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暫時無題【漾x自創】1004/第六章+cp公告
本帖最後由 kimitoki 於 2015-10-4 21:42 編輯15/10/04 公告
確定了cp是與漾漾在一起←
很重要所以要大一點。褚冥漾x慕華方
至於想看其他路線大概就是之後番外篇的平行世界吧。
不過冰炎的部份……大概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哈哈哈(光速逃)
──
其實在寫這篇的時候,完全是靠第三部整個回燃,過了那麼久還是對特殊傳說這部作品有衝動……不堪回首的當年啊。
一把年紀了、對BL的熱情腦補感覺也有點熄滅,就只好嚕一個自創的孩子來上場。
說真的,是以要是漾漾身邊有一個跟他共患難的青梅竹馬又會是如何呢?
對於人際關係以及自我,會不會變得有些不一樣?
很多時候我們都需要一面鏡子來看自己以及對方,所以這孩子成了漾漾的鏡子、彼此學習著對方身上的所有優缺點,我想這就是兒時玩伴能夠學習的吧?只要是被人疼愛著長大、在許多方面總比他人不一樣。
那麼我們開始吧。
附帶:在POPO這裡是優先更新的。君慧一/君時為同人,請多指教。
────序章:阿方。
那是火花四散的聲音。
夢裡的火光肆意亂竄,直至聚集成一道火炷竄入體內,很熱、很涼。
心口發燙發熱著,之後我的耳邊。
那是呢喃,那是啞聲。
『對不住……但,要活下去……務必……』
那道在體內流動的火流速緩慢起來,也附和著她的哀聲。
『跟他,一起──』
──。
Taiwan AM 11:37。
來到家附近的雜貨鋪買老媽要的鹽,我還是心裡想著請求老媽辦理轉學的念頭蹭到貨架前拿了鹽巴味素各三包再去冷凍櫃拿了小美冰淇淋一袋──
啊,我忘記跟阿方問候了!阿方的本名是慕華方,跟我同齡經歷過定生死的基本學力測驗。
我是食物中毒,她是太緊張以及大姨……咳,人家生理期帶來的劇痛弄慘她了。聽老媽說阿方是雜貨鋪的孫女,總在放假時過來幫忙照料生意。畢竟從小相處到現在也算是青梅竹馬吧,雖然跟她在一起難免經歷過我從小衰到爆的體驗但──
在她的身邊,我受的傷沒有那麼嚴重。
「阿方,午安啊。」眼前的青梅竹馬聽見我的招呼抬起臉淺淺笑了一下,手接過味素和鹽結帳。「阿方,這次基測還好嗎?」
「唔,還好,只是偏科了。喏,一百七十九。」看著阿方的低馬尾輕輕晃著,「阿漾呢?需要袋子嗎?」啊,後面是問我要不要袋子,我想還是跟她要個袋子好了。
「也不算好……只是填到怪學校了,啊哈哈。」拿出五百大鈔讓阿方找零的時候心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讓我脫口而出了──「阿方,之後妳會去哪個學校?」
突然有些擔心她,心裡莫名的擔心著。
「我?夜間部吧,也沒什麼頭緒呢……工科吧。」像是安撫我的說法,阿方點點頭,隨後像是想起什麼掏了掏圍裙上的口袋,摸出一顆接近透明的水滴狀水晶。
阿方把我的手拉了過去、將水晶放在我的手心;兩個指節的長度、五釐米的厚度,裡面有薄薄的雲霧及裂痕。
或許是因為放在口袋裡所以溫溫的吧。連帶熨燙了我的手心
「是護身符,給我帶好啊。」她笑眯起眼睛的模樣很好看,像柔柔的月光一樣。當然不包括那威脅的字句。
我乾笑應著,連忙把找零回來的錢還有水晶塞在皮夾零錢包裡,在臨走前忽然被叫住了。
我回過頭的瞬間,有個模糊的影子跟阿方重疊,那時候我還不會分辨是什麼,只是因為阿方跟那影子的表情……
她小跑靠近我後,便拂手往我肩上、頭頂一一拍開,然後身體——變輕了。
只是我沒有仔細留意她指尖上灰灰的髒污,以為是普通的灰塵而已。
「去學校讀書時,注意安全啊,還有記得想我、不然我會寂寞的。」像是叮囑的話語,阿方笑道。
「我會,我會把水晶帶在身上的。」
「唔,那就說好了啊。阿漾,保重囉。」
要是我能知道她的意思,我想就不會發生以後的事件了。
「好,妳也要保重,再見。」
——
日期:開學後三天。時間:未知。
在被有如用生命搏鬥的陣法傳送課結束後,下課鐘沒有響幾秒,教室拉門迅速被拉開,聽著拉門軌道上那人臉的慘叫嚇得我縮起肩膀,接著聽到音階再高上兩個階的慘叫,啪滋,拉門又被妥妥的關上,我忍不住去看看那拉門,看到隱約一攤紅色讓我迅速回過頭。
夭壽喔,誰那麼殘忍把它弄到噴血的。
腦袋突然一陣劇痛讓我趴向課桌椅,都要以為我的鼻子要撞斷了!然後是熟悉的罵聲。
「你再腦殘試試看。」
啊,是學長。我想應該不能漏掉學長殘暴的動作──啊不對這樣不就是在說學長夭壽了嗎?
「啊痛痛痛!」我的後腦勺被賞了奪命連環巴,淚眼汪汪的往後望著隱忍怒氣的學長,學長你的手都不──
「我相信你想要換個方式被揍,褚。」
我錯了,對不起。
「不過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啊?」我揉著頭將課桌上的課本鉛筆盒收好,疊好一半成功一半失敗的傳送陣符紙塞進包裡。
「任務。」
聽到這詞我顫抖了一下,並不是因為是接任務的害怕喔喔喔喔喔!絕對不是!
「給我閉腦!」
「啊痛!」
但是這感覺很不好啊、像是跟我親密的人有關……心突然一陣躁動,我猛然抬頭望向學長的臉,他的紅眸沒有任何波動,卻映著我慌亂的表情。
「跟你有關沒錯。」
欸?
「把它拿出來,快!」
等等你突然要我拿出來我是要拿什麼出來啦!我一邊急一邊撈口袋跟包包暗袋,甚至鉛筆盒都撈過了,到底是什麼跟我有關的人──
「白水晶!」
「呃?喔、喔!」啊對、白水晶。
阿方給的白水晶。我突然想起她給的有淺淺雲霧及冰裂紋路的白水晶,拿出皮夾打開零錢包的地方將它拿了出來──。
「它……怎麼……」幾乎顫抖著手,快要拿不住它了。我看著白水晶裡面除了雲霧跟冰裂以外,還有由內向外破碎的痕跡,原本能感覺到溫溫的,現在只剩下透骨的冰冷,好像快死掉了一樣。
學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抽出我剛剛在課堂上畫成功的傳送符放在桌上,拿過幾乎快碎掉的白水晶,沒想到白水晶浮空在上頭靜靜地,在旋轉。
「褚,你聽好,任務內容是救出委託人的親屬。」學長盯著轉個不停的白水晶,裡頭隱約的灰色讓他微皺著眉頭……等等,灰色?我緊盯著白水晶透出的灰色,「需要媒介來傳送至任務對象身邊,現下狀況過於緊急無法從委託人手中得到媒介,獲得的情報,能充當媒介的物體則是在你身上。」
媒介?阿方給我的白水晶是媒介?
「她在白水晶裡注入思念,自然形成媒介了。」學長停頓了會,接著看著我,「拿好你的東西,跟著我唸。」
欸欸欸唸什麼啊!!
「閉嘴!不想救你的朋友了嗎!」
好我閉嘴。我閉上我的腦中廢話,我仔細聽著學長交待下來的……
「『以此物為媒介,為我織出引路至思念最終之處』。」
我重複了學長的話,接著由移動符作為中心往外擴大,移動陣法透出暖白色的光──
好大。我只有這個感想,但心頭上的不安依舊無法散去,之後我跟學長還有我的課桌椅消失在陣法之中。
當然我也不知道下堂課開始時,同學會不會爆出髒話說:幹!課桌椅不見了!
──。
我的視線一片灰色又模糊……快不行了吧。慕華方暗自苦笑,先是顫抖的伸出雙手,仰躺望著由指尖往身體的方向拓展的深灰色。
一直,一直隱瞞著。這個身體、這個奇怪的體質的事情。
那奇怪的學園避開不填,而填上了工科夜間部,在白天報到後回家的路上,看見了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便過去幫她了。
她哭著說身體痛。慕華方想到這裡,那時候在樹蔭下沒有留意到她的整體狀況,更不要說是她是活物還是什麼的。
因為是小孩子而出手幫忙了。
在伸手觸碰上小女孩肌膚才發現那股冰涼不是人類擁有的,驚覺反應過來要抽手時,小女孩一把抓住我的手,握在手腕上的手指變得乾枯像是一把枯骨,抬頭看著小女孩的臉,也剩下皺巴巴的皮黏在頭骨上。
『姊姊,不救我了嗎?』
「……我……我真的……不能……嗎……。」我無法分辨什麼是活物、什麼是死物。只是覺得,想救、想拉──
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哀鳴,響徹這由灰色描繪的空間。
四周有如濃墨的黑,一點一點的爬向慕華方的方向。
亮灰色的中心,是慕華方所躺的地方。
──
我緊閉著眼,直到腳落地後的實感才睜開眼睛,發現學長已經離開我身邊有一段距離了,我連忙衝過去差點被課桌椅絆倒,摀著腰一臉窘樣的望著走在前方的學長。
「你的移動陣還有些錯誤,回去再指導你。」學長對於我的移動陣法評論,有些鄙視,但是至少好的一半是成功的開始!雖然不小心把教室的課桌椅給歡樂的傳送過來了!
好的學長!不過現在……忍不住張望著四周,這是由灰色建構出來的地方,「學長這裡是哪裡?」
「鬼族的空間。」
「欸欸欸!!」
「安靜,不然就──」學長側過臉,大拇指用力的往脖子上作勢一割──
對不起我錯了,真的。我誠心道歉。
「哼。」學長拿出爆符,像上次退公園那個什麼琳的鬼族時變化出黑色長槍,眼神一瞪讓我的身體繃緊,連忙把幾張爆符捏在手裡,跑去學長身邊。
「阿方到底在哪裡……」我不安的張望四周,或許是扯到自己的青梅竹馬,反而沒有那麼怕,像是激起了勇氣。
那是不管怎樣都要把她找到的勇氣。
「褚,這裡。」
我沒有注意到前方撞上學長的背後,撞疼鼻子導致酸酸的,揉著鼻子的過程我還看一下學長的黑袍上有沒有沾上奇怪的液體,但是這腦補的動作迎接了學長的暴力後巴。
我只是想看學長的衣服有沒有弄髒啊──
「你……嘖,站這裡。」學長指指他的面前,要我站上那個位置。我遲疑的站上後學長將剛剛作為媒介的白水晶交給我,隨後丟下一張我沒有看過得紫色符紙在地上,「等等你閉氣,沒塞好你的鼻子被追著跑,回去死定了。」
好的。我用力吸足夠的氧氣憋著,雖然嘴巴鼓鼓的蠢樣讓學長差點動了殺心,但他還是忍了下來,用爆符做的長槍點開紫色符紙。
接著四周畫面一轉,我看到附近有個亮灰色的點有個躺著的人影子,接著是濃墨的黑由四周往人影衝了過去。
「阿方!!」脫口而出的叫出她的名字,人影有著明顯的顫動著,接著那細碎的聲音讓我有些疼。
對,是疼。
學長突然把我踹出去,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站好時罵著:「快過去把她抱起來!」
「喔、喔!」拔腿奔向阿方躺的地方,在看見她的時難免停頓幾秒,接著一把抱起她,「妳的手、阿方妳的手!」
她的手,原本是膚色的地方卻由指尖到前臂變成了深灰色,就像是前陣子看過得鬼族一樣,死屍的膚色。從那次雜貨鋪分開前阿方為我拍拍身上的灰塵以及指尖上被我瞄到的一點灰色,是不是跟那個灰塵有關係?心跳的很快,但還沒注意到一股腥臭往自己衝過來──
「褚!」
「嗚!」學長叫了我的名字讓我回過神,鬼族那腐爛的臉離自己剩下兩公尺遠,沿途的液體滴答滴答的響著──
懷中的人將深灰色的手伸直,掌心朝著鬼族:「淨如風……」
阿方虛弱的念著什麼,但她唸出的語言輕飄飄的,然而衝到我們面前的鬼族在離阿方掌心三十公分處,被由掌心作為中心,一陣撕裂的風將鬼族的軀體扯爛,並且消除了那股腥臭。
在鬼族被消滅後她的手垂了下來,這次她的手指指尖更慘了,變成了黑色!會不會變成需要截肢這是缺血缺氧嗎──
「褚!把你在課堂上的傳送符丟出來!!」
啊對我還有傳送符!連忙抱緊阿方我抽手拿出包裡的移動符甩在地上,接著學長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用長槍畫了個半圓,濃墨的黑色像是懼怕著什麼逐漸往後退,最後不到幾秒的時間衝了過來,像是要吞噬我們!
學長將長槍射向黑色,一陣爆破聲響起,在狂風席捲過來之前學長踏到移動符上,於是移動符啟動了。
我只能緊緊抱著阿方。
就像當初我跟她第一次相見時,她緊緊抱著因為衰而吸引各種禍事的我一樣。
『不痛了。』
『我在這裡。』
「阿方我在這裡……」
──
當初見到那個男生時,他正哭著。
但我知道他被黑色的東西弄著玩著。
是各方的好兄弟跟不懷好意的靈體,或許是因為體質的關係而靠近他。
剛回到奶奶家的我放下我手中的布娃娃跑開,先是跑過去抱緊了他。
在將他撲倒後,後面卡車驚險的撞凹了路燈,然而我們只受了擦傷。
我看見黑色的東西在我靠近後連忙散開了,於是我對那個男生說:「不痛了,我在這裡。」
那是我跟他的初次見面,撲倒與被撲倒、被鬼嚇跟嚇跑鬼。
褚冥漾認識慕華方的過程。
──
時間:未知。地點:Atlantis學院保健中心。
我坐在阿方的病床旁看著她,剛剛輔長為她做了治療時,也罵咧咧的。
這空檔學長打電話回報任務情形給公會,並且提問了一些問題。
比如:為什麼任務對象沒有任何紀錄卻被鬼族抓進空間。
還有:這個人應該是要進入Atlantis學院,為何獨獨漏掉她。
「等等,阿方也是要就讀Atlantis學院?學長為什麼知道?」
「因為我是黑袍。」
……好吧,學長是黑袍。但是我真的好想吐嘈啊心癢癢的。我在心中罵到,但是突然起了雞皮疙瘩跟寒顫,學長好像在瞪著我瞪著我瞪著我抖抖抖抖抖……
學長一邊講著電話一邊跨步離開保健室,在關起拉門後,聲音完全隔離起來了。
對了,說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阿方的事情……我低頭看著熟睡的阿方,她的瀏海散落在兩鬢旁露出清秀的臉。
她很溫柔,在某些時候也很霸氣。
假期間能夠出來的時候總是跟我在一起。說是要是跟自己在一起,自己就會比較少受傷了。
奇怪的是,跟她在一起玩的時候我也很少受傷,但是逐漸的,我的衰運似乎逐漸傳染給她了。雖然在很小很小的地方,比如在假期過後的大考。
她的奶奶很溫柔,也會拉著我說:『阿方傻傻的,要多多照顧她。』之類的話,但是我老媽也笑笑的回應:『漾漾笨笨的也請多多關照。』當然這些都被我當作耳邊風,我才不再意別人說我笨呢。雖然我姊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著我以外,也用看起來擔憂的眼神看著阿方。
阿方來家裡玩的時候,看到老媽的肩膀有些酸,就會主動問著要不要按摩之類的話,後來老媽讓她按了之後全身神清氣爽、老爸下班回到家也讓她按摩,身體輕鬆很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阿方總是在按摩後迴避老姊的視線。
像是什麼事情會曝光一樣。
最後某一天終於被老姊抓包了,阿方被老姊拎去了房間好好的教訓一番後,阿方一臉似懂非懂的出來,然後跑去廁所洗洗手了。
好像從那時候,就有洗手的習慣了。在碰觸人體之後……吧。
我想到這裡,床上的病號有些動靜,然而學長似乎也說完電話回來了。
先是進去裡面的隔間跟輔長討論什麼後,拿出了一袋資料。
對,是那個Atlantis學院厚死人不償命、重死你是應該、摔掉它更是你活該的就學導覽手冊,接著我被學長拿那本摔者死的就學導覽給巴頭了。
學長不是摔者死嗎為什麼你沒有死!
「因為我是黑袍還有是你該死不是我。」再巴,然後把就學導覽的手冊丟在我頭上。
我沒有人權這東西我沒有嗚……我哀傷的把厚度有如磚塊的就學導覽手冊拿下來放旁邊,趴在阿方的床舖上欲哭無淚,直到頭頂上有著被撫摸的感覺,然後是輕輕的笑聲。
「阿方?妳醒了?」我連忙爬起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阿方,阿方只是揉揉我的頭。「還好嗎?手有沒有怎麼樣?」
聽到手,阿方的臉垮了下來,她緩緩舉起手臂查看,印象中的黑色已經全部消除,只剩下膚色,很乾淨。
阿方一臉覺得奇怪。「我很好、手也應該……還好。」
「阿漾,這裡是哪裡?」
「呃……這裡是……」我搔搔臉求助的目光丟──到學長的方向。
我收到學長鄙視我的眼神。
「這裡是Atlantis學院的保健中心唷,小姑娘。」輔長湊過來笑咪咪的看著阿方,學長哼了聲。
還好輔長幫我介紹了,我鬆口氣。「阿方,這裡是我就讀的學校,Atlantis學院。」
「是那個志願名單最後一頁頁尾的學校?」
「對啊,是那個學校喔。」
「Atlantis學院,也是全異能學校。」學長簡略的說明一番,並將那後死人的導覽拿了起來放在她的被子上。「拿去看。」
阿方雖然困惑但還是能聽的懂,不像我當初知道時那麼蠢,但是在她聽到學長的聲音望過去時一臉驚訝的眼神。
然後她吐出的話讓我噴笑了。
「Cosplay嗎?」
噗哈哈哈哈哈!!
