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22949 發表於 2016-10-12 22:42:58

虛假的故事,總是不斷被寫下。
不管事改朝換代的真實歷史,發生人為的災難。
真實總是被掩蓋在虛假下。
久而久之,虛假變成了真實,被撰寫在史冊上,成為了虛假的真實。
真相,總被某些有心人士埋藏,直到永遠消失。
所以,他們才會為了守護真實而變得更加強大。
對吧?

綺旖 發表於 2016-12-4 17:24:42

本帖最後由 綺旖 於 2016-12-4 19:01 編輯

好久不見~~

經過這篇
惡之鬼系列不知道該是HE還是BE好呢?
看過的大家覺得呢~?
雖然本人似乎比較會寫甜文,虐文實在傷心又傷身...
這篇和之前的感覺走向比較不一樣。

-內文
雖然自己也希望對方是學長轉世,但根據前文,實在不能安排這樣...
所以他到底是誰呢?大家一起來慢慢等腦波君這個神(豬)助(隊)攻(友)吧

*請繼續看下去吧(愛心
*順便推廣yuri on ice~~維克多好美、勇利真女王(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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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之鬼 ─ 夢之歌



「de saimo feda i honywn lo pawret fai discort lapei ……」
意識矇矓間,耳邊傳來悅耳的歌聲,讓他不經意勾起許久未動的唇角,連自己也沒發現的,溫溫柔柔笑了。
眉頭多年如凝水惆悵的鬱色,像是綻放的花蕊,散去美麗之前的不起眼,凝脂肌膚藏沒人看得出的年歲,他柔和了石刻的臉龐,被甜美誘惑的蜜餞所吸引,循著歌聲而去。
就像多年未嘗甜頭的孩子,心死多年,感受到來自大自然、來自世界的撫慰,他像個孩子想尋求母親的擁抱,即便雙腳痠軟,即便身體肌肉骨骼相斥的疼,仍想邁出步伐。
就像喚醒了很久很久之前,他有過的那股倔強。
「ge lai rian fgowi feityu qoei ka cid meru nispri nal……」
摸索岩壁,迎面的風讓他縮瑟,太多年已沒碰過外界的肌膚,風突然一觸,就像被上萬隻螞蟻爬過,讓人畏怯。
但他是何人?這點折磨的麻癢並不算什麼,他耐心等了許久,等到皮膚終於適應了風,又慢吞吞地抬起腳,繼續往那不間斷的自然之聲走去。
這大概是他在這千百年來最大的收穫。
那是他還有一隻眼的時候,他看見一名藍色身影的女子出現在洞口,害怕的他差點要把人給推落谷底,只見那名女子美艷無比的臉孔上,帶著一絲憔悴和滿滿的溫柔,對他輕輕開口。
『吾主,找到你了。』
他的身軀狠狠一震,遮掩臉孔的手那瞬間劇烈顫抖,又將雙手緊握,想克制心底那股滿滿的不可置信,不想面對已經燃起希望的心。
『吾主,吾知曉你不願將世界之罪遷移他人,吾便化成自然之靈,來陪你。』
「……嗚──啊啊啊啊!」
他沒有流淚,可以為不會再受傷的心,那點連接的皮肉都由此聲哭號硬生撕裂。
一道懲戒的傷疤立刻劃過他的臉頰,因他克制不住的悲傷心言,湧泉般滾滾爆發,席捲這一小方空間。
女子輕輕地笑了,巨大纖美手掌捧住他的臉,癒合傷口,朝額上印了一吻。
『吾等米納斯坦利婭,誓死效忠吾主,那怕此身終將殞滅。』
那時候,他才從前身幻武兵器的水精靈女性口中,得知他對於自然生靈,沒有干擾性,即使觸碰、對視亦或對話,自然生靈都不會遭到世界傷害。
