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茗梓 發表於 2016-5-4 22:01:41

【共同創作】訴情

本帖最後由 梅茗梓 於 2016-5-6 00:41 編輯

大家好,我是讎。
先前曾經在大家黑白講裡提過希望開一個長篇接龍。很高興御論上有許多朋友熱烈的回覆。
目前參與的作者有梅茗梓、幻瓏、煙斂、夕初醉、月下璉月、l1e1a1f、蒼焰泠、黑雪姬、叫魚魚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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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則上會是雙周更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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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茗梓 發表於 2016-5-4 22:03:14

本帖最後由 梅茗梓 於 2016-5-10 00:00 編輯

夕陽西垂,倦鳥歸巢。忙碌了一天的農夫也拭去額上的汗水,荷鋤邁向自己溫暖的家。月光灑滿了城中,在瀟瀟湘竹下化作一片斑駁,照亮了旅人借宿的路。

夜深,人靜。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不,也許有一處是例外的。

縱使月明星燦,三更時分,凌繡閣仍然是高朋滿座。觥籌交錯,絲竹管弦不絕於耳。山珍海味如流水般的端上,喧嘩的客人們和身旁的歌妓或划拳、或飲酒、或唱詞、或賞舞。

「嬤嬤,」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男子喚住了經過的老嫗,「我聽聞這兒有一位標緻的人兒,名喚……」他故意拖長了語氣。

「大爺,您說的可是柳簫嗎?」嬤嬤連忙堆起笑。見他微微頷首,嬤嬤接著道:「您說可不是嗎?這裡哪位客官不是衝著柳簫而來?」

若說凌繡閣是魏尹城的地標,那柳簫便是凌繡閣最閃亮的一塊招牌了。

三年前,凌繡閣只是一間平凡的青樓。而今,為見柳簫一面而來的人多的踏平了門檻。柳簫究竟有多美?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傳聞,她是天上的流星化成的。那琥珀色的溫潤眼眸,讓人心甘情願的溺死在其中。見過的人如痴似狂的捧來黃金,只求再見她一面。

「嬤嬤您瞧這月光,今兒個可是中秋呢!如此美景,怎能沒有美人作伴?」青年自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這就給您當作跑腿費了,有勞您請柳小姐露個面吧!」

看見白花花的銀子,嬤嬤笑的燦爛,連忙接過銀錠。「感謝大爺的賞識。」卻又故作憂愁的說:「不過,這孩子的性子您也不是不曉得,若她不願來,咱們又苦苦哀求,只怕這丫頭一不高興,冒犯了您啊!」

「嬤嬤,」青年掏出另一錠金子,塞到老嫗手上,「您只管傳話吧!說薛清宣想見她一面。還望您多替我們美言幾句。」

「是、是,我這就去。」趕緊將金子揣入懷中,嬤嬤心中盤算著如此多金又有禮的客倌可不是天天有,希望柳簫能好好地自他身上撈一把!

嬤嬤離開後,清宣繼續抿著酒,可心思卻不斷地飄向當初那位彈琴的佳人。

記得那時被父親訓了一頓,一氣之下隨意挑了間青樓,卻不問小姐,只管要酒。正當他一個人喝著悶酒時,一陣錚鏦的琴聲傳來,鏗鏘的撼人心弦。眾人紛紛抬頭,想找出技藝如此精湛的琴者,席間卻不見一人撥弦。

正當大家疑惑時,台上的布幕緩緩向兩側拉開,一名女子端坐琴前。她正低垂著頭專注的彈琴,只看見捲翹的睫毛一搧一搧。一頭烏髮用玉釵簪了一個髻,綴以步搖、花鈿。餘下的幾縷髮絲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卻絲毫不顯凌亂,更襯的臉蛋兒白皙。

曲調愈發沉鬱,她驟的抬起頭,人們這才看清了她的樣貌。國色天香,不過如此。傾城傾國、沉魚落雁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這世上怕是沒有一幅丹青能完美重現她的絕姿。那五官端正的彷彿用尺量過,高挺的鼻子也恰到好處,水靈靈的大眼只一掃,席間便靜默了。

他聽見自己的心碰咚碰咚的跳著。

眉頭清皺,朱唇輕啟,清麗的歌聲隨之響起:「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悽愴哀婉,好不惹人憐惜。

一曲終了,她斂起裙擺,施施然退下台。一襲紅底繡有粉牡丹的紗裙在地上摩娑,配上臨去前的嫣然一笑,宛如一顆投入池中的石子,在席中掀起一陣陣的漣漪。交頭接耳,詢問方才的美人是誰?

