玓玓瓅 發表於 2017-8-28 22:43:11

【原創/耽美向】那年青澀時光 (七夕虐一發)

本帖最後由 玓玓瓅 於 2017-8-28 22:55 編輯


又名《七夕來虐一發》

大概是耽美向,當無CP看也是可啦,反正最後也沒在一起(劃掉#

虐、就是虐,怎麼虐怎麼來(X

轉自噗浪內的隨筆☆






「禁錮住的靈魂緩緩生鏽,讓人感到窒息,什麼時候才可以把靈魂解放出來?」




修長的手指劃過老舊發黃的紙張上端正清秀的字跡,手指觸摸間不自禁的顫抖透露出對方的不平靜,他皺起眉,喃喃自語著,似乎在說給誰聽,但眼神卻空洞無力。




「終究,我活成你喜愛的模樣,但卻失去了自我。」




最後,留下深深的嘆息後,男人把手裡的日記本蓋了起來,起身走到了鏡子前,看著鏡面到映出來的身影,鏡中的人五官俊朗,一頭烏黑的假髮戴在頭上,穿戴著一襲小洋裝和一雙高跟鞋,喉嚨處還有一條絲巾綁著,整個人雖然不像女子般柔媚,但卻獨有一股英氣,襯托出整個人的氣質。




如此的可悲又可笑。




男人緊閉起雙眼,不再去看鏡中的自己,泛黃的回憶不斷在腦海裡翻動,回到了那一場青澀又泛苦的高中生涯。




……



「徐凡凌!」




一群不大的男生們嘻嘻哈哈的叫住走在前面的清秀男生,聽見自己名字的對方詫異地轉過頭來,手裡還抱著厚厚一疊的資料。




「有什麼事嗎?」




被人稱為徐凡凌的清秀男生瞇起了眼睛,認出喚他名字的人是班上的同學,但是圍在班上同學身旁的卻是他不認識的人,而且看他們的表情感覺來者不善,徐凡凌這時才想起這位班上的同學謠傳跟學校裡的混混學生關係匪淺。




「沒有什麼事啊——!」其中一名染著金髮的男生笑嘻嘻地拉長音說,「只不過是想跟你借點作業來抄抄罷了!」




金髮男生的同伴等他說完後,便也開口一人說一句的「催促」起徐凡凌借他們年級作業抄,威脅利誘都說了出口,他們用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看著徐凡凌,對他們而言,像徐凡凌這種好學生只要這樣子一說,都會害怕地顫抖著雙腳,雙手奉上他們想要的東西。




徐凡凌聽見這些話時皺起了眉頭,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告訴他不該接受這樣的無理要求,但內心卻隱約有一種衝動想要衝破道德的牢籠,掙脫開世俗的眼光,但這種想法只在他腦內停留一秒,便被他自己無情的驅趕出去,或許這就是徐凡凌被人稱讚為「乖乖牌」的原因。




「不行。」徐凡凌用手把懷裡滑落下來的資料往上顛了一顛,淡淡的開口拒絕。




「媽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金髮男生啐了一口,揮起拳頭想要揍上徐凡凌的臉,拳風隔了老遠都感受的到,徐凡凌知道自己絕對閃不過,只好把脆弱的地方替換成就算揍實了也不會太嚴重的地方,然後閉起了雙眼等待拳頭的落下,但等了許久,徐凡凌卻沒有感受到臉頰的疼痛,所以他便睜開雙眼,看到了離臉很近的拳頭以及抓住那個拳頭的手,順著手徐凡凌看見了一個高瘦的男生伸出手替他攔住了這一拳,而對方則是滿臉的不耐煩。




「放、放手!」




金髮男生滿臉痛苦地說,被對方抓住的地方似乎是被熱鐵烙到,火辣辣的疼痛傳進腦海裡,令他忍不住呼痛了出來,而他的同伴看到此情景連忙想上前幫他,卻被高瘦男生一個凶狠的眼神給嚇退。




「滾。」




高瘦男生鬆開手,薄唇輕輕地吐出這個字,而金髮男生則是倒抽一口氣看著手臂上的瘀痕,連忙招呼著同伴撤離,對他們這些混混學生來說,他們必須要有小動物的直覺,知道什麼誰可以欺負,誰必須遠離,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凡凌看著那群男生們跑走後,才把目光轉移到高瘦男生身上,高瘦男生長得十分俊朗,可以看出對方未來帥氣的模樣。




「謝謝你。」




「不客氣,班長。」




高瘦男生看著矮了自己半顆頭的徐凡凌說,而這個稱呼令徐凡凌睜大了眼睛,想起了眼前之人也是班上的同學,也算老師眼中的問題學生,不過他的問題與先前的混混不一樣,他令老師困擾的是他上課總是在睡覺,不配合班級團隊,常常獨來獨往,不過成績都在班上的前三名,真是令老師們又愛又恨。




