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不会笑
發表於 2018-2-25 21:58:07
(11)
身處於夢境裡的人是否能意識到自身處於夢境之中,這一點本身便是個悖論。
換句話說,就算是確認自身處於「現實」之中的人類,其所處世界為真實這一點,也是無法以證據論證的。即使拿出了證據也無法證明其可靠性,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句「感覺如此」的單薄論調。
無法相信嗎?那麼,請回答下面的問題吧。
「我」是誰?
……以及,「我」真的是自身認知當中的那個「我」嗎?
所謂「自我認知」,是由無數神經細胞電活動的統合組成的反饋結果。如果以某種方式對於神經進行了直接干涉,在大腦內統合出的信息構造出了認知中的世界,但是這個世界毫無疑問是不曾存在的,這樣的可能性,也並非為零。
如果記憶裡被灌輸的常識,身周的所有人,以及你所認識到的整個世界全部都是虛假的東西,那麼「我」還是真正的「我」嗎?
【話說到這種地步就沒意思了喔。對於你們人類來說,活的稀裡糊塗的未必是壞事。如果就連這一點也無法認同,那就只好請你們沉睡啦。】
黑暗裡有人輕輕的笑著,於是,世界在眼前重新亮起。
【那麼,游戲重開吧。】
♢♢♢
「變……成女人了?」
羅蘭長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半晌,望天。
「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羅蘭你看到這身衣服還不明白?」
「我以為是粉紅又在捉弄你了……」
……倒也沒說錯就是了。
格裡西亞垮下肩膀,忽然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才好。
「所以,這幅樣子還能變回去嗎?」
「不知道。我連原因都不清楚,更別提變回去的事情了。」格裡西亞擡起眼睛斜了旁邊那人一眼,「你不喜歡這幅模樣嘛?」
「……要聽實話嗎?」
羅蘭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搔了搔臉,把視線從他的身上轉開了。
「當然。」
「很漂亮,很適合你,就好像天生應該如此一樣。」
「……………………揍你喔。」
「但是一點也不像是原來的你,格裡西亞。」
他怔了怔。
羅蘭的表情非常認真,不像是臨時改口,而那家伙也不是會在這種問題上開玩笑的人。
他的面孔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最多也只是五官柔和了些身高縮水了些。
真正變化的東西,只有這一身衣服罷了。
「……你覺得這樣不好嗎?」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自然會尊重的。不過,我更希望看到的是出自你本心的選擇,而不是為了某個人勉強自己。」
「我沒有——」
「有沒有勉強自己,這一點只有你自己的心才知曉。我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個外人,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外人才能看得出來。」
羅蘭依舊淡淡的笑著,看不出更多的情緒了。會失落嗎?還是說……只是不希望被他人看出來而已……呢?
「……說起來,羅蘭。」
「嗯?」
「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突如其來的違和感……之類的?」
「違和感?」
原本只是想轉移話題,卻突然感覺到了某處的異樣。不知來源於何處,像是理所當然的存在於身邊,卻與認知中的某處存在衝突。
「就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的意思,但是不管怎麼想都沒有頭緒。羅蘭,你有過這樣的感覺嗎?」
「……最大的異常不就是你嗎?」
「……」
啊,也是。
變成女人什麼的……不管怎麼想也太過異常了吧。
「……不,我覺得不是這點。」
世界的分歧點,究竟在何處呢?