自那日起,「柳簫」變成了凌繡閣的代號,也讓薛清宣成了凌繡閣的常客。可惜,也是自那日起,嬤嬤不曾讓柳簫公開演出,都是富家子弟砸重金才能請到柳簫獻唱一曲。自己省吃儉用了幾個月,也只夠見她一眼罷了。父親不明白柳簫和其他青樓女子的不同之處,又怎肯自己花大錢請一個青樓女子唱歌呢?

這薛家當年聲名顯赫,有權有勢。幾次皇帝出巡都是住在薛家。一聽見是薛家的人,那怕只是奴婢也比一旁的路人多了三分光彩。鮑魚、熊掌、魚翅、人參在薛家多的堆滿了倉庫,放到壞了,又一車一車的扔掉。綾羅綢緞也剪來做抹布。前來套關係,盼著拿個一官半職的人日夜不停。薛家,多麼光榮!

可當年,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如今父親只不過是個五品大臣,俸祿僅夠一家溫飽,當真如紙糊的老虎了。思及此,清宣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叮咚的碰撞聲忽然響起,一雙纖纖玉手揭開了水晶帷幕。薛清宣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

「你是誰?」沉穩的嗓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卻掩不去一絲失望。清宣定定的望著來人。

門口立著一個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白皙的臉蛋透著一股清新。一襲湖水綠的衣衫裹著她纖細的身子,長髮服貼的垂在背上,平齊的瀏海直到眉上,更襯的那眼睛醒目。

一雙妖異的綠眼。

滿城皆知啊,柳簫有著如琥珀般的眼,沉穩、安詳、美麗。眼前的人兒雖然標緻,但那惹眼的綠眸、活潑俏皮的笑容,在在都說明了她不是清宣魂牽夢縈的佳人。

「薛二爺,我是蘇青,柳姐姐託我轉告您,您的傾慕她心領了。可今日姐姐身子不快,還請您改日再來吧!」蘇青一面走入一面笑笑的回答。雖然笑容可掬,可是語氣裡卻有著一股傲然,容不得人家說不。

「……我明白了。」身體微恙?只是不想接待這麼一個沒錢沒權沒勢的小夥子罷了!清宣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低頭自懷中掏出一支簪子。「還請你替我將這轉交給柳小姐,並讓她多多保重身子。」

大眼一轉,蘇青接過了髮簪,「我就代替姐姐收下了。」頓了一頓,她湊上前來輕聲地說:「薛二爺,姐姐今日當真是身子不適,您可別多心了。」把玩著手中的簪,蘇青更壓低了聲音說:「雖然這簪子確實非凡品,可是這些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鈿頭雲篦……那些紈褲子弟一車一車的送、一箱一箱的給,多的連姐姐都記不清了,哪裡差你一支。與其送個簪子,您不如晚點揣鍋熱騰騰的雞湯給姐姐,姐姐肯定會記住你的。」

聽到此,清宣猶豫了。他分不清蘇青究竟是真心想幫他還是只是場面話罷了。一抬頭,卻對上了翠綠的一雙眼眸,乾淨澄澈的沒有半點雜質。彷彿一片無限延伸的青草地,引的人一步一步的走進去。

要不要相信這一雙眼的主人?

