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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原本是為之前同人文比賽寫的
不過沒寫完只好先丟這了
未完 慎入
「居然是這樣嗎……」
黑色的眼淚自那夜色的雙眼流下,在陽光的照射下宛如流星,一閃而逝。
明明是在哭他卻猖狂的大笑,彷彿那些淚不足以宣泄他此時的心情。
他將臉埋進沾滿鮮血的手掌裡。
「結果我……誰也保護不了啊!」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場上的球員加快了節奏,唯恐就這麼被對方贏了比賽。
「書宇!」
接住隊友傳來的球,面對迅速阻擋在我面前的大塊頭我絲毫沒有任何一點緊張感,畢竟眼前的傢伙又不會吃了我。
深呼吸一口氣,我邁步朝目測約有二百公分高的大塊頭衝去,大塊頭仗著自己手長張開雙臂想攔下我,我只能說實在太小看在末世生活過的人了——雖然對方不知道。
我壓低身體幾乎快趴到地板上,從大塊頭手臂下穿過同時手腕使力將球往地上拍,藉著反彈讓球從大塊頭跨下躦過,然後舉球、投籃——
瞬間,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幾乎要把場館屋頂給掀了,五顏六色的彩帶都快把我給淹沒。
「幹得好,書宇!哈哈哈哈!」每個隊員走過來都拍了拍我的肩膀或是揉我的頭,我想我的頭髮一定成了鳥窩頭。
「還行。」籃球隊的人大部份都是理個平頭根本揉不亂,於是我報復性的加重力道拍回去,果然對方有些吃痛的皺起眉,畢竟我平常偶爾也會跟傭兵團的人對練幾招,力氣自然比一般人大了不少。
不過或許是勝利的喜悅大過一切他們也不怎麼計較,我就是小心眼怎樣!
如此安逸的日子,讓我都快以為那些只是一場夢,要不是那地獄般的時光太過深刻,恐怕我真的會以為我就是疆書宇。
我是關薇君,一個在末世生活了十年的女人。
只是在我以為要死了的時候再睜開眼,我已經穿越到另一個世界,成為一個叫做疆書宇的少年。
發現我穿越到末日的前一天時,我一度想自我了斷,那樣的生活我說什麼都不想再再嚐一遍,不過幸好最後末日並沒有發生。
然後我便接收了原本屬於疆書宇的一切,包括疆書宇這個身份。
「書宇!」藍球隊隊長拍了下我的肩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高,這些傢伙老愛拍我的肩膀,「待會我們一起去吃大餐慶祝,教練請客!」
「不了,你們去就好。」我婉拒了他們的邀請。雖然外表只有十八歲,可是靈魂是三十五歲的我實在沒興趣跟一群小鬼一起出去玩。
「二哥!」一出體育館,早在門口等著的書君便朝我跑來。
「不是吧,這美女是書宇的妹妹!你們家這是什麼逆天的血統個個都是帥哥美女。」籃球隊一干人等是既羨慕又忌妒。
「可惜年紀小了點……唉,書宇你還有沒有其他姊妹啊?」
所以我才不想跟這群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小鬼混在一起。
只要看到美女眼睛就亮了,甚至還有一次說如果我是女的那該多好。幹!老子是男的!就算我是女的也不給任何人上,再用那種豬哥的眼神看君君信不信我把你們的眼睛全戳瞎!
