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8 14:16:00

吾命騎士 光與夜 希望與絕望(9/28更)

本帖最後由 朱染雀羽 於 2016-9-28 16:14 編輯

  
  『西亞,你怎麼看?』
  已經安靜下來的『王之間』裡,此時高座於王位上的第二始祖馮佩蘭 ・西特斯如此詢問著。而在他的對面,是仍保持著恭謹態度但已經安坐在方才拿來的座椅上的賽托瑟西亞。
  擁有能在至高無上的『始祖』跟前『坐下』的權力,賽托瑟西亞的存在之特殊,再一次得到了驗證。
   
  『我想,即使兩位陛下都只是式神替身,那位『妖姬』大人仍是十分難以應付的對象呢!』雖然艾努恩和薩鄔斯的君王都因為不會隨便離開自己戍守的領地而在此處使用式神替身,但被稱為『妖姬』的莎莉絲卡仍是個十分難應付的角色。
  以平淡的口氣說著,賽托瑟西亞的發言引來王座上之人的一陣輕笑,『借你的話,西亞,就算你以血族來說還未成年,甚至可稱為是小孩子,但要跟你對談有時也還挺累人的喔?』雖然以人類標準來說是十八歲,但壽命悠久的血族為一百年才成年,因此才二十出頭的賽托瑟西亞在血族中被看作是小孩子也不奇怪。
  『……』而對此,賽托瑟西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王座上的人,不予置評。
  『好吧!就不鬧你了。』馮佩蘭 ・西特斯輕笑一聲,從懷中拿出一副樣式肅穆莊重,造型精細別致的銀色鑰匙,『把你留下,主要是要把……』『不。』第二始祖的話還未說完,賽托瑟西亞便先一步將之打斷,『請容我在此先行拒絕。』
  『你還是不拿?』第二始祖看來有些訝異,『先不說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本就應該交還給你,而且都已到了現在,『時間』也該到了吧?』
  『『時間』是該到了沒錯,但對我來說,『時候』未到。』說著謎一般的話語,賽托瑟西亞深深低頭,『請恕我的無禮,但只要『時候』到了,就算您不說,『格里西亞』也會接下『它』。』
  『是嗎?』馮佩蘭眸色悠悠,輕撫著銀色鑰匙上方的刻印,『格里西亞……二十年之期將至,何時才能看見蒼狼王旗重振榮光?』閉上眼,心頭浮現的是久遠的舊日回憶,當時方幼小的孩子在他們面前立下誓言的那股如霜傲氣至今仍記憶猶新,而那股從單薄身軀中透出的韌勁也仍舊不容忽視,現在,『始祖』們期待著能夠看見曾令敵手聞風喪膽的蒼狼旌旗再度傲然立於大地。
  『快了。』以手指輕輕摩挲著下顎,賽托瑟西亞仍是微笑,『距離我多年前立下的誓言至今正好是十九年又八個月,既然諸位陛下已經耐心等待了這些年,那區區兩個月又算得了什麼呢?』
  『就算你要我們再等待多少年都行,你又何必苦苦執著於二十年呢?』馮佩蘭看著眼前的孩子,『血族的壽命何其悠久,遲早有一天會奪回屬於一族的榮光,人類亦會為多年前的無禮付出代價,你的血仇,又何必急於求成呢?』『西特斯陛下,請恕賽托瑟西亞無禮。』賽托瑟西亞快言快語的回應『的確,血族的壽命何其悠久,但人類的壽命又何其短暫?我終究無法看見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就這麼消失在眼前。哪怕能夠在他的同胞,甚至是他的學生身上討回千百倍的代價,我仍舊無法忍受。』從失去一切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就算再經過多少歲月季節輪替,他的恨意也絕不止息,舊日的冰雪是他心頭的熾火,就算是經歷再黑暗的絕望,再慘烈的修羅地獄,這把火也永不熄滅。
   
  『你的思考方式……有時真的很像人類。』聽著對方的話語,馮佩蘭輕輕敲著座椅扶手,『是因為這些年你都去了東方的緣故嗎?』阿不,就算賽托瑟西亞是去了東方,但有所交集的也是自遠古便與他們一族淵源極深的克察爾特一族,嚴格來說不算和人類交集吧?
  真是怪了。
    『要想擊敗敵人,首先就要從敵人的角度思考。』臉不紅氣不喘的瞎扯著,賽托瑟西亞的唇角勾勒出玩味的笑意,『東方是這麼說的: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不是嗎?』
  『……你這張嘴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這胡扯瞎說,八面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嘴上功夫還真不是一般般。
  『沒有練,天生的。』
  『……夠了。』這小子!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請容賽托瑟西亞先行……』『等等。』抬起手止住了賽托瑟西亞的發言,馮佩蘭 ・西特斯瞇起眼,像是想說什麼,但在片刻後,這位歷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第二真祖卻只是輕嘆一聲,言語間,竟透露出一股疲憊的味道,『你去吧……一切小心。』
  『……』動作迅速的行了一禮,賽托瑟西亞躬身退出了王之間。

  在賽托瑟西亞退出後,仍是坐在王座上擰眉深思,第二始祖彷彿依舊心神不寧,過了好半晌,才聽見他望著壁上燭燈開口,『……今天就那麼讓那孩子走了。我這樣的決定,是對的嗎?』其實,他原本是想……
  此時室內寂靜無人,這也彷彿只是馮佩蘭 ・西特斯的自言自語,但只過了片刻,空氣就微微一動,彷彿出現了布簾皺折的波紋,接著是一道清婉柔媚的女性輕輕嗓音響起,『一但踏出了這一步就不能再回頭,妾身相信,格里西亞大人是明白這點的。』
  伴隨著這美妙至極的聲音出現的,是一條曼妙婀娜的倩影,單看容貌,也許比不上莎莉絲卡的傾國傾城,但搭配著那周身的嬌美氣質,卻是格外的懾人心魄。
  『所以我是不是該制止他的?』馮佩蘭 ・西特斯揉著眉心,神色竟有些憂慮『畢竟他還太年輕……』『格里西亞大人雖然年輕,但卻擁有無人能及的智慧。』美人輕抿朱唇,『姬蘭雖是一介女流,但相信其他幾位始祖想必也會贊同妾身的看法。』
  『聰明和明智,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馮佩蘭 ・西特斯仍是臉色鬱鬱, 並沒有因此減緩半分,『但我們和西亞不同。』無論是他,還是莎莉絲卡,抑或辛格爾或飛萊斯,度過的都是比那孩子更為長遠的時間,也應該,要更加冷靜明智才對。『我們是上級,也是長輩,本應勸阻他如此危險的行為……』但為什麼他們都沒有沒有阻止呢?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或許可稱之為勇氣,但同時,也非常愚蠢……
  雖然他不懷疑那孩子的智慧與機敏,但終究,他也只有二十三歲……這個年紀,雙眼太容易遭到世界與外物的蒙蔽……當然,也包括仇恨……
   
