡是相當無聊的不是嗎,安地爾?」希月看了眼變化做普通人模樣的某鬼族
「旅遊」安地爾及隨口回答了這兩字
希月覺得這個傢伙還有其他的目的,例如確認褚冥漾是不是妖師之類的,她確信安地爾還不确定褚冥漾的種族,除了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真相、與千年前的事情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她、斐嵐以及冰炎以外,大概沒有其他人知道
安地爾從分析部偷走凡斯的屍體,她也推猜過安地爾的目的不過...
「為什麼要偷走那個棺木裡的人」希月看似隨意的問
「那個是誰我想小時族妳非常清楚,妳說,我想做什麼呢?」安地爾端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不需要猜你的目的,我只需要你保證不會危害到我的東西」希月站起身,「當然,建構在我的條件之上,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要是我覺得有趣,沒準還會出手玩兩把」
她的手搭上門把,又回頭看向安地爾,「我十分期待你要玩的把戲,我可惜於湖之鎮那次我不在」
隨後她走出了房間,下了樓,準備去敲斐嵐房間的門,隔壁房間的西瑞拉著褚冥漾出房間,後面一諾才慢吞吞的走出來,祈月就跟在一諾的腳邊
「唷,死女人,本大爺跟漾~要去看開船典禮,妳要不要去?」
「我不去,你們幾個小的好好玩去吧」她又看向一諾,「兒子,看好祈月別讓她亂跑」
目送這些小朋友離開以後她走到褚冥漾等人出來的房間,沒用房卡也不敲門的用法術開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她原本打算要找的人就跟冰炎待在一起
「嗨」她抬起手對房裡的人打招呼後便直接靠在門上,「我發現這艘船很有趣,兩位,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探索世界?」
「我們知道,這裡有任務,冰炎接下了」正在跟冰炎討論這事的斐嵐隨口回答
「嘖,真無趣」希月可惜的嘆了聲
「希月,很累嗎?」斐嵐眼尖的發現希月的一舉一動中透露著些微疲憊,如果不是特別了解她的人估計是察覺不到的
「我?累嗎?」希月哈哈笑了出來,「斐嵐,妳是不是昨晚沒睡飽眼睛有點問題啊,從哪裡看到我累的?誰累了,妳才累了吧,還是妳看到我就累?那我不打擾你們討論這艘船的問題了,拜~」
她開門轉了身就出了房間
斐嵐看著那門板,紅色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為什麼希月看起來會疲憊?如果是以往,這個時間希月估計在準備要去掃墓的東西,等著除夕那一天去她哥哥的墳墓上香
斐嵐跟記得,有一次她偷偷跟著希月去咒的墳墓那裡,她看到了坐在墳墓旁邊對著墓碑說話的希月,從早上說到晚上,她擺出她親手做的供品,說著身邊發生的事情、說著這些供品是她花了多少心思去做的
一直說、一直說,說到晚上九點時希月就會躺在墳旁睡覺,說了哥哥晚安後就閉上雙眼,隔天她吃掉所有供品,然後再對著墓碑說這些供品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之後她再也不會偷跟著希月去任何地方了,看似大而化之的女性,心裡潛藏著污泥般深邃的黑暗,為了不被人看穿,為了不哭,她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過著生活,虛偽又不被人發覺有異的不正經是她的面具
斐嵐曾想過,希月是否還記得撕下面具後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人?
跟冰炎討論了會任務後,斐嵐離開了那間房間
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斐嵐猶豫了下,隨後往希月的房間走,站在門前停頓了一秒,接著伸出手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她看見床上趴了三團縮在一起的毛球,一個就是變成銀翼狐族原形的希月,一個小隻一點的是變成魔星狐族原形的祈月,還有一個是紫竹狼族混血的紫狼一諾,可能是希月回來以後變回原形馬上就倒頭睡,之後回到房間的一諾和祈月也跟著縮過去一起睡
默默的拿起手機,斐嵐拍了幾張照片以後,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斐嵐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了上去
「只有在這個時候,妳才會這麼放鬆嗎?」
希月只知道要一直衝,往哪裡衝不知道,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思一直跑,不懂得後退,不願意給自己後退的機會,好像退後了就會有洪水猛獸吞噬她,好像後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一直不願意原諒自己的人,一直不願意讓自己接受他人護祐的人...
「希月,對自己好一點不好嗎?放過自己好不好?」斐嵐的神色瞬間閃過一抹悲傷,但這一閃即逝的悲傷被站在轉角的鬼族盡收眼底
他知道不管是小時族還是柳依的繼承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問題,而他勢在必得的小時族本身就是個問題,接觸了幾次以後他發現小時族的情緒波動很小,小得好像她除了那一個神情以外做不出其他的表情,可一旦有了波動就會強烈到難以控制,如果讓小時族自己來說的話,她可能會認為自己會笑會難過,並不存在情緒波動小的這種問題
「如果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吧」安地爾的臉上帶著笑意
這樣更有趣,越有趣的人通常越難駕馭,但這難駕馭的有趣的人並不包括瘋子和神經病,只要讓她找到她想要尋著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會貼上去,而小時族對他已經起了莫大的興趣,至大的原因恐怕就是那讓她想起很重要的人的這一點,只要小時族沒有遺忘那個人,那得到小時族只是遲早的事情
安地爾哼著奇怪的小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時間:上午10:12
地點:輪船
希月這一睡是睡到了隔天早上,她醒來時看到了縮在她旁邊的紫狼,還有在房間裡跳來跳去的小狐狸
她變回人形,走過去抱起小狐狸,「祈月,是不是我睡太久妳無聊了?」
祈月抬起尾巴掃了掃希月的手臂,小小的叫了聲
「餓?妳不會是從昨天我睡著以後就都沒吃任何東西吧?」希月挑起眉毛
祈月心虛的別過她的狐狸小腦袋,又發出了叫聲
「他也是?妳指誰?一諾?他也跟妳一樣都沒吃飯?」希月看向趴在床上裝死的狼,翻了個大白眼,「兩位小朋友,我睡整天沒吃飯是不良示範,麻煩不要亂學好嗎」
希月用她和九瀾實驗室裡的屍體發誓一諾絕對有張眼看向她一秒之後馬上閉眼!
「那邊的一諾小朋友...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祈月嗎」
一諾只回應她一聲淡淡的狼嚎
「學我的...喂!一諾!我知道我平時行為優良品行端正值得好好效仿學習但不是我做什麼都能學好嗎!」
又再次翻了白眼,接著希月催著兩隻犬科動物變回人形好去餐廳吃飯,說實話一天不吃飯她真的餓了,雖然不至於餓到想吃人啦,不過如果可以她盡量不想讓自己餓到
小時候逃離黑家的時候她就曾經餓過一段時間,逃到暈過去被送到夏氏醫院才開始了與夏家的孽緣
因為餓過那段時間所以她之後才會學著煮飯
她不想餓肚子
希月拖著一大一小到餐廳開始吃起來,幸好10點多了,餐廳裡人不多,可以讓兩獸王一妖獸好好的吃一會
「一諾,還要吃嗎?我再去拿一些」
見桌子對面的人給她搖了搖頭,希月自己端上盤子往自助吧去
她又夾了一大盤子的菜,隨後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性
「小時族有空聊聊嗎」安地爾微笑著道
「沒空,我兩小孩都在那裡,得看著」希月的語氣有點慵懶
哎,昨天睡太久,現在有點累,什麼越睡越累真不是亂蓋的,等等得找點事做,不能再睡了
「好吧,我其實我還挺期待跟小時族喝咖啡的」
「改天再說,你一定要挑在這種時候找我喝咖啡嗎」強壓著疲倦使她說話的語氣越發懶散,她都覺得自己根本一諾上身了
「妳很累嗎」
「你們到底他媽從哪裡看出我很累的,拜託,我看到你就累行不行」希月翻了翻白眼,隨後又低頭看向自助吧上的食物,接連著被問是不是很累她心情有點不好
是現在生活太安逸使她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很好的控制表情嗎?整天把表情癱那一欠揍表情她也覺著麻煩,不過沒辦法,她的最初模擬對象——言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妳先學著做點表情好嗎,老擺著這張臉別人還以為我怎麼妳了』言玄對著身邊的女孩說
『......』女孩看著言玄,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後她漾開一個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照理來說這樣的表情放在一個五歲小孩的臉上應該會很奇怪才對,但看著女孩,言玄莫名的有種她本來就應該要是這表情的感覺
『這樣你沒意見了吧?』

搖了搖頭,希月覺得腦子有點昏痛,很奇怪,以前只有在言玄和她哥哥的面前...才會這樣......
哥哥...?
她猛然看向安地爾,她不排斥安地爾就是因為那個鬼族的氣質太像太像她的哥哥了,難道是因為那股氣質、那個感覺讓她下意識把那她藏著掖著的部分展現出來...?
希月手中的盤子掉落到地上
「不對...這不對...」哥哥能看到的她...不應該給別人...不該...
如果是斐嵐那也罷了,可是...安地爾?根本沒有達到完全信任的標準啊
她恍惚著蹲下身想撿拾地上的碎玻璃,卻一個不慎被劃傷了手,愣愣的看著手指冒出的血珠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希月如驚弓之鳥般的震了下
拍她肩膀的是一名女性服務員,「黑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船上的幾個服務員都認得她,不知道啥原因,她上船時一路散步過去所有服務員都是一口一個黑小姐好
「我沒事...大概是貧血吧」希月對那服務員笑了笑,「破損盤子的費用以及地毯的清潔費我會支出的」
「您受傷了,先處理傷口吧,這裡讓我處理即可」服務員說道
「小傷,沒事」這種傷口丟著也不會怎麼樣,「不好意思麻煩妳了,我還是先回房休息好了」
「不用去醫務室嗎?」
「不用」她的眼神中帶著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接著她轉過身打算跟一諾和祈月說個兩句就直接離開餐廳
「等等」安地爾伸手拉住希月的手
此時的希月難過的氣息滿溢出來,兩個字就能把她現在的感情完全表達出來
『想死』
「放開我」希月微微傾過頭,他可以看見希月的嘴唇在開合,卻看不見此時的希月是什麼表情
她想死,很想很想,可是這條命她必須珍惜,因為這是她的哥哥用命換給她的,可是...她真的...
「你...放手好不好...」沉重到幾乎要落下什麼來表達情緒的聲音道出
安地爾不自覺的放開了手,他在挽留柳離時,他的琉璃也曾用過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氣
最終誰也沒能留下誰在身邊,曾經的夏符無法留住咒,曾經的安地爾無法留住柳離
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悲
站在自助吧旁,安地爾拿著夾子準備夾幾個其實沒有好吃到哪裡去的菜到自己的盤子裡,一隻小手伸過去拽了拽他的衣擺
低下頭,一個看著大約五歲戴著白色鴨舌帽的小女孩手裡抱著盤子,笑吟吟的看著他,「鬼族的先生可以幫祈月拿菜嗎」
「妳都知道我是鬼族還來找我幫妳夾菜?不怕我給妳動什麼手腳嗎」安地爾笑著將自己手上的盤子放下,轉而拿起小女孩抱著的盤子
「鬼族的先生不會想讓大人生氣,怎麼可能會對祈月下手,而且鬼族的先生讓大人不開心跑掉了,還要祈月繼續說嗎,快幫祈月夾菜」小女孩天真的笑著說安地爾的『罪狀』
「從小時族那裡出來的都是妳這樣子的嗎」安地爾估算了下這年紀的妖獸食量,夾了半盤子的菜,蹲下身遞給祈月
「不是哦,只是會個人風格強烈而已」祈月小心的用兩手接過盤子,「看在鬼族的先生幫祈月夾菜,祈月提醒你不要太接近大人,不然大人可能會提早壞掉,你也不要大人壞掉吧」
「什麼意思」安地爾看著小女孩,總覺得有一股異樣的違和感
「如果鬼族的先生有興趣知道,在這個船上祈月可以找一天給你好好的科普一下」小女孩嘻嘻一笑,端著菜蹦回餐桌去
小女孩的笑意看起來跟希月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小女孩的笑容裡總是帶有天真,而希月的笑容則是帶有狡黠
若不是知道那小時族根本沒有生育子女,而只是隨手領養小孩來玩玩,他恐怕真的會以為那個小女孩是希月親生的吧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3-24 12:50
章之參拾肆
希月坐在表演準備室,裡,將自己染成黑色的長髮紮起來,插入了一隻白玉簪
「黑小姐」外邊傳來敲門聲,「表演快開始了,請問妳準備好了嗎?」
「嗯,我要出去了」希月站起身,又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白色袍子
黑髮黑眸、白色袍子、黑色腰帶、白色配件,她身上的東西不是黑就是白
喝了一口隨手擱在一邊的酒,抹了抹唇角,站起身走出準備室
————————————
白鈴慈招呼一諾與祈月跟他們坐一桌,祈月倒是沒有推拒,拉著一諾的褲管跟著白鈴慈走到他們坐的那張桌子
「留一張椅子給大人,大人也要吃飯的」祈月將自己背著的小包包放在一張椅子上,自己坐在那張椅子旁邊的椅子上
「位置算好的,不用佔」斐嵐見著祈月一隻小糰子佔了兩個位置,淡淡的開口
「祈月要坐大人旁邊」堅持不把自己的包包拿走的祈月伸出她的小短手橫過身子壓著包包
一諾對於坐哪裡沒有太多要求,拉開椅子就坐下,一邊是西瑞一邊是祈月
「學姐,希月學姐上哪裡去了?」橫豎都不見那個每天都歡樂得像是嗑藥的奇怪學姐,褚冥漾看向斐嵐問道
斐嵐喝了一口野莓綜合果汁,「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這時,台上的主持人拿起麥克風,開始說起一些感想今日聚在這裡的貴賓...之類的話
「我們請到了最近YouTube有名的黑月小姐來進行表演,請黑月小姐上台來跟觀眾們說說話」
褚冥漾聽見『黑月』這一名字,好奇的抬起頭———畢竟希月去他家的時候報的就是這名字,接著他看見了身穿一襲白色長袍子的女性勾著微笑踏上舞台
「希...希月學姐?!」褚冥漾瞪大眼睛
「她被船公司邀請來除夕表演,所以她順便帶祈月和義子過來玩」斐嵐非常的淡定,希月的行為她根本管不了,幾次以後她就完全不管了
管了也只會讓自己氣到爆血管
褚冥漾看著台上的希月表演,不得不說不管是舞蹈還是唱歌,希月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詞中都帶有她的感情,並不會讓人覺得這表演枯燥
「好!接下來到點播時間,你們點什麼我唱什麼,各位觀眾不用害羞盡管點,把想聽的歌寫下來投到前面的箱子來,直到音樂撥出我才會知道歌曲,要是我不會唱的話...嗯...我也不能怎麼樣,反正我不覺得你們可以點出什麼我不會唱的」台上的女性囂張的說道
「黑小姐,妳這麼挑釁觀眾,要是唱不來也沒有懲罰遊戲,那怎麼會有意思?」離舞台不遠的一個觀眾說道
「說的也是,要是我唱不出來...」她走到布幕後,不到30秒就又走回原本的位置,手裡還拎著一瓶酒,「唱不出來,我先乾為敬!」
接著台下好幾位觀眾帶著寫了歌名的紙條走到台前
接著抽出了幾條歌,「好的!第一首播放」希月抬手指示後場放歌
第一首歌,北京一夜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她很輕鬆的唱完了第一首歌,用著略為挑釁的眼神掃了台下觀眾,滿臉寫著『就這樣?』
後場放下了第二首歌,聽了前奏,希月自信的笑了
「影を舞う蝶の鼓动が静寂の海を裂いて
君に见せる伪りの全てが嘘じゃないだろ
迷うたび舍てた答えもきっと
选ぶ日はまた来るから」
第二首,『Butterfly Core』,這是名偵探柯南的不知道第幾個片頭曲
「就這?來點難度高的好嗎」
為了避免台上之人的欠揍表情引得台下觀眾跳上台揍人,後臺連忙播放下一首歌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 心酸 更不應捨棄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第三首『紅日』,那是一首粵語歌,一個來自大陸的山東大漢點的歌,那大漢還誇獎希月唱得很好聽
「謝謝誇獎,我知道我唱得很好聽」
第四首『稻香』,這首歌才是真正的沒有挑戰性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除了台上拿著麥克風的希月在唱以外,台下也有人在跟著唱
下一首,前奏一出,希月馬上挑釁,「這啥?精忠報國?這麼點小兒科的東西應該不是用來難著我的吧」
接著她壓低了聲音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在褚冥漾想著這個學姊怎麼什麼都會唱時,斐嵐替他解了惑
「那是希月的樂趣,她在分析屍體的時候會放音樂,音樂隨機撥放」
切屍體聽精忠報國?不好意思他一小人類不明白這個奇怪的興趣
唱完了精忠報國,希月笑著了笑迎接最後一首歌
「這...這一首的歌名鍵盤打不出來...」後場人員眉頭深皺
「我看看」希月走過去一看
『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
紙條上的文字對原世界的人來說是很陌生,這是通用語
「怎麼辦?直接抽下一個嗎?」
「不用,我的手機可以打這種文字,把螢幕連上我的手機吧」
既然都抽出來了,她也就有本事唱
不過這首『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是誰點的?這歌名翻譯過來是『生命毫無價值』的意思,應該不會是斐嵐或冰炎,西瑞和一諾更不可能...
聽音樂放下後,希月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始唱起歌
「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生命毫無價值)
ការស្លាប់គឺគួរឱ្យរំភើបណាស់(死亡是那麼的讓人期待)
ពេលដែលភាពងងឹតលេបខ្លួនឯង(在黑暗吞噬自身的瞬間)
ដូចជាចូលក្នុងក្តីសុបិន្តល្អបំផុត(彷若進入最美好的夢境)」
這首歌是一位得了憂鬱症的妖精寫的,據說在這首歌完整以後那位妖精就死了,傳言這首歌被詛咒了,不過她聽過好幾次都沒事啊,嗯,傳言就只是傳言而已
「她怎麼會唱這首歌?沒有被影響?」冰炎也知道這首歌的來歷,這歌會使聽原曲的人發瘋,還一度被列為禁歌,據他所知,唱的人也會發瘋才對啊
斐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瘋子不會被歌曲影響」
是的,只有瘋了的人唱這首歌才不會被影響,甚至會喜歡上這首歌
「好了,點撥環節結束,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咱們稍後見吧」
希月跳下台,她的休息時間到了,十分鐘後還有表演呢
台下還有人在惋惜沒能讓她灌下一瓶酒
她走到祈月給她留的位置坐下
「奇怪,一諾和祈月去哪裡了?」她把祈月的包包放到祈月的位置上,沒看見那兩小不點、大個子
「不知道,祈月跩著妳義子跑了」斐嵐吃了一口火鍋料
「?」奇怪,一諾和祈月平常其實沒什麼交集,畢竟是分開養的...
「現在黑月小姐下台休息,我們聽黑月小姐表演那麼多場,現在換黑月小姐來觀賞表演,我們有請黑月小姐帶來的兩位朋友」
???
希月現在真是滿頭問號,她帶來的兩位朋友?她只帶了一諾和祈月...
「歡迎黑諾先生以及祈月!」
!!!!
希月相信自己臉上的表情可能不負以往的從容,一諾和祈月啥時...
在希月內心混亂的同時,褚冥漾的表情也同樣像是見鬼似的詭異,而且顯然心裡肯定也想了一堆有的沒有的,因為冰炎和斐嵐同時出手巴上他的腦袋
一諾慢吞吞的走上台,祈月也跟在他後面上台
祈月跟主持人要來了麥克風,「祈月和少爺要獻唱了!請希月大人要好好聽,這個是少爺和祈月送給大人的」
站在祈月旁邊的大個子倒是沒有要說話的打算,直接拿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麥克風等著音樂放下
音樂一下,希月就知道這兩隻要唱什麼————英雄寞
「等誰那沸騰的魂魄,如讓山水為之褪色,來拯救這天涯蕭索」
一諾的聲音很低且帶了慵懶,祈月的聲音天真且活潑,兩者本是不相容的音調此時卻融合在一起
「你是風沙的怒吼,你是斷崖的堅守,你是劍鋒過後仰望月夜眉間的寂寞,你是滴水的沉著,你是落花的優柔,你是萬世稱頌卻為日落默默哀嘆的血肉」

『等,陷阱已下,不可衝動,一諾』她的神色平靜嘴角揚起,那是她的沉著

『願時間護祐無辜亡魂回歸世界...祈月來,找個地方跟我一起安置這個小孩子...』見到被鬼族撕咬殺害的小孩子,她將心裡的柔軟放出,那是她的優柔

這兩個小鬼,倒是很會選...
希月勾起笑容,隨後不動聲色的撫上胸口,越發強烈的痛感在吞噬著她的理智,但是臉上神情卻像是面具似的沒有任何變化
她看著一諾和祈月唱完、下台、走回飯桌
「大人大人!」祈月抱住她,對她漾起笑容
「好哇,妳跟一諾居然密謀給我驚嚇,真的是」希月起手搓揉祈月的小臉,「快坐下吧,我給妳夾菜」
她往祈月的碗中夾入火鍋肉片,祈月連忙爬上椅子,期待的看著她給自己夾菜
「一諾,碗過來,我也幫你夾」
一諾把碗遞了給她,希月笑著夾了菜進碗,還給了一諾,隨後她站起身,「我有點事情,離開一下」
感情封印在動搖...是因為前些日子在餐廳裡的情緒失衡嗎,抑或是剛才唱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的關係?
走出餐廳,她打算先回房間,現在這時候走廊上都沒有人,倒是讓她放下面子扶牆前進,體內疼痛的感覺越發明顯,不過應該撐得到回房
「小時族」
她的身後傳來熟悉的稱呼,轉過身,果然看見了那個吃飽太閒的鬼王高手,她現在完全沒有那個閒功夫理安地爾,只好發動自己訓練多年的技能———『無視』
誰知這鬼族直接伸手抓住她,她現在正在壓抑自己體內亂竄的感情,真的沒空去管別的什麼
這時,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平息她的感情,接著,安地爾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感情封印在最初的確可以減緩痛苦,但同時隨著時間過去,封印減弱後伴隨的波動劇烈很可能會造成感情被破壞,妳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是的,她當然知道,可是失去兄長的痛苦早就在影響她的生活,所以她封印起自己的情感,反正...只要裝成她有著豐富感情的樣子就行了吧
他們是那樣的愚蠢,都沒有看出那些虛假
恨著謊言的她本身就是個謊言
「無所謂,就算被人說個性涼薄我也認了,反正我沒差,而且和你沒關係」她接受著對方給她補封印的舉動也開口說道,「封印感情才能活著」
每一分每一刻她無不是想著死亡,但是不能死,背著一條重視之人的性命活著實在很累,卻又因為不能白白浪費那條命只能抱著痛苦活著
「我覺得要不是你我的封印也不會被動搖,那首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是你投進箱子的吧」
第一次是在餐廳,要不是安地爾讓她想起兄長,要不是那個人害她發現自己用著不一樣的態度對他,那她的封印也不會出現動搖
第二次是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那首由負面情感組成的歌曲,平常聽著唱著沒什麼,但今天卻趕上了封印有缺口的時候,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我並沒有離開餐桌」
「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投好嗎」希月翻了個白眼,「隨便弄個法術什麼的,再不然直接讓同桌拿過去,你當我智障還是失智?」
安地爾並沒有承認或反駁,就是笑了一笑
希月看向手錶,發現過了預定表演時間,想起自己在坐到餐桌時把對講機連著耳機塞到衣服裡
拿出來一戴上就聽到慌張找她的聲音
「我稍微離開了一下,你們先找祈月代唱,我馬上回去」
希月看向背後的安地爾,「我想,非必要的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呵,其實我的這條命沒有那麼值錢」
另一邊的工作人員找上祈月
「要祈月先代唱?哪一首歌?祈月不會的話祈月也沒辦法幫忙喔」她抬頭看著眼前人說道
「那首歌叫做追夢赤子心」工作人員回答
「祈月會唱,好」祈月一蹦一跳的跟著工作人員,被染黑的雙瞳中閃過紫色的微光
沒事...沒事的...大人很強...不會敗在封印之下...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3-31 11:30
章之參拾伍
祈月握著對她而言有些偏大的麥克風,展露出天真活潑的笑容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裡,如果他真的存在那麼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他是不是懸崖峭壁」
「用力活著用力愛哪怕肝腦塗地,不求任何人滿意只要對得起自己
關於理想我從來沒選擇放棄,即使在灰頭土臉的日子裡」
還有一段,大人應該趕得回來,只有祈月知道希月身上有感情封印,這是連斐嵐都不知道的事情
封印應該不會修太久才對...
「也許我沒有天份,但我有夢的天真,我將會去證明用我的一生
也許我手比腳笨,但我願不停探尋,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遺憾~~」
祈月慌張的看向可以冒出人的地方,都要唱到副歌了,希月呢?
這時,希月踏入餐廳,洪亮的歌聲響徹在餐廳之中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他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希月邊唱邊走向舞台,祈月雙眼一亮,也跟著開心的繼續唱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吧,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協直到變老」
唱完後希月勾起嘴角,她張開雙臂,誇張的原地轉了圈,「那麼,現在接著下一個活動」
「看到這個大螢幕了嗎,我將會從現場客人中隨機抽取一位跟我跳華爾茲,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或轉讓機會」
「好,那我們讓大屏幕滾動起來!」
「停!」
五秒後她按停了,抽取出來的名字讓她微微瞪大眼
她馬上收起失態,「...好的,請問這位...阿希斯先生是否在場」
剛才安地爾跟著她走出餐廳後她並沒有關心安地爾有沒有回到餐廳,不管什麼東西保佑都好保佑安地爾不要在餐廳裡
這時有個面帶紳士微笑的人站了起來走到舞台前
「請問你要拒絕或者轉讓機會嗎?」她笑著問道
「淑女的邀請總是讓人難以拒絕」
安地爾的回答差點沒讓她想拔刀砍人,不過礙於形象,她笑著伸出手,「請與我共舞吧」
雖然這句話被她說得像是要跟對方同歸於盡,不過安地爾還是伸出手搭了上去,另一手環著她的腰
「我跳得不是很好,可能會『不小心』踩到你的腳,請海涵」
她在預言自己會狂踩男舞伴的腳
音樂放下,一開始她還好好的慢慢跳,不過半分鐘她開始提速度,優雅的跳著舞轉著圈圈,只要無視那個瘋了一般的速度以及瘋狂踩男舞伴的女舞伴,這其實非常好看
「小時族,妳踩的頻率讓我覺得妳是故意的」
「哦,我向時間之流發誓我就是故意的」希月笑了笑,「反正踩不死你」
「妳記不記得妳以前到一個舞會殺過人」安地爾突然開啟話題
「我殺過人的舞會起碼二十多個」
「妳在舞會裡找了一個看起來順眼的人一起跳舞,藉機靠近目標,後來那個看起來順眼的人到外面散步的時候妳剛好跑出來要離開,為了要躲避追捕就抓了那個人假裝接吻...」
是有過這麼一回事,那次是她單獨出任務,沒有人可以當擋箭牌只好自己隨便抓個路人可為啥安地爾會知道
WTF?!
「那個人是你?」
「那次剛好有想要的東西就過去了」
因為是假面舞會,根本看不到長相,再加上他有作偽裝,希月沒看出來很正常
「難怪,那時候才在想說為什麼那個隨手抓的路人這麼聽話」希月聳了聳肩
斐嵐在餐桌那裡觀看抓著鬼族瘋狂在餐廳裡轉圈的希月,她微微皺起眉頭
那是安地爾...是那個逼瘋凡斯、害死亞那的該死的鬼族...曾經的族長是深愛著那個鬼族,可是卻受到了宛如割心之痛一般的背叛
斐嵐握緊拳頭,總有一天,她會殺了安地爾!
祈月看著希月的腳步,「大人會跌倒喔」
被祈月的一句話拉回注意力的斐嵐看向希月的步伐
要保持那種速度還要踩舞伴,這斐嵐必須說自己根本做不來,不過...希月好像是真的會跌倒
在舞蹈快結束時,希月腳步一個不穩,踉蹌了下,接著她跩著安地爾硬是在原地繞了一圈,接著放開環著、拉著舞伴的雙手,優雅的轉了一圈做出謝舞的動作,音樂剛好結束
「...故意的?」斐嵐疑惑了
「大人是真的差點跌倒」祈月好心的解惑
希月微笑了下,「不好意思,腳滑」
她在差點跌倒的時候正好是要踩舞伴的時候,就不小心踩得用力了些
接著她無視安地爾走回台上,主持人見安地爾要走回位置時開口說:「請這位先生留步,我們接下來還要請你與黑小姐共歌一曲」
主持人想了想後又道,「如果會累的話我們會將這一項取消或延後,您看...」
「好的,我會和這位共唱一曲」安地爾笑著看向希月
完全忘記還有這事的希月察覺安地爾的視線翻了個白眼
「黑小姐是與阿希斯先生...認識?」主持人看他們之間完全不像是陌生人,好奇的問了句
「我有這麼衰小認識他?」希月露出嘲諷的笑容
「認識一陣子了」安地爾毫不猶豫的拆台
「呵」希月對此冷笑了聲,還準備說點什麼時她不自然的頓了下,那個變化過於細微,只有安地爾察覺到
「給這位先生聽一次歌,我到後場去喝個水」
她走到後場的休息室中,鎖上門,她取下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緊緊盯著鏡中反射出的左眼
是因為剛重新建築封印所以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嗎?
剛才,像是被好幾隻細針刺穿似的痛在左眼的眼球擴散,那細細細密密的並不會說太痛但卻讓人難受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關於這個左眼的事情她都不要知道,這樣自己才不會痛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隨後她走出休息室,神色自若的好像身上沒有地方有異常
「黑小姐,阿希斯先生已聽過歌曲了」工作人員走了過去
「那直接開始吧」
她走上台,「接下來我與這位先生要一同歌唱的是『微風』,請台下的觀眾好好聆聽」
『微風』這首歌是她選的,應該說是從她挑的幾首歌裡選出來的
怎麼偏偏要跟安地爾唱這首歌呢...
「想那年初涉江湖  萍水相逢間
敢縱馬八荒提劍  英雄飲壺酒萬千」
她開口唱出了第一段,唱出好似江湖中人豪氣的音調
「三生路上是非遠  諸事不可辨
焚心中烈烈火焰  俠骨傲氣風卷」
安地爾隨後接了上去,兩人的聲音合在一起
「正邪黑白  与我何干  坦蕩走人间
我等自在逍遥  隱萬丈青山得閒」
相比只站在原地的安地爾,希月笑著張開沒有拿著麥克風的單臂,動作直接且颯爽,看起來豪氣千雲
「此生披荊斬棘  奪得盛世  复河清海晏
兄弟相照肝膽  風雨不變是相伴
此情高山流水  雨中撑傘  雪中送爐暖
江湖兒女  一如當年」
唱到快結束的她還是不明白為啥自己要跟個鬼族唱這種兄弟情元素爆表的歌
「此生塵海浩大  千萬人中  相逢即有缘
任憑風雪霜寒  不滅曾经是誓言
此情微風拂面  花間煮酒  月下再把盞
江湖兒女  一如當年」
唱完以後她拿出一瓶伏特加,「在這浩大世界中,相逢即是有緣,請斟滿你們的杯子,敬相逢的緣分!」
她扭開酒瓶蓋子,大口大口的乾了那一瓶酒,豪邁到台下的人忘記敬酒,呆呆的看著她喝乾那瓶500cc的伏特加
她放下酒瓶,笑了笑「諸位,請乾杯」
台下的人才從震驚中離開,喝下杯中的液體
「那麼...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我個人創作的一首,以此來為我的演出做尾聲,接下來的還有其他人的表演」
她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以奠祭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她的歌聲有些輕快,歌詞中滿懷著思念
褚冥漾發現斐嵐的神情有些奇怪,在唱歌第一次副歌以後看起來就是心情不好的樣子,西瑞的挑著眉,一諾眼睛盯著台上的希月
那首歌有問題?
「去修通用語,那對你有好處」斐嵐突然轉過頭看向褚冥漾低聲說道,「那首歌裡夾雜了幾句通用語」
一諾默默的轉頭看著他,「通用語,連起來,我想死」
「就算沒有把那些散落的通用語連起來,副歌剛結束時不是有一些單音」斐嵐接著開口
「那些『無那無那』的聲音?」
「對,『無那』是通用語『想死』的發音」斐嵐握緊拳頭,「那個瘋子...」
神色陰鬱的她猛然站起來走出餐廳
「斐嵐殿下生氣了」祈月看著斐嵐的背影,「大人心情不好,還讓斐嵐殿下生氣」
在唱完後,希月微微一笑:「好的,那麼接下來是與民同樂時間,誰想跟我一起唱歌呢?」
場下無人舉手,希月又道:「啊啦,沒人舉手?那麼我就點一位我認識的友人上台怎麼樣」
「輕歌棲夜,別當個陌生人嘛,一起唱歌啊」
被點名的人輕挑起眉,隨後拿出一個大聲公,「妳這個邀請應該不是要跟我尬歌的意思吧?」
「喔!你太清楚我的想法了,朋友,來一首怎麼樣」
那位名叫輕歌棲夜的人站起身,把大聲公丟給坐在旁邊的朋友,興奮的說:「好啊!十首也陪妳唱啦!」
「那個人是輕歌棲夜.露華雨殿下,是大人的好朋友喔」祈月向褚冥漾介紹道,「露華雨殿下是光之天使與夜之天使的混血,很厲害的」
跑到台上去的輕歌棲夜借了電吉他,而希月則組了爵士鼓,已經擺出了要轟掉屋頂的架勢
「來來,一、二、三,如我西沉,走起!」
「誰一身白蒼坐在了巨人肩膀
跌撞著過城隔一道街的信仰
是沉入海底卻仍灼眼的微光
周遭太久的缺氧要把人埋葬」
兩人唱得歡快,而且大有比拼的意味在其中,比的是聲音、比的是放置其中的情感,感染著台下的觀眾
「我用這白蒼賭一把我的信仰
還要繼續嗎如我西沉的模樣
還不停下嗎坐在榮耀的中央
崢嶸是不會散場亦不會消亡」
希月和輕歌棲夜相視而笑,他們的模樣像是在向聽客們炫耀
『怎麼樣?我們超厲害的吧?很好聽吧聽得讓你們激動嗎?』
這樣的感覺讓場內的人無不內心澎湃,激動得不能自己
「我一直在想這遊戲要多難忘
才讓你和我變成熱血的模樣
我坐著為王我一直在這地方
耀眼嗎?還是說瘋狂!」
音樂結束,全場響起掌聲
「再來一首?」輕歌棲夜扭頭看向希月
「好啊」
兩人又唱了兩首以後就不再繼續了,縱然台下有人喊著安可,輕歌棲夜還是放下了電吉他回到位置上
雖然他很想繼續唱,但是呢,為了避免場內人類因為嗨過頭而猝死,他只能放棄繼續唱
下次約希月去KTV唱個爽!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4-7 07:11
章之參拾陸
在跟輕歌棲夜唱完歌以後也沒有希月的戲份了,她說了幾句致謝詞以後就下了台
走到一諾旁邊,她輕聲說了話,也把同樣的話說給祈月聽後便離開回房了
祈月看了看一諾後對褚冥漾說,「褚哥哥,今天晚上可以讓一諾少爺睡你們房間嗎,因為大人想要自己靜一靜,可以嗎」
「呃....我覺得這種事我無法決定」褚冥漾看向了冰炎,見冰炎點頭以後,他說:「學長同意了,那如果一諾同學不介意的話就過來吧」
「少爺,你今天晚上要到褚哥哥他們房間睡喔」祈月對著一諾說道
一諾沒有回應,但肯定是聽到了
「妳也要過來嗎?」褚冥漾問,回想起剛才祈月問的時候只有提到一諾,並沒有說道她自己
「祈月會找地方待」魔星狐幼子如此回答
沒等到午夜十二點的跨年,祈月就跳下椅子先離開了
她沒有走到希月的房間或斐嵐的房間,而是走到了某鬼族居住的那間房間
祈月站在門口,還沒敲門呢,裡面的人就先把門打開了
「小時族的寵物」安地爾似笑非笑的看著祈月
「鬼族的先生想跟祈月聊聊嗎」祈月知道,跟安地爾接觸無疑是與虎謀皮,但如果希月要跟安地爾形成長期合作的話,有些事情安地爾不能不知道,否則安地爾身上的那股氣質容易使希月瘋魔、墮鬼
安地爾做了請進的手勢,祈月也毫不客氣的走進去坐到椅子上
等安地爾坐下以後,祈月說:「廢話就不多說了,我直接進入正題」
祈月的語氣不再像小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個成人的靈魂在幼童的身體裡那樣
她簡略的描述了關於希月和黑咒的故事,「....即是因為如此,你跟咒殿下的氣質太過於相似,會把那位搞瘋,你要的應該不是變成那樣的她吧」祈月晃了晃腳,手支在下巴處,「用不了幾年吧,要是再找不到能夠讓她恢復正常的方法,她會徹底瘋掉」
「我要她,所以接近她,畢竟她跟琉璃是那麼的相似」安地爾微笑的說,「妳讓我不靠近她?」
「如果她真瘋了你也得不到」祈月急了,她怕安地爾會為了得到希月而刻意讓希月瘋掉,「我告訴你,她要是真的完全瘋了,比起找身為替代品的你,她會更致力於讓咒殿下復活!哪怕是自己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獻祭,所以才不能讓她真的瘋」
「別以為關起來就好,關起來她會有激烈的反抗行為,所以不要打讓她瘋掉的主意,他們是看起來正常的瘋子,黑家的血脈被詛咒了,一脈單傳,多的必死無疑,剩下的絕對會瘋!」
這就是黑咒認為自己必須死的原因,因為他不知道死的是自己或妹妹,如果要保證妹妹活著的話,他得死
「妳知道的可真多,我猜不是小時族告訴妳的吧」
安地爾這話一出,祈月察覺到自己失言了,一不小心就多話
「不是她跟我說的,全是我自己看到的」在恍惚期間,祈月不自覺的又開口了
祈月捂著嘴,怒視著安地爾,手掌下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對我用引語術法!」
安地爾微笑,沒有反駁,祈月很生氣,安地爾繼續微笑
「因為我是借屍還魂,這具身體的原主一出生就回歸安息之地,我進入這具身體,而我以魂魄的姿態在大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隨大人多年,吸收了她外洩的術力,而又因為某些原因我身上沒有鬼魂的氣息,所以連大人都不知道原本的『祈月』死了」祈月畢竟能力完全無法與安地爾相比,她在引語的術力下把很多事都說了出來
「我是大人前世的女兒,在鄰近出生之時,大人被殺了,也不知為什麼,我並未跟著大人投胎,而是逗留在人世間,在大人出生那年,我被一股力量指引,此後守在她的身邊,因為弱小,所以我無法保護她,直到有這具身體的出現我才能夠碰觸到她」
「為了挽留住大人,為了讓希月留在世上,你...你能不能....」祈月看著安地爾,也不管自己透露出多少信息,她現在只關心安地爾的決定
——————稍早——————
希月蜷縮在床上,手邊是一瓶打翻的透明藥劑以及一瓶只剩半罐的藍色藥丸
透明的是止痛劑,藍色的則是鎮定劑
希月很清楚重新建構感情封印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在封印重新建構的過程中,過去被封印起來的感情會在瞬間全數湧上,剛才她完全是在硬撐
就算跟輕歌棲夜唱歌的時候把部分感情給發洩出去,那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有個人不請自來的打開房門,輕聲關上門,他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唱歌
那是一首溫柔的歌曲,柔和的白光籠罩了希月全身,雖然還是很痛,但與方才相比,已經是沒那麼痛了
「輕歌棲夜」希月散亂著一頭長髮坐起身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輕歌棲夜就沒有再維持人類的樣子,一頭淡金色的長髮整齊的被梳成長辮子,純黑色的眼瞳中就像灑了一把碎星的星空般美麗,背后拉伸開的一對羽翼是一黑一白的
「妳在跑出餐廳的時候我也跟了上去,那個鬼族替妳重建感情封印時我也在」輕歌棲夜笑了笑,「失去家人的痛我也明白的,所以我不會對妳使用封印感情這種手段發表任何反面意見,應該說,沒人能這麼做,那只是妳自我保護的手段而已」
「謝啦」雖然她過往都是自己硬撐過去的,但有輕歌棲夜的幫忙,至少自己也不用痛上好幾天
「不用客氣,月,我說過,妳是這麼多世以來第一個讓我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人啊」輕歌棲夜直接坐到希月身邊,把人按在自己大腿上,「來吧,我幫妳」
「你的惡魔朋友呢,太久不回去他們不擔心?」希月閉上眼,發出的話語中全是疲倦
「跟他們說了,他們知道我在哪裡」輕歌棲夜左手順著希月的頭髮,每梳一下手都會發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浸入希月的體內,淡去了暴走的情感
希月感到很睏倦,她含糊不清的說:「你真是...奇怪的天使...」
「是的,我知道,我很奇怪」輕歌棲夜的聲音很溫柔
希月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叫做葉奪音的女孩,她出門拿訂購的蛋糕,要慶祝爸、媽的結婚紀念日
踏著愉悅的步伐,抱著蛋糕盒子,她拉開家門,這棟房子是獨立透天,一樓是神廳,客廳在二樓,而她的家人們在二樓等待著她和蛋糕
走上樓梯時,她聞到了一股血味,她以為,那是錯覺
希月用著葉奪音的視角看見了客廳的情形,滿地的鮮血,五具屍體被橫豎隨意的丟在地上
一個男人手裡的刀在滴血,看見葉奪音時,男人微微一笑,隨後轉身離開
女孩在恐懼,她的口袋裡放著一把果雕刀,出門前,她在用這把小刀子雕刻白蘿蔔玫瑰花,而那朵蘿蔔白玫瑰也被血染紅
女孩顫抖著把果雕刀投擲出,刀子刺入男人的後背
男人回過頭,輕蔑的看著她,隨後把插在背上的刀拔出,噴濺出些許的血
葉奪音很害怕,投擲果雕刀時用上的力氣不多,再加上果雕刀本身就很小隻,並沒有刺得多深入
她想追著男人出去,但血液使地板很滑,她跌倒了,男人消失了,還未從震驚中走出的葉奪音打了110
作了筆錄以後,女警官讓她洗掉身上的血,換下那件染血的衣服
不到30分鐘,就有警察說,抓到那個人了,那個人沒有刻意逃跑或躲起來,簡直就是故意要被抓到
果雕刀上的血跟那被抓到的人相符合,背上確實也有一道刀傷,與她的果雕刀契合
她以為,這個男人必死無疑,絕對會被判死刑
一名姓魏的警官私下找過她,說,不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當判決下來時,居然,只是坐牢而已
『如果,我跟你合作,就能親手殺了那個人嗎』
失去笑容的女孩對著魏警官問
『是』魏警官從包包裡拿出一疊資料,『不過,這種決定不能下得那麼草率,把這個看完,再決定』
葉奪音帶著資料回家,她坐在椅子上看起資料
希月站在葉奪音旁邊,能夠清楚的看見上面的字體
資料的大意就是,有個專門製造滅門血案的組織,而那個男人正是組織的一員,不出意外,那個男人在之後的幾個月內肯定會離開監獄,而魏警官也是受害者之一,現在魏警官需要一位合作者,前一位合作者因故去世,而葉奪音是他選中的下一位合作者
毫不意外的,葉奪音答應了魏警官,並且兩人一同商討對策,由於她還是學生,所以平日得上學,只能趁著晚上或假日行動
而女孩提出的則是聯合過往的受害者一起報仇,如果已經走出傷痛並重建家庭的就不去找他們,而是尋找孤身一人的受害者
在希月看來,那個組織也是心裡變態,滅門,並只留下一人,且刻意留到那一人回家時才離開,完全就是故意要讓人知道是誰殺的
而且估計葉奪音跟家人的感情很好,那個組織挑選下手目標可能就是以此為基準吧,那份資料上的受害者群看起來就是跟家人相處良好
「也是難為這個在保護之下成長的人類了」
希月倒不急著離開這個夢境,不知為何,在看到葉奪音的時候,她有些許的在意
大概是夢境本身的干預,她看不見葉奪音的臉,卻能夠感受到葉奪音的情緒
一天夜裡,葉奪音被人從家中虜去,她在郊區的倉庫中看見了組織的頭頭
『沒錯,就是有我的命令,他才動手殺光妳的家人』
『我很期待...妳來殺了我的那一天...』
說著,那個人將手放在葉奪音的臉上,手輕輕的移動到她的右眼上,隨後,葉奪音突然感覺到自已的右眼處爆出了難以言喻的疼痛,她硬是咬住嘴唇不讓任何一絲尖叫傳出,但僅存的左眼依舊流出了淚水
『妳的右眼,我收下了』
那個人把捆束葉奪音的繩子切段以後就離開了,過了幾分鐘她才從疼痛中緩過來,葉奪音用力的捂著右眼緩步走出倉庫,時間幾乎接近12點,路上完全沒車,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本打算找個地方借電話,卻突然看到從馬路另一端開來一輛計程車,不過她身上又沒錢,才想著不攔下計程車了,那司機卻開過來,一看到她臉上的血嚇得叫她趕緊上車要載她去醫院
隔天收到消息趕到醫院的魏警官看到那計程車司機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而葉奪音半臉纏著繃帶,露出的左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我沒錢,先幫我代墊三千給這位司機』
葉奪音一看到魏警官就說了這句話
魏警官猜測車資不用到三千,估計是葉奪音想感謝司機載她到醫院
出院後,她除了規劃殺光組織的人之外還開始鍛鍊身體
葉奪音為了覆滅組織,她付出極多的心力,時間一晃過了三年,當年17歲還在念高中的葉奪音,20歲,高中畢業後遵照過去爸爸所說的,上了大學,現在也大二了
距離她計畫完成只剩下三個月
距離她死亡...剩下七天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4-14 09:11
章之參拾柒
希月猜測葉奪音的復仇會成功,更甚她也猜到葉奪音在成功後會自殺
但她沒想到葉奪音的死亡來的那麼猝不及防
三年來,葉奪音在閒暇之餘總是會到一處高樓屋頂吹風,屋頂的欄杆被動了手腳,並且在她踏入屋頂時就被人監視了
她一碰上欄杆就發現了,退了兩步想離開時,監視她的人便出手將她推下
「死了?真可憐,還沒報仇就死了」希月惋惜的搖了搖頭
場景轉換,這次的背景是在一個暗色調的城堡裡,看了段時間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是一個魔法的世界,人類的公主被魔王抓走,勇者出發拯救公主的故事,很老套的故事對不對?但是!那位公主畫風清奇,她跟魔族當上了朋友,跟魔王稱兄道弟,在那魔王城裡簡直是祖宗般的存在
但在某一日,公主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段陌生記憶,那段記憶就像本來就屬於她的那樣讓她毫無違和感,記憶一天天的增加,人類公主漠彌.歌棲.貝洛米爾,是葉奪音的轉世
葉奪音的記憶在最初並未帶給她困擾,但是直到她回憶起家人慘死,她開始感到痛苦,回憶起被挖去眼睛時更是讓她感同身受
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她向前代魔王和現任魔王借取法力,同時使用了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
再次張眼時,她回到了葉奪音的身體,而且是在墜樓時,魔法跟著她一起過來,於是她施展風魔法讓自己不會被摔死
這時候的歌棲已經完全與葉奪音融合,她們完全成為同一人了
解決執念,然後回去繼續在魔王城裡跟魔族們玩
魔法給了自己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時間一到,她會被強制送回,不過幸好她的也只需要三個月
最後一天,她帶著受害者們復仇,的確,成功了,那些人死光了,然後,只差一個結束
『葉小姐!這是...!』
『你們啊,不該背負殺人的罪名,罪,讓我背』
『警察再過五分鐘就會到,我會在後面一些的地方放火,警察到了,會放你們出去,然後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我殺人者葉奪音』
『對警察們說謊吧,因為你們還要把日子過下去啊』
這是葉奪音的結局,她給自己的結束
她離開了那裡,想趁著還沒被遣送回去的時候找個風景好點的地方,反正不管她到哪裡,魏警官都會用她身上的定位器找到她,也不用擔心收屍的問題....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卻沒想到路過一條河的時候,看到了有小孩溺水,她便不假思索的去救人
孩子救到了,警察抵達了,她的時間到了
魏警官從那些警察中衝出,扶起時間正在倒數的葉奪音
越是接近於零,葉奪音的力氣就又減了幾分
『感謝...你提供的....資訊....哈...要憑那三言兩語...找出那些垃圾....還真是不簡單呢....魏警官...』
『若你知道有今天....你該管束好你的嘴....以免....我靠著那一點點資訊....殺光我的仇人....』
她用著一點點的話語來把合作者推開,將罪名全放在自己身上
『遺囑...麻煩你了....』葉奪音低聲的說
是了,反正她死了,名聲多差都無所謂,再說遺囑也已經立好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葉小姐!!』
魏警官看著他的合作人臉上帶笑的失去心跳
她死了,可是她在笑,是不是代表解脫了,那這樣,死亡於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對吧?
「葉奪音,個性不錯,我喜歡,微笑死亡,更是加分」希月蹲下身看著葉奪音
場景又轉回魔王城,歌棲繼續在魔王城當祖宗,不過,希月看得出來,歌棲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了
希月仔細的觀察了歌棲,得出了結論,「眼神不一樣了」
她在魔王城的生活實在沒什麼好多說的,還不如看葉奪音報仇呢
大概是夢境感受到希月的想法,直接跳過了歌棲在魔王城的日子
拯救公主的勇者到達了,歌棲不希望魔王或任何的魔族因為跟勇者戰鬥而受傷,所以她選擇自己出現跟勇者走
這件事情卻沒有隨著公主被帶回去而落幕,人類王國組織軍隊要完全消滅魔族,歌棲想阻止,卻被說她被魔族洗腦,只要殺了那些魔族咒語便會破裂
歌棲被關在城堡中,但在她眼裡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她跟魔王學習了魔法,還得到了禁忌的魔法書,現在說是人類最強魔法師也不為過
她又向前代魔王借取法力,這次,她想用強硬的手段打破人類與魔族的隔閡,前代魔王聽了她的想法後直接答應了
她對全人類使用共情魔法,讓人類感受自己在魔王城的生活中是多快樂,又使用幻覺魔法讓人類們體會魔族的感受
說到底,魔族其實本身沒有要跟人類敵對的想法,終究是因為人類對於異族的排斥而造成現在的局面,而前代魔王為了讓魔族不再被人類討伐而用強大的隔絕魔法切割了空間,造出了人界與魔界
而現任魔王會綁架歌棲只是想讓公主在魔王城生活一陣子,讓王國未來的統治者知道魔族並不壞
歌棲本來就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只是外表比較冷淡而已,跟魔族相處後,再加上葉奪音的過往影響了她,使她變得保護欲爆表,以及無法承受失去家人朋友
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人依舊想殺魔王
魔界與人界的界線,魔王身邊是他七位幹部中的其中一位,勇者身邊是數萬人類戰士和魔法師,歌棲在前代魔王那耽擱太久,為了讓身體容納借取的法力消耗了太多天的時間,以至於她抵達的時候已經是在人類和魔族在邊界的時候了
體內的力量一下被抽取了大量,在魔法全部完成以後她體力不支的倒地了
歌棲以為,最先衝上來的應該是勇者或是任何一個人類,畢竟再怎麼說她都是人類的公主
『公主!』
哪曾想,是魔族,是魔王和他的幹部先到她的身邊
她笑了
『無夜,我好可悲啊,明明貴為人族公主,現在這種時候,卻是你們魔族第一個上前來關心』
『我做了他們近二十年的公主啊,還不如你們這些只認識了幾個月的魔族』
『別說了,法嵐冬,快替公主治療啊』
死靈法師法嵐冬是魔王城中的治療師,因為歌棲在魔王城是總是受傷,所以,她跟法嵐冬特別熟,而法嵐冬總將歌棲當作孫女照顧,也是格外疼愛
歌棲只是一下輸出太多法力,體力透支而已,但法嵐冬還是傾盡全部魔力救治,連魔王也加入了施法的行列
兩位魔族只關心著歌棲,完全沒有戒備那幾萬人類軍隊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歌棲才真正體會到人類是多麼噁心的種族
勇者用他那把劍殺了毫無防備的魔王和死靈法師
『無夜!嵐冬!』
被勇者的劍殺死的魔族沒有被死靈魔法復活可能性,所以魔族們是盡可能的離勇者越遠越好
『公主,我來救您了』
「哎呀,多諷刺的一句話啊,畢竟這個歌棲有葉奪音的潛在性格,我猜猜,要嘛歌棲死,要嘛這些人類死」希月蹲在一般饒有興致的說
歌棲身上沾染著兩個魔族的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沒事的...沒事的....我可以讓你們回來...』
她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本黑色的書
『死靈魔法,復活術』
—————————
現在希月又在一個新的地方,顯然,歌棲轉世了
她可以猜到歌棲死亡的原因,畢竟前幾分鐘才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後幾分鐘就想施展復活術,反倒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第三世,歌棲轉世成修仙門派的七位峰主之一,在一次修煉差點走火入魔的時候想起葉奪音和歌棲的記憶
這一世,名喚白輕夜,性別男
是的,男性,也虧得不是一轉世就帶著記憶,要不然鐵定尷尬,畢竟他前兩世都是女的
這一世倒是平靜,平靜到希月無聊到想直接把夢境破碎,要說有什麼不尋常的,那就是魔王無夜和死靈法師法嵐冬跟他一起轉世到這個世界,似乎是因為那個復活術的關係吧,無夜、法嵐冬和他的命被綁在一起了
這一世,他無憂的壽終正寢
第四世,轉世現代,名叫白歌棲,無夜和法嵐冬是她的雙胞胎弟弟
這一世也沒什麼好說的,也就是她的消防員父母在她三歲的時候雙雙死在火場中,然後她最後以百歲高齡老死
第五世,這一次,希月看清了這個一直轉世的人的臉了
他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長髮,背上生著一黑一白的羽翼,雙眸如灑落碎星的夜空般美麗
這一世,他是光之天使與暗之天使的混血,輕歌棲夜.露華雨
「有點驚訝又好像不那麼驚訝」希月看著輕歌棲夜,難怪她總覺得葉奪音的眼神很熟悉,原來啊,輕歌棲夜就是葉奪音的轉世
時間快進,來到了高一入學,輕歌棲夜是在高一過了快要一半的時候入學的
安因帶著輕歌棲夜走在學校中,帶著他認識環境,此時正逢下課時間,走廊上都是學生
突然,輕歌棲夜看見了什麼,本來還帶著一絲優雅微笑的他,睜大了雙眼
『無夜!法嵐冬!』
天使衝向兩名惡魔,張開雙臂撲上去緊緊的抱著
接下來的事情,希月也知道,因為當時她就在現場,也是因為這樣認識的輕歌棲夜
無夜和法嵐冬被白色種族的學生敵視,而那學生很不巧的在輕歌棲夜眼前攻擊他們,被輕歌棲夜炸成灰
她記得輕歌棲夜當時的眼神
是同類的共鳴
他的眼神在敘說著他背後有著可悲的故事
啊啊,那是多麼、多麼美麗的眼神,使她不自覺的想要認識那位天使
『我叫希月,希月.羅耶伊亞,我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
這時候,她聽見了輕歌棲夜的心聲
【這個眼神,多美麗啊,這樣癡狂瘋癲的眼神,不管偽裝的多好,這雙眼睛都欺騙不過同類,啊啊,她想認識我?那是求之不得的呀】
—————稍早—————
輕歌棲夜幫希月蓋好被子,泡了杯咖啡放到桌上後,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隨後呼出一口酒氣
雖然,他喜歡希月的眼神,但也不希望人瘋沒了
他們兩人之間相處不帶情愛,只是因為有著一樣的眼神,對彼此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
「鬼族,來了就別藏著,這麼拙劣的隱藏法術,是故意要我發現的嗎」輕歌棲夜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她睡著了,什麼都不會察覺」
「混血天使,看樣子,你很早就知道了小時族的事情」安地爾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是啊,畢竟呢,同類之間嘛,是有一丁點的共情的」他放下酒杯,「祈月去找你了吧,明白我的用意了沒?」
「是呢,如果小時族瘋到自盡,那倒也是麻煩的事情」安地爾端起桌上的咖啡
「我只能暫時平穩她,治標不治本」輕歌棲夜支著下顎,「要我說啊,要麼把你變成她哥,要麼把她哥變回來,不然,嘖嘖,難辦喔」
「我也不是沒想過把黑咒殿下的魂魄找回來,做個借體給黑咒殿下用,做借體事小,不難,難在於我完全找不到黑咒殿下的魂魄」
輕歌棲夜手指細細的摩挲著下巴,「按我所知,像黑咒殿下那樣造下殺孽的人類,應該不會太快被地府帶走才對,而且據我探查到的,地府確實沒有帶走黑咒殿下啊」
「哎,你要是有空就幫忙找找,不找黑咒殿下也沒關係,找點安神定魂的東西給月用就行」
安地爾聽了,眉毛微微一挑,「我看起來像做慈善的?」
「你看我就像了?但月是你想佔有的,而我喜愛的月的眼神,於情於私,我們都得出手」輕歌棲夜笑了笑,「月的眼神很美,對於死的渴望,對於生的厭倦,都隱藏在她的水色眼瞳之中」
輕歌棲夜伸出左手做出抓握的動作,「她想守護喜愛的東西,那些稍不注意就從指縫溜走的東西,但守護不住啊,不管是她的哥哥黑咒,抑或是她那想殺了她以復活愛人的父親黑善,都是她想握在手中的東西,可卻都從她的手裡消失了,兄長為了讓她活下而死,所以她不能死,以下種種創造出那美麗的眼睛,看,跟我多麼的像啊」
「呵,不惜綁命一起輪迴轉世也要將人挽留,該說不愧是因執念而跳脫時間空間的人嗎」安地爾晃了晃手裡的咖啡杯,「葉奪音小姐,您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輕歌棲夜瞇起眼,「你果然偷視過我的記憶」
「當然,否則,我怎麼確定你能不能合作呢,畢竟小時族是個危險的小朋友,我又怎麼確定你跟我合作不是為了弄死她?」
安地爾在想什麼輕歌棲夜不知道,他現在只想弄死這個裝模作樣的鬼族,「不許叫我葉奪音!」
混血天使的雙瞳中透露的是冰冷的寒意,腳下伸出了一片暗紅色,似是踩踏在血池之中
安地爾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腳下的紅,而輕歌棲夜在意識到自己力量失控時,那片暗紅已經幾乎要覆蓋房間了
「憎恨與殺戮的領域,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輕歌棲夜深吸幾口氣,緩緩收回了『領域』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4-21 12:31
章之參拾捌