「靠!」理所當然,我的後腦又可憐的被重巴了。
悅耳有如水晶音樂的鈴聲響起,像是從裝著導覽的牛皮袋子裡傳出來的,阿方疑惑的看著袋子,接著伸手先是掏出手冊後,再掏出那隻黑色智慧型手機,困惑的看著我們。
「接起來。」
阿方從善如流的接起手機,裡面傳出,男人的聲音。
應該是她親屬的聲音吧,阿方的臉色有些不大好。
「我知道了,我會辦理轉學手續。」
『不用,妳直接填好就學資料,轉學的事情叔叔幫妳處裡。』
「……好。」
「在掛掉電話前,我可以問嗎?」
『嗯?』
「一定要?是必要嗎?」
像是沉默了許久,電話的另一端輕輕嘆息。『是的,需要……』
『妳需要在那所學院學習保護自己,妳十六歲了,我們再也無法保護妳了……。』
阿方臉色很不好,我只能伸出我的手輕輕拍她的背。
「……慕。」學長叫著阿方的姓,阿方抬起臉望著。「在這裡能學到保護自己的方法,也能守護別人。」
「不是用錯誤的方式,將變成錯誤的因延續下去成為果。」
學長的話像是點醒阿方,她有些悵然若失。
「冰炎說的沒錯,妳的方式或許對妳來說不是錯誤的,但是在對於身邊的人事物來說,這樣的超近路的方式,也會害了他們。」輔長語重心長的說著。
「保護別人,是要在建立不傷害自己為先。」
然後我看著阿方,看著她靜靜的流下淚來。
請問大大cp是漾漾X阿方嗎? 本帖最後由 kimitoki 於 2015-9-9 01:57 編輯
第一章
『聽著,這份力量是──。所以不能亂作為使用。』那聲音很溫柔。
夢中的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懵懂的點著頭。
他寬大的手掌在頭頂上輕輕摸著、摸著……
『希望妳能謹記銘心。』
夢醒後,我卻不記得那份力量是為了什麼而存在了。
就像我,找不到我自己存在的意義。
──。
時間:未知。地點:Atlantis學院 保健中心。
在阿方哭過一陣子後,現在是打起精神看了看那厚如磚的就學導覽,輔長搬過病床用木架過來方便阿方填寫牛皮紙袋裡面的幾張基本資料的填寫欄,除了一些奇怪的欄位以外還沒有填寫,比如種族。
「……寫人類嗎?」阿方遲疑的盯著,後來看看了我。「阿漾也是填人類?」
「是啊,要是其他種族的話,比如──」
「比如我。」輔長一臉閃亮的指指自己,「我是鳳凰族,如果有跌打損傷需要救治歡迎來到保健室。」
「他會替妳繡花。」學長冷不防的捅刀,輔長一臉可憐兮兮的扭來扭去。「難看死了提爾。」
像是要避免嚇到阿方,學長沒有一如往常一般將輔長踹下去,自己開了冰箱拿出罐裝飲料跟桌上的杯水給了我跟阿方。
學長真是好人!我星星眼充滿感恩的心向學長表達謝意,不意外的被飲料砸臉了。
「噗,阿漾真奇怪。」
啊,終於逗她笑了。我有些滿足的揉揉剛剛被砸的地方,完全無視學長鄙視的視線。「說是異能……還不確定是什麼樣的異能呢。是類似超能力之類的嗎?」阿方開口詢問了,但這方面我是不大懂……
「你將惡意、惡念轉移,就是一種異能。」
阿方的手臂有些緊繃,像是緊張著。「用手法將惡念惡意取下後卻自己承擔,沒有做好淨化動作,惡念會侵蝕身體,就像今天妳的手在治療前的模樣—」
學長突然停頓,緩緩道。「以及妳在鬼族襲來之際所吟詠的咒,是咒術的一種表現方式。」
學長好厲害,直接舉例!接著被學長白了一眼,只好縮了縮肩膀裝傻。
「雖然很微小,但我相信這個變化對妳來說,並不是小如塵埃的事情。」學長停頓了會,「我想了解的是,誰教妳淨化咒。」
我看著阿方,她手裡握著杯水吸著,看她放下空塑膠杯後平穩住呼吸才開口。
「是從以前做的夢,有人教我。然而確定能夠使用時,是在被人抓到我用這種方式去除他人身上惡意時,跟她確認的。」
等等,是被誰抓到啊?好像能知道是誰但一片霧茫茫的感覺。我甩甩頭丟掉那想法後,回頭望了一下學長,發現他在思考著什麼。
「……這樣看來,妳適合淨化類型。」之後學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課表及填選單,「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或是提爾,有些課堂我們會見到面,比如墓陵。」
啊,下禮拜的墓陵課程……我突然想起墓陵課程我在打瞌睡的狀況有些胃痛,但如果阿方在身邊我想應該還能振作精神吧。看著阿方點點頭,拿起筆一一填上選課。整體下來大部分都與我的課表差不多,除了幾堂課以外。
武術體能課程及感官加強課程。
「感官加強課程是屬於六感加強以及保護,這個課程也會上到如何製作保護飾品來提高或是降低已經過度敏銳的感官。」感謝學長貼心的講解,或許下學期我可以考慮看看感官加強的課程。「忘了提醒,人數不到五人,老師不會開的。」
然後我似乎聽見阿方的背景音樂:噔愣──。
「放心啦,感官的課程圖書館都有資料,到時候請人帶妳去找看看就好囉。」輔長拍拍阿方的肩膀要她安心,我突然希望再去圖書館是身邊陪著的人不是五色雞,不然我的胃藥吃不完。
「哼,還有自覺吃胃藥。」我當然有自覺啊啊學長!
輔長則是咧嘴一笑,「若是學長有空,大可巴著他不放請教請教問題。」輔長指指那位乾掉鋁罐飲料的某紅眼星人──啊痛!幹麼又打我啊啊!
「不要腦殘想有的沒的。」嗚嗚,學長威脅我、我的命大概這一個月期間都被握在他手裡了……我此刻為我漂泊不定的宿命~~啊嗚~
瞬間我的臉被種進床鋪裡面,頭頂頂著學長的皮鞋鞋跟。我想我的頭大概出現超大腫包了。
「哈哈哈年輕真好。」
「那個,阿漾……」
「嗯?」我的臉陷在被子裡,聲音都模模糊糊的,但還可以聽見阿方帶著疑問的聲音。
感覺到有人俯身下來在我耳邊輕聲問著。「你的學長是在跟空氣說話嗎?」
…………。
我、我相信,輔長跟學長肯定聽到了。
「哈哈哈哈哈!」輔長先是一陣爆笑最後聽見詭異的噗滋聲還有一頓胖揍,連忙把臉從被子裡拔起來,將阿方的身體轉來自己這邊。
「不要看,看紅眼殺人兔殺人眼睛會瞎掉。」我一臉認真後我被學長賞了大鍋巴。
──。
車停在老舊的公寓前,少女抱著牛皮紙袋下車後,冰炎將車窗搖下向少女叮囑一些事項後,少女對著他鞠躬道謝便目送車子離開。
從後照鏡能看見少女越來越遠的身影,冰炎隨意抓起放在車上的資料夾,那是在回報任務後公會回傳有關於慕華方的相關資料。
「慕華方,種族……混種人類,其母不詳,特殊能力是轉移惡意、惡念、柭楔。目前居住於遠親家中,並且憑藉稀薄的血緣保護著;但其效力在慕華方十六歲逐漸摧毀,導致氣息外露讓鬼族聞風而來……。」讀到此處,冰炎的眉頭淺淺皺起。
「其實在檢查她的狀況有些驚訝呢,大部分人類能夠擁有拔除惡念幾乎是陰陽師家族或是像雪野一樣出生於神喻之所才有辦法習得,天生帶來的柭楔反而是少數中的少數。」提爾一腳踩緊油門,車子立刻向前衝去。
「令人在意的是,她所說的:夢裡有人指導。這才是奇怪的地方。」
「那就觀察下去吧,她的代導人我記得是藥師寺吧?」
「嗯,臨時決定的。」冰炎手裡握著作為媒介搜索慕華方的白水晶,雖然現在白水晶裡面的冰裂沒有灰色籠罩,但那光輝也沒有像過去那樣明亮。
「那就沒什麼問題囉。」
如星一般微微閃爍的光輝在冰炎身邊圍繞著。
──
「我回來了。」慕華方向空無一人的套房問候著,原本灰暗的房子在問候之下,一點一點的散發光輝,像是呼應著她的問候。
令人意外的是,空氣乾淨甚至有著流水的氣味。
現在親戚不在,如今電話中也說了讓她讀Atlantis學院住宿在那,剩下的只有收拾自己的行李及一些必要物品而已……
踏入屬於自己的房間,慕華方習慣性拿過擺在櫃子上邊角破損的匣子,輕輕轉緊底下的環、鬆開後音樂緩緩流洩而出。
閉上眼,還是無法消化半天被關在灰色空間、後來被青梅竹馬及他的學長給救走後進行治療──除了阿漾以外,他的學長似乎不是這個世界的種族、看起來像是把妹的獅子頭大叔則是說了鳳凰族……那麼這所學校大部分都是非人類?
「……我不是沒想過非人類的可能,但這感覺讓人十分驚訝跟……」回過神來,慕華方才發現自己心底有莫名的喜悅跟好奇,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想到親戚決定讓自己上異能學校,叔叔的嘆息像是代表什麼。她坐在牆角悶悶的看著早已被治療好的雙臂,垂下的眼簾難以掩飾受傷的心情。
那是一種……無法繼續下去的感覺。像是逼不得已被迫放手,那種心痛心酸……
還是,乖乖轉換心情吧。她爬起來蹭到床邊拉出床底下的行李箱
「……剛剛那位學長說,這禮拜六會有人來引導我入校……學校是屬於異能學院,應該是屬於調整、學習、認識自己的能力……」
一邊碎碎唸想著這類型的問題整理的差不多後,手放到桌上,無意間碰上紙盒子。
慕華方想了想,看二十吋行李箱只有幾套衣物及幾本小說,剩下的是親戚送給自己的一部筆記型電腦以外什麼都沒有了,撈下紙盒後輕輕打開,裡頭擺放的是一支幾乎透明的白水晶柱及幾顆其他顏色的礦石墜子。
奇異的是,礦石及水晶裡頭隱約閃著點點光輝。
「……不能把你們放在這裡。」她輕輕說著,於是仔細合上紙盒一併放進行李箱。
「好了,煮晚餐吧。一個人吃也可以很快樂。」
──
雖然說是要來接阿方的,但是當阿方的代導人來黑館的時候我嚇很大。
我沒想到是夏碎學長。現在看夏碎學長坐在大廳會吃人的沙發上喝著不知名的熱茶,連在樓梯上的我都能聞的到那香──
「啊啊啊啊啊──!」該死的樓梯陰我、在我踏下台階的時候變成溜滑梯啊!
待我抓著包包一路滑到大廳的時候已經……好暈。明明只是簡單的溜滑梯還能變成某間遊樂場的雲霄飛車給你三百六十度的迴轉,雖然我知道非常不科學,但在這可怕的黑館不科學也會被弄成常理。不好,我快吐了。我只能慢慢撐起身體,抬頭才發現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夏碎拿著飲料,聞著聞著感覺像是有點微酸的飲料,伸出手要拉起我。
「沒事吧,褚。」夏碎學長的溫柔滿溢而出,在我還在一臉感動感謝的時候頭被奇怪的東西砸中了!
好痛!是誰啦!我一臉憤恨的回頭往上看,發現是臉黑黑沒睡飽的紅眼殺……學長,一臉陰鬱的眼神,最後他默默的比出一個拇指,往下。
……吵者死,我知道了。非常抱歉打擾你老人家睡覺了。
「靠!!」這次換我的臉被磚頭書砸到。還好是軟皮但還是……好痛。掛著兩條鼻血握上夏碎學長的手被拉著起來,夏碎學長倒是無奈的笑著看樓上發出巨大關門聲的方向。
「這喝下去比較止吐。」夏碎學長拿著杯子遞給我時,我才發現那杯發出微酸氣味的飲料,是噗嚕噗嚕的橙色……
「……夏碎學長,這個會不會燙?」
「不會,是冰的。要是做成熱飲會變成岩漿呢。」看著他的笑臉以及註解,我背後發毛。「對了,要在它還是冰的時候喝掉,不然一恢復室溫就是一百度了。」
我我我喝!我連忙抓過杯子咕嚕咕嚕的喝掉,沒想到這異常滑順的口感,到是像在喝冰冰涼涼的優酪乳,還附帶柳橙及檸檬的微酸甜味,異常的好喝。
我想我應該會點這個吧,永遠記得點它的時候全冰。在我舔舔嘴唇的時候順手摸出包裡的柔順面紙順便擦去臉上掛的兩條鼻血,我當然不忘問候一下夏碎學長吃過了早點沒有。
「有,謝謝褚。」
咦?謝我?我疑惑的望著他,後者回了我一個笑容後道:「那麼我們先去原世界,到時候就請你帶路了。」我跟著夏碎學長的腳步出了黑館大門後站在紅磚道上,不知何時夏碎學長已經拿出移動符後讓它飄到地上,隨後出現還算熟悉的移動陣、在夏碎學長出聲提醒時,我們已經陷入移動陣的光芒──
當我睜開眼,已經到了阿方家附近的某某車站內。
奇怪,可以設在這裡嗎?車站內?我看著幾乎沒有人的車站,再來就是一輛莒光號咻──的過去後,連忙舉起手看一下錶:「啊,六點多這裡還沒有什麼車。」
「原來如此,那麼就請褚帶路吧。」
「好的。」在我應聲之後便走在前頭,不用回頭也能明白夏碎學長用一步的距離跟在我身後。在轉進火車站前的巷弄後,走了幾分鐘我便站定腳。
說實話,眼前的老舊公寓有著奇怪的感覺,現在更明顯了,那種沉悶的味道跟什麼東西攏聚在一塊。我深深呼吸,望向阿方所住的樓層──
只有那裡,是一種乾淨、亮亮的感覺。
「這地方有趣呢。」夏碎學長冷不防的說出這句讓我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夏碎學長,他也只是笑著不說。
好、好吧……那麼我就……按下左邊四樓的門鈴,過了一會還帶著一些睡意的女聲從對講機傳出:『你好……?』
「阿方,是我,褚冥漾。」對著對講機說著,看了一下站在身後的夏碎學長。「我帶了妳的代導人學長過來了。」
『……欸?咦?等、等我!』看起來她好像是剛睡醒啊。我搔搔臉頰,不一會樓下的大門開了,我請夏碎學長小心腳步以外,慢慢抓著手扶梯上去。
直到爬上第四層時,門口是雨傘筒及鞋櫃還有老舊的春聯貼在上頭,這裡沒有門鈴,只能輕輕的敲鐵門。
希望不會吵到鄰居啊……我忍不住左右張望、最後裡面的木門打開──是阿方。
「阿方早安。」我笑著打招呼。
──
慕華方打開門,眼前除了褚冥漾以外還有另一位高挑的男生,綁著低馬尾面貌是清秀書生型,想必讓很多女孩子喜歡著吧?雖然不認識但是身上的氣息很好聞,跟那個保健室以及學長、獅子頭先生是很乾淨的味道。
跟阿漾的味道有點像。慕華方嗅著非正常人能聞到的味道心裡暗想著。
「阿方早安。」他一臉精神的打招呼,看起來像是因為自己要跟他在同個學校感到開心的模樣……褚冥漾的笑容總是讓慕華方忍不住跟著勾起淺淺的笑容。
「日安,不好意思,打擾了。」旁邊的男生開口了,連聲音都很好聽。慕華方望著他點點頭,褚冥漾便在一旁介紹起他。
「啊,這位是藥師寺夏碎,是學長。」
「妳好,慕學妹。」
「您好,我叫慕華方。」發現夏碎是學長的慕華方異常正經的跪坐下來,非常有禮貌的點點頭,褚冥漾窘窘的看著她。
目光就像是:這習慣真的改不過來嗎?跪坐。褚冥漾手指著腿,一臉窘。
然而慕芳華認真的用眼神示意:我習慣了。迅速比起拇指,然而夏碎笑著看兩個人的互動:或許是正是因為青梅竹馬,漾漾反而不會拘謹。
「不用那麼多禮沒關係的。」
「啊不,是我不自覺的。」
夏碎笑出聲像是要安撫她。「沒關係的,那麼稱呼妳慕,可以嗎?學妹。」
「好,那麼要用茶嗎?」
「謝謝妳,我想不用了,怕等等過了這個時間就無法進學校了。」夏碎這麼說,接著褚冥漾像是坐如針氈身體有點僵。「看過導讀了?」
慕華方乖巧的點頭。「那個……搭火車上課?」
「不,撞火車。」
看著慕華方的臉固化,褚冥漾不忍心的摀住臉。
「至少要撞過一次,才會知道學院的交通位置喔。」夏碎笑咪咪的在慕華方眼裡,就像是腹黑的狐狸一樣。
「那麼走吧,行李在這裡?」夏碎出聲像是喚回慕華方的意識,她連忙站起來後因為腿麻連忙撐住桌子,褚冥漾先行起來拉住她像是責備什麼,後來慕華方指指在門邊的深紫色行李箱,夏碎先是注視著行李箱許久……
從剛進入這間套房時隱約發現有淺淺光輝在打轉,現在則是逐漸的鑽進那行李箱。還真奇妙呢,純淨的精靈氣息會在這裡,並且跟隨著她。夏碎抬手輕輕抵在下巴上,不知道慕華方正盯著自己的臉有點呆掉,直到轉過頭──
「慕,口水。」
「囌。」
「……」褚冥漾無語的看著夏碎作弄慕華方,慕華方才瞬間反應過來,臉瞬間超紅。
「好、走吧,我做好被火車撞死的心裡準備了。」她憋著一臉紅一口氣拉走了行李箱等著兩個人走出後鎖上門,隨著慕華方的下樓,隱藏在套房的光輝隨著他們的腳步逐漸離開。
或許只有夏碎清楚,這個套房──不,是這個公寓的主人,再也無法得到庇佑。
──
電車迅速的開過火車站等候區,我有些擔心的看著阿方。在她清楚電車飛快的速度她一臉蒼白,隨後又抹了把臉打起精神。
「阿方,撞火車的感覺雖然奇怪──但不會死人的。」我認真的解釋,畢竟我是過來人,雖然那時候是學長拖著我跳下去然後我暈了。
「我想我……應該明白?」孩子妳遲疑了還用疑問句別勉強自己啊!我伸出手,就像小時候一樣,總在我不安的時候牽住了她,輕輕晃著。
小時候的回憶,她總在每次衰暴不已的我,總會拉住我的手輕輕晃:『好啦,阿漾,沒事的!』
像這樣打氣。「阿方,沒事的。」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有些不安的樣子,我哄著她。
是說,以前那樣活潑亂跳的阿方現在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了嗎?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時,原本靠在柱上的夏碎學長出聲提醒著。「車來了,走吧。」
自強號轟隆隆的準備往我們這一站月台衝過來,夏碎學長先是甩上行李箱後,先領頭往前走去。我拉著阿方的手走上月台邊,心裡倒數五秒後,火車即將經過──
「跳了──」
「「啊啊啊啊啊──」」無法避免的還是發出慘叫聲,但這次是兩個人份的。在自強號撞上之際、站穩後睜眼,勉強算是熟悉的校園正門口。好險沒有被撞死……我在心裡輕輕吁了口氣,回過頭看夏碎學長跟阿方,她被眼前的巨大精靈雕像及玉石刻的宏偉校門吸引住,像是燃起心中的……一團火?我不知道怎麼說,像是看見回憶中的阿方,充滿好奇的阿方。
「那個學長、阿漾!」
「嗯?」我跟夏碎學長看著目光有著喜悅、興奮的阿方。
「這裡,很美麗呢。」眼前的少女笑瞇起眼睛,稱讚著學院。
啊啊,或許吧。在妳的稱讚、妳的期望之下,我想我來到這裡,也不會害怕恐懼了。
「是說幾點了?」
「!?」我驚覺我沒有跟她說別看牆上的時鐘了!