  『如果因為我批准了如此冒進的行為而導致變故的話,那將來縱使入了黃泉之國,我又有何面目再見故人?……再去見王兄?』
  『但您還是批准了,其餘幾位陛下不也贊同了嗎?』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姬蘭輕輕按壓著馮佩蘭的頸後,『飛萊斯陛下身邊的凱蘭妲特姐姐,艾努恩陛下身邊的繆蘭爾哥哥,和薩鄔斯陛下身邊的迪蘭達爾哥哥,也都沒有傳達出,『真祖』凱羅爾武妃陛下有反對的意思啊?』姬蘭輕聲說著。
  血族真正的帝王--『真祖』凱羅爾武妃,在千年前大戰後銷聲匿跡,不再過問世事--但在離去前,他將『權柄』交與欽定的王族們:蘭涅羅,西特斯,艾努恩,飛萊斯與薩鄔斯,五支王族血脈作為『代理王』,統治著一族與人類相互抗衡直到今天。
  但除了『代理王』之外,『真祖』還留下了『協助者』--如果以另一個世界的說法應稱為『巫妖』的,可稱之為眷屬的存在。他們不死不滅,服侍著自己所效忠的王族,但同時也授命於真祖,與至高者的心意相通,傳遞著至高者的訊息與命令,是『使者』一般的存在。
  『興許真祖陛下是傳訊給了愛特蘭隆呢!』用彷彿開著玩笑的口氣,馮佩蘭 ・西特斯如此回應自己的輔佐者,『畢竟這麼多年來真祖陛下都未曾捎來訊息,還是說,這次的行動是真祖陛下不經由我們而直接授令給了西亞呢?』其實……也不是不無可能?畢竟,撇去原本就不凡的身分不談,西亞可是那獨一無二的……
  『您別開玩笑了,愛特蘭隆哥哥自從十九年前蘭涅羅一族覆滅後便一直沉睡至今,這點真祖陛下應是知道的。』失去了侍奉之主的輔佐者,選擇隱藏了鋒芒,消失在時間之中,直到欽定的血脈回歸,能夠將他從空虛的桎梏中重新解放。
  『我當然知道這點……』馮佩蘭 ・西特斯目光沈沉沉,『不過啊,愛特蘭隆也不能一直這麼貪睡下去的吧……這種大頭覺的好日子差不多也該到頭了呢……』真是,該叫醒他了吧。
   
  『對了,西亞的生日快到了吧?』
  『……我想是的。』因為話題突然一跳而有些反應不過來,姬蘭一愣,過了好半晌才回答。
  『我想啊,這搞不好是真祖陛下送給西亞的『生日禮物』呢!』用有些深沉思慮的口氣說著,馮佩蘭 ・西特斯扳著手指,『西亞也回來兩年多了,但畢竟之前發生了那件事,我想也沒人敢跟他提『生日』了吧……』應該說,這種最該歡唱慶祝,接受祝福的日子,卻是那孩子最大的『逆鱗』啊……
  畢竟,多年前寒冬的那個深夜,就是在那一天……那是在最天真無邪的年紀,在生日這種最該綻放笑容的時光裡,命運送給那孩子的,卻是如此殘酷的『禮物』。
  馮佩蘭 ・西特斯舉起手,輕眨起眼睛,想讓突然映入眼簾的一片血色消褪而去。
  果然,不管經過多少歲月,多少夏冬輪替,只要他依然存在在這世上,就絕對無法忘卻吧?
  『我啊……有時淺眠時甚至還會做惡夢呢……當時那副地獄般的光景根本無法忘記。』他還記得自己急切的穿越重重血色,踏過無數屍山血海後所看見的景象。
   
  『馮佩蘭……我……』跪坐於血泊中的孩子像是茫然無措的看著他,沒有哀泣也沒有哭嚎,曾經清澈的眼中甚至沒有淚水,流下的,是宛如修羅的血色。
  儘管悲傷卻沒有哀泣,還是說,已經再也無法做出更多情感表現了呢?
   
  『我真正感到憤怒的是,什麼也無法做到的自己。』
  『一切都變了……我也必須要有所改變才行。』
  『為何要哭呢?現在哭泣並不能對那些人造成任何懲罰,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總有一天會用他們的血來緬懷我過去所擁有的美好。』
   
  曾經色彩鮮明的瞳中所擁有的無暇與純真,都在那一日消逝殆盡。
  無論是瞳色,與溫柔,皆然。

  『我還記得,西亞的眼睛,曾經是很美很美的,寶石與天空的顏色。』


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8 15:42:09

吾命騎士 光與夜 希望與絕望(9/28更)

本帖最後由 朱染雀羽 於 2016-9-28 16:14 編輯

 
  『太陽騎士長。』
  聽見叫喚,尼奧回過頭,意料之內的看見以已一身戎裝,整裝待發的亞戴爾,『軍隊都已就緒,天亮前就能出發。』舉起手行了一個漂亮的騎士禮,亞戴爾如此報告著。
  『你,奇克斯,尤列爾,和希歐……這次請纓帶領前鋒部隊出陣,務必小心。』雖然自己和汶與艾爾梅瑞帶領的主力部隊會接續趕到,而前鋒部隊也只是確保行經艾略斯的路途暢通,而後拿下近郊人類舊駐地這樣的任務而已,但尼奧仍是有些不安。
  尤列爾是太陽騎士的另一名候補人選,這次請纓帶領前鋒部隊出征的其實也不止他們四人,但尼奧還是將尤列爾派出了。
  尤列爾為貴族之後,秉性高傲張揚,爭強好勝,雖說如此但實力仍有一定程度,否則也不可能爭取到如今的地位。
  但是,貴族世家的驕縱子弟,再怎樣終究無法與自幼就在騎士團中成長,見識過責任與死亡的騎士相比。就算撇去了前世記憶,亞戴爾仍是較為優秀的那個。
  這件事尼奧知道,十二聖騎士也知道。
  但人民與騎士們還不知道。所以,此次派出,已經算是評比的總決選。派出的人選名單也已上承下達,從上至席爾維斯特一族,到下至基層騎士都在看著,所以這將是一個將下任太陽騎士的最終人選與名誨昭告天下的舞台。
  被俘的卡斯特已無希望,而依照這次事件的戰果,無論是餘下兩人的優劣抑或最終勝出的人選都將立見。

