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影—4.詭異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6-17 00:06 編輯後來剩下的那些人,黎沚都丟給公會處理了。據說他們會把校方有校外教學過的記憶全部清掉;至於其他黑衣人,褚冥漾就沒聽說了。
要說他現在在做什麼……他們現在在醫療班本部,因為發現少女的身份似乎有點難以處理,所以先帶回來了。
「反正如果真的是搞錯的話,再洗掉記憶丟回去就好了!」黎沚如是說。
除了汗顏,褚冥漾也沒辦法表示什麼,因為對少女身份的猜測實在太敏感,有了契里亞城的前車之鑒,他實在無法自作主張。
少女被隔離在一個房間,褚冥漾沒有進去看過,只是聽醫療班的人說裡面設置了數個封印力量的結界,其中也包含了類似他們學校那樣削弱鬼族力量的結界——他不知道是不是也適用在少女身上,不過既然醫療班都用了,大概也是多一些防護措施。
「話說你們是怎麼找到這種東西的啊?」
不知道為什麼也在的九瀾晃了過來,看著褚冥漾問道,語氣滿滿的疑惑。
「碰巧吧……?」抓了下臉頰,褚冥漾自己也不太確定,因為總覺得哪裡很怪,說不上來的那種怪。
如果說少女曾經空手夷平了一個遊樂場,那麼應該在當時就會被原世界的人當作異能人士抓起來研究了,不可能那麼安穩的活到今天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除非是當時知情的人都消失了,這樣的話他更難想像在那之後少女又殺了多少人。
但是今天居然就給他們碰上了。
感覺有很多需要釐清的點,所以他也請千冬歲幫忙調查有關少女的事情了。
「對了,黎沚呢?」突然想到另一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褚冥漾發出疑問。
「他去和上層報告,這件事很嚴重,還牽扯到鬼族,沒辦法讓我們蒙混過去。」九瀾聳聳肩,顯然也不是沒想過要幫他們偷偷瞞過去。不過還是早一步被公會發現了。
誰叫公會那麼神通廣大呢。
這也代表他不能對現成的器官下手……可惜了那雙還不錯的眼睛和腳骨。
這樣啊……褚冥漾點點頭,絲毫沒發覺九瀾在想的東西。「禇小朋友,你要不要先回去等?靈魂分析需要的時間要滿久的。還是你留在這裡其實是想分我一點器官?」
褚冥漾猛地後退,「我、我先回去了,謝謝九瀾先生!」然後就倉皇逃離九瀾身邊。
「嘖。」看著褚冥漾離去的背影,九瀾感到有些可惜地撇了下嘴。
「漾漾!」
一路逃到醫療班大廳,其實褚冥漾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跑的,亂走就走到這了。
剛走出來就聽見有人叫喚的聲音,是認識的人,原本想叫出對方的名字,但是一看見他身上還穿戴著紅袍和面具時便硬聲打住。
才剛想到而已,沒想到現在就碰見了。但是千冬歲怎麼會來醫療班?
只見千冬歲朝著他的方向靠過來,隔著面具而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來,「關於你說的事我調查好了,你方便先回學校等我嗎?等等回去再跟你說。」
「沒問題。」他點點頭,關於這件事不是很緊急,至少沒人跟他說很急,「不過你怎麼會過來?」
「有點狀況……」話語未竟,褚冥漾看見能劇面具底下的紫金色雙眸往一旁瞄去,有個他不認識的人正往他們的方向接近,「回去再說,待會見。」
告別了千冬歲後回到學校,一瞬間沒事可做總覺得有點違和。
對了,這件事要通知然才行。
……不,不對,有可能是自己搞錯了,等事情確定了再說好了。
一邊想著對策,褚冥漾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往出口找去。
『妳在做什麼,還不快點醒來!』
黑暗中,她焦急地對自己怒嗔。
醒來?
不解的望著對方,在黑暗中,對方就像是火炬一樣顯眼,然而臉卻是模糊不清的,但即使這樣,也完全沒有任何不熟悉的感覺。
因為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對方的存在,常常像這樣在夢境一樣的地方見到對方,從聲音看來,對方似乎和自己一樣是個女孩子。
而且是個很兇的女孩子。
對方的年紀會和自己一起變化,大概是在國中時發現的,回過神時,對方便已經從一開始見到的幼孩模樣,成長成和自己一樣的青少年。
因此就算看不見對方的臉,此時卻也沒有任何的不安。
『在說什麼呢……』她有些恍惚的回應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覺得腦袋很昏,提不起力氣。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轉動的聲音,很細小,卻又密集地無法漠視,但那聲音越是響著,她就越發的提不起力。
她只知道自己很累,但是面前這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卻仍是活跳跳的,彷彿氣力都被對方給吸走了。
『該死。』對方罵道,也只留下這句,人便消失在她面前。
還沒有完,就在對方消失的下一秒,貌似有個東西猛地被撕裂,唰地一聲刺痛神經,隨後是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
然而她看見的還是只有一片黑暗,也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
一回到學校,褚冥漾首先去的就是黑館,畢竟剛才在外頭碰上鬼族,總要先做點整理。
還有就是必須跟冰炎說這件事,免得現在沒說之後被發現的話會換來對方的暴怒,不然褚冥漾其實不是很想讓他煩心的事多一件。
「禇?」
呃!
猛然一震,熟悉的聲音就在背後,就是他家學長,「學長……」
「你剛去哪裡?」回頭一望就看見冰炎皺著臉,不像是生氣,似乎真的只是疑惑而已。
「剛從任務回來,怎麼了嗎?」
這次任務有點耽擱所以在外頭過夜了一晚,不過冰炎應該是知道他出任務去了的事,就算不知道,褚冥漾也有和黑館的其他人說過,冰炎自然也能問得到。
那麼冰炎是為了什麼疑惑?