♢♢♢
「你到底想要去哪裡?」
跟著格裡西亞漫無目的的逛了兩條街之後,羅蘭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閒逛而已。」
確實沒什麼目的,只是沿著路邊的小吃攤一路逛下去。身後的死亡騎士自然不需要進食,除了跟在後面搯錢以外就是一臉無奈加無語的看著人吃吃吃……
「格裡西亞,這些你都沒吃過嗎?」
「怎麼可能,我可是土生土長的葉芽城人,只不過今天難得比較閒罷了。」
只不過平常沒那個閒情逸致而已……而且身為太陽騎士,在小吃街從頭吃到街尾也太不像他的風格,平常最多也不過喊亞戴爾跑個腿帶個一兩樣。
「……明明你家副隊長都快忙到暴斃了。」
「還輪不到你替他求情啦,羅蘭。」
揉成一團的紙袋在空中劃出個完美的抛物線落進垃圾桶,格裡西亞想要伸手進口袋搯手帕,卻摸了個空。這身裙裝沒有口袋,和平常穿習慣的騎士服完全不同,羅蘭瞥了他一眼,從上衣口袋裡抽出張帕子來,遞給他。
「啊,謝啦。不過原來你也會隨身帶著手帕啊。」
手帕的角落裡繡著小小的魔獄騎士長的標志,不知是出自誰人之手。
「……偶爾吧。」
夕陽已經沉入了地平線,到了快要看不見餘晖的地步。夜晚的涼氣沿著雙腿自地面攀上,雖然依舊是夏天,卻已經能感受到秋日的涼意。
「要回去嗎?」
「我還想多逛一會。」
「……我已經放了暴風一整天鴿子,再不回去的話他該生氣了吧。」
格裡西亞一愣:「你和暴風的感情很好嘛,這點倒是蠻出人意料的。」
「你以為是誰的錯啊……」
「嗯,咳,羅蘭,要是等不及的話那你就先回去吧。」
「唔……」
臨走之前還要轉身再看一眼,格裡西亞頭也不回的朝著這邊擺了擺手,於是羅蘭無奈的笑笑,便不再回頭。
然後。
「……你一直在的吧,粉紅。」
空無一人的街道,以及沿著街道兩側逐次熄滅的店鋪的燈光。
寬闊道路的中央漂浮著個嬌小的身軀,穿著粉紅色洛麗塔小裙子的巫妖平穩落地。
「終於沉不住氣了嗎?還是終於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呢?」
「你覺得是哪邊呢?」
他不答,只是微笑著反問,而拿著無邪面孔的巫妖也同樣回報以燦爛笑容。
「我猜哪一邊都不是喔。」
「……少廢話。我問你,粉紅,現在的我真的還擁有身體嗎?」
身形嬌小的巫妖微微一怔,隨即綻開了燦爛的笑,歪了歪頭,模樣煞是可愛。
「你懷疑你現在是離識的狀態?」
「不然根本無法解釋現在的狀況。」
如果說,從物理層面上來說,變成女人這件事的可能性為零的話,那麼可能性便只剩下「沒有身體」了這一點了吧。
「這推理本身沒什麼問題,不過很遺憾,你現在用的確實是原裝的身體沒錯。既沒有被掉包也不是離識,確確實實是你的身體。」
「……」
「順帶一提,早上你交給我的那種藥,我稍微實驗了一下。和改變性別完全沒有關系,那種藥最多算是麻醉劑一類的東西……準確來說是能夠麻痺心靈的藥物吧,服用的太多說不定還會上癮。至於更詳細的情況,不是在一天兩天內就能得出結論的,還需要繼續嗎?」
「……不,暫時不用了。」
「那好吧。」粉紅聳聳肩,將手伸進裙底的口袋裡,摸出根草莓味棒棒餹塞進了嘴裡,「那就只好祝你一路順風啦。」
仿佛夢幻的現實,以及無限接近於現實的夢境。
……也就是所謂的「旁觀者自清」吧?
身材嬌小的巫妖輕輕的笑了,身體漂浮入空中,眺望著世界邊緣逐漸破碎的天空。
= TBC =
珞伊雪
發表於 2018-2-28 07:24:07
什麼......所以都是格里西亞的幻覺嗎?
還是他現在在夢裡......
我猜比較有可能是幻覺
但是他遺失的原裝物呢!(哈哈哈哈
珞伊雪
發表於 2018-2-28 07:50:21
什麼......所以都是格里西亞的幻覺嗎?