輕歌棲夜轉世多次,在第四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體內有三種相異的力量,他是如此理解它們的,本源力量凝結出的『領域』
葉奪音的『殺戮與憎恨』領域
漠彌.歌棲.貝洛米爾的『安眠與破壞』領域
白輕夜的『正直與守護』領域
其中最成熟也最強的領域就是殺戮與憎恨,雖然說是如此,但卻也是最容易失控的領域,以至於在第四世的時候,他成為了殺手,以血氣壓制殺戮與憎恨的領域
「如果你真的不能壓抑領域,我其實能幫你的」安地爾饒有興致的看著冒著冷汗的輕歌棲夜
「不需要!!!」輕歌棲夜低吼著
冷靜了三秒,輕歌棲夜才勾起平時的微笑,「不必,我自會自己找出方法」
「好吧,如果你有回心轉意的一天,你知道怎麼找我,我很樂意提供協助」說著安地爾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被關上的門,輕歌棲夜知道自己會有那麼一天去尋找安地爾請求協助,因為這也真的不是他自己能解決的
反正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天使一族,同樣不認為自己是白色種族
他,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嘆了一口氣,他拉開被子躺到希月旁邊,畢竟他還在用術力修復希月,也不方便跑太遠,反正希月本身也不排斥他睡她旁邊
只是輕歌棲夜不知道的是,他在睡夢中會無意識的把在旁邊睡眠中信賴的人拖入他的夢裡,而這夢境便是他自身的過往
於是,在輕歌棲夜睡著以後,希月便被拉進了輕歌棲夜的夢中
—————————
隔早,五點多時,輕歌棲夜醒了,他張開雙眼,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紅光,眼中是些微的詫異,接著當他看向希月時眼中透露著苦澀
他有著千言萬語想說啊,但以他們兩人的關係,或許,什麼都不該說
輕歌棲夜靜靜的離開了房間
七點左右,他手裡端著鍋子回到希月房間時,看見希月醒了,並且變成了狐狸模樣
「呦,醒了?吃點東西唄」
生了翅膀的雙尾狐狸抬眼看了他一眼
<你拿了什麼?>
「就借了廚房煮了一鍋肉粥,請感謝我、尊敬我,然後懷抱著對我的感謝吃了它」
<啊不就謝謝你>希月白了他一眼
「妳是該謝我」輕歌棲夜坐到床邊抱起希月,用湯匙撈了一杓粥,「快吃,我堂堂兩族天使少主屈身餵妳,妳該感到榮幸」
<呵呵,你餵的還是時族三少主呢>
希月並沒有對輕歌棲夜隱瞞她時族的身份,應該說,她沒有太介意給輕歌棲夜知道,雖然不過是認識的第二年,但是她對於輕歌棲夜的信任要遠比斐嵐高得多了
「妳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快要死了,想交代一點遺言?」輕歌棲夜問
<並沒有,你是多希望我比你早死>希月白了他一眼
「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妳跟我肯定長壽,長命萬歲的那種」輕歌棲夜笑著說,「我們一定會活很久很久」
<你知道對我來說這是詛咒吧>她不過是,為了哥哥不死罷了
「我知道啊,黑咒殿下留下的遺物有四個,左眼、手鐲、咒銀....還有妳的命,所以說啊,妳不活個上萬年怎麼對得起妳哥呢」輕歌棲夜淡淡一笑,「妳得把妳哥的分一起活下去,不然,妳怎麼有臉使用黑咒殿下給妳的命啊?」
希月瞇起眼,<你找死>
「如果妳有讓我可以不會再帶著記憶轉世的方法的話,我不介意死給妳看」輕歌棲夜搓著狐狸背上的翅膀說著,「我就算死了,還是會在不一樣的世界裡張開眼睛,我之前跟妳說過的吧」
<可悲的傢伙還有臉嘲諷我>希月冷笑著
「那是自然,我跟斐嵐殿下不一樣,因為我明白一件事,傷口啊,要是不去觸碰它,容易忘記它的存在,忘記自己為何還活著,忘記自己為什麼不去死」輕歌棲夜微微一笑,「所以我們被彼此吸引,互相碰觸傷口,我諷刺妳使用妳哥哥的性命活著,妳嘲笑我無法真正死亡.....」
「說到底,我們,都很可悲」
—————————
褚冥漾看著在床上打滾的西瑞、變成狼縮在牆角的一諾、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斐嵐,再看向自己正在撫摸的祈月小狐狸
歲月靜好,像是在養老
這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個脖子上圍著狐狸模樣圍巾、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端著很大的鍋子走了進來
「露華雨殿下!」祈月變回小女孩跑過去
「這是月吃剩的,別浪費,你們把這個吃完吧」輕歌棲夜微笑著走到桌邊,「這雉羹花了我一點小時間做的,浪費的話我詛咒你們集體被雷劈喔」
接著輕歌棲夜拿出了幾個碗放在桌上,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
褚冥漾小心的拿起其中一碗,不知道這個東西吃著會不會爆炸
他喝了一口,瞬間驚艷,這碗看似平平無奇的稀飯,入口是淡淡的竹香,清新淡雅,細品還有鮮香綿密的肉茸,與米湯完美的融合,絲滑入喉,完全沒有一點顆粒感
褚冥漾覺得自己被一碗粥給征服了味蕾
「這可是我在徐州志中看到的做法,好吃不」輕歌棲夜看著那被自己手藝驚艷到的人類,得意的笑了
「嗯,好吃」斐嵐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冰炎開門走了進來,斐嵐很明顯的看到了輕歌棲夜臉上的殺意,但是瞬間從他的臉上消失
「冰炎殿下,你好呀,跟他們幾位一起吃我煮的東西吧,我先走了」說著,輕歌棲夜快步離開
冰炎怎麼可能沒感受到那麼明顯的殺意,他輕皺起眉
他不是沒見過輕歌棲夜,畢竟高一的時候同班過一個星期,後來輕歌棲夜就轉班到C班去陪那兩個惡魔,在A班的一星期裡只是在等轉班的程序跑完,而且輕歌棲夜又跟希月廝混在一塊,自己則因為斐嵐的關係常常見到希月,連帶也經常看到輕歌棲夜,但之前也都沒有這種情況
斐嵐也想不通為什麼剛才整屋子裡,輕歌棲夜獨獨對冰炎產生殺意
在輕歌棲夜肩膀上的希月同樣不明白她友人的殺意自何而來
「我親愛的朋友,什麼都別問喔,不然我可能會暴走把你們全部殺光光」輕歌棲夜笑著說出似是開玩笑的話
但,這不是玩笑,他在說真話
<我幹嘛問呢,那半精靈的事,是斐嵐想管的,干我什麼事>希月懶懶的說
「是嗎」他並不懷疑希月這話的真實性,畢竟,希月痛恨謊言,「我有個小地方要去,見個人,妳也認識....不過我不確定妳會不會想看到那個傢伙」
<誰?>
「就是....喔,到了」輕歌棲夜在一間房間前停下,直接打開了門,與準備替不速之客開門的安地爾這麼猝不及防的打了照面
「還以為昨天晚上混血天使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看樣子,你的想法變了」安地爾勾著微笑
「自然,我可是很善變的」輕歌棲夜禮貌的微笑回去,「難道讓合作人站在門口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不讓我進去好好聊聊?」
「當然,我怎麼會拒絕有心交易的人呢」安地爾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不過我很訝異你還帶了小時族來」
「碰巧罷了」輕歌棲夜坐到沙發上,「關於領域的事,我想了想,果然還是有點地方需要你的協助」
「但說無妨」安地爾端起放在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
「既然你窺視過我的記憶,你應該知道,正直與守護的領域有問題」輕歌棲夜拿出了茶壺邊說邊泡茶,「因為護門派失敗,使魔修突破護山結界,差點滅門,本源中守護的部分本就動盪了,又因當年奪音的執念悄悄的做了殺手,殺孽動搖了正直的部分,這領域本該能擋下一切惡意守護所有,但卻處於隨時都會破碎的狀態」
「奪音的領域對輕夜的領域多少也造成了影響,我列出了幾個素材,應該能夠修復輕夜的領域以及平穩奪音的領域」
說著,他將拿出一個茶杯,這個茶杯是黑色的,口鑲銅邊,內壁貼飾枯葉紋褐黃捲邊,帶深淺條縷黃斑紋
<這是....出自南宋吉州窯的黑釉木葉紋茶盞>希月從輕歌棲夜的肩上跳下,在茶杯邊繞了兩圈,<真品,放在原世界肯定是要送博物館的古董>
「識貨啊,月」輕歌棲夜抓起跳到桌上的希月,放到自己腿上,又將一張紙放進茶盞中,推向安地爾,「過目吧」
安地爾拿起茶盞中的紙張看了下,「這些東西....怪不得你要找我了」
「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來找你呢」輕歌棲夜啜了口茶,「那麼,我能夠用什麼來換取這些東西?」
「和小時族一樣的條件怎麼樣」安地爾收起紙張,他說,「把未來自己給我」
「你要希月僅僅只是因為她跟柳離.時境一樣,而我與千年前的事完全掛不上勾,你要我做什麼」輕歌棲夜晃動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
希月看著輕歌棲夜,她覺得,輕歌棲夜好像不意外安地爾開出的條件,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安地爾的條件是什麼
「沒什麼原因,無非就是你很有趣罷了」安地爾摩挲著咖啡杯
「是嗎,如果只是這樣的條件的話,可以,如果有一天,我無處可去,我會去找你的」輕歌棲夜微微一笑
<你堂堂兩族天使少主,怎麼可能會無處可去>希月諷刺的說
只見輕歌棲夜看向希月,「未來的事,說不準啊」
說完,他站起身,「我啊,現在特別的相信一句話,『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迴避最糟糕的未來是我現在想做的事情,而之後,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最好是白色種族找不到的地方」
他將希月放回肩上,「那麼,下次見面應該是你將東西交給我的時候了」
「你果然很有趣」安地爾輕笑了聲,隨後拿出了一個東西,「這個,我用不到,我就當見面禮送你了」
希月定睛一看,那是幻武兵器,那個幻武很快的就和輕歌棲夜產生共鳴
「血仇與報復的...阿拉斯托耳」輕歌棲夜拿著寶石,看起來有點意外,好像這事情的發生不在他意料之中
<挺好的啊,王族兵器呢,而且跟你挺合得來的>希月認為,輕歌棲夜不會要這個幻武,畢竟他將葉奪音的人生視作他後幾世行為失常的罪魁禍首,而,這兵器對應著葉奪音的領域力量,他怎麼可能...
「是啊,這個,挺好的,我就收下了」
輕歌棲夜的答案讓希月有些震驚,怎麼可能呢,一般這時候,他應該是很生氣的把這幻武砸到安地爾臉上,順便甩幾個大招,接著甩臉就走的嗎?
「喔,對了,我個人不太喜歡毀約,為了避免我以後遇到什麼不想履行承諾的情況,所以」輕歌棲夜抬手,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本書
「言魔法,契約」
書本自己翻動了起來,接著停在某一頁
「我,輕歌棲夜.露華雨,若有違約定,此後修煉必遇心魔不再進階」
<你怕不是瘋了>這句話,希月說得特別真誠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4-28 10:41
章之參拾玖
輕歌棲夜在房間裡擼著狐狸,完全無視晃蕩嚴重的船體
「公主,你真的不打算幫忙處理海民嗎?」法嵐冬問道
「有那必要嗎,兩個黑袍呢,還有一個羅耶伊亞家的末子還有月的義子,雖然有個很弱的小朋友混在裡面,但這種小問題也沒有必要讓我們動手不是嗎,對吧,月」
趴在輕歌棲夜大腿上的希月甩了甩雙尾,<他說的沒錯,兩位惡魔閣下,更何況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你們看依這傢伙的性格,他有可能讓你們二位待在這船上?>
坐在旁邊吃蛋糕的無夜哈哈一笑,「是啊,法嵐冬,你想這裡要是真的那麼危險,公主會讓我們待這兒嘛」
「一片海域的海民和一點鬼族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輕歌棲夜淡淡的說道
「鬼族?」法嵐冬驚愕的看向輕歌棲夜
<不過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弱砲而已>希月嘲諷的說道
這輪船事件也是真如希月所預想的那樣,平安落幕
要說真哪裡有其他問題的話,就是冰炎失衡吧,本來斐嵐是想就近找在輪船上的她處理,不過由於他還沒恢復過來,於是被輕歌棲夜代為拒絕
其實當下希月本想推薦輕歌棲夜來處理的,畢竟她很少見到能玩得一手逆屬性還沒玩死自己的
比起冰炎那冰屬性和火屬性,輕歌棲夜的拿手好戲『光明與黑暗』要比冰炎的危險多了,一不注意估計給自己玩爆了
暗之天使是在白色種族中處於尷尬位置的天使,因為,雖然他們是天使族,但是擁有著黑色力量,如果不是其他二十二支天使部族力保暗之天使一脈,恐怕,現在就不會有二十三支天使族了
路西法也是來自於暗之天使一族,而他會成為墮天使就是因為白色種族討伐暗之天使,為了保障暗天使一脈,他不惜與當時的魔王交易,至此他切斷與暗之天使的一切聯繫,正式成為了黑色的一員,而當時的魔王也遵守承諾出手保護了暗之天使
說來也是巧了,輕歌棲夜的那兩個惡魔朋友就是當年那魔王的後裔,而據路西法所說,輕歌棲夜是他的後裔
話說回來,當她向輕歌棲夜提出要給冰炎平衡的時候,輕歌棲夜完全是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後來安地爾出乎她意料的出手幫了冰炎
希月化回人形,站在甲板上吹風
嘛,也算不虛此行,她從海裡撈起了不少海民的屍體,雖然泡水了,不過還是有其價值所在,還能分一些給九瀾老大
望著漆黑的天空,只有幾顆星星點綴在其中,一輪明月就在那兒綻放光明
「哥,你看,月亮很漂亮對不對」不知怎麼的,她不自覺的說,「哥,你在看對吧」
她沉默了會,隨後拿出一隻藥煙,拿出打火機點上
藥煙中的藥性斥充了五臟六腑,剩餘的廢煙被吐出
抽了一隻又一隻,手裡放藥煙的小盒子快空了她才停止
掐斷了手裡的煙支,她開口:「小朋友,我抽菸好看嗎,能看這麼久?」
褚冥漾尷尬的從轉角處出來,他本來只是出來散心的,畢竟明天就要靠岸停船,想再來吹一會海風,誰知道出來就看到在抽藥煙的希月,你說打招呼吧,人家看著心情不會,不然幹嘛抽那麼多,你說不打招呼吧,憑他們那群妖怪般的感知肯定在他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沒準哪天翻個舊帳說『哎,你上次沒跟我打招呼,來來,處罰一下....』之類的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希月學姊...晚上好」
「來一根?」她拿出煙盒往褚冥漾那遞,「不是香煙,不含尼古丁等上癮成分,裡面是藥,輕歌棲夜做的」
褚冥漾拒絕,希月也沒有強逼他抽,於是收起了煙盒
在褚冥漾想著要離開的時候,希月猛地湊近,嚇了他一跳
「你剛剛遇到誰了?」希月瞇起水色雙瞳
「我...我遇到了露華雨殿下」褚冥漾戰戰兢兢的回答
她怎麼知道他剛剛有遇過人?
「是嗎」希月退了一步,「輕歌棲夜給的.....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不過,那是好東西,關鍵時刻能給你保命,他倒聰明,直接種到你體內」
…….
雖然那位露華雨殿下的確給了他東西,還直接往他身上拍,可眼前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嘛,其他人察覺不出這東西,但我跟斐嵐可是一眼就會看到了」希月環起手,「需要給你下禁制,讓你在斐嵐和冰炎面前不能想到這玩意的事嗎,我還能順便把這東西的氣息消去」
「這個...很危險嗎?」為什麼不能讓學長、學姊知道?
「你剛進入那個世界所以不明白那東西的價值,你以為那是路邊攤三個一百買來的嗎」希月搖了搖頭,「那是....」
『這是時間的庇佑,它可以在你遇上危急存亡之際幫助你活下去,然後,我會找到你,我會為你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從這一刻開始,你將被時間保護,而我、輕歌棲夜.露華雨....算了,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褚冥漾回想起了那位天使說過的話
他想說什麼?
「你知道這東西多珍貴了嗎?」希月的話語將褚冥漾的意識拉了回來
「可學長、學姊他們....」
「小朋友,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的思維很複雜的,用他們可能會有的思維,他們會這樣問你,你認識輕歌棲夜嗎?你跟他熟嗎?你甚至在此之前只見過他一次他就贈與你這樣珍貴的東西,你確定他沒有別的心思?送你這個是別有用心?」希月淡淡地說,「我熟識他,所以我確定他不會害你,可斐嵐跟冰炎他們不會這麼想,所以才要隱瞞他們」

『怎麼稱呼我?你可以叫我露華雨殿下』

天使勾起溫柔的微笑

『我送你一個東西吧』

天使輕輕的拍上他的額頭

『放心,不會害你的』

那位天使給他的感覺過於熟悉,就好像他們曾經一起相處了上百年似的,雖然是初識,可他莫名覺得————
輕歌棲夜不會害他的
「好」褚冥漾點了點頭
「乖,咱別給那個傢伙的好意添堵,也省得那兩個人跑去質問他」希月往褚冥漾身上施了法術
做完這些,希月轉身要走
看著希月的背影,褚冥漾沒來由的感到不安,一個影子與希月重疊,那好像是一個...轉身後沒有再回來的人
那是誰?
那個毅然決然轉身的人赴死的人....是誰?
「希月學姊!」褚冥漾不自覺的喊停了希月
希月轉過身,看著褚冥漾
褚冥漾侷促的看著希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喊住她,只能乾乾的說了句:「晚安」
希月皺起眉,神經病啊,那麼大聲的喊住她只是為了一句晚安?
「嗯,晚安」希月回了句,隨後她又說,「對了,我先跟你說,我把你所有會想到輕歌棲夜的想法全封了,避免法術出紕漏讓那兩個人讀到今天的事」
說完,走了
褚冥漾看著那身穿白大掛的背影,回想起了剛才遇上輕歌棲夜的情形
————稍早————
褚冥漾向冰炎報備過後就走出了房間
到了船頭,天空很黑,只有那輪明月照亮天空,以及陪在明月身側的幾顆黯淡的星星
最是矚目的,是站在欄杆上的身影,淡金色的長髮隨風飄揚著,散發著淺淺的光芒,背上伸張出的一對羽翼一黑一白,一身黑白交織的術士裝張揚的飄動
天使轉過身來看向他,微微一笑,「又見面了呢」
「你....你好....」褚冥漾認得他,他是那個端了一鍋粥的那個人
「睡不著嗎?」輕歌棲夜跳下欄杆,收起羽翼走到褚冥漾面前
「不....只是出來吹吹風」輕歌棲夜身上的氣息讓他覺得很舒服,「那個....該怎麼稱呼你?」
「怎麼稱呼我?」輕歌棲夜笑著,「你可以叫我露華雨殿下」
「我們的命中有著緣分,看在這緣分上,我送你一個東西吧」
「放心,不會害你的」
隨後,天使輕輕地把拍在他頭上,接著,天使抱住了他
「這是時間的庇佑,它可以在你遇上危急存亡之際幫助你活下去,然後,我會找到你,我會為你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從這一刻開始,你將被時間保護,而我、輕歌棲夜.露華雨....算了,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輕歌棲夜放開了褚冥漾,「放心大膽的走你想走的路吧,有困難就來找我,就呼喊我的名字」
「跟你說喔,我啊,有想要改變的未來,為此,我將不惜一切代價」
「為了六位罪孽們的未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5-5 16:35
番外 兄妹
他看著在嬰兒床裡睡得熟的嬰孩
好像不到兩個月大吧?
畢竟這團肉球在剛出生時就被黑善隔離起來以測試是否為他所追求的完美爐鼎
『咒啊…這是你的妹妹喔,也是我所追求的...比你更完美的爐鼎啊!』
想起那時黑善的那張嘴臉,黑咒的神色不禁沉了
「不要怪我殘忍,我要是不殺了妳,妳會活得生不如死」他張開手,將手伸向那團肉球的頸
這時,肉團子張開了眼,好似珍珠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黑咒
她咧開了笑,用那雙小手握著黑咒停在半空的手,嘴中發出科科的聲音,就好像在叫眼前的人『哥哥』似的
「...小鬼,我聽那傢伙說,妳叫做黑符」他不熟練的把嬰孩從嬰兒床中抱出,「我會救妳,讓妳死了也太可惜」
看著寶寶玩著自己的手指,黑咒勾起了笑,「要是黑善看自己最期待得意的爐鼎被我放跑,露出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所以啊,等妳長得大點,可以自己奔走出這該死的房子時,就是妳的我讓妳離開的時候
「既然有了妳,隨便死了就無趣了,我要讓妳好好活著,活在沒有黑善威脅的地方」
……
——————
「哈…真有趣,居然做了夢...」咒撫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當年為了不讓符被黑善殺死,他居然腦子發熱就這麼放個五歲小鬼出家門,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但,總比就這麼讓她被黑善吸收要好多了
「符...妳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不論如何,他是當著符還活著,只要快點把黑善殺了,然後確保符的安全,他也可以安心了
「...晴天到處是陽光的笑臉、的笑臉,雨天是誰在偷偷掉眼淚、掉眼淚...」
他取出為符所準備的成年禮物———左輪手槍慢慢的擦拭著,他輕輕的唱起年幼時經常唱的童謠
感覺好像回到多年前和符一起坐在屋頂唱歌的日子...
——————
「我不要...不要...你不是答應了要和我一起...一起的嗎…」夏符的眼中答答的滴下淚水,「不可以弄哭妹妹...你不是好哥哥...」
黑咒笑了,好多年了,他獨自一人活著,可不是為了他的符嗎
「還有妹妹可以弄哭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很久沒看妳哭了不是嗎」
如果可以他想和妹妹一起活著
他好想、好想這麼和符一起活下去,如果可以不死,他也不想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重新得到的珍寶,還沒能好好的捧在手心愛護的
符啊,哥哥也想活著啊
「...不要...說得...像在交代遺言...你會活得好好的啦…哥...」夏符握著他的手,哽咽的道
不可能的啊,因為,黑家血脈受到詛咒,只能單傳,多出來的必死無疑,他不想讓命運選擇誰會死,無論如何,他的妹妹必須活著
他隱藏在了冷血中,不願顯露的那份感情,察覺之後,不願意再失去 ,想一直守護著妹妹的他現在更加地堅信,守護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誓言
因為那是妹妹啊,他們是兄妹,而他是哥哥
是,他是冷血殘酷沒錯,可這世上也有著他不願用沾滿鮮血的去污染的事物,那個他最最疼愛的孩子
可最終他還是讓她痛苦了啊.....
他想讓符原諒他擅自去死,可想讓她原諒必須得活著啊

我也好想跟妳一起活著啊,也想跟妳一起生活,可惜啊,我只能死,不能跟妳一起活著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5-12 08:55
章之肆拾

輪船靠岸了,希月走下船,怎麼也沒看到輕歌棲夜,本想打個招呼再走來著
「公主昨日晚上說有事要處理,就不和我們一起下船了」
他的惡魔朋友是這樣回答的
罷了,反正只不過是少了一句下回見而已
又過了好一陣子,希月突然驚覺自那次輪船之旅後,自己好像有將近兩個月沒見過輕歌棲夜了
怎麼可能呢?那個瘋天使不是有事沒事就會來找她去某個地方玩然後一起大搞破壞嗎?
希月漫不經心的把新的資料丟到九瀾桌上,「老大,今天的工作我姑且是做完了,我去吃飯啦」
九瀾就這麼看著希月邊打哈欠邊走出分析室
希月和九瀾兩人待的分析室就在分析部最裡面,平時只有他們兩人會使用,主要是整個分析部只有他們兩個敢跟彼此長時間待在同個空間裡
……實在是因為分析部的人真的快被這兩人嚇跑光了,琳婗西娜雅才不得不在分析部裡另外造個分析室出來
要不是這兩人的確很厲害,貿然把他們踢出醫療班肯定會造成嚴重的空缺,不然她幹嘛要留這兩個造孽玩意
待希月關上門後,一個傳送陣送來了滿身是血的天使
「露華雨殿下」九瀾看也不看的就喊出來者的名諱,並且放下手裡的東西
輕歌棲夜坐到希月的椅子上,脫下身上的黑白術士袍,露出底下布滿血痕的軀體
九瀾走了過去,「水毒?冰毒?你是跑去什麼地方了?」
「不重要,快治」輕歌棲夜冷漠的說
「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特別來找我醫治」九瀾動手給天使治療
這兩個月,輕歌棲夜總是帶著一身重傷,避開希月出現在這間分析室,而且還要求不能讓希月知道
「.....我不信任他們」他低聲回應

「無法再信任了」

之後,直到治療完畢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拍拍身上的繃帶,輕歌棲夜站起身穿好衣服,從空間中抓出幾個不透明的水晶罐子丟到桌上
「謝禮」
裡面是什麼,也不必多說,送九瀾.羅耶伊亞的東西,大家都知道會是什麼
這也是九瀾會替輕歌棲夜治療的原因,輕歌棲夜會從去的地方切某些生物的器官送他
在輕歌棲夜張開陣法消失的瞬間,希月推門而入
「我東西忘拿了」希月走進去,從自己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個蛋糕盒子,隨後看向九瀾,「九瀾老大,我要去左商店街吃飯,你去不去?我請客」
「走吧,反正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
嘛,希月和輕歌棲夜之間的事情,他也沒必要去理會,不是嗎?
———————————
接著,學院迎來了大型活動,學院祭
二年A班,也就是他們班,做的是鬼屋,她負責把傷患和死者扛出鬼屋
二年C班,輕歌棲夜所在的班級,做的是三間教室打通的中華料理餐廳,由輕歌棲夜掌廚,做的都是一些原世界失傳菜譜
然後輕歌棲夜還給他認識的人,比如她,發了免費招待券,保證吃死他們的那種,聽說那位小妖師也有拿到
她在值完班以後,穿著紫袍走到輕歌棲夜班上,碰巧遇上了打算用掉招待券後去鬼屋的褚冥漾一行人
「呦」希月隨意的抬起手,「你們也來給輕歌棲夜捧場啊,他手藝還不錯喔」
吃過輕歌棲夜煮的東西的褚冥漾自然是知道輕歌棲夜手藝很好,一碗粥也能煮得讓人意猶未盡
「希月小姐,很高興妳能來」負責帶位的法嵐冬笑著說道
「哪裡哪裡,反正我也不會花到錢不是嗎」希月拍了拍法嵐冬的肩膀,「你把我跟後面四位學弟學妹放一桌就行了」
「好,那,根據公主的說法是,只要見到妳來就把菜單上有的全給妳端上桌,所以我們就不給菜單了」法嵐冬把他們帶到位上
「行啊,又不是吃不完」希月大手一揮,「有什麼都端上來!敢讓我跟四位學弟妹餓到,我就砸了你們招牌」
法嵐冬:「公主知道妳會這麼說,已經先給了留言,『沒飽到吐出來不准走』」
法嵐冬走後沒多久,菜就上來了,也不多,含湯帶菜的也就三十五大盤
「這傢伙,我好歹也有一半獸王族血統,這麼點東西是在小看誰?」希月笑著說,「來來,吃吧,管飽呢」
五人開始動筷動湯匙吃了起來,為了照顧喜歡飯糰的萊恩.史凱爾,在廚房的天使還貼心的另外做了飯糰
「喔?這是....沒想到他會這個」希月拿起一個用深盤裝著的湯
「這是什麼?」褚冥漾好奇的看著希月手裡的湯
「神心鑒無相,仁化育有為,簡單一碗清水濃縮萬物之精華」希月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用八十一種食材熬煮九種不同的高湯,再將九種高湯匯聚到一起,製成彷若山泉的清水」
「在北宋廚神裡就記載了這麼一道中華料理的最高境界,以無形勝有形,以萬象製無相的無相神湯」
希月開始給褚冥漾講解
「湯在華夏民族的飲食習慣中有幾千年的歷史,從而衍生出許多湯的種類,裡面的九種高湯....」
希月又喝了一口,閉上雙眼細品
「第一種,金湯,濃郁葷香、色澤金黃,也是九種湯裡材料最貴的高湯」
「第二種,奶湯,味道鮮香,做法家常也是最常見的一種湯」
「第三種,清湯,也是名貴菜餚中常見的湯,比較有名的菜就是開水白菜和繡球豆腐,用的都是這種頂級清湯」
「第四種,靚湯,風味獨特、滋補養生」
「第五種,素湯,味道清淡、鮮香」
「第六種,毛湯,混合了各種肉類,味道醇厚濃稠」
「第七種,藥湯,養氣凝神、味道清香」
「第八種,龍鳳,裡面有著雞和魚加上各種菌類」
「第九種,二湯,以野雞和竹瀝水及一些藥材製成」
「整整八十一種食材,九種不同味道的高湯,匯聚了各大菜系的精華,最終以萬象製無相,九種高湯合成一碗濃湯」
「可是這個時候的湯應該還沒到達無相的境界吧?」米可蕥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是的,所以想達到無相的境界,還差了一個關鍵步驟,取雞肉、豬肉剁做肉蓉,將冷卻好的高湯回鍋,第一次加豬肉糜煮開,煮開的過程中,混濁之物會附著在肉糜上,從而使高湯變得清澈,第二次加入雞肉糜再次掃湯,兩次以後高湯就會變得清澈見底」
「最後將九品香蓮放入碗底,再緩緩倒入清澈如開水般的高湯便完成了」
「入口的一瞬間非常的鮮,像是雞湯,又像是魚湯,有淡淡的藥香和素湯的清香,又有金湯和毛湯的葷香,加上九品香蓮的花香,真的一口就能嚐到世間萬味,總之就是,很好喝」
太厲害了,只喝兩口就把這湯分析得一清二楚,褚冥漾對眼前的人肅然起敬
「其他的那些什麼龍鳳配啊江南百花雞啊天香白冀啊,味道都很好,快吃吧」希月笑了笑,「等等還有點心呢」
五人將三十五盤菜、湯吃完後,二十盤點心上桌,希月又興致勃勃的介紹起桌上的點心
「蟹粉酥、栗子糕、知否軟酪....還有桂花糖、冰糖葫蘆」
五人將桌上的東西都給吃完後,希月喝了一口桃花釀,滿足的呼了口氣
「爽啊,不愧是輕歌棲夜」
「露華雨殿下好厲害喔」米可蕥喝著梨汁附和道
「多謝誇獎」不知從哪冒出來、穿著一身白色廚師服的輕歌棲夜笑道,「還有,雖然說是我給的,但才中午就喝酒不好吧」
「無所謂,反正喝不死我」希月咧嘴一笑,「你那邊還需不需要人手啊,我可以幫忙喔」
「好啊,咱兩進去,就可以把剩下在裡面的廢物助手們趕出去了」輕歌棲夜開心的說
於是兩人勾肩搭背的走進廚房,隨後一群人被轟出廚房
「那我們去鬼屋吧」千冬歲推了推眼鏡,跩上考慮要不要逃跑的褚冥漾
廚房中,希月打量著環境,「我負責點心吧,你就專心煮菜去」
「行,妳要是有空分神就看看我,我讓妳知道什麼叫作中華料理界的天花板」說著,輕歌棲夜丟了一套黑色的廚師服給希月
「行啊,我也讓你看看什麼是點心界的最高境界」希月當場展示了什麼叫一秒換裝
輕歌棲夜:「誰先跟不上點餐速度誰就輸了」
「十五份九扣三絲塔、七份懷抱鯉魚,十八份玉質龍筋、十份胭脂鵝脯,二十份蟹金裹玉丸」
外場的服務人員朝著輕歌棲夜喊道
「十三份鴛鴦五珍燴、六份天香白冀、二十八份中華山河千味雞、十七份金鑲玉」
又有一人追加新的點餐
「獸王族警報!!所有菜色點心都要上五十份!」
「怎麼樣?妳怕不怕?」輕歌棲夜笑著對希月問道
「就這種場面,我怕個毛」
接著,希月也接到了點心單,她行雲流水的開始動作起來
兩人速度極快,倒也沒有耽誤出菜
下午,已經沒什麼客人了,而且也快到了收拾的時間
「謝謝諸位同學的合作與配合,今天我們完成的眾多菜色、送走了眾多滿意的客人,也殺掉了眾多來找碴的傻逼,接下來到收拾前呢,我另外給大家煮了大桌菜,端了一天的菜,相信你們也想嚐嚐吧」輕歌棲夜招集了二年C班的同學們,身後的超大桌子上放滿了五十人份的餐,「快動手吧!慢了就搶不到啦!」
同學們一聽,抄起吃飯的傢伙開始奪食
「今天,謝妳啦」輕歌棲夜走到坐在角落的希月旁邊原地坐下
坐在地上的希月看著鬧騰的C班學生,「這種景象在A班看不到」
「那群人只會假假,怎麼可能看得到啊」輕歌棲夜從廚師服的圍裙口袋中掏出一個布包丟給希月,「給妳」
希月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顆顆晶瑩剔透的彩色琥珀糖
他又拿出一個長條形的盒子,放到她曲起的膝蓋上
打開,希月見裡面放了莫約十個、模樣像似玉手鐲的淺色環狀物,那環狀物還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怎麼樣?可以吃的手鐲喔」輕歌棲夜得意的笑著
希月拿起一個淺紅色的糖鐲子,咬了下去,發出清脆的喀嚓聲
「真是,你先拿出來,害我都不好意思拿我的小手藝了」希月兩三口就吃完了一個糖鐲子,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白色的手提包丟給身邊的天使
輕歌棲夜拿著手提包,上面隱約散發著巧克力的香味
「讚吧,巧克力包包」希月啃著糖鐲子,「我趁你忙著當中華料理天花板的時候做的」
輕歌棲夜咬了一口巧克力包包,「挺不錯的,順帶一提,妳手裡的糖也是我趁妳當點心界最高境界的時候做的」
「露華雨、羅耶伊亞,你們不去吃嗎?」一個風妖精走了過來
輕歌棲夜:「就不去了,倒是你,不去搶嗎?」
「吃過了,我們風妖精天生食量不大,話說兩位的手藝真的很好」風妖精原地坐下,「在兩位把我們一票廚助趕出來的時候,我們還開了賭盤呢」
「你有賠嗎」希月分了一個糖鐲子給風妖精
「賺了,感謝二位讓我賺了點零花錢」風妖精接過糖鐲子咬了一口,「我對下廚也是頗有興趣,希望有機會能與二位學習,精進廚藝」
「我是無所謂啦,你敢的話」希月露出邪惡的微笑
這時風妖精想起希月的眾多傳言,其中一條自然就是希月的戀屍癖
「.....傳言說妳跟九瀾.羅耶伊亞一樣戀屍,我希望這不是真的」
「很可惜,這是真的」希月拍了拍風妖精的肩膀,「要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做到讓醫療班聞風喪膽的」
風妖精默默的把希月的手拍掉
希月:「哎呀,要不是我天資聰穎資質過人,那鳳凰族族長早就把我這業障東西踹出去了」
「放心,月跟羅耶伊亞三子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她不會對餐飲人員動手,因為她自身除了屍體,喜歡的東西就是吃的,只要你有心求學,她就不會動手」輕歌棲夜從空間中摸出一套茶具開始泡起茶來
「我的天,好香!」一個端著大盤食物的人類跑了過來,「露華雨,你在泡茶嗎?」
「來一杯怎麼樣?」輕歌棲夜笑著道
「那敢情好啊」人類直接坐在輕歌棲夜面前,「這是產自哪裡的白茶?」
輕歌棲夜:「我旁邊這位出品的」
「嘖嘖,羅耶伊亞,我還以為妳只會切屍體,沒想到妳還有這等技術」人類垂涎的看著輕歌棲夜正在沖泡的茶
希月:「你可真沒禮貌,我不只會切屍體,我還特別會殺人,尤其下毒,嘖嘖,整個學院我稱第二,只有我旁邊這位瘋天使敢稱第一」
「我謝謝妳給我這麼高的評價」輕歌棲夜白了希月一眼,「別管她,來,喝茶」
「操!這是!」人類小心的接過輕歌棲夜遞來的茶杯,「宋代耀州窯的青瓷印花菊花紋茶盞!」
「呦,識貨啊」輕歌棲夜笑著
「不只!羅耶伊亞手上的是宋代建窯的黑釉兔毫盞,露華雨手上的是南宋龍泉窯的青瓷盞,托托利歐拿到的是明代的甜白暗花蓮瓣紋蓮子杯!」人類激動的看著茶具,「靠,這些放在原世界可都是要送博物館的東西啊!」
「.....我想起來了,你是中國某個茶藝世家的本家子弟對吧」輕歌棲夜略略思索後開口
人類:「你現在才想起來?!」
「哈哈,你老了嗎」希月看戲不嫌事大的嘲諷道
輕歌棲夜:「不,只是過得太久忘記了罷了」
「什麼?」希月看著輕歌棲夜
「.....我又不常和班裡的人說話,何況我開學以後直到上星期才回來」輕歌棲夜愣了一愣後說道
希月看著,他說的不是謊言,是實話
可為何,她卻覺得有種怪異的感覺旋繞在心頭?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5-19 09:40
本帖最後由 羅夢夜 於 2022-5-19 09:42 編輯

章之肆拾壹

希月打開放在門口的盒子,裡面是白色的運動服,那照這猜下來,估計斐嵐得是紅隊成員了吧?
想著,她蓋上蓋子走出房間,正巧看到了夏碎
「早啊,藥師寺,你要去黑館嗎?」希月走過去一把搭上夏碎的肩膀
「是的,妳要一同前去嗎?」
「走走走!我們去看看誰是敵誰是友!」
說著希月抬腳一踏,兩人腳下展開了白色的移動陣法,隨後便出現在黑館門口
門口,前一天才見過面的三位學弟妹就站在那
「早啊,來找褚小朋友的嗎」希月抬起手打了招呼,順帶看起那三人身上的運動服
鳳凰族米可蕥,白隊
人類雪野千冬歲,紅隊
人類萊恩.史凱爾,白隊
「拆搭檔啊這是」希月笑了,看樣子,應該會很有趣,「我們上去會順便幫你們叫褚小朋友」
「希月,妳是哪一隊的?」兩人在走上樓梯的時候夏碎問道
「這個吧,等等你就知道了,我來這裡本來就是要找斐嵐看運動服的」
在快要抵達目的地時,夏碎突然表示要去找安因一趟,於是兩人分開了,希月只能自己先過去
按希月猜想,此時的斐嵐絕對就在冰炎房間裡
的確也是不出所料的,門是自動開的,那兩位黑袍還在工作
發神經啊,今天明明是運動會,接什麼鳥工作
「斐嵐斐嵐!妳也收到衣服了對吧,快給我看看!給我看給我看給我看給我看」
「吵死了」斐嵐從空間裡掏出放了運動服的盒子往希月砸去
希月接住了盒子後打開一看
「臥操,斐嵐妳紅隊的?」希月裝作吃驚的模樣,實則一點也不意外,「哎呀,這次是蓄意分開我們倆啊,嘖嘖,想想去年那次運動會多愉快」
斐嵐沒有搭檔,而希月嚴格來說也是沒有搭檔的,雖說平時希月總是會和九瀾或斐嵐一同出任務,但他們都是沒有締結搭檔契約的袍級
那說起去年的運動會那才是一片混亂
其中一場比賽,輕歌棲夜夥同兩名惡魔朋友正面杠上希月、斐嵐二人,對於身邊之人不分敵我的,全程大招伺候,幾乎快把場地給炸得粉碎
別看斐嵐平時冷淡又無趣,只要攤上幹架一事,其瘋狂程度完全不亞於希月,否則,又怎麼可能會在上學期開學前一天和冰炎拆了吸血鬼的聖地呢
「不過....哈!學校這次把妳我分開了,倒把我和輕歌棲夜給組上隊了」希月拿出手機,點開了稍早某天使傳的照片
照片裡是穿了紅色運動服的無夜、法嵐冬以及穿著白色運動服的輕歌棲夜
聽了這句話,連冰炎都沉默了
輕歌棲夜是個瘋天使,這一點在場的幾人都深有所感,完全就是第二個希月,破壞力極高,戰鬥力極強,集法術、劍術、暗殺於一身的毀滅天使
而希月,同樣集法術、刀術、暗殺於一身,切磋完全不知何謂手下留情,如果說上次場地還能留點渣渣,這次估計連渣都不會有
一個瘋狐狸一個瘋天使,倆瘋子湊一塊最好會沒事
想到這,斐嵐頭痛了
「不過———很可惜,輕歌棲夜要去醫療班頂替我的位置,好讓我比賽期間不會被拖去工作,所以估計他是不太可能會參加比賽」
希月的話使在場的兩位袍級鬆了口氣
絕對的無差別攻擊,連包圍場地的大結界都能破壞的狠勁,去年運動會場地的破壞主力就是這兩個瘋狂的傢伙
「有點可惜啊,咱倆一起出手便知有沒有啊」希月遺憾的道
冰炎想,確實,不管是希月還是輕歌棲夜,他們兩人絕對具有黑袍的實力,只是就是不知為何希月會在紫袍駐足不前,而輕歌棲夜則是不論公會如何拋橄欖枝、提出的條件多麼優渥都不願意成為袍級
「你們繼續工作吧,我先走....」
這時候,冰炎突然催動術力打開房門,隨後又冷冷的開口:「你一大早是來研究我房間門跟電動門的差別嗎!」
褚冥漾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走了進來
希月很疑惑,這個傢伙昨晚是泡酒甕裡睡覺的嗎
冰炎:「昨天扇董事在你房間?」
褚冥漾整個人像是被驚嚇到的樣子:「我、我剛剛沒想啊!」
冰炎狠狠的瞪了褚冥漾一眼:「你身上有很重的酒味,那家夥沒事就會找酒」
接著冰炎又突然很迷的丟了一句話出去,「那你就不會現在就起床而且直接睡過頭」接著又繼續做手上的事情
褚冥漾好奇的看著地上放著的那堆東西,冰炎注意到褚冥漾的視線,「這是我現在正在接的工作,風谷妖精送來的風谷紀綠,不要妨礙我工作,快給我滾去廁所做你該做的事情!」
褚冥漾逃逸似的竄進廁所,冰炎火大的隨手抓起一本書往廁所門上砸,「你是一大早腦抽筋嗎!」
坐在旁邊看戲的希月又給自己添了一杯果汁,冰炎跟褚冥漾自己不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笑的嗎,如果不是她知道冰炎在探褚冥漾的心聲,她可能會以為冰炎抽風
冰炎和斐嵐把地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拿出了各自的運動服盒子
在冰炎準備換上運動服的時候,褚冥漾出來了,他看著冰炎的衣服
冰炎換到一半停下動作,「你也是白隊的?」
褚冥漾搔了搔頭回到:「對啊」
冰炎嘖了一聲,估計是在抗議吧
「哈,就算抽到敵隊也無所謂,反正擺在眼前的敵人一律消滅就對了」
「我....」
褚冥漾剛想說話,有人敲響房門,希月猜大概是夏碎吧
房門開啟門外站的就是夏碎
「好巧喔,褚」夏碎拿著運動服的盒子走進來,「昨天不好意思喔,你身體狀況現在如何了?」
希月也有聽聞昨天跑去玩鬼屋的褚冥漾死在鬼屋裡,真的是弱爆了,這也能死
褚冥漾跟夏碎在說話的期間,希月跟斐嵐使用了瞬間更衣的法術換上運動服
正巧夏碎打開了自己的運動服盒子放在桌上,「看來這次分隊會很有意思」
站在旁邊的冰炎呵了聲,他笑了
夏碎也愉快的開口:「那,我會想盡辦法打垮你們」
而褚冥漾也注意到了希月和斐嵐身上運動服的顏色,希月笑著走過去搭上褚冥漾的肩,「如你所見,我們,好好相處吧?」
褚冥漾抖了一抖
「哈哈,對了,一諾也是白隊的喔,斐嵐、藥師寺,好好期待吧」希月走向門口,「我還有點事,走了哈」
希月踏出冰炎房間的瞬間腳下展開移動陣,她抵達了分析部
「呦,希月小妹,今天不是運動會嗎,怎麼跑來了?」毫不意外的在裡面看到九瀾
「我有種不好的感覺」希月的臉上難得掛著正經的表情,「老大,這事我可能不方便找公會或用我自己的情報來源管道,能不能....」
「連妳自己的也不能嗎?」九瀾略有所思,「是可以,什麼事情」
「就是....」這時,突然有許多畫面在她的腦中稍縱即逝,就好像烈火中的冰塊似的,知道曾存在過,但是卻已經不見蹤影
那些是什麼?
「怎麼了?」九瀾看著突然發愣的希月問道
「不....算了,我自己處理就行了」她拉開平時的笑容,「嘛,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著一個移動陣開啟人消失了
「喂,等等....」
看著希月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九瀾現在也是滿頭問號
接著,輕歌棲夜穿著白色運動服出現在九瀾面前
「月呢?我以為她在這裡」
「剛走」九瀾回答
輕歌棲夜愣了下,「回學校嗎」
「應該吧,今天畢竟是運動會,她很期待的不是嗎」九瀾實在不明白今天這兩傢伙是在鬧哪樣
「好吧」輕歌棲夜轉身,隨後他回過頭,「雖然這與我無關,請去關注今日外出任務的安因殿下吧,小小建議而已,愛聽聽不聽就忘了吧」
輕歌棲夜消失在分析部,九瀾看著那兩人先後不見的地方,隨後打了一通電話
「是我,調查一下今日外出任務的黑袍木之天使安因....」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5-26 10:39
章之肆拾貳

褚冥漾等人抵達時,正巧,希月和輕歌棲夜兩人一前一後的飛了過來
褚冥漾沒有看過希月的羽翼,只知道她是一隻狐狸,現在一看到,他覺得那對在陽光照耀下閃著光芒的銀白色羽翼真的很美
「好了!白隊的同志們啊!戰鬥在即,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嗎!」輕歌棲夜一落地就張口喊話,聲音洪亮,「那便是殺光紅隊的敵手,獲取勝利,取得榮光!」
「給我說!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殺光紅隊!獲取勝利!殺光紅隊!取得榮光!!」
幾句話,整個白隊的氣氛火了,他們用力的將手握拳伸向天空,音量之大,都把紅隊的視線吸引過來
身在紅隊的斐嵐詫異的看著輕歌棲夜,因為,希月說過,輕歌棲夜要代替希月去支援運動會醫療處,不會比賽,而希月又是個絕對不會說謊的人
那為何,輕歌棲夜會在這裡?
希月狡詐的勾起嘴角
『用兵之計,在於欺詐,所謂兵不厭詐嘛,而妳不說謊,算是妳的一個劣勢,但在某些角度而言也是一個優勢,因為認識妳的人會對妳的話語深信不疑』
『所以,去詐斐嵐殿下吧,她知道我的能力,也知道妳不說謊,得在她對我下禁言術法前鼓舞士氣』
『她只會知道我不會比賽,因為我確實不會上場比賽,所以這不是說謊』
『我可沒忘記去年,她在我開口前就聯合妳把我整成啞巴』
『兩個王八蛋』
她想起輕歌棲夜稍早跟她說過的話,輕笑了聲
葉奪音,是個擁有天生異能的普通人,可惜在葉奪音還活著的時候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力量,可憐又可悲的失去了家,還費盡心思花了大把功夫才殺了仇人
這能力直到這一世都還存在,他通過自己的聲音來吊起眾人的勝負欲,同樣也能用聲音打擊敵方的士氣
輕歌棲夜恐怖如斯,而且還擅長佈局,算盡一切,以棋局佈陣,再加上本人奸詐狡猾,是個讓希月不想與之為敵的人物
做完了鼓舞動作後輕歌棲夜走到希月旁邊,「我先走啦」
「不唱歌嗎?」希月知道,輕歌棲夜的歌聲要比他說話要有用多了
「沒必要,運動會而已,再說我又沒有要比賽」他搧了搧手
「好吧」希月聳了聳肩,隨後歡快的跑到冰炎正在分隊的旁邊,「我要拔河!拔河的隊讓我帶!我要帶!給我帶!」
「自己選人」冰炎在遭受褚冥漾的穿腦心聲以及希月吵死人的說話聲,硬是忍下沒有暴打這兩個人
希月歡樂的挑了人
因為拔河比賽排在障礙接力後面,她帶著一諾到人少的地方坐著
「冰炎安排你參加絕地危機競賽,你要好好比,殺光所有敵人」希月交代道
一諾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不過難得運動會,好好玩吧」希月摸了摸一諾的頭,「你不是喜歡那個小矮子人類嗎,趁這個機會跟他交上朋友總歸也是好的」
這時,一諾的淡紫色瞳孔中閃過一絲紅光,他猛地看向希月
「老媽....」
「?」看著一諾,希月很疑惑的問:「怎麼了嗎?」
一諾沉默的搖了頭,然後伸手緊緊抱住希月
「這次....一定不會....」
「一諾?」她不知道一諾怎麼了
希月使用了共情法術,突然的,沉重的悲痛充斥了她的心頭,這不是她自己都感情,這是一諾的
「你....為什麼....」悲痛開始動搖封印感情的法術,希月說:「是誰欺負你嗎?告訴媽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媽媽幫你教訓....」
「沒有....」一諾抱著比自己小隻的希月
她是那麼的瘦弱啊,好像自己稍微用力就能折斷似的,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
「月、一諾殿下,怎麼在這裡呢?」輕歌棲夜面帶微笑的出現
「一諾他很難過,我不知道為什麼」希月輕拍著一諾的背
「原來如此」他看向一諾,「借一步說話吧,一諾殿下」
輕歌棲夜推開希月,在一諾耳邊說了話
希月完全沒有聽到輕歌棲夜說的什麼,但聽了他的話以後,一諾的情緒平靜了
「乖,一諾殿下,聽我一言,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輕歌棲夜微笑著,「看,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你是憤.....」
一諾未說完的話直接被輕歌棲夜打斷,「一諾殿下,有些事啊,你知我知便行了」
輕歌棲夜退了幾步,微微欠身,「好了,月,問題解決」
希月不明所以,直到拔河比賽快要開始,隊友出來找人都沒能想明白
問一諾也不回答,那要問輕歌棲夜的話他絕對不會回答
算了,說不定以後就知道了呢
「殺光紅隊————!」
除了她以外的49名拔河選手情緒高昂的狂吼著
紅隊的斐嵐也是拔河選手,她瞇起眼看著激動的白隊成員
果然應該先對輕歌棲夜下手,至少應該要讓他一天發不出聲音的才對
不,連希月也得一起毒啞,畢竟,希月也擅長操控人的情緒
「請各位選手各就各位!」
聽見播報員如此說道,所有人都往繩子那過去
希月和斐嵐都是站第一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一個玩世不恭,一個冰冷如霜
「我會贏妳」斐嵐簡短的說
「呵,妳的自信會使妳落敗的,別以為妳是黑袍就代表妳比我強」希月挑釁的豎起中指
「蹲下!」
「舉繩!」
希月自信的笑了
「比賽開始!!」
那瞬間,繩子繃直,兩邊選手各自拉了繩子,而希月拉著繩子的同時也施了法術
漫天水刃如雨點般打下,全被斐嵐的守護結界給攔下,而希月的水刃也不是省油的燈,愣是給結界打出了裂痕
在水刃打下的瞬間紅隊的腳下出現了一灘水,不仔細看察覺不出,此時繩子中央的紅結往白隊靠
是的,希月她放出的正是毒水,以水刃吸引紅隊注意,來掩蓋她放毒
而紅隊在希月放出水刃後也回擊了,全被希月的水屏攔下
斐嵐發現自己的力量消耗極快,就像是有什麼在一點一點吞吃她的力量,隨後意識到了希月肯定耍了手段,低頭看見了那薄薄一片的毒水
希月知道斐嵐肯定發現了她的毒,於是果斷的喊道,「弟兄們!讓我們用攻擊來燃起煙花,這場比賽應該要更加的愉快才對啊!」
一句話,希月背後的49位隊友開始瘋狂輸出,而希月在隊友的攻擊裡加上了自己的術法,將斐嵐結界上的裂痕越打越大
場外的觀眾看了誰不驚訝
都知道斐嵐.時境跟那大名鼎鼎的冰炎一樣是黑袍,也知道那行徑囂張惡劣的希月.羅耶伊亞是紫藍雙袍
可他們有誰知道斐嵐跟希月的實力是不相上下的,又有誰知道希月完全具備成為黑袍的實力,只是一直停留在紫袍不願往前
如果她真的很弱的話————怎麼可能會讓斐嵐和九瀾兩個黑袍經常性的找她一起出任務?
「羅耶伊亞,現在怎麼辦?」她背後的隊友問道
畢竟是黑袍的結界,現下白隊拔河選手裡就屬希月是最高袍級,其他人不是白袍、紅袍、藍袍、無袍
所以希月身後的白袍才會問她:『怎麼辦』
而那位白袍怎麼會看不出來希月沒有出全力啊,或許是有什麼計畫呢
「繼續打,我自有打算,而且,斐嵐不也還沒出手嗎」
斐嵐看著地上的毒水,腳下伸出了焰紅色的冰蒸發了毒水,接著,冰藍色的火形成了長鞭打在希月的水屏上
「焰冰、冷火,斐嵐要出招了」
希月話音剛落,大片焰紅的冰撞擊在水屏上,水霧升起,那是被蒸發了
「羅耶伊亞!」白袍看著蒸發部分的水屏,他顯然慌了
「沒事,讓她打,最好呢,專心打破我的水屏」雖說不能奢求一個黑袍不注意身邊的情況,但這也只需要瞬間的破綻
「時境殿下,照這樣看來,打敗白隊只是時間的問題吧?」斐嵐背後的紅隊成員問道
「不」斐嵐瞇起眼
希月沒有出手,她在等什麼?
斐嵐思索著,希月擅長水系與暗系法術,以水系為主,所以也有人稱呼她為水之子,但這裡並不是她主場的水系場地
她還擅長用毒及暗殺,但現在她不能放開繩子,實行暗殺術的機率實在不高
等等,在執行完暗殺任務以後她必須在誰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離開任務地點,她也擁有厲害的隱匿法術,甚至能直接附著在其他法術上!
此時,紅隊又被白隊拉過去幾分,斐嵐感知到紅隊拔河選手突然消失了三分之一
是的,希月用隱匿法術去遮掩移動陣的發動,為了不讓斐嵐太快察覺,她還特地只送走三分之一
希月背後的白袍很吃驚,能在黑袍面前耍這種招數的紫袍,怕是只有眼前這一位了
「哈哈,這比賽,差不多該結束了吧?」希月對著斐嵐笑了笑,「我說過,黑袍確實都很強,但不是每位很強的人都是黑袍」
「冰夷」斐嵐召喚出幻武兵器,冰藍色的劍出現在她手裡
「玄武」希月手中出現了黑藍色的長刀,「妳的能力確實讓人敬佩,可惜在法術方面我更勝一籌」
兩人單手拉著繩子,即使如此白隊也沒有討到任何好,不是紅隊的人力氣有多大,而是因為有斐嵐在,由此可見斐嵐的力氣多麼驚人
論力氣,希月遠遠比不上斐嵐,希月的力氣至多也就比一般同齡人要大而已
而斐嵐以一己之力扛起只剩三分之一的紅隊,但希月也是厲害的了,她的水屏擋下所有來自紅隊包括斐嵐的攻擊
希月背後的白袍在斐嵐召喚幻武的瞬間感受到沉重恐怖的威壓,但不足三秒就消失了
對面紅隊的人也是,在玄武被召喚出來的瞬間感受到詭異且瘋狂的威壓,但也很快就感受不到了
斐嵐和希月兩人都扛下了對方放出的威壓,嘴角都流出了細細的鮮紅
「驚濤駭浪!」
「冰天雪窖」
藉由幻武,冰凌與瘋浪對撞,連場外的觀眾都遭了殃
撐著傘的天使出現在觀眾席裡,他張開嘴
「『我在悲傷盛開的花朵上看到了我悲慘的過往,不知為何今天很冷,一聲嘆息,落下了鮮紅的花瓣,我仰望著星空,無法再回到幸福的那個時候......』」
輕歌棲夜的歌聲傳入斐嵐耳中,那是悲痛的、令人絕望的聲音
斐嵐紅色的雙瞳中流出淚水,背後紅隊的成員因為歌聲哭得潰不成軍,白隊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顯然這歌聲只有紅隊聽得到
紅隊只剩下斐嵐一人站著
斐嵐的結界被希月粉碎,瘋浪化作利刃擊向她
「獲勝的隊伍是——白隊!!」
白隊成員歡呼著,唯獨希月走向觀眾席,抬起手,與輕歌棲夜擊了掌
「如你所料,不愧是你」
「不用客氣....只是一點推測罷了不值一提」
斐嵐看著那兩個傢伙,心想.....
果然應該一開始就殺了那倆混帳東西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6-2 08:16
章之肆拾參