「等等別看牆上的時鐘!!」夏碎學長連忙阻止時,阿方已經抬頭望向鐘樓的殺人鐘,在阿方視線對上的時候──
「咦?」殺人鐘掉下來了啊!!
第二次目睹殺人鐘歡快的跳下整個鐘插進阿方前面的磚地,鐘表面上的數字指針扭曲亂擺讓我感覺一絲頭痛,可是阿方!!
「欸,咦?什麼?掉下來了?」阿方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一臉被巨大的聲音嚇到!!
「別說話了快過來啊!」我連忙伸手要去拉她離開案發現場,但阿方卻像是不怕大人欺負的小動物一樣望著直徑三公尺的殺人鐘,在殺人鐘抖動像是要拔起自己準備往阿方的方向滾動時──
「你好,時鐘,辛苦你了。謝謝你為我展示時間。」眼前的少女不畏巨大時鐘的壓迫,臉紅噗噗的笑著,伸手碰上巨大時鐘的表面。
………
………。
「等等妳在跟時鐘問好!?」不是我想吐嘈而是她居然、她居然跟殺人鐘問好我的天!然後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那個該死的殺人鐘居然愣了五秒鐘,然後……
我跟夏碎學長一個一臉驚嚇、一個一臉淡定的抽出爆符後,變成一臉窘。
那個殺人時鐘,在臉紅。如果說,那個鐘面泛起的粉紅色算是臉紅的話。
「……夏碎學長,你有看過不追人的時鐘嗎?」我說學校的,殺人鐘。
「……目前還沒有,說不定以前有。」夏碎學長忍住笑。「我想未來也不會有了。」
夏碎學長笑著收起爆符,隨後拍拍我的肩膀。「你的朋友,很有趣啊。」
「……我覺得是她有些脫線。」雖然不忍這麼說她,但這種隨時會殺人、被殺的狀況她居然這樣反應……
「她的本質和心態,很好。」像是在稱讚著阿方,夏碎帶著笑意望著站在殺人鐘前的阿方,看著她摸摸時鐘表面。
殺人鐘似乎有些害羞的捲起自己,用不傷到阿方的方式輕輕的把自己拔出來,好好站在她的面前微微的左右滾動,像是很開心。
……?我有些不大懂。但是我對於殺人鐘背景彷彿開小花的模樣有些不大好的感覺。差別待遇啊喂!
「如果對於萬物,抱著感謝、感恩的心情……萬物不會為難她的。」
我好像有些明白的點頭,如果說是阿方從以前到現在的習慣的話,倒是滿中肯的。畢竟她,也是這樣子拉住了我。
「嗯?」啊,殺人鐘像是吐出什麼東西在地上,然後一面羞意。不好,我整個人不好,有種拳頭硬起來的感覺。「這是……8嗎?給我的?」
「收下吧,時鐘對妳還滿喜歡的。」夏碎拉起手邊的行李箱走到阿方身邊,我也跟上去。
雖然說第二次看到殺人鐘在眼前,但現在它的樣子就像嬌羞的少女小幅度的擺盪著,像是自己的心情正在蕩漾著,我忍不住別過臉。
「……我不能收。」阿方的回答讓我們十分訝異。在當我們齊齊看向她的時候,她伸手輕輕拍著殺人鐘。「謝謝祢,但是這是祢身體裡的東西,我不能收下。」
頓時,殺人鐘原本從嬌羞的少女到一臉愁雲慘霧的垂下整個身體,像是很沮喪阿方不接受的樣子,我突然心理平衡了。
「……噗。」夏碎還是笑了出來,而且還是笑出淚的樣子。
「祢的心意我收到了,謝謝祢。吶?」阿方輕聲安撫,像是在安撫小朋友一樣安撫著殺人鐘,但是殺人鐘還是非常黯淡哀傷的……氣場。「不然這樣好了,要是我經過大門時,我來看看祢好不好?」
我……靠。聽到說經過時會來看看它,殺人鐘一秒挺直它的腰──不,是鐘面,開始歡快的在我們周圍繞著圈圈轉。
等等,有人看它──不,這麼人性化應該稱為他了,有人來看看他並且沒有逃跑得衝動,像是打招呼的感覺……該不會是殺人鐘自己本身是寂寞的吧?
好像有些顛覆我的觀念了。
「這樣也好,走吧,先帶妳去看教室跟宿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夏碎學長看著阿方的目光有些不一樣了。在阿方跟殺人鐘說掰掰後,我跟她一起追上夏碎學長的腳步離開校門。
殊不知,殺人鐘在後面跟著,直到離校門不遠的某處,目送著我們進入校區後才跳回自己的鐘樓。
──
「先說,因為是假日,教室們都會去散步。」啊對,教室……說到教室我真的胃痛,畢竟那落落長的名字讓我無語望天。「慕的話,妳的教室是一年C班。是跟褚同班,到時候可以跟著他。」
欸?跟著我?「等等、夏碎學長,雖然我是一年C班的!」我連忙舉起手叫住走在前面的夏碎學長。
「嗯。」
「可是我需要再記一下教室名字。」
果不其然,阿方一臉疑惑,我回過頭跟她說明。「每個教室都有自己的名字,只有正確叫對名字,它們才會停下來讓我們進教室。」
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異常沈重。因為這件事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叫錯名字,會被教室攆過去變成血肉泥。」
聽到血肉泥,阿方像是想到那個畫面,表情像是胃絞痛一樣的不舒服。
「褚說的沒錯,叫錯名字會被教室輾過去。」夏碎學長停了下來,手指了指空地,我知道那片空地是什麼東西。「這裡一片空地是平常上課時間教室停留的地方,但有事項要注意。」
夏碎學長果斷的演示一遍準備飄到地面的白紙鶴被某個空間扭曲成鯊魚嘴的東西給吃掉了。
「……。」
「臉色很差呢,慕。」
「……夏碎學長,我胃痛。」
我也胃痛,阿方。我搭上阿方的肩,無聲無息的按住像是正在抽筋的腹部。
「嗯,教室的名稱是:布里德.阿卡.巴兒達達.西納西諾阿那.C.古卡。記好了嗎?」
多虧夏碎學長再次說明教室的名字,我想我應該是勉強的記住了,但是我覺得附近有什麼奇怪的……視線?在我左右張望是否附近有人的時候,那股詭異的監視感覺消失了。
啊,雖然沒有惡意,但是那種……應該是吃醋的、像是深閨怨婦的……感覺。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阿方已經背好教室名字時,夏碎學長踏向身後的地上,出現了傳送陣後把行李箱挪到上頭,行李箱像是被捲入傳送陣直到不見為止。「我先幫妳行李送去妳的宿舍,會有人幫忙,不用擔心。」等等這樣好方便啊!用傳送陣!
在我讚嘆的同時,夏碎學長再度腳輕踩空地,憑空出現了白色板子並且延展開來變成了白色衝浪板浮空在空地上,夏碎學長踩上衝浪板後打開夾層拉起三角把手,就像那天學長帶我去追教室一樣──
「這個衝浪板我們追教室的工具嗎?」阿方提出疑問,我突然覺得哪裡怪怪的──
「是,學校的每樣有生命的物件都有名字束縛著,這個像是衝浪板的工具也有名字,需要的時候呼喚它、使用完畢感謝它。」等等不是這個──「上來吧,慕。」
「夏碎學長!」只見阿方踏上衝浪板,猶豫的要抓住哪裡才方便──「夏碎學長!我們是要三貼追教室嗎!」
「……三貼?」能看見鄰家大哥哥溫柔俊雅的臉難得露出疑惑。
「就是!衝浪板上面載著夏碎學長還有我跟阿方,這樣是載著三個人,所以是三貼!」在我說完的瞬間,某處的兇惡視線更可怕了!緊緊盯著我們啊好可怕!!
「啊,會有超載的狀況……吧?我們原世界要是超載、三貼以上會被警察攔下並且罰款,學校也會嗎?」站在夏碎學長背後的阿方抓著夏碎學長的衣服說道。
等等我真的覺得很奇怪那視線越來越可怕了像是要殺人了啊!我心慌意亂,想要讓阿方下來也不是──
「不會。」夏碎學長肯定的說,他的視線像是看到了某處後,那刺眼的目光就消失了。「抓著衣服的話,可能會被跩下來。」
不行真的不行啊好可怕!!「我我我在中間吧!阿方抱我的腰就好!」
………
………
一時的沉默,我才發現我說了什麼。
夏碎學長看著我的眼神有些笑意以及曖昧戲謔。
這是在調侃我嗎!?我臉上一陣熱。
「那阿漾上來站我的位置?」
「不不不我想還是阿方站中間的位置好了。」我退縮了對不起。無法掩飾臉上的熱我連忙站上阿方背後的位置。「阿方妳……要抱緊夏碎學長喔。」不然我會被摔個死慘。
「好……喔。」在阿方抱緊夏碎學長的腰的同時,那兇殘的視線像是要把我殺了個千萬遍,加上阿方。
「使用方式是:『請給我水上奔馳速度,非洛。』」所以我們現在的姿勢是:夏碎學長操控叫非落的衝浪板、後面是抱緊夏碎學長腰的阿方加上我抱著阿方的腰,連忙踩穩衝浪板時,衝浪板也一口氣浮上五十公分左右。
「奔跑吧。」像是非常愉悅的聲音,但是在衝浪板用時速超過一百八的速度之下,我們一併發出尖叫聲。
「「等等、太快了啊啊啊啊啊啊!!」」
本帖最後由 kimitoki 於 2015-9-6 22:33 編輯
第二章
『阿方啊……』佈滿皺紋的手拉著小女孩,她提著菜籃漫步在為風吹煦的街道,車很少、只有一陣又一陣的蟬鳴。
老老的聲音輕輕訴說著什麼。
『這個世界,沒有妳想像的殘酷。』
『若要不愧對這世界,妳做好妳自己,以及問心無愧。』
瞬間,那年邁有著歲月滄桑的女人在夕陽的照耀下,小女孩彷彿看見當年的女人,自信、自傲。
『若要改變他人,就是改變自己去影響他人。』美麗的女人身著一身和服回過頭輕輕彎下身。『因為阿方,是如此的溫柔。』
──
時間:AM:07:13。地點:Atlantis。
風速過快的關係,阿方的短馬尾此刻打在我的臉上,很痛但又……我瞇著眼睛想要張開時,我看到飄盪於風中飛揚的白髮,潔白無瑕──
我回過神再次看了清楚,面前的只有阿方的黑髮,哪裡來的白毛!我大白天看到鬼了嗎!我忍不住吐嘈了自己,連忙收緊手抱緊前面阿方的腰,接著最前面的夏碎學長來了一句──
「若是要平衡不怕摔下的話,蹲馬步是不錯的方式。」等等夏碎學長你的語氣非常愉悅啊!!還有真的嗎蹲馬步會比較穩?在我遲疑之下,阿方已經將左腳往後一挪、壓低重心緊緊抱著前面的夏碎學長。
「喔,超穩!非常穩!」前面那個阿方不要在那邊讚嘆啊!還有你們為什麼講話不會口水爆出來還可以如此清晰這沒有常理啊囧!
……我突然想起來,非人的世界沒有常理。我滿臉黑線,索性跟著蹲起馬步,臉緊緊靠在阿方的肩上。說時遲那時快,我聽到夏碎學長說找到教室之類的話,連忙稍微側過臉發現掛著『一年級,C部』牌子的巨大水泥方塊教室跟另外幾棟正在──
「為什麼他們正在玩梅花梅花幾月開花啦!!」我欲哭無淚的吐嘈起來,因為現在教室們正在圍著一個圈,裡面蹲著一個教室,其他棟正圍著那棟教室開始歡樂的轉著圈圈,我都不知道怎麼吐嘈他們是否有眼睛耳朵這事實了,他們玩的太開心了我不忍說啊!
「哈哈哈哈──」阿方看到前面的狀況整個爆笑,臉貼到前面的夏碎學長寬闊的背後笑到岔氣。少女,妳笑點太低囉。還有妳這樣貼著夏碎學長,那怨氣已經逼近到這裡了妳知道嗎少女。
「好了。」夏碎學長好像漸緩車速、風速沒有那麼刮人,我才看清楚我們現在三貼乘著衝浪板以外,剛好停留在五棟教室圍成一圈包圍一棟教室附近,正當它們快樂的跳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時,夏碎學長開口了。「可以喊看看了,喊教室的名字。」
「現在?這個時候它們在玩遊戲可以嗎!!」我惶恐的問著,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要是打擾它們玩遊戲的話會發生慘劇。我一點也不想到時候學院發出公告:教室們因為被打擾玩遊戲,一位紫袍和兩位無袍被教室群毆。這種報導啊!
阿方像是鬆開抱住夏碎學長腰部的手,那種感覺像是……躍躍欲試!?
「沒問題的,到時候要是被它們反撲,……處理就好。」夏碎學長你掛著笑容講這話我覺得我的毛都站起來向你致敬了啊!!
「好、那我上了。」少女握緊拳頭很亢奮啊!接著阿方十分有氣魄的向教室們喊出我們C班的名字──「布里德.阿卡.巴兒達達.西納西諾阿那.C.古卡!」
接著,我看到C班教室因為慣性關係,幾乎是在教室們繞圈圈時突然停下來。
然後原本還在繞著轉的教室開始接二連三的撞上C班教室。
碰、碰、碰、碰、碰!畫面太壯觀了恕我無法形容的仔細,我看見巨大水泥塊因為互相碰撞而掉落許多粉塵碎削,在C班教室一臉疑惑的轉過身體看著我們的時候,我無法再沉默下去了。
「……連環車禍。」我要逃命。腦袋不到半秒衝出這念頭。
「是連環車禍。」看到夏碎學長先是抽爆符──等等為什麼要抽爆符?我看到夏碎學長迅速拉住三角桿,回過頭看到一群教室除了C班以外,怒氣沖沖的開始往我們這邊大力跳過來!!
「我靠真的要來圍毆我們啦!!」
「快跑。」
「欸咦──!!」
好可怕好可怕教室們氣勢洶洶的衝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時夏碎學長已經喚起衝浪板開始飆車──不不不是飆板子!周圍景物完全模糊超有速度感我無法分神再去想其他事情了,只能死死抱緊阿方的腰、我還能聽到阿方無法克制的笑,就算有風也被夏碎學長擋著──
「等一下為什麼阿方妳的笑聲還能那麼清楚!!」
「啊,我有用個小陣法在非洛前面讓風阻降低。」
「學長高能注意啊──啊哈哈哈哈──」
「抓好了。」不知為何聽到夏碎學長這麼說我居然能想像到現在他正翹著嘴角、把把手往右側拉──等一下我們急轉彎甩尾太厲害了快要撞到樹了一定會撞上啊!