還是他現在在夢裡......
我猜比較有可能是幻覺
但是他遺失的原裝物呢!(哈哈哈哈
他怎麼上廁所的......
阿绯不会笑
發表於 2018-2-28 10:17:54
珞伊雪 發表於 2018-2-28 07:50
什麼......所以都是格里西亞的幻覺嗎?
還是他現在在夢裡......
幻覺是不可能幻覺的,倒是沒那麼簡單
非要說的話原理和某個宅了幾千年的花之騙術師一樣……
咦好像跳戲了?
原裝貨還在的,嗯應該……(望天)
阿绯不会笑
發表於 2018-2-28 12:07:36
(12)
「……啊……纍死我了。」
一回房便倒在了床上,完全緊綳的神經徹底松弛下來。倒不是因為逛了一天有多纍,一路上為了躲開可能存在的熟人所以需要時刻維持著大范圍的感知……然後數次都差點一頭撞上前面走著的羅蘭。
在外人看來大概是幅相當和諧,啊呸,虐狗的景象吧。反正心纍的也是他,羅蘭那家伙倒是一點反應都沒,也是有夠遲鈍的。
……以後活該沒有女朋友。
格裡西亞坐起身,伸手向床底摸去時,卻發現一早藏在床底的小黃本被人挪了位置。早上臨出門前才在床角碼好,現在卻換了另邊,擺在最上面的一本也換成了其他的書。
他的房間絕對有其他人進來過。
格裡西亞危險的瞇起眼,跳下床,再一次檢查了整個房間。
確實沒有丟東西,不過房內擺設是否被移動過這點很難確認。他只記得床底書籍的擺放位置,其他的無法作為證據。只是能在白天堂而皇之進入他的房間的人,可疑的人選實在太少。
當視線落在地窖門的把手上時,他終於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
門把手上,殘留著少許水漬。
換句話來說,最多在十五分鐘之前,入侵者才用潮濕的手接觸過門把手。說不定正是因為他回來的動靜才使得對方倉皇躲入酒窖內,這水印太過新鮮了,絕不可能相隔十五分鐘以上。
格裡西亞握上門把,緩緩的下壓。機械的門鎖發發出了金屬鏽蝕的嘎吱聲,光線透過門縫沿著階梯灑入酒窖,黑暗與光明的交界處,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果然有人!
格裡西亞反鎖了門,閉上眼釋放出感知。在絕對的黑暗裡對方的行動只會比他更加不便,只要不隨意發出動靜的話……
銀光裹挾著凌厲的劍風,一閃!
破風聲撕裂寂靜,銳利的劍身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了淺淡的血痕,卻被沿著肩膀攀緣而上的氷的鎖鏈死死纏住。即使用了感知也沒來得及捕捉到對方的動作,黑暗並沒能造成什麼阻礙,這點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什麼人!」
對方厲喝道。
格裡西亞愣了一秒,又好氣又好笑的翻了個白眼,醞釀了半天的氣勢倒是先散了一半。
「……這話應該是我說的才對吧,入侵者先生?」
是說,對方的嗓音好像有點耳熟?是他的錯覺嗎?
對方凝聚了一點聖光在他的眼前,昏暗的光芒不足以炤亮對方的整張臉,只是斗篷帽子下面那半張臉的輪廓怎麼看怎麼眼熟。
「……雷瑟?」
他試探性的問了句,對方肩膀微微一滯,握在劍柄上的手指松了松……果然是那家伙。
就說嘛!