冰炎微微地瞇了下眼睛,「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
……該說他家學長不愧是黑袍,連鼻子都很靈嗎。
「這個,發生了點事,正好想和學長說。」褚冥漾抓了下臉,「那個、我先去整理一下。」
看見冰炎點頭,他自然是毫無懸念地直衝上樓。
到現在還是會有畫像故意偷襲他,走在路上一個不注意的話可能就會被畫框攻擊重傷醫療班……他才剛從任務回來,才不要再去一次醫療班。
花了一點時間清理身上的髒污,褚冥漾直接往冰炎的房間找人。
是說剛才在樓下遇到學長感覺表情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一邊想著,褚冥漾抬起手敲了幾下門板,然後轉動握把,因為沒鎖上,果然是一轉就開。
正想開口說話,殊不知抬頭就看見冰炎拿著手機,似乎是在談事情,眉間皺成川字形的,貌似不是什麼好事。
在看見他進門後,冰炎那邊很快地說了幾句便掛上電話。「什麼事?」
見狀褚冥漾也不好問對方的電話內容。進了房間後便直接切入要點,將稍早遭遇的一切向冰炎細數道出。
聽完,冰炎沉默了半晌,卻是沒有其他反應,像是不意外這件事一樣。對於冰炎會是這種反應,褚冥漾沒有太多疑惑,只是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本來就不是會大驚小怪的人,也就不是很意外。
被鬼族盯上了嗎?
事實上,冰炎已經被事先告知過這件事,消息來源正是無殿——傘。對於為何會主動干預這件事,傘並沒有明講,只是把這件事當作是委託交付給冰炎處理。
傘沒有多說任何關於少女的事,只是大略地講了對方的身份。所以少女被鬼族盯上的這件事,冰炎是不知情的。
「這件事,和妖師首領通報了嗎?」
雖然無殿已經決定涉入了,但陰影主要還是妖師管轄的範圍,還是事先講一聲比較好。
褚冥漾先是搖頭,「因為想說還沒確定所以還沒跟然講。」雖然他覺得這件事都已經鬧到公會去了,就算他自己沒說,還是一定會傳進褚冥玥耳裡,然後進一步被白陵然知道。
「不用確定了,確實是陰影沒錯。」白了他一眼,冰炎有點不滿褚冥漾的反應到現在還是這麼慢半拍。
「呃……」
「應該是傳到妖師首領那裡去了,不過你還是去講一下比較好。」
沒有把話講明,因為這樣再不理解的話,真的就是褚冥漾自己的問題了。
「我知道。」點點頭,褚冥漾的心裡還是有白陵然這個表哥的,「我打一下電話?」
微微頷首,冰炎沒有反對,就這麼放任起對方在自己房間講起電話來。
話筒另一頭才響了半聲就被接起來了,隨著鈴聲中斷,緊接而來的是溫和空靈的嗓音,『漾漾?』
「辛西亞嗎?我有事找然。」不自覺的抓了下後腦,不知為何褚冥漾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對方先是「啊」的一聲,然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像是理解什麼般,『好的,請等一下喲。』
「好。」
接著又是幾秒間的中斷,沒有多久,另一道聲音傳了過來,『漾漾。是我。』
「然……」
聲音剛想從喉嚨擠出便硬生堵住,雖然不是什麼難堪的話,但就是有種難以啟齒的感覺,「是關於陰影的事。」
電話那頭先是停頓,片刻後白陵然的聲音才緩緩傳來,『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喔,我們剛才還在討論漾漾什麼時候才要來通知呢。』
「啊哈哈哈……」乾笑了幾聲,他不是不想通知,只是懷疑自己的感覺而已。
白陵然不冷不熱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不過褚冥漾也不認為對方會就這麼動怒就是了。
只是接下來的語調讓他有種關心的感覺,『漾漾有想到要通知我就好了。還有,下次可以再多相信自己一點的,不必擔心犯錯。』
呼吸猛然一滯,這才發現他又犯了以前的老毛病,總是這麼猶豫不決。這個毛病讓他不曉得差點錯過了多少東西,也差點就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我知道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擴散開來,他又被家人關心了一次,「謝謝你,然。」
『不會喔。』這次白陵然的語氣終於是帶上了笑意,多少讓褚冥漾放鬆了一點,『這次的事應該也會折騰滿久的,公會那邊可能也會囉嗦很多,總之有需要再和我們說。』
再度道了一次感謝的言語,褚冥漾便掛上電話。望向冰炎的方向,卻見對方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盯著手機。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回望過去,冰炎關上了手機螢幕,直直盯著褚冥漾,「你跟我去一趟醫療班。」
「怎麼了?」看著冰炎的臉色,褚冥漾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應該說,從剛才在大廳遇見冰炎時就沒看見好臉色,明明不是在發怒,卻有種不言而喻的不安定感。
看著他,冰炎還是維持著那個表情,一字一字地緩緩道出:
「醫療班遇襲了。」
名字:柳戲夢
種族:?
年齡:17
袍級:無
幻武:沐修亞格
樣貌特徵:
死白色的長髮及胸,瞳色淺紫;身高約170左右。
不知為何總是病懨懨的樣子。
被以為是白化症事實上不是,因為某個原因而造就了此時的樣貌。
個性:
時常心不在焉,也不太容易有情緒,出現最多的是負面情緒。
疑似雙重人格。
喜好:
看著褚冥漾;幫上其他人的忙;布偶。
討厭:
接受幫助;自己;安地爾;鬼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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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戲夢是陰影的化身囉
有沒有猜對? 更新封面(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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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當作臨時封面
已更新首樓
深影—5.意外的來者與條件
當她從封閉的空間踏出時,一時之間眾人竟不約而同地只有這個念頭。
——純粹的黑暗。
像是被染黑的身影從飛揚的塵土中走出,她煩悶的撥了下落在頸間的墨色髮絲。
當褚冥漾跟著冰炎趕到現場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畫面,印象中的白色被染成墨黑,連氣質也完全不同。
不是她……?
