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賀文]噓,我們說好了。有人說今年是暖冬。
徐徐的北風穿過這市區小街,在一棟棟灰白色的大樹中竄梭,沒有刺骨的寒冷、沒有割人的強風,就只是一陣冰涼的長河湧動。
任由微風輕拂、月光灑落,兩人輕鬆地漫步在夜空下的道路,那本該被無數招牌彩燈所掩蓋的影子,此時早已被拉成長長一條小尾巴,顛屁地跟在兩人後面。
今晚沒有熱鬧的人潮,剩下的唯有少數敞開的店家。
「學長對不起。」一聲微弱的話語從背後傳來,清新的聲音因為歉意,少了些婉約、多了些柔弱。
而我只是微微傾頭,任由他額前的黑髮播弄,輕輕地倚著兩人的額頭,「怎麼啦?這麼委屈?」
微笑著,感受這小小的寧靜,享受著、沉浸著,因為我相信這靜謐中帶著的溫存。
或許是自負、也許是錯意,但我只知道,我喜歡。
「如果不是因為我腳撞到,學長現在就可以開心的跑去跨年了。」當聲音漸漸地哽咽,香肩微微輕顫,「都是我的錯,讓學長連煙火都沒能看到。」
「誰說的,我們不是有那個嗎?」用下巴指了指眼前的商店,店內一臺厚重古樸的電視機撥放著市中心的直播。
見他不再說話,我便是邁步走進那間小巧的商店。
全店樸實的裝潢帶著一股舒心的芬芳,從地面至牆上、從店內至招牌,古色古香的淡褐色彷彿在治癒著來客的心靈,無數典雅的吊飾懸掛在木質的牆面,精巧細緻的雕工像是神贈的藝術,無數雕紋纏繞,悄悄地將動盪的心情平復。
「倒數的時刻就快要到啦!現在來跟著我一起數……」主持人的聲音從電視中傳來,店內唯一的聲響並未干擾到這一片的祥和,中年的老板只是依舊挺著他那大肚子,靠在一座矮小的櫃檯上打著盹兒。
感受窗外漸漸傳來的浮動,我輕輕地將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而他只是看這螢幕上的大樓,香肩微微地顫抖著說:「學長,都是我不……」
這次的靜謐,我想,我是對的。
「這樣不行哦。」直起剛剛俯身的腰間,我悄悄地舔了舔嘴角,回憶著霎那前的溫潤:
「吶,新年快樂!」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