「你突然跑我酒窖來干嘛……我還以為有人擅闖了我的房間被我逮了現行呢,嚇我一跳。」
「……」
格裡西亞拿手指撥開他的劍柄,往臉上的細小傷口上丟了個治療術。再擡頭,卻發現對方摘了斗篷帽子,正拿詭異的眼神瞪著自己。
「格裡西亞?」
極其不確定的語氣,就好像看見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干嘛拿那種眼神看著我啊,不就是換了身衣服嘛?很奇怪嗎?連羅蘭都說適合我誒,雷瑟你不喜歡?」
「……」
雷瑟慢慢的收了劍,歸回劍鞘中後,突然朝著他的胸口伸出了手——拎出兩只沉甸甸的水袋來。
……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呃,咳,那個……」
該,該怎麼解釋好呢……
「出去說吧。」
雷瑟把兩只水袋塞回他懷裡,徑自踏上了臺階,頭也不回的。不知為何,格裡西亞總覺得他今天的態度有些過於冷淡了。
……他好像沒犯錯誤吧今天。
等下,如果說擅闖他房間的人是雷瑟,那動過他床底的人豈不是……
……
干!
格裡西亞垂著頭,乖乖的跟在人身後出了地窖。
重歸於光明以後才發現自己的手上霑了血漬……是因為剛才被劃了一下臉頰才霑到的嗎?
……不對,剛才用來治療劃傷的並不是這只右手。如果一定要說的話……
「雷瑟,你受傷了?」
他兩步衝上去,抓起雷瑟的右手,手心裡果然赫然一道血痕,雖然已經被治療過,稍微一碰依舊會從傷口的邊緣滲出血來。
所以才會在門把手上留下水痕吧。
「小傷而已。」雷瑟不著痕跡的皺起眉,從他的手裡抽回了手,想了想,又從衣架上摘下件外套披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別凍著了。」
「……現在是夏天啊餵。」
搞毛啊這家伙怎麼表情跟語氣都怪怪的……知道他突然變成女人的那天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現實,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格裡西亞治療完之後順帶去洗了個手,出門時正見著雷瑟相當拘謹的坐在他的床緣盯著他的背影。
「所以,突然跑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居然沒提床底下小黃本的事情,趁著這機會趕緊轉移話題。
「……」
「審判?」
「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
雷瑟沉默了半晌,困難的擠出這麼一句,看那副表情大約是快要放棄思考的意思。
「是從粉紅那裡借來的啦。她最近好像特別迷lo裝,整個衣櫥都是這種裙子。」格裡西亞說著還翻了個白眼,「所以說尺寸不對嘛,粉紅說胸前不塞點什麼會很難看,不然我才不要戴那種沉得要死的東西。」
「……粉紅?」
「我有點事要拜托她所以——雷瑟不會連粉紅都忘了吧好歹也殺過你一次……」
雷瑟伸手制止了他,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太陽,你忘了,自從你回到光明神殿以後,粉紅就已經從葉芽城裡搬走了。」
「……!」
「所以,你確定那個人真的是粉紅嗎?」
像是從沉寂的海底浮出水面。
遠遠的,遠遠的從外界傳來,呼喚的聲音穿透了黑色的海水抵達身邊。
他究竟忘記了什麼呢?
模糊不清的影子在視野裡搖曳,窗外的黑夜裡一刻不停的降落著暴雨。有人呼喚了他的名字,低下頭說了些什麼,不甚清晰的身影隨著合攏的視野而散去。
「格裡西亞!」
他猛的驚醒。
窗外並沒有雨,只有拖的很長的夕陽的影子。
「……你突然昏倒了。」雷瑟松了口氣,手臂一撐,從他的上方離開,「沒事吧?」
「我昏倒了?多久?」
格裡西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搬到了床上去,而對方正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態壓在自己身上。
「十分鐘吧。」
他坐起身,後腦勺有點疼,似乎是磕在了哪裡起了包。看來雷瑟說的沒錯,只是在那之前……他們在說什麼?
