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好學生,壞學生
本帖最後由 皇鶯 於 2016-1-8 14:49 編輯【自創】好學生,壞學生
楊誠心在第一次見到許灣時,就覺得她是一個討厭的人。
在校園中,許灣是一個很特別的轉學生,她的加入使學校變得波濤洶湧,無一刻安寧,當然不是指許灣有著如偶像明星般的迷人魅力,走到哪裡都會掀起風潮,而是她令人退避三舍的叛逆行徑。
許灣的叛逆事蹟,細數起來,用在怎麼精簡的語法記錄,那長度還是堪比金庸所著作的全套武俠小說,若只抓出綱要後,再用「學校」或「在學」這兩個關鍵字進行篩選的話,就只有「服儀不整」和「擅自外出」這兩項無傷大雅的壯舉吧。
相較之下,楊誠心就是一個行為端正、談吐得宜,事是不讓父母操心,樣樣都使老師讚許的優等生。
這樣兩個完全相反的人同一個班上,不僅讓同學們感到兩人強烈的反差,也讓空氣如古生代一樣易燃......
「許灣,妳服儀不整,自己找主任報到去。」身為班級幹部的楊誠心冷淡的對三排座位之外的許灣說。
「要記就記,別假惺惺說是『同班同學不好意思記』。」許灣窗腳快在桌上交叉,對楊誠心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楊誠心聽了,眉毛微揚,語調更是上揚了不少:「不想被記就好好的按規定穿制服,我不想因為一個不聽規勸的人天天上學務處報到送名單。」
「原來妳這麼懶啊,還虧老師誇妳勤奮呢。」許灣說著,話語中毫不掩飾的諷刺。
「妳......」
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幾乎是天天上演,一開始,班上的同學和路過的老師都會好聲調解,但到了後來,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會被許灣氣得七竅生煙,然後站在楊誠心身旁一起吵。
然後就會有更多人想當和事佬,更多人被許灣氣到加入楊誠心那方一起吵,惡性循環下,最後變成一群人和一個人吵架,遠遠看還以為發生了集體霸凌事件,差點鬧上警察局。
但令人想不透的是,許灣似乎對這種激怒一大群人的活動感到樂此不疲。
不少人也勸過楊誠心別和許灣一般見識,許灣的是讓老師去處理就好了。
但楊誠心還是每天和許灣發生爭執,原因大致學校規定,小至桌面不整,這也算一種變化了。
然而被公認好脾氣的楊誠心會和許灣吵架,,一開始也有很多人不敢相信,但現在搭家都覺得相當正常,因為許灣的最也是公認的討人厭。
「許灣!妳的制服呢!?」指著根本就是穿著便服到校的許灣,楊誠心氣得大叫。
今天,兩人依然套在每天吵架的公式中。
「沒有。」許灣淡淡的看了一眼楊誠心,事不關己的回應。
「沒有要去買啊,妳都轉來一個月了,還不穿制服要怎麼上學?」楊誠心皺起眉頭。
拉拉自己龐克風的黑色外套衣擺,許灣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說:「不了,那種醜不啦嘰的制服我天天看就快受不了了,要是穿在身上我怕我的審美觀會壞掉。」
楊誠心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下自己潔白整齊的制服,和許灣一身黑的龐克裝相互輝映,如同天使與惡魔的黑白對比。
然而,天使發怒了。
「許灣!妳給我差不多一點!」楊誠心抓狂的大叫。
「我說的是實話。」許灣一點都不覺得歉疚的說。
「就算妳不想穿也不喜歡制服好了,也不要說得這麼難聽!」楊誠心氣得臉紅脖子粗。
「就說了這是實話!而且制服難看也是事實,難不成妳喜歡制服到把制服當便服穿?」許灣狠瞪著楊誠心說,但嘴角卻如看好戲般的揚起,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有些嚇人。
「我......」楊誠心斷斷續續的說,不知是被許灣堵得說不出話,還是氣到語節。
「看!說不出話來了吧?」許灣得意的說。
用力的踱了兩腳,楊誠心大聲說:「我不喜歡制服,但也不到討厭的地步。」
原以為許灣會以更氣人的話語來回敬楊誠心,但她卻只是將楊誠心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後說:「虛偽。」
逕自離去的許灣背後,是滿臉錯愕的楊誠心。