自然生靈本是世界的孩子,祂又怎會因罪人而讓孩子受到傷害?但是憤怒是無疑的,因此總有一段時日,水精靈女性會被世界囚禁在一方天地,不允許來探視他,以示懲戒。
他雖有愧疚,仍掩不住對水精靈的眷戀依賴,一如年少時對水精靈女性,總是無意識間對她投以詢問的尋求支持。
總算,這讓他對於世界保留最後一點敬意和連繫,雖然五感中失去兩感,但聽覺總能帶給他各種以往不敢想像的、那絲僅存的幸福。
「saya ider fa ge iderl matioe dofalina……」
慢吞吞踱步到洞口,他空蕩蕩腦袋中,慢慢轉動生鏽的思緒,恍惚間,他認出歌聲中的單詞,似乎是年少學過的一種語言。
他邊茫然想著,這究竟是什麼語言,邊踏出腳步,卻不料時間改變了地貌,踏出的腳步沒有落在實地上,而是踩空。
一個激靈,整個身體細胞的活躍卻尚未甦醒,他只能呆呆感受到掠過皮膚的寒風,感受地吸引力的奇妙,感受他活在世界上的事實。
「dami qufa saril erop……eir?」
在那股溫熱觸感碰上他以前,他的皮膚已起了雞皮疙瘩,渾身僵硬。不為什麼,只為那聲句尾的疑惑語調,猛然敲落內心外封了一層又一層的殼,記憶宣洩般擠入腦袋,本就擅長背誦的他,精確無比抓住那聲詞語的意思。
妖精語的「咦」,疑惑語氣,用來表示對某物的驚嘆或懷疑。
他還記起,當初學到這個用法,他壞心地持續用這個詞語騷擾教導他的人。
猛然推開對方溫熱的手,指間流出的不是靈力,而是世界對他的懲罰,滴答震耳欲聾的水滴聲,讓他的世界又是天翻地覆。
他想,啊啊,居然又讓一個人轉移了罪孽,明明決定了……不再讓任何一人受傷。
明明決定了,即使沉淪骯髒,罪孽是必須自己贖清……
突兀燙熱的溫度近乎灼傷他的手,他卻無法逃出這讓人絕望的場面。
「你還好嗎?你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清冷的嗓音,觸動他內心。他已經多久沒有當面聽過「人」的聲音?可,這也確實不是他可以享受的待遇。
猛力搖頭,不停不停從身體從手臂流竄的,那股罪流,一直向外輸出,他絕望的舉手想打退對方,卻被對方抓著,用更疑惑的語氣詢問。
「你到底是怎麼了?臉色很蒼白……我帶你回去吧。」
千百年來,他終於再次體會想罵髒話的情緒了。可惜有口不能言,他只能動用起終於有絲絲力氣的雙腿,拚命踢對方,兩人糾纏起來。
「欸,你不要不識好歹,我難得想救人……你受傷了!……你給我安分點!……靠、這是你自找的!」
暈眩過去那一刻,他的意識浮現,竟是那張年少時對安地爾容貌的印象。
對方關鍵時刻總是掉鍊子搞失蹤……不過,又如何?他們總歸,不是一路人。
自暴自棄的陷入黑暗中,他的意識清楚無比,他知道,是在夢裡。
說起來,他失去視覺約莫許百年,雖然後半年歲他幾乎毋需眼睛輔助,可思起最初右眼開始逐漸失去視力,到左眼殘存的視線,安地爾失手弄傷他而終於墮入黑暗,前後用幾十年時光折磨他。
那時他還不知道時光的無盡,可每天從雙眼一張開,每天一點點的腫脹和刺痛,都告訴他,世界剝奪是無法違抗,留不住的。
那時他已懂得麻木,再也沒有人需要他透過水鏡窺看,他也就淡然毫不在乎、這雙無用的東西作為第二個代價剝奪。
啊,他又多久已經沒有做夢了呢?
突然在眼前炸出光芒,他傻楞楞看著那片光景,充滿色彩繽紛的世界,如此熟悉、如此久違、如此陌生。女性的笑聲,遙遠回憶傳遞的溫度牽起他的手,金色耀眼的身影刺痛他的雙眼,許久未曾感受的酸澀慢慢盈滿眼眶。
「……漾漾!」
「……嗚。」
縮瑟,畏怯,明明那麼捨不得,他仍緩慢堅定收回手,女性疑惑的轉頭,朝他甜美一笑,轉瞬,稚氣未脫的臉龐變得冷豔豔麗,可她不變的目光仍是對著他,碧色湖水溫暖眷戀。