「請立刻停下妳的動作!」顯然是剛剛趕到的袍級,此時手握著幻武兵器戒備著少女,眼神不見一絲退讓。不只他,在場的人除了幾秒前才趕到的,無一不是戒備的狀態。
少女冷哼了一聲,微微抬起下巴,不知為何從紫色轉為血紅的雙眼瞇起,濃濃的不屑顯而易見,「就憑你們?」
猛地瞠大雙眼,那鮮紅的雙眼顯得更加噬血。她咧開扭曲的笑,一股不知名的壓迫在空間中傳播開,「只憑這點程度就想關住我?」
眾人手中的武器皆是收緊了幾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率先攻擊。
站在包圍圈外圍的褚冥漾不解地望著眾人的行為;身旁的冰炎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動靜。
「她不會動手的。」冰炎以只有身旁的人聽得見的音量說,顯然是要說給褚冥漾知道。
看向對方,褚冥漾不理解為何冰炎能那麼肯定。
「要是真的動手了,就算是她也無法全身而退。」視線停留在少女臉上半晌,「她現在是在硬撐。」
「咦?」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少女與其說是要和在場的袍級動手,此時的模樣更像是威嚇。額頭上佈滿的冷汗幾乎出賣了她,彷彿在這裡站著是件吃力的事。
經冰炎一說才察覺,褚冥漾的不解頓時轉為擔憂。
某種念頭突然地冒了出來,連褚冥漾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動機又是為何。還沒好好想清楚,回過神時自己便已經邁出腳步。
意外的冰炎沒有阻止,只是其他人在看見他衝出來時還是不免愣了幾秒。
「不要這樣!」
無視一干眾人錯愕的表情,褚冥漾站了出來擋在少女面前。
「……」
瞪著來人,某種怪異感在心底油然而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一向不會解釋情感,面對突然的情緒頓時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能請妳不要攻擊這裡的人嗎?」好聲好氣地說著,意外的,褚冥漾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就不知道是不是神經沒連好反應才這麼慢半拍。
瞪著褚冥漾,她不知該作何回應,應該就這麼收手嗎?
可是如果收手了,那些人又把她關回去怎麼辦?
在那個房間運作的陣法讓她感到很不舒服,不是實質上的傷害,而是有種隱私被侵犯的感覺,那些人好像在窺探她什麼。
「我不攻擊他們的話又能怎樣?」
褚冥漾微微一愣,他注意到了,少女用的是「他們」。
沒等他做出反應,少女接著自己的話繼續說,「還不是又要把我綁在這裡?就算沒有,我認為這些人的所作所為已經打擾到我了,那麼那麼我要求離開這裡也不過分吧?」
「這是來自公會的命令,妳不能離開。」一名黑袍站了出來,身上的制服顏色顯現出他的地位以及公會不可違抗的命令。
「你沒資格命令我!」少女低吼。
「那麼如果是我的要求呢?」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她整個僵住,突兀的身影也讓在場所有人都齊愣住。
銀白色的長袍掃過眾人的視線,彷彿與周遭的空氣隔絕,那身影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氣質。
在場的人就算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從那架勢來看也看得出這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這點從少女的表情也能看得出來。
少女的表情先是僵住,然後瞠大雙眼像是無法置信般猛地回過身,隨後緩緩退了一步。
盯著那張臉,她退了一步,而後是第二步,到第三步時乾脆無視人牆轉身就跑。
看著突然出現的人,褚冥漾有點無法進入狀況。明明前一秒還那麼火大的少女,在來人一出現就沒了氣勢甚至直接轉身就跑,原來陰影也怕無殿的主人嗎?
形成包圍牆的袍級們疑惑歸疑惑,但還是沒忘記自己在這裡的目的。見少女有了行動,紛紛都是拿出各種東西——無論是幻武還是符咒——意圖擋住少女的去路。
似乎慌了手腳,眼看面前築起了防禦網,她反射性地倒退了一步。沒料到這一退,背後直接撞上了不明物體……靠!
「放開我!該死——」被人像拎小貓一樣抓住,少女一邊用雙腳蹬著空氣,一邊用纖細的手指抓那隻拎著自己後領的手怒嗔,「給我放手,夏侯!」
惡狠狠地瞪著那雙淡漠的雙眼,對方卻依舊是那副一號表情。更令她火大的是,在看了少女怒得快噴火的表情後,他的嘴角勾起了只有自己以及少女察覺得出的弧度。
۞
「她是墨瑛。」傘用平淡的語調說。
「我是墨瑛,不是你看到的白髮的那個。」相較傘的淡然,墨瑛一臉的煩躁,時不時就扯著自己的頭髮,或者該說、宿主的。「你看見的那個有自己的名字,叫柳戲夢。」
從醫療班回來後,傘帶著他們直接閃進校園內一個偏僻的角落,偏僻到連褚冥漾都沒看過。
……是說他這個萬年宿舍蹲會不知道校園有這種角落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
褚冥漾點點頭。其實在回來前有碰到千冬歲,當時對方把自己要求的資料整理成紙本交給自己,他看過了,所以知道對方的姓名。
「所以是不同人?」這麼想應該是沒錯。但他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陰影能夠寄宿在人體身上。
之前遇過的烏鷲雖然也有形體,可那是由對方的意識所塑造出來的,因為能力強大所以有能力塑造。然而普通人的身體能夠承受陰影的力量嗎?
「因為發生某些原因,所以和她的靈魂綁在一起分不開了。」墨瑛說,這種事當然不需要傘來講。「原本可能有辦法分開,但是時間拖得太久。」
怔怔的望著少女的紅眼,能讓一個陰影說「太久」,那到底是多久?