地理課,差點讓教室成為另一個龐貝城的一堂課。
「許灣!妳的報告呢?妳的功課呢?妳什麼也沒做來學校是要做什麼?」地理老師以火山爆發之勢大吼出以上一串話語,頭髮似乎被實體化的怒火燒得捲曲亂翹,同學們被飄散出來的火山灰壓低了頭,誰有不敢直視地理老師。
但直接迎上岩漿的許灣,卻只是懶懶的看了地理老師一眼後,就閉上眼睛,養精蓄銳去。
地理老師看了更是生氣,差一點嘔出一口血來,硬生生吞了回去,只能用更上一層樓的詞句罵許灣,以緩和那血的衝勁。
當然不是指有地理老師,每一位老師都沒有收到過許灣完成的功課,但只有地理老師每回都持續罵著許灣,一點放棄的跡象都沒有。
「許灣呢?」國文老師一進教室,手上的提袋還未放下就看到一個很明顯的空位,但國文老師卻習以為常,會問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為出自於關心或生氣,只是意思意思而已。
「報告老師,許灣在地理課之後就不見人影了。」楊誠心沉穩的回答。
點點頭表示了解,國文老師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從提袋中拿出厚厚一疊考卷,台下接連傳來倒吸氣的聲音。
「這一次的段考有些難度,同學們的成績很多都不理想。」說完,國文老師開始唱名發考卷。
而這個老師最讓人討厭的地方,就是無論同學的成績是好是壞,他一律念˙出˙來。
「楊誠心,九十分。」
楊誠心從座位上起身,上前從國文老師手中取回自己的考卷。
「考得不錯。」
「謝謝老師。」
短短幾步的距離,楊誠心身上被投以許多不同的目光,有讚賞、有羨慕也有忌妒,但無論哪一種都讓楊誠心的虛榮心得到大大的滿足。
在全班平均六十幾分的考試拿到九十分這等高分,這已經不是只有「努力念書」或「用功讀書」而以,在同學們的眼中,楊誠心已經提升到「拚命念書」的至高境界了。
但是,當國文老師看向下一張考卷時,臉色如煙火一般,變化萬千,還有些不可置信。
就在同學們開始竊竊私語的談論國文老師的奇怪變化,國文老師才緩緩開口:「許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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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放學後,剛回到家的楊誠心才打開家門,就看到自家母親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在玄關,一副怒火中燒的模樣。
資訊革新,可不一定是好事。
「為什麼考這麼差?」還沒等楊誠心脫下鞋子,楊媽媽劈頭就是這麼一句話。
「這一次考試比較難。」楊誠心也沒急著脫下鞋子,只是提著書包戰在以官上的門前,背對著楊媽媽,一點轉身的意思都沒有。
「給我轉過來!」楊媽媽火氣很大的說。
楊誠心順著自家母親的話轉身,神情平靜如無波之明鏡,好似早就預料到會有這般的情景。
如果這時的楊誠心可以照照鏡子,她就會發現,這時的她神情就跟許灣對她愛理不理時一模一樣。
「很難?很難還會有人考滿分?你們班導剛剛還告訴我,考滿分的還是那個不良少女!」楊媽媽說著,語調拔高了好幾層樓,提到許灣時,更是加了幾分輕視與不屑。
楊誠心低頭不語,提著書包的手握得緊緊的。
「九十分?妳竟然和那個不良少女差了十分!那時分妳是做什麼去了?睡覺嗎?怎麼都沒看妳變成豬!」愈來愈尖銳的話語射向楊誠心,手也跟著愈握愈緊,要不是楊誠心平時有修剪指甲的習慣,手中書包的提袋又厚又堅固,揚誠心可能因為握拳過緊而弄傷自己。
楊誠心就這樣站在玄關聽她的母親訓話。
大約三十分鐘後,楊誠心突然背過身,將手搭上門板。
「等一下!妳要去哪裡?」楊媽媽被楊誠心突如其然的大動作嚇了一跳,立即喊住了楊誠心。
「補習。」冷冷的丟下這兩個字,楊誠心不管楊媽媽反應如何,逕自離開家門。
夜晚的空氣帶著微微的涼意,沁人心脾如同甘泉,舒爽的好似能帶走一切煩憂,但對於楊誠心,她卻失去了這個功效。
大步走在街上,楊誠心移動速度之快好比健走選手,心臟以比平常更大的力氣跳動著,血液循環加速,身體熱的好像燒了一把火。
見路上沒有行人也沒有車子行駛,楊誠心乾脆狂奔起來。
是因為補習快遲到要趕去補習班?