那些話自然不能說,於是我只好微笑「提醒」一下,說:「我只有書君一個妹妹和一個大哥,膽敢對我妹出手的人我絕對讓他死·無·全·屍,懂不?」我想在末世處理異物的手法就足夠處理這些傢伙了。
「那是當然!」看眾人個個點頭如搗蒜我才滿意的點頭。
「二哥你們在聊什麼,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疆書君好奇的問。
「那當然,比賽拿了冠軍當然開心!」我伸手摸了摸書君的頭。
「冠軍!二哥好厲害啊,回去讓林伯煮一桌二哥喜歡吃的,對了,大哥今天也會回來晚上我們好好慶祝一下!」書君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那我先離開了!」我回頭跟他們招呼一聲。
「是!請慢走!」一群人站的直挺挺不像籃球隊反倒像是軍人,我也不去管他們在發什麼神經就跟書君離開。
距離晚餐還有點時間,我們順便到街上逛逛,畢竟靈魂上還是個女的會喜歡逛街也是正常的,想當初的關薇君光是賺錢都來不及又怎麼有時間逛街,果然人比人得死。
「哥,你看!」疆書君指向廣場上的電視牆,上頭正播著一段廣告——
城市裡的燈光猶如寶石般璀璨,一名銀髮少年站上最高處眺望這城市最後一眼,少年帶著一抹淡然的微笑回頭,開槍,最後少年墜入身後無止盡的黑暗中。
「天使真的好美喔!」直到廣告結束疆書君仍移不開視線,不止書君就連附近的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看一眼廣告。
天使是最近最熱門的模特兒,宛如天使的形象讓他成為廣告的新寵兒,尤其是《最後的天使》這個廣告後幾乎沒有人不為他瘋狂。
閉上眼嘆了口氣,每次看到那廣告總讓我想起我在末世所見的一切。我所看見的死亡不如廣告上的美麗,滿天的紅血碎肉只是末世的陪襯,失去的悲傷、被背叛的怨恨、對異物的恐懼,這些會一點一滴饞食掉一個人,最後成為異物的食物撕碎,死去,僅此而已。
「二哥!」君君臉上滿是擔憂的看著我,「二哥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摸了摸君君的頭髮,「沒事,只是在想妳好像很喜歡天使的樣子。」
書君點點頭,說:「因為天使很可愛啊!」
我沉默了一下,說一個男生很可愛好像怪怪的,可是放在天使身上好像無違和,「那跟二哥比起來君君妳比較喜歡誰?」
聞言,書君忍不住笑了出來,「當然是二哥啊!二哥你在吃天使的醋嗎。」
我就吃天使的醋,天使也是人,怎麼就不能了。
「妳就別……我們該回去準備晚餐了。」雖然重生有幾年了,但在末世練出的本事我可沒丟,如果沒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們那我乾脆跳異物嘴砍掉重練了——是說現在不是末日也沒有異物。
疆書君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聽我的話跟著回家,「怎麼了,哥?」
我牽起書君的手低聲說:「別回頭,書君妳聽好,待會二哥叫妳做什麼照做就對了,知道嗎?」
「……嗯。」書君乖巧的點頭,只是臉上仍不掩擔憂,「那二哥你呢?」
「不會有事的。」看只差一點就能離開城市,回到位於郊外的家時我微勾起嘴角。無論什麼時候,家,永遠是唯一能讓我感到安心的地方,何況還有大哥在,像那種目的不明跟蹤者大哥只要抬抬手就解決了。
「碰!」隨著爆炸聲郊外冒出一陣火光,黑色的濃煙直衝天際像是在宣告著什麼,看著那熊熊大火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我們家就在那裡。
「二哥!」書君驚慌的拉著我的手,不用回頭我也聽見有一匹人正朝我們接近,人數很多但步伐整齊劃一,顯然從跟蹤開始,這所有一切都是有計劃性針對我們的。
此時逃跑對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如果只有我雖然會受傷但還是逃得掉,但現在身邊還有個書君,不能逃。
我讓書君躲到一旁的小巷子裡,這樣就算要開打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流彈打到,但書君怎麼也不肯丟下我一個人,「聽二哥的,二哥絕不會有事。」聽到我這麼說她才乖乖躲起來。
家沒了可以再蓋,可是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取代家人,這次我說什麼都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家人,絕不!