比完了拔河,希月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看向跟著自己走來的輕歌棲夜,她問:「你很閒啊?」
「怎麼可能啊,拜託,這運動會不管哪一場都打得那麼激烈,死傷人數那麼多,提爾那個傢伙連條狗都想拉來幫忙了」輕歌棲夜搧了搧手
「偷懶啊?」
輕歌棲夜點了點頭,隨後他問道:「妳和斐嵐殿下的侍衛呢?」
「啊?我的侍衛本來就不會一直待在我身邊了,長老呢,又不是閒的,至於斐嵐的侍衛的話.....說是要開會來著,今天早上走的,起碼要一個多月才會回來」希月回答
「知道了」
希月:「對了,讓你調查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鬼王塚確實有比申的手下出入」輕歌棲夜丟出一顆黑色球體,「那個鬼族也在呢」
「安地爾嗎....」希月把玩著球體,「行吧,那安因老師的部分呢」
「喔,那個啊」輕歌棲夜拖長音調,微微一笑,「這位紫袍殿下,這就不是妳該管的了」
「這位無袍閣下,這難道就是你能管的?」希月諷刺道
「所以我沒有要管啊,那干我什麼事」輕歌棲夜聳了聳肩,「我家又不住海邊,管那麼寬幹嘛」
「你是不住海邊,但是我還以為你是哪裡熱鬧哪裡去的呢」希月看著自己的友人,都覺得好像有那麼點不認識他了,總歸不會自己對他的認知都是錯誤的吧?
「活久了想養養老不行嗎」輕歌棲夜拿出一顆糖放進嘴裡,「人啊,活久了總是會懶得管事兒」
這是句真話,但怎麼好像怪怪的?
希月看不出端倪,她只能作罷
「還有,聽我一句」輕歌棲夜拉著她的手,「不要妄圖去拯救所有人,妳不是神,縱使是神也無法救助世人,好好守著自己一方小天地就足夠讓妳拼搏千年了,所以,不要想著要保護全部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妳保護」
「說什麼呢,我有什麼理由要去保護跟我毫無干係的人啊,我可不是什麼聖母」希月覺得她的友人可能吃錯藥了
「.....只是有感而發而已」他笑了笑,「妳要看一諾殿下比賽嗎?」
「我去看一諾的話一諾會緊張,就不去了」希月知道自家義子會擔心在她面前表現不好從而變得緊張容易出亂子,所以她本來就沒有要去
「那太好了,到急救站幫忙吧,我偷懶這麼段時間了,那隻鳳凰估計想宰掉我了」
說著他們腳下張開了白色的移動陣
「天使小美人、小希月,太好了,來來來,既然來了就快點動手吧」提爾一看到兩人就搭上他們的肩把他們給帶進去
然後在那待到騎馬打仗都結束了才出來
「靠,那傢伙還算良心,有給飯吃」希月召了個水球洗掉滿手血
「不如我煮得好吃」輕歌棲夜用手帕擦手,「哎,要不妳晚上帶一諾殿下和祈月來我家吃飯吧?」
「好啊,你的惡魔朋友也會在對吧,你說我帶幾吋蛋糕合適?」
「就妳兒子的食量,我覺得十個十二吋都不夠」
兩人邊走邊聊著
輕歌棲夜:「對了,剛才九瀾殿下說的事情....」
就在他們要離開保健室的時候,遇上了九瀾和褚冥漾,原本應該在分析部的九瀾是來要褚冥漾的頭髮的,為了湖之鎮出土的那個棺材
「我知道啊,那是我跟老大一起負責的,看了資料以後我們馬上就把資料銷毀沒有留備檔」希月說:「主要是為了保護那個呆呆的傢伙,有問題嗎?」
「沒有,只是想.....」輕歌棲夜意味深長的看了希月一眼,「算了,沒什麼」
「搞什麼,整得神神秘秘的」
他們又回到了場地,播報員的聲音傳進了耳中
「讓各位久等了!在剛剛精彩的騎馬打仗完畢之後,即將進入的是我們今日最後一項競賽,也是最壓軸的一項比賽,本次比賽完全開放其它學院甚至是參觀者們的參加,請大家踴躍加入活動,非高中部者不予記分,但是會有獎品贈予,名額有限,要玩要快喔!」
「有點想帶祈月來玩」希月由衷的說道
輕歌棲夜:「別想了,直接把人帶來啊」
「哎,看到場上的人沒,都是些下手沒輕沒重的,祈月那麼小個.....」希月突然一愣,「輕歌棲夜,告訴我,一諾肩膀上沒有坐著祈月」
輕歌棲夜:「別逃避現實了,八成是祈月打電話讓一諾殿下帶她來玩的」
「大人!」祈月從一諾的肩上跳下,跑來抱住希月的大腿
「妳也想玩嗎」希月就問了一句
祈月舉起手裡的籤紙,「祈月也玩!」
「哎呦好傢伙,抽籤都抽好了」輕歌棲夜蹲下拍了拍祈月的頭,「儘管玩,要是有人要打妳就錘爆他們的腦袋教他們不准欺負小孩」
「一諾,照顧好祈月,我跟輕歌棲夜先去抽籤」希月交代道
待看見一諾點頭以後,兩人一起前去抽籤
各自得到籤紙以後,希月看著手裡的紙問道:「你任務是啥」
「請打扮成怪醫黑傑克裡的奇利柯醫生,在黑傑克走過來的時候用任意一種安樂死的東西弄死黑傑克即可獲得一個分數」希月唸出紙條上的內容,「這是三小?」
「我的是『請打扮成海賊王的托拉法爾加.羅,在唐吉訶德.羅西南迪路過時用手術果實噎死他即可獲得一個分數』」輕歌棲夜看著紙條,「我沒記錯的話,羅西南迪是羅的恩人吧,出題目的都什麼鬼」
兩人回去找一諾和祈月會合,順道問了他們兩人的題目
祈月的是:『請打扮成鴨嘴獸泰瑞,在看到漢斯.杜芬舒斯的時候用任意一種方法將其殺掉即可獲得一個分數』
一諾的是:『請打扮成諸葛亮,在看到劉備的時候用寫了隆中對的竹簡敲死劉備即可獲得一個分數』
「來吧,我一口氣施法」輕歌棲夜在看完了題目以後,手裡出現了一本書,「幻魔法,一鍵易容」
白光閃過,四人都成了另一種模樣
羅模樣的輕歌棲夜開口:「月嘛,我就不另外提供道具了,妳個行走毒庫哪需要我幫忙,祈月,妳有特別想用什麼方法幹掉妳的目標嗎」
他邊問邊變出寫了隆中對的竹簡丟給一諾
「祈月有別西卜!可以錘好多人,錘死他們」祈月抓起掛在脖子上的幻武寶石,那是黑暗的貴族兵器,七大罪孽兵器中的暴食
「沒錯,把他們通通錘死」奇利柯模樣的希月摸了摸祈月的頭,「一諾,待會我們就分開找自己的目標,你好好帶著祈月可以嗎」
帶著費多拉帽的鴨嘴獸靈活的跳到諸葛亮的肩膀上
「一起嗎」輕歌棲夜看向希月問道
「走吧」
於是四人分開
希月是個紫袍,而目標只有一個黑傑克,所以那個黑傑克必定也是紫袍,一諾倒無所謂,但是祈月還小,要是被攻擊掃到就糟糕了
比賽開始了,但是大家都沒敢動手,畢竟誰知道那皮下誰是敵誰是友啊
而他兩人秉持看戲的精神也沒動手,當黃藥師打掛滅絕師太之時,周遭的人開始動起手來
一個頂著七彩頭髮的水手月亮叫囂著尋找燕尾服蒙面俠
一隻超大隻的兔子在場內遊晃,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找草叢躲起來
灰姑娘剁下了繼母和繼姐們的腳
一個扛著狙擊槍的赤井秀一向他們走來
「斐嵐殿下,這可真適合妳」輕歌棲夜一眼就認出了那層偽裝下的是誰
「有沒有看到波本、琴酒、苦艾酒」斐嵐問道
「剛剛經過肯德基爺爺旁邊的時候好像是有看到苦艾酒跟琴酒在說話」希月回答
斐嵐點了點頭,動身繼續找
輕歌棲夜:「其實這場面,看著還挺好笑的」
現在他們眼前就有紫色的天線寶寶在跟小豬佩琪打架,多啦A夢大戰皮卡丘,派大星毆打小熊維尼
希月:「是很好笑啦」
接著希月看向輕歌棲夜,「我剛剛就想問了,你應該是要用手術果實去噎死目標,你變把刀出來幹嘛」
是的,輕歌棲夜現在手裡就扛著羅的武器、妖刀鬼哭
「既然要出COS就該出得真一點」他微微一笑,原先羅那高冷帥氣的模樣被他的笑容襯托得陽光了些
「哎,那邊的是不是多佛朗明哥和羅西南迪在打架啊」希月指了指右前方
「還真是,走,我兩個都殺了」
快接近時,多佛朗明哥看見他,立刻甩開羅西南迪衝了過來
現在希月是看明白了,羅的目標是羅西南迪,羅西南迪的目標是多佛朗明哥,而多佛朗明哥的目標是羅
但是輕歌棲夜上來就把多佛朗明哥給殺了,反手再給羅西南迪下毒,麻痺全身神經,最後從容的掏出手術果實把人噎死
「好了,現在該找黑傑克了」看著斷氣了的人,希月說道
輕歌棲夜:「我都看到皮諾可了,怎麼就沒看到黑傑克啊」
思索了下,希月說:「要不直接用法術探查吧,就這麼找怪麻煩的」
「也好,妳的目標妳自己探吧」
有了法術的加持,不到十秒他們就出現在黑傑克的面前
「黑傑克.....」希月模仿著奇利柯那陰森的語氣,「這次輪到你了.....」
黑傑克瞇起眼看著奇利柯,手裡射出手術刀,沒刺中希月倒是戳上了後面包青天的腦袋
她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現在黑傑克的背後,手裡的短針一扎,毒素馬上就弄死了黑傑克
「我說妳,動上了法術的話就該玩玩再殺,妳這麼直接的給殺了,沒樂趣啊」站在一邊觀看的輕歌棲夜說
「幹嘛,難道你還想讓我上拷問那招啊,哎呀,可是沒有目的的拷問實在沒什麼樂趣」
奇利柯搭上羅的肩膀,順手奪過他手裡的鬼哭,刀都沒出鞘的敲死旁邊的可口可樂
「好吧,那現在是要多打幾個分數還是出去?」搶回沾血的鬼哭,輕歌棲夜問道
「殺!管他是什麼鬼,通通殺了」希月露出詭異的笑容被奇利柯的外貌襯托得恐怖
接著,兩人瘋狂的,一個用刀一個耍毒的,見耶穌殺耶穌見觀音扁觀音的開了一條血路出來
期間,希月發現輕歌棲夜特別興奮、愉快
奇怪,這人是那麼喜歡殺戮的人嗎?
在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他們兩人同時停手,希月還在輕歌棲夜臉上看到了意猶未盡
啊,她之前聽輕歌棲夜說過本源的事情,是受到殺戮與憎恨本源的影響嗎,還是說是因為殺戮而影響到了那個本源?
「喂,你應該沒事吧」希月拍了下輕歌棲夜的肩膀
「啊啊,很久沒有這麼好過了」輕歌棲夜勾起唇角
「月啊,妳總有一天會明白我現在的感覺有多麼舒坦」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6-9 08:21
章之肆拾肆

運動會結束了,接下來的第三天,是舞會
「來來,一諾,試試這件」希月拿出一套黑色紫紋的漢服往自家義子身上比對
一諾看著母親愉悅的模樣,倒沒拒絕,直接在她面前脫衣服
希月一愣,接著回過神後也沒有迴避,看著一諾說:「你還真的是穿衣顯瘦脫衣顯壯的類型啊,嘖嘖,不知道以後會便宜誰家的姑娘」
「不會」一諾低沉的嗓音響起,他也沒說什麼東西不會,直接上手拿走希月手裡那套有些華麗的漢服
她想,一諾大概是指不會便宜到誰家的姑娘吧
「沒想到你還是不婚主義啊,一諾」希月隨口說道
聽了,一諾一把拉過希月抱上,「只需要....妳....還有那隻狐狸.....可能再加上天使....足矣....不用其他人.....我只想要保護妳....」
一諾換衣服才換到一半,腰帶也還沒繫上,希月整隻貼在一諾的胸膛,但她希月何許人也,不是正常人,沒有害羞這種情緒
「一諾啊,你不可能一生都只為了我活著,你會遇到一個想廝守終身的人,可那不會是我」希月淡淡的說,「我不值得你保護,不值得任何人用命守著」
「值得!不可能不值得!」一諾很反常的突然激動,「妳只想著為別人活!為我、為那隻狐狸、為那個天使、為舅舅、為阿姨、為所有人,可妳就是沒有為了妳自己!」
希月覺得一諾很奇怪,他的話語突然清晰很多,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顛三倒四讓人捉摸不透,還得猜猜他在說什麼
「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活著....為什麼妳要為了別人去死.....」
希月依舊勾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為什麼要為了別人去死?
為什麼不能
明明哥哥就為了她去死了
憑什麼不能讓她為了別人去死
憑什麼不讓她去死

「一諾,我兒啊,這個問題呢,你也可以去問問輕歌棲夜,畢竟,我們很像,我所給出的答案,他也會給出相同的」希月稍微推開一諾,然後拿起腰帶替他繫上,「而且,你需要知道,你無法改變任何人的想法」
最後,她替一諾整理好衣衫,替他掛上一塊銀紫色的玉佩
「你知道嗎,我的心裡總有一根刺,不斷的回憶起,不斷的穿刺出血加深痕跡,直到死亡」
「我很容易想不開,可我不會去避免所有干擾事物,畢竟避免不了,我也就不會做出任何選擇,把自己永遠的困在一座孤島上也不是什麼壞事」
說完,希月走出一諾的房間,看見了一隻小狐狸趴在門口
「來吧,換妳了,祈月」希月抱起狐狸
狐狸直接變成人形,開心的說:「祈月也要穿好看的!」
「已經給妳準備好了」希月揉了揉祈月的頭
一諾獨自一人坐在房間裡
他.....是不是操之過急了?畢竟那個天使說過現在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老媽都不會聽進去....
可他只是想....
細微的電話聲響起,他拿出一看,是那個天使,他接了電話
『一諾殿下,忘了提醒你,兩天後,不用攔著她』
他皺了皺眉,「為何」
『你也希望她能清醒,那———這就是必須的』
「......」
『要說別的方法不是沒有,但這是最快的』
「可.....」
『別想什麼她可能會死什麼的,渡劫本來就要承擔一定程度上的風險,要是一點風險都沒有那還渡個屁劫』
一諾可以想像得到此時電話另一端的天使勾著怎樣的微笑在說這番話
…..實在是太欠揍了
『一諾殿下啊,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人生經歷終歸是不如我的,給個建議,最好聽我的』
說完,天使掛斷了電話
一諾知道,聽取那個欠扁天使的話語是最好的,畢竟,那個天使可是.....

此時的輕歌棲夜正坐在一片星空之中,漫天西洋棋盤飄浮在星空間,數量有數千數萬個,有的佈局相同,走勢卻不同,而有的走勢相同,佈局卻不同
剛掛斷電話的他,手裡把玩著紅色的國王,輕巧的勾起笑
「那麼....那隻紫竹狼的選擇是如何呢....不過不管他怎麼選擇,都脫離不開本宮的計算」
他手指一抬,數十個棋盤上的騎士被移動到不一樣的位置,隨後又衍生出了更多棋盤
看著國王旁邊的皇后,他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
「還不是現在....本宮還不能動手....」

畢竟那個天使可是以星羅佈棋算盡天下的操棋者,是個軍師、是個精通欺詐之法的佈局者
就是個奸詐狡猾的騙子
一諾的神情變得森冷,即便那個天使是個狡猾的人又如何,只要他想要保護希月,那這個地方就有他的一個位置
一諾走出房間,看到了那隻小狐狸穿著鮮紅色的漢服,腰間帶了一塊透明的玉佩,蹦著跳著跑到他腳前
「一諾少爺,祈月好看嗎」祈月還特意轉了幾圈
「像番茄」一諾開口
「一諾,你這是在誇獎嗎」希月走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那句
祈月聽了,思索了下,然後跑到希月身邊說:「那祈月頭髮上要有綠綠蝴蝶結,祈月要當健康的大番茄!」
「我的天,一諾,咱們的小公主現在只想當番茄了」說著希月從空間裡掏出一個葉子形狀的綠晶髮夾別在祈月的頭髮上,「沒有綠色蝴蝶結,用髮夾將就一下吧」
祈月摸著抬手摸著髮夾,然後問:「大人不換衣服嗎?」
「要啊,這不等你們都換好嗎」希月彈了個響指,身上T恤、短褲、實驗袍瞬間變成了有著淺藍水紋的白色漢服
她手裡把玩著水藍色的玉佩,「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找斐.....喔,不對,她跟冰炎、藥師寺還有戴洛兄弟去任務了」
「你們先去吧,我回紫館拿東西」
希月離開別墅回到位於紫館的房間
她躺在床上,撫摸著胸口,在那個位置的皮膚下面,是名為心臟的一團肉
「跳得可真快,是有什麼要發生嗎」
她的嘴角慢慢咧開,無法自持的發出笑聲
特意離開,自然是不想讓那兩個孩子看到
「哈哈哈哈哈哈!」
她無法抑制自己心頭盤繞不去的負面念頭
「哈哈哈.....世界的確是美好的啊,可惜,悲催的只是我的人生」
「我還能笑啊,可我為什麼就是不快樂」
「如果我不快樂,活得再久有什麼意義」
「可只要我笑得足夠開心,我就是快樂的」
「哥,你說,我快樂嗎?」
「他們說我殘忍,說我不善良」
「可他們沒有經歷過我的人生,他們憑什麼說我不善良」
坐起身,她發出了低低的笑聲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所以我才會目空這無理的世界」
「我瘋?那又如何啊?」
「畢竟啊,瘋了才更接近世界的本質」
「瘋狂的世界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6-16 07:44
章之肆拾伍

舞會會場內,褚冥漾正在看著自助餐,阿斯利安走去向他打了招呼
「褚學弟」
「呃,好巧,我還以為你在出任務」
阿斯利安笑了笑,然後對他說:「戴洛說什麽今天是學校活動最後一天,因為我們的任務是長時間的,他和我交班,要我回來參加舞會」
兩人聊了幾句,看見了朝這走來的賽塔
阿斯利安率先開口:「抱歉,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收到新的消息」
賽塔看起來有些失望,不過,很快的就收起了情緒,「我明白了,謝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也祝兩位今晚能夠有愉快的一夜」
褚冥漾聽得不明所以,但他也沒敢隨便問
阿斯利安轉回過頭,朝他笑了一下:「對了,學弟你今晚有舞伴嗎?」
褚冥漾愣了愣才回到:「呃吃的算嗎?」
「如果你不介意跟糖人塊跳舞的話,我建議你最好快點去找個舞伴」阿斯利安笑得有點詭異:「學校的舞會有個定律,就是進來的人一定要跳一次舞才可以離開大門,如果沒有舞伴,就會有限定的東西出來陪你跳,去年聖誕舞會時候就有人被薑餅人抓著跳舞,那個畫面真可愛啊不過也有很多女生是故意跟食物跳舞的,畢竟有些食物看起來很可愛」
「沒有跳舞的不能離開會場大門?」褚冥漾震驚的問
阿斯利安:「是的,離開的話會發生有趣的事情,不過這是就旁觀者而言」
此時的褚冥漾腦子裡刷過好幾道彈幕
「因為你沒有問」冰炎老遠就聽到了褚冥漾那穿腦魔音般的心聲
冰炎身邊還跟了夏碎和斐嵐,幾人都穿著正式服裝
不過褚冥漾還以為面對學校舞會這種場合,冰炎和斐嵐要嘛隨便穿,要嘛穿黑袍來著
「褚,你欠揍嗎?」冰炎瞪了過去
褚冥漾馬上搖頭
「你們肚子餓嗎?我想去拿點東西吃,聽說舞會的食物是所有餐廳聯合製作的,很難得喔」適時打斷了冰炎的夏碎態度良好的問道
「我要」褚冥漾馬上跟著夏碎
「我也一起去」阿斯利安跟在其後報名
冰炎和斐嵐沒有跟過去,因為他們去別地打招呼了
「褚哥哥!」
在自助餐的盤子堆前,褚冥漾聽到了稚嫩的聲音叫了他
轉過頭,是坐在一諾肩膀上的祈月
祈月在一諾快要到褚冥漾面前時跳了起來,變成了狐狸輕盈的落在褚冥漾肩上,然後一轉,變成了人形,雙手環著褚冥漾的頸部掛在他的背後
「一諾同學,你跟祈月一起來的啊」褚冥漾看向了比自己還高的同班同學
一諾看著褚冥漾,看得褚冥漾很不自然,然後,一諾開口:「叫名字」
「??」褚冥漾很不明白,這句話有夠迷的
「少爺的意思是指,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掛在褚冥漾背後的祈月說
「呃....那就....一諾?」褚冥漾的語氣中略帶不確定
只見一諾的嘴角淺淺勾起,似是滿意的點了頭
「呦,小朋友,你可以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一諾殿下主動讓人叫名字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輕歌棲夜勾著一諾的肩膀對著褚冥漾說道
輕歌棲夜穿了一身黑白交織的術士袍,正是他在輪船上看過的那一件
「露華雨殿下」褚冥漾對他點了點頭
「來,祈月,過來」輕歌棲夜伸出手,然後祈月跳了過去被他抱著
「漾漾~~~!」米可蕥沖上來抱住褚冥漾的背,褚冥漾的臉差點往巧克力塔上撞
「很好看對吧這是庚庚給我做做給我的喔」米可蕥從褚冥漾背後退下來,很高興的轉了一圈給他看
「漾漾今天要不要跟喵喵跳一支舞呢?」身穿禮服的庚走了過來
「那個我不會跳舞,不好意思」
「沒關係啊,喵喵會教你」米可蕥抱著褚冥漾的手臂說道
「你可以跟米可雅蕥學妹一起跳支舞」阿斯利安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如果沒有人的話,就真的得跟食物跳了」
「你也可以選擇跟一諾殿下跳,師承月的跳舞技術,很厲害的」輕歌棲夜站在一旁提議道,「要不然祈月也會跳,想跟祈月跳舞嗎」
考慮了一下,褚冥漾決定采用阿斯利安的建議:「那喵喵,就拜托你了」
「一諾殿下今天也是要跟月對嗎」輕歌棲夜問道
一諾點了點頭
「那,今天我的舞伴就是祈月了」輕歌棲夜看向自己抱著的孩子,「好不好啊?」
「好!」祈月開心的答應
旁邊的阿斯利安和庚也成了舞伴
此時正是氣氛良好的時候,大門突然傳來了騷動,他們跟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
「漾———!」
那位,名為西瑞.羅耶伊亞的男人,身穿閃亮亮的龍袍抬起手對著褚冥漾打招呼
而他的旁邊還有一位身穿漢服,名為希月.羅耶伊亞的人
此時的輕歌棲夜很想知道希月的想法,要換是他,他不會想走在那個人的旁邊,能丟臉丟到前世去
「褚,你的朋友」
除了輕歌棲夜、一諾、祈月三人之外的其他幾位馬上轉開,十足的沒有同情心
「漾~我打你手機你居然沒接!」西瑞一站到他面前馬上抱怨道
「哎呀,剛剛來的路上遇到西瑞小弟,就跟他一起來了」希月笑著對輕歌棲夜說道,「他還想讓我換鳳袍呢」
「妳應該沒有動任何要換上那鬼東西的打算吧?」輕歌棲夜開玩笑的問
「有考慮,西瑞小弟提供的鳳袍看起來雖然華麗過頭但是還挺好看的」
在一邊的西瑞聽了,他嚷嚷到:「那妳還不給本大爺穿上!」
「哎,西瑞小弟,你要知道跟龍袍和鳳袍是皇帝皇后穿的,我又不是你的皇后」
「說的也是」西瑞馬上就被說服了,隨後他熟絡的搭上褚冥漾,「漾~你決定舞伴了嗎?」
「我跟喵喵一起,你呢?」褚冥漾硬著頭皮跟西瑞聊上
「哈,本大爺從來不用舞伴」
「沒辦法啊,連食物都不想跟你跳,你當然找不到舞伴」希月哈哈笑了兩聲
只聽西瑞罵了句什麼,然後希月打斷,「咱們要去吃東西,就不打擾二位啦」
希月拉上自己的義子和友人踏上吃飯的旅途
「不管可以嗎」輕歌棲夜漫不經心的問,「那可是奇歐妖精的王子」
「哈哈,管個屁打起來最好」
希月會說要先走,正是因為她看到了奇歐王子不善的視線
「何況沒有來一點鬥毆都不算有辦舞會不是嗎」
看著希月,輕歌棲夜笑了,「確實,每年學校舞會都會以鬥毆收場,如何,要不現在打一場?」
「提不起興致啊,去年的聖誕舞會打最凶的就是我們,來看看有沒有人能比我們更厲害」
看戲不嫌事大的兩人看著不遠處被休狄找麻煩的褚冥漾和西瑞
「哎,藥師寺和席雷學長過去了」希月啃著比臉還大的肉說道,「打起來打起來」
「我賭一顆安神石,他們打不起來」輕歌棲夜吃著蛋塔回道
希月:「那我用提神晶賭他們能打起來」
又看了一會
「臥槽,那個小人類居然敢打奇歐王子」驚訝得希月都沒顧上盤子裡的大塊肉
然後冰炎和斐嵐出現阻止休狄的手下暴打褚冥漾時,希月才把賭注裡的提神晶丟給輕歌棲夜
「這都沒打起來,那奇歐妖精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倒不是可惜那塊提神晶,畢竟她身在分析部,有什麼是弄不到手的,她就是遺憾於看不到一場打架
「他可能不是吧」輕歌棲夜倒了一杯果汁蹲下身遞給祈月,「天天在那低賤種族的,神經病」
「對我來說嘛,種族不分高低貴賤,畢竟不管什麼種族,最後還不是變成死物」希月又開始啃起盤子上的肉
是啊,不管是身為法醫的夏符還是做為分析部二把手的希月,無論是人還是別的種族,終有一死,她看過太多具屍體了,死於非命的、壽終正寢的、病死的......
看,不管是怎麼死的,終是會死的不是嗎
「唉,這種話題實在不利於消化啊」輕歌棲夜放下了盤子,「走,尬舞去?」
「好啊」希月幾口就把剛才啃半天的肉給吃完,舔了舔手指,「就咱倆啊?」
「妳想跟一諾殿下跳的話等等再說嘛」輕歌棲夜拉起希月的手往舞池走去
「看,是天使族和殺手家族的....」
「真不懂為什麼一個天使會跟殺手家族的人待一起」
「呵,畢竟那個天使的一半血緣是卑賤的....」
「噓,會被聽到的」
「那又如何」
希月的目光掃向那群碎嘴的東西,然後向身邊的那個傢伙問道:「你要修理他們嗎」
「今天是開心的舞會,別幹那些平常都能幹的事情了」輕歌棲夜笑了笑,「已經記住長相了,事後看是要直接對家族動手還是給他們下毒都可以」
「要不....都來?」希月的腦中開始浮現一些讓人痛苦又不至於死亡的毒的配方
輕歌棲夜:「行啊,我負責對他們背後的東西下手」
希月:「我就負責讓他們痛不欲生」
希月/輕歌棲夜:「『好好教教他們什麼叫作管好自己的嘴』」
默契的兩人走到舞池中央,開始伴隨著音樂跳舞
「好久違的感覺,上一次這樣跳舞是在郵輪那個時候呢」希月說道
輕歌棲夜:「是啊,妳還是跟那個鬼族跳的」
「喔,對了,管好你那條智障蛇,別再讓牠咬我了行嗎」希月微笑道
輕歌棲夜養了一條蛇,從牠還是顆蛇蛋的時候開始養的,自帶劇毒的那種,孵出來以後管輕歌棲夜當媽,天天環在他身上,對,現在他身上還是有那條蛇
希月把還在輕歌棲夜腰上的手抬起來,只差沒有懟到他臉上
只見希月的手臂上有兩個小小的黑點,周邊擴開了黑色的紋路
「你知道如果被咬的不是我而是別人的話,肯定會死翹翹嗎」希月哼了聲
「知道啊,畢竟」輕歌棲夜隨手將蛇丟進空間裡,「妳是毒體啊,毒體怕毒很可笑好嗎」
只見希月微微一笑,一把短刀抵在輕歌棲夜的後頸,「我以為你知道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是毒體,尤其是斐嵐」
「知道啊,所以,我不是有下藏匿結界嗎」輕歌棲夜並沒有把頸後的刺痛放在心上,「好嘛,不拿這事逗妳行了吧,回頭我給妳送毒草」
希月收回了短刀,正好音樂結束,兩人放開彼此個退一步,做出謝舞的動作
這時候希月看到了一隻黑色的蛇攀上輕歌棲夜的肩頭,那條咬她的智障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放出來了
輕歌棲夜摸了摸蛇頭上的紅色騰紋,「七星海棠,不可以再咬月喔,除非我讓你咬,懂嗎」
被稱為七星海棠的蛇點了點頭
「其實七星海棠挺喜歡妳的,才會喜歡咬妳」
希月聽了輕歌棲夜的話,輕挑起眉
「我說真的,一般被七星海棠咬到的沒幾個活下來的,就算妳是...『那個』,也還是會被毒死的」輕歌棲夜好心的解釋,「因為七星海棠知道妳需要毒,控制放毒的量,讓妳能夠不至死的吸收蛇毒」
希月看了看七星海棠,七星海棠那雙紅色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還真是沒看出半點惡意,甚至.....還挺友善的
希月伸出手指搓了搓七星海棠的腦袋,「智障蛇,你表示善意的方法能不能換換」
「行了,難得舞會,多跳幾支舞吧」輕歌棲夜在下次音樂響起前邀舞
而希月也沒有拒絕又再次與友人跳舞
未來的希月回首過去時,感慨著,如果啊,時間能就那樣一直不走的話,是不是就不用經歷之後的一切.....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6-23 13:05
章之肆拾陸

距離學院祭結束也過了兩天,希月坐在分析部的工作間裡做著好像永遠都做不完的分析工作
「老大,這裡好了,你看看?」希月隨手丟了一顆光球過去
九瀾接住了光球,看了看裡面的東西,接著丟回去,「把做好的拿去歸檔」
希月聽了,把做好的部分丟出工作室,「喂,來幾個人處理一下」
「是,希月小姐」剛好路過被砸了滿臉的藍袍連忙回道
她關上門,回到了位置上,拿出一顆提神糖喀喀的咬著
「從學院祭以後妳好像兩天沒睡了吧?」九瀾隨口問道
「對啊」希月繼續處理手上的工作
九瀾:「工作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妳回去吧」
希月看了看時間,然後說:「也行,那我走了」
這時間,剛好回去煮飯,吃飽好睡覺
移動陣將她送回紫館,舞會結束以後她就將祈月送到別墅去讓一諾照顧.....或照顧一諾
一回到紫館,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背上的契約印記在發熱
這只能代表....那個鬼族在學院裡
拿下了手套,解去了上面隱藏術法,果然看到了印記在發光
安地爾來學院肯定沒安好心,不過他想對學校動手干她什麼事.....
不,要是他動的手腳足以傷害到她不想傷害的人的話,這事她必須管
將另一隻手按在契約印上,她輕輕的開口,:「在風之白園啊.....」
戴上了手套,又重新設下隱藏術法
現在風之白園有大概率被設下了結界,直接移動進去還挺玄的
於是她移動陣的座標開在風之白園外,果然整個風之白園都被結界包圍了,她身上有時間之流的祝福,只要不是鬼王、狼王那種級別的人設的結界,她都可以視若無物的走入
為了一點排場,她也不是走進去的,而是張開翅膀飛進去的
進去一看,好傢伙,一群黑袍,臣、后、帝,還有瞳狼,大場面啊
「小狐狸」安地爾把視線從褚冥漾身上轉開,「妳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混血天使應該有把他知道的告訴妳吧」
希月一愣,輕歌棲夜知道啥?
看著希月的模樣,安地爾笑了:「看來你們兩個的關係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好,不過那不重要」
「小狐狸,這次來呢,我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妳,跟我走」
看著安地爾,希月微微皺眉,「你是哪來的自信認為我現在會跟你走」
只見安地爾勾著那一如既往的笑容,放輕聲音,「難道....妳不想嗎?」
像是有什麼裂開了,安地爾的容貌逐漸被黑咒的身影覆蓋
「哥.....」
後面的斐嵐突然想起希月曾經跟她提過安地爾的氣質和神情跟黑咒一模一樣....
「希月!那不是黑咒!回來!」斐嵐張開法術要攔下希月,但希月對於法術的抵禦能力要遠高於斐嵐使用的法術,輕鬆的就被打破了
就在斐嵐要直接沖上去把人打暈時,一個人....不,天使,從黑暗中踏出
「是啊,月,那不是咒殿下啊,妳自己也清楚吧」天使微微一笑
「咒殿下是被妳親手用咒銀殺死的啊,哪怕當時是不得已的,必須開那一槍讓他能夠不被困在死屍裡,他終歸是妳殺掉的」
希月停下腳步,輕歌棲夜的笑容更深
「啊,那照這樣看來,妳還真是罪孽深重啊,聯手和咒殿下殺了父親,又殺了自己的兄長.....」
「月,妳怎麼還沒被天打五雷轟,永世不得超生啊?」
希月回過頭,滿臉陰沉
「呵,輕歌棲夜.露華雨,你他媽真是一如既往的該死」
「哎呀,我也說過,要是妳能讓我從定義上真正死亡我也是不介意死給妳看」
希月的抬起右手,掌中充斥著惡詛,顯然是要直接往輕歌棲夜臉上拍
希月快,但輕歌棲夜更快,一手迷暈咒拍在她腦袋上,又穩穩的接住了她
「混血天使,你....」
「哎,閉嘴,我貌似跟你說過不要隨便靠近她,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輕歌棲夜打斷了安地爾的話語,「她現在正是突破的關口,而這也代表她現在理智瀕臨崩潰,媽的,鬼族,我警告你,這隻狐狸,現在還是我的」
抱著希月的輕歌棲夜冷冷的看了安地爾一眼,隨後直接踏出移動陣消失在風之白園
風之白園一度陷入沉靜
「唉,你們廢話是說夠沒有啊」打破沉靜的是站在黑袍群中的資深戰鬥黑袍,他走出來打了一個哈欠:「聽到快睡著了,老師我還是翹夜間課程來的,速戰速決才不會影響到我的時薪高低啊」
「是啊,這樣會妨礙學生作息喔」另個比較小個子的黑袍也站了出來,他彈了一下手指,四周突然蹦出了很多火花:「鬼族都放肆到我們學校了,開始進行難得一見的黑袍驅逐比賽吧」
「我讚成」直接拔出雙槌往安地爾所在的地方打下去,奴勒麗露出愉快的笑容:「拖拖拉拉的最後一名等等買單吧」
被她這樣一說,其他幾個黑袍好像才大夢初醒一樣,同時抽了兵器要對付安地爾
也許是不想同時應付那麽多黑袍,輕輕閃開奴勒麗攻擊之後,安地爾往後翻開一大段距離,拿著黑史揚了揚:「褚冥漾,你知道要怎麽找我」
「還有,剛剛我是開玩笑的,那個黑袍的天使可是景羅天要的人,我還暫時不想跟景羅天為敵喔」
「喂」褚冥漾突然反應過來,他還想知道更多,但是帝已經過來攔住了他,他根本沒辦法再開口
「這是送你的」在最後要離開之前,安地爾突然朝著冰炎和斐嵐灑了一堆黑亮的東西,接著轉身立即就消失在黑暗當中
立刻就揮動兵器將所有的黑針都打下來,冰炎皺起眉拔去左手腕上遺落的唯一一枝黑針,而斐嵐則是拔下插在右手臂上的黑針
—————————
輕歌棲夜將希月帶回了自己的住處,一開門,兩個惡魔馬上走了過來
「公主,你出門怎麼沒說一聲?」無夜開口,隨後看著他懷中的希月,「她怎麼了?」
「沒什麼,差點收不了場而已,只好用偏激手段」輕歌棲夜將希月丟給法嵐冬,「放到客房去,確保她身上的迷暈咒,我要讓她暫時不要醒來」
「好,那預計要多久?」法嵐冬問
「明天下午」說完,他便走進房間休息了
他放心讓那兩個惡魔來幫他,畢竟,他們從來不會問為什麼,他們的公主有自己的想法和計劃,該知道的時候公主自然會告訴他們,這是他們三人幾世來的默契
「嵐冬,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公主對這個人特別上心?」
等法嵐冬安置好希月,從客房出來後,站在門口的無夜問道
「公主有自己的想法,何況他之前說過,同病相憐而已」法嵐冬關上門,「少爺,以前不是說好了嗎,要一直陪著他,信任他,那個孩子受過的傷害太多了,被歹人傷害,被同族傷害.....」
「我知道,只是....從郵輪以後他就變得奇怪了啊」無夜抓了抓頭髮,「我想不明白,他就好像變了,不是變了一個人的那種感覺,而是....感覺好像他一夕之間突然增長了數百年的閱歷」
法嵐冬:「對,別人可能感覺不到,可我們跟了公主幾世,自然能感受到,公主變了」
兩位惡魔對視著,隨後,笑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他還是我們的公主就好」
「是啊,只要他還是那時候在魔王城當祖宗的他,變了,又有什麼關係啊」
————————
隔日傍晚,希月醒了
她還沒張眼就聽到了東西碰撞的聲音
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她摸了摸發痛的腦殼
「輕歌棲夜,你下次要處理我發病能不能用點溫和的方式」
「一醒來就在抱怨我啊,看來也不是特別嚴重」放下手裡的試管,輕歌棲夜看向希月,「這樣子最快啊,一點點的刺激而已,我覺得妳挺得過來」
希月起身跳下床,「你知道我要是沒挺過去我就會像父親那樣再也醒不來嗎」
是,希月知道自己瘋了,僅存的一點理智在約束自己的行為,為了哥哥,那一點理智必須存在
「放心,有我呢,妳不會和妳父親一樣」他笑了笑,「那麼,現在妳去保健室找提爾殿下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別的狀況吧,我呢,雖然會治療,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
「也好,雖然提爾那傢伙腦子有病,不過終歸是鳳凰族長的左右手」希月點了點頭,「嘛,有些身體狀況異常本人也不太檢查得出來,給別人看看也能稍微放心」
她直接把自己傳送進保健室,一反往常的,保健室的活人有些多
「他呢?」夏碎抓住資深戰鬥黑袍的領口問:「他們人呢!把搭檔打昏說什麽馬上回來人呢!」憤怒的口氣,夏碎失去了往常那種冷靜
剛進入保健室的她沒有理解什麼情況
資深戰鬥黑袍看著夏碎,搖了搖頭
「我們已經確實把那兩位黑袍的屍體給毀了」休狄向一個女性的紫袍說道,「巡司,請如此向公會記錄」
同樣聽見這句話的夏碎睜大眼睛:「不可能的」
「連斐嵐都.....你們這樣要怎麼跟希月交代!」
「哥」站在他旁邊的千冬歲擔心的想要上去說點什麽,可是什麽都不敢說出來
「不用管我,我去冷靜一下」夏碎完全不再與任何人交談,直接走出了保健室,有幾個人想追上去,不過也作罷了
「你們在說什麼?」直覺告訴她,她親近的人出事了,「斐嵐....怎麼了?」
「黑袍的冰炎殿下與斐嵐殿下,命喪耶呂鬼王塚」休狄冷漠的開口
希月的臉色漸漸發白,還未修補的感情封印裂痕越發的大
「你們...開玩笑吧?她是....斐嵐啊,是我族第二少主,黑袍的斐嵐啊!她怎麼可能會死.....她怎麼能比我早死!」
希月情形激動的抓住休狄的衣領,「她不可能!明明說好不會比我早死!她怎麼能....她不能騙我!她怎麼可以騙我!!」
休狄拍開抓住他衣領的手
她跌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五年前,黑咒死亡,她在葬禮上哭了
五年後,斐嵐死亡,她再次哭了
「騙人.....一群騙子.....為什麼都要騙我啦....」
其他闖入鬼王塚的袍級被帶去治療,褚冥漾被帶出去認親,保健室裡就剩下提爾跟她
提爾也是不知道怎麼處理啊,畢竟他認識希月幾年,頭一次看到她這樣
「哎呀,我還真是,讓妳在糟糕的時機出來啊」
突然出現的天使隨手施了迷暈咒搞暈希月
「抱歉啊,我本來只是要她找你來檢查,沒想到又發生意外事故」
輕歌棲夜熟練的抱起希月
「嗯,這次會讓她睡久一點的,那至於檢查的事情吧,下次再說」
走出保健室,長年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他面色冰冷的掃了旁邊等待復活的屍體
「現在還不行.....」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6-30 06:52
章之肆拾柒

這一次希月醒來時,感覺得到自己肯定睡上了好一段時間
轉過頭,看見輕歌棲夜就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看書
「吃東西嗎?」他的視線沒有從書上移開
「不,等等再說」希月坐起身,「現在外面怎麼樣?」
希月可以肯定那隻天使往自己腦袋裡塞了東西,要不然,她腦子裡這堆信息不可能憑空出現
「大戰在即,妳怎麼說?」輕輕的翻了一頁,輕歌棲夜問道,「我建議妳慢點回答,請思考過自己在看到安地爾或比申的時候會不會馬上衝上前撕爛他們」
希月不語,而輕歌棲夜繼續說:「我可以告訴妳,那兩個黑袍,不管有沒有出鬼王塚,他們都註定一死」
「他們都中了毒,以血為材的毒,他們的身體只會吸收,不會排斥,在郵輪上,那鬼族取得了冰炎殿下的血,至此,對付那半精靈的血毒誕生」
「....安地爾沒有斐嵐的血」希月悶聲道
「嗯,確實沒有」闔上書本,輕歌棲夜微微一笑,「可,他有妳的血啊」
希月猛然想起,自己,確實在過去曾經被安地爾刺過一針
輕歌棲夜將書本放到一邊,「看來妳沒忘,妳在剛進入學院沒多久,那時才剛開始煉製毒體,曾在魔晶峽被安地爾下過見面毒.....」
「血就是在那個時候....」希月愣愣的開口,「所以....是我害死了斐嵐?」
「好了,那,決定把,妳去嗎?」天使站起身來,看著她
「去」希月冷著臉說道,「我對安地爾說過,他要是膽敢動我族姐,我希月.羅耶伊亞,不戰死誓不休」
「如今他殺死了斐嵐,那我,怎麼可能不去....我怎麼能不去」
顯然對於她的決定,輕歌棲夜是毫不意外
「那麼,既然這是妳的決定,我也不會阻攔,妳可以出發了,對了,在妳睡覺期間,我把鬼王塚的經過塞進妳腦袋裡,還有我沒有去修補妳的感情封印,所以妳的感情封印還是裂的」輕歌棲夜拿出一條上面鑲了五塊水晶的項鍊,「這是安神晶,我個人的小小研究,效果挺好,給妳了,提醒妳,每當制止一次妳情緒失控,就會碎一個」
希月也沒有推辭,拿了就戴上,「你不去?」
「大學部以下非袍級不得參戰」泰然自若的拿出茶具泡茶的天使淡淡地回答
希月:「.....我不會直接上戰場,我打算先在醫療班守衛」
「我不意外,妳好好調息自己,死了的話論什麼報仇,活著,才是硬道理」輕歌棲夜喝了一口茶,「大戰前夕,他們應該都在備戰了,去吧」
希月看著輕歌棲夜,「為什麼要幫我」
「沒有原因,不想看到妳也有遺憾」
聽了這個答案,希月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只要他沒有說謊就行了
她移動進保健室,藍袍們看了過來,隨後又繼續忙於手上的事
「希月小妹,妳還活著啊」九瀾走了過來
「死了的話論什麼報仇,活著才是硬道理」她勾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可九瀾哪裡看不出來,希月很痛苦
「那就跟我一起在醫療班巡守護衛,就算我是黑袍,只有我一個還是挺辛苦的」九瀾搭上了希月的肩膀說道
「我本來就是要先在這裡護衛,畢竟我不能保證自己絕對不會有失理智的衝出去」她這話是明裡暗裡都在表示自己可能會突然發瘋衝出去決一死戰
「走,跟提爾說一下妳來減輕醫療班的負擔」
在他們接近提爾時,夏碎帶著褚冥漾出現在保健室
「漾漾!」原本正在準備藥品的米可蕥丟下手上的藥罐,馬上撲了過去
看見那兩人的同時,提爾從另外一端跑過去:「夏碎,你在搞什麽鬼?不是應該下午時候就要把人送回去……」
「抱歉,因為褚不是直屬公會的人,所以我無法控制他的行動」夏碎用有點無奈的口氣看著提爾,稍微惋惜著說:「另外我已經回報公會,他們的住所被重柳族的人發現,已經不安全了」
看著夏碎,希月知道,夏碎在說謊
「這樣嗎……?」提爾的口氣有點疑惑:「雖然醫療班是後備輔助的,不過危險性同時也比其他人還要高,如果你要將人寄放在這邊的話我們也不能保證安全性」
「這沒關係,我還有公會另外的指令,到結束之前我都必須跟在他旁邊」夏碎稍微看了一下醫療班裡面的人:「況且,如果我待在醫療班的話,對你們來說應該稍微有利,畢竟我會的並非醫療范圍」
輔長看著他們,微微皺起眉
「唉,考慮什麽呢」九瀾走到提爾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既然有紫袍就拉進來啊,雖然我很高興可以留在這邊物色我想要的東西啦,不過就我跟希月小妹兩人待在這邊做安全警衛,我也很累的好嗎」
身為黑袍也是醫療班的九瀾陰森的在後面這樣說著
「漾漾可以跟喵喵一組。」拉著褚冥漾,米可蕥露出大大的笑臉:「對吧」
「我是無所謂啦,多個幫手也好,醫療班肯定會很忙……」一邊這樣說著,沒有再多管其他事情的提爾一邊被其他還在做後備的人拖走,繼續忙碌著即將迎接事情的準備
「希月學姊....」褚冥漾看著站在九瀾背後的希月
「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我很難說不怪你,人的確會尋找捷徑」希月淡淡地說,「既然斐嵐決定要這麼做我也沒必要去批判她」
「學姊讓我告訴妳....對不去....失約了....」褚冥漾很愧疚,畢竟如果不是他的決定....
「我會把這當沒聽到,我要聽她親口說」希月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沒有比我好受到哪裡去」
「漾漾突然跑回來,要戰爭了,不會害怕嗎?」放開褚冥漾的手,米可蕥用擔心的表情這樣看就褚冥漾
褚冥漾看著她,微微搖了頭
「真勇敢,放心吧褚小朋友,萬一你翹掉的話,我會幫你做成美麗的收藏品的」九瀾陰森眼鏡後面發出可疑的光芒:「畢竟要收集一個妖師的屍體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如果我不小心翹掉了,麻煩你可以的話,盡量把我埋在土裡面……」
希月默默的走開了
她這輩子只說過一次謊,那就是對言玄等人說自己只會瞎一隻眼,自己會好好的,可在那時候她要是沒有黑咒的犧牲她是會死的
如果她說謊有報應,那也不該是讓她失去黑咒和斐嵐啊
如果說謊有報應,怎麼不乾脆讓她去死!
想到這裡,希月的雙眼中充斥著癲狂
不.....不!不不不不不!!!還不是現在!!復仇!給斐嵐復仇!!殺了比申!殺了安地爾!!
那兩個千年老妖怪不好殺,不過,好好利用安地爾要她的這一點,不管怎麼樣....安地爾不會讓她死,只要活著....是了,只要活著就可以算計!就可以佈局!!
死死的握住項鍊上的安神晶,她的情緒慢慢的平穩下來
冷靜,冷靜.....一旦失去冷靜,獵手就會轉變成獵物....
對,把那個天使說過的話謹記在心,他雖然欠揍,但他說的話是有道理的
『月啊,我告訴妳,靜中藏爭,越想爭就越要靜』
冷靜,想爭贏,就該冷靜
『穩中藏急,越急心就要越穩』
是,不能急著要殺了那兩個鬼族,要是急了自己反而會死
冷靜過後,她發現安神晶碎了一個
這玩意還算有用,多年來她用法術封印情感,這下情緒上來哪有那麼簡單就壓下的
「好了,慢慢等吧.....」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7-7 07:01
章之肆拾捌

戰前,九瀾讓希月用水幕來觀測戰況,讓醫療班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大量死傷湧入
而,在極端情況下,生物總是會突破自己的極限,希月頭一次覺得自己很會忍
「南邊的結界被破壞了」她守在水幕前,壓抑著說道
「破壞南園結界的是,耶呂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阿希斯」
她,硬是忍著沒有在看到安地爾出現的瞬間衝出去殺人
第二顆水晶碎了
「死傷眾多,傳下去,讓眾藍袍把皮繃緊」希月向站在旁邊的一位藍袍說
水幕綜觀戰場全局,希月這些時間也沒有休息,她的身邊被分配了兩位藍袍,一位去通風報信,另一位還站在背後
「希月小姐,您要不要休....」藍袍戰戰兢兢的開口
「休個屁」希月專心的看著水幕
盯了一會,她說,「比申惡鬼王在風之白園出現了」
希月拿起放在旁邊的精靈飲料喝了幾口,即使是在喝東西,眼睛也沒有離開水幕
「噗!」
看著風之白園衝來了兩隻突如其來生物
一隻鷹獅,她的義弟,一隻紫竹狼,她的義子
紫竹狼的紫毛中參雜這一點顯眼的白色,那是一隻魔星狐
西瑞、一諾、祈月怎麼會出現在學院裡!
那隻西瑞還直接從比申頭上踩下去,讓她不禁想.....
「媽的解氣!踩得好!」
藍袍默默的清理掉希月噴出的精靈飲料
「希月小姐,您稍微歇會吧,我替您顧戰場」身為藍袍,即使是在大戰時期,還是要懂得調整身體,否則,要是藍袍們倒下了,戰場上的袍級該怎麼辦
「行,我就休息一下」確實,再怎麼樣都要保證自己能夠拼命一戰,拖著疲倦的身體,別是一上就再見掰掰了
她站起身,然後隨地一躺
藍袍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了一條毯子給她蓋上
「她終於肯休息了?」另一位藍袍回來了
「是啊....提爾先生特別要我們好好照看希月小姐,她現在肯定還是很難受吧」
「是啊,我還以為她一看到.....算了,不提了,我們好好看著戰場吧」
希月也沒真睡,就閉目養神
那水幕畢竟是她開的,水幕所呈畫面,只要她想,也是能直接浮現在腦中
不過既然要休息,就不能一次看整個戰場
把視線集中在鬼族的目標其一上面吧,那麼就是看著褚冥漾了
她把自己腦中的畫面定在褚冥漾周邊,西瑞、一諾、祈月也都在
這是戰場,拿命廝殺的地方,西瑞和一諾就算了,祈月到底是來幹嘛的?
她看著風之白園的袍級和武軍們休息,其中夾雜著大學部以下非袍級那四人中,西瑞特別吵
但,那是西瑞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明顯心情不好的褚冥漾
當然能換個方式更好,看看周邊的人,他們多想把西瑞的嘴給封上
一諾默默的化回原形趴在褚冥漾旁邊,祈月就躺在旁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接著,公會的援軍到了,後來,東園的結界也被破壞
四大結界被破壞了兩個,只剩風之白園和水之清園的結界,主力會往這兩方移動,再來護下結界之後會安排人手奪回另外兩個結界
褚冥漾去了清園支援,那三隻也跟著去了
清園的情況危險,而且———安地爾在清園
雖說契約印記在安地爾違背『不得傷害她所珍之人』的約定之時就破碎了,但相應的連結卻是存在的
她還能感受到安地爾的位置
再看回戰場,褚冥漾在危機之時,成功的覺醒出幻武兵器的第二變化,阻止了崩壞的水上亭壓毀清園結界
褚冥漾昏迷
不過也是,一個完全新人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沒戳出幾個洞都算幸運了
她突然意識到,水潭結冰的時候,鬼族....都不見了
是用了空間術法躲起來了吧,精通空間術的人可不多啊,畢竟那算是違逆時間的法術....
對了,輕歌棲夜就擅長空間術,他能夠在時間與空間中取得平衡,自由的在其中穿梭
現下是只要有一位能夠做到這樣事情的人就能解決現在處境
她雖然能夠辦到,但還是有很大的可能會引來時間的告密者,畢竟這一動手必定會使用到時間的力量,他們一族不能在自由世界使用時間的力量
『千冬歲的兵器不是可以切割空間嗎?』褚冥漾問道
希月本來都想著要破格出手了,卻被褚冥漾的問句斷了念頭
千冬歲用幻武兵器切割開空間,黑色的空間當中,出現了安地爾
希月猛然張開眼睛,翻了一下站了起來
「希月小姐?」正專心盯著水幕的兩位藍袍看向她
「紫藍雙袍希月.羅耶伊亞,違背黑袍九瀾.羅耶伊亞之指令,擅自前往戰場,大戰過後,我自願領罰!」希月腳下張開了移動陣,那兩藍袍來不及阻止,她便離開了醫療班
她出現在了褚冥漾的身邊,而褚冥漾正戒備著安地爾,沒對於她的出現表達任何多餘的誇張情感
安地爾的兩側各站了身穿斗篷的人,看身高與體型,希月猜測應該是一男一女
「對了,我應該提醒一下你們」悠然自得的安地爾搭著其中一邊的人,慵懶的稍微伸了伸手臂:「我對你們學院當中的結界很了解,所以這些阻礙的結界基本上對我沒什麽用處,畢竟我也在這邊來去不短的時間嘛……如果打完之後你們都還活著,就應該重新更換結界喔,這是出自於我個人善意的提醒」
「基本上只要把你們全解決掉,這裡的結界就算再放個幾百年都不會有問題」雪妖精面無表情的揮開了手掌,冰潭的四周馬上開始飄雪了:「奉上雪國妖精的名譽,我們將得到榮耀而完全實行自己的信念」
「自古而來,善惡總不能兩存」洛安拿下了背上的匣子,從裡面取出了一柄古劍:「為了正義與公道天理,只好請你們順天而行」
然後,剛才莫名消失的西瑞冒了出來:「漾~原來你們都住這邊,害本大爺在這個鬼地方跑了一圈」
……連她這個不在現場的人都知道所有人聚集到中央,為什麼這隻傢伙會不知道?
把怨言說完之後,西瑞突然盯著安地爾旁邊那兩個穿鬥篷的人:「奇怪,那兩個是鬼族嗎?」
褚冥漾:「應該是吧」
「有個怪怪的感覺,好像是獸王族和人類才對」眯起眼睛,手腳動的比腦袋快的西瑞從褚冥漾後面閃身出去,眨眼就出現在安地爾他們前面
「奇怪.....那個人類的術脈走向不是守世界的」希月的目光中帶著微微的不解
褚冥漾看向了希月問:「什麼意思?」
「在原世界也有術士,那些術士終身與守世界毫無關係,他們不知道有守世界的存在....當然,出了我一個例外」希月指向了那個比較矮的斗篷人,「那個人的術脈走向就是我所說的那種術士的」
「符篆派....走勢有偏,不對,祭器派....脈象有差.....不對」希月瞇起眼,「這種走向我只在我哥身上看到過,我至他死也不知道他究竟屬於哪一派系的術士」
「這....很重要?」褚冥漾問
「重要,這關係到敵手的出招,畢竟,每一個派系都有其風格」希月頓了頓,「算了,無所謂了,每個派系的術士我都略有研究,出手就知道了」
「那個人類未知,但可以確定的是,那個獸王族挺厲害的」希月看著把西瑞反彈了幾步的斗篷人
「米納斯,先轉換回原來的樣子」褚冥漾手裡的來福槍轉換回原來的掌心雷
安地爾把視線轉到他們這裡,希月把褚冥漾擋在身後
開玩笑,斐嵐拿命救的,怎麼可能再被帶走
「呵,還真是巧啊,又見面了褚同學、小時族,大戰過後有沒有興趣再好好坐下來聊聊呢」
一想到,殺死斐嵐的兇手還能露出那樣的笑容,希月差點抑制不住的直接暴走
第三顆水晶碎了
「沒興趣」說著,褚冥漾直接開了一槍,沒什麼用就是
「我沒有跟騙子聊天的愛好」希月冷冷的說
「那還真可惜」
之後,衝突更加混亂,黑袍洛安對上安地爾,西瑞槓上比申的鬼王高手
而千冬歲還在使用追蹤術法
「還有另外一個東西藏在裡面,不知道為什麽位置探測不出來,一定是很大的……」
很大的....安地爾出來了,更大的也只會是....
耶呂惡鬼王!
「耶呂在水之清園!」希月手中旋出傳音術法,將消息送遍清園
而千冬歲則是對距離比較近的夏碎喊:「哥!這附近還有一個鬼王!」
「去把那個有空間法術能力的紅袍處理掉」安地爾對著獸王斗篷人下令,「他會妨礙我們的行動」
那人速度很快,希月幾乎在那人身上看見了冰炎的影子,仔細一看,那身法.....
希月拉開了結界保護自己與那些學弟妹們,並且協助千冬歲的追蹤術,同時,夏碎拋出小亭,大隻的單眼烏鴉硬是把那人逼退一步
「夕飛爪!」米可蕥朝空揮了一下幻武兵器,綠色的光球敞開掉落在冰潭上,冰面上竄出了大片大片的綠色藤蔓將那個人給纏住
只被藤蔓牽制不到兩秒,火焰燃出,燒去了藤蔓,那人又追到了千冬歲他們眼前
小亭拼命的想擋下那人,沒阻攔成,反而差點被削去翅膀
「找到了!」
在千冬歲在希月的協助下定位到了目標,他馬上拉開了破界弓射出箭支
黑色的裂口快速的給扯開來,在附近幾個中階鬼族受到了波動,突然被扯進去那些黑暗地帶裡面,沒有人控制的空間扯裂了不少鬼族
然後,凡斯的臉出現在裂縫中
希月的護身法術險些被耶呂身上散發出的壓力擊破
獸王斗篷人依舊遵循著安地爾的指令在追擊千冬歲,他的身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傷口,米可蕥連忙替他治療
而褚冥漾則是不顧後果的再次使用了幻武兵器的第二變化
衝擊力將褚冥漾和想抓住他的千冬歲、米可蕥,還有衝出去當肉墊的光影村村長都給撞了出去
「將友人的屍體送給上司使用,你可真是忠心啊」希月嘲諷了句,隨後出現在褚冥漾旁邊替他治療
鬼族們全部脫離正在交手的人,站到安地爾的兩側
「這是現世了吧……」
「是的,這所學院就是我向您報告過連接兩個世界的接口」勾起了優雅的笑容,安地爾緩緩的讓開了一步,讓後面的人從黑暗空間中踏出了步伐
以前安地爾的笑容會總是讓希月留戀,但現在看到卻只想撕爛那張臉
「吾被這些生物壓製夠久了……」拖慢的語氣,四周的溫度驟然開始冷熱不定,「除了妖師之外,全都殺掉」
「留下那個用槍的黑發人類....和那隻白髮的狐狸,其它全部殺光沒關系」安地爾愉快的下了命令,兩個斗篷人皆沖了出去
四周陷入了大片血色,那鳳凰女孩拼命的想要救所有人,不過徒勞罷了
可希月卻一步都沒有離開褚冥漾的身邊,她必須確保這個妖師的生命,算是給斐嵐的一個交代
「這個世界、該死的世界,那些將吾族逼入絕境的精靈在哪裡!」憎恨的聲音穿破了空氣,整個水上潭的冰面被快速震裂,冰面開始變得極度不穩,「任何一寸土地都該歸吾族所有,殺吧!全都殺吧,讓這個世界連一點可恨的陽光都不留!」
千年前的冰牙三王子和族長就是站在這種地方,與這樣級別的東西生死拼搏嗎?
希月又離褚冥漾更近一點
可千年後的現在是不一樣的啊,當時與耶呂拼搏的那兩位,已經是能夠盤踞一方的強者了,可她還不是啊
如果只是排名末位的鬼王高手還能一戰,可,耶呂和安地爾這種的....
「那,這次你來或是不來呢?」安地爾微笑的朝他們伸出手,「妖師一族將得到至高無上的地位,而且,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們也可以給,來、不來呢?」
「我想要......的東西?」褚冥漾並不明白安地爾為什麼說這句話
「我想要你的命,你給不給」希月以諷刺的語氣道,隨後她拍了褚冥漾的肩膀小說的說:「別被影響了」
安地爾笑了笑,隨後彈了下手,兩個斗篷人又回到他的身邊
「還未向你們介紹過吧,我的新搭檔和新手下,也是耶呂的七大高手」
他們在安地爾的點頭下拿下了斗篷的帽子,一紅一黑的長髮瀑散下來
他們都愣住了
「學長....學姊....?」
「斐...嵐....?」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7-14 08:17
章之肆拾玖

紅髮的冰炎、黑髮的斐嵐,一左一右的站立在安地爾身邊
那個黑髮的少女,臉,沒有她所認識的那樣精緻好看,她想起自己以前還是人類的時候,曾經也是長得那樣普通,像是看到了一個面無表情版的過去的自己
顯然,現在眼前的這個『斐嵐』,既不是時間種族,也不是銀翼狐族,而是人類
那術脈走向的疑惑也不尋自破了
「你們考慮的如何?」
安地爾口中的『你們』只的自然是她與褚冥漾
褚冥漾:「想都別想」
「你以為這是假貨嗎?」安地爾一把抓住的紅色的發束:「這是完全的真貨喔,你也可以問問你身邊的那隻狐狸,她只會給你肯定的答案,你們的黑袍炸斷冰川的時候,我將人帶走了,原本想說直接吞噬靈魂……不過看來他們也有了亞那和琉璃的頑固,怎麽樣都吞不進去,這亞那的孩子放著又完全不配合也無法取得任何資料,而且還會失衡很難自由控制,所以我隻好做點小動作」
「我抽掉精靈的靈魂能力,留下焰之谷的力量和軀殼,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而至於我對柳依的繼承者做了什麼,我想,小狐狸自己也清楚」
「安地爾!」褚冥漾怒吼著,抓著幻武兵器完全不考慮的衝著安地爾的臉要再放一槍
還未來得及攻擊的時候,旁邊的千冬歲連忙拉著他的手:「不要再用第二形態了!」
「我管他!」
他們拉扯著,希月不用看也知道褚冥漾的憤怒與無力,他沒什麼力量,沒有經過長年的訓練,什麼先天能力,在此時,有等同於沒有
不過是個繼承了力量的普通人類而已
「你在開什麼玩笑,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我會加入你們嗎」希月抬起手,掌中凝聚著水氣,「搶,我也要搶回來」
「有趣,不過面對柳依的繼承者,小時族,妳下得了手嗎」安地爾拍了拍黑髮少女的肩
斐嵐瞬時沖了出來,手裡的劍直直刺向希月,希月也喚出了玄武迎戰
她的刀術確實比不過斐嵐的劍術,不過那不代表她打不過
只是她也不打算以自己擅長的術法迎戰
眼前的這個斐嵐被除去了銀翼狐族的外貌、時間種族的靈魂,只留下了最初的人類軀殼
說到底,現在的斐嵐不是斐嵐,而是『符』
「是啊,妳現在根本不是斐嵐」希月喃喃自語道,「比我還弱」
鏘的一聲,斐嵐手裡的劍被擊飛,她看都沒看飛出去的劍,起腳踏地,開口———
「離字,星火燎原」
零星的火苗圍繞在希月的身邊,隨後火苗炸裂,火焰散去,中央的希月是毫髮無傷
南離北坎東震西兌,離字對應南邊,屬火,啊....原來如此,怪不得啊....
她看著斐嵐,用著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我原先以為,妳跟我一樣是符篆派的咒術士,但後來又覺得不對,畢竟以我派咒術士而言,妳弱了些,所以之後認定妳是祭器派的劍術士,現在我明白了」
「妳是奇門術士」她一步步的靠近斐嵐,「難怪,之前與妳出任務和對戰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妳的每一步,都很合理啊」
「雖然妳幾乎不使用奇門術,但是妳走的每一步都搶在當時候的吉位上,所以運氣始終在妳這一邊」
不過現在想想,她會覺得這個斐嵐弱也是正常的,畢竟當年擁有這個人類的殼和力量的斐嵐,不過是國中生,再怎麼天資聰穎,比不過她實屬正常
希月重重的踹上對方的胸口,「不過就算妳踏在吉位,這個時候的我對妳來說,是壓倒性的強悍,妳對上的是我,可不是褚冥漾啊」
斐嵐往後飛了一段距離,仰躺在地上估計肋骨斷了好幾根,脛骨骨折,內臟破裂,依人類來看大概是沒法馬上站起來
「唉,我也不是很想傷害妳,可這不是不得已的嘛」希月走到距離斐嵐五步前停下
勾了勾手指,地裡竄出水藤將斐嵐捆起,如十字架般立起來
「妳的身體裡沒有魂魄,要是一般種族,像冰炎那種的,直接用某些法術控制就行,可妳不同,沒了時族的靈魂,狐族的身體,妳這人類的殼子終歸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那些術法控制不了妳,所以安地爾強行將鬼氣放進去以控制這個身體,只要把鬼氣抽離就行....」
她知道怎麼做,也知道可能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但她不會後悔
斐嵐是多麼優秀的人,比她值得留下
「小時族,妳要知道妳逼出鬼氣的話....」邊和夏碎拆招邊遠觀她們的安地爾準備甩開夏碎過來
「我知道啊,會進到距離最近的人體內,也就是我」希月輕笑了下,「了不起就成鬼族而已,我沒在怕啦」
要不是吸收為己用,要不就是被反噬
這些年出入殊那律恩的領地,身體多少被鬼氣侵體,出入鬼王領地怎麼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但是有深在幫她調整身體,再加上她毒體的特性,哪怕再出入領地百年都不會出事
可要是把控制斐嵐的鬼氣給吸收了,她的毒體一下轉化不來,她會變成鬼族
「這才是最適合我的退場!」希月愉悅的張開雙臂,「與我的父親、兄長一樣,我也不會是屬於白色的一員,我們都不是好人,哈哈哈!」
「安地爾!」她轉頭燦爛一笑,「只要斐嵐還活著我就不會去恨任何人,哪怕是殺掉她的你,所以說,如果我成了鬼族又沒有改變的話,我們的約定和作數嗎」
『安地爾,如果我變成鬼族,你還喜歡我嗎?』
曾經,那個擁有翠綠眼眸的女性如此問道