「漾漾,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自己內心魔障,還是女性遺留在世的驚喜,他慢慢舉起手想道別,卻不受控制抓住如沙流失的身影。被抓住了手,女性卻露出一抹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容,她清脆的笑聲亮起整片視野,連夢世界都為之歡喜震盪。
「……漾漾,你終於願意伸手了……」
女性的身影又清晰起來,輕輕帶著茫然的他,邁開了步伐。
於是如最初走入那間奇妙的學院,他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景致,許多在那短短身為「人」的歲月中,相遇認識熟悉的人們,那些現在都已逝去的生命,揚起柔和美麗的笑容迎接著他。
走馬看花的人生一一在他眼前出現,還有胞姊、兄長、姪子們,甚至後面看到了東方黑髮友人的孩子,想來他看著他們長大成人結婚生子,這大概也是他最初不敢奢求的幸運。
每個人的生命流水般從他的時間中走過,無法留下,他很清楚,接下來的千年,他依然得這樣苟延殘存的活下去,支付他當初向這個世界祈求的願望,支付他活在這世界上的代價。
可是當夢的影像慢慢褪色,光鮮亮麗緩緩隱入黑暗,僅存牽著他的手、一如現實中幾百年後只剩隻身一人尋找他的女性友人,他的唇齒已無法抵擋來自內心的懼意。
好不容易再次擁有那麼美好的夢,失去夢卻是規則中必要的。
……他不想走。
「漾漾,不要擔心。」她豔麗臉龐上的笑容,是他在世界上最後看到的風景,也因此,格外讓人悲慟。
她伸手,拭去他那滴陌生的淚水。
「我們,永遠都在你身邊。」
他搖搖頭,臉上肌肉扭曲,冰冷觸感擦過頰邊,雙手用力以致近乎發麻,那股溫暖慢慢冷卻,從他身邊慢慢被剝奪離去。
幾乎發狂般想抓回、已經不想再失去的溫度,他張開口,喉嚨深處滾動的氣流,蟄伏已久,壓抑到了極限。
「……不要。」細蚊般聲音,都讓他自己為之發抖,儘管那麼脆弱的音色,太過陌生,太過挑釁,卻帶給他無限希望,燃起生命深淵黑色中一點微弱指引。
名叫米可蕥的女性,聽到他的聲音,抿起的笑容更加溫柔,她撫著他的鬢角,異常冰冷,她低垂眼眸,悠悠嘆氣呢喃,歌詠般輕柔開口。
「漾漾……你知道許久年來,我一直在找你,不管是為了千冬歲、為了萊恩,還是為了冥玥姊或然大哥……抑或為了我自己,我想找你,你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甚至還來不及拍完那張畢業照……」
他的淚已沒有,因此友人笑著幫他哭了出來。
「漾漾,我很愛你,大家都很愛你,我們捨不得你,但是……你選的道路,沒有錯,我們知道,你是為了學長。」
他知道,他有多麼自私,可聽著友人說出她的明白,罪惡感的藤蔓仍緊密濃烈地腐蝕他。
「我啊,真的很希望你回來,不管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相遇,真的,很希望……」
他僵了一下,呼吸猛然一緊,頭部僵硬而緩慢抬起,目光看向仍是低垂眼眸的女子,嘴角已經開始抽蓄。
他知道的……這樣的口氣……不、他不想知道……不應該、不應該的啊……
那樣的口氣,就像當初的他執著著愛人的死,不顧一切也要背叛所有愛他的人,那般堅決。
女子抬眸,甜甜一笑,就像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麼美好而純淨。
「漾漾,你自由了哦。」