一隊穿著黑色軍服的武裝部隊停在空蕩蕩的大馬路上,看起來格外突兀,關薇君也常看見這樣的武裝部隊,只是那都是對付異物的時候現在卻是對著人。
他們一致都戴著金色面具,只是看到面具上的標誌我卻是不明白了,因為那分明是太陽聯盟的標誌,難道這些都是那個人命令的?可是疆家什麼時候惹上他的,就各方面來說疆家和日皇根本是毫不相干的兩條平行線,又怎麼引來這麼個主。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原本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會分心去接,但想到有可能是疆書天發現家裡的情況打來的我立刻接起手機,然而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你好,疆書宇先生。」
「你是誰?」
「我叫做凱爾,是日皇的秘書。」對方停頓了下又繼續說:「相信你已經弄清楚自己目前的狀況了,你眼前的部隊是日皇的裁決隊。」
「我想我們並沒有惹到日皇他老人家吧?」我冷靜道。
「在昨晚之前確實沒有。」
昨晚之前?「你是什麼意思?」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昨夜,疆書天和他的疆域傭兵團潛入太陽聯盟總部意圖暗殺日皇。」
「不可能!大哥絕不可能會去暗殺日皇!」不用想也知道大哥這麼冷靜的人怎麼可能想不開去暗殺日皇。
「你信不信無所謂,疆域傭兵團全員已被裁決隊收拾,包括團長疆書天。」
疆書天……那個就算丟到末世也能活下來的大哥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告訴日皇,想殺我就盡管來,不需要用這種騙三歲小鬼的彆腳謊言,但要是膽敢傷害我的家人,他媽的管他是日皇還是冰皇我都照殺不誤!」
另一頭沉默了一會,再有聲音時講話的人已經換了,「口氣還真狂妄,等你活得到那時候再說吧。」
雖然沒表明身份,但那高傲的語氣絕對就是日皇。
「洗好脖子等著。」講完我直接把手機砸到地上摔個稀巴爛算是去穢氣,竟敢說大哥已經死了這種不吉利的話。
活動了下關節,即便沒有會吃人的異物我還是必須戰鬥,可笑的是這一次敵人卻是人類。
少了天敵,人類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的同類。
「碰!」代表戰鬥開始的槍聲響起,我連忙往旁邊一跳躲到柱子後。
現在的我別說是異能連武器也沒有,這樣徒手對抗一個武裝部隊無疑是自尋死路,我必須先找個能當武器的東西。
對方的攻擊突然減弱了些,我藉著一旁機車後照鏡看對方的情況,結果他媽的他們居然搬出火箭筒正瞄準我,這是在開什麼玩笑,不過對付個學生這行頭也太誇張了吧!
我用力一躍,抓住頭頂上的擺飾翻上屋頂,連爬帶跑的躲避子彈,店家掛在牆外的一堆招牌成為我最好的盾牌和階梯。
在只差一點就能到公寓頂樓時,腳下的招牌突然發出伊呀聲,支撐招牌的架子也不知道有多老舊了上頭全是鐵鏽,附近的招牌太遠跳不到,不待我多想底下的人已經替我做了決定,直接幾槍打斷支架。
「該死!」招牌往下掉之際我奮力一跳,拼命的伸出手試圖抓到頂樓旁的欄杆,指尖感覺到金屬獨有的冰冷時我慶幸了下,可是誰知道欄杆居然撐不住我的重量,斷了。
他媽的居然又生鏽,我到底在倒什麼霉!
眼看只差一點就能碰觸到的藍天逐漸離我而去,讓我想起了末世初期我沒能救到的媽媽,那時候她在死前所看到也是這樣的景象吧。
不知道,她那時候想跟我說什麼。
「哥!」
一雙手拉住了我才沒讓我往下掉,可是我知道很快的她也會撐不住。
「書君,快放開!」她是什麼時候跑到頂樓的?
「……哥……」書君此時已經沒多餘的力氣說話,一張漂亮的臉蛋都漲紅了,可是光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拉住一個成年人。
「快放開!」我試著找到支撐點好減少書君的負擔,否則遲早連她也會被我拉下去,可接近頂樓的公寓外牆幾乎什麼也沒有,我只能死命的抓住頂樓邊緣。
我穩住身體後書君才得以喘口氣,只是手仍緊抓著我不放就怕我掉下去,「書君,聽二哥的快離開!」
疆書君搖了搖頭,臉上早已布滿淚痕,「不要!君君已經沒有大哥了不能連二哥也離開!」
她聽到我和日皇秘書的對話了?
「胡說!大哥才不會死!」出了口氣,我嚴肅地說:「君君妳聽好,大哥不會死,二哥也不會丟下妳一個人,二哥會保護君君,所以君君也要相信二哥。」
聽了我的話疆書君胡亂抹去淚水用力點頭,只是安心不了多久恐懼又爬上那臉龐,「哥,他們要對你開槍了!」
往下一看果然一堆黑乎乎的槍口正對著我,見狀,疆書君急著想把我拉上去可是只是白費力氣。
「要是有武器……」要是有武器就能直接跳下去跟他們拼一下了。
「要武器的話我剛才找到幾個。」書君拿出一根杆子和一把菜刀。我好像明白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頂樓了,就為了幫我找武器所以闖進屋子裡,看我往屋頂上跑她也跑上頂樓。
「君君妳幫了二哥大忙!」拿了傢伙我直接往下跳恰好躲過子彈,將杆子往底下的招牌一撐做了個撐杆跳緩衝。是說這杆子是曬衣服用的吧,書君是怎麼拿到的?