「沈、沈然哲?」





第一次跟對方搭話的徐凡凌不知要說些什麼,只好叫了對方的名字,而沈然哲則是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沒多說些什麼就繼續往前走了,畢竟他剛剛只是替對方解圍,可沒有想要跟對方交好的意思。





「還真是……有個性啊。」





徐凡凌看著對方走了之後感嘆的說,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發現快來不及給老師資料後,連忙用小跑的方式跑去辦公室,把剛剛的插曲丟到腦後,但誰又知,他會與沈然哲在之後關係匪淺,彼此成為對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手裡抓著可愛的企鵝玩偶,徐凡凌臉上帶著歡喜的笑意,他從小就喜歡可愛又美麗的東西,只不過因為父母的喜歡男生有男子氣概,所以他只好把這種喜歡壓抑在心底,不敢洩漏一絲出來,這令他十分的痛苦。





「班長?」





剛好來這個禮品店買禮物的沈然哲十分驚訝的看著眼前徐凡凌,他的印象中徐凡凌不太像是會與這種絨毛東西掛上勾的人,所以語氣中不免帶出了一絲驚訝。





聽見有人喊自己,徐凡凌身體不禁僵硬了起來,他趕緊放下手中的企鵝玩偶,低著頭便想衝出店,卻被後頭的人一把拉住手臂,他用力地想要掙脫對方的手,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力氣不如對方,他一臉心如死灰的轉過頭,咬著下唇就劈頭對沈然哲喊。





「放開我!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喜歡這些的我很變態?!」





害怕、憤恨等負面情緒糾結在一塊,連同之前的壓抑都透過這一喊喊了出來,徐凡凌知道自己這樣子做不對,他不該把氣出在對方身上,但他真的管不住情緒,身體也在發抖,他真的很害怕,害怕知曉這件事父母失望的眼神,害怕周遭人異樣的眼光,太多的太多讓他無法專心做自己。





「不。」沈然哲看著被人稱讚乖巧有禮的徐凡凌情緒過激的模樣,發現店內視線都聚集過來後,他連忙拉住對方,拿著挑好的商品連同徐凡凌剛剛拿著的企鵝玩偶去櫃台結帳,結完後便又拉著對方往不遠處的公園走去,直到兩人坐在公園裡的長椅上後,他才鬆開拉住對方的手。





一路上安靜的被拉過來的徐凡凌低著頭,眼神集中在緊攢住的雙手上,所以當他視線中出現剛剛藍白色的企鵝玩偶時,錯愕便擺在臉上,而看到這一幕的沈然哲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然後捏著腔調說:「你好,我是企鵝先生!」





藍白色的企鵝搖擺著身體,胖胖的身子搖起來的模樣讓人發笑,況且沈然哲還在一旁捏著嗓子說話,兩者加乘後徐凡凌忍不住笑了出來,原本緊繃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而看到他笑後,沈然哲也鬆了一口氣,他把手裡的玩偶塞進對方手裡。





「班長,送你。」





「不、好吧,謝謝你。」原本想拒收的徐凡凌看到對方堅持的眼神後,到口的話語吞了回去,伸出手把玩偶接了過來。





「班長你很喜歡玩偶?」





從包裡掏出一瓶水遞給對方,沈然哲輕輕地問,這是性子冷淡的他第一次想要了解別人,畢竟剛剛徐凡凌的眼神很溫柔,讓他不禁好奇了起來。





「不,也不是這樣說。」徐凡凌接過水喝了一口後說,「我喜歡所有女性化的東西,範圍很廣。」





徐凡凌看著不遠處的晚霞,眼神很迷茫,不知道是不是氣氛影響,還是沈然哲聽見他話後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不管怎樣徐凡凌都想要把心中所有的秘密吐露出來,他又緩緩開口說。





「其實……我最希望的是有一天我可以穿女裝,堂堂正正地當一位女人。」





聽見這話時,沈然哲把頭轉了過來看了一眼徐凡凌,發現對方的眼裡滿是認真的神色,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後,內心裡還充斥著震驚,而他的反應被徐凡凌看在眼裡,他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明明知道他人聽了之後,只會露出嫌惡的神情喊一聲「變態」,那為何自己還要說出口呢?不過就是想求個認同罷了。





「不是,班長你為什麼想當女人?」沈然哲吐了一口濁氣後問,臉上沒有一絲厭惡的情緒。





這樣得沈然哲反而令徐凡凌感到怪異,一般人聽見這話不都會有厭惡嗎?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疑惑,沈然哲挑高了眉又開口說話,不過這一次不是解決徐凡凌的疑問,而是開口說他的事情。