他猛然張眼,延續著夢中背景滿滿的白色,讓他一時搞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你醒啦。」
他遲疑的轉過頭,意料之外對上一雙玄黑的雙瞳,還有清秀的臉龐。對方親切的笑容和無瑕的臉蛋,實實在在告訴他,對方是年輕的生命,是「輪迴生靈」這個事實。
他下意識遮住臉,切斷兩人之間的目光交流。當陌生又熟悉的感官知覺回復,他這一眼,看見手腕上那條老舊翠綠細手環時,一直從夢中忍耐到夢外的情緒,轟然潰堤。
他狠狠埋住臉,哭聲是如此撕心裂肺,卻再也流不出淚。
而能幫他哭的人,都已不在世上了。

他卻卑劣的,還活著。





──為什麼,我還活著?


──為什麼,活著的不是你們?




不要走。





------TBC

星雅 發表於 2016-12-5 01:25:29

有點悲傷⋯⋯(擤鼻涕)
星雅最討厭悲文了。(謎:那你還看。)
不過大大寫得很好呢!
希望結局快樂點~

婷婷 發表於 2016-12-5 02:36:51

本帖最後由 婷婷 於 2016-12-5 02:41 編輯

好久沒有讓我看到哭的文了:'(
大大的文章寫的真的很棒
請一定要持續下去!
支持前排的最後HE
但是悲到最後也是可以的
我最喜歡看悲文了

綺旖 發表於 2016-12-10 02:27:08

星雅 發表於 2016-12-5 01:25
有點悲傷⋯⋯(擤鼻涕)
星雅最討厭悲文了。(謎:那你還看。)
不過大大寫得很好呢!


謝謝~~歡迎來看哦 (遞衛生紙XD

綺旖 發表於 2016-12-10 02:28:50

婷婷 發表於 2016-12-5 02:36
好久沒有讓我看到哭的文了
大大的文章寫的真的很棒
請一定要持續下去!


謝謝~~現在還在想到底怎麼走下去呢
期待腦洞君的到來 ww

綺旖 發表於 2016-12-10 02:34:08

本帖最後由 綺旖 於 2016-12-11 15:26 編輯

*走金的惡之鬼系列
*希望腦洞君可以大人有大量,不要下殺手

*今天看完最新YOI,只有用六個字來形容我內心的萬馬奔騰
*哦哦哦哦哦哦~~~~~


*警告:與前文走向有些不同,可能誤觸中篇按鍵
*警告:版主慢更型,留意放了草堆的大坑
*警告:ooc誤打版主QAQ



*請大家繼續把往奇妙之路上一去不復返的惡之鬼系列看下去吧~~


--------------------------那我真的要開始囉--------



惡之鬼 ─ 靈甦 (已修改-12/11)