在我緊閉眼準備接受轉彎事故外加上被教室們夾擊的恐怖,我聽見還算熟悉的聲音。
「『與我簽訂之物,讓襲擊者見識你的凶悍』!」那是一種略急、焦躁的語氣,下半秒突然一種劃破空間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接著像是弓箭連射的聲音,我連忙回頭看是數枝紫色箭矢、鋒利箭頭帶著小小的陣法一一射進爆氣暴衝狂奔過來的教室們上頭。很可怕的是被射到那隻箭矢,它們像是被釘在那裡,教室們瘋狂抖動想要掙扎繼續向這裡衝來,無奈於被定住……定住?!
「被箭矢定住了?」不知何時阿方也回頭看著不斷扭動、正氣憤的教室們
「看來有人幫忙解決了呢。」夏碎勾起嘴角,心情愉悅的駕駛衝浪板慢悠悠的回到原處,等等就這麼放置那名深宮怨婦不怕過來追我們嗎!「好了,都下來吧。」
除了讓我們下車──不是,是下衝浪板後便交代後續使用方式,阿方好奇的聽著夏碎學長的講解完後直接演示一遍。
「謝謝你,非洛。今天辛苦你了。」阿方輕輕說著道謝,空氣中傳來男女混雜在一起的聲音。
『不客氣,歡迎下次搭乘。』不過這次帶著……笑意?
果然上次那個聲音不是幻覺,確實是這個板子發出來的!雖然是第二次聽見我還是不大習慣啊啊啊!
「慕做的很順呢,之前代導的學弟妹們倒是普通。」像是無意說出這話,夏碎憑空拿出一個紙袋交給阿方。等等夏碎學長你是從異次元多啦X夢的百寶袋拿出來的嗎多啦X夢是不是有隱身技能?!「來,這是妳的制服,到時候去宿舍時試穿看看。」
「很順?不大懂。」阿方帶著疑惑接過紙袋抱好,其實夏碎學長的話很好懂的。
「不用多想,現在很少見到像妳那麼有禮貌的孩子了。」夏碎學長大方的讚賞她後看了看腕上的錶,我也低頭看了一下……啊,七點十五分。「走吧,我們去黑藤館。」
聽到夏碎學長說黑館我忍不住驚叫起來,「黑館?阿方也是要住黑館?」死定了連她也要住鬼屋,希望阿方不要被嚇的半死啊啊阿彌陀佛。
「嗯,賽塔說真的找不到空房間或是有人休學,黑館房間多只好委屈慕了,看看下個學期是否有空房能搶。」看著夏碎學長有些無奈的笑容,我跟阿方像兩條小尾巴一併跟在夏碎學長身後。
當然那股火辣辣的視線依舊黏在我們身上,我都覺得身上要被烙出洞來了。
「啊……這時間沒有空房很正常。」阿方搔搔臉頰。「對不起,這麼麻煩你們安排住宿。」
聽到這話有些皺眉,我連忙抓住她的手,但是突來的舉動像是嚇到阿方、隨後阿方回握我的手。
阿方的手很單薄,指腹也有些微的繭……我鼓起勇氣開口了:「我住宿的地方也是黑藤館,到時候也能互相照顧了。」望著她的臉,我希望她不要因為認為自己給人添麻煩,不斷的跟人道歉。
「好,互相照顧。」她的笑容的意思我知道,一直都是知道這是不會讓你擔心的意思。但總比剛才那樣的好。
「感情真好。」前方領路的人輕輕飄出這句,我才反應過來我的臉多熱、手裡握著的手也一併熱了起來。
你們什麼都沒看到。
不知不覺我們跟在夏碎學長後面到了黑館,講老實話從校區步行到黑館真的會讓我的腿不斷打顫啊,看我的腿抖啊抖像是有了老寒腿一樣。
隔壁的不用說,阿方直接靠在我身上不斷的抖抖腿,還用手揉著腿邊齜牙咧嘴的喊酸。
「學長,有沒有……能讓腿堅強起來的運動方式啊~」對啊讓腿堅強起來──不對什麼是讓腿堅強起來啊!!我聽到馬上差點噴出口水,一個嗆咳讓我差點成為死在被口水哽死的人類了。
「讓腿堅強起來?是肌耐力嗎?」夏碎學長若有所思的托住下巴,像是想到什麼給我們非常明艷的笑容。「我想被教室追著跑三百圈就可以得到了?」
呃,不,太明亮了,還有這個我們腿會變成殘廢。我默默吐嘈,阿方依舊不死心的坐在黑館前設置的椅子上揉著腿。「那早上起來固定跑八百嗎……這也是個好辦法呢。」
喂前文後文不一樣啦!無法冷靜的抹了把臉,我開始覺得阿方這樣把人的話曲解成合理,真的很強。
再次看一下眼前的黑館,雖然還是無可避免的陰森森,還有外頭陰風陣陣的感覺……雖然大門前沒有那些詭異的人臉群貼在玻璃上面,但玻璃上的血手印倒是嚇到我。
不要這時候玩蓋印章啊我拜託你們!我想哭,想回家。但是我沒家可回我只有眼前的黑館……嗚。
「血手印?」阿方像是休息夠了湊上前觀察著血手印,然後……「難不成是滅絕師太過來這裡留下十三掌印了!?」
誰跟你滅絕師太了同學!我憋不住了老天跟阿方在一起我真的會被戳到奇怪的地方~~
「褚、慕,上面!」
「欸?」
然後我們同時往上一看,天上降落一塊大棉被正重力加速的往我們的臉上”啪”一聲──
誰在樓上丟了棉被下來難道不知道曬被子要夾住嗎!風這麼大被子會飛走砸到樓下的人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啊!
「你應該慶幸掉下來的不是鐵板,找死嗎褚。」
是──學──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在曬被子。
「靠!」然後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樓上砸下來,我要慶幸還有被子擋著不然就有直接大腫包的可能。我在心理偷偷比個YA後轉過頭才發現──「阿方方方方你你你沒事吧!」
原來東西是砸到阿方頭上!我連忙扯開被子不管那又白又軟的被子壓到花圃後草叢發出狼嚎的聲音,仔細看阿方臉上……「唷……打到鼻子了。」
「好痛……」說真的我差點忘記了,阿方待在我身邊衰事會吸走一點點過去。
「好啦乖。」我拿出包裡的面紙擦去她臉上的鼻血,夏碎學長也蹲下身查看她的狀況。
「只是打到鼻子,沒事。等等喔。」隨後夏碎學長輕輕吟詠著咒:「『風之術,環繞而侍──治癒之法』。」一陣風環繞在她身邊,連我也覺得也很清爽,現在仔細一看阿方的鼻血也止住了。
「呃……慕?」
喔,夏碎學長像是被阿方一臉好奇的臉愣住。「夏碎學長,剛剛那是什麼?」
「那是醫療咒,找時間再教妳。」
「好。」我都忘記了,阿方在遇到自己好奇的事情都會興奮的像好奇的小貓一樣,抓著人不放了。
「那麼──歡迎來到黑藤館。」夏碎學長一把拉起我們兩個,說實話第一次來的時候學長都沒有這麼親切呢。「黑袍專用宿舍,簡稱黑館。」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能聽見周遭的空氣有著細小的聲音。
『歡迎光臨,純淨混血的人類之子。』
──。
在夏碎的帶領之下,慕華方抱著袋子來到四樓,「這裡還有兩個空房,一間是冰炎、一間是褚,原本還有五樓但封印太多直接把通往的五樓的樓梯給截掉了,所以安心住下沒關係。」
啊,看到還在起床氣的冰炎學長了。慕華方嘗試向靠在門邊的冰炎揮揮手,雖然看到褚冥漾被叫了過去並且目睹學長管教學弟的暴力行為。
乖乖,阿漾你保重。慕華方立馬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
雖然說氣氛很奇怪,但裡面的各種東西都很有趣。慕華方像是劉姥姥大觀園一般,看看那不斷衝出畫像的孟克,在自己離畫像剩下沒五公分的時候,成功逼退孟克。
題外話,孟克是摀著臉跑走的。
還有那個飲水機。原本慕華方口渴拿著杯子要裝水時,按下溫水時沒有半滴水滴下來,在觀察著它之後,慕華方靈光一閃:「……拜託拜託,我口渴,能不能請你給我喝點水?溫溫的就好。」
飲水機居然很乖的,自動流出不冷也不熱的溫開水給她。在她喜孜孜的對飲水機說聲謝謝的時候,在一旁看著的某兩位學長及一位同學這麼對話起來。
「哼,剛來的時候大驚小怪嚇的要死,腦筋也不會動一下如何要怎麼跟它們相處。」紅眼學長表示徹底鄙視某學弟。
「麼,也別怪褚。」紫髮學長像是安慰一般,但徹底打擊到某學弟。
「……對不起我就是無法入鄉隨俗。」
「嗯?入鄉?」在紫髮學長還在疑惑時紅眼學長馬上罵了一句之後踹了某學弟一腳。
「想死我可以馬上把你種死。啊嗯?」紅眼學長猙獰的微笑,他扳動手指正啪啦啪啦的,某學弟欲哭無淚揉著腫包。
冰炎抬起眼望著在附近樂呵呵的慕小朋友,先是喚了一聲,慕小朋友則是像是被呼喚名字的幼貓,屁顛屁顛的晃過來,雖然手裡還掛著紙袋還有水杯,但這樣子真的挺像一隻……人形寵物。冰炎忍不住腹腓。「剩下兩個房間,妳要哪個?」
「學長方便,我都可以。」言下之意:給我什麼都可以,我會給你堅強的活下去。
「……褚,閉緊你的腦。」像是受不了某學弟的腦內補完慕華方的內心隱語,冰炎咬牙切齒的差點讓拳頭硬起來。壓下內心想揍人的衝動,手攤開一把晶亮的白色鑰匙。「房間鑰匙,在褚的隔壁。鑰匙記得收好別弄丟了。」
上頭細緻的金色流紋、幾顆寶石點綴的菱形鑰匙很漂亮,慕華方小心翼翼的拿起它。
「謝謝你,學長。」隨後她綻開的笑臉,像是平息治癒著冰炎想揍人的情緒。
……原世界像這樣純真的人真的很少。心理複雜的冰炎看著褚冥漾及慕華方,當然前者是蠢不是純,但是內心的乾淨可比上精靈、妖精們。
純潔、無暇。
在慕華方拿著鑰匙拖著褚冥漾一併走向房間時,能聽見她驚訝的聲音還有讚嘆,畢竟距離不遠的關係冰炎也能夠知道褚冥漾心裡想著什麼。
撇開臉,冰炎開口問了站在眼前的搭檔。
「你覺得如何。」
「如資料一樣,還是個好孩子。」
「她身邊的妖精來源一直都是令人注意的一點……」
「說到這個,在她的舊住處準備離開時,裡頭的庇護也是跟著她走了。」
「跟她脫不了關係啊……」先不提妖精聚集,連庇護自願跟她離開……令人匪夷所思啊。冰炎托起下巴,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顆白水晶調查的如何?」
「……棲息在守世界的晶之森。」冰炎掏出口袋裡的帶著雲霧的白水晶,放在掌心上還能看見微弱的光輝在白水晶附近忽閃著。「到時候需要帶領她去水晶之森,教導她如何讓水晶回到故鄉休息。」
「也是。對了,情報班的調查,到她手裡的守世界水晶是極少部份外流出去,最後集中在她手上……不過也只有幾顆,剩下的是原世界的水晶,但也有一定的物靈居住。」
若是褚冥漾在進來學院前身邊所吸引的人事物,那麼被他吸引的她也有一定的機率會讓流落在原世界的物件聚集到她身邊,再次歸返的可能性……
正當冰炎沉思時,慕華方抱著禮物盒過來,冰炎瞇細眼聽著那盒充滿妖精歡騰愉悅的聲音,「冰炎學長、夏碎學長,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們。」
「喔?」
當她打開禮物盒時,那些水晶閃閃發光。「這些孩子說想回家。」
……果然是這樣。冰炎和夏碎對視一眼。「慕聽的見水晶的聲音?」
「呃、能聽見很奇怪?」慕華方有些退縮,她低頭看著盒子。「經過漫長歲月都會有意識不是嗎?之前帶回他們的時候,他們有時候說著想家……」
夏碎輕輕拍著她的肩,「沒事,部份精靈也能聽見水晶的聲音,只是身為人類能聽見算是少數了。」
「到時候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有可能到他們的故鄉,所以放心吧。」
在聽到冰炎這樣說明,慕華方像是放心了。但盒子裡的水晶們吵吵鬧鬧,像是因為感受到家鄉的氣息而燥動著──「啊!學長!」
「怎?」
「我突然想起來,我沒有收入我該怎麼維持我的日常三餐!」
……。冰炎深深嘆氣。「基本上住宿生連假日三餐供應,若是真的有需要,學校行政處可以接到公會派遣的任務,當然也會有無袍級的任務可以接洽。」
「夏碎可能比較忙,到時候就跟著我吧。」
「慕,在冰炎殿下身邊能夠學到許多,所以盡量去吸收吧。」在夏碎像是叮囑弟妹一般,慕華方開心的點頭。
看來拐到一個好奇學習精了。壓下想要揉亂對方頭髮的情緒,冰炎轉過身。
「對了,歡迎來到Atlantis學院。」夏碎及冰炎共同出聲,歡迎眼前的學妹。
「是!」得到的是非常精神的回應及笑容。
之後樓下大廳傳來了米可蕥的聲音:「打擾了~我們來找漾漾。」
「咦?找我?」褚冥漾探出頭看見樓下的米可蕥正對著他招手,千冬歲也在一旁。「啊,那個學長我先──咦?夏碎學長呢?」
「他先離開了。」冰炎指指窗戶。
「什麼夏碎學長跳窗?」慕華方一臉窘的望向窗外,回過頭有些擔心的臉。
「沒事,跳習慣就好。」冰炎拍拍她的肩膀,「他們都是妳接下來的同學,要不要先認識?」
慕華方有些呆在那,隨後被褚冥漾拉到欄杆。
「啊!該不會就是下禮拜就要開始跟我們一起上課的轉校生?」米可蕥看見褚冥漾身邊的慕華方又驚又喜、伸出雙手大力揮著。「妳好──」
「唔。」
「打招呼吧,不會吃了妳的。」
慕華方雖然猶豫了會,也朝下揮了揮。「妳們好!」
得到回應的米可蕥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
「吶吶,妳叫什麼名字呢?」喵喵湊近阿方甚至在阿方身邊轉著,或許是第一次見識到活潑主動的女孩子,阿方反而有些扭捏著。「我叫米可蕥,可以叫我喵喵喔!」
「慕華方,妳好,喵喵……?」
「嗯!那叫妳華華可以嗎?」還沒等到她的回應時,喵喵一把扯過在旁邊推眼鏡的千冬歲,「千冬歲也來自我介紹一下吧,有新同學呢!」
像是被喵喵抱住手臂有些彆扭,千冬歲稍微掙扎一下。其實我也懂千冬歲的感覺啦,畢竟女孩子抱著自己手臂……我們男生很難不尷尬。我抓搔著頭走著,身邊許多校舍以及綠化,其實沒有仔細看過現在看來,有時候走走也不錯的──
不要遇到吃人樹還是咬人池塘,什麼都好。我看著遠處吃掉兔子的吃人樹,心裡為那隻兔子默哀。
「雪野千冬歲,妳好。」千冬歲像是散發奇妙的氣場,有點說不大明白……還在我思考的時候千冬歲被後面突來的重量壓著。「幹什麼啦萊恩!」
原來是透明顯形的飯糰偏執狂出現了。現在萊恩用著身高優勢壓在千冬歲身上,嘴角還有幾粒米飯……等等你剛才才吃完早餐嗎?!
「萊恩.史凱爾。同學妳好。」喂喂直接掛在千冬歲身上跟人家握手這樣可以嗎?我一臉汗看著被萊恩壓著的千冬歲。「千冬歲……你難得裝酷耶。」
「我沒有。」
「你有。」
「想幹架嗎。」
「來啊怕你喔。」
「通通給我住手!至少要在華華面前好好的不准吵架!」雖然喵喵說是勸架,但是萊恩壓在千冬歲身上說著要幹架的畫面有些好笑。不行不行,要是笑出來我肯定會被他們種在這裡。尤其是千冬歲。
阿方受寵若驚的樣子,我一臉好笑的拍拍她。「戴眼鏡的是千冬歲,若是有問題還是疑難雜症,可以請教千冬歲。」
「喵喵的話,要是受傷了還是有醫療方面的問題可以詢問她。」
「萊恩是擅長幻武兵器的使用方式,當然有關於詳細問題也可以拜託他──」
「學長的話,任何疑難雜症都可以問的──痛!」好痛又被學長巴頭了,我泡著兩眼淚水揉著我剛剛被攻擊的地方。
呃,這股視線。我感受到四個人望著我的視線,不好,這視線有點炙熱啊囧。我壓下臉紅,努力告訴自己,這是要跟阿方介紹清楚……嗯!
「……漾漾。」
「啊?」
「我沒想到你會注意我們耶。」喵喵一臉星星眼看著我,害我臉開始發熱。
「超感動的。」萊恩你不要深情款款的說著這話啊啊!
「……你也不差嘛。」千冬歲!不行你們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爆掉了喔!真的會爆掉!