「好。」清宣點了點頭,「我晚點再來。」語畢,他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凌繡閣,一壺微溫的酒就這樣擱在桌上散發著淡淡香氣。

目送薛清宣離開,蘇青也轉身向樓梯走去。一路上經過了許多包廂,琴弦錚錚、笑語琅琅、觥籌交錯,甜膩的嗓音積極的吹捧著座上的貴客,就盼著他們多掏一些小費。

踏上階梯,蘇青直接往最頂層走去。這凌繡閣一樓是大廳,大桌像喜宴一樣擺開,大部分的人只是叫點小酒,點個下酒菜,偶爾捏捏路過的小姐的屁股,看看舞台上的表演罷了。二三樓是包廂,有錢人家在這裡請客,通常一個包廂會有五六個歌妓,但是若是有錢,整個凌繡閣的小姐服侍你一個人也沒甚麼問題。四樓是儲藏間,堆些杯盤鍋碗或是食材。五樓以上,就是小姐們的房間了。房間的大小和名氣是呈正比的──越紅的歌妓房間越大。因此,最頂樓整個都是屬於柳簫的。






大家好,我是讎~
呃……我就斷在這了。請期待下一位,煙斂~(交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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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斂 發表於 2016-5-6 23:43:46

本帖最後由 煙斂 於 2016-5-13 16:35 編輯

「真的好想喝雞湯哦…」當蘇青踏入暖融融而寬敞雅緻的房間時,聽到的又是這句從過午反覆被唸叨到現在的話,聲調綿軟而哀怨。

只見身著淡粉色襦裙的少女慵懶斜倚在軟榻上,幾根雕琢細膩的銀簪隨意的將及臀青絲盤起,一抬起頭幾綹碎髮就順著絕美的臉龐披散到肩上。纖細柔嫩的雙手捧著一幅畫卷,一雙彷彿盈滿秋水的美目滿含著期待,定定地盯著蘇青不放。

蘇青心裡覺得好笑,看著柳簫一副垂涎的樣子,便故意板起了臉孔,語氣歉然的搖搖頭:「我問過啦,嬤嬤說雞湯本就油膩,這時令姑娘家更得講究些,碰不得的。」柳簫笑吟吟的臉轉眼垮了下來,手中畫卷隨意擱置在一旁,失望之情全寫在臉上,輕聲嘟噥:「嬤嬤好嚴,偶爾也不肯通融下。」蘇青噗哧一笑,執起茶盞替自己倒了杯溫茶,輕輕抿了一口,「嬤嬤最是疼妳了,上次通融過一次,眼看著妳大半夜還吃東西感覺痛心的不得了,妳就別為難她老人家了。好啦,早知道妳想吃夜宵,剛才那個執意見妳公子看著挺老實,我便讓他去帶鍋雞湯,等會兒熱騰騰的送來,只是沒辦法,咱們柳姑娘可得去唱首歌來答謝人家了。」

柳簫聽聞眼睛一亮,在堆滿瓶瓶罐罐排滿胭脂水粉的梳妝台前轉開一盒帶著清雅香氣的胭脂,取了銅鏡,指尖輕抹上一層淡淡的點染在眼角,溫婉的容貌立刻增添上柔媚的風情。「那麼到時妳可要仔細幫我守著,別被嬤嬤發現了。」頓了頓,又問:「最近工作可還順利嗎?」

「還行,差不多也就那個樣子了。」蘇青咬了一口桌上常備的小糕點,頗些不以為然的補充:「不過近來有個人似乎對我意見不少,個性有點張揚,武功尚且還過得去,只可惜腦袋似乎不靈光,簡單的任務也能辦得拖拖拉拉的…。」說罷,看柳簫整理妥當,就挽袖把一張梧桐木五弦古琴抱起。柳簫整了整腰間的香囊,確定裝扮整齊後,回頭打趣道:「蘇青我們快些,雞湯一旦涼了就沒那麼好喝了。」

兩人下樓,夜色更深,眾人划酒吟詩的吆喝聲、姑娘們的調笑聲依然熱鬧不減。大夥兒都在包廂內,廚房也暫歇了,長廊竟空蕩蕩的。柳簫肅了肅臉上表情,沉澱心緒,揚起恰到好處的微笑,輕輕拉開薛清宣所在的包廂。