「這是妳第十次了吧。」幾乎是肯定的,銀色的雙瞳睨了眼墨色長髮的少女,褚冥漾一時理不清對方的意思。
墨瑛只是冷笑,沒有特地否認。
看著對面二人,冰炎只是靜靜的聽著對話,在對話貌似告一段落時才開口:「那麼師父之後有何打算?」既然都已經插手了,他想應該是不會就這麼結束,更別提少女孩毀壞了醫療般的建設,總該給人一個交代。
還有那棘手的身分,不知道當時在醫療班發生的事究竟傳進多少人耳裡,就算無殿壓制住少女,也不能保證能完全封住那些人的嘴。
「我們已經決定干涉陰影,僅是醫療班的問題的話原本是不需要我們出面,但是這個就交給她自己負責的話……」傘做出了回應,聞言,墨瑛挑起眉角。
「賠款?」
「妳的宿主、柳戲夢平時是靠著打工和學校獎學金還有原世界政府補助過日子的吧,難道妳期望她有能力支付嗎?就用那些錢?」道破了墨瑛不願面對的現實,傘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著。
「……」墨瑛默默地別開眼,半斂起眼睛。
和柳戲夢共存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並不是人類所說的一生。第十次,是在說她、也是柳戲夢的第十次轉生,十次的輪迴以及時間的洗刷讓她們成了不可分離的存在,她們已經不是兩個個體,而是不同、卻又相同的存在。
而這段時間,柳戲夢本身是不記得的,卻不代表墨瑛會忘記。陰影的力量讓她保有了記憶,看著柳戲夢並不是單純的看著陌生人,當然不可能放著她自己去苦惱這種事。
何況現在的狀況是墨瑛自己一手造成的。
原本是可以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的,只是她不想看著柳戲夢就這麼任人擺布。原來的墨瑛是打著突破醫療班防禦牆直接逃跑的算盤的,卻沒料到那個醫療班的法陣帶來的影響比預期的大,更沒想到後來傘的出現。
即使只在第一次的生命中曾經有過交集,對這個人的印象卻一直存留了整整十世。原以為不會再見到,卻在醫療班看見了,當時帶來的驚愕和驚喜讓她錯失逃跑的時機。
於是便成了此時的場面。明明不想為難柳戲夢,自己卻又無技可施。
「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看著自己預料中的反應,傘輕輕的哼了一聲,「我幫妳解決,只是條件是有兩個,看妳要選哪一個。」
抬起頭,墨瑛紅色的眼睛直直望著對方淡色的雙瞳,一點也沒被那股壓迫懾服,像是迫不及待的等著他說出所謂的條件。
「第一個,留在學院接受監視。」
「開什麼玩笑——」墨瑛失聲叫道。就是怕被人利用所以才沒有回到守世界,不然她才不想讓柳戲夢生活在汙濁的原世界。
傘卻是無視少女的表情,我行我素地說,「在學院接受監視並在空閒時協助行政人員處理校內事務,同時學院會兼顧妳的宿主該有的學業。我想這種條件對你還是妳的宿主沒有任何壞處吧。」
接受監視,表面上聽起來像是被限制了自由不能隨意行動,但這同時也代表能夠接受保護,被監視幾乎就等於可以免除掉大半的威脅,這也是墨瑛一直以來極力避免的。
不等墨瑛做出回應,傘接著說,「或者妳也可以直接回去,無殿也一樣會幫妳處理這裡的事——代價便是,在這之後不管到哪哩,都不會有人對妳和柳戲夢留下印象,也就是說不會有人記得妳們。」
「……」
瞪著對方,墨瑛知道他這是完全抓住了自己的軟肋。傘看準了自己無法忍受柳戲夢難過,便想用這種條件威脅……交涉。走到哪裡都不會被記得,就算墨瑛不在意,不代表柳戲夢不會在意。
看似情感淡薄的人,對於不被任何人記得這種事反而比誰都在意。
換句話說,她只剩下一個選項能選。雖然乍聽之下對她、對柳戲夢並沒有任何壞處。
但是之後的事,誰知道呢。
結果經過了好幾次的輪迴,她還是沒有從教訓中學到什麼,又一次地敗在這個人手上。
「……我答應你的第一個條件就是了。」
※真主角
名字:墨瑛
種族:凶影
年齡:?
袍級:無
幻武:無
樣貌特徵:
黑髮紅瞳;身高約170左右。
個性:
對柳戲夢總是用「妳」稱呼,因為每一世的名字都不同。
重感情;脾氣暴躁,很容易爆衝,但因為宿主的身體承受不了陰影的力量所以後來克制很多。不太擅長算計,通常都是採取毀屍滅跡政策,對於特定人就摸摸鼻子算了。
喜好:
宿主;妖師;睡覺;布偶;夏侯。
討厭:
被打擾;安地爾;鬼族;心懷不軌之人。
怕有人忘記所以說一下,夏侯是傘的名字。
http://i.imgur.com/edpzDR5.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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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看,不只是文章連圖也很好看~
不過墨瑛之後該不會會變成漾漾的代導吧?
畢竟她是陰影
深影—6.交涉過後的行動
本帖最後由 東方未明 於 2016-6-16 23:51 編輯「那個……」
弱弱地發出聲音,面對董事,腰桿直是直了,但聲音也沒因此變得比較有氣勢,「妖師族長那邊……」
他很想說,然那邊過得了關嗎!
大概早就知道他會這麼問,傘幾乎間隔都沒有便接了下去,「妖師族長那裡我們已經通知過,對方也表示沒問題了。」
睜大眼睛看著對方,褚冥漾沒想到然會答應得那麼乾脆。
「嗯哼,那我之後要去哪裡?」算是也妥協了的陰影很不客氣地問,總不可能要她每天兩個世界來回跑吧。
「之後會有人來帶領,等著就是了。」傘沒有說白,另一層意思也是已經準備好去路。然後,他從袖子翻出了一個白色的東西——裡頭有兩樣物品——遞到墨瑛面前,「帶好這個,不要離身。」
點點頭沒說什麼,墨瑛接了下來,其中一樣是類似護符的東西。
墨瑛一點遲疑也沒有直接將護符取出,逕自咬破手指的皮膚,一滴鮮紅就這麼冒出,隨後被壓在白色的護符上。『你的主人是、柳戲夢。』
幾乎在血沾上去的瞬間就滲了進去,隨即紅色便退得無影無蹤。護符猛然放出光,也使有一瞬,不到半秒便消退;金色的圖騰浮了出來,印在表面。褚冥漾能看出來,那瞬間,護符的力量比原先上升了許多。
沒有在護符上多做停留,另一樣物品更是連看都沒看一眼便收到口袋。對於傘會拿這些東西給自己,墨瑛還是感到有些意外的,不過都是好用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就不知道無殿這次是為了什麼而突然干涉自己。
「有事再找這兩人。」不讓她把疑惑問出,傘只是丟下這一句,隨即披風一揚,轉瞬間便消失在三人面前。
墨瑛愣住,半秒爆炸,「又給我跑那麼快!」
想到剛才傘再自然不過的推卸行為,褚冥漾無語了。
۞
「妳跟師父是什麼關係?」冰炎瞪著她,因為墨瑛對傘的態度一直不是很客氣,這讓他多少感到了不滿。
「不過就是互相認識而已,很久以前的事了,到底是怎麼才認識了那傢伙,我忘了。」墨瑛別開臉,表情有些空白,彷彿在回想當時的情景。最後還是沒想出來,她不禁煩躁地扯了下頭髮,碎念了句「真是孽緣」。
「說起來,你叫他師父?真沒想到他會收徒弟。」想到傘每次都是那一張要死不活的臉,和別人扯上關係這種事……
她抬頭望向天空,確定沒有要下紅冰雹的跡象才低下頭。
回頭一望,冰炎只是盯著自己,抿著嘴一句話也不願多透露,是說那臉給人的感覺看著還真像……呸,真噁心。
「不想說就算了,先讓我們回去。」轉開頭,她望向褚冥漾,果然還是這孩子看起來順眼一點。
然後她很不妙地發現,傘一走好像連維持力量的結界也沒了,所以她已經開始一點一滴地回復到幾個小時前在醫療班的狀態,可能稍微一鬆懈,身體就會支撐不住睡著。
啊啊,麻煩死了!