「啊啊不管啦!大家都是好人,要是有問題可以找我問的,沒關係!」在大家熱情的視線我整個臉爆紅說出這話。「你不是一個人喔,阿方。」
阿方楞楞望著我們幾秒,之後給了我們一個笑臉。「好。」
學長輕輕哼了聲,但那種感覺是帶著笑──一種肯定的感覺。
但是我被萊恩跟千冬歲拖去一邊了。
「說清楚,那同學怎麼回事,是這個嗎?」萊恩瀏海下銳利的視線緊盯著我,隨後舉起小指。
沒看錯,就是代表馬子的那個小指。
「就說了不是──」
「不說清楚不放你走。」千冬歲稍微拉下眼鏡盯著我,「我有千種方法拷問你。」
「哎──青梅竹馬、玩伴、玩伴啦!」
「最好玩伴你會介紹的那麼仔細!」學長救命喔!我快要屈服在他們的淫──咳,拷問了拜託救我啦──
「哼,自己看著辦。」不好,學長看著我被困住的模樣心情很是愉悅啊。我內心呈現orz的姿勢,嗚……我的人生……不對我要硬起來!一定還有救的!我不能放棄希望!
在我想要找人求救時,已經被萊恩從背後架住,前面千冬歲逼近準備實施拷問時,眼角餘光看到喵喵帶著阿方正在我這邊撲──
撲過來!?
「唔啊!」
「好痛痛痛、妳幹麼啊喵喵!」
「不行!就只有你們男生玩那麼開心,讓我們也加入嘛!」
「不對你給我下來!」千冬歲像是窘迫的喊著,對吼……喵喵壓在他身上。
「………。」
「萊恩你不准給我消失!!」喵喵大喊,我抬眼一看是阿方壓在剛剛萊恩架住我的地方。
也就是……阿方壓在萊恩的背上。
幹的好!這樣我就免於拷問了!莫名其妙的我向阿方豎起拇指。
「嘿嘿。」阿方笑瞇著眼睛蹭蹭某個要變透明卻又被逼迫顯形的萊恩身上。「大家請多指教。」
於是我們在一陣打鬧之下,往我們的目的地──學校的左商店街。
對了那個墓陵課程我根本都在睡覺啊啊啊啊啊──我控制不住的哀號起來。
──。
「對了,既然華華是轉校生也是原世界的人類……」喵喵面向我們數著手指。「這樣就是什麼都還不大懂,前面課程沒有上到──」
「反正到時候讓阿方緊跟在我們身邊就是了,要不然就是在我們採購之後交她最簡單的護身咒、還有爆符的使用方式。」千冬歲迅速分析以及解決辦法,目光犀利起來。「如果她的吸收力強,我想我們能教到陣法運用方式。」
「唔~一口氣教她那麼多可以嗎?」喵喵歪過頭點著臉頰。
「都試試看才知道。」千冬歲還抱著手臂點頭。
也是,但也不清楚阿方整體狀況……
「那個,陣法是什麼?」阿方舉手發言詢問起來。「是不是有包含屬性相剋之類的?」
「喔?妳懂一些?」千冬歲閃過讚賞的目光。
「不是,是小說漫畫裡面有提到的,還有各式書籍……比如陰陽師。」
「陰陽師嗎?也是呢,安倍家的陰陽術也是能夠運用在於陣法與咒術使用方式。」
喔!這個我也明白,有些玄幻小說也會寫到屬性相剋相生應用之類的。現在想起來那時候閒著無聊,蹲在阿方身邊看著她讀著課外讀物,我是沒想到能運用在陣法上頭呢。
「那麼就是以相剋、相生來做教學看看。」像是敲定案後,千冬歲輕輕推了眼鏡。
「還有爆符。」萊恩的聲音從身邊飄過,我整個人起了雞皮疙瘩!拜託萊恩你可以不要邊飄邊說話嘛!
「就這樣決定啦。」喵喵領著我們到校門口停了下來。「到了校門口出去後,往兩側就會到商店街了!」
「左手邊的商店街是一般我們逛的商店街,再往下走會接到地獸的村莊,建議沒事最好不要繼續往下。地獸很好客,有可能會回不來。」千冬歲推推眼鏡開始他的分析講解。「右手邊的商店街一般不太多學生會去,因為那邊連結時空之門,來往的人很多、非常混亂。不過那個裡面有黑街,有時候會買到很神奇的東西。」
「普通商店就可以買到水晶了!漾漾跟華華想要去哪裡呢?」
在正當我們想要回答的時候,學長用那股氣勢把我們壓下來。
「通通給我去左邊。」
我的寒毛肅然起敬。
就連對右商店街興致勃勃的千冬歲及萊恩都不敢說話,於是我們屈服在學長的威脅下浩浩蕩蕩的往左商店街邁進了。
「對了阿方。」千冬歲叫住阿方,她則是疑惑的回過頭。「這個給妳。」
好像給她了兩個什麼東西……做了把兩個物件塞進耳朵的動作,看著阿方塞好耳朵後背後傳來的巨大聲響幾乎快讓我的耳朵爆掉!!
超痛的!!
「這裡都會有跳樓大拍賣,但是音量太大了──」
你早說會死嗎──還有這是差別待遇啊怎麼也不給我一副耳塞──!我摀著爆掉的耳朵哀號,直到被學長一掌拍扁我的後腦。
哇 ~超好看的!
我是新讀者哦!
一次把全部看完,超開心 ~
期待下一篇 ~
是說我比較希望阿方&夏碎 或許阿方&千冬歲也不錯?
男生們在玩鬧的那段超好笑的 ~
還有許許多多從阿方那些對話的笑點 ~
總之文很好看喔 ~期待更新 ~ 故事好有趣~~
阿方和漾漾......拍板定案了吧(望
期待下一篇~~ 本帖最後由 kimitoki 於 2015-9-6 22:35 編輯
第三章 (我居然花了一天的時間噴出這章……看了一下字數,一萬出頭……(抖手
左商店街的店家們外頭擺著大聲公,還能看到店老闆一腳踩上小凳子用喉嚨嘶吼著:「左商街限時大特價!『邱恩的店』今日骷髏磨粉一百公克三卡爾幣,一次購滿整顆骷髏粉還送您乾枯貓爪一隻,要買要快喔!」
我整個人不好。畢竟看著老闆手裡揮著死人骨頭上下拋弄著,還能面不改色為自家店面宣傳,我忍不住拉著阿方悄悄的離那個方向遠一點,但是靠向左邊的時候我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用Rap的方式叫賣──
「嘿呦過來看這邊!左商街款式最齊全水晶、詛咒守護、加強陣法在此處!要買要快就來『屈房氏』!一定要『屈房氏』~』
我靠連屈臣仕也有盜版的!那有沒有康是美啊囧。
「有。」
真的假的學長!?我回過頭驚慌的望向跟在阿方旁的學長,發現他正在盯著阿方的動作,像是要預防阿方因為好奇做出什麼傻事。的確,她現在非常好奇的盯著路邊攤所賣的東西,然後很不巧的是……那老婆婆掛的看板正是用繁體中文寫的詛咒用品。
「慕,別用手去摸。」學長叮嚀著,我在想要是我去摸的話應該會──
「我會把你踩下去。」呃……嗯。我吞嚥了一下,想像我的手被打掉後踩在地上狠狠的輾過整個毛骨悚然,學長一臉:你明白就好的哼了聲。
「好了,我們要看的不是這個。」學長揉揉阿方的頭髮,不知道為什麼學長這個樣子超像鄰家大哥,真好啊……正當我一臉羨慕的時候,學長用那種……莫名其妙的目光看著我。我我我也想要被摸摸頭啊!
「要摸頭你還早八百年呢。」這是歧視!學長你這是歧視啊!
「靠!」嗷嗚、我的頭──
阿方像是擔心我的蹭到我身邊,揉揉我剛剛被打的地方,在看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後說了:「學長別老是打頭嘛──不然、不然你也打我的頭好了!」
然後我看到阿方站到我前面、頭伸向學長的方向。
……其實有點好笑,看她這樣子又會想到老姊在我小時候因為太欠揍了、常常扁我,阿方總是會衝出來說著:要打連我也一起打,我也有做!害老姊愣了一下,也把阿方一併揍下去,但是我知道老姊有放輕力道。
嗯,有人一起共患難的感覺,真好。
「……。」嗯?學長?學長的表情怪怪的,好像柔軟了點?還沒反應過來、學長伸手用力揉揉了阿方的頭,像是故意弄亂一樣之後就走開──
「啊,華華有被摸頭!喵喵也要學長摸頭啦~」原本走在前面的喵喵好像看到阿方被摸頭,也跟著衝過來一把抱住阿方,期待的目光望著學長。
然後除了化為隱形人的萊恩以外,我跟千冬歲看著喵喵跟阿方用水汪汪的小動物眼神跟學長討摸頭。
「你也要摸頭嗎,千冬歲。」
「免了,長那麼大還要人摸頭。」千冬歲推了一下反光的眼鏡,像是很成熟的說著。
原來,千冬歲討厭被摸頭啊。我點點頭,再望過去時學長有些僵硬的伸出手,看來受不了小動物的攻勢要準備摸頭了!
學長加油!我會替你加油打氣!
「閉上你的腦!」
「啊──」好痛這次真的是拿東西砸我了!我噴出淚水一邊喊疼,吸著鼻子跟著他們走到人煙稀少的街巷。
說真的,我跟阿方差點被擠到人潮外,要跟緊真的很困難,還好有學長在不遠處等著我們,我們才能順利到店舖前面。
裡面都是閃閃發亮的東西。
「好多水晶喔。」在我們踏進店舖後,阿方巴著櫃子不放,仔細觀察著水晶。「跟我看過得不一樣。」
真的不一樣呢、外型比較制式化。我湊近看著水晶,在看到上面得標價有了疑惑。卡爾幣?
「這世界的通用幣。」學長隨意撿起純紅色的水晶把玩著。「若換算成你們的用的錢幣,大概一卡爾幣相當於三十左右的美金。」
「喔……」阿方聽到這價位,默默的縮手不去碰透明的水晶。相信我,這樣折合下來一千多上下我也不敢碰,好貴喔貴桑桑。難怪上次任務給的賞金如此的高,原來這裡的物價也高的不像話啊……這裡有通貨膨脹的問題嗎?
「……並沒有,再腦殘等等你就知道。」
「是,我閉上我的腦。」於是我閉上腦乖乖的看著那些水晶,直到喵喵拿著水晶盤子,盤子上載滿了五、六個不同顏色,大約半個手掌大的水晶球、也有水晶錐,每個也是純顏色閃著微弱的光點。
「漾漾跟華華要不要也買幾個?」
「呃。」我跟阿方互相對看一眼。「不、不用了。」
太貴了我們買不起啊……相信阿方的內心也跟我一樣淚流滿面,這麼可怕的價錢真的買不下去啊……
「可是墓陵課這個是必須品呢。」她訝異的看著我們。「老師說每個人起碼準備一個水晶錐,以免觸動到古老封印時無法自保。」
真的嗎囧……我偷瞄了一眼附近標著五卡爾幣的水晶錐,再見了,五千塊──
「他們兩個還不會封咒法,應該不用準備吧?」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我們旁邊的千冬歲這樣說,「就算準備了大抵也用不上,何況出事情的話還有個叫做老師的人在,讓他去處理就好了。」他推推眼睛雲淡風輕的說。
原來老師是被你們操到過勞的。
「啊、我……」阿方想到了什麼很為難的樣子,對了阿方今天才來,沒有這世界的通用幣沒辦法買,不然我就──
「等等。」學長開口了,他隨意撿了幾顆純色水晶錐還是價格不匪的那種放到剛剛小姐遞過來的水晶盤子裡。
我看到阿方的下巴快要下來了,因為那價錢根本……
「雖說你們不會用封咒法,但是作為轉移部份傷害的水晶還是能夠使用。」他將盤子塞到阿方手裡。「拿著,等等我結帳。」
接著學長再去拿另外的盤子拿了上次殺蟲子的時候所用的言靈水晶。喔──好貴,那個價錢、上萬。我想我胃痛了,看到那個價錢不忍說。
都是水晶,是有什麼差別嗎?
「學長,水晶也有分品質跟作用嗎?」在我思考這問題的時候,阿方也提出疑問了,沒想到我們兩個想的是一樣的事情,不愧是青梅竹馬。
「嗯,差別在於水晶含有不可知的力量,越是純色、純度越高也就越高價;這家店賣的還算是普通貨色。」
「這些在人類世界是找不到的,就算外觀一樣、他們也培養不出高魔力的純質水晶。」
原來如此。點點頭表示懂了,在看過這裡的水晶後也發現跟我們那邊的水晶完全不一樣,那種亮就像是在水晶周圍微微閃著,有點像翅膀。
「那學長現在拿的是什麼水晶?」好奇寶寶阿方再次舉手提問。我想應該是上次的那個水晶吧,但是我忘記名字了。
「是祭咒水晶。」學長喜歡有問題就主動提問的學生嗎?好像在我們有疑問的時候,學長都會解釋清楚給我們呢。
千冬歲結帳完注意到這邊的話題走了過來,推了鼻樑上的眼鏡為阿方解釋,「祭咒用的水晶大部分是精靈或是妖精族那些自然守護者培養出來的。」之後他拿了剛剛我看到的五卡爾幣的水晶。「像這種商店因為高價的東西比較負擔,所以他們會有這類的次級品,這個就不是精靈們培養出來的水晶,這應該是別的種族做出來的贗品,雖然可以用,但是沒有精靈族的水晶效果那麼好。」
「喔──謝謝千冬歲!」
「嗯。」
「這樣的話……純度越高與咒法配合,自然也能發揮初極限?」
「還要加上施咒本人。」
「好,我懂了。」
之後我們跟學長後面結帳,聽到店員所說的價錢我跟阿方又下意識摀住肚子了。真的,土豪的世界我們無法參透。
”咚”!我頭上被敲了一記,超痛。
「你說誰是土豪啊?」對對對不起學長我不該說你是土豪的嗚──
──。
在我們出了店後,看到萊恩正跟陌生人說話,那人被斗篷蓋頭蓋臉的看不出樣子。
萊恩一下點頭一下皺眉的,發現我們出了商店便跟那個人打了聲招呼後走了過來。「聽說最近附近一帶不平靜,連右商店街也是如此。」他點著道:「好像『時間』到了,各方面的過來打探消息。」
「時間?」什麼時間到了?我記得農曆七月過了啊。
「不是那個時間!」我可憐的後腦……還有差點咬到舌頭了。我抿抿嘴,因為我真的想不透是什麼到了啊!離這時間點最近就是農曆七月跟九九重陽啊!不然也還有國慶日──
「時間快到了是指中秋節嗎?」
「…………。」咻,現場一片安靜,阿方說的話讓大家沉默了會,我似乎看到學長的拳頭硬了起來。
他想揍人。連忙把阿方護在後面,要打就打我好了!
學長用力深呼吸,接著聽到喵喵說了:「我們學校每隔四年就會舉辦一次,和所有異能學院聯合的大型競技賽。」喵喵微笑著這樣告訴我,「今年好像是在冬天時候正式開始,約莫十月左右就會開始選拔學院的競技資格,只選前五名能聯合參加。」
競技賽?是我想的那種全國比賽嗎?
「喔!原來如此,就像是全國大專院校比賽那種嗎?」
「很像,但這是異能學院聯合競賽活動。」
喔──在我拉長音表示懂了之後,我想起來我忽視了一個問題。
「所以不只我們學校、還有其他異能學院嗎?!」
原來這裡外星學校很多啊!學長一臉再廢話就給我試試看的表情,「當然不只我們學院,還有其他不同領域的異能學院角逐競技賽的前三。」
「上屆的前三名學院分別提出一樣可以震驚這個世界的大型寶物作為今年前名學院的獎賞,而且還有很優渥的獎金,所以在選拔賽時候就已經可以感覺到場內外的波濤洶湧。」千冬歲環著手解釋著,「上屆我們學校第一名,聽說代表的學長們都各自分得高價位的賞金,而學校也拿到了一樣寶物,那樣寶物後來好像就是給那些學長學姊管理與使用。」
哇賽,有獎金獎品都是好的開端,要是在人類世界當然有這些東西,大家理所當然的有幹勁啊!
「但是在賽前總是會出這點小事情──」我轉過頭,看見萊恩拿出他黑色的幻武兵器,雙刀瞬間插在地上發出沈重的聲響。「剛剛那個人就是來提醒我們要注意。」
四周的行人看他把雙刀提出後逐漸後退有一段距離,然後我看見──
雙刀插著的地方有個黑色的影子擴大而痛苦扭曲著。
……咦?
扭曲的影子?