「只要沒變」

『只要妳還是我喜歡的樣子』

「就還是作數」

『就還是會喜歡』

聽到了答案,希月笑了
她驅動力量將斐嵐體內的鬼氣逼出,一縷沉厚的鬼氣飄出後,迅速的鑽入希月體內
白色的聲音淡去,黑暗的細語越發的明顯
熟悉且讓她眷戀的聲音突然竄入腦中
『放心....我會保護妳的.....符』
———————
安地爾甩開了夏碎,出現在希月身邊,他看著吸入鬼氣後全身顫抖的她
接著少女抬起頭來,與他對上視線
『她』的雙眼不再是如水塘般清澈的水色,而是如墨般深沉的黑色,臉上不再是充斥著調皮的輕笑,而是像他那樣邪魅的微笑
「你是誰」如果眼前的小時族不是他要的小時族.....
不如殺了
「這個嘛,你應該也知道我的啊」『她』如紳士般優雅的笑了笑,「畢竟,你從露華雨那裡聽過我的名字」
「黑咒」看著眼前的人,安地爾唸出了名字,「我還以為你死了」
「嗯,是死了,可沒辦法,誰叫有人欺負了我的妹妹」黑咒雖然笑著,但語氣卻很冷漠
安地爾:「她在哪」
黑咒自然知道安地爾問的是誰
「稍微沉眠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出來,當然也要多虧了她足夠想念我」黑咒拍了拍胸口,表示人就在體內,「我沒打算佔領這具身體,我沒那興趣,那麼.....」
黑咒瞇起眼看著安地爾,「傷害我妹妹的人,我定不放過,她是我的....我最重要的....」
他知道,因為自己的關係,這個孩子被傷得很深,至今都走不出來,可他必須這麼做,就算傷她至深也要她活下來
這是他黑咒存在的意義,符就是他的意義
「把斐嵐.時境的魂還來」
既然希月想要那個人活著,就要奪回靈魂
「有本事就自己找回來」
安地爾不喜歡黑咒,用著小時族的臉做出那樣的表情....
黑咒看著安地爾,摸了摸臉,「看樣子鬼族的閣下並不喜見我使用這張臉」
好吧,從他黑咒自己的角度來看,他也不太想看到他的神情出現在妹妹的臉上,幸好他看不到自己的臉
他從實驗袍口袋中摸出了冥黃色的符紙以及毛筆、朱砂,行雲流水的畫了符
「將我之身化作我之想,化變我之形」
指間夾著的符紙自燃,黑咒將符紙往上拋
「聽我之令,化」
符紙化作符灰旋繞在他身邊,熱浪掀起,他起了變化
他長得和希月有幾分相似,身高和安地爾差不多,衣服則化變為黑色的大衣
銀髮黑眼,自帶邪氣,與希月就是不同的類型
安地爾看著黑咒,開口:「我很好奇,你怎麼會在小時族裡面」
「這不在我想回答的範圍裡,而你也不必知道」黑咒如此回答
「聊天時間結束,我們來算帳吧」黑咒拍了拍腕上紅色的手鐲,召喚出咒銀
「我乃爾創之主,爾聽我令幻變形體」
他低聲的唸咒,手裡的左輪手槍變成了短刀
「我們並未見過,何來算帳一說?」安地爾笑道
「是啊,沒見過」黑咒的眼中閃過紅光,「碰了我的東西,就該死,傷她,其罪當誅」
這一次,誰都不能從他身邊奪走他的符!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7-21 12:24
章之伍拾

希月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自己散發著微光,可微光正被四周的黑暗吞噬
她身上的光也不服輸的抵抗
閉上眼,她身上的光暈開,腳下踩著的黑暗化成水面,漸漸的黑暗的空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海洋,湛藍無雲的天空,天海一線
湛藍天空很快的又染上黑暗,希月輕皺起眉
平靜無波的海洋飄出藍色的光點飛上天空,黑暗與藍天混合,成了黑夜,光點點綴上去,成了一片藍色星空
最終,擁有毒體的水之子,戰勝濁鬼之氣,將其化為己用
希月躺在水上,望著天空,輕輕的哼歌
還記得,五歲前,還在黑家的時候,自己被當成寶,有疼愛自己的哥哥,還有父親,雖然父親只因為自己是重要的『材料』才對她關愛有加
但是,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就好了,一家人....整齊的在一起....」
她慢慢的沉進水裡,靜靜睡去
——————
和安地爾交了幾手,黑咒的身上多少有些傷口,如果用的是自己的身體,受傷根本算不上什麼,可現在的這個身體是妹妹的,不管怎麼樣都不能....
「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妹妹」黑咒輕輕的拍去身上的灰塵,「真的喜歡,是不會傷害她,捨不得她受到一點傷,我實在不明白她怎麼會選擇你」
「如果不是你先放手,她也不會來選擇我」安地爾微微一笑
「我猜你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栽在那柳離.時境身上,你原以為自己只是玩玩對吧」黑咒不動聲色的起腳踏地
符紙已經無法支援他現在的情況了,可當他準備移動站宮時,他又停下了,多年來的殺手素養讓他不會把情緒表現在臉上
「是呢,我就喜歡她以前的樣子」安地爾沒有反駁
「無法接受她的改變,寧可等千年找個替代品也不願跟原先的相處,鬼族的閣下,活該你孤寡千年」黑咒輕緩的把玩著手中的咒銀
「現在的柳依.時境不是我的琉璃」安地爾走上前扼住黑咒的脖子,「我看在小時族的份上不動你,現在刻意激怒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嗯,你應該知道我妹妹身邊有保護者,偏激程度不亞于我,你說,如果你對我動手了會引來什麼?」黑咒就算在漸漸缺氧的情況下依舊是那副輕鬆優雅的姿態
這時候,一把鏟子揮了過來,安地爾掐著黑咒退了幾步
一諾看著黑咒,然後,直接出手攻擊安地爾,「放開舅舅」
從輩分上來說,一諾是希月的義子,而黑咒是希月的哥哥,一諾管黑咒叫舅舅倒沒什麼毛病,黑咒就是覺得聽著怪
「小時族的狼」安地爾放開了黑咒,將黑咒往一諾那推,「我本來就沒有要再讓小時族生氣的意思,畢竟我還是想要她」
「既然如此,你對斐嵐殿下動手是幾個意思呢」
一道裂縫展開,輕歌棲夜從中走出
「混血天使,你明明早就猜到了,卻沒把大戰的事告訴小時族?」安地爾看著天使
「我確實沒說,那又怎麼樣,我說過我需要這個場景讓她渡劫,借你的手給她刺激而已」他將黑咒護在身後,嗯,畢竟這人要是掛了他會覺得麻煩,「我也說過,大戰會死多少白色種族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有能夠達到我的目的就好」
「我才是這世上唯一沒有傷害她的人,過去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你們誰也搶不走他右邊的位置,即使是她的伴侶亦同」
站在輕歌棲夜背後的黑咒沒有反駁,因為,確實,能與希月並肩的正是這個天使
而黑咒,比希月弱,無法保護她了
「好了,鬼族,我想你也有別的事情要做」輕歌棲夜笑了笑,「能給我一個方便嗎?」
「畢竟你也在小時族框列的範圍裡,算是給小時族面子」安地爾聳了聳肩,「當是這次事情的補償,我不會去動她喜歡的東西」
輕歌棲夜抬手,拉開一條裂縫,把黑咒推了進去
「一諾殿下,找到祈月,然後護好她,別讓她畫個圈圈詛咒....你懂的」說完輕歌棲夜自己也踏進裂縫,隨後裂縫閉上
「你一直都在?」黑咒問
「那是自然,本宮一直在月的身邊看著」他點了點頭,接著隨意的揮了下手,空間中出現了桌椅
「話說,我的回歸有對你的計劃造成任何影響嗎」黑咒拉開椅子坐下
「你的回歸也被本宮納入考量裡,一點影響都沒有」他自信一笑,隨後泡起茶來,「身居在這個位置,本就該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想到其他人忽略的事情,即使在苦惱糾結中下出的決定,還是會有人無法理解,可即使如此,還是得有人站在這個位子上」
「不愧是第一軍師」黑咒聞著清新的茶香,「還以為你回歸的第一件事就是血洗...」
「不,比起仇恨,眼下更應該專注在『那個人』身上」輕歌棲夜把茶推給黑咒,「正因為本宮能夠壓抑仇恨,所以本宮才是執棋者,只有這樣才能看到更遠的未來,才有可能改寫命運,才有機會改變瞬息萬變的動盪和風險,這都是為了改變而必經的道路」
「為了符,這一次我一定....」黑咒握緊拳頭
「本宮會做好萬全的準備,這次定不再重蹈覆轍」輕歌棲夜將手放到黑咒的頭上,「放心,有本宮在,不管怎麼樣,哪怕本宮不在了,也會給你們留下道路」
黑咒:「所以你們才敢赴死....」
「這次不會了,那時候是真的沒辦法了才....」
「你怎麼可能會沒有辦法....」黑咒皺眉,「你總是能夠給出那麼多的方案」
輕歌棲夜苦笑了一下,「只是不想你們受傷,當時『她』也同意了」
「罷了,不說這些了,準備讓月渡劫吧,這才是我創造這片空間的用意」
黑咒點了點頭,隨後旁邊出現了一張白色的床
「為何你不自己來?」黑咒躺上床,隨口問道
「你是她的心病,當然要你來治療」輕歌棲夜坐在床邊,「說起來,你明明已經定下了中宮,為什麼還要用激怒安地爾的方式把我和一諾殿下引來?」
「我差點就踏到離位上了」黑咒閉上眼睛,「只差一點,我就會傷害到符」
離位,屬火,與黑咒相性最合,他擅長火系術法
希月魂魄屬木,練水養魂,是以與水最合,木觸火即燃,傷魂,所以,希月從來不使用火系術法
使用著希月身體的黑咒,也就不能使用自己擅長的術法
「偏偏,我最是不擅長水系法術,符的力量又著重在水系上,所以我無法站上坎位,只得出此下策」
「我想也是,起碼你這次理性多了,沒有強用奇門術法」輕歌棲夜將手放上黑咒的頭,「好了,把你的妹妹帶回來吧」
「她應該發現我是奇門術士了吧」
進入希月的意識前,黑咒這樣說道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希月發現了斐嵐和黑咒的術脈走向一樣,既然知道斐嵐是奇門術士,那黑咒是何種術士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了
———————
黑咒走在一片黑暗中,走著,兩個黑髮的小女孩出現在他眼前
她們是五歲的希月....不,是黑符和夏符,一個是還沒被他推出黑家圍牆的符,一個是在離開黑家成為夏家養女的符
黑咒蹲下身,「我想找我的妹妹,妳們可以帶我去找她嗎?」
小女孩們點了點頭,笑著伸出了手
黑咒牽著黑符和夏符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顏色漸漸變成了水藍,一個銀白髮的少女出現
她有著精緻的臉孔,清澈如水塘般的雙眼,穿著水藍色的長袍,身邊散發著淡淡的微光,那是身為時間種族的希月.時境
女孩們放開了黑咒的手,用力的抱了抱他後,跑回了黑暗裡
希月.時境招了招手示意黑咒跟上
當年希月剛進入時間種族的時候已經19歲了,後來為了配合冰炎的年紀,入學前,跟斐嵐一起用法術倒逆身體年紀,所以當初才會入學國中部
按希月原本的年紀,她現在也該23歲了
越往前,四周的水藍慢慢轉為幽藍,直到前面出現了穿著實驗袍的少女,希月.時境才停下腳步
實驗袍少女轉過頭,她有著銀色的狐耳,身後那對顯眼的雙狐尾慢悠悠地晃動著,她有著和希月.時境一樣的臉,只是那張臉相較起來沒有那麼精緻
那是身為銀翼狐族的希月.羅耶伊亞
希月.時境轉身回到了水藍的空間,而希月.羅耶伊亞拉起黑咒的手揚起大大的笑容,拉著他往前走
走著,希月.羅耶伊亞突然開口:「為什麼一定要帶我回去呢?這個世界是對我如此殘忍,總是在我的身上留下傷口,那麼,就此沉眠也是好的不是嗎?」
「不,妳有自己的生活要過,符不是一個會放任自己沉醉的孩子」黑咒輕聲反駁
「當年你為我而死的時候,難道都沒有想過我會難受得想死嗎」希月.羅耶伊亞微笑的問著
「有,但我還是覺得,那是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而我不悔,不就是一死嗎,除了妳,這世上有沒有別的事情值得我留念」黑咒回道,「可妳不一樣啊,能讓妳留戀的東西有很多,所以若是要從我們之中挑選出誰該活下來,我選擇妳」
「可我想選你,原因無他,因為你是我的哥哥,黑家的血脈詛咒使我們只能活一個,要從我們之中選出誰能活的話,我選擇你」希月.羅耶伊亞輕聲回應,「可我最希望能選擇的選項是一起活下來」
黑咒:「從一開始就沒有我們一起活下來的選項存在,我隱瞞了妳,自然是不希望妳先行了斷自己」
希月.羅耶伊亞:「我從過往的筆記中得知血脈詛咒的事情,你可知我有多崩潰嗎,我的哥哥因我而死,我的哥哥為了讓我活著死了」
黑咒:「要是換做妳死了,我活下,我只會變成第二個黑善,我會不計一切代價的復活妳,一切,包括性命,無論是我的還是別人的」
希月.羅耶伊亞:「難道我就不會嗎」
黑咒:「妳不會,因為妳身邊的好人們不會希望妳這麼做,而妳現在的身份更不允許妳的行為脫序」
希月.羅耶伊亞:「時間種族的身份,於我而言沒有太多的意義,可我卻被束縛了」
兩人踩上了水面,走進了一片星空之下,希月.羅耶伊亞停下腳步
「去找我吧,如果你認為值得的話」
「是符的話,值得」黑咒頭也不回的前進了
希月.羅耶伊亞輕嘆了口氣,隨後走入屬於自己的幽藍空間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7-28 09:03
章之伍拾壹

沉浸在意識中的希月被過往給困住了
她想過要離開,而她也知道怎麼離開,可就是不想
<吃吧>
小時候的自己從哥哥手裡接過盤子,上面放著三個小飯糰,她吃完了飯糰滿足的喝著熱牛奶
哥哥替她把盤子洗了,等她喝完了牛奶,便抱著她回到她的房間哄她睡覺
沒記錯的話.....黑咒好像大了她十幾歲吧,他為了殺手一職,經常整形,現在一看,她和黑咒長得像,臉似乎都不是隨了父親,那應該是隨了那個為了生她而難產死的母親了
接著,場景轉換
黑家宅邸四處都黑漆漆的,在伴隨著窗外大雷大雨,年紀還小的她很害怕,拖著枕頭就想去找黑咒
敲了好一段時間的門,喊了好幾聲哥哥都沒有開門,急得她都要哭了
<妳怎麼在這裡>
那是她的父親,黑善
<找哥哥.....符好怕....>她怯生生的回答
黑善冷笑了聲,<敲再多下他都不會開門,就算他想,他也沒那能耐下床,跟我來>
她跟在黑善的背後,來到了黑善的房間
說起來,印象中,黑善的房間,她好像就只進過這一次
進了房間,黑善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此時一聲巨雷打下,嚇得她整個人塞進黑善懷裡發抖
<打雷而已,有什麼好怕的>雖是這麼說,但黑善還是耐心的拍著她的後背
撇開黑善想要她命這一點,其實黑善人還是不錯的,身為一個父親該做的都有做到
「父親....」希月看著那個畫面,那是她離黑善最近的一次,後來黑善也沒有再這麼抱過她
黑善看著還是沒能睡去的她,抱著她坐起身來
<看好,雷電沒有那麼可怕>黑善伸出他那寬厚的手,掌心上跳耀著紫色的雷電
她好奇的伸手去觸碰,有點麻麻的、涼涼的
<現在還怕嗎>黑善看著女兒對於紫色雷電的好奇的樣子,輕笑了聲
<父親的電,不怕>她笑了
<聽好了,我的法術,就算是用來扁咒那個臭小子也不會來傷害妳>
…..對了,剛剛黑善有說過黑咒沒那能耐下床.....黑咒在那天是被黑善扁過是嗎?所以才沒法來開她的門,是因為受傷了?
過往只要她敲門再喊聲哥哥,黑咒就會馬上開門,難怪她那天敲再多下都沒人開門
真的是『父慈子孝』
再回憶一下,當年黑善來回收她這爐鼎時,也的確沒傷到她,只有那一把壓縮力量的符灰有對她造成真切的疼痛外,好像真的沒有....
看著在黑善懷中沉沉睡去的自己,希月笑了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從這裡出去
比起去面對外面那些什麼種族破事,她更想看著這裡的過往
雖然當年和黑咒一起殺死黑善,刺的那一刀,雖然最初感覺很好,但自從進入了守世界就經常回憶起小時候與兄長相處的畫面,而這也不免會帶出黑善
才猛然驚覺,黑善對她很好啊
黑善跟黑咒之間總是會有一點火藥味存在,但他們兩人都對她好
「哥哥.....父親.....我好想你們」希月不自覺的往那片虛影走去
『符,醒醒』
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呼喊她
可她不想醒啊,就此沉淪在夢境裡,跟她的家人在一起,不是夏家的假家人,也不是羅耶伊亞家逢場作戲那樣的家人,而是黑家的,真的以血脈相連的家人
哪怕....哪怕他們都是手染鮮血的罪人....畢竟她的手也沒有乾淨到哪裡去
『符,妳想讓妳的親友傷心嗎』
親人.....啊...一諾,他如果沒看到她從戰場回去,他會怎麼想?還有祈月,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們親同母女.....
還有輕歌棲夜,那個怪咖,跟自己波長一樣,不會讓她討厭,雖然很欠揍,但是,又有一種只要有什麼麻煩事找他絕對沒問題的感覺
沉在水下的希月張開眼,隨後被人拉了出來
她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臉,只是對方是名男性,眉眼間透露出的氣味與她大不相同,像安地爾
「你是.....哥?」希月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不是的話,妳覺得會是誰?」黑咒輕撫了下她的頭髮
「我好想你」希月緊緊的抱住黑咒
「我知道」
只差一點,他的妹妹就會沉醉在夢裡再也回不來了
「我也想父親了」
「我想也是」
黑善對於她這女兒很好,對他這兒子簡直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逮著機會海扁就不手軟的那種
「哥,我想去找你,可不知道你在哪裡」希月緩緩的說道,「這該死的眼睛讓我從小就看到一堆無聊的鬼,卻讓我不能看到你」
「會有見面的一天的,所以妳才要好好活著」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希月委屈啊,可這才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
「可以和哥說說妳近幾年來的生活嗎?」
然後,兩人坐在水面上,希月從黑咒死亡以後,到進入守世界,再到大戰發生,一點一點的說給黑咒聽
而黑咒雖然已經用希月的眼睛看過了一切,但還是聽著希月說話
他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抱著他的妹妹了
說完,希月再用力的抱了抱她的哥哥
「其實,這五年來的記憶好像被霧蒙著那樣,有種是我經歷過的,又好像不是我做的....的感覺」希月躺在黑咒的膝上,「我醒了,對嗎」
「是,沒錯,妳好好休息吧,會有人替妳為大戰善後的」黑咒傾下身吻在希月的額頭上
希月睡著了,黑咒看向從遠處走來的兩位幻武兵器
「二位閣下,如你們所見,我沒有半點傷她的意思,所以,在她清醒前,為大戰善後的部分,能借力量給我嗎?」黑咒微笑問道
玄武微微皺了皺眉,「吾....」
就在玄武打算說些什麼時,路西法搭上玄武的肩打斷了他,「有什麼不好,那可是小狐狸這個兄控的哥哥,要是她哪天知道了這事你覺得她會....?」
「吾已認主」
「那有關係嗎,那個人用的是小狐狸的身體啊」路西法看著玄武不肯鬆口的樣子看向黑咒說,「我愛莫能助,畢竟你不能用我啊,我可是鬼族紅罌的兵器,要不你找那個天使小後輩幫忙?」
「確實是應該尋露華雨閣下幫忙,只是....」只是他特別不想欠那個天使人情
「我知道那個小後輩某些時候確實很欠殺,畢竟是我的後人嘛」路西法聳了聳肩
「我也該出去了」黑咒伸出手,準備得到身體控制權
「等等」玄武突然開口,「你....明明一直都在這裡,為何不讓吾主所知,你明知吾主這些年極其痛苦,為何不讓吾主所知,為何不讓她放過自己」
「她必須足夠思念我,我才能存在」黑咒看向玄武,「正因為她足夠的思念我,我才能得到她的身體控制權」
「黑善那個傢伙自從瘋了以後沒做過半件好事,也就符的事情上會用點心,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術,一旦我和符死了其中一個,死了的那一個,魂魄會在活下來的那一個人的身體裡,只要有充足的念想,甚至能夠讓那魂魄附著到造體上,更甚,能借屍還魂」
黑咒難得耐心的解釋道
玄武看著黑咒,開口:「有需要吾的地方,提出,吾會協助的」
這下路西法可驚訝了,他還以為這隻蛇龜不會鬆口.....
而黑咒像是早就知道結果一樣,完全不驚訝
接著他驅動力量取得身體控制權,張眼就看到在喝茶的輕歌棲夜
「外面在打仗呢,你還悠閒的喝茶?」黑咒坐起身
「白色種族死多少人與本宮何干」放下了茶杯,「好了,那,你打算替她做到哪一步?戰後,作為羅耶伊亞家的養四子肯定得回去一趟,你想見見末闕.羅耶伊亞嗎」
「嗯,不是很想」黑咒微笑拒絕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那個人,不過你不是也知道她從來沒有叫過末闕.羅耶伊亞一聲哥嗎,其他人亦是,在你死後她除了原先就認識的人以外就沒再叫別人哥了」輕歌棲夜收拾茶具,「既然如此,末闕.羅耶伊亞的部分得讓她自己去見,其餘的就由我們代勞」
黑咒:「看你的樣子,有變數?目前的情況裡的變數在於?」
「現在的變數在於,一諾.羅耶伊亞究竟能不能阻止祈月對耶呂使用畫個圈圈詛咒你,唔.....畢竟那個孩子現在應該.....」輕歌棲夜沉思片刻,「不過這也影響不到多少就是了,但如果可以本宮是希望不要增加太多變數,在『那時候』到來之前最好先按照原先的軌跡」
「所以那兩個人得死」黑咒說著,撫摸了下手腕上裝有自己骨灰的鐲子
「不過....祈月還那麼小,可以的話我希望她能不使用那種傷身的詛咒」輕歌棲夜歎了口氣,「都是月那傢伙在殘害幼苗」
「放心吧,一諾閣下好歹也是符的養子,不至於連這點事都....」
兩人說著,輕歌棲夜打開裂縫,才準備踏出空間
「全之數、百句歌,精靈眾、術士合,神之權、素與界降天空,壹佰殺魔落!」
只聽見褚冥漾用力地喊著
他手裡的槍發出光芒,接著被槍枝的後座力擊飛
中、低階鬼族全數滅亡
暴怒的耶呂鬼王掐住褚冥漾,小狐狸衝出來撞到耶呂身上,隨後化成小女孩
「放開褚哥哥,不然祈月會畫個圈圈詛咒你!」祈月的手指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圓圈,微微的紅光滲透進耶呂體內
「.....一諾.羅耶伊亞跑哪去了?」黑咒稍微環顧四周
「那種削減運勢的詛咒太傷身,還好我已經準備好給她調養的材料了」輕歌棲夜看著落到地上的祈月輕歎口氣
光影村的村長以村守神的毒藥毀去耶呂所使用的凡斯身體
輕歌棲夜放出七星海棠去吃落到地上的毒,讓七星海棠吃到村守神的毒算是這次大戰裡對他而言最好的收穫了
接著七星海棠快速的吃完以後,體型稍微變大,尾巴捲起祈月就往回爬
切開空間把祈月丟進去以後他看向黑咒,「用月的模樣留到大戰結束」
輕歌棲夜交代完以後也沒有直接走進空間,而是找到被草藤架起的斐嵐身體
「妳可真可憐啊,斐嵐殿下,這麼段時間居然還被架在這裡」
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在上一次進入空間去替這空殼下了防禦術法,要不然斐嵐之後肯定沒身體用了
將那具身體拖進空間裡放著,接著著手替祈月治療
「我說妳啊,就算妳不詛咒耶呂也會有別人來處理,何必用那種傷害自己的詛咒呢」輕歌棲夜邊治邊說,也不顧祈月究竟有沒有在聽
畫個圈圈詛咒你,是一個傷人傷己的詛咒,削減被詛咒者的運勢,而詛咒者則是會被反噬
詛咒者與被詛咒者的力量相差越大則能削減越多運勢
祈月只是一隻妖獸小孩,力量跟耶呂鬼王根本無法比拼,也正因為祈月削減耶呂足夠多的運勢,造福了自由世界
因為耶呂在往後數百年都不會有任何的機會復活,縱使有安地爾那傢伙在
可在未來的祈月卻....
輕歌棲夜默默的撫了下祈月的腦袋
祈月張開了眼睛,眼中閃過了紅光,隨後她有些驚愕的開口:「攝....」
他在話語未完前按上她的嘴,「別喊,還不是時候」
祈月笑了,「露華雨殿下!」
「這一場戰爭快結束了,乖乖把妳的身體養好,迎接清醒的月吧」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8-4 07:44
章之伍拾貳

戰後,鬼族大軍離開,輕歌棲夜才帶著祈月出空間,把斐嵐的軀殼丟給附近的醫療班後就去找黑咒
此時的黑咒用著希月的模樣蹲在褚冥漾旁邊吃三明治
「.....雖然是分析部的,但好歹是醫療班,為啥會在這裡,偷懶嗎?」輕歌棲夜靠到黑咒旁邊開口
「因為是九瀾老大的命令?」黑咒很自然的用希月的語氣說話
他們黑家人不愧是一群天生演員
「冥漾學弟,我跟月還有事情要處理,找回斐嵐殿下靈魂的事情,以及剩下的部分,可以拜託你嗎」輕歌棲夜看向褚冥漾問道
「啊....好」褚冥漾點了點頭
輕歌棲夜拽起黑咒,「走了,還有事情要處理」
————半個月後————
希月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久,張開沉重的眼皮,頭微微一側,看見了輕歌棲夜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喝茶看書
「醒了?」
希月緩緩坐起身,「是啊....我醒了,真的醒來了.....」
「輕歌棲夜,我夢到我哥了,是他叫醒我的,如果不是哥,我可能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嗯,妳不瘋了,那妳打算回去以前的人類生活嗎?」輕歌棲夜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茶
「不....雖然那些決定都是在我瘋了的時候下的,可那樣的決定哪怕是在我清醒的時候也會這樣選擇吧」
「那好,回一趟羅耶伊亞家去,羅耶伊亞家的副首領找妳,還有,大戰後我帶著妳的身體去幫妳善後,不用謝我了」說著,輕歌棲夜丟了一顆白色光球給她
「這些事我帶著妳的身體去做的事,自己好好看看啊」輕歌棲夜揮揮手要希月離開
希月下意識的就要走到門口開門出去,接著,希月才發現自己是在別墅的房間裡
她的別墅
「欸不是,這裡不是我家嗎?」為什麼這個天使會這麼自然的使用她的房間
「啊不然我是要把妳擺到我家嗎?」天使又給自己泡了新的一壺茶,「再說我還順便照顧了妳兒子和小跟班,算算是我虧了好嗎」
「一諾和祈月有受傷嗎?」希月問
「這個嘛,一諾殿下輕傷,祈月對耶呂使用了畫個圈圈詛咒你,還在調養身體」他輕啜了口茶
「她從哪裡知道畫個圈圈詛咒你這種詛咒的?」希月不可置信的問
「妳的書庫裡什麼都有,包括寫有詛咒術的書,妳說,她從哪裡知道的」輕歌棲夜翹起二郎腿,看起來就很機車的樣子,「如果不是我輕歌棲夜.露華雨趕到的話,祈月小朋友怕是會落下後遺症喔」
「那我出趟門,一諾和祈月你好好幫我照顧.....」話才說出口,希月頓了頓,又說:「我還是去看看他們再出門吧」
走出房間,她先去了距離最近的祈月房間
祈月在睡覺,一隻小小狐狸縮在床上,背上蓋了條毯子
她一看就知道祈月的狀態不好,確實,如果不是有輕歌棲夜在照顧,祈月的身體只會更糟糕
的確是該謝謝他才是,回來的時候順便帶點什麼來給他吧
希月走出祈月的房間,來到了一諾的房間,還沒敲門裡面的人就先開了門
上下打量了一諾,確定他沒事以後,希月對他說:「一諾,等等我要回羅耶伊亞家一趟,順便買東西,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一諾搖頭
「那我出門了」希月拍了拍一諾的肩膀
希月走出別墅,展開移動陣,來到了羅耶伊亞本家裡面,副首領的辦公室外面
她敲了敲門,「末闕老大」
「進來」
得到裡面的人的許可後,希月推門而入
末闕.羅耶伊亞坐在辦公椅上,面前的桌子堆滿文件,一如既往的穿西裝打領帶以及冰山似的霸總氣息
希月很自動的過去搬走了一部分文件,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還從空間裡掏出桌子,開始幫末闕處理家族事物
整個辦公室頓時整剩下紙張與筆的聲音
過了段時間,突然,末闕開了口:「代四,妳想離開家族了嗎」
代四是末闕對希月的稱呼,意思就是代替四子
「沒有,我在這裡也挺好的,當初進來本就是各取所需,無人逼迫」希月頭也不抬的回答道:「還得感謝您,畢竟,即使沒有我代替六羅學長,您也依然有方法讓六羅學長離開,可您還是幫我進了羅耶伊亞家」
「小三說妳沒來這裡也會去次方聯盟,不如吸收進來省的麻煩」
確實,希月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幾乎快可與九瀾比肩,假以時日,會成為不輸給六羅的強悍殺手
長遠來看,吸收她進來,的確不失為....
末闕低頭看了看一疊寄到他這裡來的投訴信,雖比他的弟妹要少很多了.....
好吧,有利有弊
「末闕老大,您希望我離開?」
進入羅耶伊亞家這幾年,倒是第一次聽見末闕提起這個話題,肯定不簡單
「不,非是如此」末闕放下筆,看向她,「妳的眼神不同了」
剛見面時,末闕就注意到了少女眼底深處的癲狂,而現在,那份瘋狂的眼神消失了
「我真的沒有想離開,羅耶伊亞家這樣一個封閉的家族,能進入本家已是不易,而且還有一諾.....」希月笑了,「我還有一諾呢,我跟一諾說好了,我的兒子要由我自己養大」
「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我跟我哥還有斐嵐有什麼不一樣」
希月的雙眼中出現水光,「我會說一生的實話,絕不再說謊,所以....誰能把我哥還給我....」
她深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憋回去
接著她想跟末闕說點什麼時,才發現末闕走到她旁邊
真的....不愧是羅耶伊亞首領的長子,她完全沒發現末闕走過來了
「末.....」
接著,她突然被末闕攬住,說實話,末闕雖跟一諾差不多高,但體型要比一諾壯了,氣場也是超級冰冷兇猛
講真啊,雖然末闕穿著那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但那身強勁的肌肉和寬大的骨架完全無法被布料輕易遮擋,更別說那張臉,那精美俊逸的五官有著嚴厲冷峻的線條,帥氣又具備著絕對的攻擊性,渾身散發著殺戮戾氣,劊子手般的死亡氣息.....
真的是幹他媽帥斃了!
雖然自家兒子長得也很帥,但就是少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風味
啊啊,果然幹殺手這一行的冷血男人最帥了,九瀾也是,末闕也是,一諾也是
但最帥的果然還是她哥.....
想起黑咒,她的心情又低落了,唉,其實瘋了也好,至少....
「妳我皆失去過手足」末闕開口,「代四,難受便說,雖妳並無羅耶伊亞家的血脈,但終究是代替小四進來了,即使小四逝世,妳始終未提起要離開」
「各取所需而已.....你們也給予我四子能夠擁有的東西,算起來我還奪了六羅學長的東西呢」被大帥哥攬著是爽啦,但是,就末闕那一身肌肉.....還不如抱祈月,祈月軟軟又香香的
「妳從未叫過我一聲哥」只聽末闕這麼說道
希月想想,也是,自己也算是常常搞出一堆飛機,被末闕一視同仁的跟其他人的一起處理掉
而且她得到的待遇跟西瑞他們幾人兄弟姐妹是差不多的,而這也是末闕的功勞,叫聲哥也不為過
只不過.....
「說什麼呢,末闕老大」希月笑著說,「我只是外人啊,即使得了您的認同,首領的認同,哪怕整個羅耶伊亞家族認同了我,我依舊是代四,只是代四」
末闕放開了她
曾聽聞代四有個兄長,已死,他調查過代四,代四在進入學院以前的經歷完全為無,似是有人刻意抹去了代四曾經的生活痕跡,也可能是在進入學院以前從未出過族,只是....
就他與代四接觸以及代四進入學院後樣子看來,這人怎麼可能能夠接受關在族裡十多年?
末闕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
希月想著,方才末闕的動作估計是想安慰她,但她不想把脆弱展現出來
輕歌棲夜在那半個月裡把她體內的情感封印完全拔除,後遺症也早在半個月裡渡完了,搞得自己現在不太習慣,太容易失控了
啊啊,好麻煩啊
她煩躁的看著桌上的文件,想回家嚕祈月,再去多接幾個任務宰人
「話說,末闕老大,等西瑞小弟成年以後,你有打算打五擂篡位嗎」她手裡的文件有很多要經過首領那關才能真正批准
就算副首領在旁邊,還是有一部分不能馬上處理
「有」末闕也沒有反駁的馬上承認了
「身為公會人員的九瀾老大不說,西瑞小弟這次為了褚小朋友衝入戰場,以後可能還會,您是想改變規矩了?」希月問,「推翻首領改朝換代?」
「嗯」末闕想了想,又說:「五擂挑戰,你們都有一份」
「......我也有?」希月錯愕,「我只是代四!」
「所以才有妳的一份」
看著淡定的末闕,希月下定決心,要是這位老大真的開啟五擂挑戰,她就要捲鋪蓋逃跑
當然這時候的她不知道未來六羅會在沉默森林被發現,自己不必站上四擂,而是看好戲般的跟末闕一起把九瀾和西瑞抓上三擂和五擂
這些都是後話了
———————
幫忙處理了部分文件,看著也差不多該走了,畢竟自己還有別地方要去,於是給末闕泡了壺養肝茶後,便揮別末闕,走出他的辦公室
走在走廊上,一道黑影靠近,就在準備收割下她的命時,希月猛然出手,想奪她命者,直接沒了性命
「我還沒走出末闕老大的地盤呢,傻子,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希月用著嘲諷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屍體,「算起來也是我救你了,這麼不要命的跑來,是想當石雕啊」
看了看那屍體,也沒有值得收藏的部分
指尖流出了黑水,滴上屍體,屍體瞬間融化消失,然後抬頭....抬頭就看到羅耶伊亞首領
一直都在?
「首領」希月微微欠身
「妳....」首領看著她然後對她說,「妳下次的茶能不能弄點不難喝的」
自從進入羅耶伊亞家,她開始散播她的食療方案,司掌醫療的部門找上她,現在連首領都不免會去吃、喝到那些東西,聽說九瀾和六羅的生母甚至會逼迫首領每日三杯
「自然是可以」希月點了點頭,「但其實大部分的,加糖就比較不會難喝了」
首領看著她,而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應該是他的漂亮老婆不給加糖
「好的,放心,我會盡快將配發交給您的」
目送首領離開,顯然首領是要找末闕
看著自己的手,她緊緊握住拳,逃避了五年,是該去了
踏開移動陣,她離開了羅耶伊亞家,來到了原世界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倉庫,五年過了,居然還在
希月走了進去,深吸一口氣,然後輕喊了聲:「....父親」
一些光點浮出,接著聚起,一名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我以為,妳不會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了,符,還以為妳憎恨我呢』黑善微笑著
「不,父親,我不恨你」希月微微的搖了搖頭,「讓我帶你走,我們一起住好不好?」
『我曾經想奪妳性命,妳怎麼能不恨我』
「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一家人在一起!哪怕你們十惡不赦,哪怕大家都要你們死,你們還是我的家人,我的父親,我的兄長,我們就該在一起」希月走上前,「之後我會再去尋找哥,你....可不可以跟我走,父親」
看著希月那祈求的模樣,黑善嘆了口氣,『前些日子曾有人來找我,他說妳會來,我並不相信,可妳為何真出現』
「你騙人」希月直直的盯著黑善,「你分明已經相信了.....是誰跟你說的?」
『淡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睛,他並未對我說他的名字,只說,妳認識他』
「操,是輕歌棲夜,他怎麼.....」一聽到那髮色和瞳色就知道肯定是那個天使,「那個大怪胎又想幹嘛」
『有仇?』
「不,他是朋友,只是我最近有點看不懂他了」希月微微皺眉,「他怎麼知道這裡?」
「因為我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天才天使?」輕歌棲夜笑著走進倉庫
「我不是讓你在我家照顧一諾和祈月嗎?」看著莫名其妙出現的天使,希月問
「沒事,有七星海棠在照顧他們」輕歌棲夜搧了搧手
「你讓條蛇去照顧他們?」希月的嘴角微微抽搐,「你老實說,這半個月裡你是不是撞針山了」
「說什麼呢,七星海棠好歹是妖魔啊,妳在小看他?」輕歌棲夜歪頭
是的!輕歌棲夜這個怪咖天使,跟惡魔當朋友,養妖魔當寵物,說出去,誰信他是個天使啊?誰會信!
「妖魔殺人行,不包治人啊!」希月撫著額頭,「而且那條智障蛇有毒耶」
輕歌棲夜:「別這麼不信任七星海棠嘛,他挺喜歡妳的,這麼不信他,他會難過的」
「......你來幹嘛?」總之,希月決定打斷這無營養的話題
「來告訴你們好消息的」輕歌棲夜愉快的說,「第一,我完成了給黑善殿下使用的造體,第二,我從地府那裡弄到消息,我知道黑善殿下的愛人投胎成誰」
「就半個月你到底做了多少事啊?」做造體這麼費時間的事情,這人是怎麼搞出來的?
「不重要」輕歌棲夜看向黑善,「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第二個消息的答案,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黎紫茵的轉世就是你女兒」
「???」什麼神展開?希月看著輕歌棲夜,這還他媽不是謊言
「黎紫茵死的時候不是還懷著一個孩子嗎,一個女兒,黎紫茵死的時候,孩子沒有一起去投胎,孩子在世間飄蕩了不知多少年,後來找到了轉世的母親,現在用著一具在母胎中死去的孩子的身體陪在轉世的母親身邊」輕歌棲夜無視希月一臉問號
「月妳就是黎紫茵的轉世,祈月是妳前世的女兒.....」
「瞎爆了,最瞎的是你說的是實話」希月打斷了輕歌棲夜的話
『所以....符是紫茵的轉世?』黑善看著自己的女兒
「對啊,所以說,你好意思不跟她走啊,上輩子沒給人家一個好的歸宿,這輩子沒給她好的童年,欠人家那麼多,還不好好彌補人家?」輕歌棲夜微笑的對著黑善說
『......』
於是,希月的別墅多了一個男人和他們一起生活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8-4 22:00
番外 七夕

安地爾一如既往的坐在秘密基地中,他躺在床上斜眼看著正在調藥的凡斯,以及被鎮壓過後乖乖坐在旁邊的亞那
這時,有著翠綠雙瞳的偽狐狸、真時間種族衝了進來
「今天是原世界的七夕,我照著原世界的習俗做了巧克力,你們快來吃吃看!」柳離說著從儲存空間中拿出三個包裝好看的袋子,「來來,人人有份!」
亞那率先拿了白色的袋子,從裡面掏出了約小指長、精細雕成重瓣花朵的巧克力,仔細端詳過後,亞那直接將巧克力塞進嘴裡
絲滑香醇的味道在嘴裡擴散開,裡面參雜著淡淡地花香,吃起來甜而不膩,很好吃
「亞那閉嘴,你要說話等凡斯和安地爾吃了再說話」柳離馬上堵了亞那的嘴
雖然精靈說話柔柔的很好聽,但太多話會覺得很煩!
凡斯默默拿起黑色的袋子,拿出來樸實的圓形巧克力,上面用可食用珠光粉繪畫出了美麗的星空
放進嘴裡是淡淡的苦甜味,他倒是不討厭這樣的味道
琉璃迫不及待的拿起藍色袋子,從裡面拿出來心型的巧克力
心型也不是普通的心,上面雕刻了複雜的圖紋,看得出來製作者在這巧克力上下了多少心思與功夫
「安地爾,張嘴」柳離將巧克力湊到安地爾嘴邊,「不吃砍你喔」
安地爾莞爾一笑,張嘴連同柳離的手指也一同含入口中,還輕輕地舔過她的指尖
柳離馬上抽離手指,耳朵微微紅了
巧克力是咖啡味的,那樣苦甜的味道很好,作為『情人』的柳離,做出的模樣也令他滿意
原世界的無聊節日倒是讓他多了點樂趣
———————
希月環著手,看著眼前不請自來的鬼族
「你要幹嘛」她挑了挑眉,實在不知道這鬼族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紫館
她剛從別墅出來,給夏碎、阿斯利安等熟識的紫袍送人情巧克力,本來進自己房間想拿東西,然後這鬼族就冒出來了
然後也不說明來意,就看著她笑,還擅自動了她的杯子和咖啡粉,簡直把這裡當他的窩了!
今天除了是七夕情人節外也不是什麼特別的....
哦,靠,千年前族長給安地爾送過巧克力
她的確有準備給安地爾的啦....但是他堂堂鬼王第一高手,為了巧克力來騷擾她是不是有點玄幻了?
希月拿出了給安地爾準備的巧克力,往安地爾臉上砸去
拿到巧克力的安地爾微微一笑,然後就消失了
…….
所以就是這麼玄幻是嗎?
拜託,鬼王高手,千年老妖怪,巧克力耶,至於嗎!



羅夢夜:那什麼,弱弱問一句,有人記得安地爾前女友是柳離這件事嗎....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8-11 07:00
章之伍拾參

「教你法術啊?」
希月還想著褚冥漾下課特別跑來找她幹嘛呢,原來是想奮發圖強了
「是可以,但我還挺忙的.....要不你問問輕歌棲夜?我有空的時候教你」
於是褚冥漾前去找了那位天使
「法術啊,當然可以,今天下午有課嗎,沒有?那好,下午直接開課」
輕歌棲夜答應得爽快
於是下午收拾好書包的褚冥漾被輕歌棲夜捲走帶去他的巢穴,還泡了茶切了蛋糕
「好了,有什麼特別想知道的嗎?沒有的話我就自行安排你的補習課程了」輕歌棲夜啜了口茶
「我....我想知道什麼是奇門術士」褚冥漾說道,「大戰的時候希月學姊說,學姊是奇門術士,我想知道那是什麼」
「唔....其實這個吧,知道了對你也沒有多大的幫助,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話,畢竟那是屬於原世界的特殊術士,讓你有點概念倒也不是不行」輕歌棲夜放下茶杯
「奇門遁甲這門秘術流傳於4600多年前的傳說時期,由黃帝所創,“奇”代表日月星,“門”代表八卦中的各一門,“遁甲”指的是六甲隱藏在六儀之下」
「奇門遁甲分為天盤、人盤、地盤,天盤九宮是九星,人盤八宮為八門,地盤八宮代表八個位置,然後用特定的時間以八門九星三奇排位來推算結果,也就是占卜」
「我問你,你對占卜有概念嗎?」輕歌棲夜問
褚冥漾想著,他下個學期有要修占星學這必修課程,但現在還未接觸,就是還沒有概念,於是他搖了搖頭
「先告訴你一個基本觀念,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再厲害的奇門術士都無法占卜出過去之事,能算的也只有未來的幾種可能性,即使是這樣,也是天道所難以容忍的了,所以於奇門術士而言,占卜對自身可以說是沒有益處」
「至於損傷多大,就得看自身得到的信息對世界影響有多大」
「比方說,假如我今天是一名奇門術士,我占卜出了大樂透的頭獎號碼,對我的傷害不會太大,因為我只是改變了中獎人的人選」
褚冥漾聽著,然後發問:「如果您把號碼跟其他人說了,會怎麼樣?」
「這就叫欺天,輕則諸事不順,重,則橫死,懲罰的輕重視術士透漏出的信息對這個世界影響大小而定,這個信息通過模糊的暗語傳達出去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減輕這種懲罰,所以你們原世界的奇門術士說話才會雲遮霧罩的」
「奇門很難練嗎,我以前在書上看過十個奇門九個瘋....」褚冥漾舉手問
「的確啊」輕歌棲夜點了頭,完全沒有反駁
「為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這個術的靜功和其他的不太一樣,這個術嘛,靜功一旦入手就會面臨內景的挑戰,無非就是那幾個階段唄」輕歌棲夜略略想了想,大概是在想怎麼更簡單的表達
「離生喜樂:第一次體會到靜,定生喜樂:靜的感覺加強,離喜妙樂:隨著功夫的加深,人會體會到靜所帶來的快感,捨念清靜:連清靜所帶來快感都拋棄,最後到達空無所空才算圓滿吧」
褚冥漾:「這樣聽起來練奇門好像很困難」
「我跟你說啊,只要按照奇門術的功法成功入門,就會在靜中進入一種叫內景的狀態,內景從程度上來說,有點類似離喜妙樂」
「在那個狀態下,你會體驗到快感,你會心想事成,你會無所不能,你會捨不得那種快感,進入所謂的貪禪狀態」
「所以正統師承的奇門術士在正式修行前都會對靜功會有嚴格的要求」
說著,輕歌棲夜吃了口蛋糕,「還聽嗎?」
「要!」褚冥漾聽得很認真
「你偶爾會不會覺得,我們這些人強得不合理?」輕歌棲夜沒頭沒尾的問
「有時候會,但你們從小就生活在這裡,比起我這個誤打誤撞進來的人,強是很正常的」褚冥漾依舊認為,自己本不該屬於這裡,雖然就算讓他重新選擇一百次、一千次他還是會選擇來到這裡,可卻還是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旭繞在心裡
「的確,在這個世界,我們強過你是再合理不過的了,我們自幼做了許多艱苦的訓練才能造就現在的我們,這就是真實」
「隨便走到哪裡都能被優秀的人相中,這不合理,把喜歡的人神化以至於無法交流,這才是真實,打上一架就能肝膽相照又不搶風頭的好友,這不合理,過於內向導致社交障礙無法交到朋友,這也是真實」
「道即真實,理即真實,強者都是講道理的,拳理也好數理還是物理也罷,不管哪個領域,強者都是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步步前行,於人群中誕生的,這絕對不是好走的路」
「你總是認為自己弱小,確實,你很弱,但是承認自己的弱小正是變強的第一步,走在成為強者的路上,痛苦,在未來必定有的是」
「照您這麼說,強者不都成了被虐狂了嗎?」褚冥漾真心的道
「差不多啊,正因為強者能夠忍受其他人無法忍受的才能脫穎而出,在追求的道路上,只要記得我們活在真實的道理中,哪怕這世界該死到你想粉碎掉一切,也要記住,永遠不要喪失理智就行」
「那麼,接下來,我來給你說個故事」輕歌棲夜笑了笑,「在過去,人將心肺比作猴子,司心智,陽。肝腎比作豬,司七情六慾,為陰。脾胃五行屬土,為調和陰陽之體,稱“沙和尚”」
「這是.....西遊記?」褚冥漾問
「是啊,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心猿意馬”這個概念,那麼意馬在故事中是什麼角色我也就不多說了,而馬上之人是各種玄幻故事裡常常出現的“元神”,而在故事中,猴豬和尚又被稱為金公木母黃婆,分別對應鉛汞朱砂,因為是這煉丹三要素的擁有者,這位元神就被叫做三藏」
「元神這東西平時渾渾噩噩藏在我們靈魂深處,但在專注之時,元神會稍微顯現出來引導我們,這時的元神被意識承載又容易被驚擾,所以在故事中向我們反覆強調,一個打算鍛鍊自己的人,放任意馬由韁,必遭劫難!」
「記不記得那個故事前面的鬧天宮?你以為那歌頌的是猴子敢於反抗嗎?那是一個關於天才的悲劇故事,一個本擁有極佳資質的修行人,自暴自棄的悲劇」
褚冥漾聽著疑惑,為什麼輕歌棲夜口中的西遊記與他所知的不同
「自稱齊天大聖,齊天之龍為亢龍.....亢龍有悔,勢頹!明明已在四海龍王處靠奪寶獲得純陽之體,卻還要在蟠桃園偷吃成熟仙桃,桃者,實也,其中有仁,屬純陽,本為純陽之體的猴子再補陽,是為極陽......」
「極陽生陰,所以吃完桃子遇七仙女,至陽之相,功破,以大聖之姿迎戰小聖楊戩,不智,全功已破的大聖,必敗!」
「這就是鬧天宮的真相,那讓我們把這悲劇回倒,我問你,猴子崩潰的起點在哪裡」
褚冥漾想了想,「倒反御馬監?」
「或許對於庸庸碌碌的大眾來說這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打算把自己磨鍊成一個強者的人來說,信馬由韁必遭劫難」
「比起放縱的齊天大聖,行走在修行道路上的人,都應該做個弼馬溫」
「鬧天宮本就是被述寫出來的反面教材,所以猴子註定悲劇,其實心猿最擅長駕馭意馬,所以在後來的修行途中,猴子很好的完成了收服意馬的工作」
「沙僧為脾土,為陰陽之體,果位金身羅漢,強健之體魄也有利於意馬的平穩,所以由他執韁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絕對不能將意馬交給主肝腎的水亥,專司七情六慾的它,一旦開始牽馬就是劫難的開始,必將走火入魔!」
「堅固心智,強健體魄,這正是收服意馬的手段,要說那些前輩也是為了後人操碎了心,連收服意馬該有的心態都說得明白」
接著輕歌棲夜沉默了會,然後坐到他旁邊,輕柔的說:「冥漾,你可能會因為自己擁有妖師血液而感到不安,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希望你能夠融匯進你的小腦袋裡,最後,我跟你說,初受重用者,要自強不息,更加努力向上,不要受他人影響,初成功者常常受人羨慕嫉妒,不要理會他們,只有自己變強了,才有大成」
「加油啊,這一次,你可以慢慢成長」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8-18 11:02
番外  晝夜循環之三位殺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希月.羅耶伊亞,是術士世家、時境家的第三少主,同時,還是羅耶伊亞本家的義女,也是一名法醫
她很忙,卻忙得快樂,還有空閒到餐廳當工讀
現高中二年級,17歲,興趣:做飯,專長:切屍體,愛好:殺人
「希克斯爸爸!我來啦!」希月從員工通道進去對著裡面的兇狠主廚喊道
「不要叫老子爸爸!老子沒有妳這麼大的女兒!」希克斯瞪了過去,但希月完全不怕
「那兒子就可以嗎,只要你想,我也可以是你兒子」希月走過去看了看還有什麼沒處理的,隨後很自然的走過去拿起食材
「老子也沒有想要兒子」
廚房裡的人都習慣了只要希月在肯定就熱鬧這件事,而希月很玄幻的就喜歡去找希克斯講話
「妳今天沒工作啊?」希克斯問道
「我排休啊,五天沒休息三天沒睡覺了,最近那幾個案子根本不可能抓到兇手」希月隨手給蘿蔔雕花,「雖然兇手是誰我們都知道啦,但是且不說沒證據,人是基本抓不到」
「誰?」這倒是勾起了希克斯的興趣了
「你問兇手喔,當然是我哥哥啊」希月笑了,「我哥超厲害的,連羅耶伊亞家都想招攬他呢!」
雖然不是第一次從希月嘴裡聽到她那位哥哥的事蹟,但是!希月一個法醫實習生,替警方工作卻有個殺手哥哥,然後還他媽是黑道家族本家的義女,跟一票警察、檢察官感情很好,這到底是個什麼恐怖人物
「你們都知道是妳哥幹的,怎麼還不抓他?」
「不是說了嗎,沒證據啊,我哥犯案怎麼可能會留證據啊」希月超自豪的說,「順帶一提,凱老大他們都以為連續三個案子都是我哥殺的,但其實第二個人是我下的手喔」
「.....妳應該沒有跟別人說過吧?」
「沒有啊,連斐嵐都不知道,啊,輕歌棲夜倒是知道,她還問下次我動手的時候能不能帶他去玩」
輕歌棲夜,希克斯認識,就是那個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瘋小鬼,也在這家餐廳工讀,與希月一樣擔任廚助,曾經還希月聯手把十多個來餐廳找碴的地痞流氓踹出去,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麼方法,那些流氓個個全身痛得要命去醫院卻開不出驗傷單
而兩人表示下毒即可,也沒人知道那兩人啥時下的毒
此時,有兩個人臉上掛著笑容走進餐廳,正是希克斯與希月話題中的黑咒和輕歌棲夜
「哎呀小夜兒,今天你沒有要上班啊,怎麼來了?」奴勒麗走過去問道
「月呢,她今天在這裡吧」輕歌棲夜笑著問
「在啊,在裡面和希克斯聊天切菜呢」
「能不能請妳喊她出來呢」黑咒也笑著
雖然兩人都是在笑,但很顯然的,兩人心情都不太好
「小希月,小夜兒和一個男的要找妳」奴勒麗往廚房喊了聲
「啊?」跟希克斯聊得正開心呢,找她幹嘛
希月提著菜刀就走了出去,因為還是備餐時刻還沒營業,所以門口站了兩個人是真的顯眼
「哥!」看見黑咒她是真的驚訝,黑咒很少主動到餐廳找她
「月妳評評理!」輕歌棲夜一看到希月就衝上前抓住她的左手,「妳哥搶了我的獵物!」
「不」黑咒走了上前,握住希月的右手,「符,是他來搶我的獵物」
「欸,不,等等」一聽話題似乎不能在這聊,她朝著奴勒麗說道,「包間借我」
將兩人拖進包間後她關好門坐下
「先說一下怎麼回事」她被他們給整懵了
「我不是說過我今天要去收幾個人頭嗎,結果我過去的時候發現妳哥把男主人和兩個小孩處理掉了,害我只能收那女主人跟剩下那個小孩還有老奶奶的人頭!」輕歌棲夜不滿的抱怨
「符,妳能想像我工作到一半突然有人來殺了剩下的人的感覺嗎」黑咒故作委屈
「你演的可真像,我都要信了」輕歌棲夜冷笑,誰不知道黑家的兄妹跟他們老爸演技都牛得一批
希月:「好了,不就這點事嗎」
「有事好嗎,我們的委託人是同一戶人家的,男主人委託了妳哥,女主人委託我,現在我們各自只完成一半,我們兩方委託人又知道了這件事,報酬上協調出了問題,我們拿不到報酬好嗎」輕歌棲夜翻了個白眼
「這樣喔,可我記得你們兩個的報酬拿的都不是錢啊」
「確實如此,但若是沒有協調好的話,我們都得不到應有的『協助』」黑咒說道
希月:「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輕歌棲夜:「妳知道的,月,我們殺手不講武德,既然我們兩個同時動了手,也沒道理要我們分攤一份酬勞,所以我們....」
黑咒:「我們要求委託者必須個別給我們報酬,否則就割掉他們的舌頭」
輕歌棲夜:「當然能保證活著,只是身上會少一塊肉而已」
「.....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怎麼處理,那找我幹什麼」她還以為自己要從中協調這件事呢
「還不是因為妳最近很忙都沒時間找哥哥」黑咒委屈的說
「那不是因為那三個案件嗎,雖然第二個人是我殺的,但另外兩個案件還不是因為哥你....」
「等等,第一個是我殺的沒錯,但第三個不是我」黑咒打斷希月說話
「等等,啥案子?」輕歌棲夜問道
希月拿出手機點開相簿裡被歸類在『屍體』裡的照片,給輕歌棲夜看了其中三張
「就這三個案件,第一個是我哥殺的,第二個是我,我原以為第三個也是我哥幹的,比較從手法來看,應該是這樣沒錯啊....」希月皺眉
「哈哈哈,你們果然以為這是咒先生做的嗎」輕歌棲夜笑了
「.....?」希月略為思索後,知道怎麼回事了,「是模仿犯!這起案子是你的手筆!」
「是啊」輕歌棲夜點頭
希月:「你不是以『把人殺得像自然死亡』為主題的嗎!」
「『被連環殺人犯殺死』是這次的題目啊,不是很自然嗎」輕歌棲夜比了個讚
站在門口的聽奴勒麗說希月的哥哥來了,想看看所謂連環殺手的希克斯端著一些炸物站在門口
他聽了好一段時間了,這就是殺手間的對話嗎
希克斯敲了敲門後便開門走了進去
「.....丫頭,妳要是以後還打算聊這種話題的話,老子建議妳叫那些不負責任的老闆們換個隔音牆」
希月:「哎呀,這也沒什麼不是嗎,一般人才沒有膽子來聽我牆角,又不是嫌命太長」
「........」這是莫名其妙變成嫌命太長的希克斯
「不說那個,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哥哥,黑咒,哥,這是我希克斯爸爸」
「你好,我聽符提起過你」黑咒伸出手
「老子也常常聽丫頭提起你」希克斯握了握黑咒的手
「嗨,希克斯,好久不見啦」輕歌棲夜吃著希克斯送來的食物,抬起手含糊的說
「吞下去再說話!你不怕噎死嗎」希克斯皺眉
「這傢伙要是能被你的食物噎死也是替天行道了」希月開玩笑道
「是的,我殺的人都可以從台灣頭排到台灣尾了,所以能殺掉我算是能夠積陰德的」輕歌棲夜吞下口中的食物
「對了,希克斯,我聽說雪野家的那位小少主跑來這兒打工,是真的嗎?」希月問
希克斯點了點頭
「之前解開血脈詛咒,那位雪野少主幫了很大的忙,他既然在這裡工作的話,我晚上給他做一頓宵夜」雖然謝禮已經送了一大堆過去了,但是這對她來說遠遠不夠
她的命,她哥的命,那些謝禮根本不足以表達她的感謝
「好了,別再聊天了,我們回去備餐吧」