我說,你還好嗎?
他說,不要管我。
可是,那個身影如此寂寞,讓人憐惜。

如此、讓人為之揪心。





他撿回一個奇妙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
除了從那座結界之外的高山落入領土內,醒來時看到自己像看到髒東西一樣驚恐,歇斯底里地從喉嚨硬是發出難聽的啞音,往後的日子,對方楞是不給自己一個目光,或是一句話。
本來依他的脾氣,應該是過個幾天,不耐煩了,就會扔給西拉德去料理這個人,但不知道是否因為對方那雙偶爾從白綾露出的雙瞳,就像族老時常形容的,結界外的清澈夜空,他想要近一點觀察對方。
於是他沒有在時間內回到族裡,而是在那棟別院裡住下,順手照顧行動似乎不便的對方,理所當然的,族老派遣使者過來一探究竟。
「二少主,您不該收留這個可疑人物。」
「胡說,」他不悅瞪向如胞姊般親暱的侍女,難得執拗一次。「你沒看到他雙腿不便,又不能說話,眼睛還有問題,現在把他拋下,他該去哪啊?」
「二少主,奴下沒有說您要把拋下,只是要您多加注意,更何況族裡又不是沒收留外頭流浪的各族遺嗣,怕什麼?」
他咋舌,不敢恭維:「就族裡那群腦子有洞的下人,我早看不慣。憑著收留者姿態,總是在那些遺族面前擺個毛姿態啊?要不是碰上現在這個尷尬時機,我們壺夏族在那些大族眼裡,就是個屁好嗎?」
矽蕥嘆口氣,也沒多管這位不好伺候的小主人脾氣,側頭朝屋內看幾眼。
「二少主,您不願跟奴下回去,也得讓奴下瞧瞧對方的樣子,誰知道會不會是返祖者,要是您的仇家可就不好了。」
「最好,要是我的仇家,早在第一天就把我給埋屍了,你也看不到我了好嗎。」
他嗤之以鼻,倒是沒有阻止女子。
女子伸手撥開若隱若顯遮掩屋內情景的簾子,屋內傍晚時分顯得有些陰暗,因此她也只見床上似有似無的半坐臥身影。
矽蕥沒走近,先在門口向床上那人微微行禮,以一種深怕對方驚嚇的輕柔語調開口。
「您好,奴下是壺夏族祀奉月神之祭師,亦伺候本族族長次子之奴,此番叨擾,實屬無理,乃因我族二少主因屆歸族之刻,族老們望切殷盼少主的歸來,因此派奴下前來,將二少主帶回我族。」
床上的身影一動也不動,女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往前踩了一步。
「然而,二少主向奴下敘述您等相遇經過,不願離開身體孱弱的您身邊,可奴下忠於我族,實在擔心二少主安危,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他撥開簾子,氣沖沖的大吼。
「矽蕥!你對他兇什麼啦!又不是他的問題!」
女子一臉「您是在說什麼撿了個人丟了個腦袋嗎」的眼神默默看向他,還以親切的笑容。
「二少主,您的武技還沒通過檢定,恐怕不是奴下的對手。」
他反將一軍:「你的符咒爛的可以,我怕什麼?我可是符咒最高等級欸!」
兩人互瞪。
微弱的悶咳聲立刻吸引他的注意力,切斷和侍女的目光交流,飛奔到床邊緊張的看著對方。
「你還好嗎?」不出他意料,沒有回應。
但女子似乎不太高興了,走近到他身邊,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將兩人位置對調,變成她在床邊,離對方最靠近。
這麼一靠近,矽蕥終於稍微看清對方整體的情況──長髮在床上盤成一圈一圈,簡直可以當吊橋纜繩,對方撇開臉看不清面目,但露出的五指纖細修長,十分白皙,指甲圓潤乾淨,可是白到有些透明,讓人非常懷疑其身子骨,上身半倚在牆邊,鎖骨微微從衣領露出,突出而白皙,臂膀胸腰地方都很纖細,讓人十分懷疑其性別。
女子靜靜看著對方幾秒,突兀的伸手扼住對方脖子,硬逼對方抬起頭。
他怒吼:「矽蕥!妳搞什麼!」
女子沒有反抗的被小少主狠狠推開,目光仍在那張淡漠的臉龐上,碧綠色雙瞳有些恐懼和疑惑,更多的是震愣。
「你有沒有被她抓疼了?她一向這麼粗魯……」
女子的腦筋像盤旋大量資料,太陽穴瞬間抽疼了起來,矽蕥狠狠壓住額側,卻擋不了從靈魂蔓延而出的冷。
「喂矽蕥,裝什麼虛弱,妳……嗯?矽蕥?妳頭痛嗎?……喂?矽蕥!」
女子咬緊牙根,龐然的回憶像洪水侵蝕堤防不停沖刷,雖然有點意外對方居然是自己的啟蒙人,此刻卻沒辦法讓自己想太多。
這個面臨終結的世代,靈魂復甦的情況越來越多,目前已知案例中已高達四成,矽蕥,正是被推算可能為靈甦者,才從小被族老欽點為祭師。
而靈甦者往往需要一個和靈魂有重大衝擊的人事物出現,才會發生靈魂復甦的程序,也不是沒有被推算成為靈甦者、卻一輩子靈魂都沒有復甦的情況發生。
矽蕥已經五十多歲,本以為可能就如此安逸在壺夏族中過活,卻不知道就這麼陰錯陽差,找到了自己的啟蒙人……
他緊張扶著女子坐下,看到對方咬唇冒冷汗,也只能乾著急,只能慌忙去找塊毛巾和熱水,待會為女子擦擦汗。
屋內只剩下女子,和床上的人,對方依舊一動也不動,看上去反倒有點無辜了,像是處在茫然的狀態下,不明白發生什麼事。
女子壓抑了腦袋瓜中蝕骨的抽疼,她都不知道,到底是太疼了,還是因為其他關係,身子微微顫抖。
女子看向床上大半臉面被白綾覆蓋的對方,顫巍巍地開口。
「……你,還活著?」





「漾漾......」






「你為什麼不願意說話?」
他閉著眼,卻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微微勾起。
帶著意料之中的絕望、苦澀和坦然。



你們沒有聽到,對吧?