  尼奧緩緩揉著眉心。
  他並非已經放棄格里西亞現身的可能,但現況已經不再容許他拖延。
  時間已經不夠了。再繼續拖延下任太陽騎士人選的公布,不止民間會議論紛紛,軍心的不穩與鬆動都將會帶給血族可趁之機。
  更別說是那個戰力強大的『亡靈』,和那個他們也只能承認的確機謀無雙,也極盡下賤無恥之能事的賽托瑟西亞。
  一但消息流出,賽托瑟西亞與他的『亡靈』必定不會放過騎士團,放過這種士氣並非高昂,軍心也並非堅不可摧的良機。
  這時候,如果格里西亞那個臭小子在就好了……無論是三十七或是三十八代,也都公認在才智謀略這方面上,那孩子的機敏確實無人能及。
  『他在的話……亡靈又算什麼啊……』拿起桌面上展開的文件,然後又放開讓紙張飄落,尼奧皺眉,『對了,亞戴爾,內奸的事查的如何了?』
  『……非常抱歉,迄今為止沒有進展。』『……』尼奧的呼吸很明顯的一頓。『連嫌疑者都沒有嗎?』『……是的。』
  『我想……以內奸連新演練的戰法整體都能詳細得知來看,極有可能是高層階級。』藏的極好,也藏的極深,竟讓他們這些具有兩倍子經驗的聖騎士抓不到任何尾巴。
  『格里西亞所創的軍陣戰法……雖然因世界體系不同而有了些許變更,但整體總沒變,當時格里西亞不也曾坦承嗎?就算是像他一樣,工於心計又心思異常敏銳的天才也無法一次便綜觀戰法全局,但賽托瑟西亞……我們第一次行使這種戰術時他甚至不在前線,但當我們以此種戰術對上他和『亡靈』的時候卻被輕易破解。』若說是僅憑匯報敘述,賽托瑟西亞就能輕易破解堪稱一代軍事奇才的格里西亞嘔心瀝血所創的奇詭戰法,尼奧是絕對不信的。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內奸,間諜,奸細,無論如何稱呼,總歸就是有著那樣的存在。將情報傳遞給血族,致使無辜人民陷於戰火,讓光明聖騎士之血淹沒大地的低劣存在。
  原本即將得勝的戰役,在純白的亡靈降臨之後猶如惡魔之手在後鼓動一般,自信不敗的強力戰術被輕易破去,勝利的天秤轉瞬傾斜。那次震撼戰役帶給他們的不僅是除了十九年前葬夜巴比倫之役外人類史上無法比擬的屈辱,更直接促成了阿爾特修的淪陷。
  在阿爾特修之戰後,以尼奧,夏佐為首的十二聖騎士皆驚覺不對,將以往『亡靈』與聖騎士交手的爭鬥形式做出徹底剖析之後,驚駭的發現『亡靈』竟對聖騎士的作戰方式異常熟悉,連進攻,撤退的諸多戰術都能夠加以掌握,甚至能從中加以計算,編造出聖騎士的攻擊該有的假象卻又不傷及血族軍力的戰略以此矇騙人類。
  而且從一開始他們現身之後便是如此,完全沒有摸索的空窗期或磨合期,由此可見,賽托瑟西亞在『亡靈』成形之前便已在軍中置有人手,不止藏的極深,連階級都有一定程度,才能連新修習的戰法都能完整得知進而傳遞給『亡靈』。
     絕對的力量加上絕對的情報,迄今為止,已不知有多少聖騎士命喪『亡靈』手中。
     絕對要查出,那個『背叛者』究竟是誰。而後殺之,以其血灑遍大地,骸骨焚燒成灰,直到存在化為虛無,靈魂墜入煉獄,以此方能祭慰犧牲將士的在天之靈。

     將手按於袖口上的太陽徽紋,尼奧暗暗如此發誓著。



  鷹陽 ・艾瑟 ・恩特略走入艾瑟 ・恩特略家族宅邸的玄關,此處仍如常點燃著明亮的火炬,散發著血族根本毫不在意的光亮和溫暖。
  往前方的階梯走去,遣開了迎上的僕人,他繼續踏著無聲的腳步,直到走到了家主所在的書房才停下。
  淡淡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
  輕敲房門,鷹陽等待著回應。
  『進來。』從房內傳出了聲音。
  『……』以小心的動作推開散發著木料香氣的門扉,鷹陽走進房中。
  在房裡等待的男性有著和鷹陽相同的銀髮,臉孔的輪廓和對方也有一部分相似,只是那名男性的體格更雄勁壯碩,面容也更加年長堅毅,而和一身戎裝的鷹陽不同,那名男性身上穿的是剪裁莊重的華麗貴族裝束。
  『父親大人。』彎腰行禮,鷹陽低聲喃喃。
  『坐下吧。』朝書桌前的椅子示意,男性--不,應該稱之為鷹陽的父親,艾瑟 ・恩特略家族現任當家:法隆 ・艾瑟 ・恩特略轉過身,定定望著自己的兒子。
  『喝點什麼吧。咖啡,還是茶?』伸手搖鈴,法隆待侍僕送入了放著茶壺和糕點的托盤後輕聲詢問。
  『……茶好了。』仍然正襟危座,鷹陽有些摸不透父親故左右而言他的用意。
  『放輕鬆。』將花紋精美的茶杯推到兒子面前,法隆也替自己倒了茶,『夏珞兒沒有一起回來嗎……罷了,那孩子在外頭野慣了,要她回來還是等以後吧!』
   
  『看來你還是沒放輕鬆。』盯著兒子慎重交疊的雙手,法隆低聲笑了起來。『算了,也沒別的事。『那位大人』近日可安好?』
  『隊長嗎?』輕撫腰間的佩劍,鷹陽回想著那名擁有驚人容貌與智計的,自己所侍奉的主上,『我想,應是安好。』
  『應是?』法隆挑起一邊眉毛。
  『隊長心中的神思鬼算,又豈是我們能看透的。』鷹陽輕啜杯中的茶飲,『我們這些部下,要做的並非揣摩上意,而是在自己的職責所在盡力輔佐。』
   
  『『盡力輔佐』嗎?』法隆的眼光幽幽飄移,最後像是定格在一點而靜止,『也是,畢竟我們並沒有做到『責任』,就盼望,在往後的日子裡,能夠給與那位大人最多的助力,以贖往日未盡職責之罪吧!』



  這篇是關於其他角色的發展……是說聖騎士真的是死冤了,畢竟最大尾的那隻就在血族的陣營,小格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發明的戰術呢?所以人類一方就悲劇了(笑)
  

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8 16:13:49

吾命騎士 光與夜 希望與絕望(9/28更)

  
  與另處的燈火通明不同,夏珞兒 ・艾瑟 ・恩特略走在黑暗宅邸的玄關,沿著走廊前進。
  她有點介意自己仍舊風塵僕僕的樣子,但周圍一片漆黑,別說找水擦拭,連火柴都找不到一根,她也只好依循著記憶中的景象,在黑暗的走廊前進著。
     她已經許久不曾進入這裡了,自從原本的擁有者在那遙遠的隆冬深夜消逝,繼承者也不知所蹤後,此處儼然已成為禁地。
     漆黑的大宅,佈滿灰燼的壁龕,色澤黯淡的紋章--彷彿成了僅供後人憑弔的遺跡。
     但只有她,只有他們知道,此處並非遺跡,只是靜靜蟄伏著,宛如沉睡的巨狼,等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甦醒,以王者之姿再度搖撼大地。
   