褚冥漾愣了下,一瞬間有些疑惑對方用的是「我們」,遲疑了一下後,大概想起是怎麼回事。
——畢竟用的是同一個身體。
「要快,我撐不住了……」眼皮越來越沉,注意到時,意識真的趁自己一個沒留神硬生生中斷了幾秒,差點就這麼站不穩摔到,晃了一下後,墨瑛用力地拍了兩下雙頰,試圖把睡意驅逐。
見狀褚冥漾伸出手準備扶住人,不過對方在倒下來前就自己站穩了、手也就這麼停在半空中,於是也只好收回手。
他連忙點頭,轉頭對冰炎說了聲「晚點見」後,便抽出移動符扔下。
千冬歲提供的資料連住家附近的鄰居是誰都查的一清二楚。他不禁慶幸那個地方自己近期也因為任務去過一次,對路況還算是有些印象,移動符也可以直接過去。
白光升起,片刻,所處已是半生不熟的地方,傳送地點設置在不起眼的死巷。一旁隨意棄置的紙箱傳來騷動的聲響,估計是有貓狗一類的被傳送陣的光驚擾到。
「謝謝。」墨瑛謝道。脾氣再怎麼不好,禮貌多少還是有的,好歹精神年齡也是個成年人了。
往外望了幾眼確定是在什麼地方、住家的哪個方位後,墨瑛拉起連帽外套的帽子,還硬是用手往下拉、遮住半張臉,確認不會被看清臉部後才往外踏。
柳戲夢身邊的人們都以為她患有白化症,即便本人確切明白自己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樣,也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曬太陽、甚至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就站在大太陽底下;為了不招來麻煩,柳戲夢還是選擇隨身攜帶大小足夠完全遮蔽皮膚與頭部的薄外套。
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為自己派上用場,墨瑛在外頭現身的情況,目前為止在柳戲夢的一生中用三根手指就數得出來。幸好因為外人對柳戲夢的誤會,加上自己現身後就會跟著改變了髮色,才大大降低了被認出的風險;不過那過於顯眼的紅瞳才是最主要的遮蔽重點,因為她不會其他人用的那種轉換髮色與瞳色的術法才只好這樣。
「呃……不會。」褚冥漾連忙回應,頓了幾下,趕在她完全走出去前,他又補上一句:「之後才是還要再麻煩妳。」麻煩妳多配合。
墨瑛停下腳步,在臨近出口時停了下來。她的確聽見了身後的人說的是什麼,這個身體不怎麼強壯,但聽力終究是沒問題的。
——理所當然,也不影響她聽出那句話的弦外之音。
她慢慢回過頭,背光的身影看不清表情,唯獨紅色的雙眸異常血紅,紅得像是在發光,卻沒有那顏色本身代表的熱情;那雙眼裡有的,只有冷到骨子裡的寒意,以及幾乎被他忘掉的另一層含義。
——高度危險。
「要是傷害那孩子,就算是你,我也不會留下。」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墨瑛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望著最後在轉角消失的身影,他承認自己呆了有好一下,最後才再度扔下移動符,回到學院。
比起烏鷲,這次的感覺還滿難相處的,希望最後不會出現太嚴重的事才好。
——以妖師之名,他誠摯地如此希望。
۞
啊……
醒是醒了,卻有一股不言而喻的疲憊感像是沙包一樣壓在身上,一整個就不想睜眼。
有種像被裝在屍袋裡的感覺哪。
背部底下是熟悉的觸感,墊著後腦的物品還傳來自己用的洗髮精味道,自己好像已經在家裡了。
睜開眼,一瞬間直接直視燈管讓眼睛刺痛了一下,原來燈是開著的,剛才一直恍恍惚惚的完全沒發覺。反射性的摸了下頭髮,隨即便因為手中傳來的違和感兒愣了愣……對了,早上好像頭部有受傷,但是現在摸不到傷口,是在不知道的時候治好了嗎……?
試著回想了一下回家前發生了什麼,我沒有自己走回家的記憶。印象中原本是去實習才對,後來好像發生了什麼、自己也受傷了。
唔,不好,真的忘記了。
放棄回想,我低下頭對著沾上灰塵的衣物發呆幾秒,然後翻下床。還是先整理一下好了,說不定洗澡的時候會想起些什麼。
站起身時,有一點突兀的顏色進入了視角,偏頭,一張便條靜靜地黏在書桌桌面上,邊緣還有些翹起,不過不影響我看見便條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上頭沒有署名,也沒有寫上給予的對象,但在一看見便條的瞬間心中便有些了然,是「她」吧?
