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最少我曾經是。」我掩住臉孔。
是人才有這種無謂的感嘆和悲傷。不管我怎樣的壓抑。
「…花了這麼久的時間,妳終於癒合了嗎?」郎先生輕輕按著我的頭頂,「移株
的,半枯的朱移啊…」
拉著他的衣服,我哭得非常傷心。
「…阿魁打壞了,我再給妳一隻傀儡不就結了?」他滿眼迷惑,「妳再替她取同
樣的名字,保證長得一模一樣…」
「來年之盛櫻,絕非今宵之花影。」我滴下眼淚。
這是郎先生年年的感慨。他這花癡,年年賞櫻不輟,就是因為這種憐花的嘆息。
就算再有新的傀儡,我也絕對不會叫她阿魁,因為就算形態一模一樣,那總不是
我的阿魁。
「朱移的蚱蜢,是一定成的。」他回顏淺笑。
郎先生把草籠遞給我,翠綠新鮮的草葉上面還帶著露珠,我畫的虛幻蚱蜢,精神
十足的嘹亮歌唱。
他把半盞殘酒遞給我,「大約喝上半盞無妨。」
我接過來,慢慢飲下。
這初春,因此滲了梅的酒香,櫻的緋紅,和虛幻蚱蜢嘹亮的歌聲。
那隻瞌睡蟲成了我的小蟲兒,養在罐子裡。我畫的伯勞虎視眈眈的瞪著瞌睡蟲,
瞌睡蟲死也不敢出去。
於是瞌睡蟲在罐子裡,伯勞在罐子外,大道平衡,因此維持住了。
睡不著的夜晚,我將瞌睡蟲放在枕下,用我的清醒餵養他的睡意,相處得還算和
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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