它說,時候已經到了。

一切,將走向終結。




-----TBC

星雅 發表於 2016-12-10 06:46:24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為毛星雅有看沒懂呢?
武技強法術弱,妳萊恩轉世嗎?

婷婷 發表於 2016-12-11 02:26:53

本帖最後由 婷婷 於 2016-12-11 02:31 編輯

其實我也有看沒有懂...
但是我猜矽蕥是喵喵轉世
碧綠色的眼睛?

綺旖 發表於 2016-12-19 00:15:31

本帖最後由 綺旖 於 2016-12-19 00:20 編輯

*有種像是末日篇開啟開關的感腳
*本人也正靜觀其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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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i on ice 要完結了不科學(哭
*感覺yuri總算最後一集大爆發可能也只能第二呢 QAQ
*Victor感覺會被甩回俄羅斯哈哈
*希望第二季趕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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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正題
*請不介意本人腦洞大開的各位,繼續看下去吧(懇求看完別巴我頭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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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之鬼 ─ 天命



矽蕥那一聲呼喚,小心翼翼,對方絲毫沒有反應,只是用那條白綾遮蓋的臉孔,靜靜地面朝向她。
矽蕥還想說些什麼,她們家的二少主已踏進門。
「矽蕥!妳沒事吧?……用毛巾敷著額頭,會舒服一點……這裡有杯熱水,妳要不要喝?……」
矽蕥接過水杯,默默飲下,眼角餘光偷覷對方垂下眼簾的淡漠神情。
二少主沒感覺兩人之間的異樣氣氛,又是摸額頭量體溫,又是查探矽蕥的脈搏,緊張兮兮:「妳可不要有事啊,我哥會宰了我……」
矽蕥聽到大少主,手猛然一顫,腦中還兀自凌亂交雜的資訊,二少主一句話提醒了她。
她不是昔日那個人,哪怕記憶再如何完善,昔日的身分早已消失在時間之中。
她還有身為矽蕥的職責、以及很多很多還沒做完的事。
矽蕥閉上眼稍微冷靜,才抬眼看向二少主。
「這位,一定要帶回族裡。」看到二少主閉上嘴,神情又掛上不滿不悅,矽蕥俏麗臉蛋上,神情微沉,眉頭緊蹙。
「這位是從結界外來的人,對吧?先不論相遇過程,這位的身份不是您一位小小的壺夏少主可以庇護的。」
二少主嘴唇張開,眉頭稍鬆,微愣:「……妳認得他?」
矽蕥切斷與二少主的目光交流,碧眼看向目光朝外的床上人兒,暗自咬牙。
「這位,是罪人谷的人,您若是繼續將這位藏匿,別說族老,連公會、返祖者和世界和平組織那夥人都不會放過您,萊恩殿下。」
「請您務必將此人帶回族裡,並秉告上層。」
萊恩很少被矽蕥直接叫喚名字,矽蕥雖然和他的哥哥有婚約,但她總是維持著應有的禮節和分寸,因此他明白,矽蕥真的被逼急了。
「好啦好啦,帶回去就帶回去……您沒有關係吧?」萊恩轉身坐近床邊,擔憂看著有點昏昏欲睡的人。
對方連個抬眼都懶得給他,倚靠在牆上,一副想睡的樣子。
「少主,事不宜遲,現在啟程吧。」