還是......想逃離什麼?
回家、睡覺、起床、上學,楊誠心每天的生活就是這麼規律。
六點半時出門,這時父母還沒起床,對三餐都是自己吃外食解決的楊誠心來說,只能在放學後、補習前那三十分鐘看到父母,所以楊誠心每天都會先繞路回家,而不是直接到補習班。
照理來說,身為母親的楊媽媽應該好好把握這短短的時間和女兒相處,楊媽媽這點做得還不錯,但更多時候,楊媽媽用這段時間來表達對女兒成績的不滿,就像昨晚一樣。
「啊!誠心早安!」
楊誠心轉頭,看到幾個元氣十足的同學正向她揮手。
「早安啊。」
無論內心是不是有諸多不滿,楊誠心永遠會露出標準的優等生笑容。
下課時間,教室裡同學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楊誠心也同往常一樣,獨自坐在座位上複習功課。
「誠心~」撒嬌的語調從身旁傳來,楊誠心放下手中的筆看向聲音的來源。
班上的地理科長正雙手合十的看著她。
沒有需要幫忙的事,班上同學不會主動和楊誠心搭話。
「怎麼了嗎?」楊誠心問到。
「今天沒有地理課,但地理老師要我去拿這次段考的成績,可是我還有別的事要做,妳不是要交出缺席記錄表嗎?可以順便嗎?」地理科長拜託道。
「許灣晚點可能會來,我放學再去交。」楊誠心說著,搖頭婉拒了,更何況她現在並不是很想知道成績。
明知考不理想還去看成績,這就叫自虐,所以地理科長是鐵了心要找成績好的幫她去拿成績單。
「因為許灣每次都上完地理課後才翹課,沒有地理課就翹全天,她根本就只上地理課,而且她從沒翹過地理課。」地理科長稀鬆平常的說著,好像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原來是這樣啊。」楊誠心聽著這一連串的分析與解釋,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自己無意間發現的,是不是真的這樣只有許灣她自己知道,所以啦,可以請妳幫忙嗎?」地理科長聳了聳肩,再接再厲再問一次。
看了眼時鐘,楊誠心知道自己坳不過人家,只好嘆了口氣說:「下一節下課再去吧,已經快上課了。」
「耶!我就知道誠心最好了~」地理科長高興的拉著楊誠心的手,左右搖晃。
下課鐘一響,老師很配合的準時下課,楊誠心先交了出缺席紀錄表後才去找地理老師。
「誠心?怎麼是妳來,科長呢?」地理老師疑惑的問。
「她有事,所以我代替她來。」楊誠心如實回答。
「這樣啊,妳等我一下喔。」說完,地理老師開始在她的辦公桌上翻翻找找。
這就是老師們的通病—東西很多。
「有了有了,給妳。」終於在地理老師找得滿頭大汗之後,成績單被找了出來。
接過成績單,楊誠心反射性看了看全班的成績,但楊誠心的目光卻定在兩組分數上。
一組是她自己的,一組是許灣的。
九十二分和九十六分。
似乎視察覺到楊誠心的不對勁,地理老師露出溫柔的笑容,拍一拍楊誠心的雙肩,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誠心妳做得很好了,真的已經很好了。」
「嗯。」淡淡的應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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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和家長聯繫太過良好,真的不是件好事。
步行在街上,楊誠心剛剛才聽完楊媽媽半個小時的訓話,此時的她外表雖然平靜,但內心其實比做晚更激動、更難過。
「果然還是應該放學就去補習班。」楊誠心內心如此決定。
突然停下腳步,楊誠心使出一個漂亮的轉身甩手,如果今天楊誠心打出的是一顆排球,那一定是一個連教練都拍手叫好的低手發球。