薛清宣猛一抬頭,頓時欣喜不已。沒想到心心念念的佳人真的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她果然如同印象中的溫婉動人,可當距離更近的看了,卻覺得這絕色至極的容顏讓所有讚美之詞都顯得蒼白無力。薛清宣屏息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卻拘束的不敢言語,深怕會惹得佳人不悅,只敢替自己斟酒,一口口啜著。柳簫施施然的坐下,素手撫上琴弦,幾個流暢清脆的琶音漾開,清澈動聽的嗓音隨即響起:「夜來沈醉卸妝遲,梅萼插殘枝。酒醒熏破春睡,夢遠不成歸。人悄悄,月依依,翠簾垂。更殘蕊,更撚餘香,更得些時。」樂音圓潤悅耳,又好像帶著難以言喻的纏綿,飄飄渺渺、恍若夢境,令人不自覺沉溺其中。一曲奏畢,柳簫起身,淺粉色的唇輕抿著彷彿帶著笑,略為頷首便轉身離去,長長的裙襬在空中劃了個半圓,消失在眼簾中。蘇青瞅了瞅遲遲無法回神的男子,長袖靈巧一揮,取走了桌上一盅還冒著熱氣的湯,也悄悄離開。

薛清宣仰頭飲盡手中最後一口已經涼透的酒,醉意湧上,視線朦朧了起來。耳邊似乎還有樂聲在持續迴盪著,心底的盈盈倩影變得更加深刻鮮活。因為不勝酒力,他閉上雙眼休息片刻,想等酒勁緩些再離開,也不知到底是美酒醉人、美曲醉人、還是那位佳麗如此醉人。








大家好,我是煙斂\(⊙ω⊙)
在這邊告一段落。接下來交由月下璉月,敬請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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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璉月 發表於 2016-5-8 19:08:50

回到房間,放下五弦琴後,柳簫迫不及待的奪過蘇青手中的雞湯。


「嗚,好好喝哦!嗚,我圓滿了。」


「瞧妳這樣好像八百年沒喝過似的。」蘇青一臉嫌棄,但嘴上還是說:「喝慢點,又沒人跟妳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不過真的好好喝哦。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愛喝雞湯。」優雅的抹去嘴上的油漬,隨後問道:「妳今天有要出去工作嗎?」


蘇青搖搖頭,「不確定,最近江湖上被那新上任武林盟主管理的挺不錯的,頂多只是一些阿貓阿狗在互咬而以。倒是朝廷鬥爭快要進入白熱化了。」


除了被權力犧牲掉的皇子皇女之外,老皇帝一共五子三女。太子與二公主由簡皇后所出,大公主與四皇子由何貴妃所出,七皇子由蕭德妃所出,十皇子與十一皇子由許淑妃所出,最後四公主則由劉香嬪所出,但真正能夠參加爭鬥的只有前面成年的三位皇子,至於最後誰輸誰贏,這就不再蘇青與柳簫關心的範圍了。


「唉,真希望趕快結束,這樣鬥來鬥去的,不累嗎?」我看的都覺得累了。


「就是說啊。」柳簫深有同感。


「噓,快把湯碗藏起來,嬤嬤過來了。」




先這樣,最近要考試了,小月亮要努力考到好成績(燃燒(奮鬥)