「小角色。」千冬歲跟喵喵退到一邊,學長則是拎起我跟阿方到沒有影子的地方待著。
之後我們看著萊恩把一頭亂髮綁了起來,露出犀利的眼睛。
就像是流浪漢瞬間升級成為大帥哥。
「來刺探消息的,準備好要被修理了嗎。」
扭曲的影子發出淒厲的嚎叫,整個商店街振動起來。
──。
慕華方縮在冰炎後面看著雙刀插著的扭曲影子,那個模樣就像是濃濃黏稠的墨水瘋狂的蠕動,說起來還滿噁的。能夠明白要是這類競技賽一定會有人來收集情報,但也沒見過這麼暴力的收集情報──
「快出來吧寶貝,我等的不耐煩了。」呃。慕華方看著萊恩有些沈醉在虐殺影子的狀態,有些起雞皮疙瘩,在感覺到冰炎的動作後才發現冰炎再度巴了褚冥漾。
雖然說能夠習慣學長突然巴了阿漾的頭,但還是搞不清學長是因為什麼而巴了阿漾啊。她抓抓頭想著,回過神才發現,原來人已經給了萊恩一個範圍的空間,其他人則是圍起來觀看,還有剛剛叫賣的人正用大聲公為萊恩加油──
好熱鬧喔。心裡因為人群聚集起來而有點興奮的慕華方探出頭縮在學長旁邊看,其實冰炎正插著腰剛好有個縫隙……差點就下意識往那個洞探頭了。
不知道往那個洞看,會不會被學長給夾死……慕華方果斷縮回來。
萊恩向四周拱手後提起插在地上的雙刀,在那瞬間黑影像是水脫離了地面往萊恩鋪了過去──
危險──慕華方想要說出口時萊恩再次將黑刀射出、把黑影定在牆上了。
「看來只是個使役而已。」冰炎轉過頭看著褚冥漾,「這種程度你應該可以收拾。」
「欸?我?不是吧?」看著褚冥漾垂死掙扎後,萊恩把雙刀拔了起來後冰炎將褚冥漾踹了進去──「啊啊啊啊啊阿方救命──」
「我我我不會啊我救不到你──」兄弟,不是我不救你,而是我什麼都不會啊──阿方揮揮手後向褚冥漾畫出十字默哀一秒。
「嗚──」
「這種事情早點讓你習慣也好。」我、我似乎看到學長陰險的微笑了,慕華方望向冰炎嘴角勾起不自覺得抖抖抖,隨後冰炎也看了一眼慕華方,慕華方瞬間僵硬。「妳也會遇到,只是妳還不會而已。」
欸?好像被安撫了……在被學長摸摸頭之下慕華方呆呆想著,但是冰炎突然罵了聲,慕華方連忙回頭看褚冥漾──
「我我我不是說要美工刀啊~~~」
「美工刀?」
「漾漾!」米可蕥的呼喚讓褚冥漾集中精神,接著看著褚冥漾順速的握起美工刀反手一插!
把黑影釘在地上後接著崩解,碎成渣的黑影竄出了一條蟲往人群衝去,好死不死的往阿方的方向──
「啊噠!」啪嘰,慕華方下意識的反應把那隻扭扭蟲給踩爆了,冰炎停頓一會看著她的姿勢。「呃,啊哈哈,看蟑螂我就忍不住了……」
「……沒事,妳做得很好。」
「唔、嗯!」在得到讚賞的慕華方貌似很開心、像是快樂的要轉起圈圈來,在看見米可蕥拉起褚冥漾後也跟著冰炎跑去褚冥漾身邊。
雖然知道自己還沒有能力,但是能夠見識到各式各樣的事情──很滿足。慕華方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了很大的興趣,比如爆符的使用方式或是萊恩的雙刀。
還有好多好多東西──
「慕、褚,接下來我還有工作,先幫我拿回去。」
「好喔。」在接過冰炎的紙袋後慕華方小心翼翼拿好、褚冥漾則是接過冰炎房間的鑰匙、仔細收進口袋裡面。「學長不穿黑袍嗎?」
「一、兩次沒穿頂多訓誡而已,沒差。」他聳聳肩沒什麼在意的模樣,慕華方跟褚冥漾點點頭,最後像是想到什麼了,一起望著冰炎齊聲──
「學長路上小心!」
他呆了會,沒有意識到嘴角淺淺揚起。
或許有人說『路上小心』、『你回來了』之類的話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但對於冰炎及其他人來說──
是一種溫暖。
──。
在學長先一步離開去工作後,我們在商店街隨意晃晃一陣子,說真的裡面的東西包羅萬象以外,連普通的民生用品也有其實有點感動。要不然在這裡的住宿生活,我想身為普通人類還不知道要怎麼生存下去呢……
不對,我想能進來學校,我離普通人類更遙遠了。我先吐嘈自己。
最後我們沒有回到黑館,則是先回到學生餐廳。
喵喵則是先拖著阿方衝去點飲料及小點心,負責當服務生的我們──如果那個透明人萊恩也算的話,我們端著托盤走到餐桌上就定位準備開吃。
啊啊,真的好好吃。雖然飲料的視覺效果挺可怕的但喝下去挺好喝,連阿方眼睛都亮了起來。
「啊啊,真羨慕黑袍。」
「咦?」我望向對面的萊恩,「袍級不是一直考上去就有了嗎?」就類似證照之類的──
聽到千冬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是不懂。
最後在喵喵解釋一番之後,才明白袍級有多難考、用阿方的話就是考得很煎熬。
「學校的黑袍居然是佔全部學院比例最高……」阿方張大嘴訝異著,突然對身為黑袍的學長肅然起敬,或許下次見面我可考慮喊喊老大了。我一面吸著看起來像是橙汁的飲料一面想。
「是啊,不過黑袍死亡率也最高。」萊恩冷不防的爆出一句。「上年的黑袍還有八十九人,今年現役就只剩下七十五人,其中還有四位是新上任。」
噗──咳、咳咳……
「漾漾你好髒!」喵喵都起嘴抓過餐桌上的衛生紙包塞了過來,我陪笑擦過桌面,還好沒有央及眼前的小點心。
死太多了吧!?一年的時間就死了十八個!
但是黑袍如此的神,會一口氣掛掉那麼多是──
正當我還想問下去的時候,發現萊恩他們閉口不再談了。好吧、這樣子的話……
對了,剛剛的競技大賽。
「那競技大賽是?」其實我腦袋裡想競技賽的是當初國中三年級有個技能班、會挑出一些特別出頭的人去參與全國技能比賽,但是不懂這裡所謂的競技賽是什麼,畢竟非人的世界對我們來說可以用『太神奇了、傑克!』來表達。
……不,我想應該是『太恐怖了、我不玩了~~』還要來個哭跑走才對。
說真的看到那麼多突發狀況我超想跑走得啦……好可怕。
「唔,會是使用到在校中學習到的所有異能來競技?」阿方想了想,嘗試把她的想法說出來。
「賓果!阿方答對了!」喵喵一把抱住阿方晃啊晃的,「全異能學院聯盟競技大賽每隔三年舉辦一次喔。」看喵喵一臉興奮開心的樣子,好像會看到晃來晃去的貓尾巴……嗯?會有貓尾巴這東西嗎?
但是接下來喵喵很認真的告訴我們:「每所學校都會派出高等的高手參與,從現在開始往後數,十月十五會開始第一次淘汰選拔賽,所以很多學校都已經開始收集對手學院資料了,剛剛我們碰上的就是這一類的東西。」
「喔──」
「不過大家一定都有底,每次學校派出的幾乎都是袍級的代表,所以都可以知道對方是怎樣的敵手。」
「今年的名單一定會有學長,畢竟學長整體綜合能力應該是近幾年學生黑袍裡最強勢的代表了。」千冬歲淡定了喝口飲料,「雖然倫不到我們,但今年的大賽有好戲可看了。」說完,千冬歲的嘴角一翹。
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我這樣光是旁邊觀賽應該也是衰到不行吧……會拖累其他人之類的。想到這裡我情緒跟著低落下來,突然有人拍了拍肩膀,回過頭發現是喵喵,她的笑容開朗而燦爛。
「漾漾你很好運喔,能碰到三年一次的聯盟競技大賽呢!像我之前都要等好久才能看到呢──」
原來這也是好運?如果是這樣,那我想我也要嘗試去接受……
「船到橋頭自然直,阿漾。」抬起頭,我看見阿方鼓勵的眼神。
「說的沒錯啊,船到橋頭自然直。」千冬歲也贊同阿方的話,「如果我們拼一把我想還可以有辦法參賽的。」突然閃出兩道銳利的目光,看來萊恩跟千冬歲都很興奮呢。
「先別說這個了,我們來教華華吧!」喵喵突然站了起來,「最少最少也要教她怎麼使用爆符。」
「說的也是,那我們去另一個地點。」千冬歲拿起剛剛在商店街買的一袋東西,推了推眼鏡。
呃?去哪裡?
「水的清園。」萊恩嚼著飯糰,「是個很好練習及親近大自然的地方。」
「喔耶!Go go go!」還沒反應過來,我的手被喵喵一把拉起,然而喵喵拉住的另外一個人,是阿方。「走走走我們去練習囉!」
雖然還不明白這學校、以及即將舉行的競賽是什麼,但是至少,還有人鼓勵我去理解、去接受。
──。
水的味道。慕華方剛踏入水之清園時,馬上閉上眼睛。
豐沛的水氣讓人很舒服,就像是森林浴一樣。隨後她張開眼仔細觀察著名為水之清園的地方──
「風之白園、水之清園、火之燄園、地之石園個別是四大元素──也就是學校的四個封印。」千冬歲提著袋子後在階梯褪下鞋襪,一腳踏入階層內。
「咦!就這麼來封印的地方可以嗎?」一個驚呼,褚冥漾有些慌張,他很在意這樣的地方是否能不能進來。
千冬歲則是回過身表示:「沒問題的,封印十分的強,而且這裡可是學院的根基,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壞。」
其實水之清園本身就是個淺水區,再遠一點有著瀑布的地方水似乎很深,特別的是這裡還有漂亮、有著流光的魚正在水裡游動。
「好像我們那邊的自來水遊樂區喔,跟那個溪水遊樂場一樣。」褚冥漾一邊說一邊跟著大家脫去鞋子踏上特地用水色石磚圈出來的淺池子,裡面的水異常清涼。
「這個是洗腳區,要把腳洗乾淨才不會惹水之精靈發火喔。」米可蕥叮嚀著,便坐在上頭仔細把腳洗乾淨,連融入空氣之中的萊恩、先踏入池內的千冬歲還有跟進的慕華方一併捲起褲管洗著腳,過了幾分後全員腳都洗乾淨了,踏上石磚做成的岸邊像是群體出遊一般走到下一個淺水區。
「總之,別走得太深就好,水源那裡可是有不可看的東西在那。」
是什麼可怕的吃人猛獸在那邊嗎!!褚冥漾抖了三抖,連忙跟在米可蕥身後,至於萊恩他又再度隱形,不過前面幾步的水波紋倒是能知道萊恩目前站的位置。「說、說起來這裡好像有什麼會飛得東西在身邊繞著呢。」
接著下一秒,褚冥漾發出慘叫,慕華方回頭才看見褚冥漾的臉跟領口週邊被水噴溼了。
「他們不是東西啦、他們是水之精靈,有些孩子比較頑皮,要是說奇怪的話他們會朝你噴水呢。」米可蕥在淺水池裡輕盈的轉圈圈,如果注意她的周遭,到是有水色的模糊影子圍繞在她的身邊,像是很開心──
再看看千冬歲,他的肩上像是有一條什麼東西盤繞在上頭。「唔。」之後坐在一處石板上從紙袋拿出一些東西,當然還有抽取式的符紙、計算紙還有筆。
「先過來這邊吧,阿方、漾漾。」
「喔、喔!」兩個人蹭到千冬歲身邊後個別坐在他的左右,千冬歲拿出筆迅速畫出爆符的圖樣,在褚冥漾張大嘴瞪著那張迅速完成的爆符感到胃痛的時候,千冬歲又畫好一張分別遞給兩個人。
太快啦!褚冥漾不自覺心裡吐嘈。「這是爆符,也可以自己繪製。畫錯的話就無法生出什麼東西了。」
「沒看過學長畫過……好。」在拿過千冬歲所繪製的爆符,褚冥漾也就著石板拿抽取式符紙借支筆依樣畫葫蘆。
慕華方手裡拿著爆符仔細觀察,其實就是比較流線及扭扭的花紋,抬起頭要跟千冬歲要筆的時候,千冬歲早已拿著筆等著她拿了。
「喏。」
「謝、謝謝。」突然對上千冬歲的視線有些奇怪,黑框眼鏡下的眼睛好像哪裡看過似的,不過一會千冬歲轉過臉,撐著臉頰看著褚冥漾畫著。
好像跟誰很像……唔,算了。慕華方索性直接低頭開始畫了起來。
不知道是誰先停下筆,褚冥漾輕呼口氣,勉勉強強的完成爆符了,但是好像哪裡有錯誤的感覺,抬起頭看了一下慕華方的方向,發現對方也完成了。
「都完成了?」
「嗯!」
這……算是完成吧?褚冥漾尷尬的盯著千冬歲的爆符、又盯著自己畫的鬼畫符,之後被千冬歲抽走他畫的範本。「既然如此,我們來實踐一下──」
「成功或是失敗,就是能不能成功使用爆符化為兵器。」他的指尖夾著爆符,「心意是重點,你想要它成為什麼就是什麼──『爆火,隨著我的思想成為退敵所用』!」
那張黑色爆符須臾之間抽長、在千冬歲朝著它伸出手握住時,模糊的影子瞬間化為實體、成為漆黑的長弓。「這是使用方式。」
這句話是跟我說的。慕華方意識到了這點、點頭表示知道,褚冥漾捏著自己畫的爆符回想到學長在當初所教的也是這樣──
「『爆火,隨我的思想成──』!?」還沒唸完,褚冥漾手中的爆符噗咻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漏氣一樣,軟趴趴的垂在他的手上。「啊、失……失敗了呢……」
『嘻嘻……』耳邊竄過細小的笑聲,在慕華方尋找聲音的來源時眼角閃過小小的人型後消失不見了。
那是……?不對,千冬歲在看這邊了。慕華方甩甩頭拿著剛剛畫的爆符,帶著有些緊張的心情──「『爆火、隨我思想成為退敵所用』──欸?」結果爆符也跟褚冥漾的一樣,軟掉了。
「嗯,果不其然。」千冬歲摸了摸下巴,手裡握著黑長弓也逐漸消散。
「應該是小細節畫錯了吧?我看看。」米可蕥湊過去看了褚冥漾的爆符,指出錯誤的地方後兩個人又蹲回石板上繼續繪製新的爆符出來。
在慕華方蹲回石板看著爆符哪裡有些不一樣的時候,突然有個較低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還很近──「這裡。」
「唔哇!!」慕華方腳底滑差點栽進水裡面,是突然出現的萊恩抓住她的臂膀撐著。
「嗯?」萊恩還不知道狀況,有些疑惑的看著慕華方。
「嚇死人了、萊恩你這樣突然出現──」
「會嗎?喔,剛剛那個地方錯誤了。」待到慕華方站好後,兩個人又蹲了回去,萊恩確定她看清楚某個細微的地方錯誤之後,再度融入空氣之中不見人影。
這人神出鬼沒啊!真的會被嚇死!慕華方拍拍胸口壓驚,連忙再度拿起筆開始畫好幾張爆符,雖說剛開始亂七八糟,但畫到最後也熟練起來了!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少女鼻孔噴氣的用力站起,手裡捏著十幾張爆符。
「我我我也好了!」像是歡呼自己的完成,米可蕥開心的拍拍手。
「那──麼!」因為米可蕥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高昂熱血,「來到中間~」
不知道為什麼,慕華方跟褚冥漾拿著屬於自己的爆符站到米可蕥的左右兩側,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手裡則是捏緊爆符。
千冬歲像是老人家一樣在三個人面前的石板盤腿坐好,萊恩也出現在一邊,手裡拿著飯糰在啃。
「要喝茶嗎?」
「唔。」
兩個人開始泡起茶了什麼跟什麼啦!!褚冥漾來不及吐嘈,接著米可蕥的聲音──
「那麼倒數三秒、就開始囉!」
「三!」
「二!」
「等等三秒數完要喊什麼!!!」
「一──」
「爆、『爆火!隨我思想所用成為退敵武器』!」啊啊啊隨便啦!!唸完後褚冥漾下意識閉上眼,感受到手中的符紙有了神奇的變化──
「『爆火!隨我思想所用成為退敵武器』!」給我適合大範圍也能近攻的──
──。
我……我成功了嗎?手裡有著實實在在的東西,像是刀、也不是稍早變出來的美工刀的觸感,有柄的感覺……我抱著期待的心情張偷瞄最後瞪大眼死盯著手上的東西!
它、它!
它是黑色水果刀啊!orz……
「……哎,別難過。」千冬歲端著茶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大概是想像力不夠豐富,多看一些冷兵器或是熱兵器的書籍就可以了。」
真的嗎……我用小狗般的眼神望著千冬歲,然後他像是受不了了把手上的茶塞到我手裡。「喏,看看阿方。」
啊……看到了,我看到阿方手上握著像是關羽拿的青龍偃月刀,但她手上那隻更為輕盈極小,比較像是長刀吧?
「阿方手上拿的是薙刀。」千冬歲點點頭,「怎麼會知道這武器?」
讓我想想……我記得阿方的奶奶家……
「奶奶房間擺著一把這個,我有偷偷去摸它……」像是想起當時的自己,我看著阿方輕柔摸著漆黑的刀身,像是懷念著什麼。
「原來如此……」千冬歲像是在思考著,接下來叮囑幾句。「對了,妳在武術體能課程多多訓練體力、之後課程可是必須跑來跑去的。」
啊!早知道我也選修武術體能了……不過我想沒關係吧?體能方面的話早上起來固定慢跑我想應該可以把肌耐力訓練起來──啊不對,要先跟千冬歲道謝,還有一起過來的萊恩、喵喵。
阿方手上的黑色薙刀跟我手上的黑色水果刀消失了,我能看見她的眼神,像是期待又是喜悅,直到手裡的溫熱,是她握住了我。
是她……還有大家的陪伴。
「雖然說,我跟你還無法像喵喵他們那樣,但羅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我相信,我們能夠追上他們的腳步,一定能夠追上。」
然後拖著我撲向喵喵他們──咦耶?!
「唔哇!!」
「疼……」
結果被我們兩個撲下去的喵喵跟千冬歲摔了下去,大家身體也就溼透了。是說幹麼這樣啊!