夢夜:這是晝夜循環背景的月、束、約,希月的背景設定略改,雖一樣經歷過離開黑家被夏家收養,但在十三歲時被時境家撬走,十五歲認識羅耶伊亞家的兄弟,並且成為義女,後來重新與黑咒重逢,這裡有個不同就是,黑咒沒有隱瞞血脈詛咒的事情,反之與希月一同尋找破咒法,尋上雪野家後在千冬歲那裡得到很大的幫助,破除血脈詛咒
這裡的輕歌棲夜一樣帶有前四世的記憶,至於他的性別,別問,問就是未知




晝夜循環之那個奇怪的學姊

褚冥漾曾聽說過學姊有個族妹,雖略有耳聞,但從未見過本人
學校裡對於那位,有著大量的傳聞,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就是『扯』一字能夠概括那些傳言
某天,早自修前,褚冥漾正與千冬歲等人聊天
一個白髮藍眼帶著眼鏡穿著實驗袍的人風風火火的衝進來,「西瑞小弟!」
西瑞正在啃食從褚冥漾那裡拿來的營養口糧,被那麼一喊,差點沒把口糧丟出去
「死女人你嚇死誰呢」
「別再吃了,媽的有人對六羅學長動手啊操,走不走,不走我就自己去幹爆他們!」
褚冥漾只覺得那個人長得很眼熟,可又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
只見西瑞拍案而起,「又是哪群不長眼的智障,看本大爺把他們塞進球裡踹出去!」
兩人衝了出去,消失在走廊盡頭
「....那個人是誰?」褚冥漾向千冬歲問道
「漾漾你沒認出來嗎?」千冬歲一推眼鏡,「那是斐嵐學姊的族妹,希月.羅耶伊亞」
「學姊的族妹?那不是應該姓時境嗎?」褚冥漾疑惑的問,他可沒有忘記斐嵐的全名是斐嵐.時境
「她現在是羅耶伊亞家的義女,就是那個小混混的義姐」千冬歲解釋道,「據說是她自請進入羅耶伊亞家的,與小混混還有他幾個兄長都相處的很好」
「之前她曾經來找我解決一個問題,跟她相處過一段時間,她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而且希月學姊也是餐廳的員工喔,如果不是她平常很忙,很少過來,不然她現在應該會是副主廚」米可蕥補充道,「希月學姊平常在家族本來就有事務要處理,她同時還是個法醫,當廚師是興趣」
之後上課鍾打響,到了第二堂課時,西瑞回來了,拳頭指節上帶著一點擦傷,很明顯的用拳頭暴打過某些生物
放學過冰炎、斐嵐、米可蕥、千冬歲、西瑞、褚冥漾幾人結伴去餐廳,路過某條巷子時,只見早上匆匆撇過一眼的希月拍了拍手從裡面走出來
褚冥漾往裡面探了一下,看見巷子裡有疑似布袋的東西在蠕動
太可怕了,嚇得褚冥漾連忙把頭轉回
「那些是什麼鬼?」西瑞問道
「喔,不長眼的小王八蛋,我只好教教他們做人了」希月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看著希月,斐嵐微微皺了下眉,「收斂一點」
「先說,這次可不是我先的」希月聳肩
確實,是對方先上來找事,所以她才不辭辛勞的打爆他們
「你們要去餐廳喔,那走吧,我今天也要過去」希月隨手拿出打火機燒掉手帕,「哎呀,最近太忙了,好久沒去了」
「死女人,妳下手太輕了,那些東西還能動」西瑞嘖了一聲
「運動一下而已,真弄死還得找末闕老大幫忙擺平,他忙,別再整活給他了」希月環起手,「我哥也可以,不過我哥最近找到新娛樂,我就不去打擾他了」
「那傢伙能有啥新娛樂?」西瑞問
希月湊近西瑞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只見西瑞挑起眉說,「這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把人塞進炮筒裡當煙火放出去」
「我也不懂,把人綁在特製沖天炮上放出去還比較好玩」希月認同的點了點頭
褚冥漾不是很想知道那所謂的『新娛樂』是什麼,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一般人喜歡的娛樂
抵達餐廳以後希月一溜煙的衝進廚房,隨後褚冥漾聽見主廚的怒吼,希月被轟出廚房,她換上廚師服以後又進去廚房
「希月很喜歡捉弄希克斯,所以她在的時候聽見希克斯的聲音很正常,不要被嚇到了」庚好心的提醒了褚冥漾
不得不說主廚的肺活量是真的好,在外面居然也能隱約聽到怒吼
營業時間開始,客人一批一批的湧進來
忙得不可開交之時,八個鼻青臉腫的小混混衝了進來叫囂著,西瑞走過去就把人丟了出去,接著西瑞走到廚房門口喊:「死女人!妳惹的妖道角又來找死了!」
只見穿著廚師服的希月手裡拎了把菜刀微笑著走出來
她一把將菜刀劈進牆,「哎呀,下午找死找不夠,晚上想再來一頓揍?」
希月戴上手套,「西瑞小弟,謝謝你把這些傢伙丟出去喔」
接著她走了出去,還順便關上了門
過後,褚冥漾隱約聽見了複數以上的哀嚎聲,十分鐘後希月又開門走進餐廳,廚師服上沾染了些微的血
她將手套脫下來燒掉,「抱歉啊,我把那些東西處理掉了」
接著她踏著愉快的步伐走進廚房
常客們倒是習慣了,新客人則是頻繁看向門口,像是好奇外面發生什麼事情的樣子
臨近關門時間,又衝進了五、六個人,這次進來的人,除了一個西裝革履外,其他人都穿著警服
「小符呢?她沒有接電話,是在這裡對不對?」其中一位略顯年輕的警察對著庚問道,看起來相當著急
「對,希月學妹在廚房裡」顯然庚非常習慣這種事了,指了指廚房方向
只見那幾位警察一窩蜂的衝進廚房,隨後還穿著廚師服的希月被架了出來
「別激動啊,今天我休假耶,這麼壓榨勞工不好喔,難怪法醫人數那麼少」
那團人經過褚冥漾旁邊時,褚冥漾清楚的聽到了希月說的話
幾人出了餐廳以後,褚冥漾好奇的問了站在附近的庚,才知道希月還兼職了法醫
「可能是附近有案件吧,真可怕,看來之後晚上回家要小心了」庚微笑著說
褚冥漾想起庚那徒手掰直鐵椅桿的樣子,該小心的是那個不法之徒吧....
不過說真的,這位希月學姊,還真的是好奇怪的人啊....
後來,直到他下班都沒有看到希月回到餐廳
他走在自己熟悉的下班路上,天色感覺比平時還要黑,路燈一閃一閃的像極了鬼片場景
突然,他看到了自己腳下出現了第二道影子,嚇得他跑了起來
突然有個人從路燈後閃了出來
「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那人手持長木刀,往褚冥漾的方向劈砍
怪異扭曲的尖叫聲響起,隨後那第二道影子消失了
「哎呀,抱歉啊,這位怨靈死的有點痛,所以挺凶的,你運氣可真差,給遇上了」那人、希月哈哈一笑,接著往褚冥漾身上塞了幾張符,「趕快回家去吧,掰掰」
看著希月往餐廳方向走去,褚冥漾發自內心的道
「真的是,好奇怪的學姊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8-25 07:57
章之伍拾肆

連續拼搏三個月以後,希月終於有空閒時間了,於是她打電話約上褚冥漾
在確定雙方都有空以後馬上將人帶到自己別墅的房間
「抱歉抱歉,我最近有點忙」希月給褚冥漾一杯冰可可,也給自己一杯咖啡
褚冥漾連忙擺擺手,「希月學姊肯撥空教我法術就已經值得感謝了」
而且他聽西瑞說,羅耶伊亞家族甩了很多任務給希月,這三個月來希月不是在殺人就是在分析部切屍體,幾乎沒怎麼休息
「因為之前答應過有空就教的,欸,那輕歌棲夜教的怎麼樣,還行嗎?」希月沒有急著馬上教,而是先聊聊天
「嗯,露華雨殿下教的很好」褚冥漾拿出筆記本推給希月看
「奇門.....他教你這個幹什麼」一翻開就是有關奇門術士的東西,饒是心裡冒火,還是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問道
「因為大戰的時候希月學姊提起過,所以我就問了露華雨殿下」看著依然笑著的希月,褚冥漾也沒察覺哪不對勁
「褚小朋友,有人說,奇門術士一生在趨吉避凶,這話有理,但不全對,若是一味趨吉避凶,那又何必去明理?反正懂不懂那規則,世人都被天道所捆綁,而我認為身為術士就應該遵行天行之理、順勢而為,要遵循世界運轉的隱藏規則,所謂術士,就是被天理束縛,按照其趨勢活著的人罷了」
「所以我不喜歡奇門術士」
接著,希月笑了笑,「我們來上課吧」
兩人上課上著,突然有人敲了敲門,希月掃了門口一眼,用術法開了門,一位看著很和善讓人不自覺想親近的男子走了進來
「父親,怎麼了嗎?」希月站了起來
來者正是借居在造體中活下來的黑善
「有人來訪」黑善笑了笑,「是妳的同事」
「公會的人嗎?」希月將感知散了出去,「席雷學長?他怎麼會來這裡?」
希月想了想,然後對褚冥漾說:「褚小朋友,我先出去一下,你就複習一下我剛剛教的,有什麼不太明白的可以問我的父親」
黑善坐在了希月原本坐的位置上,而希月則走出房間,一時間房間裡氣氛尷尬
他又不認識希月的爹!突然把自己跟人丟一起怎麼可能不尷尬
「如何?有不明白的地方嗎?」黑善的語氣很溫和
「沒有,希月學姊講解的很明白,我多看幾次就行了」這倒是實話,希月的課程簡單明了,再加上還會穿插一些有意思的話題,所以上課上下來還不算吃力
「那很好,符....希月那孩子從小就寄人籬下,還差點被我殺掉,我以為她會變得跟我還有咒那小子一樣不會去顧及他人的感受,即便普通教育也會做出所謂填鴨式教育的舉動,顯然並沒有」黑善的語氣溫和,但話語裡的東西顯然很不對勁
....差點殺掉?
褚冥漾臉上的震驚表情怎麼也藏不住
「什麼表情呢,你沒辦法去約束一個瘋子的行為,我瘋了幾十年了,也是到希月和她哥殺了我以後才清醒的」黑善拿起希月喝了一半的咖啡喝了一口後,自嘲的說道:「跟我的女兒分別十多年,我甚至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我只知道瘋魔五年肯定不好受」
「可我有什麼辦法啊,血脈詛咒已經傳承了不知道幾代,連從何開始為何被咒都不知道,當年黑家嫡長女為了保我一個嫡次子,不惜將庶出的幾個兄姐都毒殺,連自己的性命都賠上,只留下了我」
「幾個姨娘認為是我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我那瘋了的父親甚至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就那樣放任姨娘們聯手殺害我的愛人,我至此瘋魔....」
…..
什麼?
那是什麼時代才會使用『嫡長女』、『嫡次子』、『庶出』、『姨娘』這種詞??
「敢問這位前輩今年貴庚?」褚冥漾忍不住問
「我也不太記得了,應該也有一兩百了吧?」黑善回答,「我愛人死去那年我剛步入弱冠,自那以後吸收人命,延綿性命,並且大量使用爐鼎增加修為,只為使用那禁術,記憶有些混亂,更沒有什麼心思記自己的年紀」
「想當年光緒帝駕崩時....」
「等等!您是清代的人?」吃驚的褚冥漾打斷了黑善的話語
「是啊,方才我不是說了我莫約一兩百歲了?」黑善看著褚冥漾,眼中大有『大驚小怪』的意味存在,「我原先是在中國成長,後來我跟著蔣介石來到台灣,之後隱藏起自己直到我的女兒出生並且臨近成年我才大動作頻繁,不然咒那個臭小子哪可能只是跟警方連個手就能把我挖出來」
「要不是我最後,對著我的女兒心軟了,放水了,他們哪有可能那樣就能殺掉我」
「您死後執念沒有深到扭曲成鬼族嗎?」想想黑善口中所說的,哪有可能死後沒變成鬼族?
「唔...我是不至於變成你口中的鬼族,因為使我留在這世界的不是執念,是對愛人的遺憾,和對女兒的愧疚」黑善回答
「您是屬於什麼種族?」褚冥漾實在好奇
「以前我是人類,現在...嗯....露華雨說我的這具造體有使用到我女兒的血液,我自己的部分骨頭,還有咒那小子的骨灰.....」
碰!!
不知何時走進來的希月手裡握著房間門的門把,門把連著整扇門,那門直接被她拽了下來
她把手裡的門丟開,咬牙切齒的說:「輕歌棲夜那傢伙跑去挖父親和哥的墳,還掘屍了是嗎」
「難怪露華雨說不能讓妳知道」看著氣得不輕的希月,黑善輕笑了聲,「別氣,那不是為了讓我回到你的身邊嗎」
「那也該跟我說一聲!」
「說了妳會答應?」
「......」希月說不出話,因為她確實不會答應,「席雷學長現在在客廳,我讓他進來,我出門一下」
接著希月走了出去,過沒多久阿斯利安走了進來
「阿利學長」褚冥漾打了招呼
「希月學妹著急著出門不知道要去哪裡,讓我來代替她教授你」阿斯利安穿著一身紫袍,很自然的坐在了空位上
褚冥漾看向坐在對面微笑的黑善,他好像突然看見了黑善眼底閃過紅光,隨後黑善的微笑垮了幾分
正準備詢問時,黑善站了起身,「既然希月將你託付給這位先生,我便出去了」
不知為何,褚冥漾覺得,黑善是不想跟阿斯利安待在這個空間中
為什麼?
雖然心有疑惑,但他沒有問出口
他總覺得,不管是上次輪船上露華雨殿下的事情,還是這次黑善莫名排斥阿斯利安,這些事情不能輕易問出口
而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教導後,褚冥漾問了阿斯利安:「阿利學長為什麼會來找希月學姊?」
「嗯....因為休狄王子想直接把我拖到他的行宮去修養,而我並不願隨他去,所以就想著隨便去個什麼地方,於是我隨手丟出了一張移動符,那張正好是以前希月學妹給我用來緊急找她的」
然後就出現在這裡了是嗎
「現在休狄王子應該正在找我,因為希月學妹的移動符帶著消去蹤跡的術法,他們不知道我現在身在何處」
褚冥漾看向那微笑中的阿斯利安
你笑得這麼事不關己,戴洛老兄知道嗎!
又過了一段時間,希月帶著一身傷進到房間
「靠!輕歌棲夜那個傢伙下手有夠狠!」希月脫下實驗袍丟到一邊
褚冥漾很清楚的看到了希月露出的雙臂上佈滿了紅色黑色的血痕
接著希月坐到床邊背對著他們,直接脫掉上衣
雖然被那兩條狐尾遮擋大半,但還是能夠稍微撇見希月背上的傷口
….到底是怎麼穿透衣服傷到下面的?剛剛明明看見希月身上的衣服頂多沾到血,並沒有破損啊?
只見希月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打開瓶蓋後直接往身上倒,裡面的綠色液體盡數澆在她身上
「希月學妹,需要我們迴避一下嗎?」阿斯利安開口問道
「不用,你們繼續,別理我」希月一抬手,水幕將她遮擋住,的確也不用迴避
水幕消失時,希月也換好了衣服
褚冥漾發現希月的衣服與往常不同,平時的希月,穿的衣裝顏色整體偏淡,如果默化掉她的存在感就幾乎會讓人覺得她如幽魂般飄忽
但她這次卻換上了黑色的襯衫與黑色的長褲
「席雷學長,你打算在我這兒待很久嗎,要不我收間客房出來?」希月穿上了實驗袍,然後看向了阿斯利安
「不必了,我該離開了」接著阿斯利安向他們兩人道別便消失了
「雖然我好像應該繼續給你上課,只是我有點事要去原世界,我送你回去?」本來就是想著要在處理那事情之前給褚冥漾一會上課的,沒想到得知了自家父親造體的材料,進而去跟輕歌棲夜打架
現在這時間,得出門了
「希月學姊要出任務嗎?」褚冥漾問
「不,是私事」希月臉上的微笑變得淡了點,「我想你應該有從斐嵐那裡知道我的事情?」
「有,學姊的確跟我說過」褚冥漾點了點頭
「夏家的當家老太太去世了,今天辦葬禮,我要回去一趟」希月這麼說著,「我得先走了,如果你不需要我送你回去的話,你就只能等一諾回來了,他差不多要回來了」
褚冥漾恍然明白,難怪要穿黑色的衣服,原來是要參加葬禮
說完,她張開了移動陣,跟褚冥漾揮了揮手後便消失了



作者: 櫻芊月荷    時間: 2022-8-25 15:01
題材特別的有意思
加油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9-1 13:36
章之伍拾伍

來到了葬禮現場外,她染黑了頭髮,並戴上一頂黑色帽子,壓低帽沿後便走了進去
她在那本紀錄參葬者的本子上寫了“符”一字,並將包了十萬新台幣的白包放在桌上
顧桌的人一看到那厚厚的白包袋好奇的開起來看,一看發現裡面的大疊現金,連忙打電話給現任夏家當家
夏老太太去世前將位置傳給了本家的大孫女,也就是夏竹
夏竹本來在內室裡忙著家族事物,被一通電話叫了出來,她看著那疊現金思索了下,「這是誰給的,還記得嗎?」
「是一個穿著實驗袍的女人」
夏竹拿起名簿,赫然看見上面那“符”字
她丟下名簿跑了進去,那人穿了一身白色實驗袍,在黑衣中非常顯眼
「小符!」夏竹一看到那背影便喊了出來
希月含笑轉過頭,「竹姐,許久不見,妳也有所成長呢」
「怎麼都不回來看看我們」夏竹抱了抱希月
「我很忙,再說了妳媽不樂意看到我」她拍了拍夏竹的背,「梅梅和松松過的也不錯,我也沒必要插足你們的生活」
「如果我當初早點發現就好了,至少妳的學生生活不會那麼...」夏竹的語氣中滿是自責
「妳也就大我兩歲,別想那麼多,我現在過得很滋潤」用血滋潤的,不得不說還蠻爽,比以前斬鬼切屍體快樂多更多
夏竹知道希月不喜說謊,所以倒也是放心的點了點頭,「現在夏家是我當家,如果妳想,夏家一直都有妳的位置」
希月笑著,沒有做出任何表示
畢竟她在羅耶伊亞家混得風生水起,實在沒有必要跑回原世界的一個術士家族受氣
省得她忍不住反手就搞垮整個夏家
「『二姐!』」
一男一女跑了過來,其中那個女性上來就飛撲希月,而男性則站到夏竹的旁邊
「梅梅、松松」希月摸了摸夏梅的頭髮,「好了,多大的人了,都22歲了別跟個小鬼一樣」
「可是妳好久沒來看我們了」夏梅依依不捨的放開
「二姐,我考到乙級證照了」夏松看著自家姐姐終於放開久沒見的希月,迫不及待的上前說道
「我知道,你好棒」希月也摸了夏松的頭,「又長高了呢」
雖然希月在還是夏符的時候被捲入家庭紛爭中,但竹梅松三個姐弟妹倒是沒有像自家母親那樣那麼敵視夏符,反而都還挺喜歡的
畢竟只要好好跟她相處過,誰會討厭一個有能力且活潑開朗好動的人
「松松的身體比以前要好多了,最近有教他一點簡單的術,雖然應該無法成為厲害的術士,但是自保是可以的」夏竹向希月說道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別小看我養的情報部隊」希月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所在的這個空間
果然,陰氣聚集得太過不尋常,但這裡的幾十個術士卻沒有人看到
果然順道過來處理是正確的,雖然她不喜歡夏家的那群神經病,可竹梅松三姐弟妹終歸曾跟自己有親人的緣分,而且對她挺好
反正不論是以她以前的術士修為還是現在的紫袍能力,更別論她本身擁有著黑袍的實力,處理這點事是分分鍾的
在她心底盤算著要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時,一個穿著黑襯衫的中長髮男子跑過來飛撲她
「小符!妳好久沒跟我一起切屍體了!」
希月笑得很無奈,「阿玄,你怎麼也跑來了,不用上班嗎?」
來者正是她的青梅竹馬,法醫言玄
「我請假了,今天是夏老的葬禮,我媽讓我一定要過來」言玄搓了搓希月的頭,「現在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啊,分析屍體,弄得滿手血,殺點扭曲生物,弄得全身血,嘛,過的很好」希月拍了拍言玄的肩膀,「別說我,你啥時要結婚啊,都幾歲的人了」
言玄的笑容一僵,然後他開口,「不結了,想娶的人跑了」
「.....對不起」希月當然知道言玄口中那位想娶的人是誰
「不,不是妳的問題,如果妳沒有離開,妳也不會好,離開也是挺不錯的」言玄搖了搖頭
是啊,他身為奇門術士,所學之物卻無法替他的小符解開瘋怔,如此無用的他,又有什麼理由把人留在身邊
而且她看起來很開心,這樣不就足夠了嗎
後來的言玄,終身不娶,一生等待著曾經寸步不離跟在他背後的女孩,在數年後收養了一兒一女,最後在友人與養子女的陪伴下安然老死
他心底是真心愛著他的小符,經由歲月雕刻打磨後,他的愛,如同琉璃般透徹圓潤,他不知自己為何那麼的愛她,可是啊,他的心裡,好像只能放下她一個人
而現在的希月自然知道自己虧欠了言玄,畢竟從前他們定下過口頭婚約的,她曾經也認為自己的歸宿就那樣了
只能說未來之事真的很難說
「二姐,妳會待在這裡一段時間嗎?」夏松問道
「不會,葬禮結束我就得走了」晚上要回分析部一趟的,可能得關到後天早上才能出來
夏梅、夏松的神情明顯的黯淡下
「......二姐,媽是不喜歡妳,她沒拿妳當過女兒,可我拿妳當姐姐啊」夏松以為希月是因為自家母親的關係希月才不回家,「就算不是親姐姐,也跟親姐姐一樣照顧我,現在大姐已經是夏家家主了....妳可不可以....」
「我是真的很忙,而且我....」這時候電話鈴聲打斷了希月的話語,希月拿起手機,是褚冥漾打來的
「褚小朋友,怎麼了?是一諾還沒回家嗎?」
然後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了幾句什麼,希月的嘴角抽了抽
「你說祈月跟....」
接著,有人走了進來,進來的男人有著溫和好看的連,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襯托著他筆挺高挑的身材,肩上圍著一隻白色的狐狸
那是黑善與變回原形的祈月
小狐狸一看到希月馬上興奮的跳下黑善的肩,跑到了希月腳前,討好似的蹭著希月的腳
「......我不是把妳送到莉凝那裡去了嗎」希月低下頭,笑得很好看
祈月一看,馬上正坐,發出了一點短短的叫聲
「那就好好待在家裡,我父親想來妳就帶他來?不要慣著他!」
「符,別這麼凶祈月,都是我的主意」黑善這麼說著
希月瞬間把槍口對向黑善,「父親,我在前些日子便同你說過,您在這裡屬於已死之人,我.....」
接著,希月突然停下說教,看向外面,接著,她瞇起眼,「哪個鬼族腦子有坑在這種鬼地方設置鬼門」
那瞬間希月布下結界,把人關在靈堂裡,鬼族連同鬼門被更大的結界關了起來
然後公會來了電話,希月接起來,衝著那裡就是一句『我今天放假』
雖然她是這麼說,但這活不接不行,而且他們說等等會調派黑袍來支援
希月:「父親,待在這裡,祈月,我們走」
「等等,祈月現在還那麼小」黑善一聽希月打算帶祈月去關鬼門,黑善直接出口阻攔
「我要將她培養成右手,這點事情....」
「反正未來妳的右手不會是祈月,何必讓她這麼小就去玩命」黑善說完以後才發現自己失言
「最初我便是以右手之名收了她的,年紀小並非是理由,她心智開得早,即是代表她有天賦,不能太寵著」希月瞇起眼,「雖我不知您為何會認定祈月未來不會成為我的右手,但眼下這情況,您乖乖待在這裡吧」
祈月一跳,轉個身變成了人形,「祈月有帶別西卜,祈月很厲害的!」
希月無視了四周的驚呼聲,看著祈月,「今天將是妳第一次守門,小心點」
祈月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祈月會小心的」
接著兩人走了出去,靈堂外全是鬼族,一踏出門,希月甩出十多張符紙,瞬間大水滾滾,將大量鬼族沖上天
接著再十多張光符甩上天,一次淨化掉被沖上天的鬼族
可鬼門還開著,源源不絕的鬼族還從裡面湧出
「祈月,我去關閉鬼門」希月丟了一捆符紙給祈月,接著踏出步伐,「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敵襲者見識你的無上」
她手握暗藍色長刀,時不時拍起大浪沖飛鬼族
「與祈月簽訂契約之物,讓鬼族見證你的食量!」祈月手中出現一隻巨大的錘子
祈月所擁有的兵器是黑暗的貴族兵器、暴食的別西卜
她一錘子揮過去,錘面生出尖牙,大口的吞噬鬼族
希月衝入鬼門陣法中央,一眼就辨識出那是比申惡鬼王手下的鬼門,更準確的說,那是安地爾設的鬼門
看起來是剛開的,並非陳年老鬼門
希月並不希望原世界的術士們被她牽累,所以才沒有經常性的回到過往友人的身邊
即便要回來,使用的移動術必須與時間法術與空間法術融合,隱去自己的蹤跡,祈月帶著黑善過來,使用的估計是一般的移動陣
安地爾是追著祈月的術陣設下的鬼門
希月著手破壞鬼門,而在鬼門崩毀的前一刻,一個藍色白色的身影出現
看著那人,希月嘆氣,她本來是想在這個傢伙跑出來之前弄毀鬼門的
安地爾微笑看著手持長刀的希月,「小時族,妳可真會躲,讓我好找」
「我躲個屁,也不想想誰害的」希月翻了個白眼,順手一刀殺死往她衝來的鬼族,「你要幹嘛」
「妳說過只要柳依的繼承者不死,妳就不恨,對嗎」安地爾走了過去,站在她的面前
「我確實說過,但現在斐嵐還躺在司陰者那裡,能算好?」她撥了撥有些散亂的瀏海,「不過她確實未死,所以,不恨」
確實,自己現在看著安地爾,沒有那種想要直接切了他的想法,她好像真的....有那麼點無情?
這是面對殺姐仇人該有的態度嗎?
『作為黑家人,符,妳應該會比起常人要無情才是』
突然,她想起黑善對她說過的話
『像是我的姐姐,她只將良知放於我身上,她也是相當無情,所以才能殺光那些庶出子女們』
她自小就不認為自己有多善良,可也不認為自己真的無情
可....
『符,我說的,妳是明白的』
看來,她確實無情啊
…….
「安地爾,過些時日,重新締結契約吧」
畢竟,還有會用到那個傢伙的時候,沒有必要為了一個還活著的族姐鬧翻
顯然安地爾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愣了幾秒後,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低頭咬上了希月的下唇
「小時族,說到做到,要不然我不介意像對待亞那的孩子那樣對妳」安地爾的手指輕輕撫過留下牙印的唇,淡然一笑
希月微愣著看安地爾消失
隨後,她轉身看向那些鬼族
「王八蛋,至少把這堆鬼族弄走啊」希月皺眉,看著數量還剩不少的鬼族
她知道,安地爾估計又是在她身上尋找柳離的影子,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她都不會多加理會
「哇,妳已經把鬼門破壞掉了嗎」一名黑袍踏出移動陣走了過來
「席雷.戴洛先生」希月對來著笑了笑,「只是個鬼門罷了」
「妳何不考慮考黑袍?羅耶伊亞小姐,妳分明有著那樣的實力,如果妳想考,我可以推薦妳的」戴洛這麼說著
「我幹嘛一定要考,沒那個必要,再說用紫袍身份碾壓黑袍任務不是很酷嗎」希月散去手中的長刀,右手變成獸爪,一把揍死了好幾隻鬼族
「人生在世為何要講究那些虛名,活得開心活得爽就好了!!」



夢夜:哇,才發現有人留言,我還以為這篇文沒人在看呢


作者: 櫻芊月荷    時間: 2022-9-2 23:09
又來了
也歡迎來看看我的文章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9-8 07:02
章之伍拾陸

————稍早————
希月帶著祈月出靈堂後,黑善就徑直走到夏老的遺體前
放在冰櫃裡的夏老看起來很安詳,看起來應該是自然老死
他在調查到女兒被夏家領走的時候就有對夏家進行過調查,夏家雖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一個家族
但夏家的老當家是德高望重的一位老人家,就是沒那麼會治理家族
女兒也受過夏老的照顧,自己給夏老上炷香不為過
雖然對他來說,夏老不過是個後輩
「你要給奶奶上香嗎?」夏梅見黑善一直看著冰櫃中的夏老便走過去問道
黑善絲毫不管靈堂內夏家人與來客對於突然被結界關在裡面有多麼驚慌,自顧自的就向夏梅索要香支,給夏老上香
「二姐出去做什麼,你知道嗎?」夏梅看黑善上完香便問了他
「處理垃圾,等等就會進來了」接著黑善環視四周,「話說這裡陰氣這麼重,你們這些活人怎麼待得下去?」
「我沒看到陰氣啊?」夏梅皺了下眉,接著走去給夏竹說了幾句話
換成夏竹走過來了
「不知這位前輩所說之事是否為真?」夏竹並沒有將對方所說之言當作玩笑,而是很認真的詢問
「這麼重的陰氣,顯然是有陰物作祟,我想我能看到應該是因為我不算活人吧」黑善略略思索了下
聽見黑善說自己不算活人時,夏竹愣了一下,隨後便問,「那依前輩所見,眼下該做些什麼」
「給我幾張空白符紙以及朱砂」黑善打開了夏老的冰櫃,一陣冷氣撲面而來
注意到的人發出了驚呼,越來越多人看過來
「你在幹什麼!」有人過來想阻止黑善
夏竹攔下那人,「等等,這位前輩是發現了異狀,如若沖煞到了前家主,你們能負責嗎」
「前輩,還要很久嗎」夏竹深知自己攔不了太久,只能期望黑善動作快點
黑善輕輕的抱起夏老的遺體,從那白枕頭下拿起來一看黑色的石頭
「找到了」看著手裡的黑色石頭,縱橫禁咒術多年的他,不可能認不出這是什麼
「這是....」夏竹看著石頭,只覺得好像有什麼怪怪的,但有說不上哪裡怪
「懾魂石」黑善冷笑了聲,「難怪沒看到夏老的魂,看樣子也在這裡面」
「奶奶的魂在裡面?!」夏竹瞬間慌了
「難怪符要把我留在裡面,還以為她不想讓我承受危險,她還真的是利用人利用的好徹底啊,連父親都不放過」
黑善將石頭拋到空中,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木牌,「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木牌發出的微光打碎了懾魂石上的結界,一股濃厚的陰氣
「東西給我」黑善朝夏竹伸出手
夏竹拿了隨身的朱砂和符紙給他
黑善從口袋裡掏出毛筆,行雲流水的畫出符紙,貼到懾魂石上,「譴去邪精」
懾魂石破開,裡面的亡靈全都破湧而出,其中包括了夏老
一時間靈堂裡顯得非常擁擠,在場多數人為術士,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好多啊」夏松有些被這一陣仗嚇到
「我過往養了些陰兵,我讓他們帶亡魂入地府」黑善又畫了符紙,夾在指尖,「弟子一心三拜請,五營兵馬降臨來」
然後靈堂內更擠了
「『黑大人!』」為首的將士看到了黑善馬上跪下
「把這些亡魂帶入地府,然後」黑善被自己下令去做壞事的陰兵們,「然後,我解開與你們的契約,你們也該等待投胎了」
將士低下頭,祂從黑善還沒瘋的時候就跟著他了,一度以為黑善不會再變回原來的樣子....離開前能見到這樣的黑善...真的是...
「『小小姐創造了奇蹟啊....』」將士知道黑善能恢復,黑善的女兒肯定居功至偉
「是的,畢竟是我的女兒」黑善淺笑了下,「去吧」
等陰兵與亡魂消失後,黑善冷漠的看向後方白花環,「還躲嗎,這裡的術士跟眼瞎似的沒看到,我可不一樣」
一抹黑色的虛影繞出,變成了一名年輕的男子
<能發現我,你很厲害呢>那人露出陰狠的笑容
「敢問如何稱呼你」這等妖鬼,他倒是有點興趣,因為,他以前貌似就見過一次,還劈得那隻妖鬼差點就沒了
<我是陰妖拔羅,看你還算有點力量,倒是可以記一記你的名字>
「黑氏前家主,黑善」聽了名字,黑善知道了,眼前的妖鬼就是百年前差點被劈死的那隻
黑家雖然一直都是一脈單傳,最後只會留下一個,要論起,他的確是前家主,希月則是現家主
畢竟黑家現在就剩希月一個活著了
拔羅腳下出現層層疊疊的綠葉,期間隱著一串串红色的花,大片片的鋪展開
黑善的嗅到難聞的氣味,這臭味簡直難以形容,像是放了一百年的垃圾,又像是大熱天裡的亂葬崗,勾起來了他內心的煩躁
黑善手捏法訣:「浩精生法,金華照光。氤氳凝天,甘霖永降」
黑善的身邊環出了一圈生了蓮花的水塘,他再拿出一塊桃木牌,桃木牌化成劍,握在手裡
「日華流晶,月華流光,掃蕩兇惡,萬惡滅亡,真官將吏,威布雷罡,法水四布,萬福來祥」
黑善將桃木劍深入蓮花池中,挑了幾下,揚起水
水花飛濺,如碎玉一般,又蘊含著術力,洒在花上,卻無半點作用,反而好像滋潤了它們,红花開得更鮮豔,惡臭也更明顯了
靈堂內有人直接吐了出來,夏竹倒是忍下了那噁心的感覺,但臉色蒼白
「.....前輩.....」夏竹捂著口鼻
「我知道了,你好好看著」黑善劍指東方,閉目念到:「火熱風蒸,四景開明,吾奉真神,役使萬靈,九天敕命,速即顯形」
一陣東風捲著淡粉色的花瓣飄來,淡到幾乎不可察覺的甜香破開了惡臭,柔軟的花瓣竟如刀鋒一般,將拔羅腳下的花葉片片割開
<看樣子,的確有點功力在身>拔羅瞇起眼
「呵」黑善冷笑了聲,「你是不是,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
拔羅確實覺得黑善的名字很耳熟,但又想不太起來是在哪裡聽過
「咒山山自崩,咒石石自裂,太上有命,驅雷奔雲」黑善念了咒,頓時大片黑雲聚集在拔羅的頭頂上,接著黑善驅使雷法,雷光大作,一道道劈在拔羅身上
「想起來了嗎」黑善笑得好看,但拔羅卻越看越覺得可怕
<你....你是百年前差點將我殺死的人!>拔羅畏懼的退了好幾步,<你怎麼可能還這麼年輕!!>
「嗯,看來是想起來了,既然如此,乖乖去死吧?」黑善捏了個法訣,「五雷降靈,鎖鬼關精」
紫色的雷電劈落,直接將拔羅劈得灰飛煙滅
夏竹看得有些呆了,她只見過希月用大水沖死厲鬼,能使用這樣級別雷,這位先生絕對不簡單
「您能用雷劈死那隻東西,為什麼前面還要用那些咒術?」夏竹發自內心的問道
「因為那隻妖鬼把我忘了,得讓它好好的把對我的畏懼刻進骨頭裡再死」黑善笑得平易近人,可惜嘴裡說出的話讓人....
接著黑善走去替夏老蓋上冰棺蓋
「感謝照顧了我女兒,這次的事情便算是我還了人情」黑善輕聲說道
這時候,靈堂外的結界消失了,黑善跑了出去
見希月正在與公會黑袍說話,他也沒有上去就打斷他們
「那麼,這裡的事情我也處理妥當了,倒是讓席雷先生多跑一趟」希月對戴洛說著
戴洛笑了笑,「不,公會有妳如此優秀的後輩,倒也是好事,如果妳有打算考黑袍,可以來找我」
「謝謝,不過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希月微笑著目送戴洛離開,隨後轉頭看向黑善,「父親,久違的斬妖鬼,感覺可好?」
「妳這樣很不行啊,符,算計自己的父親」黑善走了過去
「留點玩具給您玩玩,才不會無聊不是嗎」希月將手按上額頭,接著插入髮間,以手指緩緩梳過變回銀白的頭髮,然後髮色轉為黑
「的確很久違了,也不能說無趣」接著,黑善看向希月的嘴,「妳的嘴唇怎麼了?為什麼流血了」
希月下意識摸上被安地爾咬過的地方,喔,出血了,「鬼族幹的」
嗯,安地爾是鬼族,他咬的,鬼族幹的,沒毛病
「是嗎?」黑善怎麼看都覺得那像是被咬的,想在靠近看仔細時,一道光箭射來,擦過希月的臉,拉開一道血痕,直直的插入地面
希月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展開著黑白羽翼的天使散去手裡的玄弓,冷冷的看著黑善,「死人就該有死人的自覺,這位殿下,你可知我將你魂魄放入造體中是與地府搶人,你倒好,大搖大擺的跑過來,是生怕地府察覺不到嗎」
摸了摸臉上出現的新傷口,希月看著手指上的鮮血,「你來抓我父親,攻擊我幹什麼」
「造體受傷,是我要修理的,我很生氣想洩憤,當然是找個能自己處理傷口的傢伙打,而我不也沒對妳造成多大傷害嗎」輕歌棲夜落到地面上,「一起?還是我只帶那傢伙走?」
「我們一起走吧,反正這個地方我也不能多留了」再留下去對這裡的人類不太好,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東西循線爬過來找死
看了看從靈堂內追出來的一眾術士,希月直接張開移動陣
夏竹愣怔的看著消失的希月
「大姐,二姐不見了」夏梅看著夏竹,「她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夏竹搖了搖頭
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只要她的義妹想回來,夏家就有一個位置
「回去吧,得把奶奶的葬禮辦好」
———————
幾人轉送到了希月的家,看到了坐在飯桌旁的褚冥漾
「你還在啊,怎麼,喜歡這裡捨不得回黑館了?」」她明明感覺到一諾已經回家了啊
「一諾讓我留下來吃頓飯」褚冥漾回答
希月走入廚房,果然看到了正在煮飯的一諾
再回到飯桌旁,只見輕歌棲夜已經開始泡茶了,並且在跟黑善和褚冥漾講茶
以茶養生是輕歌棲夜致力於推廣的東西,閒著沒事就開始推崇
希月看了看飯桌的和平景象,想了想,她走進書房開始了漫長的工作時間,直到祈月來叫了她去吃飯
餐桌上放了一隻顏色烤得漂亮的生物,那隻生物的身體長得像豬,尾巴像蛇那麼長,長得像長頸鹿那樣八隻腳,頭像牛,長了羊角
旁邊放了份量十足的馬鈴薯沙拉
希月就坐在靠近頭旁邊的椅子上,她入座以後除了褚冥漾以外其他人都動筷了
「怎麼,不敢吃嗎」希月見褚冥漾遲遲不動筷子,就問了句
褚冥漾的位置就正對著桌上那隻食物的眼睛,拳頭那麼大的眼睛就盯著他啊,他怕怕
希月看了看桌上的『食物』,明白了什麼,出筷將眼睛捅了出來,就戳在筷子上,兩三口就吃完了
「好了,牠看不了你了,吃吧,你總得給這隻食物一個機會」希月伸手折下長得像羊角的東西,大口咬下,吃得那是嘎嘎響
褚冥漾小心的從臉頰部分夾了塊肉下來,放進嘴裡的瞬間被驚艷到了
「好吃」除了嚇人一點毛病都沒有!
「一諾常常煮守世界的食物,你可能看不習慣,當然,吃起來肯定不比原世界的食材難吃」說著希月夾了大塊肉放在褚冥漾的盤子上,「來吧,儘管吃」
看著那塊有他半臉大的肉,褚冥漾沉默了
他吃不下那麼多啊!
希月看著他的表情沒良心的哈哈笑了,隨後伸了筷子夾走了大部分的肉,只留下了褚冥漾吃得下的量
「你好弱」
還不忘鄙視他
md


作者: 櫻芊月荷    時間: 2022-9-8 13:21
好慢的更新
我又來了
準時看文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9-15 07:15
章之伍拾柒

自那次在希月家吃那頓肉也過了兩天,褚冥漾也沒有再接到來自希月要授課的電話,想著那人可能又去忙了
他收拾了自己的行囊,準備回家一趟,背著包包打開門的時候,猛然看見了輕歌棲夜就站在門外
「你要回原世界對吧」輕歌棲夜環著手微笑問道
褚冥漾戰兢的點了頭,不知道眼前的天使想做什麼
「好,我送你一程,我在你包包放了東西,有麻煩可以用」輕歌棲夜打了個響指,在褚冥漾的腳下張出了移動陣,直接就把人丟去原世界
而褚冥漾就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回到了台中
只見有個帶著白色鴨舌帽,梳了馬尾,穿得很隨意,帶著眼鏡,身上穿了白色實驗袍的女性看了過來
那張臉很熟悉,某人如果完全不笑,板著臉的話,看起來就和他的學姊、斐嵐一模一樣了
對,就像現在這樣
希月本來板著臉,接著突然拉起平時的笑容,「褚小朋友,早安啊」
「希月學姊怎麼會在這裡?有任務嗎?」褚冥漾問道
「......」只見希月微笑歪頭,「我像是來工作的嗎」
褚冥漾看著,覺得不像,而且....為什麼希月看起來弱了好多?
「某個卑鄙無恥不要臉的天使說我父親給他帶來了麻煩,所以為了報復我,就把我的能力封掉並將我丟到原世界」希月笑著回答,「不過他沒封到我的術脈,所以,原世界的術法,我還是能夠使用的」
接著希月看向附近的便利商店,「你家離這裡挺遠,坐公車吧,下一班公車還要一段時間,我們去喝點東西」
褚冥漾:「妳要去我家?」
「我沒有要去你家」希月看著他回答道,「你之前不是在原世界被女鬼追嗎,那次只是聽說而已,我想看現場的」
「......」當是看演唱會呢?
希月拖著褚冥漾進入便利商店,拿了兩支冰棒、兩瓶可樂,結帳後把冰棒和可樂給了褚冥漾
自己也迅速拆開冰棒叼在嘴裡,兩人走去公車站,邊吃冰邊等公車
吃完冰以後,公車也到了
上了公車,兩人就在靠近司機的位置坐下來
只聽希月低聲對褚冥漾說道:「這人好弱的火氣,運勢極低,必然是逢賭必輸,出門失財」
「那讓他開車安全嗎....」褚冥漾不懷疑希月的話,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到家
希月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然後開始跟司機說話,問司機開了一天車累不累
希月與司機隨口聊了幾句後,還問了司機要不要去道觀拜拜
「為什麼是道觀?」坐在旁邊的褚冥漾問
「喔,其實我在當法醫實習生以前,是想出家當道士的」希月淡淡的帶過了道觀的話題
「等我有時間吧,我工作挺忙的」司機回應
希月:「是該尋個時間去啊,給老婆孩子上個香」
「妳怎麼知道我有老婆孩子呀?」司機問
希月想著,看面相不就知道了,夫妻宮光滑平整,但子女宮紋理較亂,夫妻感情不錯,但孩子不是很讓人省心
「那不重要,求個什麼夫妻和睦,孩子健康,事業順利」
司機想到孩子愛哭愛鬧,還有昨晚賭博狂輸,雖然平時不搞這些,也不由心動了,「我看看吧,看看.....」
謝靈涯也就不在說話了,讓他專心開車
司機開到橋前,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橋邊路燈壞了一盞,車燈照著前方的路,他眼睛一花,忽然覺得眼前的橋好像出現重影了
「咦?」司機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又只有一座橋了
他心說真是奇了怪了,難不成得去醫院看眼科了
褚冥漾看向窗外,他看到橋頭有一點紅燈,不知道是不是別的車輛,公車上橋才發現,哪是別的車輛,是橋頭掛了盞紅燈籠
過了橋後,褚冥漾心裡覺得奇怪
有車輛往來這條路不奇怪,今天不是休息日,人少一些,但剛才路上也不時遇到車輛
可是,僅限於車輛
而一過完橋他便發現路邊突然間多了好些行人,在昏暗的路燈下行走著
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哪來這麼些人,看著又不是一起的,有來有去,這是幹什麼?
「.....希月學姊,看看窗外」褚冥漾拉了拉閉目養神中的希月
希月閉著眼睛,懶懶的回道,「不用看了,那司機開錯路,上陰橋了」
「活人與死人活動的地帶有相當一部分是交疊的,相當於一個世界兩個空間,陰間的橋得依託於陽間的橋,但凡行善積德,以修橋造路為首善,因為修了橋,陰間也受福,這是積了陰德,因此,這橋、路分陰陽,但行人如果運勢太低,火氣低,可能會看到另一個世界的生物,甚至像司機這樣,眼一花把車開上了陰橋,衝到陰路上來」
聽了希月的解釋,褚冥漾有點兒害怕,「那現在怎麼辦?」
這時候,公車莫名其妙爆胎了,司機把車靠側邊停了下來,「不好意思,爆胎了」
有人站起來問:「這什麼地方啊司機」
「我手機,我手機怎麼沒信號了?」
「我靠,這些人是怎麼回事,表情那麼詭異」
「別停啊師傅,繼續開!」
車一停下來,路人的神情就更明顯了,已經有人感覺到不對,本來睡覺、玩手機的人看著外頭,聲音都開始發抖了,要求司機繼續開車
所有人的手機,全都一點信號也沒有,車內瀰漫著詭異的氣氛
司機額上汗也冒了下來,他開車才幾年,自己雖然沒有遇到過,但也不太信,可總聽老前輩說過一些路面上的詭異事
雖然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麼情況,但他隱約感覺不妙了,「我,我開.....」
可是也不知道什麼霉運纏繞,發動不起來
這個時候,路邊那些『行人』見車停下,都好奇地圍了上來,站在車窗外看裡頭,公車比較高,這些人便仰著臉看,一個眼珠子黑黝黝,臉色雪白,有的還帶了兩團高原紅,笑得死僵死僵的
這麼圍觀,像是好奇的樣子,偏偏又都表情詭異
所有人心底都涼透了,被這麼盯著,尖叫含在喉嚨裡發不出,腿軟成麵條,只有哼哼唧唧的哭腔
但這一時的安靜,就像繃緊的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斷開,爆發了
「求求你了,司機你快開吧....」甚至都沒人想開口求證外頭都是什麼了,一個女孩哭著讓司機開車
「我也想啊!」司機崩潰地道,他也渾身發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
他這一句話,讓所有人徹底抓狂,一時尖叫聲哭聲響成一片
「所有人拿東西把窗戶蓋上」希月慵懶的開口,「安靜點,不要說話,走錯路罷了,我們下去把車修好,往回開,互不相干」
「聽妳的,能行嗎?」
出現了質疑的聲音,希月也沒那麼高的興致反駁,畢竟,被困在這裡回不去的,又不是她
褚冥漾不知道希月現在究竟有沒有要處理這事
突然,他想起了那天使在把他丟到原世界前,說過在他包裡放了東西,有麻煩可以用
他打開了包包,裡面塞了一堆布料,他將布料拿出來一看,是一件看起來像法衣的術袍
褚冥漾看著希月,一咬牙,將術袍抖開,恭敬的遞給希月,「大師,請!」
希月:「......」
這宛如批戰袍一樣中二的動作和話語,反倒拯救了所有人的心情,把希望都寄託在他們身上
連司機也滿懷憧憬地看著他們:「妳會修車?」
「我不會」希月說道,「我說的我們,是指我們三個」
「希月學姊,我也要下去?」褚冥漾驚恐的看著希月
「要不然呢」希月掃了褚冥漾一眼,「要知道我現在這次動手是不求回報的,不拉你下水怎麼行?」
接著希月讓褚冥漾把包包清空,要他傳遞到後面去,收集大家身上帶的食物,然後集了大半包
這期間希月畫了符往司機身上貼,還好自己身上一直都有帶朱砂以及原世界術士用的符紙
「走錯路,是我們打擾了他們,所以最好不要驚擾了,我給你把身上的火氣再壓低一點,他們就會以為你也是同類,你去把車修好,我們會把那些群眾都疏導開,免得擋路」
接著希月拖著司機和褚冥漾下車,車下圍了上百之眾,司機和一個面帶詭異微笑,臉頰塗著顯眼腮紅的男人打了個照面,差點背過氣去,又被希月一推,趕緊趴著開始看輪胎
希月也把自己與褚冥漾的把火氣降低了,這些都是正常死亡的鬼魂,也沒什麼害人之心,沒必要凶神惡煞地對他們
希月開始念經,那些鬼魂本來還很好奇這一車活人這是肯定的,看到不一樣的東西都會感興趣,只是他們的感興趣對活人不是好事,無意衝撞了也會生病的
鬼魂聽到她開始念經後,一個兩個,便懵懂地轉過身來
她一邊唸,一邊往後退,將他們引到離開大巴車一些的地方
還有少數不願意離開,仍然扒著車窗往裡看的
希月挑了挑眉,不念經了,改召喚她陰兵,「弟子一心三拜請,五臨兵馬降臨來」
這時候,十位幽魂憑空出現,尊敬的看著她,「符大人」
「把公車附近的魂魄帶過來,別讓他們騷擾司機修車」她如此說道
十位幽魂將圍在公車旁的魂魄帶離
過了段時間,司機打了手勢向他們表示車修理好了
「食物給我」希月伸出手
褚冥漾遞出裝了食物的包包給了希月
希月看著袋子裡的食物,想著,現在是身在陰路,食物也不是正經祭品,咒法要稍微改動
「可樂果汁濟三途之苦惱,科學麵充九地之飢寒,今宵安位在靈前,聞經聽法而受度,施食周隆」
食物便化作了鬼魂可以享用的食物,一雙雙手伸了過來
他們趁著魂魄吃食的時候跑向公車,鑽上公車後,司機馬上飆車想離開陰路
而希月則趁機解開了自己與陰兵的契約,將他們留下
「必須原路返回,往陽橋上開,不要停,往中間開,仔細看」希月手成陰陽交握,奉心香於前,「一炷返魂香,徑通三界路,雙手撥開生死路,一足跳出鬼門關……開」
司機只覺眼前一晃,那橋好像又出現了重影,連忙一踩油門,衝著沒有紅燈的那座橋開了上去
一上石橋,豁然開朗,路燈好像都更亮了一般,還能看到一輛不遠處開來的轎車
希月坐回椅子上
她把陰兵們帶入陰路,解除契約,這下,他們也回不來了,跟著她那麼段時間,積的陰德也夠他們投個好胎了
「我還能活很久....再見吧....」



作者: 櫻芊月荷    時間: 2022-9-15 23:05
來了!還是一樣好看到不行的說。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9-22 07:25
章之伍拾捌

經歷了這一趟陰路之旅,褚冥漾完全相信即使希月沒有了進入守世界後得到的一切法術、力量,實力完全是碾壓他的
「總覺得有點時間沒有來原世界好好逛逛了」走在街頭上,希月感嘆道
「希月學姊以前還是人類的時候有發生過什麼比較印象深刻的事情嗎?」褚冥漾問道
「這個....」希月想了想,「我以前跟青梅竹馬一起去爬山,我們兩個都被毒蛇咬了,然後我們在那段時間有學過中醫,隨身帶著針灸用的針,我們彼此趕緊扎了幾針,倆中毒者互相攙扶著往醫院趕,因為下山有段距離,數著毒發的時間,差點以為我們要一塊兒死了」
想起那時候,言玄跟她看著很從容,其實都快要怕死了
「快到醫院的時候都胸悶了,幾乎是爬進去的,還犯噁心,我們趴在床上開口就自報症狀,讓他們趕緊給我們抗蛇毒抗感染,外加煮什麼解毒護肝湯,插手急救,哈哈,真把醫院的人嚇得夠嗆,沒見過這麼有主見的急救病人」希月想起快樂的往日時光
接著,希月笑著拽了褚冥漾一把
在褚冥漾原先站的位置落下了一個人,啪嘰的掉在地上,幾乎血肉模糊
「去跟附近店家借幾個三角錐,或封鎖線也可以」希月拉著他退了幾步,避免破壞現場
褚冥漾收到命令立刻執行,奔著去借了四個三角錐和一捆紅繩子
回來就看到希月正在講電話,並且武力阻止拿著手機靠太近的白目接近屍體
「希月學姊,還需要借什麼別的嗎?」抱著三角錐和繩子回來的褚冥漾問道
「把屍體圍起來,圍好以後讓白目滾遠一點」希月比劃出圍起來的範圍,接著又跟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話
「對,麻煩快一點,因為地點是在街邊,我盡量不讓行人破壞現場」
「希月學姊!」褚冥漾看到有個男人從人群出來,掄起拳頭要就要打,身上露出的皮膚上有點紅腫,看起來超級生氣
可能剛才被教訓過了吧
只見希月把手機往上一拋,抓住男人的手臂直接把人摔出去,然後接住了落下的手機
「不要破壞現場哦」希月的微笑在此時變得可怕,「我現在,心情有點不太好,想死的一次出來我給你們一個痛快」
當然,褚冥漾喊那一聲並不是要提醒希月有危險,而是提醒希月下手輕點,別真的玩出人命
過了段時間,警察來了
警察給希月道了謝,接著他們去警局做了筆錄
「還有需要你們的地方會通知你們的」
褚冥漾跟著希月走出警局,他就看著希月完全沒有掏出過袍級卡的打發掉了警察,還跟警察交談盛歡
「希月學姊,那個人....」褚冥漾小心的開口
「喔,自殺的」希月想都沒想的回答,「生活壓力大,長輩期望大,八成生前是個三好學生」
「妳為什麼會知道?」褚冥漾一問出口就覺得自己問了個智障問題
「我分析部二把手當假的嗎?」希月撇了他一眼,「而且,你沒看到?」
「看....看到什麼?」
「你應該聽說過,自殺的人會一直重複死前的動作直到陽壽走盡,你說,那個人死前做了什麼」希月從口袋中拿出棒棒糖,拆開了包裝放進嘴裡,「沒看到也好,看著糟心」
「話說回來,這一趟過來事情挺多的哈,果然不虛此行」希月哈哈一笑
雖然希月笑得這麼沒良心,但是仔細想想要不是這個傢伙在,他估計還會被困在陰路上回不來
以前他回原世界的時候,冰炎或斐嵐其中一個總是會在,而這次,他原本以為自己會獨自回到原世界,卻不想旁邊多了一個人
「我等等把你送到門口我就會走了」跟這個人走一道,某些層面上來說,真的好好玩,不過她想去看看黑咒的墓碑,明天要搭火車南下
即使不瘋了,兄長依舊是她心裡過不去的坎,否則也不可能就那樣瘋了
把褚冥漾送到家門口時,準備離開的希月被買菜回來的白鈴慈叫住,就這麼被請進去喝茶
褚冥漾把希月和他老媽丟在客廳裡,反正希月那社交牛逼症患者肯定能跟老媽聊得很開心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放個東西,下樓回到客廳時會看到希月給他老媽把脈,連針灸的針都給刺上了
「感覺熱熱的,這正常嗎」
「這個叫做燒山火,熱熱的很正常啦」希月這麼說著還轉了轉刺在白鈴慈手上的針
「.....你們在做什麼?」褚冥漾愣愣的問
「針灸啊,我在給你媽排解身體毒素」接著希月看向白鈴慈,「針要再留一下」
「不是我要說,學弟,好好關愛你媽啊,要不是你媽還挺健壯的,早就被折騰死了」
希月拿出紙筆寫了藥方,「這個,照這上面抓藥,煎了,一劑見效」
接著她伸手拔去了刺在白鈴慈手臂上的針
「那麼,我就告辭了」希月起身準備離開,還得找飯店住,反正她身上有紫袍卡,住哪裡都沒有問題
—————————
「公主,你這樣對待那一位好嗎?『她』之後會不會找你報仇啊」無夜看著坐在沙發上監視希月的輕歌棲夜問道,「你別忘了『她』很記仇的」
「無夜,自從你跟法嵐冬回歸以後就特別多話啊」輕歌棲夜散去監視術法,「你忘了嗎,整個王城裡只有我、毀滅還有欺詐是真的不怕『她』」
「欺詐殿下不怕是因為有你的偏愛啊」法嵐冬端著點心走了過來
「你們同樣有我的偏愛,你們不也忌憚著『她』嗎」輕歌棲夜笑了出聲,「無所謂,現在只需要把準備做好,然後迎接『她』夜王的回歸」
無夜和法嵐冬相視一笑,「『是,迎接夜王回歸』」
「好了,通知一諾殿下來一趟,在月回守世界之前,我們,去獄界」輕歌棲夜站起身,披上了黑色長袍
「這...不會太急了嗎」法嵐冬連忙上前去替他拉好長袍
「今日本來就預計要去獄界了,哪會想到你們二人今早同時回歸」他笑著說道,「好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在戰爭到來之前!」
「以憤怒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
晚上,希月在白鈴慈的熱情挽留之下,留在了褚家
她吃了一口燉肉,嘴角微微抽了抽
因為曾經身為台南人的關係,吃的食物多半帶有甜味,現在吃到外縣市的食物實在不習慣啊
她抑制住往食物裡加糖的衝動,吃了人類女性的食量所能接受的食物份量後便出門逛街去,稍晚還得再回去褚家
她究竟為什麼要答應白鈴慈留宿在那裡啊,褚巡司也在,而且還要跟褚巡司睡一間房間
太可怕了,她惹事等級可是與黑袍無異啊
但是當務之急是要把自己填飽,也不知道輕歌棲夜什麼心態,她的術法體力全部降回人類時期,但食量居然還是跟獸王族一樣!
她大吃特吃了一頓,又買了換洗衣物後又回到了褚家
在再次回到褚家客廳時,她突然覺得,背後傳來了燒灼的痛感
因為她靈魂的關係,所以她對於那種感覺特別敏感,畢竟弄不好就是傷魂動魄
希月拽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褚冥玥,拉著她走去房間
希月一踏進去馬上關上門,並將上半身的衣服都脫了,「褚巡司,我的背後是不是多了什麼」
褚冥玥看著她的後背,「有」
「什麼東西?」希月皺了皺眉
「罌粟花、月亮、折毀的翅膀,以及...七星海棠」褚冥玥拍了一張她後背的照片給她看,「還有一點鬼族氣息」
「我是被鬼族標記了嗎?唔....有哪一個鬼族,用的是這種圖樣的嗎?」希月看著那張照片,「我自認對鬼族有一定程度上的了解,可我沒見過這種圖案」
「我也沒有見過,會不會是紫袍等級無權限調閱的資料?」褚冥玥從希月手裡把手機拿回來,並讓她把衣服穿上
「那不可能,我族書庫中的書我也都看過了,尤其有關鬼族與黑色種族部分,我看的尤其多,許多書籍放在公會中是黑袍閱讀權限的書也看了不在少數」希月穿上衣服,看向褚冥玥,「不過,以防萬一,傳一份給九瀾老大看看,也許他知道什麼」
希月拿出手機接收照片,發給了九瀾,暗自有些後悔沒有留安地爾的聯繫方式,沒準他知道點什麼
要不,等她能回守世界時,先去獄界找殊那律恩好了?鬼族的信息,鬼族會比較清楚吧
—————同一時間—————
一身黑色長袍的輕歌棲夜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好了,烙印刻下,十分感謝殊那律恩殿下肯借出地方讓本宮等人使用」他微笑著看向殊那律恩
「如果你說的那些為事實,借出這地是無妨」殊那律恩淡淡的回應
「公主,您直接將刻印那樣烙在她的背上,她不會去調查嗎」法嵐冬問道
「她會啊,但是,她也查不出什麼的,畢竟那個印記不存在這個時間,屬於未來」輕歌棲夜看著地上的圖騰劃紋,「而且那份印記是用來保護她的,本宮不知道本宮做的這些準備會不會傷害到她」
輕歌棲夜撩起袖子,底下白皙的手臂上明顯的撕裂開了一道傷口,暗紅色的血液滴下
「為了一個把我們傷害至深的世界,真的值得嗎」一諾走了過去,拿出來繃帶替他捆上,「你們是怎麼死的,你忘了嗎」
「清白者成為異類,惡者高貴,善者顛沛,你說過的,你可記得」
「本宮未曾忘過,一直牢記在心,但是,那是『她』想要的」輕歌棲夜黑色的眼瞳中帶著堅定,「一諾殿下,這不是為了世界,是為了你們,既然是為了你們,那本宮值得」
「本宮....只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為此可拼搏上性命,本宮已然做好付出性命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9-29 06:29
章之伍拾玖