因為別院和本家都設有結界,三人只能先走出別院的結界範圍。
「為什麼是妳來背?」萊恩的臉有點臭。「妳在嘲笑我的體力嗎?」
「奴下沒有嘲笑,這是事實,這位您可傷不得,要是您中途體力不支,那是很可怕的事情。」
矽蕥小心翼翼將人背上,還用了布袋綁著,就怕背上那人體力不支,手一鬆整個人就從背上滑下去,她會嚇死的。
萊恩撇臉,咬牙切齒:「……妳不要以為妳是武技主就肆意妄為。」
矽蕥燦然一笑:「是嗎?但是聽說主級和昔日黑袍等級的實力也差不多,奴下這樣稱不上過分吧。」
萊恩哼了聲:「我幾個月後就去考符咒主!看妳還敢不敢繼續虧我!」
「是是是~二少主的符咒最強了,只是需要考三次主級而已~」
「妳……!」
「噓,他好像睡著了,二少主麻煩小聲些。」
萊恩被軟性威脅後,氣悶著一張青少年俊俏臉龐走在前頭,不想和女子抬槓。
矽蕥靜靜走在後頭,感受背上的人的重量,纖細手臂貼在她的脖頸邊,微弱悠長的呼吸,冰冰涼涼的,她不禁發呆起來。
距離她記憶裡的盛況,守世界已經又往前走了將近十多萬年。上萬年裡,守世界曾有幾次的衰頹期,因時間與空間各主出面、動盪時代不乏的英雄豪傑,才又一次次勉強回復生氣。可是近年來,時空裂縫的縫補已經無法撐下去,即使動用再多能人,即使再如何積極填補,時空的動搖與裂縫,是守世界眾人束手無策的問題。
她誕生在這個末日來臨的時代。
原世界在上一次守世界面臨衰頹期,遭逢時空扭曲,大地動盪實在厲害,自然之力從內部抗起,侵覆整個原世界,時空與大地的互相扭曲與抗爭,原世界居民根本無法消受,不消百年幾乎絕滅。
此刻守世界才發現原世界的問題,急急忙忙將僅存的原世界居民迎回守世界,而原世界,也因時空和大地的搏鬥,面目全非,形成末日混沌狀態,恐怕還需要上千億年休養,才可能再次有生命存在。
守世界的種族也因一次次的喪頹期,動用眾多能人去保護這片土地,犧牲無數的強者,和許多原先龐大的部落,時間更迭中,眾人才驚覺許多種族的犧牲、還有那些蟄伏種族的邪惡。
壺夏族並非大族,但因壺夏族起源於情報世家,雪野家族最後支脈的血緣,在眾多部族中還是能受到尊敬。壺夏族雖然不比當年雪野世家的盛況,秉持萬年傳統,對於那些大部落遺裔仍伸出援手,仍是積極蒐羅各地的情報網。
壺夏族中,制度來自於原世界的東方國家。除了族長,族老會議,往下便是祀奉日神和月神的大祭司,再來是族長繼承人,大少主和各小少主,接著才是祭司們和各家貴族。
矽蕥本是他族奴籍,因所屬部族慘遭鬼族毀滅,遺落的她和剩餘夥伴從屠殺場中狼狽逃出,日夜奔跑,恰巧遇上正前往支援的壺夏族大少主和兵將,才被收留於壺夏族中。
那時的矽蕥,才十歲。後來,她在遺族學堂中被人發現有靈甦體質,被族老欽點為祭司實習生,才脫離了奴籍身分。更後來,她被人發現其生母為壺夏族上一輩大祭司遺落在外的次女,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被欽點為祭司實習生後,一直精進自己的武技──她的符咒完全不行,她也不明白,符咒怎麼學就是施不好,因此她不加思索,直接放棄,後來靠著一身武技考核了武祭司一職,也得到武技主的檢定。
她雖然成為祭司,可她還是堅持服侍族長本家,因為那是她的救命恩人們,族長無奈也由得她去,讓她成為女官,服侍族長夫人,後來族長夫人發現大少主喜歡她,問了大兒子的想法,再問了這個倔強美麗女孩的想法,也十分自然,某天就讓他們兩個訂下婚約。
那時,二少主萊恩大約年滿五歲,剛從聖地中被迎接回本家,矽蕥自告奮勇擔任第一女近侍衛官,這也是萊恩視她為胞姊而親近的原因。
至於為何她一直不願和大少主成親,萊恩問過她好幾遍,她都沒有正面回應。某次月夜下,她喝得醉醺醺倒在大少主懷中,萊恩又是一次壞心問她,矽蕥當時愣愣地瞪著小少年,撲通跳起身來,還用力撞了大少主的下顎,疼得大少主摀住下巴,狠瞪弟弟一眼。
『我啊……呃……要等……一~個~人~嘻嘻嘻!』她抱著酒瓶,醉醺醺趴在桌上,看著小少年,伸出食指壓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萊恩被唬得一楞一楞,大少主像發現什麼端倪,示意弟弟別開口。