     漆黑的宅邸中處處飄散著木料的香氣與塵埃般的霉味,但此時,卻混入了與此處極不相符的,焚香飄散的淡雅香氣。
     敏銳的嗅到了那股香氣,夏珞兒放輕了腳步,跟隨著在空氣中緩緩潤開的氣息往前行走。
     走了一會兒,在長廊深處望見了光線從門的縫隙中流瀉而出。
     香氣就是從門內飄散。
  夏珞兒猶豫了一下,終究推開了原本就關的不怎麼緊實的門扉。
     房間其實不怎麼大,只是一間隔室的大小,地板上鋪著溫暖厚實的織毯,四壁則垂掛著紗簾,隨著焚香燃燒的氣流微微掀動著,而在房間正上方,是透明的玻璃穹頂,銀白月光由上投射而下,由門縫流瀉出的光芒就是來自於此。
     她所尋找的那個人就坐在房間的正中央。
     夏珞兒有些吃驚,賽托瑟西亞此時已卸下了原本的戎裝,換上了一身雪白的貴族裝束,金色長髮也梳理的整整齊齊,用寶藍色的絲帶繫在腦後。
     微微仰頭,賽托瑟西亞以赤色的雙眼注視著前方的紗簾,金髮沿著背部曲線柔順的垂落而下,銀光灑落在他周身,在頭髮,眼睫,鼻子,嘴唇之間閃動著,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之中,宛若寂夜的神祇。
     靜靜跪坐著,清冷而毫無染塵的眼只是注視著前方,目光像是穿透了一切,也像是就只是這樣看著,不發一語。
   
     『來這裡做什麼?』輕輕的開口,賽托瑟西亞以輕柔和緩的嗓音這樣說著,目光仍注視著前方。
     『屬,屬下僭越,』夏珞兒悚然一驚,連忙屈膝下跪,『隊長……』
     『算了,也沒有說來不得。』回過頭,賽托瑟西亞低聲說著,『起來吧,紅日總說女孩子是很矜貴的,妳這樣跪著成什麼話?』
     『很,很抱歉打擾……』『就說了沒事。』直接打斷了對方想說的話,賽托瑟西亞舉起手,『過來。』
     『過來坐下。』又複述了一次,賽托瑟西亞瞇眼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夏珞兒,然後垂下肩膀,『……妳是討厭我嗎?』
     『不,當然不是!』緊張的拉高了音調,夏珞兒連忙走上前在柔軟厚實的地毯上坐下。
     不過,如果是跟賽托瑟西亞同樣坐姿的話,映入眼簾的是整面垂落的紗簾和在前方地板上燃起的焚香,有什麼特別的?
     『你知道那後面是什麼嗎?』像是看出她的疑問,賽托瑟西亞輕柔一笑,踩著寂靜無聲的腳步繞到了夏珞兒後方,雙手環繞著女性的嬌小雙肩,舉起手腕,帶著絲質手套的手指向前方微微飄動的紗簾。
     『不知道……。』輕顫著移開了目光,夏珞兒不敢將視線再投到那張完美過分的側臉上,低聲呢喃。
     『嘛,其實……』彷若完全沒有注意到女性的失態,賽托瑟西亞維持著原本姿勢,指著紗簾的那手手腕輕動,指尖在空氣中輕輕一劃,像是勾勒著無形的線條。
     實際上這個動作無法造成任何殺傷力,但就在賽托瑟西亞動作的瞬間,空氣中出現了劇烈的收縮氣流,大氣的流動瞬間往紗簾方向匯聚而去,就像有隻無形的手牽引一般,紗簾被猛地扯開,露出後方的景象。
   
  『其實……什麼都沒有。』在夏珞兒鬢旁細聲低語,賽托瑟西亞果不其然的看見了對方的意外神情,低聲輕笑起來。
     在紗簾的後方是一片空蕩,如果真要細算『物品』的話--大概就只有一個嵌入牆內的壁爐吧!是一般的大小,應當要旺盛燃燒的壁爐裡滿是灰燼,石砌的壁面前方則橫躺著一隻撥火鉗。
     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應該是壁爐上方牆面上,有個很明顯色澤和四周牆面相比較淡的長方形區塊。
     那痕跡--應該是那邊牆上曾經掛過什麼吧?看那形狀大小……是畫?
     目光銳利的看見了突兀點,夏珞兒轉頭正要問,卻發現賽托瑟西亞正看著壁爐前方,目光悠悠,焦點竟好似沒有放在牆壁上。
     『撥火鉗啊……這東西我倒也很久沒用了。』似乎是注視著另一個地方,賽托瑟西亞瞇起眼,但也沒有伸手去拿,只是目光沉沉的瞪視著撥火鉗的前端。『真是的……可別小看了撥火鉗這種東西啊,被傷到,那可是很痛的……』俊美的臉孔一瞬扭曲了起來,賽托瑟西亞抬起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左眼上那道銳利的疤痕,眼中閃現出的是凜冽的肅殺之氣,『非常,非常痛呢……』
  閉上雙眼,將熾熱滾燙的意念與不經意表露的情感按捺隱去,而後睜開雙眼時,賽托瑟西亞的瞳眸已然回復淡漠而波瀾不驚的陰冷神情,然後彷若無事的將目光移到上方。
     『妳是好奇那個吧?』知道對方注視的是淡色的方形區塊,賽托瑟西亞的手指慢慢按壓著劍柄,觸及的溫度是如此冰冷,彷彿帶著地獄的幽涼。
  從口袋裡摸出了被折疊仔細的布塊,賽托瑟西亞連看都不看就遞到夏珞兒面前,『馮佩蘭那傢伙…多管閒事……!』剛離開王之間就發現口袋裡多出了東西,打開一看,那還真是……!
  他知道馮佩蘭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秘密』,這時候看見這種東西只會惹自己分心……畢竟斯人斯事,就算再怎樣熟悉悸動也早已不復最初。
  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
     
     『回憶這種東西……根本毫無意義……』也知道馮佩蘭是想告訴他什麼,但賽托瑟西亞的反應就只有煩躁,對於那樣舊物,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彷彿只要再多看一眼,就是比無星無月的黑夜更加黑暗深沉的痛苦,提醒著他……在多年前寒冬雪夜中所失去的那個世界。   
  那個,有希望也有夢想,有親人也有夥伴的世界。
   
  『?』對賽托瑟西亞奇怪的低語與反應感到疑惑,夏珞兒小心翼翼的攤開了材質跟畫布十分類似的布塊,卻發現那紙折並非只單純摺疊了一兩次而已,而是一張布被重複摺疊了許多次,完全攤開時竟是一張正規畫像的大小。完全符合那牆面上的空白。
  夏珞兒低低歛眸,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而那張被完全攤開的畫布上,自然是有著圖像的。
  『這是……』瞬間說不出話來,夏珞兒看著那畫布上的圖像,驚愕的連連眨眼。
     『這裡……以前不是這樣的。』賽托瑟西亞低垂眼瞼,隱藏了雙眸中的天寒地凍,『這裡是……父親很喜歡藝術,空閒的時候就在這裡,點上了蠟燭開始作畫,有時是物品,有時是風景,母親也從不打擾父親,總是抱著我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父親畫圖,有時候……』他的目光往下飄移,移到了畫布上,『父親也會畫我和母親。』
     攤開的畫布,上面只有兩個人。
     一個銀髮的母親,一個金髮的孩子。
     位於畫面中央的是一名長相溫柔清雅的貴族女性,銀灰色宛如星空的長髮優雅的盤起了髻,露出了白皙的脖頸,身上的服飾是一層層繡工精細的織錦,素白的美麗臉孔帶著令人心醉的微笑,形狀優美的紫藍雙眼則注視著畫者的方向。
     坐在女性膝上的是一個小小的金髮孩子,年紀不大,差不多四歲左右,精緻無暇的面孔上帶著燦爛如陽的笑容,輪廓與銀髮女性的神韻十分相似,金髮在腦後紮起了辮,額上帶著弧線優美的額冠,中央嵌上了一枚如指甲大的晶瑩寶石,剛好與金髮孩子那如晴空般湛藍清澈的雙眼相輝映。
     畫布底下有一行小小的字體,漂亮的草書註明了日期和繪者的名字。
   