落地後我也沒傻愣著給人當靶子,杆子一耍立刻打翻附近的傢伙,大有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氣勢。
只是疆書宇只是個普通人類學生,不像孫悟空怎麼打也打不死,在武器的差距下我很快就落了下風。
丟了不成刀樣的菜刀,我靠著身後的書架大口喘著氣。
我打破店家的落地窗躲在裡頭,左肩大腿和腰都中彈血流不止,看來這下得死在這裡了,可是書君還在外面我不能一直躲著,否則他們的目標會轉向書君。
可是仔細想想,我原本是關薇君,怎麼會對應該是陌生人的疆書君疆書天關心成這樣,疆書宇你到底有多愛你的家人連我都不能不愛。
在末世初期我就一無所有,可是為了那混帳我還是活下去了,現在如果我連他們也失去,那我還會活下去嗎?
失去所有,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何況我早就決定要保護他們。
踩過一地的玻璃碎片,我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站在他們面前,這應該是我最後唯一能為書君做的事了,比起在末世的十年這次我活得更有價值了吧。
「書君!妳去找大哥,讓大哥宰了日皇給我陪葬!」
這種話聽著連我也覺得挺瘋狂的,不過依疆書天寵弟妹的程度就算我不說他也會去殺了日皇,我喊著也是過癮。
日皇死了的話全世界的經濟也會跟著崩盤吧?算起來我根本是拉著全世界一起死的,可是那又怎樣,對將死之人來說就算世界末日也無所謂。只希望大哥還活得好好的,然後保護好書君。
站了好一會,對方卻沒有動手殺了我,只見他們停頓了一會像是在聽誰的指示,然後將火箭筒轉移方向。
那方向對著的……是書君所在的大樓!
「書君快逃!」我立刻衝過去想阻止他們,可是就只差那麼一點,火光燃盡我最後一絲希望。
「住手——」
「轟!」
頂樓冒出猛烈的火光,崩塌的水泥敲打著我的心臟,一下一下,然後我再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我的世界再一次崩潰了。
無論是哪個世界,奪走我的家人的都不是世界,而是……人。
失去支撐我戰鬥下去的意義意識開始模糊——我想我大概很快就會去找書君了。
一個銀色的影子落在我面前,手裡抱著我以為再也見不到的書君,她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
「君君……還好妳沒事……」我伸手想摸摸她那柔軟的黑髮,只是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我就倒下去,在失去意識前我看見救了書君的是一個白色的——
死神。
□
「小宇!」
回頭,疆書天和傭兵團的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看來我又不小心思考過頭了,才決定要改掉這壞習慣現在又犯了。
疆書天嘆了口氣,嚴肅說:「進去後所有人都要小心,不能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我握緊手中的冰棍準備隨時和異物對戰,等大哥一個手勢所有人都衝進去,只是我進去時大哥和傭兵都不見了。
怕會引來異物我只能自己找,只是找遍了整家超市都看不到任何人,獨自一人比面對高階異物還可怕,我終於承受不了這樣的沉寂大喊他們的名字。
「……」我張開嘴巴大喊著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不管怎麼試也沒用。
無數的異物朝我逼近,想要反擊但手中的冰棍溶化成水連異能也用不了,我只能逃。
不知道逃了多久,眼前出現一個樓梯還有一個人在那上頭,我毫不猶豫的向對方求救,只是看清對方的樣子時我頓時愣在原地,那是雙宛如夜空般的雙眼,只是他連眼白也是黑色的。
他動了動雙唇說了什麼,說完,他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然後抬手就將我推下去,推入無盡的黑暗中——