「既然班長都說了你的事情,那麼我也來說說我的事情吧。」





「我是孤兒,嬰兒的時候就被人丟在孤兒院門口,我不知道親情、友情是什麼,畢竟在孤兒院裡,資源緊俏,想要填飽肚子便得使出手段,而在孤兒院裡,也有一些特殊癖好的孩子,所以班長你這個算不了什麼。」





「所以你上課總是在睡覺,那是?」





徐凡凌從來都不知道旁邊的男生有這樣子的身世,對方的臉上沒有任何怨恨,只有麻木,他忍不住想要更了解對方,正如他都把心敞開來給對方看,也希望能得到同樣的回報。





「我晚上在打工啊,手上有錢才會有底氣啊!」沈然哲冷下臉說,很多東西他早就品嘗過了,看著這樣的沈然哲,徐凡凌上前給了對方一個擁抱,雖然身體碰到後便退開了,但是卻在沈然哲平靜的心上留下了漣漪,如果說剛剛只是好奇徐凡凌的事情而跟對方交談,現在沈然哲是真正想要跟他做朋友。





「你很厲害,真的。」徐凡凌扯開了嘴角笑著說,有時候關係不需要太久就可以拉近,就像兩人之間的友誼一樣,風吹過了徐凡凌的髮絲,吹皺了沈然哲的心。





沈然哲摀住胸口跳的急速的心,站起了身子,把左手伸到了徐凡凌面前。





「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沈然哲,跟我做朋友吧!」





徐凡凌愣了一下後,重新露出笑顏,也伸出右手握住對方的手。





「你好,我叫徐凡凌,請你多多指教了。」





兩名少年在夕陽的餘暉下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友情,坦誠相對的兩人認定了對方,但是有什麼東西在這一刻就變了,命運的軌道也拐了一個大彎,兩人走上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





……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他們的友誼從高一下維持到了高三下,期間兩人十分要好,自己常常被邀約到對方家裡作客,也看到了對方的父母,而那人也常常來他打工的地方幫他,在那段日子兩人幾乎好得像連體嬰似的。





沈然哲睜開了雙眼,又看到了鏡子內的自己,他看了一眼後,又走回了一開始放日記的書桌旁,伸出手翻開了日記最後一頁,上面只有潦草的幾個字,而紙上還有淚痕乾掉後的皺紋。





「對不起,我累了——然哲,謝謝你。」





放在日記上的手握成拳頭,沈然哲眼裡滿是痛苦,如果當初自己不要那麼多事,不要鼓勵對方去碰觸那些他喜愛的東西,或許他就不會毅然決然地選擇那條路。





心臟在悶痛,那場幾乎如同夢魘般的回憶帶著血烙印在他腦中,沈然哲敲著頭想要阻止自己回想,卻發現只是徒勞無功,他無力的閉起雙眼,臉頰掛滿了淚痕,想起了那段帶著血的記憶。





——那是發生在高三下的事情。





……





緊張的氣氛流轉在高三學生班級中,在幾個月後便是決定以後人生的一場大考,每個人都想考出好成績,而也是在這樣緊張的時間點,徐凡凌與父母大吵了一架,然後被他們強硬的關在房間裡,不讓他出門。





「你要是不悔改,就準備關到死吧!」





徐父氣沖沖地說,便把徐凡凌的房門給鎖了起來,生氣地走了下樓,而徐母則是滿臉為難地對著房內的徐凡凌低聲勸說。





「凡凌啊,你父親這樣也是為你好,別怨他。」





「乖乖按照你父親為你安排的路走吧,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你會被恥笑的。」





「凡凌,你是男孩,而不是女孩!」





徐母溫柔卻又堅定地說,她骨子裡的保守也不同意徐凡凌的決定,而她的話就像一把把利劍刺進房間裡頭徐凡凌的心上,他忍不住把頭埋進柔軟的被子裡,不去理會外頭的人說的話,眼淚滑了下來,浸溼了被子,直到外頭徐母遠離後,便放聲大哭了起來。





父母親強硬的態度就像一把刀刃磨著他敏感的心,他很痛苦,從小到大他都照著父母的安排做,現在只是想實現自己的夢想卻不行,情緒不斷地壓抑,徐凡凌憤恨地敲著枕頭。





『叩叩——!』





當淚水逐漸乾枯時,徐凡凌聽見了窗戶被敲響的聲音,他抬起紅腫的雙眼看向窗戶,發現是沈然哲站在窗外敲窗,他一隻手抓住上頭的橫柱以防落下去,一隻手握起拳頭敲他的窗戶,嘴裡還咬著一個紙袋。