接下來,風葉大大,交棒~

l1e1a1f 發表於 2016-6-4 10:23:29

本帖最後由 l1e1a1f 於 2016-6-4 10:43 編輯

待嬤嬤來巡視過一輪後,柳簫重新將雞湯取出。她小口小口地啜飲著湯,美目含笑,顧盼間神色動人。
「如此佳餚,可不能沒了音樂助興。青兒,妳今日便從了我罷?」柳簫嘻笑著出聲。
蘇青眉頭一蹙:「你該知道,我已不再碰琴。」
她話鋒一轉,挑眉,綠眸中閃現戲謔的光芒:「何況,如何叫『從了妳』?說的彷彿是欺凌民女的惡霸一般。唉,曾幾何時,那氣質翩翩的柳大小姐已不復返。」
「你就是真從了我,我也不介意。」柳簫微闔雙目,琥珀色的眸中神色幽深。她抬眼看向蘇青,美目染上幽怨:「青兒啊青兒,妳何時才會接受我的一往情深?」
蘇青直接朝天翻了個大白眼:「說的彷彿妳遍覽風情一般。誰不知道凌繡閣的柳簫姑娘只賣藝不賣身?嬤嬤也真是疼你。卻不知妳的處子之身是為誰而保留?」
「青兒!」柳簫雙頰染上紅暈。她嗔怒低喊:「你到底要不要為我彈琴!」
「可……我已立誓……」
「你那個誓言早八百年前便打破了!」
「罷,罷。」蘇青嘆息。她走到柳簫的床邊,掀起帷幕,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箱。那木箱約有半個人長,蘇青撥開箱緣的鎖扣,打開布巾,從中抱出一架瑤琴。她素手撫過琴弦,嗡鳴迴盪。她又嘆息一聲,終是抱起琴,走回桌邊。
蘇青將琴橫放在矮桌上,隨意地彈了幾個調子,又轉了琴軫,調適瑤琴的音律。她將手擺在琴上,嘴角含笑,仰頭看向柳簫。
「這次想聽什麼曲調?可別選那些需要歌唱的曲,妳知道,我並不擁有如妳那般的嗓子。」
「妳只管彈便是了。」柳簫噘起嘴。她美目一轉,提出要求:「我要聽《秋風詞》。」
「依妳便是了。」蘇青眸中有些無奈。
她左手按弦,右手托挑,清盪的樂音從指尖流洩出來。
柳簫闔目聽了一陣,突然輕啟朱唇,合上蘇青的曲調:「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
一曲畢,兩人相顧無言。突然,兩人一同笑了出來。
「往事已成雲煙,何須糾結相思與否?」蘇青笑說。
「此生有一友如你,足矣。」柳簫笑容溫婉。



謝豪卓正潛伏在林宅的屋頂上。
他今年十有六歲,正是風華絕代的年歲,又武藝高強,本應能嶄露頭角,讓世人聽到他的名號便戰慄不止。
本應能。
謝豪卓咬牙,一把將手下的磚瓦握成粉末。
結果呢?世人只知秋月樓有蘇青,都不知有他謝豪卓的存在了!
有眼無珠!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論如何,難得這次的委託沒有蘇青插手,他定要一擊功成,煞煞蘇青的銳氣!
謝豪卓將箭裝填,張弩,再次從屋頂的瓦縫看入屋內。
屋內有五人,他此行的目標林少沁和四名護衛。林少沁依舊坐在主位上,手裡把玩一盞小酒。
位置正好。
謝豪卓又掀開一片瓦,無聲地將弩對上林少沁。突然,他和其中一名護衛對上視線。
不好!
他在護衛喊出「敵襲」的同時射出弩箭,確認一擊斃命後一個提氣,跳上隔壁民房的屋頂。他不斷在屋頂和巷弄間穿梭,卻還是有一名護衛緊咬在身後。
何等纏人!
謝豪卓停步,轉身和護衛對了一掌。護衛的掌勢厚重,內力碰撞下硬生生將謝豪卓逼退了一步。護衛正要追擊,謝豪卓卻甩出藥粉,趁護衛避讓的同時拉開距離。他手中弩箭連射,護衛一雙掌卻虎虎生風,將所有箭矢拍開。
高手!
謝豪卓有些興奮。他舔了舔唇,覺得不虛此行。就在他看準護衛的破綻,準備將其一擊斃命時,護衛卻突然雙目大瞠,口中溢出黑血,而後軟倒在地。在他身後,一個墨黑的身影漸漸顯露出來。
「蘇、青!」
謝豪卓硬生生咬出一口血來。

蘇青依舊一身黑色衣物,下半臉以黑紗蒙起。她一頭黑髮被束成馬尾,一雙綠眸好似充滿嘲笑。
「你來幹嘛?」謝豪卓咬牙。
「身為刺客卻與人對射?真不知你是有勇無謀還是腦子有洞。」蘇青卻不回答,只是用高傲的語調這麼說。
「與你無干!」謝豪卓抬手就將弩對準蘇青。他連連射擊,蘇青卻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不好!
謝豪卓正要回身,冰冷的刀鋒卻貼上他的後背。
「不要惹我,小子。」蘇青語調冰冷。她將謝豪卓踹下屋頂,留下一句「滾吧」便消失在原地。
謝豪卓瞪著她消失的地點,恨意充斥。