一點記憶都沒有。
「我們之前在說什麼?我好像不記得了。」
「沒什麼。閒聊而已。」
「……審判,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沒有。」
「……」
「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
眼見著對方重新拉上斗篷帽子將要離開,格裡西亞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擱在桌子上的曲奇袋子追了上去。
「……雷瑟!」
「……」
「寒氷讓我捎給你的黃油曲奇,特地做的無餹版本。……雷瑟?」
「你自己留著吃吧。」
「一點也不甜的東西我留著干嘛……好歹也是寒氷的心意啊,雷瑟你這樣不太好吧?」
他將曲奇連著紙袋一起塞進了雷瑟懷裡,後者怔忡著盯著他半晌,垂下眼睛,默默的收下了,再轉身,手握上了門把,卻猶豫著沒有打開門。
「雷瑟?」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什麼?」
「……」
對方沒有再說話,又拿深沉的眼神多看了他兩眼,開門出去了。
「……雷瑟!」
走廊上空蕩蕩的,再沒有他人的身影,只餘不知來源於雨聲,不曾止歇。
= TBC =
◆悲報1:平常用的有道雲筆記開不了車,以前用來開車的湯不熱貌似已經發不了100字以上的文了,所以誰知道開車應該去哪開嗎?
◆悲報2:我卡文了……_(:з)∠)_
珞伊雪
發表於 2018-3-1 07:44:38
花之騙術師是什麼......
......老司機在哪裡快出來(
卡文。
你怎麼可以卡文!
怎麼可以卡在這種要命的時刻!
感覺謎底呼之欲出的時刻!
坐等下篇(敲碗
阿绯不会笑
發表於 2018-3-1 07:49:35
本帖最後由 阿绯不会笑 於 2018-3-1 07:52 編輯
珞伊雪 發表於 2018-3-1 07:44
花之騙術師是什麼......
......老司機在哪裡快出來(
花之騙術師當然是某個冠位caster候補,花之魔術師,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國王培育者,樂園裡的大哥哥,魔法★梅麗是也(劃掉)
emmmmm感覺透了一臉
阿绯不会笑
發表於 2018-3-2 23:28:03
(13)
◆你以為我在寫日常,其實我要搞事
◆你以為我要搞事,我其實已經回去寫日常噠(滾)
♢♢♢
距離事故發生的那天,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周。
是否是事故這點其實很難界定,某個受害者目前依舊處於美滋滋的狀態。當然和變不變女人這點無關,因為身體起了變化就不便於在外抛頭露面,因此除了必要情況某個萬年殿男加處男在自己房內宅足了一禮拜。
啊抱歉,現在是殿女了。
在床上躺太久導致筋骨疏松,格裡西亞跳下床伸了個懶腰,全身關節一陣噼啪作響。最近實在太閒得慌,原本該落在他頭上的事情都被分配給其他人了,比如暴風啊暴風啊暴風啊……
……
最近暴風那貨看自己的眼神愈發的幽怨,連帶著替他擋了任務分配給其他人的審判都被連纍了……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感覺背後發涼渾身一緊,想來也只有暴風這個間接受害者會産生如此大的怨念。
所以今天該去哪裡呢?
感知掃過,這個點還待在房裡的人確實沒幾個。距離最近的似乎是正坐在桌前專心致志扎小人中的艾爾梅瑞……
就是他了!
「草莓!」
碰!