我猛然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呼吸平緩心臟劇烈的跳動。
「您醒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我居然沒發現有人在旁邊。
我立刻爬起來,只是身上傳來的疼痛痛得我都快以為這不是我的身體,那人見狀想幫忙我反而抓住他的手,質問:「你是誰?」
那人也不掙扎就這麼任憑我抓著,態度恭敬的說:「我叫朝索,朝索·安德利斯,是一名管家。」
管家?「你是日皇的管家?」
他搖頭,「不,我侍奉的是安向夜少爺。」
安向夜?不是日皇?所以我被人救了?可是誰擔子這麼大,這麼做無疑是和日皇為敵,我記得失去意識前好像看到一雙翅膀……此時一個聲音打斷我思考。
房門被推開,一名銀髮男子走了進來,「欸,你醒啦!」他有些驚喜的看向我。
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有點眼熟,然後我想起和疆書君在廣場上看到的廣告,「你是天使?所以你就是玄日?」我訝異的指著對方說。
他笑了笑,「叫我阿夜就行了,還有我不是玄日,玄日是我哥哥。」
死神玄日是天使的哥哥?這是什麼神奇的組合。
我壓下訝異的情緒,因為還有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問,「書君呢?我妹妹她沒事嗎?」
「她沒事,她現在在孤蝶那裡很安全。」安向夜微笑道。
聞言,我才放鬆下來,「那就好……」只要書君沒事就好。
叫做朝索的管家將枕頭立起擺成最舒服的樣子讓我靠著,「您身上還有傷,請好好休息。」
不得不說,這管家做的比我剛醒來時負責照顧我的護士還完善,什麼都想得很周全。不過我實在搞不懂,就算是英雄又怎麼敢明目張擔的救走日皇要殺的人,這擺明要跟日皇對著幹,那人可是日皇,要找什麼人還不簡單,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裡來,我得想辦法離開然後去找大哥他們。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找到這裡來的。」像是看穿我的心思安向夜偏著頭笑道:「你心思全寫在臉上比朝索還好懂,好好玩喔!」
連一般人都看出我在想什麼,看來我得趕快改掉這習慣才行。
只是今天近距離看到天使本人我才發覺對方真的長得很好看,夜空般的眼睛純潔無瑕,一頭銀髮宛如天使的羽翼看起來很軟很好摸,整個人乾乾淨淨的給人感覺很舒服,怪不得這麼多人喜歡,就連身邊的管家也不差,黑髮綠眼的西方容貌,嘖嘖,這對主僕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圍觀。
安向夜突然轉頭看向管家,「朝索,我好像聞到燒焦味了。」
管家臉上閃過「要遭」的情緒然後便出去了,看了他的動作我忍不住訝異,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這樣的速度除非是有風異能才能這麼快,可是現在不是末世根本不可能有異能這回事。
「朝索真的很好玩,對吧?」
回頭,便看見安向夜無邪的笑容,那笑容讓我想到疆書君,不知道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吃晚餐吧,朝索做的菜很好吃喔!」安向夜邀請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餐桌上,滿滿的美味佳餚看得我快滴下口水來,只是這差不多七八人的份量讓我光看都覺得飽了。
「走啦,爸爸!」安向夜推著一名活像喪屍的男子到位子上,如果在末世說不定會被誤當成異物打死。照安向夜的稱呼這喪屍就是天使和玄日的父親了,可是他們根本一點都不像啊,所以天使他們兄弟倆一定比較像媽媽。
我看了看位子上的人發現少一個,「阿夜,你哥哥呢?」
「喔,哥哥還有事要忙,常常不在家。」安向夜邊說著然後我看他以非人的速度解決一盤炸雞。這到底是什麼進食速度啊!