「啊啊、討厭,都溼掉了……看我潑你!可惡的華華!」
「啊不行不行真的變成落湯雞啊──」
「……。」千冬歲扶了一下反光的眼鏡,我突然覺得有種冷意從尾椎骨爬上來……呃啊……好可怕……
「看招!」
"嘩啦",水又整個潑到千冬歲身上,兩個女孩子正嘻笑玩鬧潑著水──等等不對!我不能看!我趕緊摀住眼睛當作什麼都沒看到的爬上岸!
衣服、衣服白色的碰水會透明啊!!!
不可以看不可以看──
「妳們──!」千冬歲好像原本要怒斥但突然停了下來,聽到朝這裡移動的聲音,我還能聽見他正在碎碎念。「真是……兩個女生都不會看場合……玩什麼──!」
啊,該不會──聽到千冬歲的哀號連忙轉過去一看,啊……千冬歲整個人栽進水裡面了。
保重。正當我雙手合十的時候腳踝被抓住然後!!
「千冬歲不要拖我下去啊~~放開我~」
「怎麼可能讓你脫逃!萊恩給我出來!」
「哈哈哈、來玩來玩!」
「萊恩在這裡!」
「………。」呃,好像真的潑到萊恩了。萊恩這時候剛好站在右手邊不遠處,被潑到後伸手綁起他的一頭亂髮露出犀利的眼睛。「誰敢潑我、出來跟我單挑!」
「好啊來單挑、只能用水系咒喔!哼哼~」
「你們……全部都不準跑!」千冬歲的嘴裡迅速唸了什麼東西,瞬間幾道水龍捲席捲過來!啊啊我肯定逃不過不要過來啊!!
天啊水之清園大混戰了啊!!
『嘻嘻、一起玩,一起玩──』
『一起玩喔。』
『奶奶,我……在學校過得不開心……』小女孩背著書包,像是難過又是沮喪,年邁的女人看看小女孩腳上的鞋子,沾滿了泥土及水漬,膝蓋上又是擦傷、衣服有許多髒兮兮的地方……
『這樣啊……』
『他們不接受我……說我好奇怪……』
她坐在藤椅上朝小女孩張開手,『阿方來。』
『嗚、奶奶、奶奶──』
皺皺的手擁抱住撲過來的她,小女孩的哭聲從抽噎轉成嚎啕大哭。
『那妳記得,在這裡啊……』
『奶奶都在這裡,都會擁抱妳。』
『所以不要因為他們而討厭自己。』
──。
好不容易從清園回到黑館,幸虧沒有溼著身體回來。慕華方感嘆道,畢竟千冬歲用火系陣法,聽千冬歲這是他有稍做細微修改,所以陣法能夠作到烘乾全身、達到陣法型烘乾機的功效。
千冬歲真的好厲害呢。在那之後慕華方又緊巴著千冬歲問了許多東西,雖然千冬歲說課本上都有基礎、先去把它熟讀之類的話,但還是在計算紙上洋洋灑灑寫下許多應用重點及注意事項。
『既然能知道相生相剋,我想妳在之後陣法應用上會很強。』當下的慕華方的感想是,被褚冥漾戲稱行動圖書館的千冬歲誇獎──
慕華方臉一熱,千冬歲就得到因為開心喜悅的小動物阿方。
現在想起來千冬歲的表情──仔細想想,那時候千冬歲的臉好像是被什麼戳到點、有點恍神以外,隨後低下頭繼續將一些事項寫出來,只是寫的速度更快了。
然後那本計算紙被塞進慕華方懷裡。
喵喵湊過來說,千冬歲其實在害羞。
「……男生害羞,是這樣嗎?」坐在自己房間整理行李的慕華方稍微停頓手上的動作,呆呆的思考著。「唔、不知道,得快點整理好。」
把衣服掛上衣櫃,只有幾件而已所以木製衣櫥裡顯的空蕩,折起來的衣褲也不到抽屜的三分之一。自己的衣服真的很少啊……但是衣服就只有這幾套了啊……她搔了搔頭,再把裝著水晶的盒子和筆記型電腦放上桌面。
兩台電腦真的很囂張啊。啊、忍不住吐嘈了。對於慕華方來說行李就只有這一點而已……
對啊,就只有這一點……。想起那次在保健中心接的電話,語氣惋惜甚至有些不捨、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讓自己搬離叔叔家、轉學後備安排暫住在黑館,慕華方的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對啊,只有這一點……叔叔不要自己了……」
在那裡只是住所,沒有一丁點回憶,只是住的心安。
為求心安。親戚偶爾打電話回來也能做一些飯菜,聽他們說一些工作上有多順利、往後的打算。
雖然只是說著他們的事情,但是自己在一旁聆聽也聽得很開心。
畢竟不是一個人,還有所謂的家人可以等待。
「……在這裡,一個人在這裡……」
房間太過空曠了,連慕華方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個洞出來,能感覺有什麼黑黑的東西流出。
「不行、好可怕──」
空虛感侵蝕了自己、不安吞噬了自己的心臟,連心臟也開始糾緊著──慕華方原本晶亮的眼眸蓄滿淚水,腦袋想的是為了到學院門口而跳下月台──
要是搭錯車還是根本沒有這間學校要怎麼辦、要是被掉下來的大鐘給砸中怎麼辦、沒有夏碎學長帶領著會不會死掉──
腦袋瓜裡都是負面的事情!
「……要找阿漾、阿漾……嗚……」這裡還有最熟悉的人,那個總會拉著自己的手、跟在後頭的褚冥漾。
想到這裡的慕華方衝去開了自己的門──
──
「啊……真舒服,還好學長有表示他不在可以使用……」我一臉讚嘆黑館的洗浴設備,先說了我房間的浴室有著詭異的噁心人形咬著蓮蓬頭,要是真的在裡面洗那肯定會有種被視監……呃啊啊啊想到這我洗熱的身體又瞬間冷掉,並且雞皮疙瘩起來。
算了算了,先別想這個了。正當我打開學長房間的門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
阿方哭過得臉像是被嚇到了。
嗯……被誰嚇到啊?「阿方──」
「對對對不起我我我不該打擾你跟學長──」啊靠被誤會了我忘記阿方有讀過那個什麼女性向的B什麼──
「妳在說什麼話啊笨蛋我跟學長沒有!!」不管了先說再來!我連忙跑去抓阿方的手──
「但是你從學長房間──」啊啊這傢伙肯定是受到什麼刺激看到我從學長房間出來整個被戳到!我趕緊把阿方拉回來後讓她看著自己,阿方的身高跟我相近,所以對上她的臉的時候能夠看清楚,她眼睛周圍有哭過得痕跡、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學長出任務不在是我跟他借的啦!」我連忙解釋清楚,或許是被我抓著的關係阿方像是冷靜下來了,她睜著水潤的眼眸疑惑的看著我。「真的啦、真的。」
「真的……?」
「嗯、還有……妳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好久沒看到阿方這副模樣了,那一臉驚慌跟恐懼的表情……讓我也不自覺開始有了糾緊的感覺。
「唔、嗚……」啊!結果我一提讓她想起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看著她接下來要準備哭得樣子、我連忙把她帶進自己房間仔細關上門。
要是阿方在走廊哭出來的話我肯定會被徹底的鄙視啊!!我頭還沒擦乾便頂著毛巾將阿方帶到沙發上讓她好好坐下後,阿方開始無法控制的──抱住我!?
呃呃呃突然被抱住等等我剛洗完澡──「阿、阿方?」
「嗚、嗚──阿漾──」不行,這傢伙哭起來沒完沒了。阿方現在是緊緊抱住我的腰、臉埋在我的胸口不斷哭泣,從剛開始的我驚慌失措後、現在則是緩下心情好好的抱住阿方,輕輕的撫順撫摸她的頭,順手將她的髮圈解下用手指梳順她的頭髮。
「好好好……沒事、沒事,我在這裡……沒事……」
「好可怕、好可怕……一個人……嗚、好可怕……」看著她像孩子一般的哭泣,我輕輕的深呼吸。
阿方她,從小時候就很會忍著。
我一直都知道她在假日回去她奶奶家時,是抱著異常快樂開心的心情。就像是能夠脫離什麼一樣……
在奶奶面前使勁的撒嬌、在我面前非常努力的逗我開心。
在我面前、在我們面前幾乎都把自己的事情緊咬住不會說出,一個人忍著……
對了,她從跳火車到過來找我之前極度亢奮,現在是鬆掉了嗎?
想到這裡,阿方的哭聲漸弱,目前正在吸著鼻子……但是抱著腰的手完全沒有要放鬆的意思啊我的小姐。「……阿方?好多了嗎?」
「……姆、嗯……」沒有好多啊根本!還在哽噎哭鼻子呢!
「那……可以問問嗎?」我嘗試用哄小孩的語氣,第一次哄人真的很困難,還是跟我哄同年紀的……
啊,她點頭了。「學校很可怕?」
搖頭。「那……跳車很可怕?」
喔,她的身體有些僵呢,不過還是點頭了。「這樣啊……那看到被吃掉的紙鶴、還有教室追過來也很恐怖?」
又點點頭,是說她直接用臉蹭在我身上……唉,到底。
「阿方,學校手冊上有寫,在學校死掉的話保健室會替我們復活,當然是完好的、雖然死的感覺很痛苦啦……」雖然我沒有死過,但我還是按本宣料。「我也很害怕死掉呢,那種感覺應該很差。」
「……阿漾死過嗎……」
「還沒呢,如果可以我還不想死,就算能復活啦。」似乎是因為我的聲音安撫到她的關係,阿方抬起頭望著我──
等等這視角、這從下往上看!不行不行臉一下子就熱起來了!
「……妳也要有,男女之別的意識吧……」我終究無法忍耐,撇過臉不看她嘀咕起來。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她真的沒有那種意識啊!男女意識!
「欸?」
「……總、總之放開啦……真是的。」在我無奈的要揪住阿方的領子要把她拔走,沒想到她被我輕易的拔起,用那哭過得表情看著我……我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阿漾……」
「幹麼……」
「……謝謝你。」
………哈?等、等等!我這樣子把妳弄開妳還不生氣對我說謝謝?
啊啊不要那樣笑著給我看、明明就知道我對妳的笑臉沒辦法──那樣打從心裡的感謝、出自內心的笑容……
除了幸運同學、我的家人……就是妳了。
……妳會知道嗎?
「阿漾?」阿方的聲音輕輕的,我直接把我的毛巾蓋到她的頭上。「嗯?」
「去洗臉,不然睡醒眼睛痛。」
「喔……」看著她頂著我的毛巾點點頭,「那個,阿漾?」
「嗯?」
「可以一起睡嗎、一晚……」
我收回我剛剛那些情緒。妳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情啊喂!
…
……
………。
最後我還是讓她睡了。我坐在床緣垂頭嘆氣,無法抵擋防禦阿方的視線,或許我應該去配個有度數的眼鏡戴著,這樣就不用被那雙眼眸盯著看了。
大概會跟千冬歲一樣吧,呵呵。
現在她睡得很熟……「唉……」
回過頭看看阿方緊抱著自己的被子熟睡著,那床被子被自己睡過一段時間了……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吧!?雖然有種衝動非常的想要把枕頭拿起來聞看看但是那動作太蠢了,只好放著不管了。
我很怕我身上有什麼怪味道沾上去啊!
不行不行,晚了要睡覺!真的要睡了!就當我放棄掙扎準備倒頭就睡、側過臉──
阿方的睡臉是放大的。
在我面前。
我只能僵硬著身體默默背過阿方,我肯定又臉紅了……真是。
好,這次真的要睡了,今天也算是折騰了一陣子……差點被千冬歲跟萊恩逼迫拷問、然後商店街的使役……還有競技賽的詢問讓大家尷尬了……以及……以及……
呼……嗯……
──。
「唉……」褚冥漾趴在課桌上,沒辦法、法學的課程轟炸他的腦袋亂七八糟的,連帶坐在他身邊的慕華方也──
看慕華方跟著死在課桌上,看來理論對她來說有點難吸收。褚冥漾這樣想著,在上課前法學老師代替班導向全班介紹了插班生的慕華方,雖然大家反應沒有那麼熱烈讓她有些緊張、但在看到米可蕥、褚冥漾不著痕跡的揮手後,慕華方隨即笑開,彎身與全班致敬。
或許是她的禮貌博得大家好感吧,氣氛不再僵硬了、也有幾個人上前與慕華方搭話。
還不錯嘛。褚冥漾心裡想著,下課鐘響了幾秒後看到米可蕥從教室外衝了進來、撲上慕華方後,褚冥漾被神出鬼沒的千冬歲拍了拍肩膀。「走,墓陵了。」
……我可以不去嗎──褚冥漾不自覺欲哭無淚,直接被千冬歲拖走去了墓陵課程專業教室。踏入教室之後不過一陣子,冰炎手裡拿著破爛的黑袍進來。
「褚、慕,有沒有帶爆符?」冰炎劈頭問道。
「有、當然有!」
慕華方乖乖的抽出爆符,褚冥漾也抽出爆符後被她拿去交給冰炎看,沒有看的仔細,冰炎知道那是他們自己另外畫的,輕輕點了頭。「嗯,收好。」
看著慕華方一跳一跳的回去,冰炎心裡有些複雜。
有種帶小孩的感覺……。想到這冰炎突然猛瞪在旁邊腦補的某學弟,某學弟直接蹲下摀住頭先做出防禦──「靠!」
「啊!」這次居然是踹屁股我失算了啦!!
「要是能讓你那麼容易猜到我還是黑袍嗎!」
「嗚……」好你是黑袍學長超強……啊啊啊!!
紅眼學長賞了學弟左右連環巴。
「我跟另外兩個外校的黑袍去處理獄界結界問題,快三天沒睡,都在跟惡鬼道的東西對峙。」看著冰炎一臉沒有睡飽的樣子慕華方有些擔心,但是對於稀有的名詞她還是很好奇,接著米可蕥及千冬歲也陸續圍了過來。
聽千冬歲及冰炎解釋著獄界、妖靈界不大平靜之類的話,然而獄界的居民就是鬼族──
說到此冰炎重新將銀髮重新綁起時,褚冥漾突然叫了一聲,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匣子。
「不會吧漾漾、現在才給學長?」米可蕥驚訝的拍了一下桌子、倏地站了起來。
「項鍊?」
啊啊學長你知道就不是驚喜了啊──但是阿方的視線──褚冥漾看了青梅竹馬一眼,她的眼神就像是──
定情信物。
那是謝禮不是什麼奇怪的意思啊!
「什麼奇怪的意思?」冰炎打開匣子後看著牌面上的火焰紋路,瞥了一眼。
「這、呃……不能說。」真的不能說,我怕學長到時候殺了我。
「……殺了你,還可以復活。」俊逸的臉上有了猙獰的笑容,讓褚冥漾嚇到躲在千冬歲身後。
不一會墓陵課的老師來了,於是褚冥漾開心的逃過一劫外、又被學長賞了一個拳頭。
──。
長長的隧道飄忽著光點,以及冷風徹骨的感覺,活像是進入某種墓穴裡頭──
不對、這裡就是墓穴啊還是鬼王的墳!我用力吐嘈自己,深深覺得自己的腦洞開始侵蝕自己了。摀著額頭除了對自己感到頭痛外,學長冷哼了聲。
這意思是說我終於有自知之明嗎學長!
「吵死了。」走在前頭的學長停下腳步,看來是到了某個洞窟,其實比較像是到了盡頭這樣子,我只好站在千冬歲旁邊、阿方則是跟在喵喵身邊,阿方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
「各位同學……我們已經到了……第一實習現場……鬼王塚……咳!」老師您身體差拜託多穿幾件再來好嗎!看著他老人家搖搖欲墜的身體我真的開始擔心起來了啊……
會不會突然老師出事情──
接著額頭一陣痛。
我看了學長一眼,只見他瞇著紅眼表示著:廢話再多,就把你……接著他指了地板。
對不起黑袍老大,我不該腦誤的。請不要把我種在這裡啊這裡沒有人為我收屍還有請留我個全屍──
「精靈跟獄鬼族大戰?」學長的表情變的有點怪怪,像是自言自語,「那不就是耶呂鬼王塚………?」
等等在我腦補的時候我漏掉什麼東西啊!!連學長都──不對,耶呂鬼王!?是跟比申惡鬼王一樣的東西嗎!?
還有精靈跟獄鬼族大戰?那是什麼感覺好像很慘烈……想到這我的臉開始有點發白甚至害怕,回過頭能看見同學的表情各種慘、喵喵則是一把抱住阿方發抖著,千冬歲他正在看阿方的狀況。
阿方……怎麼了?在我反應之前,學長先走了過去查看阿方的狀況,等我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阿方的短馬尾有一束是白色的。
在黑髮中十分突兀的一束白。
「我沒事……只是頭有些疼……」阿方擺頭,抬起臉一把抓住喵喵的手,「有些刺激而已。」
刺激?