褚冥漾看向坐在自己旁邊正在吃糖的希月
他還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台南下火車裡面
大早上他被他姐鏟起來,連人帶包一起被丟出家門,稀里糊塗的跟著希月去火車站,坐上了火車
希月把嘴裡的糖吞掉以後,拿出來一個白色瓷瓶,並拿出小刀劃破手指,將血注入小瓷瓶裡
瓶子注滿血液後,她隨手拔了一根褚冥漾的頭髮,接著塞上瓶蓋,她輕聲開口:「普在萬方,道無不應」
瓷瓶發出淡光,上面出現了紅色月亮的圖紋
做完這一切後,希月將瓷瓶丟給褚冥漾,「給你,護身符,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對我來說很重要,你的招鬼能力實在讓人嘆為觀止,帶著吧,可以驅鬼」
褚冥漾拿著瓷瓶仔細的看了看,發現紅色月亮上面還有著黑色的流光
接著,希月開始閉目養神
她思考著自己背上那突然出現的圖騰
罌粟花、月亮、折毀的羽翼、七星海棠
嗯......罌粟花和月亮,倒是與她的圖紋符合,但折毀的羽翼和七星海棠....
說到七星海棠會讓她想到輕歌棲夜,因此輕歌棲夜的符紋上就有七星海棠,而七星海棠等同於了輕歌棲夜的代表圖紋,連他的蛇的名字都叫做七星海棠
背後的那片圖騰究竟代表著什麼?鬼族標記?抑或是什麼別的?
如果是鬼族標記的話這也太明目張膽了,這麼大片印記連遮都沒遮就直接放到她的身上.....
怎麼有種輕歌棲夜幹的出來的感覺?
….?
也不對啊,輕歌棲夜這人雖然不著調,但是本身是個謹慎的傢伙,她怎麼會覺得輕歌棲夜幹的出這種事?
那個人雖然很喜歡惹她生氣,總跟她吵架,但是是個絕對靠譜....的....欸?
她什麼時候跟輕歌棲夜吵過架?高一時候認識的,他們認識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只有上次挖墳掘屍那次吵了一次而已啊?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與輕歌棲夜吵了幾百年....
不,那個傢伙是欠揍,可是有沒有到能跟他一直吵架的地步
雖然才認識一年多,但是他們之間的情誼不是能用時間衡量的,她最了解輕歌棲夜了
輕歌棲夜是個....是個...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來著?
…….
這時候希月發現自己的記憶似乎出現了問題,而且問題估計不小
算了,等回到守世界以後再好好調查一下,難得回到原世界,放假還放得那麼不開心做什麼呢
坐了好一段時間的火車後,他們抵達了台南
「走吧,吃飯!」
由於已經到了午餐時間,希月便拽著褚冥漾尋找午餐
找了一圈沒找到滿意的,於是兩人就去尋了間超商買了三明治出來邊走邊吃
吃完以後兩人在附近公園坐了段時間,接著希月便說她要去買供品,讓褚冥漾在待著
褚冥漾想著,其實希月學姊人真的很好,她有醫者的仁慈和殺手的殘虐,能把握好兩者的度量,所以親近者不畏,敵人也不敢輕易挑釁
她那玩世不恭的模樣之下,像是有個天秤在衡量著她的一切行徑,讓她的行為看似出軌卻好像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存在
然後學姊....斐嵐似是一朵高嶺之花,令人難以親近,像個絕對的天秤一般,一舉一動都有天秤度量,其實不然,斐嵐很多時候是個相當脫序的存在,與冰炎一樣總是打壞某個重要地方然後被扣款的人物
在外界看來,她們兩人,斐嵐像是個守序者,而希月是個亂序者
不過實際上這兩人都差不多就是了
這時候他突然聽到了汽車緊急煞車的聲音,他站起身來看過去,看到馬路另一端,希月抱著一個5歲左右的小男孩,然後希月旁邊有個看起來20歲左右的男性扛著一個女性,從外表上看來,那名女性應該是小男孩的媽媽,再不然也該有血緣關系
希月和那位男性看著那台汽車,雖然希月依舊是笑著的,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她戒備著那台汽車
接著那台車猛然後退,又往希月與那位男性的方向撞去,兩人索性一左一右跑開,而車子則在猶豫三秒後果斷往希月的方向衝撞
希月抱著小孩一下就爬到電線桿上,汽車撞上電線桿冒出煙來
低頭看著下面冒煙的車子,她跳回地上
這時候褚冥漾才跑過去
「希月學姊!」他喊了出聲,看著希月對小孩笑了笑,然後還拍了拍小孩的頭
「褚小朋友,不是讓你在公園待著嗎,亂跑不乖喔」希月看向了他
「希月學姊,我就問一句,妳想弄死那個司機嗎」褚冥漾很真誠的詢問
「非常的想,我難得放假呢,浪費我的體力」希月回答的相當直接,畢竟對她來說這也不是什麼非得隱瞞的事情
反正她一個殺手也不講求什麼道德良心
「....所以您覺得為什麼我會跑過來」他忍不住扶了扶額
「好嘛,不就是怕我在這裡開殺戒嗎,不會啦,我都來陰的」希月搧了搧手,「規矩我還是懂的啦,明天包準在社會新聞上看到的那個人」
他從斐嵐那裡聽到過很多希月那說到做到的恐怖事蹟
好,為那人默哀三分鐘
「我還得去掃墓,浪費我的時間」希月低聲埋怨
「小岳!」那位女性慌張的跑過來抱住男孩
而那位男性也走了過來,站在希月旁邊輕敲了希月的頭
「小符,好久不見了」
「是啊,確實有段時間沒見了,凱老大」希月笑著回應
「怎麼突然回來了?」何凱問道
「回來掃墓」希月撥了下頭髮
她真的好想他,他是無時無刻都將她放在第一位,愛著她,保護著她的人,最終也是為她而死
所以說啊,為什麼活著的是她呢
這時候警察開著警車來了,來了四位警察,兩位將女性與小男孩帶回警局,剩下的兩位則留下來處理現場
而作為出手保護小朋友成為參與者的希月不可避免的要去警局一趟
「我需要妳跟我走一趟做筆錄」何凱看著希月說道,「我知道掃墓對妳來說很重要,但是筆錄還是得做」
「那我就……」希月笑著看向旁邊的褚冥漾,從口袋裡掏出紫袍卡丟給褚冥漾,「小學弟,幫學姊一個小忙吧」
褚冥漾接住了紫袍卡,「要...要幫什麼?」
「去幫我做筆錄,老大知道怎麼做,真的不行的話我的紫袍卡也借給你用,足夠了」希月拿出手機傳送了幾個訊息出去,「我會叫輕歌棲夜來幫我善後,他要是沒來就算了,紫袍卡扔出去解決」
說完她就跑了,還提起丟在路邊的袋子,那應該是她買的供品,接著她隨手攔下了計程車,便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走了,做筆錄」何凱搭上褚冥漾的肩膀,「我是不忍心真的要她留著做筆錄,這是特殊狀況」
「好…好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跟我說」褚冥漾不免的緊張了
「我叫何凱,警察,小符的朋友」何凱想了想,「唔…她現在改名叫希月了對吧」
「我知道你在說誰,以前有人跟我說過有關希月學姊的事情」褚冥漾想起以前斐嵐曾跟他說過一些有關希月的事情
「你還真挺不一般的啊,我以為這應該不是能在你們那裡被一堆人知道的事情」何凱有些訝異的看著褚冥漾
確實啊,斐嵐跟他說完以後還做出切脖子的動作要他不可以說出去,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要跟他說啦!
「小符是個在情感上很看不開的孩子,她太重視感情了,我認為,她不適合另一個世界」何凱這麼說道,「她啊,在術士界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被封號半仙」
「可她卻說,總是聽聞有仙者拋卻七情,坐忘化三清,她卻只希望跟珍視之人通心意,敘生平,不需要顯赫的名聲,當個半仙也足矣」
聽著何凱所說的,感覺……
「感覺不像希月學姊會說的話」褚冥漾由衷的說
「是吧,看她那個樣子誰相信這是她說的」何凱聳了聳肩,「她跟你說過什麼?」
「她說她以前穿上法袍一震衣袖可以請地方小神坐上賓,倚三尺神明,拿著桃木刀斬邪祟,剪紙成月照妖影…總之就是說一些她的豐功偉業」褚冥漾回答道,「之前聽說希月學姊是這個世界的人,好奇問了一下」
然後就被迫聽了三個小時的故事
「我可以跟你說,不管她說了什麼,內容絕對真實,沒有摻任何水分,她真的做的到」何凱知道希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說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她做得到的事情
這時候他們也快要到附近的警局了
然後,褚冥漾看見了認識的身影,那人連髮色都沒有變就站在原世界的街上,似男似女的精緻臉龐吸引了路人們的目光,那雙純黑色的雙瞳像是在欣賞美景般的……
看著對面的甜甜圈店
欸不是,一個能煮出失傳名菜的人為什麼會對路邊的甜甜圈店那麼感興趣!
「冥漾」輕歌棲夜微笑著將視線從甜甜圈店轉開看向了他
「露華雨殿下」褚冥漾對著他微微欠了下身
輕歌棲夜穿了一身黑白的中性長衫,穿在他身上感覺並沒有任何違和感,就算走在這滿街T恤牛仔褲的路上他看起來也不會那麼突兀
「何警官,我是月請來幫忙善後的,敝姓露華雨」輕歌棲夜伸出手與何凱友情一握
何凱上下打量了下輕歌棲夜,然後他開口:「我該稱呼你為先生還是小姐?」
也不怪何凱問這樣失禮的話,畢竟輕歌棲夜雖然留了一頭漂亮的長髮,但是卻不會讓人一眼覺得他是女性,看起來也不是男性
「喔,那個啊,喊我的姓就可以了」輕歌棲夜搧了搧手,「因為我啊,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可以都是,也可以都不是」
「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露華雨殿下的性別」褚冥漾感覺到何凱的視線,於是他無奈的說,「天使無性別…希月學姊說的」
何凱收回視線,看著輕歌棲夜,「麻煩你了」
「不麻煩,這種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處理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0-6 06:07
章之陸拾

等事情處理好後,褚冥漾與輕歌棲夜走出警察局,而何凱則留下來處理其他的事情
「嘖嘖,月真的是很愛多管閒事啊」輕歌棲夜微笑著說道
「看到有人有危險,想救不是很正常嗎?」褚冥漾看向旁邊的天使
「……是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天使對他露出了一言難盡的微笑,「可是,於我而言,應該說,於我們而言,那是特別奇怪的一件事啊」
「我們,憑什麼要去幫那些跟我們毫無關係的人,我們…憑什麼…」
憑什麼要去救那些取走他們性命的人?
憑什麼啊?
那些白色種族……虛偽悲哀又該死的……
憑什麼!!
輕歌棲夜微笑著看向褚冥漾,「我把你傳送到月那裡吧,我還有別的事要忙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輕歌棲夜在周圍布下了結界,隔開了他們與人類
接著,有著淡金色光芒的黑色移動陣出現在褚冥漾腳下,不出三秒便將他送到了希月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片位在懸崖邊的青青草原一塊墓碑就在懸崖邊,一名少女將酒往墓碑上傾倒
「如果想要活著,就不能逃避,我,不想再逃了」
希月一邊倒酒一邊說道
「雖然我還是很想死,但是,因為這是你的希望,所以我願意活著,不能畏懼,我會學著面對,即使我知道我一定會失去些什麼」
說到這裡,她手裡的酒被倒完了,她轉過頭看著褚冥漾
「那傢伙把你送過來啊,真是多管閒事,還不如把你送回家呢」希月將酒瓶放下,對著他招了招手,「既然來了,就上個香吧」
說著,希月拿起香支,燃上三根遞給褚冥漾
「這是我的哥哥,黑咒」希月很難得的露出了溫柔的微笑,「跟我哥哥打個招呼吧」
褚冥漾接過香支,對著墓碑拜了拜
希月勾著那溫柔微笑對著墓碑說:「這個就是我以前提過的,很衰小的小朋友」
他將香插到銅色的香爐上,然後看向希月,之前確實有聽說過希月有個去世的兄長,但是斐嵐並沒有說過那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黑咒先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褚冥漾問了出口
希月看向他,「我哥哥,是個對我很好,對別人很無情的人,他可以為我殺光所有對我有威脅的人,也可以為我去死」
她走過去抱著墓碑蹭了蹭,「他是很厲害的殺手喔,你應該也聽過他的化名,他以前用著白篆這個名字殺了好多的人」
白篆,褚冥漾的確聽說過這個名字,在五年前曾經上過好幾次新聞看過
那是屬於一位連環殺手的名字,曾經讓許多人聞風喪膽的名字
那個人居然就是希月的哥哥!
「如果說要具體形容他的話,我的哥哥,氣息與安地爾一模一樣,所以我將安地爾視為了替代品,就像他把我當成柳離的替代品一樣」
褚冥漾一聽,神色奇怪的問:「妳不覺得這樣很危險嗎?」
「我知道,所以才要保持距離」希月很理所當然的說道,「不能太靠近,要保持適當的若即若離,因為一旦輕易得手,愛意就會變得薄弱,一同曾經的柳離太輕易的讓安地爾得到,所以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心這個東西,給對了人就是無價之寶,給錯了人就是一文不值,而柳離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笑著看向褚冥漾,「於這個我有很大的感觸」
希月抱著墓碑,摸著上面刻畫的文字,繼續了她的話語
「以前,我曾經為了我身為術士感到迷惘,我究竟為何會是半仙,我不明白我是為什麼而生,這力量又是為什麼會是我的,我尋找著那個原因,但是在內心深處已經放棄了尋找答案,然後,我便不再把自己視為人,直到我找回了哥哥」
「他讓我知道了什麼是被守護的感覺,他想守護的只有我,而不是什麼別的,他希望我幸福,他希望我開心,在那個時候我完全忘了什麼使命、力量、善惡,我在那時候完全無視了那些」
說著,希月的眼中積蓄起了淚水
「他不想看到我為了別人受傷,我開始多看看了自己,不再捨棄自己的一切,對哥哥來說我才是最重要的人,對我來說...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他為什麼就是不能好好看著自己……」
她哭了,就抱著墓碑哭
哭了一會後,她揉了揉眼睛,看向褚冥漾,做出抹脖子的動作
她堂堂紫袍在一個無袍級面前哭,實在丟臉
褚冥漾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希月深吸了一口氣後,開口,「你知道洛特爾.海恩嗎?」
「就是洛安對吧,我知道」
「嗯,他是一位仙人,以前我跟洛特爾.海恩同出任務時,他說,我的身上有過仙緣,但是卻被斬斷了」希月走到褚冥漾旁邊坐下,並拍了拍草地示意他也坐下
「我身上確實有過仙緣,這也是我為什麼被稱為半仙,因為我未來必定能夠羽化成仙,位列仙班,當然這是我自斷仙緣前的事情」
希月摘下旁邊草地上的小白花,捻在手裡轉著
「我對於珍視之人的情緣過深,當時只有兩條路放在我眼前,拋棄七情,死後方可羽化成仙,或者,做個半仙,止步不前,我選擇了後者,只要能跟我愛著的人們一起活著,做個半仙又如何」
「所以我自斷仙緣」
看著把玩著白花的希月,他突然想起,其實希月曾經也只是個人類啊
「那是我做過最任性的決定了,可是哪怕我斷了仙緣,我的哥哥還是沒有了」
希月丟開白花,眺望著大海,像是在看風景,又像是在透過這風景看別的東西
讓人心痛的畫面
褚冥漾不自覺的抱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只覺得現在這個時候的這個人需要一個抱抱
他抱著一個堪比恐怖炸彈的傢伙啊,會不會死掉?
「謝謝,雖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博取同情,但是…我很感謝」
希月並沒有扁他還是幹什麼別的,而是向他道謝,很真誠的一聲道謝
「褚小朋友…我自認我問心無愧,所做的選擇都是沒有錯的,斷仙緣、尋回兄長、入守世界、成為殺手、在紫袍之位止步不前,所有的選擇都是我自己做出來的」
「雖我自然問心無愧…但是,還是會希望有人對我說一句,妳是對的」
「我自斷仙緣之時,他們說,我暴殄天物,我認回兄長之時,他們說,那是一個罪該萬死的殺手,即使有著血緣關係我也不該認,成為殺手,他們說,我不該成為那低賤的東西,在紫袍之位止步不前,他們說,我沒有上進心」
希月環抱上褚冥漾,她繼續說著
「自斷仙緣,我認為值得,認回兄長,我欣喜萬分,成為殺手,我倍感愉悅,在紫袍之位止步不前,我覺得沒必要非去站那黑袍之位」
「我的選擇,我自己能夠負責得起,為何非要他人來評判」
「希月學姊完全可以照自己喜歡的來,別人說什麼都不用去管」褚冥漾認真的說,「活得自由快樂,他們那些人說什麼根本不用在意」
希月看著褚冥漾,隨後笑了出聲,「你這話,竟是認真的嗎…」
「你的話語中蘊藏著真心」希月放開褚冥漾,摸了摸他的頭,「我很高興,你是好孩子,我相信你未來也是,如果未來你有任何危險,我願意為你提供任何的協助」
褚冥漾通過了希月的測謊試驗,她已經確定了這個小妖師絕非壞人,雖然這試驗是臨時起意,但是褚冥漾卻很好的通過了試驗
等回到守世界就向殊那律恩回報吧,這樣話語中毫無虛假的小朋友,怎麼能是壞人呢
看樣子,有時候還是要感謝自己有這麼一雙眼睛啊,這雙看透真實的眼睛,不完全是詛咒啊
「只要呼喚我的全名,我會前來救助你,無論何時,即使你無暇呼喊我,我也會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來幫你」
無論何時,只要他需要,呼喊希月.羅耶伊亞之名,她會無條件提供幫助,即使沒有呼喊,她也會迅速的,整裝好一切來救他
希月的一聲承諾是珍貴的,因為她絕對會做到
所以,在未來,褚冥漾每每想起這畫面,他總是會想
如果她沒有立下誓約那該有多好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0-13 07:52
章之陸拾壹

這是學院戰結束後的第十一個月,她的生活一如往常的沒有變化
不同的是,她期待的倒數著將冰炎與斐嵐送往焰之谷和冰牙族的日子
斐嵐本身的屬性為焰冰與冷火,與冰炎一樣能夠送往那兩族平衡體內屬性
固魂嘛,他們會去尋來鎮魂碎片,所以問題不大
所以,斐嵐很快就會回來了吧
————————
這天,她在羅耶伊亞家族裡替末闕整理文件,霜丘的夜妖精殺手想取代羅耶伊亞家族的勢力,襲擊了幾個沒人的分部
不過,也不算什麼麻煩的事情,現在首領、末闕、九瀾都沒有出手,只讓她和老二一同處理
只不過還有其他令她在意的事情,她總覺得霜丘夜妖精的動作可能遠不止於此
那……
這時候,她收到了緊急消息,醫療班總部被霜丘夜妖精襲擊
那時是讓她愣得手裡的東西都掉了一地
她的腦中瞬間閃過了許多可能性,總之,她是先丟下全部的工作跑回醫療班
離開時她還不小心弄垮了還沒整理好的文件山,不過相信末闕會大肚的原諒她的…吧
她動用能夠扭曲空間的移動陣,這樣即使醫療班內部被人設下結界空間,她依然能夠傳送進去
不過只能用微軟的扭曲空間陣型,自由世界就是這麼麻煩…要是輕歌棲夜在就好了,他可是唯一能夠使用空間術在自由世界亂跑的白色種族
移動陣將她帶入醫療班內,但顯然扭曲得完全不夠力,只能將她送到醫療班門口大廳
陣法還未消失,一道黑影迎面劈下,她馬上拉出水屏擋下,隨後馬上就要甩出術法反擊時她才看見攻擊者是誰
「藥師寺?」
「希月?」
接著她又看向旁邊的另外兩人,點了點頭當作打招呼,「褚小朋友,尼羅先生」
「藥師寺,雖然這是特殊情況,但是你該做的應該是找個地方待著躲好」希月視線轉回到夏碎身上
夏碎沒有回應她,而是用眼神示意往旁邊偏僻的樑柱躲
移動好位置後希月先用了簡單的治癒術法治療夏碎與聽說稍早被夏碎誤傷的尼羅
接著她與夏碎兩人聽尼羅說起公會分部被襲擊的事情
「今天醫療班有年度重大會議所以全部移往鳳凰族開會,要不是我去羅耶伊亞家族協助副首領處理事務,不然我恐怕也是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希月的笑容中帶著些微的陰影,可以很明顯的知道她雖然在笑但是心情絕對超級差
「總之,我想先到禁區看看」很擔心冰炎的夏碎這樣說道
「我也過去,斐嵐也在那裡」希月同意了夏碎前往禁區的提議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褚冥漾突然踉蹌了下,整個人差點倒地,被夏碎拉了一把
「我們被發現了,有很多不善的氣息逼近」尼羅出聲提醒道,「你們三位請先離開」
「這邊......」夏碎皺起眉
「沒問題,我可以感覺到有黑袍的氣味也靠近了」尼羅給了他們一個微笑,「請快點到冰炎的殿下與斐嵐殿下那邊吧」
也沒有再多加遲疑,夏碎點了點頭,接著拍了一下褚冥漾的肩膀,「褚,把地面打破吧」
「咦!」褚冥漾錯愕的看著他們
「現在通道上都有夜妖精的氣息,如果夏碎先生受傷即表示派出的是正規部隊,我們人數不多也沒有黑袍,考慮到夏碎先生的身體狀況便不適合硬闖,而希月殿下需保留體力來應對突發狀況,最快的方式就是破壞建築物本體重新開道」尼羅仔細的再跟褚冥漾說了一遍
褚冥漾看著手上的掌心雷,他們三人對著他點了頭
「放心,緊急狀況下破壞建築物不會被要求賠償,再不行還有我擔保」希月站在旁邊環著手這麼說道
有了希月這話,褚冥漾毫不猶豫的往地上開了一槍
看著地上被轟出來的洞,夏碎和希月一前一後的跳了進去
兩人落地站定,看著黑暗的空間
接著褚冥漾掉下來摔在地上,被夏碎拉了起來
「似乎下層的能源都被切斷了,我們要小心一點,夜妖精是黑暗的種族,不需要光也能襲擊獵物」夏碎這樣對著褚冥漾說道,接著夏碎張開手,一點小小的光球出現在他手上,四周也稍微被照亮了
「嗯……」夏碎微微皺起眉
「夏碎學長,你身體不舒服嗎?」褚冥漾看了緊張的問道
「沒事,大概是剛才和夜妖精衝突時後有點過於激烈活動」夏碎這樣回答
「等事情完了,我會讓越見把你關起來的,藥師寺,傷患就該有傷患的樣子」希月漫不經心的說道
「褚,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在他身上沒有錯,等等進去之後如果真的有危險,你一定要先逃走,其他事情不用管,等一下希月極有可能因為斐嵐的事情發火不管全局,我無法完全保證你的安全」
「我以妖師的血脈祈禱,事情不會有那麼糟」褚冥漾很認真的這樣告訴夏碎
夏碎笑了,「你們真的都長大了,不管是你還是千冬歲,嗯,我想你說的也是正確的,或許事情不會太糟,我們直接過去吧」
在和平環境長大的孩子果然很天真,希月撇了褚冥漾一眼,事情怎麼可能不糟糕,她現在全身躁動,恨不得不管不顧的使用扭曲空間移動陣抵達斐嵐的身邊,殺光所有的霜丘夜妖精
可是不行,引來時間的告密者會很麻煩,不只會暴露她時間種族的身份,還會有其他的有的沒的事情
於是希月就這麼耐著性子跟在夏碎和褚冥漾後面,她只是喜歡活得快樂,並不代表她無法隱忍
突然,她察覺到四周出現了許多氣息
就這點技倆,她好歹也是位殺手啊,混不過她的感官的
希月抬手召出結界擋下來黑暗中投來的鐵製暗器,而夏碎那裡也甩鞭打落了部分
「我們被包圍了」夏碎護在褚冥漾前面,他放大聲音這樣說著:「夜妖精想與公會為敵嗎,居然敢攻擊醫療班總部!」
過了段時間依舊靜悄悄的,於是夏碎又再次開口,「如果不出聲也不辯護,那我將以紫袍身分判定夜妖精惡意襲擊,屆時夜妖精將與世界種族為敵,這樣也無所謂嗎?」
「還判定呢,他們就是惡意襲擊,我啊,還挺期待收集全套夜妖精內臟的呢」希月慵懶的開口
在他們兩人先後說完,一位夜妖精從黑暗中踏出
「無所謂,霜丘的夜妖精有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夜妖精說道,「但是與其他夜妖精種族無關」
「你以為別的夜妖精走在路上,人家會分的出來他是霜丘還是哪邊的嗎?」夏碎就這麼一針見血的說道
「說得好啊藥師寺」希月毫不吝嗇的給出了掌聲
「……公會至少可以分清楚」夜妖精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在兩邊僵持不下時,希月看見了一點藍光消失在轉角處,還沒想清那是什麼東西時,褚冥漾突然說道:「夏碎學長、希月學姊,我們衝過去吧!」
希月也懶得跟這些夜妖精僵持,她看向了夏碎,夏碎點了點頭:「蹲下!」
褚冥漾馬上抱頭蹲下來,接著響起了簡短類似吟唱歌謠的聲音,然後是個巨大的爆炸聲響,整個走道都狠狠的晃動了
夏碎拽住褚冥漾的手就開跑,希月也緊隨其後
「他們跑了!」夜妖精馬上追了上來
接著另一個氣息出現,黑色的流光自背後閃過,夜妖精往後跳躲開,差點就被切到
九瀾站在他們後面三人,「喔哈,沒想到這裡真有趣,炭妖精想來攻打我們老巢是嗎?」
「殺手一族!」追兵停下來了
「我家兩個巢你們都來過了,現在留點紀念品下來吧。」打了個哈欠,九瀾看了他們一眼,「去吧,醫療班的人很生氣的要回來了」
「九瀾老大,有切的話分一些給我」希月臨走前還不忘惦記夜妖精內臟
夏碎踹開了盡頭大門,伴隨著踹門的巨大聲響而來是某種東西撞擊的清脆聲,幾個夜妖精將大房間中的水晶大球圍繞起來,有個人拿著大型武器嘗試將那兩個大型圓球給打碎
水晶材質的大球上面出現了如同蜘蛛絲般的裂痕,甚至裡面紫色的液體已經開始滲透出來
希月看著飄在裡面的黑髮斐嵐,又看著破裂的球體,她的理智線幾乎瀕臨斷裂
「你們在幹什麼!」一看見水晶球體被破壞,夏碎立即就震怒了
希月臉上的笑容很難得的消失了,她冷著臉看著那些夜妖精,像是想馬上把他們碎屍萬段
「你們的目標是冰炎吧,為什麼還要動斐嵐,是覺得活得太久了想與我銀翼狐族為敵好縮短性命嗎」她的語氣中充滿冰冷
站在中間拿著兵器搥打球體的夜妖精看了左右一眼,立刻就有兩三個人往他們那撲上
希月一把揮出短刀,直接割下了其中一位夜妖精的頭顱,而夏碎也同時揮動了冬翔甩
希月的出刀毫無猶豫,一點遲疑都沒有,直到這時候,褚冥漾才完全的知道眼前這人是一位殺手
褚冥漾召喚出他的掌心雷,朝空氣打了一槍,冒出了許多泡泡
譏笑著泡泡的夜妖精發現裡面是溶解液體時便笑不出來了,很快他們被泡泡困束動作
「離開醫療空間」夏碎看著那些圍在球體邊的人,厲聲的說著,「立刻!」
「這種小東西以為能夠對夜妖精造成傷害嗎」冷冷一笑,夜妖精突然甩了手,好幾個暗器飛出,原本漂浮慢慢移動的泡泡應聲發出破裂的聲響,溶解液體灑了滿地都是,很快的把醫療班房間溶出好幾個大洞
幾乎不在意那些攻擊,拿著武器的兩名夜妖精又是重重的往球體上面一劈,那個裂痕變的更大,我們都看見紫色的水像是小管子一樣從細小的破裂口中開始噴出
因為遭受破壞,球體上的字像是掙扎一樣不斷閃動著微弱的光,然後緩緩的開始變淡
希月的神色變得猙獰恐怖,她抬起手交叉於胸前,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她眼底閃爍著黑色的光芒,掌心一點一點的低下濃稠的血色液體,黑暗聚集在她的身邊
同時,夏碎往前衝打算攻擊那個要破壞球體的夜妖精同時,一名霜丘夜妖精從從他身後冒出來
希月在啟動黑暗大術無法出手、褚冥漾來不及開槍、夏碎回不了身
就在那一瞬間,一把短刀抵在偷襲者的頸子上,接著一扭過去,血液從夜妖精的脖子噴出,他便倒攤在地
出現在霜丘夜妖精的後面,是另外一名夜妖精
「霜丘的夜妖精兄弟們,你們破壞了夜妖精的名譽做出如此的動作,所為何事?」冰冷的語調隨著甩落的血而出
希月一看,她認出來了,那是沉默森林的夜妖精
她將視線轉回,無數黑暗聚攏在她的身邊化為實體,就在她要出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一把抱住了她,硬生生打斷了術陣
術陣沒有了施術者的力量供給,很快的就消失了
「不可以用…」
來者像是害怕什麼似的抱緊了希月,語氣中似乎還有些顫抖
「一諾?」希月看向抱著她的人,是她的義子一諾
一諾為什麼會來這裡?
高大的紫竹狼抱緊了希月,太好了,他阻止了媽媽使用這個咒術……
「不要用那個…」他抱著希月悶悶的說道
接著,一道白色的小影子閃出,「一諾少爺!『那一位』現在很生氣,不是說了不可以隨意出手嗎!」
「難道要我看著媽媽自己找死嗎」一諾死死的抱著希月看著那矮小的魔晶狐
「你就不能好好聽話嗎,那位已經很忙碌了,別再給他增添麻煩了!」祈月不滿的說道,「算了!少爺自己想清楚就好!」
說完祈月對著哈維恩拱了拱手後便消失了,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祈月是真的很生氣
一諾在祈月出現時下了隔音結界,他與祈月的對話,希月與在場的其他人是一點都沒有聽到
哪怕要承受那個人的怒火…只要希月好好的,那他都無所謂!
因為希月,是他的救贖
無論是什麼東西、什麼原因都不能阻止他守護他的救贖




夢夜:我必須聲明,這篇文是安月!也就是安地爾×希月,絕對沒有要讓其他創角與希月曖昧,也沒有骨科!黑咒只是普通的妹控,希月也只是普通的兄控,希月與輕歌棲夜絕對只是朋友,因為輕歌棲夜有自己的愛人(現在還沒出現),希月與一諾也只是義母義子的關係
然後我想問問有人有想看的番外嗎?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0-20 06:25
章之陸拾貳

有一個人,他將自己比喻做黑夜,一直守護著一輪明月,只是那輪明月總是喜歡自己亂來,也總是批評那黑夜常常背離明月的想法,明月與黑夜經常在吵架
只是,哪怕爭吵了數百年,他們依舊是最好的搭檔,黑夜依舊守護著明月,縱使黑夜找到了自己的伴侶,他還是守護著明月
直到明月與黑夜一同身隕……
他才知道,光是守護是遠遠不夠的,是不夠的……
————————
輕歌棲夜坐在一旁黑色星空之下,數萬棋盤在星空中飄浮著,他的身邊圍繞著水晶棋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棋盤
時間…夠嗎…
他佈下了很多的局,也做了眾多準備,拼了命的為了一切做出準備,只是他還是覺得不夠,遠遠不夠,畢竟對手是那個…
突然,一道光停在他的面前,那道光飛進他的額間,接著他的嘴角抽了抽,手重重的往地上一錘,周身的水晶棋子有的裂開了,有的直接碎了
他站起身來,也沒管要散去星羅佈棋空間,直接開啟移動陣離開
此時,希月等人進入了醫療班的內室,安放好冰炎與斐嵐後,幾人在正說著要立刻護送那兩位前往焰之谷與冰牙族
而正當希月想毛遂自薦時,突然出現一隻手按住希月的頭,狠狠的往地上按,地面上愣是被希月的腦袋撞出大洞
來者正是輕歌棲夜,他剛出現時,周身還飄繞著水晶棋子,但是很快的那些棋子就消散不見
輕歌棲夜冷冷的看向旁邊的一諾,「一諾殿下,原來我說的話語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啊,嫌我不夠忙?」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涉險」一諾看著輕歌棲夜,接著又補了一句,「你明明猜到了」
「呵」輕歌棲夜冷笑了聲,「聽好了,就算我早猜到了,不代表我想要收拾殘」
說完,輕歌棲夜看向把自己的頭從地上拔出來的希月,「這一次的旅途,妳不能去,別忘了妳身上壓著的身份」
說完,輕歌棲夜消失了,在他人看來,那位天使來得完全莫名其妙
希月把頭上的碎石清理掉,「那個傢伙有病嗎」
隨後她看向了一諾,「剛剛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一諾看著希月,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轉過身踏開移動陣,再看了希月一眼,他得去領罰了,不然那個人可能會像剛才那樣拿媽媽出氣
移動陣將一諾帶到輕歌棲夜所在的宅邸,他看著把沙發坐出王座感覺的輕歌棲夜
「我來領罰」一諾對著他說道
「你雖然來領罰,但是我想你應該覺得自己無錯吧」輕歌棲夜喝著茶撇了一諾一眼
「是,救媽媽,我自認我無錯」一諾這樣回答道
「那既然如此,為何要領罰」輕歌棲夜放下手上那個不知道從哪掏來的古董茶盞,「本宮以前與說過的吧…既然無錯,何來認錯」
「那是本宮對著那個人說過的,哈!她可討厭本宮說這句話了」
一諾低下頭,然後說,「我不該在你繁忙的時候節外生枝,我有罪」
「也是呢,月本來應該使用黑暗術陣,因而受到重創,休息一個多月才能起來,所以沒跟上那趟旅程,沒有攪和進陰影事件」
然後被一諾打斷,現在應該要怎麼做才能阻擋那傢伙跟著一起踏上前往焰之谷的路途
輕歌棲夜支著下顎思索
「如果可以本宮想照著原本的路線走,雖然這樣冥漾很可憐…」輕歌棲夜拿起茶盞在手中把玩
「我會阻止她去往旅程的」一諾這樣說道
「那這件事就交由你處理了,希望你不會讓本宮失望,一諾殿下」輕歌棲夜看著眼前的紫竹狼,「不過,這樣不足以抵銷你做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
「我知道」一諾的表情一點都沒有變,好似他們兩人只是在普通的聊天
雖一諾很清楚此時如果輕歌棲夜下了什麼命令,這項命令有極大的可能性會讓他有危險,只是,輕歌棲夜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所以,有危險又如何
「跟本宮來」輕歌棲夜站起身來,領著一諾進入他的房間
輕歌棲夜坐在床邊脫下了上衣,他那好看的身軀上佈滿了黑紅不一的傷痕
「如你所見,因為一些原因,時間震動的禁忌力量反噬在本宮身上,而本宮還有事情未處理,為了確保事情的進行,所以需要帶著一個人來幫本宮的忙」
「你也知道本宮不能帶著無夜和嵐冬,他們太疼惜本宮了,不喜歡本宮涉險」
是啊,他和無夜、法嵐冬自第二世就認識了,之後那二人更是和他走了幾世,他太了解那兩人了,而那兩人也同樣了解他,如同他不喜歡把那兩人放置到危險地方,他們二人也不喜歡他去做危險的事情
所以這一些危險的部分都只能偷偷來了,真的要找人手也只能找上一諾,畢竟祈月現在還小,把人帶走太久會被希月起疑的
一諾看著天使身上的傷口,指尖輕輕地碰了上去,「我不明白,這個世界沒有美好到需要你們這樣守護,哪怕是媽媽的希望,而且,你們明明就是被白…」
「停,本宮知道,你心有疑慮,但是這是為了她而做的,因為這是她的希望」輕歌棲夜慢慢閉上眼,「本宮也恨啊,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世界,為什麼本宮還要遭此磨難,最後還被害死,如何能不恨……」
此刻他身上的傷口,好似一道一道都在嘲笑著他的可悲
一諾伸手抱住輕歌棲夜,只聽到那天使淡淡的說道,「…本宮多希望本宮能有時間可以慢慢成長,可惜,本宮沒有那個時間,那一日本宮與她跨過界線,此後再無慢慢前行的機會」
「本宮不知道吾等在執著什麼,可是本宮知道吾等是在為難自己啊」
「一諾殿下,本宮…我們都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啊」


『妳別怕,我會在的…我們一起殺了那毀了我們人生的傢伙,然後我會跟妳一起,開拓一片桃花源』


那一聲『我們』中帶著濃濃的悲痛,輕歌棲夜的聲音又讓人感覺到似是痛苦的悲鳴
「如果能有選擇,本宮也不想過這種人生啊,為什麼本宮非要背負這些不可,這對本宮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有點痛啊…果然跨越界線不是什麼太容易的事情啊,尤其我們還是強行突破的,多希望可以慢慢變強啊』


「為什麼本宮明明同她一起抵禦危害卻被白色種族咒殺!為什麼!難道本宮與她就這麼該死嗎!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本宮殺白色種族又如何!是他們先挑釁這片領域,甚至想毀去這裡,本宮殺了他們不過是為了守護這裡而已,何況妳別忘了,那些白色種族,是共犯!那些卑劣無恥的東西是害我們變成這樣的噁心共犯!!!』


一諾沉默的聽著輕歌棲夜說話,他的心口沉悶疼痛,輕歌棲夜的話語中本就帶著力量,更別說他現在那一字一句都帶著沉重的痛苦,傳遞出來的感情讓人感到悲哀
他承受的痛楚,他只能咬碎了牙跟著血一起吞掉,他的友人同樣背負著沉重的痛苦,所以他們無法面對面舔舐彼此的傷口,最終只能自己忍下
為何世界要對他們這麼殘忍?
「我也不想過這樣的人生,畢竟我也被害死過」一諾輕聲開口,「但是我們應該還有別的選擇,這次肯定能跟上次不一樣」
一諾抱著輕歌棲夜,他知道這個天使承受了太多痛苦,所以,為了媽媽,至少現在要好好的幫助這個天使,讓他們所有人都能得到好的結局
「以怠惰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聽著一諾認真的話語,輕歌棲夜笑了出來,是啊,這次肯定能不一樣的吧,他們不就是為此在這裡的嗎,他們肯定能夠親手開拓出一個好的結果的吧
「以憤怒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0-27 08:33
章之陸拾參

最終希月還是沒有跟著踏上旅程,她雖然擔心斐嵐,不過…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一位黑袍,一位紫袍,兩位無袍級,而且西瑞也在隊伍裡,怎麼樣都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她保持著樂觀的心情繼續過她忙碌的平凡小日子,直到某天那支隊伍申請了醫療班
隊伍抵達沉默森林,而沉默森林目前的情況不甚樂觀,普通藍袍過去極有可能會死翹翹,於是醫療班決定派遣身為黑藍雙袍的九瀾與紫藍雙袍的希月前往沉默森林
然後一到沉默森林外圍就被一群霜丘夜妖精攻擊,他們只能無奈的收割一波夜妖精內臟,實驗袍口袋塞得滿滿的
待兩人玩夠後才靠著移動陣抵達西瑞所在之處,一進去就差點被空間獸給吞了
九瀾一刀就把空間獸給剁了,希月倒不是沒有反應過來,而是覺得既然有九瀾在旁邊自己根本沒有動手的必要
「西瑞小弟,你一定要在這麼刺激的地方嗎?你老哥老姐我們要是反應慢一點就會被恐龍吃掉了喔」九瀾看向了西瑞這麼說道
「你們來幹嘛!」從西瑞的語氣裡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他對他倆的嫌棄
九瀾聳聳肩,「問看看是誰申請醫療班囉」
「哎,我們千里迢迢跑過來,一來就被攻擊,虧的那些夜妖精內臟還不算差,既然增加了我們的麻煩,稍微拿點勞動費也不為過」希月說著翻開實驗袍口袋,九瀾也同步做了一樣的動作
在場的幾人很明顯的看到了裡面的內臟
「要不是時間緊迫,還真想多找一些有用的」用很可惜的語調說著,九瀾很珍惜的把口袋給關好,「因為西瑞小弟你在這裏啊,醫療班當然派我出手比較快,想想移送陣法會移到哪邊去嘛」
「煩死了!」西瑞理也不理的走開了
「所以說患者是……」
九瀾與希月兩人的目光在看見一旁的魔使者時瞬間停頓了
夜妖精給了他們一個房間,九瀾與希月兩人開始看起了魔使者
看著魔使者,希月的眼神越發的恐怖
這是六羅,是她的六羅學長,那個溫柔的殺手,是她第一個認識的羅耶伊亞家的人,如果不是六羅,她不會有進入羅耶伊亞家的機會,更不要說現在這代四的身份
為什麼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會死,為什麼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真的是六羅」過了段時間,兩人得出了結論
「光看就知道了好不好!你是有沒有混過道上啊!」西瑞從座位上跳起來,「你個芭樂庸醫!連自己兄弟都認不出來嗎!」
九瀾看了他一眼,「廢話,當然看臉看得出來,不過就是要檢查是拼裝的還是原裝的你懂不懂,六羅自己有講過如果他翹了屍體要送我,我當然要檢驗有沒有被偷換掉」
希月沉默的站在九瀾身邊看著魔使者,是啊,以前六羅的確有說過這件事情,可是,她不想看到這樣的六羅學長啊
「送你個鬼!他還活活的,不是屍體!」西瑞馬上暴吼出聲
「這已經是屍體了,會有反應是因為殘存著一點本能記憶和勉強組織起來的靈魂……如果這真的是妖魔的傑作,那我還真有興趣認識認識那個妖魔。」摸著六羅的臉,九瀾轉過頭看著褚冥漾
「我也沒辦法」褚冥漾搖了搖頭
接著九瀾和希月兩人繼續探查魔使者的身體,接著他們同時低聲罵了髒話
「老三、死女人,你們罵髒話?」西瑞挑起眉
「叫三哥!臭小子!」轉過頭,九瀾一巴掌打上魔使者的臉,他變得很氣憤,在魔使者還來不及抓住他手之前又補了他另一邊一巴,將他和自己相似的臉都擂紅了,「六羅.羅耶伊亞!你真是個該死的傢伙!我們明明已經幫你爭取離開家族了!你居然……」
希月的呼吸變得急促,可以看得出來她被某個事實打擊到
「六羅學長…你怎麼能…你怎麼可以…」
「老三!你在幹啥啊!」西瑞大聲的問道
「我乾脆送他下地獄比較快!」顯然氣得不輕的西瑞怒道:「這傢伙、這傢伙!他是自己放棄生命的!」
「你們有沒有看錯?」鬆開手,西瑞一臉不信
「你自己是殺手還看不出來嗎!這傢伙根本沒有抵抗就讓人家乾淨俐落的把他了斷了!」拉著魔使者的領子,九瀾翻出頸子上那到傷疤,「一刀劃過去,根本沒有掙扎!你就這麼想死嗎!」
錯愕地看著魔使者的傷痕,西瑞退開幾步,「為什麼是這樣……」
「我以為他是因為任務意外死的…」希月的神色有些茫,「我以為只要讓六羅學長脫離羅耶伊亞家他就會活得好好的…他怎麼能…」
褚冥漾伸手將魔使者拉開一點,「等等,說不定六羅只是不想傷害別人」
「對,所以他自己送死去!」九瀾沖過來,直接拽住魔使者的領子,火氣異常的大,「而且身上有分離術法痕跡,他在死之前把靈魂和身體徹底分開了……你就這麼不想得救嗎?你這麼不想活著回家嗎!我們已經逼老子點頭答應你脫離了……只要你回家就可以離開了,你為什麼不想活著回來!」
是啊,明明她都代替六羅留在羅耶伊亞家族了,雖然這其中有著她個人的私心,但是她起先也為六羅能夠離開而開心
所以為什麼,六羅學長,你怎麼能放棄自己的性命?
—————————
坐在水鏡前的祈月檢視著希月,她看著為了六羅.羅耶伊亞感到難受的希月
她摸上了水鏡,沒事的,大人不會有事的,可即使知道,她的眼眶還是泛紅了
大人明明是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人想要傷害她
想著,祈月捏碎了手上的杯子,碎片扎進她小小的掌中,流出了鮮血
「祈月!」坐在後面看書的黑善走了過來,把祈月握緊的掌掌拉開,將裡面的碎片挑出,「你這樣等符回來要怎麼跟她交代?」
祈月看著那受傷的手掌,「可是,大人受過的傷比這個還要重,還要痛…」
「不管是攝…露華雨殿下還是大人,他們為了世界付出了多少,我們填了多少條命進去,最終卻落得那個下場」
「祈月不夠強,不能保護大人,祈月太弱了,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兩位死掉」
黑善看著這與自己曾有父女之緣的孩子,將手放到她頭上拍了拍
「沒事的,這一次不會再變成那樣的」
祈月看著黑善,「但是祈月很驚訝你能夠回歸,你明明只是孤魂,只因為一個承諾嗎」
「是啊,我答應過符,只要她需要我,我會一直在我死去的地方等著,那曾想,等了近八百年,等來的不是符,而是妳」黑善幫祈月包紮傷口
「為了符,我虧欠她很多,所以我答應了你們,我可以在這裡給符幫忙,我很開心」
「祈月…祈月很迷惘,為什麼這種事情一定要由我們來」祈月垂眸,「那些白色種族就只是一堆討厭的殺人兇手,是他們害死了大人和露華雨殿下」
「好了,乖,這個世界沒了的話,你們自己也不好受吧,你們親眼見證過不是嗎」黑善抱著祈月說道
「等完成了目標,再一點一點的把帳算回來吧,雖然現在的那些人什麼都沒做過,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們是真的體會過那可悲的一切不是嗎」
「對!沒錯!所有的回歸者目標只有一個」祈月的眼神變得堅定,「祈月也會盡力幫大人還有露華雨殿下的忙」
「以暴食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1-3 08:53
章之陸拾肆

對於輕歌棲夜來說,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他與一諾兩人四處奔波,為了做足準備,兩人時不時就弄得滿身傷
輕歌棲夜拿著繃帶和藥幫一諾包紮,上面的毒和詛咒已經被剝離,只剩下還不斷往外冒的鮮血
「…你們死的時候,比這個還要痛吧」一諾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淡淡的說道
「那不過是千萬道傷口中的其中一個罷了」輕歌棲夜的語氣很冷漠,好像這跟他無關似的
接著,兩人沉默的替彼此處理好傷口後,天使閉上眼,問道,「現在進度到哪裡了?」
輕歌棲夜為了那一切晝夜不休的四處奔波,愣沒有去注意時間
「前些日子,那種小狐狸傳來的訊息是說,那個半精靈還有斐嵐.時境已經在冰牙族甦醒過來了」一諾回答道
輕歌棲夜愣了愣,他還以為那隻隊伍才出發沒多久,也該是在陰影事件前後,原來,時間過得真的有這麼快嗎?
「是不是…快要沒時間了…?」輕歌棲夜的聲音有點顫抖,「準備不足的話…會不會再次失敗…」
「不,會成功的」一諾抓著輕歌棲夜的手說道,「真的不行,把我的命填進去,我只要她活著,我的命一點都不重要」
「一諾殿下…」輕歌棲夜看著一諾,輕笑出聲,「好啊,如果真的到了那無可挽回的境地,你可願意與本宮一起把命送出去?」
「願意,為了媽媽,我願意」一諾認真的點了頭
輕歌棲夜看向眼前那身上纏滿繃帶的一諾,「謝謝」
不過,即使真到那個時候,送命的,只要有他輕歌棲夜一人便夠了

『折翼!你怎麼能自己送死!你這樣…我怎麼辦啊!』

對不起了…本宮的愛人,本宮可能,沒法再次去找你了吧

『折翼!我愛你啊!』

……本宮的欺詐殿下,本宮也愛你啊

———————————
穿著一身黑色嫁紗的她站在殊那律恩的領地,總覺得很不安,到底怎麼回事…
「紅罌大人,您還好嗎?」一名老者走到她身邊問道
「小女…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可怕的風暴將被掀起」她的頭紗下的臉很明顯的出現了侷促不安
最近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有段時間沒見過她的義子了,應該…是從護送隊伍離開以後吧,她就似乎很少看到一諾了,然後最近更是跑得不見人影
然後…偶爾見到時,身上也會傳來若有似無的血氣,問他去哪了,他都說是跟輕歌棲夜在一起
「許是小女多心了吧」
——————————
變天了
自由世界開始混亂,只因重柳族傳出的消息,那位小妖師學弟殺了他們的族人
「笑話!本大爺的小弟怎麼可能會殺人!」西瑞重重的捶了桌子
是啊,那個學弟,只要跟他相處過就知道他根本不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情
「一定有問題」希月眉頭微微皺了皺,「我聽說過重柳這隻時間分支跟妖師一族有過節,我想,應該是重柳在搞鬼」
「現在本大爺的小弟不見了,要怎麼辦」西瑞看起來有些焦躁
「他現在明明有困難,他只要呼喊我的名字我就能定位到他了,他怎麼就…」希月放出術法探查,裡面還含有時間術法,但就是完全找不到…怎麼可能完全找不到?
「…找死老三幫忙吧」西瑞的話語裡充滿著不甘不願
「這樣好嗎,你不是不喜歡九瀾老大?」希月其實有想過找九瀾,只是她覺得這件事不該讓太多人經手,畢竟褚冥漾的身份敏感
「…為了本大爺的小弟,本大爺可以去求那死老三,大不了本大爺把屍體給他!」
於是,兩人去尋求了九瀾的協助,而其他的地方也開始在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希月知道比申加入了裂川王那一方,那代表作為比申鬼王第一高手的安地爾是會出現的……
於是,希月尋上了安地爾,以自己為代價,換來了安地爾不參戰
大戰一結束,她就會成為安地爾的一個擺設,雖然沒有被限制自由,她依舊能想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但是必須居住在安地爾為她準備的『展示架』中
後來,三位羅耶伊亞家的人帶著術法來到原世界,西瑞去了褚家,而希月、九瀾兩人則佈置術法
希月坐下休息,而九瀾在旁邊調整術陣
「老大,你說,這次能召集到足夠的人手嗎,畢竟褚小朋友的身份是那麼敏感」希月閉上眼閉目養神
「不確定呢,也許會有意外的結果呢?」九瀾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希月支起身子,打算再看看術法的情況時,她的藍色眼瞳中閃過紅光
許多記憶紛紛湧上,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恐怖
她閉上眼,至少不要讓九瀾看到這不善的眼神…
原來…難怪…怪不得輕歌棲夜的行動那麼奇怪,怪不得一諾跟輕歌棲夜出去以後身上總是帶傷,怪不得祈月總是會用著欲言又止的眼神看著她
他們早就回歸了是嗎,還以身涉險的去做了準備?
而且為什麼她的回歸時間會那麼晚,沒記錯的話,明天不就是四日戰爭了嗎
又是那死天使在動手腳!!
「希月小妹?真的很累的話要不換個地方休息?」九瀾見希月的神色不太好,於是便提議道
「不,大戰在即,必須把這術陣完成,越早越好」希月閉著眼站起身,下意識的就想伸出探測術法,隨後才想起自己的眼睛還好好的便張了眼,「我去那裡看看術陣有沒有出問題」
走著,希月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盲了七百多年,還真有點不太習慣看得見的感覺
她是誰?她是黑家的寶貝小女兒符、她是時族的三少主與羅耶伊亞家的代四希月、她…是紅罌惡鬼王
那年,她被陷害掉入鬼門,身體被撕扯重傷,並被鬼氣侵體,命大才吊著一口氣被安地爾救走並活了下來,成為了真正的鬼族,所幸先前在殊那律恩領地當過假鬼族,成了鬼族後倒也沒有讓她真的難以接受
只是她的雙目失明,饒是安地爾與她的好友尋遍各地珍材都無法救治
她的義子為了找尋她被害的證據也被殺害,她只來得及與被帶回的亡魂告別
希月重傷尚在治療,她的天使友人為了幫她找尋害她意外墮鬼的兇手,被折去了一邊的羽翼
她不顧自己身體狀況硬是與天使友人換羽,將那再也生不出羽翼的羽根換到自己身上,將自己沒有受損的銀翼換給他,並且將自己完好的另一半羽翼折去,至此使用銀翼狐族身份生活在守世界的她再也長不出羽翼了
『妳憑什麼這麼做!!我是自願這麼做的…我不需要妳換羽給我!』
原本,他們本來就約好在生出第二對羽翼的時候要換羽,成為彼此的半身,卻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換羽…
然後,天使友人消失了近一星期,再次出現時,他帶著本應消失在自由世界的東西來治癒她,而且還是不分由說的就使用
她的身體能恢復,歸功於她的天使友人
然後,兩人從安地爾手中得到了能夠跨越界線的物品,只是,使用後可能會死,但兩人毫不猶豫
那一日他們跨過了界線,也休養了一段時間才恢復過來
而在那期間,討伐妖師的行動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他們只來得及救下褚冥漾一人,妖師一族被滅
然後他們發現公會的不對勁,才發現原來是裂川王對公會人員下了暗示,由袍級服裝傳遞,然後,整個公會的人都被暗示影響,除了她
那暗示等同於謊言,她的雙目識破謊言,但她還未意識到時,就先被察覺了
於是她被處理掉
褚冥漾是被自己的友人們背叛的,因此他的友人多半是袍級,他們前去救下他時,他的身上是充滿了友人們留下的傷口
被暗示影響的袍級們只差那麼一點就能殺死他了,如果前面沒有人拖延時間的話,那褚冥漾根本等不到他倆趕來
褚冥漾的身前,是西瑞.羅耶伊亞的屍體,畢竟他並非袍級,不受影響
未受到影響的還有葛蘭多三兄弟,因為先見之鏡的關係,他們知道妖師一族是無辜的
他們本來也是要前去營救褚冥漾的,但是卻被關在水妖精聖地中
後來,她知道葛蘭多兄弟想嘗試為妖師一族申冤,但是不行…這樣他們也會死,就像要找出她被害證據的一諾,抑或是擋在褚冥漾身前的西瑞
他們…都死了
於是她特意走了趟水妖精聖地,要那葛蘭多三兄弟將此事埋藏心中,沉默,才是他們最該有的行為
他們踏入獄界,建立起自己的領域,奉她為紅罌惡鬼王,立輕歌棲夜為攝政王,接祈月入獄界,護褚冥漾的安全,而安地爾則在他身側侍奉她
至此,希月正式成為傲慢罪孽、紅罌惡鬼王
輕歌棲夜屏棄天使之名,成為憤怒罪孽、折翼攝政王
一諾雖身死,但身為義母的鬼王仍封他為怠惰罪孽
祈月被接入獄界後,成了暴食罪孽
褚冥漾作為妖師,因此首領與姐姐都死了的緣故,妖師力量匯聚在他身上,而也是為了庇佑他,讓他成為了忌妒罪孽
在四日戰爭時她知道了兄長未死,於是留了一個位置給了兄長,黑咒,成為了貪婪罪孽
她憎恨白色種族,因為掉入鬼門時,寄宿在她眼中的兄長魂魄險些被撕裂
如何能不恨啊,哪怕知道是裂川王的精神暗示,那些白色種族依舊是動手的人
他們都一樣該死,都是要被審判的對象
然後,七百多年後,先後斬殺比申與景羅天的他們獨霸一方,四大鬼王排名重新洗牌,紅罌惡鬼王位居第三
原以為他們還有幾千年能夠去與裂川王抗衡,卻沒想到……
紅罌惡鬼王與折翼攝政王死在了白色種族的詛咒下,數十萬人同祈共咒,正逢領地被裂川王的黑術士攻擊之時,於是他們喚回所有的人,將他們全關在領地內,兩人用生命的最後殺光進攻的黑術士,最後身消魂隕
這次…應該會不一樣吧…
這一次,定不再重蹈覆轍
「以傲慢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1-10 07:57
章之陸拾伍