「你哥不是放長假去了嗎,而且對他而言有什麼事比跟你吃飯還重要?」喪屍疑惑的問。
「呃,就有約會。」
約會?我好像聽到什麼有關玄日的八卦了,有點想繼續聽下去怎麼辦。
但聽者有意,說的人可沒興趣,看他們沒繼續聊下去,我只好抱著遺憾的心情低頭吃飯配電視,只是上頭的新聞卻讓我連飯碗掉了也不自知。
那是關於日皇昨夜被暗殺的報導,看暗殺者的照片一一被公佈在電視上,當下我腦中一片空白。
真的是大哥他們。
「不可能!」我激動的拍桌站起來,說什麼我也無法相信大哥會做這種傻事,直到那一張張血淋淋的屍首照片被報導出來我才認清現實。
大哥真的……死了。
「你怎麼了?」看我臉色突然這麼難看,安向夜擔心的問。
「我的家人死了……被日皇殺死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吼著,心裡滿滿都是想殺死那個人的恨意,「這筆帳我絕對要討回來。」
「慢著!你先冷靜下來!」安向夜死拉著我的手不放,可我哪管得了這麼麼多,我一心一意只想立刻衝去殺了那個混帳,結果冷不防的被揍了一拳,一時沒站穩我直接跌坐在地。
「你這樣根本就是去送死!」安向夜臉色極為難看,能看到天使露出這樣的表情我恐怕是第一個。
「如果連你也死了那你妹妹怎麼辦。」
我怔怔的看著對方,安向夜此刻的神情讓我想起書君。那時她在屋頂上跟我說她不想再失去二哥的表情就像是末日來了。平常總是笑臉迎人的疆書君是因為有疆書宇和疆書天的保護所以才能無憂的笑著,可是如果失去了天和地,那那張臉是否還會再繼續笑著我不敢想。
即便失去家人,關薇君依然在末世裡活下去,但那是末世,除了活下去就已經別無所求的世界,難道在和平的現在連這一點奢望也不能擁有嗎?
「好啦,大家都冷靜了吧。」此時喪屍發話打破窘境,然後他遞了杯飲料給我,「來,喝下去冷靜一下。」
我看了眼喪屍,沒想到這傢伙還挺貼心的,還真不能以貌取人。然後我一口氣將飲料全喝下。
「別喝!」朝索突然大喊,轉頭只見他一個有苦難言的樣子。
「怎麼了?」難道是飲料壞了?
安向夜拿起杯子嗅了嗅,然後他也露出和管家一樣的表情,「爸爸你在可樂裡加了什麼!」
「可以增加力量的藥物,目前還在實驗中。」
靠!你這喪屍居然拿我當白老鼠,虧我還以為你是好人!
「書宇你快點吐出來!」安向夜根本慌了手腳,居然一拳朝我肚子揍下去。看不出來這傢伙拳頭還真硬,這拳揍得我五臟六腑好像移位了。
我上輩子一定是殺他全家來著,而且連屍骨也不留。
「對不起,你沒事吧?」見我臉色鐵青安向夜也發現做錯事了。
「沒,唔!……」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拳的關係,過了一會我才發覺全身都在痛,而且不是只有一種痛法,刀切、火烤、冰凍……各式各樣的痛從身體各處傳來,這情形是如此的熟悉,簡直和審判時刻的黑霧一模一樣。
不同於後頭手忙腳亂的主僕,喪屍很淡定還拿張紙記錄,「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你媽!要是變成異物老子第一個先吃了你!
豎起中指作為回答,感覺他們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最後眼前一黑,一切回歸寂靜。
□
「書宇。」
一個力量推著我試圖想將我搖醒。
我翻了個身,「再讓我睡一下。」然後那聲音就也沒再喊了。
只是安靜沒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刻意放輕腳步憋氣緩緩靠近,當下我立刻睜開眼睛翻離原位,叩的一聲冰槌終是打空了。
「看來還有警覺性,不過太鬆懈了。」縮小後的冰皇拿著冰槌的樣子雖然很可愛,不過我有些無言。
居然拿弟弟做的冰槌謀殺弟弟,你這是借刀殺弟啊,大哥。
大哥微皺著眉頭,「別發呆了,得盡快和書君會合才行。」
也是,沒見到書君我實在不放心,像書君那樣的美少女在末世很容易引來覬覦。
收拾好東西我站起身,「好,我們走吧!大哥也想盡快見到書君吧!」走了幾步卻發現大哥沒跟上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疑惑的喊了一聲,「大哥?不走嗎?」