「她」,指的是另一個人,我不確定她是誰,說不定是另一個自己,因為有時會在夢境一樣的地方看見她、和她對話。不過基本上都是講完後醒來就忘了,我不記得夢裡的對話內容,至於她是不是也不記得這就不清楚了。
大概、我猜自己沒印象有做過的事多半是她做的,像是之前朋友送了一塊蛋糕、一覺醒來發現蛋糕的盤子是空的只留下塑膠叉子和蛋糕屑,然而自己沒印象有吃過。
那次的事之後就知道必須想辦法交換情報,那時直接想到可以用便條溝通的方式,她能注意到我也能看見,這樣就能告訴她不可以隨便把蛋糕吃掉,因為那是我要吃的。
以上是題外話。湊近便條,上頭滿滿的字寫得很亂,其中幾個字還寫得特別歪,感覺就好像寫到睡著、然後又突然驚醒繼續寫。雖然看得有些吃力,但還是能夠一點一點解讀出來。
『出了一點意外,我們的事被發現了,所有事。
學校會有人處理,打工的地方還要再去說一聲。必須立刻離開。
不久後會有人接應,要去另一個地方,不能再回來。一切都會有人處理。
and,外套口袋的東西不要離身。』
放下紙條,我兩手摸索著口袋,果然摸到了所謂的東西。一個白色印著金色紋路的東西,手感和外觀看起來應該是護身符一類的,不過和廟宇裡的比起來,顏色淡了很多,廟裡那些要不是大紅就是直接一張土色的紙。手上這個純白的護符看著不禁感覺有那麼點不切實際。
然而護符隱隱從內散發出來了微微的熱度,摸著很舒服。我再度把它收回口袋。
另一樣東西,這個看不出來是什麼……水晶?
整體顏色通透,撇除掉裡面很小一塊部分、像是玉隨的冰晶紋,是顆很漂亮的寶石,而且是霧金色的,沒有任何雜質。
不曉得這顆寶石有什麼作用,但那是她說的,如果她說不能離身的話,那還是帶著好。
應該有一天會派上用場吧,老實說自己也不是很確定。
隔日。
因為今天是周末所以我理所當然的待在家……然後就發現信箱塞了一大包東西。
雖然有點疑惑這種東西應該用掛號寄才對,怎麼會直接塞在信箱。不過既然都放在我家信箱了,當然還是拆來看。
從外觀和手感都感覺得出來這郵件頗有份量,實際上拆開最外層的牛皮紙袋,裡面只有一本冊子,很厚一本,沒有因為怕碰壞而墊泡泡紙之類的,就這麼一絲不掛的裝在紙袋中。
封面除了一些圖騰,還印著大大的標題——「學生安全守則……?」
望著封面呆了片刻,真要看完的話應該會花掉滿久時間的,於是我用手指撐開紙袋然後倒蓋,一張白色的表單滑出,直到落在另一手上。
大略看了一下,是關於轉學通知,然後讓我比較在意的是這不是印刷字而是手寫字……是不認識的字體,看起來很像用鋼筆寫的,他把上面的字寫得活像是藝術字體,看到最後一行不禁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在看畫還是在看對方想表達的內容,因為我半點都沒有吸收,都被對方娟秀的字體給吸引了心神。
說真的,我有點想認識寫這張紙的人。想歸想,我重新瀏覽了一便內容;大致的意思就是我周休二日過完後不用再去之前的學校了直接去轉學的學校,然後我看見了,校名就叫「Atlantis」。
望了一眼昨天才看完,此時已經被揉掉丟進垃圾桶的黃色便條紙球,我想起那裡面寫的,另一個地方指的就是Atlantis嗎?
列了一些交代事項,最後附上了交通方式,遲疑了一會,我不知道該不該信,因為上面要我去撞捷運。
……
我決定把撞捷運的部分當沒看見。
因為最近畢業展的關係,加上期末考近了
為了期末分數必須認真趕工(#)暫時是沒辦法拉正文的進度了
所以在七月來到前會一直處於停更狀態,如果有期待劇情的閣下,不好意思請多包涵……
最後,感謝看完文末公告的你。
然後不要害羞出來留言吧###
來留言了~
話說芸音也剛好要期末考呢!
原來是同一個身體啊!看的出來墨瑛很保護戲夢~~ 上次是撞火車,這次是撞捷運
不過那個水晶是幻武兵器嗎?還是王族的?
深影—7.與學院接觸
將少女……是說到底該稱之為柳戲夢還是墨瑛他也沒個底,看當時是跟誰對話就說誰好了。嗯,將墨瑛送回家附近後,褚冥漾沒多久就回到了黑館中。
打開門,一如往常的電視聲音傳了出來,他幾乎是半秒就關上門,片刻後才又將門再度打開。
沒有任何聲音,靜悄悄地,除了紙張輕輕地「唰」的一聲,因為周遭的動靜而從小桌上滑下落在地上,還飄離一段距離。
沒來由的,他嘆了口氣,進了屋裡後,第一件事便是將掉到地上的東西撿起放到桌上,上面寫了一些字他沒仔細去看,隨後便轉過身,準備去做自己的事。
才剛邁開一步,褚冥漾頓了住。「……?」
隨著某種異樣感升起,他也回過頭,眼睛直直看著桌上的紙張,直到看清楚上頭究竟寫了些什麼,他也隨之瞠大雙眼。
尼馬的公會!