  但夏珞兒沒有再仔細去看那行字。她想,她知道那是誰。
     但那個日期……
     『沒錯,』像是知道她看見了什麼,賽托瑟西亞在夏珞兒身後她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了毫無溫度的笑容,如鮮血般殷紅的瞳孔中是無盡的冰冷與狠絕,『是那年的作品……正好,就是『出事』的一個月前……』日期和年份,就差了月份,否則就和『那日』一模一樣了呢……
     『那些該死的,那些傢伙,殺了父親,殺了母親,還殺了『他』……!』咬著牙站起來,賽托瑟西亞彷若陷入了久遠回憶之中,神情有些恍惚,但那語氣中的利辣與恨意卻彷若化作了實體烈焰,一吋吋吞噬著現世的空間。
     『……如果是宛如至親,那又為何痛下殺手?』
     在那慘傷一夜所傷的左眼至今依然毫無焦距,就如同心中被狠狠劃下的那道傷痕,在那夜目睹的那片血色,至今依然不時漫過眼前,將所見一切染為赤紅,彷彿永世洗之不淨。
     毀去的左眼,最後所看見的景象……
   
     一旁的夏珞兒緊抿著唇,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雖然血族沒有汗水這種東西,但她此時覺得背脊彷彿已被冷汗濕透。
     雖然知道因為乍見舊物讓自己所侍奉之人回憶起了從前,但『昔日』『舊事』,無論哪一個,都不是能和賽托瑟西亞當作閒聊般隨意談論的話題。
     她的隊長並不曾提過左眼是如何毀去的,但無論如何,都必然是在『那一夜』發生的。而在那時,『賽托瑟西亞』失去的也遠遠不只左眼。
     曾經稚嫩的孩子早已失去那燦爛如陽的笑容,在遙遠的過去,在光永遠無法到達的深冬之下,失去了血親,失去了真名,連最初降生在這世上時,最深切盼望的念想也一併失去了。

     看了夏珞兒一眼,自然明白對方噤聲的理由,賽托瑟西亞沒有說話,只是撫摸著腰劍配戴的,那曾經奪去無數聖騎士生命的兵器。
  他在遙遠之前的冬夜成為了孤身一人,那些所謂身纏光芒的可憎聖騎士們奪去了他的所有,由夢想與未來構築而成的世界被徹底毀滅,失去了一度想要守護的事物後,他已經不再在意劍刃是否沾染鮮血,早已再也不顧一切。

     『……惡魔,你沒有靈魂。』
     『所以我無所畏懼。』

     他還記得自己將手中長劍刺入上代烈火騎士心臟的觸感,記得他將劍刃抽出後冷眼看著對方顫抖著逐漸失去生命,代表生命流逝的色澤像是地毯在地面大片大片鋪開,然後那人瞪視著他,火色的瞳直視著血色的眸,恐懼與憤怒交織的目光下吐出如此話語。
     記得自己那時只覺得好笑,沒想到以神聖為名的騎士在死亡面前也會露出那種表情。
     至少自己當時也給與了選擇,他的學生--現任烈火騎士--還是他?誰要赴死?那可也是他自己選擇的,一如在多年前冬夜中人類選擇殺害了自己的父母一樣,會有那樣的結局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得他。
     是人類過往的選擇造就他今日成為人類的敵人。一千五百年前是如此,一千五百年後也是如此;背叛與傷害,無論是對他們一族還是對他,一直以來,都是。
   
 殺人者人恆殺之,怨不得他。


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8 17:53:35

吾命騎士 光與夜 希望與絕望(9/28更)

  
  『謝謝您的指教。』朝桌前的學者微微頷首,賽托瑟西亞站起身,以輕微的動作拉上椅子,再一次行禮後往門口走去。
     距離在王之間的談話已經過了三天,他也照原本的預定回了桑古奈姆學院一趟,雖然沒有進入課程,卻和幾位他敬重的教授深談了一番,也算是有所獲益。

     『西亞哥哥!』一踏出房間,還沒來的急和站在一邊的下屬說上話,賽托瑟西亞立即迎來了飛撲與充滿欣喜的喊叫。
     『梅魯。』拍了拍埋進自己懷中的腦袋,賽托瑟西亞微微一笑,『下次別用跑的。』
     『因為想要快點見到西亞哥哥啊!』將頭往對方的衣料上蹭了蹭,撲到賽托瑟西亞懷中的孩子露出純真的笑容,『西亞哥哥身上有好香的味道~~』
     『薰衣草啊!喜歡的話下次西亞哥哥回來給你帶。』揉了揉綁著漂亮髮辮的小腦袋,賽托瑟西亞抱起只有十一,二歲,有著不同於尋常血族的綠色眼睛的銀髮孩子。
     大大的碧綠色眼睛與白皙的勻稱五官,與同齡孩子相比較為嬌小的體格,以及血族絕無可能會有的淡淡體溫,名為『梅魯』的孩子是人類與血族的混血兒。
     梅魯是在一次的前線任務中被發現的,那時的他因為血緣關係受到人類社會的排擠與極為殘酷的虐待。當時看見如此殘忍作為的賽托瑟西亞立即大發雷霆,誅殺了所有與此事相關的人後將梅魯帶回,以艾瑟 ・恩特略家族所收留戰爭遺孤的名義將他安置在桑古奈姆學院中得到妥善的照顧與成長。而也許是強烈的依附感吧,被帶回後的梅魯很黏賽托瑟西亞,而賽托瑟西亞似乎也不排斥這個孩子,對梅魯不只很有耐心也十分照顧,就像是當作親弟弟一般疼愛。
     站在一邊的長蘇抿了抿唇,看著兩人宛如親兄弟一般的和諧相處,並沒有打斷的意思。
     他們所侍奉的人總是在戰場上殺戮著,曾經連一隻螞蟻也不忍傷害的孩子如今能夠毫不在意的揮動兵器奪去性命,一遍又一遍,無視生命的哀號與悲泣,只是如同修羅般踏過血泊踩著腳下屍體前行,似乎也只有和梅魯相處的此時,往昔那個溫柔孩子的身影才會隱隱浮現,那張儘管微笑著眼神卻沒有絲毫笑意的精緻臉龐才會散發出些許溫度。
     在久遠前失去的快樂與親情,如果短暫享受能夠讓賽托瑟西亞不再顯現的如此冰冷,就算是虛假的一戳即破的夢幻,又哪怕只有一瞬,長蘇也絕不會打斷。
     他只希望自己所侍奉之主能夠像是個有血有肉的生命般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樣就行了。
   