撞開門的瞬間眼睜睜的看著人將一筐子的針線稻草人塞進床下,動作迅速的堪比差點被老師抓包偷看小黃本的……咳。
不過床下還真是人類經典的藏物之所,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總之先往床下一塞就對了。
所以他偷藏的東西才會被人一秒發現……
被抓了個現行的艾爾梅瑞無辜轉頭,見了是他,訝異的張大了嘴,臉上掛著的笑容即將有破裂之勢。
「太陽?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玩啊。」
理直氣壯。
「……抱歉,我今天可能有點事……」
「忙著扎小人麼?」
「……」
艾爾梅瑞一副被戳中了心事的表情,翻了翻白眼,干脆背過身去了。
他最近好像沒有惹火過艾爾梅瑞吧,這事兒怎麼說也應當和他無關。所以格裡西亞膽子也肥了起來,拉過凳子在人身邊坐下。
「草莓你在扎誰的小人?最近有誰惹到你了嗎?」
——在惹火某人的邊緣瘋狂試探。
「……沒有,太陽你多慮了。」
「真的?」
「太陽。」艾爾梅瑞決定趕緊把這茬揭過去,「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因為太閒純粹吃飽撐……這種話還是別說出口了吧。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去幫暴風改一改公文吧。最近他忙的腳不霑地,連公文都不得不交給其他人去做了。」
「不……公文這事還是免了,我還不想給暴風或者審判再添點工作量……」
艾爾梅瑞又瞥了他一眼,似乎慾言又止,眉毛糾結的擰成了一團。
「不過幸虧最近城內外安定了不少,不死生物襲擊之類的案件暫時消失了,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最近有這麼忙嗎?」
「只有你在閒吧。」
不其實只是因為某種不可抗力因素……
「所以到底出什麼事了?」
「……」艾爾梅瑞沉默了一瞬,「這個不能說。」
「是誰的命令?審判的?」
「這個也不能說。」
「那還有什麼能說的?大地那家伙今天刮腋毛了嗎?」
「……我聽見了,太陽。」
門擠開了一道縫,露出了抱著手臂斜倚在門框便的喬葛的半張臉,以及一小撮火紅色的頭發。
「是啊我專門說給你聽的。」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剛剃了腋毛?」
「……猜的。」
那種事情貴鬼才曉得啊喂。
站在門口的除了喬葛那廝還有被擋了大半個身體的奇克斯,聽了屋內對話的聲音好奇的從喬葛背後探出頭來。
「咦太陽你也在?正好審判喊我們去……嗚嗚嗚嗚——」
艾爾梅瑞從桌前一躍而起,和喬葛一左一右的捂住了奇克斯的嘴,將人拖出去的同時順手甩上了門板。片刻,門開,對上三張異常燦爛的笑臉。
「那個,太陽,審判有事找我們所以——」
「……」
「呃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大概暴風那家伙又翹辮子……不對是又翹班了啊哈哈哈……」
「……」
「唔唔唔唔唔!」被捂住嘴的奇克斯瘋狂點頭。
「……」
格裡西亞深吸氣,呼氣,閉眼,氣沉丹田。
「你們……」
要忍耐要忍耐要忍……忍個毛啊!
「——當我傻啊!」
怒吼的結果當然是差點破音,從變聲器胸針裡傳出的嗓音裡混雜了超出功率的尖銳雜音……等到那三人放下堵住耳朵的手,格裡西亞面無表情的站在三人面前,呵呵冷笑。
「說吧,審判那家伙又背著我搞什麼么蛾子?」
「……」
三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喬葛干笑一聲,道。
「等你知道就會後悔了。」
♢♢♢
偌大的會議室裡,一桌人表情肅穆。
結果根本只有他們沒到……難怪一大早的神殿裡連個鬼影都沒,原來都聚在這裡了。
待另三人坐定,桌首的雷瑟這才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將視線轉向了喬葛,揚了下眉,似乎是詢問的意思。
喬葛沒說話,聳聳肩,於是雷瑟了然的點點頭,移開了視線。
餵餵你是誰的蛔蟲啊他要吃醋了好嗎!
啊呸呸呸什麼吃醋,搞得跟女人似的。
不對他好像現在就是……
會議室裡原本便是一片寂靜,待他坐下之後視線便齊刷刷的轉到他身上來了。是說,上次開會是什麼時候來著?他記得每周的例行會議好像不是今天吧?
「會議原因想必已經心裡知曉,便不再贅述,直接分配任務。……不用把暴風喊起來了,讓他睡吧。」
奇克斯剛想拿手肘戳醒臉埋在公文堆裡呼呼大睡的希歐,被雷瑟干脆的阻止了,想來是因為開會前等的太久,想要趴下小憩一會結果直接睡死過去了。
「給我等下……審判,我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黑曜石一般的眼瞥了過來:「我以為你心裡清楚。」
「……」不會吧你。
「呵。」望天。
「……說好的保密呢?」
「不是我說的。」
言下之意是這些人自己發覺的?