抵達伏水神廟的第二天早晨,褚冥漾睡醒張眼時,眼瞳中閃過了紅光,接著,他的眼裡滑落下來,一滴、兩滴…不過多時,他的臉上佈滿淚水
「米納斯…老頭公…希克斯…」他啞著聲喊道
在主人回歸的同時,幻武兵器也同步回歸了
米納斯出來時溫柔的替他擦去臉上的淚水,希克斯與老頭公只是站在一邊什麼也沒說
他們都見證了時間崩毀,那時,紅罌鬼王與折翼攝政王兩人身殞後,少主下旨,不再干預世界,那裂川王想怎麼破壞就怎麼破壞,全領域居民從此不再出去
於是在那兩位死後的348年,那日正是那兩位的忌日,時間崩毀,時空消散
過去紅罌與時間之流做了交易,殺了裂川王,剷除裂川一黨,而他們得到了回歸的機會,回到這四日戰爭之前
想必攝政王陛下有為此做準備,於是褚冥漾決定按兵不動,照著原先的路線行走,反正…重柳註定會死,那不如留下重柳的魂魄,再請攝政王陛下做出造體
要他不恨那些人實在太難了,不論是裂川王還是白色種族…
只是他始終不認為他的友人有罪,即使他們在他的身上留下無數道恐怖的傷口,差點讓他死掉,還殺死了保護他的西瑞……
那都是裂川王的錯,他不會將本來就該是裂川王的罪加在他那些被心靈暗示的友人身上
不過攝政王陛下為此有億點意見,要論這個領地裡誰最痛恨裂川王和白色種族,那絕非攝政王陛下不可了
「你們說,攝政王陛下是不是早就回歸了?」
應該,是在郵輪那裡吧?郵輪時,那位就做出奇怪的舉動了
「在等來陛下和攝政王陛下之前,我們先照著之前歷史走吧,畢竟攝政王陛下應該有佈置,隨便行動只會讓他爆炸」
他等來了重柳死亡、等來了安地爾帶他去吃大三明治、再次被丟去殊那律恩領地
沒想到殊那律恩竟然知道他們回歸者的事情
「攝政王陛下竟然主動前來與您說這件事嗎?」褚冥漾訝異的說
不過,好像也不奇怪,畢竟對抗裂川王的四日戰爭一役,勢必要有殊那律恩協助,不然光靠他們一眾回歸者應該無法將裂川王逼到巨人島
「感謝您願意相信我等荒唐的言語」他朝著殊那律恩鞠躬,「真的…十分感謝」
「那若是真的,相助倒是無妨」殊那律恩淡淡地回應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剛才殊那律恩提到的只有攝政王陛下,陛下跑哪了?總不可能接洽事宜都由攝政王陛下處理吧?
「那位天使說,你們的鬼王要到四日戰爭前一日才會回歸」
……
………
…………
「這裡面…想必有攝政王陛下的手筆吧?」褚冥漾扶了扶額,「那位難道都不怕陛下發火嗎」
「他說區區紅罌惡鬼王有何需畏懼,有本事這些事物由她來處理」殊那律恩面無表情的重述了那位欠揍天使的話語
褚冥漾的嘴開闔了幾下,最終選擇什麼都不說
他只是不想對勞苦功高的攝政王陛下的行為有多餘的意見,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才選擇閉嘴
然後當他抵達世外天後,他看到了他那忠心的黑嚕嚕夜妖精
「哈維恩…」
七百多年,那夜妖精始終在自己身邊,當年圍剿妖師一族的事件,沉默森林的夜妖精是最早傾巢而出的
但是最後是被全數剿滅
據攝政王陛下所說,哈維恩的魂靈一直跟在他的身邊,後來當陛下與攝政王陛下製作造體的技術成熟後,第一個回來的是黑咒,第二便是哈維恩,而第三則是一諾
之後哈維恩一直都在,直到時空碎裂他也在
所以在看到哈維恩的第一眼,褚冥漾又哭了
「主」哈維恩在褚冥漾面前站定,接著單膝跪地,「我回來了,歡迎您的回歸」
然後他聽夜妖精報告著
原來這夜妖精早在戰牙幽鬼上便回歸了,只是在第一時間被突然出現的輕歌棲夜給攔截下來
為了這場四日戰爭,那位天使不允許有任何回歸者製作多餘問題
「…所以他在我的身上放了制約術法,他的判斷是對的,因為若是沒有那層約束,我不會放任白色種族…」哈維恩握緊拳頭,「我不否認他是錯誤的,畢竟我們回歸的目的是要殺了那個裂川」
「辛苦你了」褚冥漾拍了拍哈維恩的肩膀,「等時間到了,我們就回到原世界去,到時候被帶去巨人島…能看到那兩位陛下吧」
兩人走向了房間,而哈維恩邊走邊報告
「攝政王與時間之流做了額外交易,讓紅罌鬼王的回歸延後至戰爭前一日,說是為了避免紅罌鬼王沉不住氣」
哈維恩是整個領域裡唯一不用聽從紅罌鬼王和折翼攝政王的人,他只屬於忌妒罪孽一人,是由那兩人批准的,但是他看在自家主人的份上偶爾會聽他們兩人的話
「哈維恩,你知道嗎,攝政王陛下說過的,最讓我印象深刻的話語」褚冥漾推開了房門,看著前世曾住過的房間
「『你們尚未長大,本宮怎敢棄下你們自己去死…』」他的閉上眼,那畫面歷歷在目,「所以…在他們死後,我曾經自私的想過,如果我沒有成長,他們是不是就不會那樣赴死了」
「可是,不就是因為我不夠強才保護不了他們嗎?」
那兩位頂著來自自由世界的壓力保下他這最後的妖師殘黨,保了他七百多年,雖然他們從來沒有明說過,但是…想必也是很難受的吧…
哈維恩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表示安慰,「但是你還是來了,你直面過去發生的一切,回歸到了這裡」
「是啊…這一次…我就是死也要護著那兩位,報答他們護我之恩」褚冥漾的眼神相當堅毅
「以忌妒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
時間來到戰爭當日,希月看著被自己動過些微手腳的空間大陣
畢竟她是一位活了七百多年的鬼王,得第一術士殊那律恩真傳,神不知鬼不覺的改動一個陣法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真不知道當年她怎麼用得下那粗糙的空間陣,都不怕出意外嗎
「希月小妹」九瀾走了過來,「準備好了嗎」
「嗯,誘餌已經準備掛上魚鉤,大魚肯定能上鉤」希月望向遠方,「會成功把魚釣上來殺了的」
「九瀾老大,你猜,魚什麼時候會上鉤?」
話音才剛落,就收到了消息,黑術士與獵殺隊出現在原世界,尋到了褚家,被哈維恩和西瑞二人分別對付
而兩人就如同前一世一樣帥氣的出現,九瀾站在電線桿上,而希月張開了銀色的羽翼飛在九瀾身邊
不同的是,她沉默了,她覺得自己只要開口肯定會直接對獵殺隊和黑術士開砲,並且同步動手弄死他們
她與褚冥漾對上了眼神,僅僅一個對望,就確認彼此都是回歸者
但現在還不是相認的時候
於是眼神在瞬間交錯過後便不再看向對方
他們沒有退路,早在七百多年前就沒有退路了,只能背負著那片血海前行
他們沒有人的手是白的,哪怕是褚冥漾也是
抵達了巨人島後,一切都照著上一世的路線走,殊那律恩引爆時間詛咒將裂川王逼至自由世界
希月像上一世那般提出了自己身上那被族裡下的偽裝術法力量抵擋裂川王出現時的威壓
那術法毫不意外的碎裂了,這次她是有意要讓術法全數消失,畢竟在這個戰場,身為銀翼狐族的她沒什麼大用,時間種族的她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時間術法
「時間種族」裂川王的語氣中有著鄙視
「哎呀,原來你還沒瞎到認不出來啊」此時的希月身上發著微微的淡光,身上的衣飾是時間種族的族服,「你當我們時間種族跟那智障重柳族一樣不管時間秩序,只做著一些不知道在弄三小的迷惑行為嗎」
「我,時間種族第三少主罌粟花,以違逆時間秩序的罪名,奉時間之流委託來處理掉你」
此時,離希月不遠的空中出現一道黑色的空間裂縫,從裡面飛出了有著黑白羽翼的天使
他揮出了傳遞術法,「裂川已被逼至巨人島,所有回歸者迅速離開殊那律恩殿下的戰場」
術法傳遞到了前往獄界前線的回歸者那裡後,天使那宛如黑夜般美麗的雙瞳看向了裂川王
「兩道時間詛咒的味道怎麼樣啊,本宮還覺著殊那律恩殿下身上的那道不夠力,特意製造了混雜恨意的時間詛咒給殊那律恩殿下呢,如何啊,這可是我為了這一日特別做的呢」
任誰都能在輕歌棲夜身上感覺到濃濃的不善
「原來那道詛咒是你的」裂川王與輕歌棲夜對視,「挺不錯的啊,讓你待在白色種族實在太屈才了不是嗎,來我這裡你可以盡情發揮你這不被白色種族接受的才能」
「呵,什麼笑話,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屬於白色種族」只見輕歌棲夜勾起了微笑,「更何況…」
「傲慢墮鬼,憤怒折翼,怠惰身死,貪婪碎魂,忌妒族滅,暴食失家,好多帳得一筆一筆的算,本宮寧願蟄伏在白色種族裡跟他們虛與委蛇,就只為了殺了你這裂川王八蛋」
裂川王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麼,對於輕歌棲夜口中的事情是一個都沒印象
「『背受折翼之痛、換翼之悲,封心血染身,至此成為憤怒罪孽、折翼.洛利西』」
他的周身被時間的力量包圍,一陣白光過後,他的背後展出了第二對羽翼,其中右上的黑色羽翼散發著濃郁的鬼氣
那正是希月當年換給他的那一個,畢竟換羽的時候她已經是鬼族之身了
折翼一身黑色的長袍,上面有著暗金色的紋路,淡金色的長髮上帶了黑色的飾品,妖異的氣場從他身上散出
「近八百年啊,終於等到了這一日」他撩起瀏海,額上那紅罌領域的印記就他的右額處
「所有回歸者都是為了這一刻而回歸的,裂川,如果不是因為你,根本不會有此時此刻的我們存在」
折翼的眼中流過了紅光
「最後一口人間究竟是被誰嚼碎,慾望殘渣弄髒嫌疑者像人的嘴,眾神自詡審判裝作人類的獸類,陪審諸位難道竟不敢一問錯對」
他張嘴唱出歌曲,傳送到了所有的回歸者耳中
「清白的成異類惡者高貴善者顛沛,我等明明可永遠裝睡直睡到時間腐潰,再當個無名鬼活成一個無所謂,或敢做不馴一位高舉旗幟反抗一切的劍,敢做利刺將被嚼碎也先劃破嘴」
折翼高傲的抬起頭,露出了微笑
是啊,哪怕是死,也要對裂川一黨造成重創
一道移動陣送來了一個嬌小的白色身影,祈月一站定便向折翼說道,「攝政王陛下,第八線和第十一線的同胞們已經撤退完成,無夜哥哥和法嵐冬哥哥正在救治重傷者和治療輕傷者,等等會重新整裝前來這裡」
「知道了」
折翼知道這一戰肯定失去了很多同胞,他能夠感應到所有的回歸者,也能夠知道失去了多少回歸者
現在回歸者還在一個一個死去
他的心像是被刀反覆的劃過,這個心好似被劃得千瘡百孔,可也只能咬碎了牙跟著血一起吞下肚,一如那七百多年那樣
「啊———,本王就知道應該早日把你給毒啞的…折翼」希月從後方站了出來,「你害的本王內心好激動啊,愣是冷靜不下來」
是啊,折翼的言語具有力量,歌聲的力量則更厲害了,他的歌聲鼓舞了身在前線戰場的回歸者,同時激起了希月的一直在壓抑的情緒
「『背叛碎骨、流言加身,血池重生、夜中掌燈,至此成為傲慢罪孽、紅罌.洛利西』」
她的眼被白色的布包起,黑色的華服上繡有暗藍色的暗紋,露出的白皙雙腿是赤腳的,那雙好看的腳纏著一些紅色的絲帶
只見祈月一個單膝跪地,「暴食罪孽、祈月.洛利西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這話一出,祈月的身影拉長,從五歲的模樣變成了約十歲的樣子,身上的衣著變成了輕甲
褚冥漾看到這一幕、聽到那一句話是再也忍不了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單膝跪地在祈月的身邊,聲音有點哽咽,「忌妒罪孽…幽冥.洛利西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幽冥的衣飾變成了妖師一族的族服,上面紋有白凌與千眾的家紋,那眼眶都紅了,誰能想像這是一位有著全部力量的真正妖師
「哎呀,本王原先還希望你不要自爆身份的」紅罌的頭轉向幽冥的方向,輕嘆了一口氣
「上一世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二位灰飛煙滅,這一次…我不想再看到…」幽冥緊緊握起拳頭,「讓我為你們出力好嗎」
一諾從移動陣中踏出,他剛從傷員集中區過來就看到了他的友人與小狐狸跪在他的義母還有天使的身邊,他好像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做什麼
一諾也走過去單膝跪地,「怠惰罪孽、一諾.洛利西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這一句話是在時間崩毀前,他們所有人說好的,一旦看到那兩位陛下變回了那模樣並肩站在一起,便要這樣恭迎他們的回來
七位罪孽,五位在此
黑咒還沒有造體能夠附身,所以貪婪無法在場,而色慾則是還不屬於這個時空
不過,這已經算是理想的狀態了
「……這一世,定不再重蹈覆轍」
幽冥眼神堅毅的看著那兩位陛下,用著言靈的力量發誓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1-17 07:43
章之陸拾陸

紅罌覺得排場差不多足了,該幹正事了
她的掌心裂開了一道口子,暗紅色的血液往外冒出,她的掌心同時冒了黑色的液體出來與血液混合
她手一揮,掌上的液體被甩上空,聚成了烏雲,在食魂死靈與鬼族的頭上下起毒雨,一下就將那些東西融化到變成渣渣
折翼的腳下伸出了血海包覆了整個戰場,血浪打起將那些渣渣捲入血海下,成為了他的養分
「攝政王陛下,這一次,百塵鎖能夠交由我來嗎」幽冥這樣開口,「畢竟上一世你把我給關起來不讓我跟著去」
上一世折翼發現了百塵黑術士的老巢,直接單槍匹馬的殺過去,破壞了好幾個時空走道追了好幾個月才在一個不知名的時空裡把百塵鎖斬殺
當然他後來被紅罌罵死,他也知道自己在這事上做的不太好,還讓紅罌給他收拾善後
但是,誰讓他是攝政王呢?他是整個領域裡唯一擁有跟紅罌一樣權限的人,可以調動所有軍隊,任何事情都能直接斬不用奏,領域事務可以直接干涉
等同於這片領域其實是雙王統治,只是折翼為了能夠更快樂的到處亂跑,所以自降身份當個攝政王
「你可以嗎?」紅罌淡淡地問幽冥
「得了,孩子該長大了,他想要就給他吧,這不是還有本宮在嗎」折翼拍了拍紅罌的肩膀,「沒有超出本宮的預想,不意外」
接著,折翼拿出了一顆黑藍色的幻武寶石丟給幽冥
「利維坦!」幽冥驚喜的看著那顆幻武兵器,「我還以為還要很久才能…」
回歸以後折翼便會抽空去尋幻武兵器,就是希望之後能夠及時將那些兵器交到他們前世的主人手上
戰場一片混亂,他們幾人這裡顯得格外不同,像是在拖時間
確實啊,他們是在拖時間,等待他們的重新整裝的軍隊到來
百塵鎖估計是察覺到了不對,一道黑色術法往他們打來,折翼的結界輕易的就擋下了那一擊
「裂川的狗,想死直說啊,幽冥可是恨不得直接衝上去把你給弄死」折翼笑了笑說道
「你們在拖延時間」裂川王瞇起眼睛看著他們
「本宮不否認啊,本宮也沒說過自己沒有在拖延時間吧,希望你們不是現在才發現,那本宮會很擔心你們的智商」折翼聳了聳肩
「我並不記得我有見過你們」裂川王並沒有印象自己看過這一票人,也可能是這幾萬年來幹過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不記得
「……呵…」紅罌冷笑了一聲,「畢竟對你們來說回歸者屬於未來,本王就是七百多年後的希月,要不是你,本王還不知道白色種族能讓人噁心到那種可悲地步」
「是你剝奪了罪孽們的未來,擾亂時間之流」折翼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無能的時間種族在他們無能的新族長帶領下全族閉族不出,智障重柳只會來搗亂,絲毫不顧全這個時空的安危,最終守著這該死的世界的竟是一位墮鬼的時間種族與她身邊一群被世界傷害的人」
「明明守在維護世界的第一線,最後那兩位卻被白色種族數萬人共同詛咒,那兩位死後數百年時空滅散,無腦悲慘的白色種族也就配這個結局,簡直活該」祈月冷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為了報仇,誰會願意回歸到這個時間,反正時空沒了大家都成死人,白色種族自己造成的結局他們自己承擔,那也是剛好而已」一諾在經過了變故後也開始學習怎麼說話,冷嘲熱諷倒也學了不少
「你們假借白色種族的手滅掉妖師一族,害我被友人背叛,被整個世界背叛,唯一的光明只剩下陛下和攝政王陛下,先不論我到底有沒有想要去救這個弱智世界,反正能殺你讓自己心裡快樂一點,那回歸對我來說也不算虧」幽冥甩了甩長袖,也跟風說了一波
「不過本宮覺得其他人比較可悲可嘆就是了,畢竟七百多年後本宮與紅罌就被白色種族詛咒弄死了,其他人還多活了三百多年,並且見證時間崩盤…果然白色種族還是很可悲」回歸時間較早的折翼已經從後面回歸的人的口中得知這些消息了
而前一日才回歸的紅罌還來不及知道這些事情,「三百年?後面是沒人接手還是都擺爛去了?」
「因為少主選擇擺爛啊,我們幹嘛要去救一群兇手,還不如讓他們死一死」祈月冷哼一聲,「不說少爺也同意,整個領域的人都選擇擺爛,掰指頭算算時空什麼時候崩盤」
「嗯,畢竟一諾和小少主可是差點聯手衝去掀了自由世界,還是被我們攔下來的,沒幫著毀滅就不錯了還救個屁」幽冥其實當時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贊同,當時他們已經知道了有重來的機會,那其實…讓那些傷害他們的人自生自滅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紅罌輕嘆了口氣,「算了,本王當時已然身死,沒資格批判你們的行…」
「一群違逆時間的東西!」那位重柳十一被鎮壓著只能發出怒吼,打斷了紅罌的話語
「閉嘴吧,你這個廢物東西,如果不是你們這群神經病,本王大不必經歷那些事情,更不會成為鬼王,只會是一位閒散三少主」紅罌現在要是還有眼睛,估計會直接翻白眼
「是啊,加速時空滅亡你們也有份,無視時間之流的警示訊息,整天只想著來搞紅罌領域,要本宮說,重柳族才是違逆時間的東西,要不然,回歸者怎麼會都是紅罌領域的人啊」折翼冷笑道
接著他用了術法將那位重柳壓倒在地,臉朝下的那種,媽的吃土去,說三小廢話
上一世折翼被氣到帶兵掀了重柳族,直接動手去斬,斬完也沒有跟紅罌說,紅罌直到折翼斬完過了快半個月才從幽冥口中得知這件事
差點沒把紅罌氣到原地去世
喔,對了,可能會有人想知道,他們幾人在這裡廢話一堆,為什麼後面的冰炎、斐嵐等人都沒有插嘴
因為早在折翼從空間裡出來時,他就下了大型結界,不過只要他和紅罌想,依舊能夠聽到外面的聲音,還有讓外面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
「可以聽得出來你們憎恨著白色世界,那何不與我聯手摧毀呢」裂川王這樣說著
「你覺得為什麼本宮寧願蟄伏在白色種族裡也要等到今日來殺你?」折翼像是聽到什麼好笑東西似的哈哈幾聲,「自然是因為本宮他媽恨死你了,如果不是你,本宮根本不會過這種日子啊」
「那真可惜,我還挺看好你們的」裂川王略微惋惜的說著,黑色術法向他們打來
紅罌與折翼兩人就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乍看之下連結界都沒有
只見有個人閃現在他們身前,一把扇子啪的一聲被扇開,那扇子一搧,巨大的風壓打散了術法
「小少主!」幽冥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吃驚
「安諾爾」紅罌微微皺起眉,「怎麼可能,你不屬於這個時間」
那名為安諾爾的人,有著深藍色的雙瞳,那有些微捲的銀白色長髮被一條藍色絲帶隨意綁起,穿著一身黑色的長掛,活像個德云社相聲演員似的,那張臉與安地爾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完全就是年輕版的安地爾
「母親、父親,你們怎麼能夠如此以自身性命開玩笑」安諾爾面無表情的怪罪著眼前的兩人
「諾諾,本宮不是你爹」折翼反駁著對方的稱呼,「還有,本宮一直感覺到有一批本宮探查不到位置的回歸者在,這不是為了要把你們引出來嗎」
安諾爾是折翼用紅罌和安地爾的基因合成出來的孩子,長的像安地爾,內在的東西像紅罌,表現出來的個性小時候的紅罌
基本上就是,除了長相其他都隨紅罌就對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安諾爾很討厭安地爾,尤其特別討厭看到安地爾跟紅罌待在一起
然後還硬要管折翼叫爹
只見安諾爾轉過頭看向裂川王,「垃圾東西,就喜歡趁著子嗣不在時襲擊他人親屬」
當時,他忍著內心厭惡與安地爾一起前去尋找裂川王的據點,受到消息連忙趕回去的時候,那兩人都已經死了
而那時,他一滴眼淚都不能掉,因為,他必須要肩負起領導紅罌領地的職責
『……兄長,我想封閉領地,不再過問有關裂川的事情,直到這時空毀滅,你可同意?』
『好』
於是安諾爾與一諾在經過領地所有人的同意後,封閉領地
『回歸就能再見到他們了…對嗎?』
時空毀滅之際,安諾爾與一諾並坐在大殿的階梯上,好像外面那天崩地裂都與他們無關
『我想媽媽了』
『我也想母親和父親了』
『我知道媽媽很忙,可是,有時候,我還是希望她能跟以前一樣抱抱我』一諾回憶著過往的時光
『我們還有時間的,回歸以後,會有機會抱著她的』安諾爾看著一諾,神色平靜,『兄長,你肯定比我還要早回歸,要好好保護母親,至於父親…看情況吧,我想,他應該會是最早回歸的』
『好』一諾點了頭
接著,兩人就這麼開始聊天,直到兩人跟著世界一起滅亡
聊的內容都離不開紅罌,偶爾會帶上折翼
『回歸後再見,弟弟』
最後,安諾爾第一次聽到了,一諾喊了他一聲弟弟
『好,回歸後再見…哥哥』

「你來了」一諾靠近了安諾爾
「是,這是約好的,我們…可以一起保護母親」他拍了拍兄長的肩膀
「本宮一直想給諾諾換一身衣服,不覺得他那真的像隨時都會突然單口相聲嗎」折翼對著旁邊的紅罌說道
「還記得本王盲著嗎,本王只知道他穿長掛,哪知道他穿起來什麼樣」紅罌把頭轉向折翼的方向,「本王還沒盲的時候,讓安諾爾出生的那神情想法是連影都沒有的」
「廢話,妳都把自己給毒不孕了,怎麼還會想要有親生孩子,要不是為了給領地一個少主,本宮用得著費這心嗎」折翼哼了哼
紅罌感覺到,折翼似乎還在拖時間,她思索著,折翼還在等待什麼?
接著,她聽見了折翼的輕笑聲,「來了」
許多的移動陣法自他們身邊展開,只見那些人一出現便整齊劃一的單膝跪地
「『恭迎陛下、攝政王陛下回歸!』」
然後那群人說完後,看向了一直想去逼問幽冥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西瑞,幾乎是反射性的集體大喊,那聲音還比前一次的恭迎聲還要大
「『見過攝政王少主!!』」
「……三小??」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1-24 06:32
章之陸拾柒

紅罌看著那一群人同時跪地,她忍不住開口,「本王不是說過,普通時候你們愛怎麼跪隨便你們,上戰場就別跪了嗎」
她還記得有一次幽冥領兵去打侵犯他們領地的鬼族,然後她偷溜出去想透透氣順便給軍隊加油,沒成想她一出現那群人整齊劃一的跪下問安,差點沒有直接全軍覆沒
幽冥苦笑著看著士兵們,接著他轉頭望向西瑞,「我晚點跟你解釋」
「奪音!」一名黑髮金瞳的少女朝折翼撲過去
「聽音」折翼抱著那少女,既然都看到安諾爾了,這個人出現也不奇怪…
奪罪,原名葉聽音,是葉奪音的雙胞胎妹妹,能夠聽到他人內心的惡意,所以不喜歡到人多的地方,也能夠將聲音傳遞到指定的人的耳中
葉聽音在死後轉世到其他的世界,犯下了殺孽,抱持著悔恨死去,轉世到下一個世界後,她將自己的名字改為奪罪,然後遇到了正在遊歷時空尋找可用之才順便渡假的折翼,然後她便被折翼夾帶走了
「色慾罪孽、奪罪.洛利西見過紅罌陛下」奪罪轉過頭看向紅罌
「本王以為妳不喜歡人多的地方」紅罌對著她說道
「是不喜歡,但…」奪罪看向了折翼,「不看著他,他會跟之前一樣找死」
「咳…聽音,本宮這是顧及大全」折翼伸出手抱住奪罪
他靠在奪罪的耳邊輕聲說著什麼,奪罪的眼神變得怪異
「妳是本宮的妹妹,魂靈相應,本宮就是妳,妳就是本宮,這件事只有妳和本宮能做到…聽音…對不起」折翼低聲在奪罪耳邊說著
「沒關係,至少你這次有跟我說」奪罪笑了,「我會幫你,我們一起扛下來,是為了你,還有…我們的活下去的權利」
「以色慾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兩人額頭相碰,代表了兩人赴死的決心,計劃在折翼腦中迅速成型,融入了他原先的棋局當中
他…是不是不該讓葉聽音跟他一起玩命?
「奪音,我也是罪孽的一員,我們可以一起的」奪罪大概猜到了折翼的想法,於是如此對他說道
他嘆了口氣拿出了幻武寶石放到了奪罪手上,「拿去,本宮還以為這阿斯蒙蒂斯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到妳的手上呢…」
折翼又抱了抱奪罪,接著,他看向紅罌
「軍隊已到,妳怎麼說?」
「你來吧」紅罌一甩寬袖,「你不可能回歸那麼段時間一點計畫都沒有吧」
「就等妳這麼說」折翼歡樂的抬起手
「等等,算我一個」一個銀色的移動陣帶來了一位銀灰髮的青年,他穿著一身考究的紳士三件套,怎麼看都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帥哥
「……藥賜」折翼看著那位青年怎麼看都像是想要衝上去抱抱的樣子
「折翼…奪,讓我成為你的助力好嗎」藥賜對著他說道
「……既然欺詐想,你就讓他一起來」紅罌幾乎是從牙縫擠出這段話
藥賜是隸屬於憤怒軍的副將,被折翼給予欺詐這一稱號,是折翼遊歷時空帶回來的情人,而他本人的確也有本事,所以才能待在折翼的身邊不被撼動地位
當然,他有著折翼的偏愛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而紅罌本身討厭謊言,為什麼領地內還會出現一位欺詐?
藥賜滿嘴謊言,是真正的欺詐之主,有一段時期樂於反覆試探紅罌
先前紅罌雙眼失明,原以為她的真實之眼已經消失時,她竟發現自己能聽出謊言的聲音
然後藥賜樂於去用語言試探紅罌的雙耳是否真的能識破他所有的謊言,導致紅罌特別討厭他
畢竟,紅罌討厭說謊,然後偏偏折翼又特別喜歡藥賜,偏愛著他,折翼與紅罌兩人也為藥賜的事情吵過不少次
擁有折翼偏愛的藥賜,原以為自己對於折翼的愛就那樣而已,就算失去了也不會太過心疼,可直到他眼睜睜的看著折翼死亡他才發現自己比他想像中的更愛折翼
有的愛,要經歷生死與失去才能被人深刻的體會到,藥賜不想再失去他,不想再體驗那種可怕的感覺
「奪,你不能讓我再次眼睜睜的看著你涉險」
紅罌覺得藥賜是個怪物,藥賜看起來是個人,說的也是人的話語,藥賜可以溫柔,可以優雅,可以禮貌,可以揣度人心,可這一切完美的表象之下,驅使著他的不是人真誠的心……他早已將自己融入欺詐之中,他只是在表演,可偏偏卻有人鍾愛著如此的藥賜
可現在,藥賜說的話語卻毫無虛假
愛了藥賜三百多年的折翼哪裡看不出來藥賜說了實話,他只能撇過頭,然後默默將他的愛人加入他們的行列中,並且將幻武兵器、欺詐的阿帕忒交給藥賜
折翼捏了一個手訣,所有回歸者的背後都出現了一個黑洞
紅罌緩緩的抬起手,她的身上竄出來三個象徵,紫袍與藍袍的公會印記、羅耶伊亞家族的家徽、時間種族的族騰,她那抬起的手突然竄緊,三個象徵就這麼被她捏碎
上一世,這三個象徵是在鬼門中被撕碎,這一次,她自己放棄了這些身份,代表這一戰不論成敗都與那些勢力無關
隨後,她進入了折翼開啟的黑洞中
一諾的身上飄出了羅耶伊亞家的家徽,他也將家徽毀去,他只想與紅罌共同進退
折翼也毀去了自己身上的光、暗兩族天使的印記,接著,他對裂川王笑了笑,「這是本宮為你們這群垃圾東西準備的棋局,請,好好的烙印在眼裡吧」
接著,所有的回歸者皆進入了黑洞中
其實折翼自己是沒什麼把握,畢竟,對手可是那上一任白川主,上一個世界的光族
可是,他必須要認為自己辦得到,因為他可是執棋者,身負整個領地的人的性命
沒事的,前置的動作的做得充足了,可以的…可以的…
站在黑色空間中的回歸者們按照折翼的指示從黑色空間中出現,攻擊指定位置後又回去
紅罌手持著路西法被推出空間,「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聽取本王之音,帶來制裁惡者的純夜之黑」
黑洞的出現位置隨機,連裡面出現的人也是隨機,但是又不會讓人覺得順序隨便,畢竟,他們有個高明的執棋者在背後操控
折翼從空間中踏出,他的額間流著一點冷汗,「執掌憤怒的精靈啊,本宮在此請託,將本宮之術力做為糧食,賦予吾之意志強大的力量,帶來制裁大地的赤誠憤怒」
他手裡拿著一支法杖,那是他的幻武兵器、憤怒的薩麥爾
他將自己也安排入攻擊行列中,一邊指揮期間自己也要出來打,整個回歸者軍隊都認為這是他們的攝政王陛下疲憊過度的關係
折翼的陣式主要用以破壞裂川王的結界,但是他卻沒有說,打破結界後他要怎麼做
紅罌心頭有著疑惑,但是她沒有問出來,她無條件信任著對方,畢竟他們從一開始就並肩站在一起,是能夠交付後背的人
所以直到她跟回歸者們一同被推出空間,並被隔離在結界外時,她都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
「折翼!!」
她被推出空間的瞬間,一個大結界圈住裂川王、百塵鎖所在的地方,而裡面除了裂川王和百塵鎖外,僅剩折翼和奪罪兩人
接著一個銀色的陣法突然出現,折翼與奪罪站在施陣位上,折翼的嘴小幅度的開闔著,是在唱歌,而奪罪則在動用自己的能力,將折翼的歌聲傳遞到裂川王和百塵鎖的耳中
葉奪音與葉聽音兩姊妹,有著特殊的異能,在一個如果原世界一般普通的世界裡,有著異能的兩姊妹是異類
所以她們一開始都厭惡著如此的自己
只是,如果那如同詛咒一般的異能能夠幫助到所珍之人的話……
奪罪的嘴角流下了鮮血,畢竟站在那裡的兩人,都很強,奪罪能把聲音傳過去實屬不易
「聽音!」折翼的歌聲停止,他看著奪罪,眼中有著掩蓋不住的焦急
「…繼續!我可以!」奪罪用力的喊著,「奪音!不可以停啊!」
是,不能停,因為他必須用歌聲來消彌裂川王和百塵鎖的戰意,然後才能完成後面的…
結界打破了,可是陣法還沒完全啟動完成,所以必須要繼續將那兩個垃圾東西困在裡面
折翼再次唱出歌,他的意志不能動搖,必須要將最真摯的情感唱出來
「折翼!」
紅罌錘著結界,如果她還有雙眼的話,此時此刻肯定是會怒視裡面的天使
一條黑蛇鑽出,他化身成一名黑髮的男子,伸手架開紅罌,那雙深邃的紅眸卻定在裡面的折翼身上
「七星海棠!放開本王!」紅罌憤怒的吼著,「雖然本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但他肯定是在玩命啊」
「這是公主的命令,妳不能去」七星海棠冷漠的回應道,「…公主會處理好的」
「折翼!你不能…你不能!」紅罌發出了悲鳴,「輕歌棲夜!你怎麼能有丟下我自己去死的念頭!!」
「要送死怎麼能不帶上我!」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1 06:42
章之陸拾捌

折翼完全無暇控管外面的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專注於眼前的事情,他已經安排好人控制外面的紅罌,也準備好了自己的衣冠塚,也留下了收拾善後的指引
這樣,他就能義無反顧的……以生命相搏,護他們無恙
此時,折翼和奪罪的身體發生了變化,折翼那一頭淡金色的長髮變成了略帶紅棕色的黑髮,一副金框眼鏡顯得他文靜許多,衣飾變成了廚師服,面容變得不如原先的搶眼好看,就像一名普通的高中少女
而奪罪則變成了身穿淺藍格子襯衫的少女,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顯得略微嚴肅,飄逸的長髮被隨性的紮成了包包頭
那是,葉家還未被滅門前的葉奪音與葉聽音,他們是雙胞胎,有著一樣的長相,卻被人冠予不同評價的兩個孩子
葉奪音作為雙胞胎中的姐姐,卻總是以幼稚有病的模樣與熟人相處,在陌生的環境中會緊張,是個不熟時很安靜,熟了變成神經病的典型例子
葉聽音身為雙胞胎中的妹妹,卻比雙胞胎姐姐要成熟得多,懂得何為發乎情止於禮,許多長輩都對她讚賞有加,做人懂得拿捏分寸,但卻偶爾會展現出與姐姐相似的個性,所以兩人總被說是像又不像的雙胞胎
只是,歷經了葉家滅門與多次轉世的折翼,已經不再具有身為葉奪音的快樂,而奪罪在帶著記憶轉世時也因為自身在其他時空犯下殺孽,她同樣無法再擁有身為葉聽音的快樂
折翼的身上浮出了黑白交錯的騰文,在其中的奪罪看得一清二楚,卻無暇詢問,這折翼為了今日所在自己身上畫上的咒,他啊,早就置生死於自身之外了
陣法的光芒由白轉紅,當光芒全數變為猩紅色彩時,折翼與奪罪同時站直身子,兩手結印
「『時間之流啊,吾等將獻祭被時空遺棄之子的一切,換取守衛此處之和平,無動搖時間之意,非以私欲動用此陣,請您將力量賦予吾等,將欲動搖時間之流的惡者滅去』」
這個陣,只能由他們兩個完成
他們,是不管轉世幾次都會帶著記憶,等同他們不屬於任何地方,時空不願將他們的記憶留下,魂魄在空間中遊走
是被時空遺棄的人
這個陣法的施術者只能是他們,只有被時空遺棄的人才能使用這個陣法
這個陣法將會取走施術者身上的東西作為啟用代價,被拿走的可能是力量,可能是手或腳,也可能…是生命
而折翼打從一開始就是以如果代價是生命來做的準備,他早就做好死亡的覺悟了
「輕歌棲夜!不要…不要丟下我…」結界外的紅罌怎麼會看不出來折翼在賭命,如果不是賭命,那他不會瞞著她
紅罌那捆束雙眼的繃帶滲出鮮血,失去雙眼的她流不出淚水
「要死也帶我一起…」
折翼聽見了紅罌的聲音,他分神看向了他並肩七百多年的摯友,勾起了微笑
「妳還要帶領其他人重建未來,身為王,妳必須活著…」
折翼的右眼滲出血液,然後,右眼的視力漸漸消失,他的右眼被奪去了
奪罪咬著牙硬撐著,她的身上出現了許多到血痕,在折翼的右眼被奪去的同時,她的左眼也被時間之流作為代價奪走了
在陣法的力量臨近最高點時,四周張開了許多的黑洞,裡面伸出了黑色的手,是時間的告密者,目測數量約有上百
紅罌頭也不回的抬手壓下一片黑色力量,直接將所有的告密者銷毀
站在後方無法接近紅罌一行人的斐嵐猛然瞪大雙眼
斐嵐只是無法接近,不代表她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內容,也從中大致拼湊除了一些東西
七百多年的時間便讓她的族妹成長至此嗎?那力量感…分明不是七百年能到達的啊
還有那折翼,身上隱約透出了一點有點熟悉的力量…
七星海棠看著紅罌似乎準備打破結界時,他張嘴將毒牙咬進紅罌的頸間
紅罌有著毒體,而他靠著毒藥來提升自身的毒素,一人一蛇在以前經常比誰的毒厲害,七星海棠的毒與紅罌的毒體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但是現在又不是要毒死紅罌對吧,只是要讓這鬼王稍微睡一下而已
七星海棠撐住昏迷的紅罌,隨後紅罌站了起身,一道黑光閃過,紅罌的外貌變成了身穿黑色大袍的男人
「下次要把符弄暈請提早與我說,這樣我才不會臨時反應不過來」
咒輕輕地撥動了下長髮,並從七星海棠手裡拿了繃帶,將臉上那條已經被血浸髒了的繃帶換下,「原來,這就是符感受了七百多年的無光世界嗎」
接著他突然捂上心口,用著驚詫的把頭轉向折翼所在的位置,「折翼閣下…你…!」
隨後他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安諾爾說道,「等符平靜下來後我就會把身體控制權還給她,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我無法代替符處理」
「很感謝您在這個時候接受母親的身軀,畢竟…只差一點父親就能成功了」安諾爾握緊拳,他也想上去阻止啊,可是那是折翼的等待了七百多年的機會
「對我來說,只要符平安就夠了,哪怕折翼閣下在這裡殞命也與我無關」咒的言語中充斥著對結界內之人漠不關心,「你會覺得我很無情嗎」
「不,我也有著母親的血,同為黑家的一員,我明白那種感覺」安諾爾那雙深藍色的眼瞳看向折翼,「…只有母親和父親是重要的,我擁有母親的血,而父親將我製造出來,他們都是我重要的…」
「可我現在卻只能在這裡看著」
「我也只能看著,符走的路比我的長太多了,我早就無法保護她了,我反而會成為她的累贅」咒伸出手揉了揉安諾爾的頭頂,「但是我依然在這裡,因為他們前進的時候會思考自己背後有著什麼,我們是他們的『後』,正因為有我們作為他們的目標,他們才能往前走,我無法保護符,但是如果我的存在能夠成為符往前走的動力的話,我願意站在這裡」
「以貪婪之名,為了…珍惜之人的未來」
安諾爾看著那用著紅罌身體的咒
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咒是自私的,他的誕生只為一人,獨獨偏愛一人,願為那一人獻出自己的心臟
「只為我母親一人,你…真的很自私」安諾爾不自覺的開口說道
「是,我很自私,我不像符那樣心懷大義,拯救這個時空,換作是我,我只會帶著符離這裡越遠越好,可是她不同…」咒看著安諾爾,語氣很平淡
「師父」一名夜妖精走了過來,對咒行了禮
「厲風?」咒轉過頭看向那名夜妖精
「稍早,攝政王陛下特意來向徒弟指示…」厲風有些欲言又止,接著似是下定決心才開口,「您只管控制好陛下的身軀,最好不要讓陛下打擾…」
夜妖精的聲音越來越小聲,似乎覺得這話從他嘴裡出來實屬踰矩了
「不用他說我也會阻止符過去」咒看著裡面那身上傷口越來越多的折翼,「他離成功很近了,這正是符想要的不是嗎,而且,折翼閣下也不是被誰逼著這麼做的,他是自願的」
「…可是陛下不會想看到…」厲風輕聲地說道
「她不想看的有太多了,而折翼在這七百多年來一直都在替符檔風擋雨,我…很感謝他」咒意味深遠的看著折翼,「要結束了,我該把身體還給她了」
「…師父,您什麼時候會再回來?」見咒要將身體規劃,厲風連忙問
「如果這次結束折翼閣下還活著的話,大概不用幾年吧」咒伸手摸了摸厲風的頭,「你已經領悟了奇門術法的精髓了,即使沒有我你也會活的很好」
「您是厲風的師父,既是老師也是父親,我…會一直等您回來的」厲風對著咒行了個禮
咒笑了笑後,便歸還了身體的控制權,厲風接住了如斷線風箏般倒下的鬼王軀體,而不到三秒,紅罌回來了
「哥竟然…哥他怎麼能…輕歌棲夜!」紅罌推開厲風,轉頭看向那大結界,正要出手打碎結界時,結界自行碎散,裡面那堆積的壓迫氣場傾瀉而出
這只能說明,結界的擁有者已經無法支撐結界…
此時,奪罪倒地,而那裂川王和百塵鎖原先站的位置已經沒了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幾近黑色的晶石
那可晶石一分為二,分別飛至折翼與奪罪的手中
折翼哈哈笑了,對著裂川王原先待的位置比了中指,「裂川王八蛋!老子才是第一執棋者!光族又怎樣,前任白川主又怎樣,還不是栽在老子的佈局裡!七百多年…我終於…」
說著,折翼倒下了
一群回歸者跑了過去,紅罌率先到了折翼的身邊,先是賞了他一巴掌才緊緊的抱住那身上滿是傷口的天使
「消氣了沒」乖乖被賞巴掌的折翼笑著問
沒有人知道折翼在那結界裡做了什麼,恐怕連同在裡面的奪罪都不知道,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為了這場戰役付出了許多東西
「…我只想把你殺掉…你怎麼能…」紅罌的聲音有些嗚咽,「輕歌棲夜…還好你沒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那剛換上的繃帶再次染血
「輕歌棲夜啊…自從決定建立領域後,妳就不曾再這樣叫過我了」折翼苦笑了下,「我還以為我真的會死掉…」
紅罌扶著折翼站起來,站直身子後折翼便拒絕了紅罌的攙扶
幽冥扶著奪罪走了過來,奪罪看上去顯得比折翼還要虛弱,不過也是,畢竟奪罪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遠不及折翼
「聽音…」折翼的心裡有點過意不去,他果然不應該將奪罪扯進這四日戰爭中
奪罪靠在幽冥身上,她露出了微笑,「奪音…這次我幫到你了…」
「對了,我們答應過采巨人要淨化巨人島的」紅罌突然想起來過往的約定,「輕歌棲夜,你可以嗎」
「嗯,有些脫力,不過,應該還是能的,畢竟現在我的力量與以往不同」他點了點頭
「說到這個,你的力量確實比死的時候要高了好多,你幹了什麼?」紅罌不解的歪了歪頭
「這是與上一世的殊那律恩殿下做的約定,他說若是那個世界真的走到了崩毀的地步,他願意將自己的力量置于回歸後的我身上,嘛,算是我們之間的小約定」
折翼微微一笑,也不覺得自己沒把這事跟紅罌說有什麼奇怪,畢竟…
「不說我,妳自己不是也做了什麼手腳嗎」
紅罌撥了下頭髮,「好吧,在這件事上我確實沒資格說你呢」
「我把景羅天和比申的力量吃了,但是轉化需要時間,而且比申的力量會灼燒我的魂魄,所以我跟殊那律恩鬼王討論過後,決定跟時間之流交易,時間之流幫我轉化力量,條件是只有回歸後的我可以得到這力量」
「原來如此」折翼點了點頭,「那麼,之後的事情,等巨人島的部分結束以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吧」
但其實大部分他都想好了,畢竟他一開始就設想自己會死在這裡,早就立下了遺囑,不過既然自己還活著,那就只需要稍微小改部分計畫就好了
「都聽你的,看你怎麼安排」紅罌對著折翼咧開笑容,「不管怎麼樣,我想退休渡假!給我安排」
折翼那雙沉寂了多年的黑色眼瞳盪出了笑意
「好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8 20:21
章之陸拾玖

紅罌與折翼兩人露出了年少時的開朗笑容,好像他們現在並不是鬼王與攝政王,而是希月與輕歌棲夜
折翼手裡出現了一隻淡金色的麥克風,「來吧,這是我們狂歡的時刻,是宣告我等成功的時候,淨化這片巨人島」
他的臉有些微紅,滴酒未沾卻已醉
包圍巨人島的大結界在折翼隨手一揮下全數破碎,被擋在外的公會援兵和種族聯合軍都衝了進來,其中就包括了他的原生種族
而那些天使,怎麼會看不到折翼身上的鬼氣,雖然折翼也沒有想要刻意壓抑
對他來說,他這一身陪伴了他七百多年,於他而言何其重要
其中一位光之天使看著他問道,「少主,你的這一身鬼氣,我們可以理解為,你背叛了創世神嗎」
「那又何妨?」折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那雙黑瞳中滿是戲謔,「你們以前曾經說過,本宮無心,神愛世人,為何就不能兼愛無心之人,既然不愛本宮,那麼…本宮何必呢…?」
「本宮非是無心,而是心不在本宮身上,你們哪裡值得本宮將心交託啊?先背叛本宮的人,明明是你們,明明就是整個白色種族,明明是這個世界,而你們卻說…本宮背叛你們…」
折翼看向他們的眼神變得有些癲狂,「本宮的心找到了歸處,可你們卻想破壞掉本宮的心所在之處,最後還殺死了本宮!本宮…我做錯什麼了嗎!我輕歌棲夜.露華雨從來都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啊!」
「喂,說夠了吧,你明明很明白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紅罌伸手抓住折翼
「是,他們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們回歸,殺了裂川王改變未來,妳會再次墮鬼,我會被撕去羽翼,妖師一族會滅族,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現在妳要我說忘就忘嗎」折翼眼中閃出了晶瑩的淚光
「妳是要我,忘記這七百多年來受到的一切委屈和傷害嗎,妳怎麼能這麼狠,那些白色種族如何抹黑我們,如何殺了我們,難道妳都忘了嗎,我每每想起那些話語、那些攻擊,就恨不得放任裂川王毀去世界妳知道嗎」
「如果不是為了你們!我根本沒必要受這麼多的不公!」
紅罌聽著折翼的話語,聽得那是心裡不舒服,是啊,折翼說的都是事實,而且,也是眾多回歸者有過的迷茫
可是如果不阻止折翼,他們依舊會落得上一世的下場,畢竟他們在這個戰場中已經展現了這個姿態,為了保護紅罌領地的眾人,必須要阻止折翼
她嘆了一口氣,接著拿一個白色的晶核,折翼瞬間回過頭奪過那白晶核
那是他一半的性命,是他親手交到對方手上的
「得了,妳幹嘛非要這麼做」折翼將晶核塞回紅罌手裡,語氣有些無奈
紅罌看著折翼,「你不是還想繼續演嗎?演技很好,話語也是真的,可惜,感情是假的」
「哎呀,本來就沒想過能耍過妳,可是啊,妳也說了」折翼單手叉腰笑了笑說道,「我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我受過委屈,我也受到了傷害,所以我不可能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還沒做就原諒他們」
「……我知道了,原來回歸並不能讓你改變想法」紅罌淡淡的說道
只見折翼冷笑一聲,還想說點什麼,藥賜突然一把攬上了折翼,輕吻了下那張不出好話的毒嘴
「我們先處理掉巨人島的事情好不好,你也很累了吧,處理好後回去休息」
折翼靠在藥賜懷中,輕蹭了下愛人,「好」
紅罌看著那兩人,抬起手來,很明顯是想直接海扁某天使,「合著本王的話是耳邊風,欺詐的話才是真道理嗎」
「啊哈哈哈,說什麼呢,妳也很重要」折翼搧了搧手,「如果你不重要,我就不會把一半的命交到妳手上了」
一半的性命交與紅罌,另一半他自己留著,紅罌握有他生命的主宰權,隨時都能殺死他,這是折翼對紅罌的信任,也是對自己的束縛
紅罌看著折翼,還是覺得這人真的很莫名其妙,七百多年過去,沒有一天是真的有弄明白這人過
「好了,辦正事吧」紅罌無奈的說道,接著伸出了手
折翼握上了紅罌伸出的手,兩隻冰冷的手交疊,似乎捂出了一點溫暖
他拿著淡金色的麥克風,兩人湊在一起,折翼先開了聲,他的聲音溫柔且美好,稱是世上最純淨的歌聲也不為過
伴隨著那歌聲,變化成糟糕未來模樣的眾人,瞬間變回了這年少時的自己
紅罌…希月抬頭看向輕歌棲夜,她的攝政王、她的半身,她很感謝對方為自己做的一切,正因為有他,她這毫無退路的糟糕道路才變得沒那麼煎熬
「這漫長的征途中,有些時候甚至會懷疑成功的可能性,但是我們卻成功了」希月的歌聲有些輕快,渲染著他自身的情感
「正因為我們成功了,才可以像現在這樣又唱又跳的慶祝」輕歌棲夜的歌聲也隨之變得輕快活潑,正是有希月的帶動,才讓他變回了曾經的模樣
「現在黎明到來,終是迎來新的一日,接著我們會擁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兩人的歌聲同時響起,手牽在一起,周身環繞的力量在希月手中凝聚出銀色的麥克風
「我們去夢想、去做、去創造、並成功,我們真的能夠拿下它,突破限制,即便燃盡生命」
兩人歡愉的歌聲聚集了世界力量,黑色、白色,只要屬於這個世界,就都會被他們的歌聲帶來
來吧,隨著他們的歌聲前來吧
來吧,跟著他們的歡愉舞動起來吧
來吧,所有力量都來見證這欣悅時刻吧
「清醒的每一刻我都必須思索下一步,根本不敢錯過任一刻,因為還有好多事情必須要做」輕歌棲夜唱出來曾經自己的生活,是步步的算計,他也厭倦過,可是,不這麼做不行啊
「我們無法耽溺於現狀才不會失去得更多,我曾經失去過一切的自信,可是是有你們的存在才讓我繼續站在那個位置」希月想起了那因為沒有信心而逃避過的自己,再看向身邊的某天使,自己是何德何能才會得到這樣的友人啊,「我對你們有著自信,相信只要有你們在就可以成功,而在今日真的成功了,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但是我們成功擊潰了不可能」
接著,兩人靠在一起,歡愉的同時開口唱出,「我等來此非是為了惡名或功績,喔——哇喔——脫離自身的束縛,釋放一切,不再封存於心中,尋找自己的內心之音,使我們脫開枷鎖」
兩人身上綻放出光芒,希月的那一頭白色的長髮變得幾乎要拖地,而身上的衣裝變成了款式略帶休閒的長袍,身上盡是環繞時間之力,那是成熟的時間種族姿態
而輕歌棲夜那淡金色的長髮轉變為極淡的淡藍色,並被隨意束起,純黑色的眼瞳變成了淺灰,身上的衣裝則是寬鬆的大袍,也是一副休閒的模樣,裸露的雙腿上帶著許多金色銀色的環,手腕也掛著許多細細的環,淡色的圖紋佈滿了他半張臉,那騰紋屬於時間之流,他的身上一點天使的特徵都沒了
這是…如果沒有裂川王搗蛋…本該屬於他們的未來,他們明明也是有機會可以做個白色的,可是偏偏……
輕歌棲夜看向了不遠處的褚冥漾,搶過希月手裡的麥克風,丟給了褚冥漾
「來吧,別跟我們裝陌生人,一起唱,所有罪孽、乃至紅罌領域的眾人,都可以在此時歌唱,壓抑了七百多年啦…」
褚冥漾看著手裡的銀色麥克風,他見過那兩位使用這個近乎於奇蹟的『魔法』…原來他也能一起嗎?
「那時發生變故…我幾乎快要發瘋失控,但是因為有你們,我才找回了活下去的念頭,我不得不說,雖然兩位陛下都很亂來、做事又很誇張,可是你們是世上最好的王」
褚冥漾唱著,嘴角慢慢的勾起,「我不得不相信一些事情,我相信了您們,而您們真的成功了,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這不切實際,難以成功,可您們卻帶領我們戰勝不可能…」
祈月跑了過去,搶走褚冥漾手裡的麥克風,直接唱了起來,「時間任由我們掌控所以要抓住機會,完成理想不空坐在原地自嘆,生活中處處都有音樂所以我們都應該來跳舞,世界就是個舞台,現在該我們上場了!」
祈月牽起褚冥漾的手開始揮動,「不要坐在椅子上浪費時間,世界在呼喚你所以快去吧,我們可以一直唱下去,因為夢想就在眼前,不管想做什麼規則由自身來定,我們有能力通過,只要記住,我們能做到,當我們成功時,世界就會改變」
被強制做出動作的褚冥漾露出無奈的表情
接著,褚冥漾覺得自己的耳朵被奇異的嗡鳴佔據,幾乎聽不見接在祈月後面唱出歌聲的那兩位陛下的聲音,接著,他被一股溫暖的力量包覆、托起,在半空中,他的頭髮慢慢的被拉長,深色的幽藍一點一點染上了他的髮,身上的衣服轉化成公會黑袍
他才知道,原來,如果沒有遭遇那麼多的破事,他在一個好的未來裡,他會成為黑袍…
只可惜啊,這個未來,好像不會有機會實現了,被那回憶束縛捆綁,縱使他能原諒自己曾經的友人,他也難以原諒公會…原諒白色種族…
這時候,他感覺到,夾雜在那眾多聞歌而來的力量中參雜了一絲奪罪的力量,他走過去發現正是奪罪在用自己的力量,應該是想將那歌聲擴散出去?
「奪罪小姐,妳再這樣繼續使用力量,會被攝政王陛下罵的」褚冥漾知道方才奪罪的力量已經被榨得差不多了,還這樣…
「我只是想要把他們的歌送出去,環繞整個巨人島,盡可能一次淨化完」奪罪的聲音有些虛弱,「可我發現,他們的歌聲本就已經傳遍巨人島、甚至是臨近海域了」
「奪音的歌聲還是這麼厲害,與陛下配合後,力量比與我一起的時候還厲害」
「妳也很厲害,剛才我們完全沒有聽到從結界裡傳出來的歌聲,攝政王陛下唱的應該是讓負面情緒增長的歌吧」褚冥漾笑著誇讚了對方
「我只是想幫他而已,我不想再像個廢物一樣看著他踏進一個可怕的世界」奪罪輕聲說著
當年,在葉奪音踏入家門時,葉聽音是還活著的,但是她身上的鮮血正如流水般往外湧,她沒有掙扎的力氣,映入眼裡的最後畫面是葉奪音那震驚、恐慌…還有那可想而知一定會出現的憎恨
然後葉奪音真的踏上了復仇的路
但現在…現在…
「幽冥先生,你看,歡歌公主…她回來了,現在的她不是妖歌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15 10:45
章之柒拾

「歡歌公主…啊,說起來,之前的確有聽妳說過攝政王陛下想坐實妖歌的名號來著…」褚冥漾稍微回憶了一下
「嗯…以前,奪音會唱很多快樂的歌,他覺得這個力量能夠帶給世界歡樂,而他也有一批簇擁他的粉絲,被人稱作歡歌公主」奪罪撐起身子想站起來,「但是…說實話,葉奪音其實是個悲觀主義者,偶爾還是會唱帶有負面意味的歌,可他都是在私底下唱的,卻被人偷錄下來散播出去,導致當時有一些人因為那歌得了抑鬱症,還有人因此而自殺,所以那時候有很多聲討奪音的言論,還給他取了另一個外號,就是妖歌」
「那時候的攝政王陛下一定很不好受吧」褚冥漾伸手扶著奪罪
「是,他很難過,然後…本來他好不容易才好一點的,結果就發生了…那個事情…」奪罪忍不住按住自己的脖頸,好像那時候的痛楚還依舊鮮活,「我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在他認為該是帶來歡樂的舞台上,殺了仇人…」
用一首歌,吸引眾人的目光,拿著一把那個警察給他防身的私槍,在歌曲結束的瞬間殺了那個伺機而動想殺了他的…那個曾經奪去葉家五人性命的仇人
接著葉奪音又馬不停蹄的趕去與他的盟友們會合,擊破那個變態集團,為所有失去親人、愛人的受害者報仇,最後將那些罪名全攬到自己身上
他甚至沒有想過為自己辯解,就這樣離開那個世界
「攝政王陛下自己私下唱的歌怎麼會那麼剛好被人偷錄到?」褚冥漾疑惑的問
「對啊,奪音自己偷唱的,為什麼…」突然,奪罪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瞪大了眼,「那個變態集團早就盯上奪音,歌是他們散佈出去的?」
「我覺得攝政王陛下可能早就想到了吧」褚冥漾看向了輕歌棲夜,「他也許覺得你們都是他害死的」
「…難怪當時他會…」奪罪喃喃自語著
見著奪罪狀態不好,褚冥漾抓緊奪罪的手臂,嘗試度送一點溫暖給對方,而奪罪則死死抓住褚冥漾的手,似是想要從這裡得到一點力氣
「謝謝…還好這個時候還有人在我旁邊」奪罪虛弱的靠在褚冥漾身上,「陪我一起看看奇蹟好嗎」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能會被震撼到跪下的話」褚冥漾開玩笑道
「那可真是糟糕,這樣我可能會被你拖著一起跪下了」奪罪輕笑了聲,傾聽這那歌聲,洗浴著她疲倦不堪的身心
褚冥漾猶豫過後,還是伸出手摸了摸奪罪的頭
突然,他被一股溫暖的力量托起,連忙放開了奪罪,褚冥漾有些侷促的看向輕歌棲夜和希月,但是見那兩位還有許多回歸者也跟他一樣被那力量托至半空,他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安了
希月和輕歌棲夜的背後分別伸出了黑紅色和夜黑色的光升上天空,兩種黑色合在一起,組織成了紅罌領域的圖徽
「發自靈魂的樂音,我們在此大聲唱,而我們聚在一起,就不會害怕黑暗籠罩」
接著,其他同樣被托在半空的人背後伸出了色感不一的黑色,伸入了那圖徽中
「大聲唱出我們的歌,隨著人群起舞,而我們的信念將會永存」
接著,希月與輕歌棲夜的背後又伸出了另一種顏色,清澈美麗的水藍色與光耀明媚的淡金色進入了圖徽,修復了上面斷去的折翼,黑紅色的圖徽變得色彩斑斕,似是容納了眾多種族的力量,黑色、白色都在其中,其樂融融,好似世上最和平最美好的一切都在那裡了
接著,其他人的背後同意伸出了色彩不一的力量,讓圖徽發出來耀眼的光芒
接著,圖徽變成了一顆球,飛上天空,像煙火似的炸開,力量碎末落在巨人島各處,淨化了這片被污染的大地
他們落回地上,等力量散去,他們這身姿態就會消失
希月端詳著輕歌棲夜的模樣,「之前用這個的時候你不長這樣的」
以前他們曾用過一次這樣的奇蹟,那一次輕歌棲夜展現的模樣是個六翼的光暗天使,而不是現在這般如同從時間中他出的時間之子
「…毀滅沒跟妳說過嗎?」輕歌棲夜疑惑的開口,「我既是被時間拋棄之人,也亦是時間之流的寵兒啊,我大概五百多年前跟毀滅提過這件事,原來他沒跟妳說喔」
「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安地爾沒說過」希月面露茫然,「你居然只跟他說!我以為你討厭安地爾」
「他問了,我就說了,何況妳也沒問過啊」輕歌棲夜聳了聳肩,「而且我有理由不討厭他嗎,他雖然不列位在七罪孽中,但好歹也算是幹部,不幫忙事物便罷,沒事還常常搞失蹤」
希月對於對方後面說的部分是無法反駁,因為輕歌棲夜說的也是事實
「看來,我錯過了很有趣的東西」安地爾憑空踏出,走到了希月面前,拉起了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下,「好久不見了,我的陛下」
「你跑去什麼地方了,我明明感覺到你跟月一起回歸了」站在希月旁邊的輕歌棲夜皺著眉問
「你的部署是很完美,但是,你應該知道,你的計畫裡有需要我插手的部分,你應該感覺得到不是嗎」安地爾微微一笑回應道
確實,輕歌棲夜所部署的計畫裡,也將安地爾容納進去,現在的結果也是他能想像到的,只是很奇怪,他只有在安地爾剛回歸時感覺到了對方,隨後便像是被什麼給遮去了,感覺不到了
「…嘖」輕歌棲夜不悅的別過頭
「安地爾,既然,裂川死了,那我也要兌現我的承諾了」希月抱住安地爾,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微笑,「我們走吧」
「記得回來啊,還有點事情要善後的」輕歌棲夜揮了揮手
而只有安地爾聽到希月那一聲低低的…『快帶我走…』
輕歌棲夜目送他們離開,接著,他身子晃了晃,吐出了一口白血,接著他抬手,手間繞了一團黑氣,他用力地拍進自己體內
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跡,臉色有些蒼白
現在這個年紀的自己,身體強硬的被轉化,帶來的後遺症有些大…
看向了有些緊張他情況的安諾爾,輕歌棲夜開口:「交給你了」
說完,他便像斷了線的傀儡倒在了藥賜身上
安諾爾上去檢查了輕歌棲夜的情況,隨後便對藥賜說,「應該是脫力了,休息數日便不會有大礙」
接著,他摸了摸輕歌棲夜的髮,「父親,剩下的就交由我來吧,您別在操勞了好嗎」
「紅罌領域眾人聽令,接下來將由本少接手一切指揮權」安諾爾朗聲道,「傷患前往2s95w座標讓醫療部隊實行救治,重新整備後前往獄界戰場帶回同胞,死者送到6t72l座標統一送葬,現在動作」
除了罪孽外的回歸者全數動作,褚冥漾橫抱著昏過去的奪罪走過去
「小少主…我…」褚冥漾顫顫的開口
「不行,在那兩位沒回來之前誰都不能去與白色種族接觸,『過往的』友人也不行」安諾爾冷冷地瞥了一眼褚冥漾,「忌妒殿下,別忘了你屬於哪裡」
褚冥漾低下了頭,跟著他們走了
…他屬於紅罌鬼王領域…他被那兩位所救,也已經將自己的名字奉獻出去了…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22 10:26
章之柒拾壹