不過大街上的楊誠心,甩出去的當然不會是排球。
書包重重的撞上電線杆,扣環鬆脫,書包裡的筆記本、課本和鉛筆盒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在地上。
楊誠心並沒有立刻蹲下身收拾。
明明沒有像昨日一樣狂奔,但楊誠心卻大口大口的喘氣,低頭這個動作使旁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有老天爺知道,她那張紅到耳根的臉上,有一雙更紅的眼眸。
抬起腳就要往最近的筆記本踩去,但還是停在半空。
「妳......楊誠心?」突如其來的叫喚,讓楊誠心驚的轉過頭。
一張白淨的臉漂浮在半空中,楊誠心嚇得差點尖叫出聲,不過只是差點而已,楊誠心很快就認出那張臉。
「許灣?」楊誠心試探性的叫喚。
向前走近路燈可以照亮的範圍內,楊誠心看到許灣徹頭徹尾一身黑,突然有種翻許灣白眼的衝動。
「怎麼一副看到鬼的表情?」許灣挑起眉毛,似乎對此有些不滿。
「誰叫妳穿成這樣,都跟背景同化了。」楊誠心沒好氣的說。
「妳管我?現在又不是在學校。」許灣語調輕挑的說。
「妳......」楊誠心聽了為之氣結,只說了一個主詞,其他語句就煙消雲散了。
冷哼了一聲,許灣掃視一地的課本和文具問:「妳這是在做什麼?」
「......補習。」經許灣這麼一問,楊誠心這才想起自己的情況。
「這樣去補習?」許灣看了看楊誠心,失笑:「不對吧。」
用手被胡亂擦去眼淚,楊誠心狠盯著地上的筆記本,好像這樣就能把一地的東西嚇回書包,然後她就能立刻拿著書包走人,遠離許灣。
但筆記本沒有自己回到書包內,到是楊誠心聽到一聲很小的嘆息聲。
轉頭去看,楊誠心發現許灣正撿起她的書包收拾。
頓了一下,楊誠心也蹲下身撿拾靠近自己的文具。
打開書包讓楊誠心整理整理,許灣雙手伸得直直的充當架子。
扣上書包扣環,楊誠心小小聲的說:「謝謝。」
但許灣卻在楊誠心接過書包的前一秒把書包甩到背上,不讓楊誠心拿走她的書包。
「做什麼啦?」楊誠心大叫。
「我又沒說會還妳。」許灣笑著說,很欠打的那種笑。
楊誠心呆愣了一下,等她反應過來許灣已經走離一段距離了。
快步追上許灣,楊誠心著急的說:「把書包還我,補習快遲到了!」
「妳確定要這樣去補習?」許灣問,笑得好似發現什麼有趣的事。
「什麼這樣?」楊誠心感到相當困惑。
許灣笑出聲,停下來塞給楊誠心一包面紙後又繼續向前走,還帶著笑意說:「擦一擦吧,紅鼻子馴鹿,揉那麼大力都不怕鼻子掉下來。」
楊誠心立刻抽出面紙擦拭,也不忘追上許灣說:「擦好了,把書包還我!」
「不要,一天不去不會怎麼樣吧,對妳這樣的資優生來說。」許灣有意無意說到楊誠心所介意之處。
「什麼不會怎麼樣!」楊誠心瞬間拔高音調,還動手扯著許灣的袖子:「妳每一科都考得比我高,就不要在這裡跟我說風涼話!」
「被罵的人又不是妳!我也不差啊,可為什麼沒交過作業的妳會比我好?」
「我也很努力啊,每天早出晚歸,不是上學就是補習,根本沒有真正休假過!」
「都已經這樣了,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眼淚奔騰而出,抓著許灣袖子的手也微微發顫,多麼的委屈,全在話中。
許灣靜靜的看著楊誠心,嘆息著說:「我就在想,什麼是能讓妳氣得摔書包,原來是這點小事啊。」
「什麼小事?這明明很重要!」楊誠心氣一來,用力的扯了扯許灣的袖子,結果這一扯,拉落了許灣的背包。
許灣向來不拘小節,用學校的標準來看就是不修邊幅,她的雙肩後背包總是只背起一邊,扣子也不一定有扣。
想當然爾,背帶滑下肩膀的後果就是散落一地的物品。
「喂......」許灣聽起來頗為無奈。
然而楊誠心卻沒有理會許灣,只是驚訝的看著散落一地的書籍。
那是課本。
楊誠心猛然放開許灣,她蹲下身撿起其中一本翻閱。