好吧,雖然他確實沒有很認真的在隱瞞就是了。不過居然發現的這麼快……
……
說起來,第一天的時候,大地那家伙好像就已經察覺到了?
你是狗啊!
面對一桌人探究的眼神,格裡西亞在心裡深深的歎了口氣,露出了完美無瑕的笑容。
「太陽身體無礙,請諸位兄弟不必憂心,不過是遭歹人陷害暫時轉換性別而已,並無其他疾恙。」
「……」
沉寂……還有一堆翻著白眼的家伙。
打破沉默的依舊是最欠揍的那個,喬葛聳動著鼻子冷笑,向後隨意的靠在椅背上。
「我就說你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嘛。太陽你怎麼可能找到女人,所以只能是你自己變成女人了啊。」
……去你媽的,哪來的狗,滾啊你。
再看向其他人,十個有八個都是早已了然的表情,剩下的一個是呼呼大睡中的希歐,另一個……另一個是神經太過大條看起來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一臉慾言又止的被捂住嘴巴按在椅子裡的奇克斯。
唔……好吧,果然不出所料。
真是讓人一點揭曉懸念的快感都沒有。
「所以,開始分配任務吧。」
作為結論,雷瑟的嗓音結束了會議室裡相當微妙的氣氛。
= TBC =
阿绯不会笑
發表於 2018-3-2 23:28:29
(14)
◆本章的節操極其低orz(你明明寫的很開心)
◆我覺得下章遲早會變成【明明,明明是我先的】(打死白學家)
♢♢♢
在房間裡宅了整整一周後,格裡西亞這才知曉,之前偶然撞上的審判小隊與太陽小隊聯手的那個案子究竟有多麼棘手。
簡單說來,之前明顯把他當成是接頭對象的中年人不過是藥物走私的最末一環而已。那個人從其他人手裡高價買下了走私的藥物,在準備將走私品交給另一個人時被他給截住了。而好巧不巧的,接收藥物的另一人也是他這幅打扮,就連身高都與現在的他一致,所以對方才會認錯人。
在同一天追出去的審判小隊並沒能抓獲接頭的另一人,反而在六對一的情況下重傷一人,無功而返。而被押送回神殿的中年人,在當晚便因傷勢過重而昏迷,不得不停止對於對方的拷問。
……提到這一點時,雷瑟的表情稍稍有些動容。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意志吧,能在審判所的酷刑之下堅持到徹底昏死,被判斷為不可繼續拷問的人確實難見,但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一點。
「那個男人從西蘭商會購入走私藥物的理由,只不過是為了拯救自己重病的女兒罷了。如果他將上線的信息供出,那麼他女兒的治病的希望可能就此被斷絕。然而最為可悲的是,他花了重金購入的救命藥也只是在一時麻痺了疼痛而已,終究不是救命的辦法。不過,從他的口中,我還是得出了一點有用的信息。」
「……西蘭商會嗎?」
「雖然之前就懷疑過,不過總算是有了證據。三日後在葉芽城的交易所舉行的一場拍賣中,正好有數樣由西蘭商會提交的貨品,上周從審判小隊的那名接頭人正是西蘭商會與交易所的聯絡人。所以,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由誰來潛入。」
如果能逮捕那名聯絡人,並能從對方口中獲取足夠信息的話,他們便有了突擊搜查西蘭商會的理由。否則即使是神殿,擅自搜查有官方認證的商會,也是不合規定的事情。而那名聯絡人既然能從六名審判小隊隊員手中逃走,甚至重傷一人,便證明其實力不俗,為保證對方不會輕易逃走,由十二聖騎親自出手也是無可厚非。
「原本我是打算讓暴風和大地出面,我指揮審判小隊和你的太陽小隊在外埋伏,不過,太陽你看到了,暴風那副樣子……」
一個沒注意又趴桌睡著了,看起來是真的困到暴斃,還是讓他睡著吧。
格裡西亞閉上眼睛,無意識的拿手指刮蹭著下巴。
「我去吧。」
在無法肯定對方手中的藥物和他身體變化是否相關的情況下,主動出擊才是最好的選擇。
雷瑟的眼神瞬間變得詭異起來:「太陽,你確定?」
「……太陽十分確定。」
那個眼神……是要搞毛?