     儘管長蘇知道,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梅魯要乖乖的喔!』摸著孩子的頭,賽托瑟西亞把懷中的孩子放下,然後蹲低到與他相同的高度,『下次西亞哥哥回來再來玩吧!西亞哥哥會準備好吃的點心喔!』
     『嗯!』大大的點著頭,梅魯墊起腳尖抱住了賽托瑟西亞的脖子,開心的笑著,『西亞哥哥也要快點回來喔!』
     『乖。』淺淺一笑,賽托瑟西亞站起身,看著綠眼的孩子蹦蹦跳跳的跑遠。
     直到孩子的身影已經跑遠到看不見後,賽托瑟西亞轉過身,俊美的臉孔不復方才的溫和,轉瞬間再度覆上了陰冷。
   
  『長蘇,可是艾略斯方向傳訊來了?』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灰髮青年,也看見對方手中握著指節般大的金屬圓筒,賽托瑟西亞瞇起眼,將圓筒從屬下手中接過,旋開了筒蓋後將被捲起放置於內的紙捲拿出,攤開開始閱讀。
 『是,約艾略斯近郊十里的警哨傳來消息,人類部隊正逐漸迫近,從數量來看應是前鋒部隊,但勇猛異常,沿路拔了不少血族的警哨駐點,正逐步向艾略斯逼近,照現在速度只要再一天半就會抵達。』在主上閱讀訊息的同時一邊報告,長蘇繼續說著,『從旗幟和情報上來看,領軍的是太陽,烈火和暴風騎士的繼任候補。』繪有徽紋的戰旗卻沒有繡上金邊,說明的是領軍的並非騎士長,但並非騎士長卻有資格執徽出征,符合這個資格的就只有候補人選。
     『不錯,沒有蠢到派遣地方軍,而是從席爾維斯特城直接出動大部隊,人類的腦袋還是有進步嘛。』露出冷笑,賽托瑟西亞握起手掌,掌中竄出的火苗立即燒盡了紙捲,連一點灰都沒剩下,『領軍的人嗎……哼哼……』該說是冤家路窄嗎?
     『亞戴爾,尤列爾,希歐和奇克斯,其中亞戴爾和尤列爾是太陽騎士的候補人選,希歐和奇克斯則是幾乎確定為下任暴風騎士與烈火騎士。』停頓了一下,長蘇說著,『然後根據席爾維斯特城傳來的諜報,接續支援的主力部隊會由太陽騎士與綠葉騎士率領,綠葉騎士的候補據悉也會隨軍出征。看來這次人類一方是精銳盡出了。』
     『沒錯,雖然是候補,但十二聖騎士出了三分之一,也足見人類有多火大呢!』嘲諷似的說著,賽托瑟西亞仍是冷笑,『不過太陽騎士與綠葉騎士親自出征也就罷了,反正頂多個指揮與提升士氣的用途,不會親上戰場,不過竟然派出了候補人選,尤其是烈火騎士呢……』一想到就覺得好笑,『先前給現任烈火騎士逃過了死劫,才沒多久以前啊……這麼快就把下任騎士給派了出來,就不怕我真讓他們斷子絕孫嗎?』而且雖然轉了世,但『奇克斯 ・烈火』的那股衝動個性相信也不會變多少的,以自己的聰明才智,只要好好想個計畫,再好好執行……下一任烈火騎士就準備從缺吧!
     雖然很想告訴對方斷子絕孫不是這種用法,但長蘇輕輕抿唇,只是不發一語,而後輕輕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褐的方形小盒,以雙手恭敬呈上。
     『這是……』瞇起了血紅雙眸,當然知道盒中所盛之物為盒,賽托瑟西亞在片刻後只是扭曲出冰冷笑意。『怎麼……還不死心嗎,人類……』輕彈機括後將盒蓋打開,伸手取出了盒中之物,賽托瑟西亞將拇指大的淡藍透明玻璃珠在指尖輪轉著,然後用力掐碎。
     受到力量擠壓的玻璃珠像是粉末般整片化開,一點點的瑩光像是螢火蟲一般在空氣中微微發光,然後緩緩排列出文字。
     『越想越覺得……還真是一幫不肯死心的傢伙呢……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以飛快的速度瀏覽情報,賽托瑟西亞只是一聲冷笑,然後伸手揮散了懸浮的文字,『……拜託饒了我吧。』以十足嘲諷的語氣說著,賽托瑟西亞邁開腳步,毫不遲疑的踩過落地後失去光澤的淡藍粉末,大步往出口走去。
     『隊長……?』因為沒有獲得回應而感到疑惑,長蘇遲疑的輕喊。
     『傳令下去。』沒有回頭,賽托瑟西亞一邊行走,一邊舉起單手,說著,『把優先事項往後移,更改首要目標,』艾略斯好歹算是前線駐點,守軍不至於太過孱弱,就讓他們先擋一陣子吧!『回去整備,兩個時辰後出發,改道普雷澤。』記憶著前線地圖中的人類駐點,賽托瑟西亞以手指輕觸下巴,勾起見者即懼的陰冷微笑。
     『真是噁心至極啊……前代刃金騎士……嗎?』
     血族城市即將落盡的餘暉下,年輕的吸血鬼獨眼閃耀著如刀鋒般的苛烈光芒,駭人至極。
   
  『差不多也該去死一死了呢……』



     『國王陛下。』朝王座上的王者頷首,夏佐 ・審判完美展露審判騎士嚴肅的自律風度。
     『審判騎士。』以穩重的態度回應殘酷冰塊組的龍頭老大,王座上莊重沉穩的王者同樣頷首回禮。
     『聖殿將朝前線進兵,故此太陽騎士也忙碌不以,無法親自前來,還請恕罪。』首先開口告罪,夏佐再度行禮。
     『不必如此拘禮。願太陽騎士能以神聖之光淨化深受污穢而墮落的罪惡。』以同樣禮儀回應,國王禮貌的說著,『還請審判騎士代為向聖殿與席爾維斯特一族傳達王室的祝福,願聖騎士武運昌隆。』
    按著胸口做出回禮,既沒有趁勢謝恩也沒有做出任何表示,夏佐仍是一絲不苟的肅穆神情。
 對審判騎士的冷淡倒也沒有表現出不悅,國王仍是一派沉穩的微笑,『這次朝前線進軍,目的為懲戒過於猖狂的血族一輩,血族乃人類大患,長久以來造成對身受光明祝福的人類子民造成無以計數的傷害與損失,故此對於懲戒血族,和在前線拼殺如此重責,王室自然不會將之全壓於席爾維斯特一族之身,王軍與皇家騎士雖比不上聖騎士的經驗充足,但也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這次也請讓吾等王軍助聖騎士一臂之力吧!』
     『感謝國王陛下的厚愛。』以有禮的語氣回應,夏佐卻是偷偷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
 自己果然不擅長宮廷貴族間這種勾心鬥角的心理戰,這種事果然還是讓尼奧或蘭碧來會好一點。
 為什麼對於意料之外的幫助要稱為『勾心鬥角』呢?原因其實很簡單,甚至只要一句話就能完整解釋。
     簡單來說,就是『神權』與『王權』的衝突。
     自十九年前的慘烈衝突至今,席爾維斯特一族與其所率領的聖騎士聲望已達到了前所未見的頂峰,而對於統領著『俗世』的人類之王而言,統領『聖界』的宗教領袖,席爾維斯特一族的聲望與受到人民擁戴的程度竟超越了自己,這是萬萬難以忍受的事實,而對席爾維斯特一族與聖騎士也絕不能說毫無忌憚。
 但忌憚歸忌憚,也不能當作政敵一樣的來肅清,畢竟席爾維斯特一族受到擁戴是事實,深得民心也是事實,如果隨意出手打壓,不止可能會收到反效果,甚至可能讓民間激起憤慨與同情之情,席爾維斯特一族的聲望也會因此更加高漲。
 不能隨意出手也不能隨意攻擊打壓,那又該如何呢?
     席爾維斯特一族受到擁戴的關鍵在於『民心』,那麼只要針對這點出手就行了。
     像是發兵前線,殲滅血族這種能輕易贏得聲望與擁戴的大事,自然不可能讓聖騎士專美於前獨享甜頭了。王室相對應的派出王軍,獲得勝果,奏歌凱旋,之後再將慶祝活動與勝戰布告拉的高調再高調,表面上是慶祝人類與光明一方的勝利,但實質則是對王軍的精良與強大大肆渲染,便能夠有效削減聖騎士在此次勝戰中獲得的關注,再甚者,王室與王軍所贏得的民心與擁戴也會大大增加。
   