「看來公會發正式任務委託了啊。」千冬歲一臉早就知道的表情,坐在他對面喝茶。
「任務委託?漾漾被委託了什麼嗎?」米可蕥露出訝異的表情,想來是好奇任務的內容。
此時已經是隔天的早上,他們不變的習慣就是在餐廳碰面,也就邊吃早餐邊聊了。
「呃,類似代導的任務吧。」只不過委託的人不是學校而是公會,而且實際上是監視,只不過用代導的名義掩飾掉了,「有個原世界的要轉學過來,交給我這樣。」
褚冥漾有些避重就輕的說,因為陰影的問題還是有點麻煩的,沒辦法在餐廳這種公開場合說。千冬歲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只是默默的吃著東西,沒有多做表示。
「轉學生?」米可蕥露出古怪的神色,「好突然……」
不只米可蕥,不知情的萊恩也詫異地浮了出來。
轉學這種事不是什麼罕見事,但絕對不常發生,何況是在高中時期才轉學;更重要的一點,轉學生是原世界來的,若不是什麼大家族,學院通常是不會給過的。
「難道是什麼貴族還是王族嗎?」萊恩問。
褚冥漾搖頭,看過千冬歲給的資料,他很肯定那孩子和這兩個名詞絕對扯不上關係……至少目前看來是如此。不過倒是還有一個不能忽略的重點,「只是普通人,是董事拉進來的。」
他沒說明是哪一位,果不其然,兩人都瞪大了眼睛,唯有千冬歲靜靜的望著褚冥漾,想必也是知情的。
「如果和他們有關係的話,應該不是太好處理的角色了。」千冬歲說。他知道陰影的事,但出動妖師首領就能解決的問題現在必須用到無殿,那麼問題應該是沒有想像中簡單。
不過上一次的烏鷲事件無殿都沒有出面了,這次應該也不單純是因為陰影而干涉,就不清楚確切的原因是什麼。
總之還是有待觀察。
「對了,千冬歲,那件事……」
在腦中整理思緒時,褚冥漾想起了先前由於沒有時間問於是先擱置下的問題。當時帶柳戲夢去醫療班後準備回學校時,他曾經在那碰見千冬歲,當時對方身上看起來沒有外傷,只不過好像有什麼事才去那裡。
千冬歲推了下眼鏡,還沒等他說明問題就自己接了下去,「我還以為漾漾已經忘記了。」
褚冥漾黑線,不要小瞧他的記憶力啊。看千冬歲一臉不意外的樣子,他覺得應該是沒必要再把問題明說出來,不過還是意思意思地問一下,「那個能瞭解一下嗎?」
的確知道褚冥漾在說什麼,千冬歲只是點點頭,「我再傳簡訊給你。」
「嗯,謝謝。」
於是過了兩天,也就是週末的最後一天。
『哪位……』
「我是要帶妳過去學校的人。」雖然感覺不太自然,感覺好像某種電影的……咳。但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有這麼說才不那麼奇怪,只好這樣了。「電話裡不太方便講話,我們見面再說好嗎?」
電話那頭沒有馬上回應,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沒反應過來。半晌,對方才傳來了聲音,『好的,請問我應該去哪裡找你呢?』
約了她家附近的某速食餐廳,反正只是要碰個面然後就直接帶對方到學校處理宿舍的事,以及一些事務。
如果對方是女孩子的話,由他這個男生帶著跑感覺很怪,所以他也拜託米可蕥跟自己一起去了,之後再幫她做點什麼當作謝禮吧。
「漾漾見過那位同學了嗎?」一邊分心環顧四周的街景,米可蕥對褚冥漾問。
騎樓外車水馬龍,比起自己家鄉的道路,這裡壅擠得多,讓他感到很不習慣——不管是空氣中的廢氣味道還是人群中莫名的緊繃感都是。可能在學院待太久了,在那種比原世界乾淨得多的地方待過一段時間,突然又接觸這些科技的產物,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見過一次。」拍了下手環布下薄弱的結界替自己和米可亞擋開污濁的空氣,褚冥漾一邊說。在任務中有過一次見面,第二次就是墨瑛了,而後便沒再看過,所以他也不知道柳戲夢的人性格如何。「是前天的事,所以也不是說很瞭解對方。」
雖說不是很瞭解,但還是有點讓他感到在意的部分:那時對上鬼族時,明顯沒有接觸過守世界事物的柳戲夢,在當時卻是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
「其實喵喵知道千冬歲有那位同學的資料,所以看過照片了哦。」冷不防地,米可蕥彎著很甜的笑容,發表自己的想法,「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呢,而且和學長一樣都是白髮。」
「唔,真的呢。」回憶了一下對方的長相,的確剛見面時,對方的長相讓他有種看見精靈的錯覺,「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和周圍空氣格格不入的感覺。」……
褚冥漾愣了愣,這種話不管怎麼聽都很奇怪啊!
「漾漾說的太白了啦!這種話不可以在人家面前直接說哦。」顯然連米可蕥也覺得不對勁,反應過來立刻就下了像是封口令的話,然後就找了另一個適當的措詞,「漾漾的意思應該是氣質很不一般對吧,喵喵沒有直接見過對方所以不清楚,不過光是看照片就讓人不禁覺得是個很難接近的人。」
「很難接近嗎……」他很想說會不會是因為墨瑛的關係,可兩人的個性完全不一樣,應該是不會互相影響的。「不過還是認識了才知道吧。」
就像冰炎曾經說過的,有時候事情不是只有表面上看的那樣,不管別人怎麼說,重要的還是自己實際接觸後的想法。
「也是呢。」思索了半秒,米可蕥笑了開。「不管如何,能當朋友的都是好人。」
然後他們找到了約好的地方。
看見柳戲夢時,對方背對著他們上來的樓梯口,拖著顎望向窗外的遠方不曉得在看些什麼,外頭除了凌亂的招牌,就只有來往的車輛而已。
可能因為氣候炎熱的關係,她的頭髮是綁著著,紮成高馬尾在頭頂。因為看不見臉,光這麼看著還真讓他有種看見冰炎的錯覺。
聽見有人走上來的聲音讓她反射性的回過頭,紫色的眼眸猛地打破兩人的錯覺,然後他們看見對方勾起嘴角。
明明微笑著,可是不曉得為什麼,那雙眼裡沒有任何笑意,不過也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就是了。
讓褚冥漾比較訝異的是,明明先前只見過一次,對方馬上就能認出他這種路人臉……不對,他幹嘛說自己路人。
「妳好,我是剛才跟妳通話的人,名字叫褚冥漾。」他向對方自我介紹,然後轉向身旁的米可蕥,「這是我朋友。」
「我的名字是米可蕥,可以叫我喵喵哦。」米可蕥笑得很甜,馬上和對方淺薄的微笑產生對比。
柳戲夢點了點頭,然後有些遲疑,「嗯……你們好,請坐?」
褚冥漾汗顏,他還能說什麼呢……
老實說,我也不曉得自己的心情如何,或者說是一點情緒都沒有也可以吧,總之還算平穩就是了。