雷瑟點點頭,便不再說話,繼續安排起潛入細則了。
♢♢♢
散會了。
格裡西亞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卻見雷瑟慢悠悠的收拾完手裡的公文,跟著直起身,喚住了他。
「太陽。」
「嗯?怎麼了?」
難得見那家伙為難的表情,環視一圈見無人注意,雷瑟突然伸出手在他頭頂筆劃了一下,皺起眉。
「太陽,你是不是又變矮了?」
「……有嗎?」
對方表情肯定,大約是確有其事。只是本人沒有異樣感,而且比起性轉來說,身材縮水真的算不上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確實又變矮了,之前有這麼高的。」又仔細打量了一番,雷瑟確信的點點頭,「你真的沒事嗎?」
「……大概吧。審判,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會縮水成幼女的樣子?」
想想都刺激……啊呸。
「……」
「你說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了,我半夜偷偷去你那裡擠一被窩,第二天審判你會不會被當成宿嫖幼女被抓走啊哈哈哈……」
「………………」
面對雷瑟越發黑沉的表情,格裡西亞干笑一聲,偷偷的倒退一步,腦袋卻被按住了,用力的揉了揉。
「……雷瑟?」
這一聲極輕,但是他確定對方確實聽見了,卻沒再回話,只是收了手,發出了極低一聲歎息。
「對了,前幾天寒氷托我轉交給你的……」
「太陽!」
喬葛的聲音好死不死的響起。格裡西亞用力的翻了個白眼,一轉頭,臉上瞬間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大地兄弟,別來無恙。」
「……剛才不是才見過的嗎……話說,什麼宿嫖幼女?你要宿嫖誰?審判嗎?」
「……」格裡西亞維持著臉上笑容不變,心裡早已把眼前這家伙在心裡鞭屍了一萬遍啊一萬遍,「太陽正和審判兄弟商議三日後的潛入之事,並未提及他物。」
「……其實如果跟太陽你一樣可愛的話三年倒也不虧……」
喬葛小聲嘀咕。
「我覺得你需要一個割愛手術。」
「……」雖然不知道對方再說什麼總之感覺有什麼重要的地方一涼,「說正事。按炤原計劃,三日之後的拍賣,我和暴風是需要扮演一對暴發戶兄弟入場,不過現在這計劃應當是行不通了。」
倒也是,他現在這幅樣子哪像是兄弟,兄妹還差不多。
不過讓他扮演喬葛的妹妹……還是讓他去死吧。
「所以,我和審判商量過了,三日後的拍賣會上,我們兩個需要扮演情侶。」
「……審判!審判!這裡有人要宿嫖幼女!」
「宿嫖個頭啊你是幼女嗎你……你那個乳量最多叫做鐵板老太婆……說起來太陽你真的換性別了?真的不是因為做過絕育手術了干脆自稱可愛的小公舉?」
「你以為我是你嗎?!」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是在罵他!
「給我等下,扮演情侶這主意真的是審判出的?」
「是啊。」喬葛一臉的理所當然,「而且這樣才顯得比較合理嘛……太陽你怎麼一副被擡去做了絕育的表情?」
「……」
「等……我錯了好吧我不說你做絕育……太陽?喂太陽?」
= TBC =
珞伊雪
發表於 2018-3-4 23:16:57
会不会最后真的变小孩啊
太阳幼女什么的想想就很可爱啊哈哈哈哈哈哈
嗯审判你这样是对的吗。
然后用简体是因为我懒得换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