     神權與王權的鬥爭,這是非常簡單的道理,在每個世界的通用程度高到夏佐都想嘆氣了。
 『不妨。』心情似乎還不錯,國王輕輕擺手,『不如這樣吧!此次王室也派出皇家騎士一同出征,行至前線時同時調派駐紮於國境防線的王軍支援,血族的駐點為艾略斯……』擊掌命僕從拿來了地圖,國王以權杖指向圖上座標,『在艾略斯近處,約幾日路程有一要塞,只要算好時間讓駐紮於此處的王軍出發,在皇家騎士與聖騎士到達艾略斯的稍晚,支援的王軍也會趕到加入戰局,我軍士氣正盛而敵軍已疲乏不堪,正好就能給血族一個漂亮的迎頭痛擊!』
    低頭望著地圖,夏佐看似認真的點了頭,『原來如此……由我們出手嗎?這也不失為一個戰略。』這話夏佐倒是說的真心,也因此讓他順勢做出的贊同之色被拉扯的自然許多,讓偷瞄到的國王十分滿意。
 『但這個戰略要實行的話,似乎有些問題需要解決。』夏佐思考著,『畢竟血族中有那個『亡靈』的存在,他們的戰力十分強大,而說來慚愧,目前我們也難以預估一但他們發揮出完整實力時會造成何等的損失。如果有他們駐守在艾略斯的話,和血族對陣時難免容易多出不穩定的因素。』重點是,聖騎士還有銀製武器的力量和經驗的優勢,但沒有經驗的王軍和皇家騎士……說難聽點,恐怕會變成砲灰。
 『這個的話,我想審判騎士不用擔心。』國王仍是一派沉穩,『『亡靈』目前全員都在距離艾略斯有數日路程的血族城市奈斯維德,就算他們得到聖騎士前鋒部隊已迫進的消息而啟程趕回,我們的主軍也已出發,只要在他們趕到前我們先攻下艾略斯,奪回人質,這次就是我們的勝利了。』
 『原來陛下計畫的如此周全……但您又是如何得知『亡靈』的所在地的?』夏佐有些疑惑,這應該不是能輕易的知的情報吧?雖然聖騎士一方也有派出人員潛伏在血族裡,但能刺探到的訊息位階多半不高,怎麼王室有辦法得知如此高位的機密……?
 『這並不難。』國王得意的笑了,『按部就班吧!血族是人類共同的大患,王室和席爾維斯特一族也是有額外合作的,由王室負責培育,我們已經往血族方面派出受過訓練的孩童間諜,目前的刺探進度也很不錯,據傳回的情報來看,已經成功潛伏到了高位貴族的身邊並取得了信任,情報的可信度相當高。』
     『原來如此,那聖騎士似乎就不用擔心了呢!』說著肯定的話語,但過了片刻,夏佐又皺起了眉,『但……請容我一問,』如此說著,在獲得國王的首肯後夏佐又繼續說下去,『為何要選擇此處呢?要說與艾略斯最近距離的話,赫伊茲的要塞應是最好的選擇,』先不說戰略考量,如果說王室是想藉機打壓聖騎士,彰顯王軍軍威的話,也不該選擇從有前代十二聖騎士駐守的要塞派出軍隊。
     
  『為何要選擇普雷澤呢?』



  啊啊終於!所有文都放上來了!各位讀者請期待下更吧!

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8 20:31:08

吾命騎士 光與夜 希望與絕望(9/28新更)

本帖最後由 朱染雀羽 於 2016-9-28 20:35 編輯

  在收到密訊的兩個時辰後,如同賽托瑟西亞的命令一般,『亡靈』的戰隊全員都已準備就緒,執戈載甲,馬匹也上了裝備,精神抖擻的等待出征。
  身處城門郊外卻遲遲未出發,賽托瑟西亞只是讓跨下坐騎靜靜待在原地,將手中剛寫好的訊息放入了金屬圓筒後仔細繫到飛鷹爪上。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卻沒有將飛鷹立即放出,只是抬頭望天,像是在審視著天候狀況。
  『快入冬了呢。』感受到強勁風勢中所挾帶的沁骨寒意,賽托瑟西亞瞇眼看著黯淡的天色,『怎麼說呢……就像『那時候』一樣啊!』用力握緊了手中旗槍的旗桿,賽托瑟西亞注視著隨風鼓盪的,繡有蝕月圖騰的『亡靈』戰旗。
  『就快了……』人類帶給他的屈辱,他很快就會一筆,一筆的討回來。
  終於抬手放出了飛鷹,賽托瑟西亞看著展翼的猛禽越飛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後才收回視線,『等陽。掌旗交給你了。』估算著路程,他看著自己的屬下,將手中旗槍交到對方手中。
  『是。』以宛若奉領聖令的恭敬態度接過旗槍,鷹陽--該稱等陽--將旗槍垂直豎起,銀白旗幟迎風一甩,隨著風勢發出獵獵嘯聲。
  閉眼,又睜開,賽托瑟西亞將心中陡然閃過的無數回憶封存,然後直視前方。
  『走!』隨著一聲清脆的鞭響,出征的隊伍便正式出發。沒有再朝後方的城市投去任何一眼,賽托瑟西亞撥轉馬頭,只輕輕一夾馬腹,跨下坐騎便長嘶一聲,揚首奮蹄,朝前方的修羅戰場馳奔而去。
  
  堅定的直視前方,賽托瑟西亞微微咬緊牙關,單手也緊緊握住了腰間那曾經奪去無數性命的冰冷凶刃。
  事已至此,他已經來不及,也不可能再回頭。

  如果唯有血與火才能得到他想要的,那他定會毫不猶豫的伸手握住,為了自己,也為了一族的『大願』,無論付出何種代價都無所謂。
  他的命途從很久以前就已經注定,殺戮與罪孽是他必須承擔的,犧牲與怨恨也是他欣然接受的,就如他很久以前為了得到『力量』而付出的代價一樣,如果墜入地獄,成為毫無感情的,人類稱呼的『惡魔』,就能完成他的心願,那他也能毫不猶豫的墮落。
  不管是艾略斯,還是普雷澤,都已注定染上血色。血洗人類的罪惡後,這也並非結束,只是開始。
   