看到此情景,徐凡凌連忙去開窗,把人拉了進來,然後壓低聲音生氣的對沈然哲吼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萬一掉了下去怎麼辦?這裡是三樓、三樓!」





「這不是擔心你,你都這麼多天沒來學校了,我想見你,伯父伯母都不讓,所以只好這樣進來了。」把紙袋塞進對方手裡,沈然哲笑了笑說:「今天是你18歲生日,生日快樂,然後這是禮物。」





「凡凌,壽星當天是不能哭的!不然會哭到下一個生日的,所以擦乾眼淚吧!」沈然哲伸出拇指把對方臉頰上的淚水揩掉,「打開來看看吧。」





「最好有這句話!」徐凡凌破啼而笑,帶著鼻音認真的跟沈然哲道謝,「謝謝你,然哲。」說完後,徐凡凌便打開紙袋抽出裡面的禮物,而禮物則是一襲白色的小洋裝,十分俏麗可愛。





看到這件禮物,徐凡凌眼角又開始酸了起來,他握緊洋裝安靜的掉起淚來,惹的沈然哲連忙抱住他,輕柔的拍徐凡凌的背安慰他,淚水沾濕了沈然哲洗的發白的衣服,順著衣服燙進了沈然哲的心。





「別、別哭了,乖喔。」





不擅長安慰別人的沈然哲乾巴巴的說著,這安慰讓徐凡凌更加抱緊了他。





「然、然哲……嗝怎麼辦?我爸媽不同意我去報護士專業,而且他們還發現我想當女生的事情,生氣地把所有女裝給丟掉了。」徐凡凌斷斷續續地說著,爭執就是在被發現女裝那一刻爆發的。





「凡凌,不要管任何的想法,你做好自己就好了。」





把人拉離自己的懷裡,沈然哲認真的說,徐凡凌看著這樣的沈然哲點了點頭,然後便把人推到窗戶前,而這發展令沈然哲措手不及,他錯愕的問:「凡凌你做什麼?」





「太晚了,你明天還要上課,先回去吧。」徐凡凌認真的說,「我會繼續堅持我的想法,所以不要太擔心了,然後然哲我不去學校的時候要專心念書,先不要去打工了。」





「好、好好,那就再見了,祝你成功。」





沈然哲攀上窗戶回頭跟徐凡凌說再見,而他不知道這一個再見會成為他們兩個之間的最後一個,如果他知道的話,肯定說什麼都不走賴在這裡,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





「嗯,掰掰,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徐凡凌站在窗戶前瞇起眼睛說,月光灑在對方身上襯托出對方清秀的面容,如此的安靜又美好,看了一眼徐凡凌後,沈然哲便轉回頭,回孤兒院去了,而徐凡凌則是站在窗前目送對方離開。











徐凡凌愣愣地坐在書桌的椅子上看著桌上的入學通知單,想到前一個小時父親把這東西拿給他,然後強硬地決定了他的未來。





徐父不給他選擇的權利,強硬的要自己往他安排好的路途走,這令徐凡凌感到一絲荒謬,他是提線木偶嗎?憑什麼這樣任意決定他的人生?





徐凡凌眼神透露出絕望,他把抽屜拉開來,拿出了日記,從筆筒隨意抽出筆後,在上頭潦草的寫上幾個字後,又把日記蓋了起來放回原位,然後他站起身子,拿出沈然哲送他的白色小洋裝穿在身上,穿完後便滿意地躺在床上,手裡還緊握著刀片。





「對不起。」





徐凡凌喃喃自語的說,他受不了了,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人生,他眼神平靜地舉起刀片往左手手腕上的動脈劃了下去,鮮紅的血液便從那深深的刀痕中跑了出來,打溼了他身上的白色洋裝,徐凡凌閉起眼睛感受著生命的流失,嘴角扯開了笑容,面容十分安詳。





「凡凌,出來吃點晚飯……啊啊啊——老公快來啊!」





良久後,徐母打開了房門,發現了徐凡凌早就冰涼的身體,忍不住放聲大喊,然後哭了出來,而聽見自己妻子大喊的徐父也連忙的衝了上來,徐家在這個夜晚裡過得十分不寧靜,在這一晚他們失去了兒子。





……





最後,鮮活的人化作一壇灰,而沈然哲也只得到了徐凡凌最後的日記本,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沈然哲露出了一絲苦笑,如果他知道他離開的後一天會發生這種事的話,他或許就會把內心的話說給徐凡凌聽,但是現在早就來不及了。





「縱使失去了自我,也是我心甘情願。」沈然哲把目光看像床頭的照片低聲說。





午後的陽光晴朗的照耀在老舊的照片上,閃耀著照片裡兩人的快樂笑容,歲月寧靜又美好,但逝去的人永遠不回來了。





——當年兩人成雙,如今獨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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