就這樣吧,接下來交棒給叫魚魚的貓~
請勿直接回覆在此帖,回覆請轉往作者拍打餵食區,謝謝您的合作~

叫魚魚的貓 發表於 2016-6-4 15:11:21

本帖最後由 叫魚魚的貓 於 2016-6-6 23:51 編輯

  卻是謝豪卓不知蘇青也是不樂意見到他的。

  今日蘇青本是沒有任務的,前些時間還跟柳簫玩了會兒,頂多也就喝了些酒。比起蘇青過去喝下的那些美酒,那酒還真算不上烈,可蘇青還是感覺到了醉意,興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蘇青一個不痛快換了衣服便離開秋月樓,留下了在自己身後呼喚的柳簫。

  或許她想吹風,也或許她只是想甩開醉酒的燥熱,又或許她真的是想看清腦海裡回頭對自己笑的人影,蘇青只是動了輕功在魏尹城的夜空下飛躍奔馳,直到倦意湧上才停在一戶人家屋頂上歇了一會。夜風中的蘇青雙頰帶著醉意的粉紅,翠綠的眸子卻清明著,帶了點濕意,面紗下的容顏竟不比柳簫遜色多少,倘若讓人看見,只怕這魏尹城裡的紈褲子弟要不惜一切找出這名悲傷的醉美人了。

  茫茫然的坐了一段時間後蘇青才起身,「該回去了。」她喃喃自語,一個翻身再次沒入夜色向著凌繡閣直奔而去,卻沒想到在回程的路上會碰見打起來的兩人,定睛一看,其中一個還是那個武功平平又老是針對自己的小夥子,看見那人以自己的刺客身手和另一個高人比拚不禁怒火中燒。

  到底是要多愚蠢的人才會那樣做!

  蘇青一個閃身向著那高手身後去,輕飄飄的一指點在那人的穴位,感覺到身前的人一顫一斜,緩緩滑落,讓蘇青和那個小夥子直接打了照面。

  「蘇、青!你來幹嘛?」只聽那人咬牙切齒地叫道,蘇青秀眉一皺,這聲叫喚裡的敵意像針扎似的,刺的蘇青頗不舒服,讓她今天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又更差了。

  「身為刺客卻與人對射?真不知你是有勇無謀還是腦子有洞。」蘇青也不回答他,只是用高傲的語調這麼說,不禁對自己救下對方舉動感到好笑,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會救下這個不會知恩圖報的差勁東西。

  不過蘇青自嘲的笑容道謝豪卓的眼裡可就完全走樣了,對謝豪卓而言,蘇青帶刺的笑容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弱小,這叫一直以來都是蘇青為敵的謝豪卓怎麼忍得住氣?回了句與你無乾便抬手就將弩對準蘇青連連射擊,卻沒料到蘇青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

  謝豪卓暗叫一聲不好,視蘇青為敵那麼久,他可不認為蘇青是會臨陣脫逃的人,正要回身,就感覺到蘇青冰冷的刀鋒貼上他的後背。

  「不要惹我,小子。」蘇青冷言道。

  蘇青心情正差,看到眼前回過頭的雙眸裡夾雜恨意,想起這一幕是那樣熟悉,就在那麼一瞬間蘇青是想殺死謝豪卓的,但是最終她只是把謝豪卓踹下屋頂,留下一句「滾吧」便消失在原地,至於謝豪卓還要去那裡做甚麼就不關她的事了。



  「回來啦?」

  蘇青方回到凌繡閣便見她柳大小姐像個孩子般興奮地坐在案前把玩著一顆顆晶瑩的琉璃珠,彷彿對她一聲不吭離開時的慌張是不存在的,讓她不禁感到好氣又好笑。

  「姊姊還玩呢!都不怕青兒這回出去便不回來了嗎?」

  「不怕的,妳已經答應我會陪我了,對我,妳才不會食言呢!」

  柳簫陪著蘇青笑了幾聲才又開口道:「還好嗎?如果心情不好就別忍了,姊姊懷抱借妳躺。」說完還張開雙臂,做得有模有樣,蘇青也不推辭,讓柳簫抱了滿懷,同柳簫說起今日出去發生的事,提到那個謝豪卓就讓蘇青氣不打一處來。