疆書天緩緩抬起頭,神色複雜的盯著我看,像是想把我的樣子深深刻在腦海裡,「抱歉,書宇,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眨了眨眼疑惑的問:「大哥你在說什麼啊,難道你不想看看書君……」
一道血淚從他的臉頰蜿蜒而下,話裡一字一句滿是愧疚,「對不起,大哥沒能保護你們。」
只見大哥化作雪花一點一滴的消失,我奮力的伸手去抓,但雪花碰到指尖的瞬間就溶化了,到頭來什麼也不剩。
「大哥……大哥!」
感覺身體失去重心往後倒,摔在地上的疼痛讓我清醒些,看著凌亂的屋子和拿著像是用血做成的西洋劍背對我的朝索,我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是怎麼回事?」
回頭看我沒事他鬆了口氣,「您沒事就好,少爺很擔心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窗外從樓上跳進一名武裝份子,不待對方踏入客廳朝索僅靠西洋劍就把對方擊退,看對方摔下樓朝索小聲的道歉,「抱歉,不能再讓你們把少爺的屋子弄得更亂了。」
該說他太敬業嗎,這種時候還在管屋子乾不乾淨。
「日皇已經發現這裡了?」我又不是瞎了沒看見剛才那人戴著裁決隊的面具。
「是,少爺正在外頭對付裁決隊,要朝索趁現在帶您離開。」說著,朝索便背起背包,「請跟我來。」
我跟著朝索往頂樓跑,雖然不知道從頂樓要怎麼離開,但看管家也不是亂來的傢伙我也只能信他。推開往頂樓的門,果然這裡也是一團亂,玄日一人揮舞著鐮刀宛如死神般收割著生命,頂樓成了修羅場。
這樣的場景關薇君看得太多了,現在又看見我反而有種懷念的感覺,殺與被殺,一切是如此的簡單。
「你們想去哪裡?」
我心下一驚,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即便只聽過一次我也無法忘記,那是奪走我的家的罪魁禍首的聲音——
他站在高處俯視著頂樓上的戰鬥,陽光照得那一頭金髮耀眼無比,但那紅寶石般的眼中的冰冷讓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朝索,帶他離開。」不遠處的玄日命令道。
「是。」
「那也要看他肯不肯離開了。」日皇勾起一抹鄙夷的笑容。
我拾起地上的槍械往前站了一步,「沒想到你自己出現了省得我去找人。」
「慢著,你絕對不能攻擊他!不然少爺會……」朝索拉著我想帶我離開,可是這無疑是殺日皇的好機會,錯過這次不知道下次要殺他會有多困難。我甩開他的手,舉槍瞄準日皇——
「去死吧。」
正要扣下板機時朝索突然抓住我往後拉,只見手中的槍被鐮刀砍成兩半,就只差一點,被砍成兩半的不是槍而是我的腦袋了。
玄日拿著鐮刀擋在我面前,冷冷的說:「任何想傷害哥哥的人都必須死。」
哥哥?
「日皇是玄日的哥哥?那安向夜不也是……」我看向旁邊的管家,此時他的臉色相當難看。
「不,其實安向夜少爺就是玄日,少爺真正的名字是日向夜,同時也是日皇的親弟弟。」
聽到事實後我一肚子火,「所以從頭到尾他媽的你們都在耍著我玩了!」
「不是的!少爺是真的想救你們!」朝索急忙地解釋,「幾天前,少爺發現日皇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行事作風變得更加狠毒,一向最疼少爺的日皇甚至連少爺勸阻的話也不聽了,後來少爺發現日皇打算連同暗殺者的家人也一並全解決,所以少爺才出手救了你們。」
該死,死神玄日是日皇的弟弟,這下殺日皇的難度更高了,看來得先撤退再重新計劃。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日皇微瞇起眼,「殺了他,玄日。」
「……是。」
手腕一轉,死神的鐮刀便向我砍來,朝索抬手便用一團血霧擋下然後朝我吼道,「快走!」
「你發什麼瘋,那不是你的少爺嗎,為什麼幫我?」我想我沒有讓一個陌生人捨命保護的理由。
「身為管家就必須能了解主人的心思才是一名好管家,既然少爺不想殺你那朝索就必須服從主人的命令。」
朝索的理由讓我哭笑不得。怎麼會有這麼蠢的管家,為了主人連命也不要了。
一陣槍聲大作,玄日立即往後退用鐮刀替日皇擋下子彈,丟掉被我打完子的槍,我拉了朝索就跑,「要是你掛了要我去哪找像你一樣蠢的管家賠給你的少爺!」
可惡,不小心就同情心氾濫,果然安逸的日子過太久了。可是我們現在在頂樓,門口有玄日守著後頭又無路可走,管家到底是為什麼帶我到頂樓?