地理、國文、化學......楊誠心發現,許灣不僅每一顆都有做注記,還研讀、練習,程度更勝自己。
「妳......」楊誠心不可置信的看著許灣:「妳明明功課都有做,還這麼用功,為什麼要騙老師妳沒有做?」
許灣沒有回答,只是沉著臉,彎腰收拾自己的課本文具。
抓住許灣的手腕,楊誠心帶著堅定的眼神又問一次:「為什麼?」
許灣嘆了口氣,蹲下身與楊誠心平視說:「因為我不想和妳一樣。」
「咦?」
伸出手指著楊誠心,許灣繼續說:「虛偽。」
「明明心不甘情不願,為什麼還要照著指示去做?」
「寫功課、交功課都是我的事,我想寫但是不想交,我寫功課又不是為了那些只能看的數字。」
「我讀書是為了以後能做我想做的事,而不是為了現在拿到那些獎狀。」
「大人很貪心,只要做得好他們就會要求要更好,我不想去取悅永遠不滿意的人,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要過。」
「他們怎麼看我我不管,我只想做我自己。」
楊誠心聽了,愣愣的問:「所以妳的叛逆是裝出來的?」
許灣很乾脆的賞了楊誠心一對白眼。
「那妳只上地理課?」知道自己剛問了一個沒大腦的問題,楊誠心尷尬的換一個問題。
「地理老師是唯一還願意罵我的老師。」許灣輕輕倒出別有深意的回答。
想起許多老師對許灣都是只是象徵性的過問,楊誠心沉默不語。
「我並沒有厲害到能單靠我自己來克制玩心,上地理課讓老師罵是提醒我不要太過沉淪,而且也是給老師一個尊重。」許灣說完,這兩個平時吵吵鬧鬧的對頭陷入暫時的沉默。
「其實我很羨慕妳。」
「為什麼?」
「因為妳的媽媽會在意妳,老師們給妳的光環讓所有人都會注意妳,做了什麼好事大家都會給妳許多讚美,我媽媽只等著收每個月的成績單,對她來說,我只要當個會讀書的女兒就夠了,然而其他人看到我的成績只會往作弊的方向去猜測,完全不會想說我背後是不是下了許多功夫。」許灣淡漠的說,好像說的不是自己的事一樣。
「我不是不聽話,是怕聽話了就一定得跳進那個框框裡。」
「但妳很自由,撇除這些,妳過得很快樂。」楊誠心接話,告訴許灣她的看法。
「也是啦。」許灣又笑了,她真的是個愛笑的女孩,但楊誠心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這麼自然。
「那麼......」許灣拉起袖子亮出手錶問:「妳還要去補習嗎?」
看了眼手錶,楊誠心差點慘叫出聲,因為長離她一心惦記的刻度不過一小格之遙而已。
看楊誠心一臉世界末日到來的神情,許灣乾笑著說:「沒這麼糟吧?」
楊誠心淡淡的看了許灣一眼後,站起身捶一捶發酸的雙腿說:「算了,就算我被妳帶壞,吃飯去吧,我好餓。」
「一起去吃小吃吧,我也餓了。」許灣也站了起來,一手把書包還給楊誠心,一手把背包甩回背上。
「妳還不壞嘛。」楊誠心訕笑說。
「怎麼不壞?不壞還能帶壞妳嗎?」許灣笑著回應這個玩笑話。
楊誠心笑得開了:「當然壞,超壞!」
許灣淡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就來威脅妳一下吧。」
「哦?」
「下個月,有一場街舞比賽......」
這一年的街舞比賽,有一場令人印象深刻的演出。
一個隊伍分成兩組,分別從廣場的座右兩邊出場。
左邊,身穿整潔制服的資優生組。
右邊,打扮十分叛逆的問題生組。
左邊,大跳動感的「別再來煩我」。
右邊,誠摯唱著「聽媽媽的話」。
協調反差,其實大家都一樣。
(全文完)
這是高中時候的文了
那時候有投稿在校刊上賺了些稿費
同時,她也是鶯第一篇自創短篇
標題還是老師取的XD 老師取的?好勇敢,諾都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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