  「姊姊,你看這不要臉的小毛頭,我救了他,他還有怨呢!」

  「得了,哪個男人願意讓女人救的?而且還是妳這種鬼靈精怪的小ㄚ頭!」柳簫像個母親一般由著蘇青撒嬌抱怨,安撫著意難平的蘇青,末了還不忘對著蘇青打趣道。

  頂層房裡的嘻鬧聲就這樣為今夜的凌繡閣添增了一抹溫情。


感覺起來魚魚根本就是來偷懶的ToT
下一個,幻瓏大大交棒啦~

幻瓏 發表於 2016-6-5 14:35:14

本帖最後由 幻瓏 於 2016-6-5 14:36 編輯

雖然和柳簫那樣打打鬧鬧的讓蘇青的心情好些了,但當接近凌晨、也就是凌繡閣的人潮逐漸散去時,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的蘇青躺上床,心裡那種悶悶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又上來了。
煩吶……
蘇青翻來覆去的,怎麼就是睡不著,聽著樓下的人聲——雖然凌繡閣主要的客源都是在晚上才來,但白天也會提供吃食、歌舞給一些白天的客人——忽地,不知是怎樣,翻身起床,洗了個早便套上一件淺碧色為底、上頭繡著幾朵藍色花朵的衣服,坐到梳妝台前,上了極淡的妝,爾後,靜靜凝視著鏡中的女孩。
輕撫著和父親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她竟想不起來兒時的自己和父親互動的情況。
明明才六年啊……
須臾,蘇青再度拿起了桌上的瓶瓶罐罐,將臉上的妝上的更加濃重,但不管她如何塗抹,仍無法將鏡中那張顧盼間有著一抹屬於父親的英氣給掩蓋……反而使自己的臉龐更成熟艷麗,似乎除了父親之外,連母親的影子也在她身上出現了……尤其那雙綠眸,簡直和母親如出一轍。
最後,蘇青嘆了口氣,停止這些不知所以然的舉動,直接頂著那張理論上不符和她年紀、卻在她臉上沒有一絲違和的濃豔妝容下樓梯到了一樓。
而到了一樓,就見幾個女孩忙碌的端著盤子來來去去。
「咦,您不是羅涵藤姑娘啊?」一個經過女孩的疑惑的打量她。
蘇青愣了下,半晌才想到,負責今天早上歌舞的藝妓好像是個姓羅的……
「不,我只是柳簫姑娘的隨身侍女……在樓上睡不著,才想說下來幫忙……」蘇青連忙解釋。
此時,悠悠的琵琶聲響起,在表演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面容十分精緻。
蘇青望向女子,嗯,好像見過幾次,但實在不是很熟。
羅涵藤是上個月來的姑娘,善於演奏琵琶,舞蹈更是一絕,再加上她的美貌,所以也有不少客人指名要她出場演奏。
她雖然不像柳簫一樣受歡迎或是得到嬤嬤的縱容,她沒有拒絕出場的權力,也沒有辦法只賣藝不賣身,但她卻可以選擇出場的時段,以及選擇能和她一同過夜的客人的權力。
「您是柳簫姑娘的侍女!?」那女孩似乎很吃驚,但這反應也很正常。
因為凌繡閣晚上接客的姑娘通常是通宵不睡的,只到早上才補眠,而身為柳簫的侍女,這時間應該也是同柳簫一道在樓上補眠……怎麼忽然跑下來,還說要幫忙?
尤其柳簫又是凌繡閣一塊閃亮亮的招牌……連帶著她的侍女也比其他侍女要來的更為特別,其他侍女基本上對蘇青也是恭敬有加。
「十分抱歉,因為您今天的妝扮實在有些特別……所以我一時間認不出來。」女孩慌亂道歉。
「不要緊。」蘇青苦笑,怎麼她不就是要幫個忙而已嗎,作什麼這麼驚嚇呢?
逕自取走女孩端在手中的餐點,蘇青問:「這是給哪一個客人的?」
「第三桌的客人……」女孩呆呆回完話,在蘇青離開後,才回過神來,對著蘇青的背影叫:「啊!我我我自己端就可以了……」嗚嗚嗚,她怎麼可以叫柳簫姑娘的侍女做端盤子這種工作啊?自己真是個笨蛋笨蛋大笨蛋!
只可惜,蘇青雖然聽見了女孩的叫聲,但她決定裝沒聽到。
嗯,沒錯,她嚨了,聽不到……她嚨了,聽不到……
蘇青沒良心的如此想。
誰讓她心情正煩的很,真的需要找些事來做呢?
到了第三桌,她端出了營業用笑容,道:「客人,您的餐點。」
「謝謝。」
咦……這聲音似乎頗耳熟啊?
蘇青定睛一看,發現對方竟然是——
謝、豪、卓!
那一瞬,蘇青臉上的笑容僵了。
「咦……」那謝豪卓似乎也感到什麼不對勁,疑惑的看著蘇青。
慘了,不會被發現吧?
「妳……」謝豪卓一開口,蘇青就做好開溜的心理準備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身分在凌繡閣被抖出來。
「妳是上菜的侍女?可是……妳看起來比較像是藝妓……?」謝豪卓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直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蘇青聽了,頓時有些無言,她如此緊張被發現,而他居然只是好奇她是不是藝妓?
「我真的只是侍女。」蘇青簡短的回完話,馬上離開。
天知道若是再待的久一些,那謝豪卓會不會忽然開竅認出她來?
思及此,蘇青也沒心情在樓下逗留了,拾階往柳簫的房間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謝豪卓怎麼沒認出她來,明明昨天才打過照面的啊?
***
「噗哈哈哈……」清脆的笑聲從柳簫的房間中傳出。
「我說,柳大小姐,妳是要笑到什麼時候啊……?」蘇青無奈的望著柳簫。
蘇青一上來就看到理應在睡覺的柳簫坐在床上等她,然後就跟柳簫說自己只是下樓幫忙,但卻遇到謝豪卓的事。
然後本來很擔心蘇青失蹤的柳簫就開始狂笑,這沒形象的笑法給嬤嬤看到不知又要念多久。
蘇青真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我只要想像一下妳遇到謝豪卓時那僵硬的表情,我、我就……哈哈哈……」柳簫邊笑邊說,哈哈,蘇青平時就很沉穩從容,她僵硬的表情……嘖嘖,沒看到真是可惜!
蘇青鬱悶了,她在描述時明明就刻意省略自己看到謝豪卓時的反應了啊,怎麼柳簫還是猜的到?
一會兒,柳簫的笑聲漸歇,對蘇青說:「他認不出你是理所當然的……」這一開口,蘇青知道她是在回復自己在和她說完事發經過後的疑問。
「妳和他見到面都是在出任務時吧?妳那時,會刻意打扮或濃妝豔抹嗎?」柳簫道,連她在一看見畫了濃妝的蘇青上樓時,都差點認不出來。
蘇青這才恍然大悟。