『他啊……躲了好~~久的躲貓貓,不想被我們發現……哼哼,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呢~現在、現在是末日了,他……一定……也快回來了……嗯、快回來了……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你還不回來……嗚嗚嗚……』
矽蕥很用力地哭著,寧靜月夜下都是她的哭嚎聲,甚至邁出腳步,茫然走在院子中,像是失去寶物的小孩子,淚糊了一雙碧眼,卻執拗的不肯停下腳步,直到被大少主一把攬進懷中,溫柔哄著。
『乖,小矽,乖乖睡覺,等睡醒了,他就回來了。』
已經趨於女人成熟韻味的女孩抬頭,淚眼矇矓,哽著聲音:『真的嗎?他不會再拋下我們了嗎?』
『嗯,他不會在拋下你們,只要你乖乖地睡了,他就會回來囉……』
矽蕥安安靜靜的伏在大少主懷中,最後只噓了一聲,咕噥幾句。
『要是他、回來……你們,要安靜……他、他不能被世界發現……他是、我們的、寶物……』
隔天萊恩和矽蕥提起這件事,還得到對方一個「你確定喝醉的是我不是你」的眼神,讓他氣得半死,也不再提這件事。
萊恩微微側頭,眼角餘光看著矽蕥小心翼翼保護著背上那個人。
他也不是笨蛋,剛才矽蕥的異狀,讓他一時慌了手腳,來不及細想。現在反覆思考,極可能是矽蕥的靈魂復甦,造成一時的身體不適。
能造成靈甦者甦醒的啟蒙人,通常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這位大概就是矽蕥的靈魂深處,甚至能影響現世肉體,念念不忘的人。
但是,他又是誰?
罪人谷不是一座谷,是一座高聳入雲的極山。
罪人谷並非那座山的原本稱呼,時間不停更迭中,這座山的稱呼早已被人遺忘。這裡總是被封印著各種被時間或空間追殺的罪人,不管是屍身或活人,不管是自願或被公會逮捕,大量罪人被送來這座極山,封印在極山內,也從來沒有人順利從這座極山逃出過。
明明是座極山,卻像是被封鎖在最深淵的谷底,不再擁有自由,也無法從牢籠中飛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總用「罪人谷」來稱呼這座山。
罪人谷的稱呼至少延用了上萬年。
矽蕥的身分,他的兄長曾經在矽蕥喝醉幾天後,探過大祭司的口風,根據大祭司所言,矽蕥極可能是上萬年前守世界光榮時代的靈魂,這種靈魂甚少在末日之際回歸現實世界,恐怕具有目的性,而且是極度強烈的渴望。
矽蕥靈魂歸來的目的,大概就是「那個人」。
腦袋想法一閃,萊恩眉一動,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像給嚇住了。
他想到了,「罪人谷」名稱來由,還有一個極有名的傳說。
相傳上萬年前,光榮時代出現了一位惡鬼,那位惡鬼凶狠無比,府城極深,裝成人類混入守世界學習,等到鬼族入侵時刻,與鬼族合作,裡外內應,將公會重創,把當時為中流砥柱的Atlantis學院破壞殆盡,甚至還重傷過當年第一人三袍級米可蕥。惡鬼屠盡精靈、傷遍惡魔,所有種族在惡鬼眼中,沒有敵人,只有玩物一詞,惡鬼甚至耗盡力量,開啟即為可怕的禁術,造成時空失序,許多人因此改變命運或慘死手下,惡鬼的惡行造成當時六界動蕩無比,時空都為惡鬼的惡行顫抖,連「世界」都在追殺,是個極惡之人。
後來惡鬼被封印在那座山上,再後來,更多更多罪人被封入那座山,那時有人提到惡鬼的事情,於是,「罪人谷」的稱呼由此而起。
上萬年的惡鬼、上萬年的靈魂歸來……
萊恩打個冷顫,忍不住又偷看一眼被背在背上,看不見臉龐的人。
那副孱弱身姿、淡漠神情,總是百般無聊的空洞眼神,還有骨瘦如柴的雙手,怎麼看都不像可以操控世界、會擾亂秩序的人。
而且,這人就算是世界罪人,卻是矽蕥和她的朋友們也要一直等待的人。
萊恩內心微沉,默默嘆口氣。
不管如何,事情終歸是複雜化了,也只能靜靜等待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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