罪孽們聚集在輕歌棲夜的宅邸,自動的分配了房間短暫的休憩
褚冥漾將奪罪放到了床上,看著在看完『奇蹟』後便昏厥的人,他輕輕地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不能那麼自私,他是紅罌鬼王的罪孽之一,得等那兩位下命令…
他走出了安放奪罪的房間,碰上了一諾
「你想去找他們?」一諾開口問道
「…不,現在不能」褚冥漾對著一諾說,「這七百多年,我一直在猶豫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原諒他們,可是如今我想通了,畢竟如果不原諒他們,我也同樣原諒不了自己」
「那個人說在他們回來以前不能去見那些背叛者」一諾最終只說了這句就走了
褚冥漾想,那倒也是,等他們回來以後再跟他們說他的想法吧,依照他對那兩位的認識,他們會同意的…就是會有點囉嗦
他一邊想著,邊走往客廳,想在客廳坐一下,然後喝點什麼
可一走進客廳他就愣住了
「西…西瑞…?」他看著那顆彩色刺蝟頭,那只會是他那個…曾經為了保護他而死在他身前的友人
「我不會讓你去見那些背叛者」安諾爾站在一片陰影中
「可…可是西瑞…」褚冥漾顯然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西瑞會被帶來
「他是攝政王少主」說完,安諾爾直接消失不見
「那個傢伙說只有本大爺可以來見你」西瑞走了過去一把搭上褚冥漾的肩膀
「你怎麼就給來了,他要是是壞人怎麼辦!」雖然這樣說自己少主不好,但是西瑞也太沒有危機意識了
「他身上有那個死女人的味道」西瑞自顧自的躺到沙發上,「說吧,發生了什麼事情」
褚冥漾快速的將前一世發生的一切告訴西瑞
「那個…啊,我好像沒有說到…」褚冥漾想起自己好像沒說到為什麼他們領域的人會管西瑞叫攝政王少主
西瑞因保護褚冥漾死了,本該送回羅耶伊亞家族,但是當時羅耶伊亞家族中的袍級起亂,說是不想讓保護『罪人』的西瑞回到家族
當時身為黑藍袍的九瀾不可避免的也被精神術法影響,最後連畏懼末闕的九瀾都開始加入那行列
無可奈何之下,末闕將西瑞的遺體,通過輕歌棲夜送到希月手裡
他們安葬好西瑞後,開始籌劃建立領域
當領域做大後,作為攝政王的輕歌棲夜想要讓西瑞享有…香火,所以就在領域各處打造金光閃閃的西瑞等比例雕像,勒令要除了罪孽以外的人看到雕像就行禮
接著他覺得得給西瑞一個位份…
「然後攝政王陛下就把你收為養子,封你為攝政王少主,好多人因為沒對雕像行禮,接受了恐怖的懲罰,對你產生奇怪的畏懼,所以他們看到你喊得比看到陛下大聲很正常」
想起來就覺得好笑,而且每尊雕像姿勢不同,衣服也不同,但是能夠從每一尊雕像看出那西瑞.羅耶伊亞是什麼樣的人
「所以那個天使變成本大爺的爹?」西瑞沒想過自己一夕之間多出了一個爹
「其實攝政王陛下沒有性別…」褚冥漾小聲道
「那不重要,你怎麼現在才跟本大爺說!本大爺的僕人怎麼可以自己去玩好玩的」西瑞這樣對褚冥漾說
「我…」褚冥漾正準備說點什麼,突然看到祈月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了碗和湯匙,裡面裝的是營養液,顯然是要讓昏迷無法自己進食的人吃的
「祈月,那是要給奪罪小姐的嗎」褚冥漾開口問道
「對啊,嵐冬哥哥那裡很忙,趕不回來,所以就說先讓奪罪姐姐吃一些東西」祈月回答道
「我去吧,祈月今天去過獄界戰場,應該好好休息」褚冥漾走過去拿走祈月手上的東西
祈月看著褚冥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唔…」
接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答應了,「好,那就讓幽冥哥哥去」
祈月邊走邊低聲道,「小妖師長大了,也學會要討好女孩子了」
褚冥漾沒聽到祈月說了什麼,但西瑞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的僕人有喜歡的女人了!那他得看看那女人是圓是扁
於是西瑞就跟在褚冥漾背後一起過去
褚冥漾敲了敲門後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奪罪就躺在床上,臉色明顯的蒼白
他坐在床邊,一匙一匙的喂奪罪喝營養液
看著褚冥漾的模樣,西瑞也明白了,「漾~,你喜歡這個女的!」
褚冥漾聽了,手一抖,還好湯匙裡已經沒有營養液了
「不,我沒有」他慌忙的反駁,臉上熏上了淡淡的紅暈,「我只是覺得我沒有多少貢獻,現在比起其他人,有比較多的體力照顧人而已…」
西瑞顯然不相信,他搭上了褚冥漾的肩膀,「快給大爺說說你跟這個女的什麼情況」
其實褚冥漾跟奪罪真的沒有什麼,只不過是,他們被人稱為廢物罪孽罷了,如果放在同年齡的人中,他們不弱,可是其他的罪孽實在太過優秀了,有能力、有智商,哪怕是後期加入的欺詐,就算沒有多強的力量也有能夠輔佐攝政王的智商
而他們跟其他人相比,實在太過於孱弱了,若不是他有紅罌鬼王的庇護、奪罪有折翼攝政王的偏愛,不然他們不會在罪孽的位置上待得屹立不搖
讓他們對彼此產生了一些惺惺相惜的情感
然後,不知不覺中,他覺得奪罪在他心裡佔的位置好像變大了
「漾~,你是傻的嗎,你就是看中這個女人了」西瑞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
「我沒有…」褚冥漾端著空了的碗走出去,「她是攝政王陛下的胞妹,跟我這種因為憐憫而被留下的人不一樣,她有的是真的寵愛」
「而且奪罪小姐人很好,值得更好的人」
「說什麼鬼話,本大爺的僕人肯定是最棒的僕人」西瑞走在他後面,「想把就去把,不要說那麼多五四三的」
褚冥漾聽了只是搖頭,接著又走去盛了一碗營養液走到另一間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誰」
裡面傳出了聲音
「我是幽冥,來給攝政王陛下送營養液,勞煩欺詐殿下開門」褚冥漾這樣對裡面的人說道,接著門打了開來
「進來」
褚冥漾走了進去,看著藥賜坐在床邊,看著輕歌棲夜
「欺詐殿下,我將營養液放這裡了」他將營養液放在一旁的小桌上,隨後又開口,「攝政王陛下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怕他突然消失,就像之前那樣」藥賜輕輕撫摸輕歌棲夜的頭髮,「還記得他與紅罌死前說了什麼嗎,我的奪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的謊言」
褚冥漾當然還記得,畢竟那兩位說完以後,就灰飛煙滅了
「他們說…天道朗朗,邪不壓正,但為蒼生,吾身何幸」
「是啊,吾身何幸,可笑,他明明是最想毀滅那世界的人了,卻為了配合紅罌說了那種鬼話」藥賜看著輕歌棲夜的嘴,冷冷的說著,「明明是個滿嘴謊言的小騙子,卻偏偏唯獨從不對紅罌說謊,居然還為了紅罌撒了彌天大謊」
「攝政王陛下最重視陛下了,哪怕他們吵了幾百年」褚冥漾看著床上的人,才知道原來這個曾經在獄界大殺四方的攝政王陛下也可以看起來那麼脆弱,「但他們好歹也是在塵埃中建起整片紅罌領域的搭檔啊」
突然,藥賜想起了以前曾經問過輕歌棲夜,明明有足夠的能力,為什麼甘願做個攝政王,而不篡權奪位
『我膽子很小,沒有她,我不知道要怎麼走下去,是她給了我走在黑暗裡的勇氣,這一走,就是數百年』
他不是很懂,可卻又好像知道那種感情
藥賜看著輕歌棲夜,搖了搖頭,「出去吧,沒事的話別進來,讓他好好休息」
褚冥漾乖乖地走了出去,他在門口看到了西瑞,他應該都聽到了,畢竟剛剛沒有關門
「走!吃一頓好的就什麼都能好了!」西瑞搭著褚冥漾的肩膀
「小少主不讓我出去」
「本大爺有帶!」
—————————
坐在醫療班病床上的斐嵐眼眶泛紅,眼淚止不住的掉了出來
她在西瑞的身上放了監聽術法,因為帶有時間的力量,所以一般人察覺不到
她聽到了…
「可笑至極!」斐嵐站起身,一手打落了一旁小桌上的東西,「那說的是我嗎…」
「我怎麼會…我不能…我怎麼能丟下她…」斐嵐失魂落魄的坐回床上
褚冥漾說,斐嵐因為族內有事,待在族裡數月才回來,那時候妖師一族已經覆滅,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但是精神術法還沒失效,她一從位在時間流縫中的族地回來,馬上就受到強烈的精神暗示,因為她才剛從時間之地回來,馬上就感覺到並且進行排除,所以她是繼希月之後第二個完全不遭受到影響的袍級
她首先進行的是向公會上層訴說妖師一族的無辜,馬上就被要求不再參與此事,可他怎麼能啊,那個妖師學弟何其無辜,手上根本沒有沾染無辜的血液
然後,她被圍剿了
被曾經信任過、甚至有些萌生愛意的冰炎,刺穿了心臟
清醒時,她在一個偏向暗色調的房間裡,她被人救回,救她的人是安地爾
顯然她受到的打擊很大,還未養好身體就動身回到族裡,之後對於守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哪怕希月還在那裡奮鬥
之後過了幾百年,時間種族迎來了改朝換代的時刻,原族長柳退位,大少主水晶蘭不想接位,最終由二少主的斐嵐成為了新的族長,至此時間種族閉族,世界再也沒有從任何地方流出有關時間種族的傳說
『可是,其實學姊還是有跟陛下聯繫過一次的,她想讓陛下成為副族長輔佐她,可是陛下拒絕了,因為我們的陛下還想跟攝政王陛下繼續走在復仇的長征路途上』
當時的希月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想法走的那條路?背後是領域的居民和戰士,她能有什麼退路?
『陛下還說,我們的攝政王陛下其實很膽小的,如果沒有了她,攝政王陛下還要怎麼繼續往前走啊』
…………
希月,看來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有了一個能夠完全信賴的人啊
是她不配站在那個位置…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2-12-29 08:53
本帖最後由 羅夢夜 於 2022-12-29 08:56 編輯

章之柒拾貳

希月被安地爾帶到一個別墅中,以前她受傷幾乎全身癱瘓時被安地爾帶來這裡,但那之後她就瞎了,所以她沒有用雙眼看過這個空間
她閉著眼走到沙發處坐下,接著,她那堅強、玩世不恭的偽裝全數碎裂
希月痛苦的按著心口,在她進入巨人島時,她感覺到了所有回歸者的存在,然後,有許多的回歸者一一死去,每死一個,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劃刀痕
那些回歸者,有的是領域草創初期被她和輕歌棲夜撿回來的,有的是在領域建成後加入的,不管是誰,不管屬於哪個罪孽軍,他們都有對她宣示了忠誠,都是她重要的手下
死了…沒有了…他們義無反顧的踏入戰場,有去無回……
「嗚…」她流下了眼淚,掉下的不再是鮮血,而是剔透的淚珠,「安地爾…死去的人再也回不來了…鶴鳴、斯達路、普曼利珥、修武葉…」
她唸出來數個名字,都是死在獄界戰場回不來的人,在巨人島因為有罪孽們在,所以死的人要比獄界戰場少了許多,可是那獄界戰場不一樣啊,只有那些自願赴死的人,輕歌棲夜也只能遠端進行下旨,無法親自過去保護他們……
「我好沒用…我算什麼王…他們死了我憑什麼苟活…」
她是在人前總用著欠揍笑容幹下欠扁事情的希月、在獄界踩著血海開闢疆土的紅罌,此時卻哭得像個孩子
安地爾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妳要活著才能兌現跟我的承諾,守信多年,直到現在妳才要當個騙子嗎」
他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沒用,還不如提醒她還有一個承諾必須兌現
「…我知道…不然我就不會要你帶我走了…」她的臉埋在安地爾胸前悶悶的開口,「再一下下就好…我會回到以前的樣子…」
希月知道安地爾要她的原因從來都是因為她像『琉璃』,她不能不像『琉璃』太久,因為這也是她的承諾之一
『其實也可以不用那麼像琉璃也沒關係』
安地爾想這樣說,但是他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替代品,如果希月不再是琉璃的替代品…那他就不知道希月是什麼了
亦如希月在重新得回咒後就不知道安地爾於她而已到底是什麼存在,哪怕她已經與安地爾上了無數次的床
所以這層紙不能被捅破,才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現在的關係就很好,隨便被更動的話,不管是她還是他都會困擾的
彼此不說我愛你,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過了段時間,希月坐起身,抹了抹臉,然後不再是那副脆弱的模樣
「給我衣服」希月理所當然的伸出手,而安地爾也是真的拿出了衣服給她,並且為她換了衣服
希月當然不覺得害臊,畢竟她身體哪裡沒被安地爾看過
穿到一半,希月突然發現這是她做鬼王時穿的那一身衣服,「哪來的?」
「給混血天使處理東西的時候順便弄來的」安地爾熟練的為希月穿上衣服
「我得再花一點時間整理自己的心態,輕歌棲夜和諾諾應該扛得住」換好衣服後,她坐回沙發上,「再讓我逃避一下下…」
—————三日後—————
輕歌棲夜終於從昏迷中清醒,而傷者們也都重新整裝好,前往獄界戰場找回同伴們的屍體
他坐在一個長的像王座的沙發上用傳音術法發號施令,而眾人也按部就班的進行著他的指示
「攝政王陛下,第一戰場我們真的…找不到同胞的骨骸…連碎末都找不到…」一名妖精男子愧疚的跪在輕歌棲夜前面
「敢前往第一戰場的他們早知會如此了,不是你們的錯」他溫聲安撫道,「繼續搜查,一旦發現裂川殘黨,格殺無論,但是要以你們的性命為優先」
「是」妖精男子行了個禮後便消失在原地
輕歌棲夜揉了揉太陽穴,心裡還在盤算著更多了東西,藥賜泡了杯安神茶給他,他喝了口後嘆了聲氣
「奪,不必太心急,那個勢力不是一日兩日能剷除的」藥賜溫和的開口
「我知道,再怎麼急都不能亂局,我亂了,聽從我命令的人就會有生命危險」他喝著茶,慢慢調整心情
本來他覺得自己快好了,直到三秒後一點空間扭曲,帶出了希月
「…我請問妳,這三天跑哪去了」輕歌棲夜支著下顎問道
「調整心情,不然我覺得我沒法好好站在這裡」希月如實回答
「好吧,既然妳回來了」輕歌棲夜的收斂起感情,抬起手傳訊讓罪孽們歸位
褚冥漾、一諾、祈月、安諾爾,還有一個附贈的西瑞都出現在這個空間中
他後來才從別人口中得知西瑞這三天來都跟在褚冥漾旁邊,而且褚冥漾還用西瑞當傳聲筒,偷偷要雪野千冬歲和藥師寺夏碎小心他們的父親
行吧,畢竟他昏著管不到,但是其他醒著的人都在幹什麼,都不阻止的?
「聽音還在昏迷,等等我將咒殿下放入新的造體裡…啊,黑善殿下回來了嗎?」輕歌棲夜突然想起黑善被自己遣去做事…三天前的事情了
「您讓黑善先生做什麼去了?」褚冥漾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破壞永生環」輕歌棲夜淡淡的回應,「我讓他帶十人部隊潛入,在裂川王被擊殺,敵方軍心大亂時破壞掉永生環」
「這麼危險的事情你怎麼能讓我父親去做!」希月頓時急了
「帶過去的人就是全死了黑善殿下都不會有事,而且,那十人裡還有四個是活著的」說完,輕歌棲夜轉頭看向安諾爾問道,「那派出去的十人被我抹去蹤跡,所以我感覺不到他們,只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活著,他們回來了沒」
「昨日回來了,三人重傷,一人輕傷,黑善先生受了一點傷,都在法嵐冬先生那裡」安諾爾回答
「我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放黑善殿下出去的,放心了沒」輕歌棲夜掃了希月一眼
「我氣的是這個嗎,我氣的是你沒跟我說!」希月一掌拍在桌子上,那張桌子堅強的只裂開一些裂痕
「說了妳能同意?」輕歌棲夜的指尖輕敲著桌子,「好了,別再提這個了」
「接下來要把那些裂川一黨全部肅清掉」他正色道,隨後便開始了部署
剛說了幾句便被希月打斷,「等一下,西瑞還在這裡,你就這麼說了?」
「他是攝政王少主」輕歌棲夜隨口回道
而希月也覺得沒毛病,抬了抬手示意輕歌棲夜繼續說
等說完以後,輕歌棲夜看了眼前的幾人一眼,「有問題嗎?」
幾人回了沒有問題
「這是長期抗戰,計畫隨時都有可能變動」輕歌棲夜看著桌上自己稍早拿出的棋盤,「好了,該幹嘛幹嘛去」
最後人都散了,剩下輕歌棲夜、藥賜及希月
「我再給你泡茶過來」藥賜拿走輕歌棲夜喝空的杯子離開
兩人就這麼互看,最終由希月率先開口,「過去的七百多年,還有往後的日子,都謝謝你了」
「我們之間需要謝謝這種詞嗎」輕歌棲夜搧了搧手
「不,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有今天的」希月講的格外認真
「沒有妳,我也沒有今天」輕歌棲夜吐出真心話,「雖然這麼些年,我過得好像也沒好到哪去,但是也有開心的時候,如果沒有妳,我也走不到現在」
輕歌棲夜挪動了位置,坐到了希月的旁邊,「我們是彼此半身,早已不可分割,我們不能沒有彼此,老實說,我可以沒有藥賜,可是我不能沒有妳」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我好像早就已經不能沒有你了」希月靠在輕歌棲夜身上,「我問你,你明明有那個能力當王,可你為什麼不當,卻要位居攝政王這種位置,你明明知道只要你想我就會給你的」
「那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妳的了,我所具備的只有輔佐,我是為了要鞏固妳的位置才那麼拼命,妳是黑夜中的月」輕歌棲夜閉上眼說道,「換成我當王,我只會一邊報仇一邊毀滅世界,成為第二個裂川王」
「我都不知道我那麼早就拯救世界了」希月知道輕歌棲夜說的是真話,更恐怖了,她旁邊這到底是什麼可怕的兵器
「所以妳才是我們兩個裡最適合當王的,我需要妳來束縛我,藥賜不能,因為藥賜沒什麼道德底線,我們在一起只會是犯罪組合」輕歌棲夜完全放鬆下來,接著睡意襲上
「你還真的是…」許是受到了輕歌棲夜的睡意感染,希月也開始困乏
兩人就這麼靠在一起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藥賜和安地爾同時出現在椅子兩側,藥賜抱起輕歌棲夜,而安地爾則抱起希月
「你很放心那混血天使與小時族待在一起?不怕混血天使總有一天拋棄你嗎」安地爾看了藥賜一眼
「有何可畏,他們不會變成那種關係,永遠都不會」藥賜吻了吻輕歌棲夜的臉頰,「他們也許是對彼此來說最重要的人,但是他們不會變成情人,你也很清楚的不是嗎,毀滅殿下」
「我很清楚這一點」安地爾看向懷中的希月,「我不會再弄丟『琉璃』了,這是我的,新的琉璃」
「在你的心裡她早就不是『琉璃』了吧」藥賜說完便抱著輕歌棲夜走了
安地爾沒有理會藥賜,抱著希月消失在原地
是不是琉璃根本無所謂,他只知道這個小時族是他的東西,誰都不能拿走
輕歌棲夜與希月兩人被分別帶走安置
月亮與黑夜終於交心,雖他們本來就彼此信任,但是這次的交心能使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的密不可分,宛如他們本就是一體
可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本就是一體
葉奪音轉世時,魂靈碎出了些許,主司良心的魂靈在時空中漂流許久,最終落入了一名孕婦的腹中,成為那嬰孩的一部分,而主水的女嬰,完美的將那魂靈吸收掉,女嬰出生後被命名為黑符,成長的過程中改姓為夏符,而後進入守世界改名希月,後來成為了紅罌惡鬼王

他們都有著坎坷的人生,也有著能夠完全信任的同伴

活著可能不是什麼好事,可是也只有活著才能遇到好事

他們的故事會一直繼續,直到時間消亡、六界毀滅



——END——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3-1-5 06:34
番外 墮轉成無心之人的天使

輕歌棲夜.露華雨,光之天使與暗之天使的混血,帶著記憶轉世,以歷經過多個世界
有人說,他沒有良心
他說,良心保護不了誰
所以,他沒有良心,可他還是有一個能愛人的心,他以為自己能夠保護他喜歡的東西
可惜這個世界就沒有對他友善過
那日,輕歌棲夜與希月跨過了界線,希月因重傷未癒,所以處於昏迷狀態,輕歌棲夜醒得早,而在越過界線時,他做了決定
「安地爾,我要做一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然後如果我死了,就跟月說,我沒有通過考驗」輕歌棲夜淡淡的開口,然後他笑了,「如果可以我想找別人託付,但好像就只有你了」
畢竟那時候希月昏迷,而褚冥漾剛被救回,精神不好,被他們強迫迷暈
所以能說這話的只剩下安地爾了
接著,輕歌棲夜回應時間之流的邀約,進入了時間的試煉
他是被時間拋棄之子,亦是時間之流的寵兒,但他必須透過試煉來證明他是否有資格做那寵兒,證明他的價值
「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保護他們並且報仇的話…」
輕歌棲夜握了握拳,「我準備好了,來吧」
說完,他的視覺突然被奪去,黑暗之中,一道身影出現,那是…
「聽音…?」
他愣怔的開口,他對自己第一世的妹妹,只剩下那沾滿鮮血的記憶,其實他也不太記得葉聽音的長相了
「奪音,這裡是哪裡?」葉聽音迷茫的開口問
「妳要怎麼證明妳是我認識的聽音」輕歌棲夜很清楚,葉聽音早就死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啊
「我…我被人割喉,然後再張眼就在這裡了」她的神情充滿疑惑,且帶了恐懼,「奪音,我好怕,可以過來抱抱我嗎」
「聽音確實是被割喉而死的,但妳還是沒有證明妳就是聽音」輕歌棲夜冷冷的說道
「我是你的雙胞胎妹妹啊,跟你一樣有異能,但我的比較沒用,只能做出隔音牆把聲音關在裡面,所以之前你唱歌給粉絲聽的時候為了不擾民,還讓我把聲音圈在一定的範圍裡」葉聽音嘗試讓輕歌棲夜相信他是真的葉聽音
確實,葉聽音的異能是隔音牆,但他後來覺得葉聽音的異能絕對不止於此,要不是她已經死了,葉聽音的異能估計還能得到更多的開發
「小時候你常常偷偷跑去神廳偷啃神桌上那個大個的糖桃子,你還說要從底部咬才不會被發現,有一次我們去偷吃的時候聽到阿嬤的腳步聲,我們還躲到神桌下面」
這次葉聽音說的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畢竟是小時候偷幹壞事,自然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這件事情了
從這些看來,任誰都會覺得這一定是葉聽音本人了
然後輕歌棲夜開口問了些問題,葉聽音都能答上,很多都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
代表這有可能是時間之流在葉聽音死後讓她沉睡於此,可是也有可能是時間之流創造出來的幻象
可若是幻象,也未免太逼真了,真到就像葉聽音真的在他面前一樣
「聽音,妳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無法忘記妳的死」輕歌棲夜淺淺一笑,「所以如果妳是真的,我會很高興」
「你相信了嗎,那可以來抱抱我嗎」葉聽音高興的說
「可妳是不是忘了,我很懶的,妳想要一個抱抱得要走過來自己抱我,我不想走過去抱妳」輕歌棲夜開玩笑道,並且張開手,「來,想要什麼得自己來拿」
「奪音,我走不動」葉聽音堅持著想讓輕歌棲夜過去
「我在想,為什麼這個試煉要讓我看到妳,我還得再經歷其他的試煉我才會明白,不過我已經清楚了,妳是假的」輕歌棲夜看著眼前自己第一世的妹妹,「因為聽音知道我很懶,她不會強迫要我多走兩步路的」
他是在轉世後才變得勤勞一點的,但在他還是葉奪音的時候,懶得不行,也就唱歌和吃的時候才會變得勤勞
很多時候都會看到葉聽音拉著葉奪音到處跑,因為葉奪音自己懶得動
所以『葉聽音』是不會強迫『葉奪音』走路的
那葉聽音消失了,輕歌棲夜知道,自己答對了
接著,輕歌棲夜腳下踩著的地面消失,他落了下去,掉在了磁磚地板上,他掉落在葉奪音曾經的家裡
在幻境裡,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好像身體有著自己的想法
他在這個幻境裡被那卑劣的殺人者殺死了,在去拿蛋糕的葉聽音回來時被掐著點弄死的
下一個幻境,是葉奪音前去剿滅那變態組織的那時候,幻境中他們的行動失敗了,作為主謀的他被凌遲致死,死得極不體面又痛苦
幻境一個接著一個來,絲毫不給他歇息的時間,他死過一次又一次,體驗過無數種不同的死法
不知第幾個幻境以後,他不再被迫體驗死亡,變成了旁觀他重視之人死亡
他感覺自己的腳邊堆砌出屍海,淌流著血河
『知道嗎,我歷經的那些是已成的事實,並不存在如果,讓我反覆死亡反覆看他們死亡,有意義?』
輕歌棲夜在心裡嘲諷道
可即便他清楚這點,難免還是為了幻境中的場景感到心痛
『可我確實會為此心痛,這個試煉,是想抹去我的感情吧,第一個是愛,這一個應該是懼,畢竟我害怕身邊的人死去,喜、怒、哀、懼、愛、惡、欲……應該是這七情,可抹去我的七情,對時間之流有什麼好處?』
可是對將要踏足獄界的他,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需要那七情
不,有怒才能讓他記得他在憎恨著誰,有愛才能記得自己要保護誰,他要記得自己曾經懼過什麼才能挺身對抗….
七情是何其的重要啊,對他來說,七情正是證明他存在過的證據
「時間之流啊!我與你交易吧.…」
無人知曉,那位天使在那一日做了交易,世人只知,有一位殘忍無心無情的天使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他既是無心,也是有心,對世人而言,他無心,他的心寄託在他最珍視的地方,讓他知道他應該為什麼而努力
為了他最重視的那裡,他願意奉獻上他的心、他的生命、他的全部

「以憤怒之名,為了罪孽們的未來!」

是的,為了他重視之人的未來,與世界為敵又何妨啊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3-1-12 08:56
番外 之後的生活

希月與輕歌棲夜兩人在棋盤前博弈,越下,希月的臉色越難看
「將軍」輕歌棲夜淺笑著開口
她無言的看著棋盤,她真的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在她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把自己包圍到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跟你下棋真的很沒有遊戲體驗」希月一揮手,旗子飛回盒子裡,「你居然他媽把我鋪下的八條路都給堵了」
「如果我是妳,我可以準備80條路下來」輕歌棲夜把棋盤與棋子收起,「對了,我聽說西方的肅劣之地有黑術師的蹤跡,走嗎?」
「好啊,走吧」希月站起身來,準備開始一個說走就走的旅途
「等等,我想跟幽冥說一聲,聽音現在醒了,聽音不是跟他比較好嗎,讓他回來陪聽音」輕歌棲夜想著要讓褚冥漾回來陪自家妹妹,畢竟他這一出去浪,不知道要浪多久才會回來,「我去拿點東西,妳先跟幽冥連上」
說完輕歌棲夜就消失在原地,而希月前方拉開一片水幕,沒多久上面便投影出褚冥漾
「『陛下,您有什麼事情嗎』」褚冥漾問道
「我跟輕歌棲夜要出去玩,你要是處理完你的事情就回來陪輕歌棲夜他妹…還有,下次要接我通訊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好心點,移動到沒有自由世界種族的地方」希月很直白的翻了白眼
「『抱歉,我覺得我不能讓您等太久,下次我會記得的』」褚冥漾倒不介意對方翻的白眼
此時褚冥漾人位在黑館,自從戰爭過後,紅罌領域的眾人都四處奔波,不是在追殺裂川殘黨,要不就是在獄界戰場收回已故同胞的屍體或殘魂
也是到近期才閒下來
而他覺得自己該好好的面對自己曾經的友人,於是在那兩位的同意下他回到了黑館
他看了眼對面認識的黑袍們與以往的友人,又將視線放回希月身上,「陛下還有什麼事情嗎?我會盡量快些回去,畢竟奪罪小姐身體尚未康復,得有人在旁陪伴」
「『願我提韁縱馬,亂世奔走,從此百戰無悔,從此山河做盤,蒼生為籌,青史荒謬,何去何留,問這王道為誰所有…』」只聽屏幕另一端傳來了歌聲,看來歌聲的主人現在心情挺好
「『呦,幽冥還挺關心我的妹妹啊』」接著輕歌棲夜突然出現在屏幕裡,一手搭著希月的肩膀,還小聲的哼著歌
「畢竟是攝政王陛下的妹妹,何況奪罪小姐人很好」褚冥漾看著輕歌棲夜說道
突然,他看到了那兩人的後方有個人走過,他開心的開口喊道:「奪罪小姐!」
奪罪聽到那一聲喊而走了過來,「『幽冥先生,你好啊』」
「我現在人在自由世界,奪罪小姐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或想吃的,我可以帶點回去給妳」褚冥漾的視線完全被奪罪帶走
「『不用幽冥先生破費』」奪罪笑著說道,「『祝你愉快』」
說完奪罪走了,褚冥漾的眼裡帶了些遺憾
輕歌棲夜和希月看著褚冥漾,又看了看奪罪的背影
好的,他們好像知道了些什麼
「『幽冥,我覺得輕歌棲夜會很想跟你好好談談』」希月憋著笑道
「陛下您說什麼呢,我們在這裡也不方便多說,等我回去再聊吧」說完褚冥漾便斷了聯繫
只見一旁的西瑞用著怪異的眼神看著褚冥漾,「你還說你沒有喜歡那女人」
「西瑞,我真的沒有喜歡奪罪小姐」褚冥漾隨口回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我還得回去陪著奪罪小姐,讓那兩位陛下安心出去玩」
說完褚冥漾轉身走人,而在他消失之前,西瑞很清楚的聽到了他低聲說著『不知道奪罪小姐會想要什麼樣的伴手禮…』
唉,男人心海底針,愛在心裡還不說





番外 一點關於愛情的煩惱

輕歌棲夜.露華雨,又名為折翼.洛利西,一個很厲害的謀略家,玩得一手好棋盤策略
現在,他有個煩惱
「幽冥喜歡聽音…」輕歌棲夜反手抓住一隻鬼族化的魔獸,看都不看一眼,那魔獸便悄無聲息的死了
「要是他們兩情相悅你也不能阻止他們不是嗎,可以問問奪罪的看法?」希月靠在樹邊說道
「如果聽音喜歡那我自然是沒意見的」輕歌棲夜看著染上黑血的手,「畢竟幽冥比起我們,要乾淨多了」
「是啊,誰像你就喜歡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呢」同樣喜歡『不是好人』的希月笑著說
「可是幽冥很弱,我還是希望聽音的另一半是個能保護她的人」輕歌棲夜隨地坐了下來
「他好歹也是個七百多歲的完全妖師,比普通人強了」希月很有良心的為褚冥漾辯駁
「這我不能否認,但是他就是很弱」輕歌棲夜低聲嘟嚷
而在這兩人外出遊玩時,被獨自留在宅邸中的奪罪正在畫畫
紙上畫著的是她與輕歌棲夜最初的模樣,戀舊的她,多希望能夠回到第一世,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
「奪音…」她撫摸著紙上的人物
她厭倦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對輕歌棲夜不友善,她的奪音是那麼好的一個人,他們怎麼能…
好在這個世界還算有個不錯的地方,很多厲害的人在追隨輕歌棲夜,雖然這讓輕歌棲夜忙得沒空陪她,但是這不是還有一個善良的人在陪伴她嗎
奪罪還挺喜歡那妖師的,也覺得如果要找伴侶,找那種的也不錯,畢竟她沒有輕歌棲夜那種奇怪的癖好
她還記得,以前看動畫和小說時,那葉奪音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控,還有很奇怪的反派雷達
所以輕歌棲夜找了個手同樣沒乾淨到哪去的藥賜作為伴侶,她一點也不意外
就是覺得這個家伙真的他媽選人沒眼光,選什麼不好,選個心口不一的大騙子,選個殺人魔都比選個騙子好
就在奪罪在心裡消遣輕歌棲夜時,褚冥漾回來了,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
「奪罪小姐,我帶了些點心回來,賞臉吃一下?」褚冥漾手裡拿了個包裝好看的盒子
奪罪收起桌上的圖畫紙,清出位置讓褚冥漾放點心,「還沒靠近就聞到味道了,這是什麼?」
「這是川海精靈一族的特產,左商店街有一家專門販售各色精靈點心的店,如果喜歡,我下次帶妳去」褚冥漾說著打開了盒子,裡面飄出了類似海洋與水的氣息
「川海…」奪罪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奪罪小姐,妳怎麼了?」褚冥漾緊張的看著狀態明顯不對的奪罪,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樣的突發狀況
「沒什麼,就是…我…第二世的稱號…叫川海」奪罪深吸一口氣,她曾以為自己不在意了,但果然還是…,「那一世我是個煉器師,他們說我的器能使萬水奔騰,所以都叫我川海煉器師,我歸名於國家,我以為我的器能造福民眾,可我沒想到,他們用來侵略國家,殺了好多無辜的平民,數萬的無辜平民啊,死在我的器下」
說著,奪罪的慢慢的留下淚水,但發出的聲音不帶一點哭腔,「所以我銷毀所有製造器的筆記,破壞掉未完成品,並且斬去我的雙手,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那樣使用我的器」
她沒說的是,她因為是器的製造者,被人謾罵,什麼難聽的詞彙都用在了她的身上,而因為她無法再造器,被逐出了原先國家分配的住處,而她一離開了那裡,便馬上在鄰近的大海自盡
褚冥漾伸出手抱住了奪罪,「那不是奪罪小姐的錯,妳是很好的人」
「我有罪,我不該成為國家的人,我應該像以往那般隱居,是我該死,是我有罪」奪罪在前次戰爭中失去一眼,此時她那眼罩被血浸透
褚冥漾不知道要說什麼,所以只是抱著奪罪,一下一下的摸著奪罪的頭,他覺得,怎麼能說奪罪的錯?錯的不應該是用奪罪的作品殺人的人嗎?
難怪奪罪從來沒有提過她的過往…
「我是個妖師,因為這個血脈,我遭受到太多的不公平和惡意對待,我明明什麼都沒做」褚冥漾平淡的說著,「攝政王陛下讓我好好活著,終有一天我會看到那些虧欠我的人們跪著懺悔他們犯下的錯誤」
「而我真的看到了,前世的最後,我真的看到了好多白色種族跪著說他們不該無視陛下的警示,他們不該殺死我們的陛下」
然後,褚冥漾又說了好多,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如果可以讓奪罪心情好點,他可以一直說下去
未來的每天,褚冥漾看著身邊的奪罪都會想起這一日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話說出一個女朋友的,明明他沒那個想法…
而在那兩個出門玩的人歸來後,某位攝政王發現自家寶貝妹妹被人拐跑,發出來震天悲鳴
「本宮就不該讓你陪聽音!!」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3-1-19 07:19
番外 紅罌領地的少主是因何誕生

那時候,領地剛建立起來不久,處於征戰四方擴張領土的階段
而那一日,褚冥漾帶兵出去,大勝過來,大殿上,那兩位陛下便開始商討起來要如何獎勵那開始慢慢成長的妖師
接著,他們討論到了會,有個人走進大殿,「稟告陛下、攝政王陛下,忌妒殿下得勝歸來,已在大殿外,請問是否要見?」
「本王心情不是很好,要不讓幽冥先去休息?」紅罌坐在王座上,支著下顎說道
「讓他進來吧,先問他想要什麼賞賜,本宮好命人準備給他」折翼偏唱了反調
然後幽冥走入了大殿,看著那一左一右坐在王座上的兩位陛下,「陛下、攝政王陛下」
「忌妒罪孽幽冥,大勝歸來,該重重賞上一賞」折翼看向了紅罌,「所以要賞他什麼?」
「那是自然,幽冥如此人才,自然得賞」紅罌坐直身子,「現在,本王要封忌妒罪孽幽冥為太子,正位東宮」
「???」折翼與幽默用著看到鬼的表情看著紅罌
紅罌:「你來接本王的班,等本王死了,你就是新的紅罌鬼王」
「…紅罌,太子的位置妳得傳給兒子,不是親的也無所謂,但得叫妳一聲媽啊」折翼扶著額說道
「那還不簡單,幽冥,叫本王一聲母親」紅罌手一揮道
「………」站在底下的幽冥完全不知該怎麼回應
「本王這不是為了要讓這領地後繼有人嗎,本王又生不出子嗣,義子也已身隕,總得收一個新的兒子」紅罌老實的說了他想的事情
「幽冥,你去休息吧,如果你有想要的在跟本宮說」折翼只好先讓幽冥走
而這事情也成為了折翼偷紅罌和安地爾的頭髮用他們的DNA來合成做造體,製造孩子的契機
安諾爾就是這樣誕生的
「……父親,我覺得我的誕生有些隨意」那時年紀尚小的安諾爾無語的開口
「本宮不是你父親,還有,誕生的原因是很隨便,但是你的創造過程可一點都不隨便」折翼笑著摸了摸安諾爾的頭,「你可是本宮最得意的作品,好好的學習吧,以後,這個領地可要靠你的了」
安諾爾認真的點了頭
他卻不知,這一點頭,自己將面對多少大量的領地管理課程,由折翼親自授課,而當他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少主以後,那倆不負責任的陛下乾脆經常性搞失蹤
「少主大人!陛下出去散心了,可能要兩年才回來」
「少主大人!攝政王陛下罷工跑去渡假了」
「少主大人!那兩位陛下心情不好跑去掀了一塊白色種族的領地」
「少主大人…」
所以說,不可以隨便答應任何事,哪怕他那時候還是個小孩!!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3-1-26 08:31
番外

安地爾在希月還是黑符的時候就見過她了
當時正下著大雨,安地爾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走在原世界的街道上
一個孩子奔跑在街道上,經過他旁邊時,跌倒了
孩子趕忙爬起來,也沒顧上拍掉身上的泥沙,只是慌忙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又跑了起來
孩子跑不動了,她坐在巷子裡,好在背後的房子有延伸出的屋簷將雨擋下
背上的被哥哥貼了符紙,可以跑很遠很遠,遠到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好餓,垃圾桶裡沒有吃的,只能用空瓶子接雨水充飢
安地爾就站在巷外看著黑符
長相還有幾分像琉璃呢,要不,撿回去玩玩?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將人帶走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十多年後,他聽聞銀翼狐族多了一位三少主,名為希月,他也見到她了
與千年前的琉璃如出一轍,雖然瞳色不一樣,不過沒關係,她,必須是他的
期間他發現了這個琉璃的替代品有殘缺,那也無所謂就是了
但是,因為那個殘缺,一位天使找了上來
「白色種族隻身來找鬼王高手,天使,你的膽子挺大啊」安地爾饒有興致的看著那位天使
「雖然我的另一半血緣被歸類在白色種族中,不過對其他種族而言是有歧異的,反正,不是完全的白色」輕歌棲夜自顧自的泡起茶來,「希月.羅耶伊亞,我此次前來是要與你談談她的事」
「喔?有什麼可談的?」
「她瘋掉了你沒發現嗎,那雙眼睛,你們是不是傻的才會沒發現她是個瘋子」輕歌棲夜雖然笑著,但嘴裡吐出的卻是嘲諷
「我是發現了,但那又如何」安地爾淡淡的回道,「這不妨礙我要得到她」
「呵,別怪我沒提醒你,雖然我很喜歡她現在的眼睛,但是,再放任她瘋下去,信不信,她直接從世界上蒸發掉」
說完,天使把茶喝光,站起身
「今天只是要跟你說這件事而已,希望我們有合作的機會」
抬手,輕歌棲夜與桌面上的茶具一起消失了
「合作....嗎?」
———————
後來,混血天使變了,在輪船上,一夕之間對他的態度改變
明明原先對他的態度是戒備,是嫌惡,可現在卻似是在對待一個『老是翹班消失卻實力強大不能趕出去也不能殺掉面對著都覺得心情複雜的同事』
而那個幻武兵器,他原先是認為那個天使不會拿走,畢竟他看過天使的記憶,那天使肯定會生氣且失控的攻擊他
結果倒是出乎他意料
現在還會心平氣和的跑到他面前泡茶,千百年來白色種族都找不到他,怎麼這天使這麼輕易的就能找到他面前,看起來也沒有什麼要幹,也不是來討材料的
「混血天使,你有什麼目的呢?」
「沒有目的就不能找你泡茶?我還給你帶了咖啡呢」輕歌棲夜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怎麼,要是你是不想看到我的話,那我也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
「你要是真的想找誰喝茶,不能找小時族嗎」
「呵,好意思問啊?你們在策劃什麼,我是知道的,而在那時,月將要面臨一劫,而這劫不是我能幫她的,只能讓她自己渡劫」輕歌棲夜微微一笑,「至於你們,想用妖師凡斯的屍體復活耶呂鬼王引發大戰什麼的,跟我有啥關係啊?我可能也得謝謝你們給了她能夠跨越咒殿下死亡的機會」
「你怎麼會知道」安地爾瞇起眼
「你不必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只有一件事要說」輕歌棲夜放下茶杯勾起嘴角,「我不允許有人傷害月,包括你」
「鬼族,說實話吧,我不介意你們攻打白色種族,他們本來就該死,偽善,打著正義的旗幟去肆意殺害毫無戰意的黑色種族,他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在保護他們」
「.....沒有人在黑暗裡負重前行,哪有他們所謂的歲月靜好,可他們卻....那些該死的....不過現在我有其他目的必須達成,不然我早在『回歸之時』就對白色種族下手了」
輕歌棲夜收起茶杯
「我會護著月,死都會護著她,哪怕她不需要我的保護,她是月,是夜王,是在黑夜裡掌燈前行的人,而我,是守在她身邊的黑暗」他笑了,眼中掉下了一抹淚光
「我發過誓了,若能有重來的機會,我定不再重蹈覆轍,安地爾.....如果有一天我為了那個目的死了,你能好好的守住她嗎」
那之後混血天使就沒有再擅自冒出來泡茶了

重來的機會....不再重蹈覆轍.....
———————
大戰過後,混血天使帶著那個佔用小時族身體的人四處奔波,像是在為了什麼事情做準備
半個月後,小時族回來了,她去了原世界,奇怪的是,她將自己的蹤跡,用空間與時間術法全部抹消
從原世界回到守世界後,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人,小時族管那個男人叫父親
他總是找不到時機出現在小時族的身邊,終於,在一次小時族前往原世界時,她飼養的狐狸留下來蹤跡讓他能夠追過去
小時族不一樣了,她的殘缺消失,像顆璀璨奪目的寶石,與過去的琉璃更像了
他真的很想馬上把小時族囚禁在自己的身邊,折去她的銀翼,斷去她的四肢,讓她只能像菟絲子那樣依附著他活著
想將她拆吞入肚,在小時族像琉璃那樣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模樣之前,讓她永遠的定格在他喜愛的模樣
但是,這是他等待千年才回來的琉璃的替代品,也許,還是值得留上一段時間?
於是他就一邊欣賞著小時族生活,一邊做著他覺得有趣的事情
比申與裂川王同盟,他想,如果他們打算做的事情會危害到小時族的話,他就要先將小時族關起來,變成他的所有物
可是,事情又好像有哪裡奇怪,那個混血天使,小動作太多,小至他覺得混血天使帶不來任何威脅
他卻直覺的認為那個混血天使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直到四日戰爭爆發的前一天,安地爾的眼中閃過紅光,許多記憶湧入他的腦中,然後,他笑了
「原來如此,混血天使啊,我該說你的心計真的很多嗎」
看著那混血天使動過手腳的地方,心思縝密的混血天使連他都騙過去了,如果不是回歸,他甚至真的以為這混血天使只是在做無意義的舉動
白色種族在上一世奪走了他的小時族,如果不是回歸得晚的話,他會不計一切的毀了這自由世界,顯然那混血天使想到了這點,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延後了他的回歸時間
安地爾知道,其實那混血天使也想毀了這個世界,雖然乍看之下,小時族與混血天使的目的都是殺死裂川王,剷除裂川一檔,可是,小時族的目的是要保護這個時空,而混血天使卻不是,那混血天使純粹是為了報仇而已,那個混血天使,可是非常記仇的
七百多年下來,那股仇恨只會隨著時間變得更加…如被時間打磨過的黑色鑽石般璀璨奪目,黑暗且美麗
而這樣的人,竟會是時間之流的寵兒
曾經,那混血天使坐在大殿的王座上,那時候小時族去其他時空遊歷,領地交與混血天使管理
大殿內只有他們兩人,混血天使便說了
『本宮啊…是被時空拋棄之人,因為本宮無法將魂靈真正留在某個時空,本宮亦是時間之流的寵兒,因為本宮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激起時間之流的漣漪,毀滅,你信嗎』
對混血天使來說,一直帶著所有記憶流連於各個時空的他,並沒有將靈魂留在原先的世界,所以他是被時空拋棄的孩子,但是他不論使用什麼時間、空間術法,不論如何改變歷史,他都不會被懲罰,所以他亦是寵兒
『如果可以,還真想專注在報仇上啊,要不要先毀了自由世界呢…』
然後這個混血天使,沒有所謂的道德底線,時間之流怎麼會選擇了這麼一個人?那混血天使隨著轉世、一次次的傷害與死亡,已經磨去了他那能夠稱為人的東西,開始變成魔鬼
但是卻又有東西在拉住他的理智,讓他繼續披著人皮活著,而那拉扯混血天使理智的便是小時族
如果不是因此混血天使不會傷害他的小時族,他肯定會除掉這混血天使
他經常看到小時族氣急敗壞的說那折翼不該獨斷獨行,卻也常看的小時族平淡的讚許混血天使的揮兵能力
有時,安地爾會想,混血天使和小時族的感情好得不像話,甚至都要錯以為他們是情人,可是,又讓人覺得,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發展成那種關係
於是他私下調查,發現,混血天使的魂魄有殘缺, 而殘缺的部分就在小時族的身上,而那部分完全變成了小時族的一部分
也許,混血天使並不知道這一點,只是覺得小時族特別的有吸引力,也是,畢竟從這看來,他們可以稱得上是同一個人了
那兩人也不是自戀的會喜歡自己的人,那是真的不必擔心混血天使拐跑小時族
啊…可是…死亡卻會同時把那兩人帶走
還記得那時候,他跟他那個被擅自合成出來的『兒子』外出回來時,聽到那令人不悅的消息時,他多想毀了這個世界
「毀滅殿下…是因為我的體內有你的DNA嗎,我怎麼,好難抑制住要毀了世界的想法」
那個被冠上少主之稱半鬼族這樣的說著
「那恐怕是小時族的血在作祟吧,畢竟如果是我的,你才不會有在這裡跟我說這種話的心情」
是啊,如果是他,他早就開始籌劃毀了世界
「可這是母親拼命想保護的世界,我不能…但這種世界,到底哪裡值得了…」安諾爾那長年冷著的臉終於忍不住崩潰,「為什麼…我的母親、父親…把他們還給我啊…」
他這莫名被造出來的便宜兒子,根本沒把他視為父親,而他,也沒有把這個東西當作兒子
「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安地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安諾爾說這話,也許是單純看跟他一模一樣的臉擺出那種表情而感到不爽
「是…再來一次的機會…」安諾爾握緊拳頭,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不會再讓白色種族傷害他們』
說完,安諾爾往酒堂走去,還順口問安地爾去不去
兩人往酒堂走去的路上先後遇到了藥賜和黑咒,那兩人的心情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也加入了前往酒堂的行列
幾人坐在一起喝酒,喝著,藥賜率先開口,「我以為我沒有那麼愛他…可為什麼,他死了我會那麼難受」
「你傻啊,難道你都沒發現自己動情了嗎,那接下來,你只會在時間的流逝下越來越愛他,然後變得痛苦」黑咒喝了口酒,淡淡的說道,「也不是什麼丟人的過程,我經歷過」
「咒先生動情的對象莫不是紅罌?那可是你的親妹妹啊」藥賜撇了黑咒一眼
「我有什麼辦法呢,我早就把自己的心給她了,我的符,她獨佔了我的心,可她的心裡卻不只我一個」黑咒嘆了聲氣,「折翼閣下不也是如此嗎,難道,欺詐閣下看著折翼閣下將符放在第一位,不會忌妒?」
「會,那是我的奪,為什麼他要將一個眼裡沒有他的人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啊」藥賜的神色看上去與平常無異,但是,咒就是能感覺到,藥賜說的是真的
「母親並非未將父親置於眼中,只是在乎的人太多,而父親又不是那麼容易受傷死亡的人,所以母親才相對的沒有過於在乎父親」安諾爾小聲的辯解
「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就不會因為他的強弱,會一直看著他,然後擔心他的安危,直到他平安回來為止」奪罪進入酒堂便聽到了安諾爾的話語,於是笑著反駁,「奪音不管再怎麼強,這片領域想對付的是什麼,你們不是不知道,對付那種東西,但凡你心裡有那個人的影子都會想去擔心他」
「所以姐夫覺得紅罌陛下心裡沒有奪音,有什麼好奇怪的?」說著,奪罪也加入了喝酒的行列
她隨手開了瓶紅酒,暗紅的酒液被倒入高腳杯中,隨著她晃杯的動作香醇的酒氣散出
「他會痛…在我出現之前,誰心疼過我的奪音…我的雙胞胎姐姐,看著他受傷跟吃飯一樣稀鬆平常,誰想到要去給他送個藥,哪怕他不需要?」
「他怎麼不會痛,他最開始,也是個人類,世界把他逼至此,你們也沒人想要心疼他啊」說著,奪罪對藥賜舉了杯,「感謝姐夫對奪音的照顧」
繼奪罪之後來的藥賜,或多或少會用伴侶的身份來控制折翼不去玩命,而這點奪罪全看在眼裡,她是真心的感謝藥賜,只是,感謝的話竟然是在折翼死後才被說出口
最後連喝五瓶紅酒終於醉倒的奪罪被路過的祈月帶走,其餘人則繼續喝
「我有一事不明,為何毀滅殿下完全不在意奪和紅罌殿下的過於親近?」藉著酒勁,藥賜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許是氣氛關係,抑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安地爾說出了殘魂的事情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從他們對待彼此的態度來看,好像隱約可以窺見他們對『自己』的…」藥賜喃喃自語道
「雖然折翼閣下並不是多愛己的人,但是…」黑咒回憶起那兩人的種種行為,「折翼閣下對符,會確保她所做的一切都能在掌控之中,必定要在他可以控制的局面裡…雖然後來我覺得,折翼閣下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能控制局面就是了,這代表雖然折翼閣下不惜命,可卻會盡量的控制住一切,包括自己,並且計畫好自己可能的死法」
「而紅罌雖然覺得奪很重要,但幾乎是處於無視他的狀態,等於紅罌長年無視自己,眼裡只重視其他人」藥賜沉默了會後開口,「原來如此,他們也不是什麼自戀的人,不會愛上彼此」
然後他們幾人沉默的喝著酒,也先後放下酒杯離開
而那一夜過後,安諾爾下令不再管自由世界的事情,也不再管時間走道碎裂的事情,封閉領域,等待著六界崩潰
最後的那一刻,安地爾喝著咖啡,微笑的看著那崩毀的世界,最後的話語隨著毀滅的世界一同消散
畢竟那麼噁心的話,不可能讓小時族聽到,對吧



作者: 羅夢夜    時間: 2023-2-23 20:19
番外 話說那些情侶們

罪孽中,有三對伴侶,紅罌的手下們,為那三對起了不同的組合名稱
第一組,老夫老妻組,輕歌棲夜與藥賜,他們有著很好的默契,也能彼此輔助,兩人之間有著恰到好處的恩愛,是會無意識放閃的代表
第二組,熱戀組,褚冥漾與奪罪,他們是剛湊成對的小情侶,雖然都已經活了幾百年了,但是並不妨礙他們之間那青澀美好的愛戀,隨時隨地放閃,閃瞎一票人的眼睛
第三組,炮…咳,替身組,希月與安地爾,替身文學代表,沒有虐戀沒有情深的那種雙替身文學,但他們就是這樣在一起七百多年,除了某人偶爾消失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是同床共寢,靜態動態的睡覺都有,三對裡唯一一對一點都不閃的傢伙
你說他們是伴侶吧,不像,你說他們不是伴侶吧,七百多年耶,就是個石頭都該融化了
很多時候,其他單身罪孽(一諾、黑咒、祈月)與單身手下、單身家屬(哈維恩、安諾爾、黑善)都會看著某兩對放閃,看著最後那一對辦公
比如,他們現在看的這個場景———
輕歌棲夜靠在藥賜肩上,手上處理著工作,喝著藥賜喂的茶水,看上去好像他沒有藥賜喂就喝不了茶的模樣
「奪,貪婪第四小隊和暴食第七小隊被白色種族找麻煩,要不把那一片的白色種族全鏟掉怎麼樣?」藥賜微笑著問道
「某人不會同意,但是我不可能讓他們平白欺負我們的人,我已經安排人去斷他們的產業鏈了,不用多久他們就會集體破產上大街要飯,到時候再讓我們的人去給他們一塊麵包,他們就會自己內鬥到死了」輕歌棲夜整個人已經躺到藥賜懷裡了
比起他們那裡的一片『祥和』,褚冥漾和奪罪那裡還相對溫馨許多,你一口我一口的喂對方吃點心
「這是哪買的?」奪罪吃著褚冥漾喂的小蛋糕問道
「我讓我的副將幫我去買的,好吃嗎」褚冥漾完全不覺得自己差遣副將給他跑腿有什麼問題
「好吃,你也吃一個」她叉起一塊蛋糕往褚冥漾嘴裡塞
他們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放著大量閃光
最後,再來看看希月與安地爾
「壟斷黑色晶核的市場,全部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對,連黑市的也一起斷」希月正在與她的手下交談,手邊放了許多發光的黑色球體,那些球體都是她要看的資料
「羅耶伊亞家族那裡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可以不用擔心他們手裡的貨源,會全部被我買下」
在希月辦公時,她的旁邊坐了個正在喝咖啡的安地爾
看上去就是,妳做妳的工作,我喝我的咖啡,完全毫不相干
「符,休息一下吧」此時,黑咒給希月端上了一杯果汁,打破了那兩人之間的平衡
「謝謝哥」希月對黑咒露出了漂亮的笑容,滿足的喝起果汁,雙腳還微微的晃動,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是位幾百歲的鬼王
黑咒挑釁的看了安地爾一眼,不管怎麼樣,就算安地爾真的是正宮,但終歸是他黑咒的替身!希月依舊是他的寶貝妹妹,希月還是那個視兄如命的兄控
「啊,對了,安地爾,最近有個白色種族的領地太煩人了,去處理一下」希月喝著果汁繼續看資料,「也不用太過份,死倒不至於,讓他們生不如死就好」
安地爾掃了黑咒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
小時族兄控又如何,需要辦事還不是會喊他去
在旁邊觀看全程祈月,真心覺得大人的感情真複雜
————————
隔天,因為輕歌棲夜處理事務處理到煩躁,所以抓著希月跑出去掃蕩黑術師,而褚冥漾則跑去黑館進行交流,來試圖將心裡那點對於自由世界種族的膈應處理掉
畢竟不管怎麼說,生在白色年代,就算不爽還是得這麼做
但是看著眼前那些曾經的朋友,後來往他身上插刀的人,他的心裡隱約著有些恐懼,他怕那些人隱藏起來的兵刃會如同上一世那樣往他身上招呼
可是,他們並沒有被那個裂川王八蛋用精神術法影響,對他,是跟以往一樣友善的,只為了上一世的事情去恨這一世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們……
他做不到
「幽冥!」他的愛人很突然的從術陣中踏出,並且衝上來抱住了他,「我做好了!」
「恭喜啊」
她看上去相當的興奮,即使褚冥漾不知道奪罪這次做了什麼東西,他依舊為對方感到高興
褚冥漾親了親奪罪的臉,「為了慶祝,等等我去買點心,我們一起吃吧」
接著,他抱著奪罪,突然想起來什麼,「妳這樣跑到有自由世界種族的地方,攝政王陛下會生氣吧」
「沒事,他就算真的氣了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奪罪笑著說,「我又不是他討厭的自由世界種族,他對我多寬容你又不是不知道」
褚冥漾看著奪罪,竟無言以對
「……妳這次煉了什麼器?」最終他決定不去思考輕歌棲夜會不會生氣這件事
奪罪拿出了兩條項鍊,上面分別有著拇指大小的晶石,一顆是黑底藍紋,另一顆則是藍底黑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情侶對鍊
「因為要一次做很多組,花的時間比較多,一做好就忍不住跑過來,想馬上給你,想親手給你戴上」奪罪把那條黑底藍紋晶石的項鍊戴到褚冥漾脖子上,「因為我現在是抱持著愉悅煉器,我的器,能夠比往常發揮更大的效用,這是力量增幅還有守護,雖然你們可能不需要,但是這個可以讓你們時刻感覺到愛人的存在」
「聽起來,妳還做了其他人的?」褚冥漾拿起另一條項鍊給奪罪戴上
「嗯,奪音和姐夫的是一對的戒指,一諾、祈月、少主、黑善先生、咒先生都有,呃…我還給陛下和毀滅做了一對的手鍊,你覺得他們會戴嗎?」奪罪的語氣變得不確定起來,「說起來,那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不要問我」褚冥漾自己都沒搞懂那兩人是什麼狀況,真的太難懂了
兩人面面相覷,決定把那兩人之間的神秘關係拋到腦後
「差不多該走了,妳在這裡待太久,攝政王陛下是真的會生氣的」褚冥漾抬手對旁邊被忽視了一段時間的冰炎等人打了招呼後,準備離開
只見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並且伸出手抓向奪罪,褚冥漾第一反應就是抱緊奪罪,看清楚來人後,他不滿的說道,「安地爾!你不去抱陛下,跑來搶我的奪罪做什麼」
「混血天使把小時族搶走了,我只好來搶混血天使的寶貝妹妹了」安地爾一臉理所當然的伸手想抓奪罪
「別想!攝政王陛下帶走了陛下,你不會去綁架欺詐殿下嗎」褚冥漾抱緊奪罪不放手
「好了,要不這樣,毀滅,你把我帶走,幽冥也一起走,然後不要告訴奪音,這樣可好?」奪罪摸了摸褚冥漾的頭安撫著,並且隨口提出了八成會讓輕歌棲夜爆炸的提議,「順便再把姐夫帶上,找個地方玩,別讓奪音和陛下知道」
奪罪,永遠走在坑姐的第一大道上
之後他們幾人在輕歌棲夜和希月不知道的情況下跑去環遊世界,導致輕歌棲夜為了找妹妹與情人幾乎要掀掉整個守世界
後來奪罪送出手裡做好的器,當天晚上看到安地爾與希月的手腕上都掛著那不顯眼的手鍊,又再次發出了靈魂疑問
「這兩個人…到底什麼關係?」
「炮…咳,替身關係?」輕歌棲夜拍了拍奪罪的肩膀,「聽音,別太糾結這個問題,他們估計自己都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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