  大戰將至,這只是第一道祭旗。
   


  『陛下。』一身勁裝的人影恭敬的朝王座上的第二始祖低首蹲跪,『西亞大人已經出發了。』
  『……是嗎。』不自覺的收緊了放在層層衣袖下的拳頭,馮佩蘭 ・西特斯仍是用平常的聲音開口,『你可以退下了。』
  『是。』

  『……』長長吁了口氣,馮佩蘭 ・西特斯支著面頰,在屬下退出後像是覺得筋骨頗酸,用手指輕輕按壓著肩膀。
  『……他出發了。』一臉暗沉的說著,馮佩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身邊的姬蘭。『……明明還太過年輕,為什麼就不能表現的更像個孩子呢?』
  『請恕妾身冒昧,但西亞大人所肩負的重量,是不容許他還有表現的像個孩子的機會的。』姬蘭頷首,『您也是知曉這點的,不是嗎?』
  『……那孩子,明明只要活下去就行了,高貴的地位,廣大的領地,忠心的部屬,只要點頭,這些全都是名正言順屬於他的,就何不別再想著復仇那種傻事,就這麼幸福的活下去呢?』他們一族與人類的戰爭,週而復始,無盡輪迴,假如一個個細數,仇恨是不可能會有終結之日的。
  縱使起源曾經相同,但這世界也已經遺忘這些,長久以來的爭鬥早已在雙方的靈魂中深深刻入了仇恨與憎惡,如今,也只剩他們這些知曉『最初之事』的高位者能公正無私的看待一切了。

  『……』櫻唇微張,姬蘭彷彿想說什麼,但卻終究沒有開口。只是注視著自己的主子。
  『我們一族……千年來與人類的戰爭,是不是真的即將走到頭了呢?』看著自己的侍奉者,馮佩蘭像是感慨,又像是傷神的說著。
  『妾身相信,以西亞大人的驚才絕豔,或許就是能夠為一族帶來救贖的那位也說不定。』
  『我的意思是……罷了,如今再說這些都毫無意義 。』皺起眉,馮佩蘭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那孩子所選擇的道路……阻止不了,能幫到他多少,就幫多少吧!』就同現今一般。
  『……西亞大人此次首先前往了普雷澤。』低下頭,姬蘭突然說出了毫不相關的話語,『他似乎非常討厭情勢出現掌控之外的發展。』
  『我知道,我已經看到報告了。』一反先前的溫和神情,馮佩蘭低低冷笑,『……人類還真做的出這種罪惡的事情。』
  『那麼,西亞大人,又將如何行動呢?』
  『肯定是殺吧!』馮佩蘭低語,語氣肯定的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無論迫害者抑或受害者,皆然。』
  畢竟,那個曾經擁有湛藍瞳色的孩子,就是這麼說的啊!

  『我的道路是無盡的黑暗殺戮,所謂阻礙,也不過是些擋在我面前,自不量力的嘍蟻而已。』
  『在通往終結的這條路上,無論原因無論動機,更無論無辜抑或負罪,他們擋在了我面前,僅此一條,就是消失的理由。』
   
  『這不過,是必要之惡。』

  不去看,也不去想。
  只要殺就行了。
   


  放完所有文之後的首更!不過更的有點少……(望遠)
  總覺得小格的人格思考越來越扭曲了……把小格寫到這種地步明明不是某雀的本意說(但又好像是?畢竟某雀一直想努力表現出那種黑暗的思考心態,但好像稍微過火了)
  總之,如果有覺得崩的話就敬請見諒吧!

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8 20:47:57

本帖最後由 朱染雀羽 於 2017-1-21 00:13 編輯

傳送門專區:

為了讓各位讀者看文方便,某雀先在此放上目前發的所有帖子:


吾命騎士Ⅹ特殊傳說--源初之光

簡介:吾命和特傳的混合同人文,主角是自創角,情節之後也會開虐,慎入↓
傳送門:http://pinkcorpse.org/thread-50253-1-1.html

【圖樓】源初之光

簡介:如標題,是某雀的同人文——吾命騎士Ⅹ特殊傳說--源初之光——的圖樓。目前以源初之光為主,以後也許會把光與夜加入(?)。基本上就是心血來潮開的,主要放各種紙娃娃或自繪人設圖。以後會不會真變成『樓』也是未知,總之就是隨便撇撇畫畫,不成材的創作就請各位見諒囉!
傳送門:http://pinkcorpse.org/forum.php?mod=viewthread&tid=50279&page=1#pid4261431





a0976725826 發表於 2016-9-28 21:52:42

想看想看~~
想看光宣~~
如果有賽托瑟西亞的更好,呵呵

愛莉希亞 發表於 2016-9-28 23:59:23

好有道理啊!最後那段。
不過這麼快就回到原本的進度啦?好令人驚訝呢!

a0976725826 發表於 2016-9-29 20:28:39

老實說楓月對一個問題非常好奇
發生那件事(西亞過去那件事)時西亞幾歲?
重看後發現西亞現在是23歲嘛?
那19年前葬夜巴比倫之役時他不是才四歲嘛?
從文章看來發生事情時他似乎也四歲
但四歲去殺人也太奇怪了?這樣烈火騎士應該會覺得很奇葩吧...^○^
還有某一段(忘了哪章)說1千5百年前是如此一千五百年後也是如此是什麼意思?是指魔法師兄弟那時跟現在嘛?

其實楓月只是想知道年紀問題呵呵

(感覺楓月問題超多,請見諒。無法說明楓月也會慢慢等後續(超想看虐啊TTWTT

朱染雀羽 發表於 2016-9-29 21:49:34

a0976725826 發表於 2016-9-29 20:28
老實說楓月對一個問題非常好奇
發生那件事(西亞過去那件事)時西亞幾歲?
重看後發現西亞現在是23歲嘛?


  一般來說某雀回覆的時間是在更文後,但這件事還是澄清一下好了......是說之前好像也討論過的樣子?烈火騎士是成年的小格幹掉的啊!
  前面算是有講到,雖然不明顯而且要繞好幾個彎,但注意:夏佐在講到上代烈火騎士死在小格手上時,說話的對象是『你們』,所以不只法爾直接與『賽托瑟西亞』對過陣,奇克斯也是喔!而且『賽托瑟西亞』是在兩年前才出現的,小時候的小格還只是『格里西亞』,『賽托瑟西亞』那時還沒出現,而三十八代雖然處於不同的陣營但歲數是差不多的,如果按大大的說法,那奇克斯目睹三十六代被殺時也還超小,也根本還沒去徵選烈火騎士和前世的老師相認,先不說能夠看到『賽托瑟西亞』的殺人現場就是很詭異的一件事,光是時間和空間完全對不上啊!(我到底在解釋什麼)
  算了,總之,重點就是,烈火騎士是成年的小格幹掉的!估計最近這幾篇就會講清楚了,因為又有人要被幹掉了(等等)
  大大的第一個問題:加減乘除就能得出結果了
     第二個問題:答案就是上面那一大串字
     最後一個問題:大大的猜測對,也不對,因為不能據透所以請靜待後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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