「這邊。」拉著我到大樓邊緣,只看見大馬路對面的大樓頂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突然腳下凌空朝索竟將我打橫抱起。
「喂,你幹嘛!」加上大哥這是我第二次被男人公主抱,可是為什麼這種事都在我變成男生後才發生啊!
朝索非常淡然的回答我:「跳過去,請抓好。」
我差點沒氣結,「跳個頭,最好是跳得過去——」最後一個字變成慘叫聲。這傢伙居然連助跑也沒有就直接跳。結果疆書宇沒被瓷磚砸死反而是被人拉著跳樓死的嗎?那我還不如回去被玄日的鐮刀砍死還比較壯烈些……對不起,書君,二哥先走一步了。
突然頓了一下打斷我的思考,轉頭,發現我們已經在另一座大樓的頂樓了,我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麼可能……一般人怎麼可能跳得這麼遠?」
即使抱著我跑朝索仍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我是個吸血鬼。」
「吸血鬼?難怪……」我這才了然的點頭,如果是非人那就說得過去了。
「你不怕?」見我絲毫沒有訝異的情緒朝索反倒有些訝異。
「我見過很多比吸血鬼還可怕的東西。」比起吃人的異物靠血為生的吸血鬼可愛多了,不過……「你真不像吸血鬼。」印象裡吸血鬼都很高冷,就算不是應該也沒有像管家這樣單蠢的吸血鬼了。
朝索無奈的笑了笑,「很多人都這麼說。」
好不容易出了斜陽市,確定沒人追上來我們才停下來休息。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問向管家。
「往斜陽市東邊走,那裡有座神殿,只要進到神殿裡日皇就無法傷害你。」朝索說。
我嘆了口氣,「我是說你,管家先生,我遲早會找機會回去殺了日皇,你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我準備回去殺你家少爺的哥哥吧?」
朝索表情堅決的說:「朝索只是個管家,不會插手戰鬥的事。」
不不不,你剛才明明解決了裁決隊的人還擋你家少爺的鐮刀,別說這些都是管家的工作啊!
「……剛才果然不該用麻醉藥的。」看起來是想起剛才的戰鬥,朝索有些懊悔的說。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麻醉藥?你不是要說不是興奮劑之類的嗎?」
他搖搖頭,「確實是麻醉藥,在因緣際會下我得到了不用睡眠的能力,從那之後麻醉藥對我而言有點像是興奮劑的作用。」
不用睡覺?這是什麼鬼異能,換成在末世得到這種能力可以跳異物嘴自殺了,而且這位老兄,你是嫌吸血鬼的壽命不夠長嗎?
我也懶得多管閒事,「算了,先趕路要緊,否則他們遲早會找到這裡來。」
「是。」朝索微笑答應。
怎麼感覺好像帶了個寵物出門……
□
那是座很古老的神殿。
從外觀上不難看出曾經的輝煌,但時間帶給它任何方法都無法營造出的莊嚴。
「這裡就是光明神殿。」
「那是教會的分支嗎?」我疑惑的問,因為我從未聽過有這地方。
「不,它是比教會更古老的信仰,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連非人也不會輕易侵犯此地。」朝索解釋道。
連非人也不敢侵犯,感覺這光明神教怪厲害的,只是我們才要進去時就被攔下來。
「你們是誰?」一名紅髮男子問道。
「來參觀的平民百姓。」總不能說是被追殺來這借躲一下的吧。
「那為……為什麼會、會有黑……黑暗生物?」另一名褐髮男子結結巴巴的問聽得我有點不耐煩。
「我朋友,不行嗎?」
「在光明神的仁愛下,即便自黑暗所生的種族,只要心懷光明我們都歡迎。」又一名男子從神殿走出來。金色的頭髮如陽光般耀眼,湛藍的眼睛彷彿容納了整片天空的藍,臉上的笑容堪比十克拉的鑽石般燦爛。
好一個自體發光的美男子,快閃瞎我的眼睛了。
「兩位請進吧!」他微笑邀請道,「在下是太陽騎士,剛才我那兩位兄弟言語上對這位先生不禮貌之處太陽代他們道歉。」
「沒關係。」朝索絲毫不在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