「有點突然,我們今天找妳主要是要處理轉學前的事務。」褚冥漾看著帶來的資料,翻了幾張後抽出其中一張,推到我面前,「雖然有董事協助處理,但有些資料還是需要填寫。」
「柳同學認識董事嗎?」喵喵問道,眼睛眨呀眨的,祖母綠色的雙瞳很漂亮。
看著她的眼睛,我頓了約半秒才回應,「嗯……不認識呢。」至少「我」不認識。
聽到我的回應,喵喵只是點點頭沒有太多反應,反倒是褚冥漾愣了很大一下,好像我不認識董事是件不應該的事。
這麼看來,好像必須了解一下才行,「請問董事是誰呢?」
「我們學院的董事有三位,外界分別稱他們為鏡、扇、傘,他們是創建學院的人,雖說是這樣,但平常是不出面處理學校事情的。」喵喵很熱心的擔當起解釋的任務,聽著大概瞭解了,於是我點了點頭。
不露臉啊……真是神秘的人。
「那能再問問關於學院的事嗎?像是範圍之類的。」我靜靜的說,一邊試著勾起堪稱溫和的微笑,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冷漠。
「真要解釋的話可能會吸收不良……不過就像柳同學說的,範圍的部分是可以先解釋的。」
無視自動升格為背景的褚冥漾,喵喵開始了她的解釋大業,而我也很認真的聽著。
大致上就是一間從幼兒園到大學部都有的學校,另外還有聯研部;學校所學的絕不是像我以往所認知的,而是各種超乎正常人類常識的事物。
原本我應該要從高一開始重讀才對,但是因為董事的關係我從高二直接開始也不會有人敢發表意見,簡單來說就是走後門就對了。
……我為自己的未來感到堪憂。
「學校的基礎課程學起來都很快的,柳同學不用擔心。」像是看出我在想的事,喵喵輕握住我的手如此說道,像是在告訴我憂慮是多餘的。「我和漾漾現在都在大學部,遇到困難隨時都能來找我們哦。」
「漾漾?」聽到某個疑似專有名詞的字眼,疑問號脫口而出。
「啊,就是妳的代導人,大家都叫他漾漾哦。」喵喵看起來很開心,無視褚冥漾頭上一打黑線,大力推廣著他的綽號。
還真是親切的暱稱呢,「這樣的話,我叫學長漾漾學長好嗎?那麼這位的話就是喵喵學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有人叫她喵喵學姊所以很高興,喵喵舉起雙手,很有活力的說著,「漾漾的學妹就是我們的學妹哦,我也叫妳的暱稱吧,柳同學有暱稱之類的嗎?」
忘記了呢。我哈哈笑著,自己還真的沒認真記得過是不是有人叫過自己暱稱之類的。
喵喵嘟起嘴,微微歪著頭像是在思考,「那、叫妳夢夢好嗎?」
夢、夢夢啊,「好的。」我微笑著回應。
我不確定自己是怎麼樣的心情,但絕對不是像前幾分鐘一樣平穩。
恐怕是喜憂參半吧。
在填資料和選課單的期間我們又聊了一些關於學校的事,多半都是我在問然後喵喵回答,所以我大概也搞清楚了一點這學校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就是不能以自己過去的見解去看這所學校就是了,否則就會和漾漾學長剛入學時一樣,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後來知道喵喵學姊會跟來是因為要幫我整理前往學校宿舍的行李,一開始只有安排漾漾學長過來,可據說學長擔心我會尷尬,所以找了身為女孩子的喵喵學姊過來。
真是貼心呢。
「外表看不出來,夢夢妳的行李還滿少的耶……」喵喵學姊貌似有些驚嘆的說著。
因為房子是租的,除了家具是房子原本就有,其他像是衣物還有日常用品那些的個人用具都必須全部帶走。看著腳邊不過三大袋行李袋,我只是笑笑不說話,誰叫裡面只有冬季衣物呢,而且我也不是說買很多。
看我沒說話,喵喵學姊也不再表示什麼。這時,有人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漾漾學長的。「學長?哦……好。」
「冰炎學長的電話?」喵喵好奇的問。
「嗯,他打來說要進來的話帶好董事給的護符直接用傳送陣轉移進學校就可以了,不會有被阻擋的問題。」關上手機,漾漾學長一邊說著,然後他看向我,「妳知道是什麼護符嗎?」
我點點頭,然後從口袋掏出應該是他們認知的白色小袋子。漾漾學長點了點頭,應該是沒什麼問題了。
「那個,在走之前有件事我必須先說。」突然,他轉開話題,「算是給妳先做心理準備吧。」
我歪了下頭,「還有什麼事沒講嗎?」
「就是妳在入學後,有可能直到畢業前都無法離開學院的這件事。」
看著他,我只是眨了兩下眼睛,「我知道哦。」
或者不該說知道,只是多少有猜到,今天聽到他這樣說,也就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而已。
在預料之中,漾漾瞪大眼露出詫異的表情,於是我說了自己所看見以及之後的想法,「昨天學院寄了一份包裹過來是有關轉學的事情的,也有人跟我說過類似的事,說沒辦法再回來了,要去另一個地方。」
說起來,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提。
怔怔的望著我,漾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知道是在詫異什麼。一旁的喵喵倒是沒那麼誇張,也替他開口了,「夢夢妳好鎮定哦。」
這下換我愣了,「有嗎?」
仔細想了一下,從一開始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不下去之後我有什麼反應嗎?好像真的沒有,就只是順著接受了而已。可是這樣就叫鎮定了嗎?「嗯……我想只是所謂的順其自然……?」
於是學長冏了。
老實說我在寫這篇的時候心情滿複雜的……就是我不會抓米可蕥的個性啊啊啊!(尖叫
米可蕥太天使了然後咱太陰沉一整個模擬不出來(((
何等悲劇((((冷靜
也因為這樣這次直接拖了半個月,撇除掉學校的原因,一方面是自己一向不擅長所謂過渡章節這種東西(這一邊進行劇情一邊埋伏筆的渾蛋),另一方面是因為寫異色月比較久、愛比較多所以都跑去那邊拉進度了(#
還滿糾結兩邊更的話會拖幾年才完坑,也深深體會到職業作家真是了不起的職業……(繪手不務正業跑來寫同人# 本帖最後由 蒼旻 於 2016-7-9 14:05 編輯
感覺戲夢有種文學少女的氣息…
是墨瑛跟戲夢說要去另一個地方的嗎?
作者加油不過異色月的更文速度的確比曙光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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