終於寫出來了......差點停不下來,本來只打算寫一千餘字的......
下一個是夕初醉大大,交棒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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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初醉 發表於 2016-7-8 19:50:28

柳簫這麼一點出,蘇青總算明白是自己一時鑽了牛角尖,但嘴上仍是不服的辯了句:「就這麼點差勁的眼神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殺手?」

柳簫忍不住又笑得前翻後仰,「小青你平時腦子不是挺好的嗎,怎麼今天就轉不過彎來了?還是見了那姓謝的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約莫是,一時想起太多事了吧……」

見蘇青心情有些低落,柳簫也不好再逗她,便換了個話題:「你說你昨夜遇見那個姓謝的,他已經完成任務了,那他今日怎麼還會在此處逗留?」

「或許是還接了什麼其他任務吧?」蘇青怔了怔,才想起自己的確還遺漏了這麼一件事,以他們殺手的習慣,並不常在任務完成後滯留在當地,免得陷自己於被衙府發現的險地。

「我記得……你前些日子才接了個任務吧?我還記得,你曾說過,他很喜歡在你的任務中橫插一腳?」柳簫挑了挑眉,狀似善意的提醒蘇青還有這麼一件事情,只是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不出她所料的,蘇青露出一臉麻煩的表情。

很少有人能讓蘇青覺得困擾呢……雖說對那姓謝的應該是「厭煩」更多一些。柳簫絲毫沒想到自己某些言行也會讓蘇青感到困擾,她撐著頰看著蘇青的表情,顯得更加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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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來改去總覺得角色還是微妙的有點崩了……
總而言之,交棒給黃冬羽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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