等等,她所說的刺激應該不是字面上的刺激。「學長,阿方的體質狀況──」
「我知道。」在我還沒說完學長打斷我。「若是真的受不了就說。」
我想這不是忍耐,而是對於阿方來說、她的體質也跟看見奇妙的好兄弟有關,只是知道的狀況跟有陰陽眼的人完全不一樣。
「喵喵我沒事啦、真的。」阿方看著喵喵一臉嚴肅的臉,知道兩隻手正被喵喵反握緊緊抓著……等等,我突然想起來阿方有說什麼百合的……
當然學長瞄過來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
「不舒服就跟我說、喵喵會治好妳的。」
「好。」她雖然蒼白著臉蛋還是給了喵喵一個笑容。
阿方其實,是天使屬性吧。不管怎樣都會被她的笑容戳到點,連喵喵都忍不住抱緊她了。
「話說回來,鬼王塚的屍體會作祟呢。」千冬歲從口袋裡摸出他們家的護符,不著痕跡的放進阿方手裡。「聽說精靈族很多寶物都深埋在這鬼王塚裡頭,所以來冒險的人多、也沒有任何活口回來。」
意思是活的進去躺的出來嗎!先別說這個了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於是我連忙要靠過去學長他們身邊──
正當我要靠過去的時候,墓陵老師開口了──
「請各位同學……珍重……」
「呃?」老師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學長說時間到之後、腳下一空──「啊啊啊啊啊啊!!」
「靠北!!」全體急速掉落完全無法反應,但是阿方還有精神罵出靠北!!
「可惡──」連忙轉過去看著阿方想抓著誰、我也不自主朝她的方向伸出手的時候──千冬歲一把握住她的手、阿方情急之下喊著:「嗚──等、不行我不能看下面!」
我也不敢看下面啊啊啊啊啊──
「那就別看下面!」學長罵道。「『冰之翼、水之器,糾羅纏結蛛網,現』!」
我看到學長手裡拿的藍色珠子噴出銀白色的絲竄出形成網子一樣四處擴散後,我就摔在上頭。
等等這招,不就是蜘蛛人嗎!?
「靠!」好痛、但是你這樣真的超像蜘蛛人的啊……嗚嗚。還好蜘蛛網是軟的,其他人也陸續摔在上面、網子一顫一顫的,其實網子就像彈簧床還滿有彈力的。
「華華,還站的起來嗎?」因為太過黑暗看不清楚狀況,聽到喵喵這麼問,我想阿方應該是有些承受不住自由落體的壓力。「點光。」
原本想讚嘆有光可以看清楚我撞上什麼了。
但是接下來我差點瞪出我的眼珠子附加同學們的抽氣聲。
下面有尖刺有尖刺有難不成有針山火海等等酷刑嗎!!剛剛沒有光能照現在光一照下方整個就是尖刺山等著捅我們,全部要是沒有學長Hold住我想大家都不用玩了。
啊、阿方,我記得她怕自由落體。
連忙爬起來望過去,發現阿方腿軟坐在網子上,右手正被千冬歲握著,記得剛剛掉下去的時候有看到阿方過於害怕情急之下抓了他──不對,是千冬歲握住她。
太好了……還有人握住她的手。我像是有些放心下來,學長又是那種非常複雜的表情看著我,我想想應該是我又腦補了什麼吧,在聽到同學有人用鼻孔噴氣式說話:「哼,小意思。」然後他站起來,「不用這個東西我也可以走。」
看著那學生高舉著手,手腕處長出翅膀飛了上去……
陸續也有人藉著這方式飛了上去後,千冬歲一把拉起腿軟的阿方,「啊啊,A班的人都覺得自己比較優勢。」千冬歲伸了伸懶腰,涼涼的說,「要不是學長動作快,他們還得狗吠哩。」
「飛上去……」阿方像是為了避免往下看再度腿軟,只能一臉認真盯著我們。「……你們不覺得那個小翅膀就像是防止側漏嗎。」
……
……
…………。
「慕……妳……想跟褚一樣被我揍是嗎。」學長不要生氣阿方只是為了緩解她恐懼的心情啊啊啊看看她蒼白的臉跟抖的跟篩康一樣的腳!!
「……噗。」喵喵像是被戳到什麼點一樣默默轉過身,摀著嘴趴在阿方的肩上抖著身體。
我想這裡大概、就是我跟千冬歲還會被阿方莫名其妙甚至有點黃的笑話給弄到不自在,學長不愧是黑袍!一點事情也沒有!
「……哼。」嗯?學長?怎麼了?後來我發現學長的耳根,有點……粉紅色。
嗚哇對不起我不該注意你的耳朵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千冬歲見到四周剩下我們五個後,嘴角一揚,那是一抹邪惡的笑容,突然想起來他的搭檔萊恩在詭異的笑著時也很像,不愧是好兄弟、好搭檔。「人都走光啦,我們可以慢慢來策劃一下路線圖了。」
喵喵一面點頭、也帶著阿方湊在千冬歲身邊。
……我突然看到狐狸與貓身邊還有不知道什麼是邪惡的幼犬。
那隻幼犬還一臉好奇望著他們倆。
「雖然我不擅長戰鬥,不過可別忘記我是雪野家的人。」千冬歲說這話時候看了學長一眼,然後又對我笑了一下,「漾漾要看仔細喔。」
「……幼犬嗎……」
「嗯?學長你說什麼?」剛剛為了看仔細千冬歲手上的動作沒有留意到學長在說什麼,回頭望了一眼,但是我得到紅眼的瞪視。
我我我繼續看千冬歲好了不要再瞪我了!!
千冬歲打了一個響指,四周立即浮出來好幾團青白色的鬼火,整個空間都被照亮。我才看清楚原來我們在墓塚裡面的一個小房間,四周都是牆壁,只有下面有個小門,估計剛剛那些人應該都從那邊走了。
「降神、歸一咒、西之虎鬼馳奔之路。」千冬歲唰的一聲手上突然多了四張白符,眨眼就著了白色的火,感覺有點像在看特技。
白火燒盡之後,奇怪的是、灰不是黑色的居然是銀白色的,然後從千冬歲的手上落下、停留在他胸前的半空中,「指路與預咒,先占後卜,現。」
銀白色的灰攏聚在一起後散開,由銀灰繪製的紋路展現出來──
什麼!竟然是地圖!?還是那種簡易地圖那種、上面有幾個小光點正在移動……
「這就是雪野家的追蹤術嗎。」學長彎起了唇,感覺好像頗有興趣,「真不錯,這一手不簡單。」
千冬歲也笑了,「不只追蹤術,還可以預知他們會發生什麼事情,例如最前面那組在左上角光點,他們很快就會玩完了。」
就在千冬歲說完的不到幾秒後,銀色地圖上的某處光點突然碎開。
一個慘叫聲從遠方回蕩到我們這裡面,淒厲到了極點。
「唔哇……。」聽到那淒厲的叫聲,阿方抓著誰的衣服更緊,害我也想跟著抓人了──不過我身邊是學長抓不得啊!!
那悽慘的叫聲太過熟悉,好像是剛剛用鼻孔看人的A班同學!?
不好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有他們是被什麼陷阱碾過去嗎!?
結果在千冬歲陸續點名右下角第三小組、中央第五小組,同樣位置的光點也陸續爆開,這表示陣亡組別嗎!!
千冬歲再度打了響指後四周的鬼火跟銀白色的灰燼同時消失,「這三條路的機關已經都報銷了,可以選你們喜歡的走,第一階段的路都指向同一個地方,第二層才是迷宮。」
……好、好兇殘,但是我要先為了那些上西天的同學說聲阿彌陀佛。
學長冷哼了聲豁然站起道:「放心,還有醫療班會幫他們收屍。走吧。」
走、走去哪!?
該不會──
「學長……」阿方指指下面的那個小門。「我們是要『走』去那裡面嗎?」
「不阿方學長他不會那麼好心讓我們用『走』的──啊啊啊啊啊啊!!」在我還沒說完我被學長一拎──
「是啊,不會讓你用『走』的,飛吧。」
啊啊啊啊啊怎麼可以這樣把我丟去出口那邊!!我一邊哀號、眼前閃過得尖刺又閃又利、我我我還是乖乖當個會尖叫的火箭飛──
靠!射程不夠啊老大!我瞪著距離還有十五公尺的出口胃痛。
接著我看見喵喵也蹦了下來,往我身上一踩借力安全滑壘,然後我整個人往下墜,「漾漾!拍手!」她伸出手往我身上一扯,把我整個人往出口處摔出去,動作非常像被人柔道摔出滿分,然後我摔的頭昏眼花。
呃……阿嬤,我終於知道吃土的感覺了。
──。
慕華方看著自家玩伴被摔成那樣,抖個更厲害了。現在米可蕥也跟著跳下去也找不到人可以抓,只好伸手去揪剛剛展示自家追蹤術的千冬歲。
「嗯?」千冬歲感覺到有人碰自己的衣服一回頭就看見某隻可憐兮兮的小狗眼神正望著自己。「…………。」
「我、也要被摔嗎?」
「……應該不會。」同學別這樣我超怕的啦!慕華方表示胃痛,直到冰炎叫了自己的名字,只好用有如小鹿初次站起的姿勢抖著過去,看到這副模樣冰炎感覺頭疼。
「閉上眼。」見到慕華方乖乖閉上眼後,冰炎彎下身一把將慕華方扛在身上。
「哇啊啊啊啊!!」慕華方一臉驚恐、七手八腳的死命抓住冰炎背上的布料,原本有點破爛的黑袍都要被抓成鹹菜乾了,冰炎一個怒斥──
「閉嘴,不然也把妳扔下去!」
獲得死命抓著自己的無尾熊一隻。冰炎抬眼看了抖的跟什麼一樣的慕華方。「不用這種方式下去,危險。」
「喔、喔,可是……」
千冬歲早就先下去了,抬頭往上看冰炎跟慕華方還沒下來便有些疑惑。其實在聽到慕華方慘叫的時候心情有點愉悅,畢竟……的關係,但是接下來慕華方的話,讓米可蕥、褚冥漾還有自己差點噴笑。
「可是學長……我不是米啊……」
「噗……嗯……咳。」
「褚,等等我下去,給我夾好你的腦袋。」
「是!!」
威脅完下面的褚冥漾之後,冰炎叮囑著什麼很小聲,慕華方用力點頭攀的更緊了,隨後冰炎輕輕一跳、腳一蹬上岩壁躍上洞口處後,發現被自己扛著的慕華方遲遲不動。
「怎了?」
「華華會不會嚇暈了?」米可蕥湊近看著還死抓著冰炎背後的慕華方,發現怎麼叫都沒有反應,直到換褚冥漾過去──
「嚇到僵掉了。」褚冥漾很無奈的將慕華方僵掉的手指一根一根拉開,冰炎把人拎起搖晃個兩下才恢復正常。
「點光。」隨後冰炎便把人放下自逕走在前頭,好些反應過來的慕華方則是緊緊跟在後面,直到前面出現了岔路。
大約七、八條石牆路,望上去石頭所砌的天花板看似搖搖欲墜,感覺隨便一個大動作會把通路給壓垮。
「第一、四、七條都可以走。第六條也可以,但還沒有人走過、機關尚未啟動。」千冬歲的聲音雖輕但能夠聽清楚,但是在於這種陰風一陣又一陣的地方慕華方總覺得千冬歲的聲音的聲音用飄還有──
血腥味。
雖然說以前殺魚殺習慣了但是那濃厚的血味遠遠超過那味道,總、總是要習慣吧!慕華方給自己打了個底氣,聽到冰炎決定走中間的第四條、跟著米可蕥和千冬歲應和著。
得到褚冥漾一臉哀戚的神情,慕華方瞬間讀懂褚冥漾的意思,便湊過去,「沒關係、你的人身安全我來保障。」便伸手拉住褚冥漾。
就像是小時候一樣,只要自己緊跟在褚冥漾身邊、他就會沒事了。慕華方這麼想。
果然初生之犢不畏虎。冰炎暗自扶額。
結果不自覺得、兩個人都走了第一個……
冰炎的聲音從後面飄著過來,原本是稍微低沉的好聽嗓子瞬間壓低,是那種陰鬱、沈重的──
「據說──」冰炎拉了長音,「耶呂鬼王性好血色,當年的精靈每個都慘遭淩辱,等精靈大軍攻進來時候,到處都可以看見鮮血與肉塊,還有已經扭曲到看不出原樣的精靈……」
「嘶。」兩個人控制不住的倒抽口氣,驚恐又驚慌的狀況下又握的更緊了。
「就像你們快要踩到的東西一樣……」
默契太好的褚冥漾跟慕華方居然下意識一起看了腳邊。「「啊啊啊啊啊啊──!!」」
據說是剛剛先走一步的A班同學的頭顱,並且還有些肉黏在邊腳處、眼珠子還爆出來掛在一邊外、白色黏糊糊的東西從頭上破掉的地方流了出來。
看見兩隻小白慘叫、手腳並用的衝向前,冰炎莫名心情愉悅。
「好過份好過份好過份!!」
「對了衝太快到時候摔下去我可不管。」紅眼殺人學長涼涼說了一句。
“嘰──”
煞車聲真響亮。千冬歲勉強壓下嘴角上揚的弧度。
兩個人不知道怎麼熬過那條漫長小徑,走出來的時候慕華方跟褚冥漾精神虛脫掛在一邊、大概慕華方的腦袋正在唱了破音版的煎熬吧。在走到地孔附近時,米可蕥說著什麼兩個人都沒有聽見,直到──
“啪”!”啪”!貫徹地道十分響亮的巴頭聲。
「痛!」褚冥漾馬上抱著被攻擊的頭蹲了下來,一邊抽氣一邊揉著。
「啊嘶──痛──」被狠狠巴頭的慕華方眼睛噴淚,看著行兇的冰炎轉著手腕,一面猙獰的微笑。
「現在,給我下去。」
「是!!」馬上回過神的慕華方跑去那地洞、便攀著繩索迅速往下滑下去,但似乎因為滑的太快了還發出慘兮兮的哀號;褚冥漾聽著那哀號吞了口水、一臉糾結的抓住繩子一點、一點的蹭下去,直到落地的時候,冰炎早就到定位──
因為冰炎點光的關係,慕華方才驚覺原來是從天花板的洞下來的。
十分空曠、像是大廳的地方。「這裡好像是第三大廳,鬼王做樂的地方。」一邊說著,千冬歲用腳抹開了灰塵露出一些的紋路。
「當年精靈軍隊攻入鬼王之城、也就是這裡,將鬼王封入最地底處之後將城整座沉入地下當中陪葬,所以這些都是當年留下來的遺跡。」冰炎的語氣像是朗誦著歷史,他拿出一張白符,「這是風使符,『風卷』。」放開手,白符落地的那瞬間起了一個小型颱風捲走大部分的灰塵──
並且賞了褚冥漾一掌。「吸你個頭!」
呃,我的心聲被知道了嗎!慕華方悄悄的縮去米可蕥身後,很不巧的是,她剛剛也想到吸塵器這類的東西……
幾秒後,地板居然是透明的、照的牆壁上也跟著閃閃發亮,慕華方忍不住蹲下去看、發現裡頭像是有什麼東西正流動的,十分的美麗甚至看呆了眼。
「好美……」米可蕥也一併看呆了眼,忍不住讚嘆著。
「水華,這是高等魔晶石,沒想到鬼王會用這種東西當地板。」千冬歲的隱語表示:奢侈。
但是真的太過美麗讓慕華方直勾勾看了好久,直到冰炎開口──
『這是風之深淵精靈王繼任前一位的第二年,當秋天的金楓落下之時,我們收到如此震驚而可怕的消息。
在西方一帶出現了耶呂鬼王,他打破時間的禁忌將城池設立在西之丘上。而安歇之地的精靈們尚未來得及脫離此地,當所有人收到消息時已經是惡耗的開始。
西之丘的歌聲不再,僅有數位當時被送走的精靈們來通報消息。
我與父親兄長們商討過意見,但是鬼王的勢力坐大,父親們認為精靈族不夠力量對抗如此邪惡之事,只做了消極的抵抗;可我認為是情不該如此下去,先是西之丘,當冬天來臨時後北之雪邊境也逐漸傳來有精靈噩耗之事。
於是我便與眾多精靈貴族們達成了協定,領起了精靈軍隊往西之丘前來。
然而慶倖的是,此事有許多精靈族們共襄盛舉,以至於到達西之丘這片舊有安樂之地時人數已經壓倒性的超過盤據在此的鬼眾。
軍隊在外環戰鬥了兩日,終於攻破了第一大廳,並且在第四日時收下了第三大廳,估計應該很快就能夠將耶呂鬼王等眾拿下。
於第三大廳記筆』
「這就是上面寫著的全部翻譯。」冰炎頓了會,「最後沒有屬名,但是我想大約是當年發動攻勢的冰牙族第三王子寫的,可能是給隨行在後的書記能紀錄下來。」
如敘事之詩,慕華方彷彿像是看見當年的畫面──讓她不自覺得雙膝跪地、雙手交互握起。
『願,在戰爭犧牲的靈魂能夠安歇。』她祈禱著,沒有發現身邊的光輝開始浮現又散去。
「漾漾、華華快趴下!!」
還沒反應過來的慕華方被米可蕥一把撲倒後滾了幾圈,在轉的眼冒金星時看見地板下面浮出什麼了──
「剛剛那個機關把墓蟲放出來了。」千冬歲推了一下眼鏡,語氣帶著陰沉外,身後像是有了可怕的漆黑的火焰,慕華方連忙揉揉眼睛,「別讓我知道是哪個白癡啟動機關的。」
直到慕華方仔細一看面騷動的東西是什麼──
「幹!大強!」終究忍不住粗話,對於慕華方最痛恨的就是小強、會飛得更是心裡有血仇家恨,反應快速的迅速從地上彈起,像是被激發腎上腺素一樣下意識拿出口袋的爆符──
「慕,這裡不能使用爆符,會把地板打穿。」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冰炎按下慕華方的手,拿出白符塞了一張給了慕華方。「風使符跟爆符使用方法一樣,不過最好不要給我想出吹風機的東西。『風捲成型』。」語畢冰炎的手裡多了一把有些透明的長槍,上頭有著銀色鉤勒出的圖紋。
慕華方知道那是在說對面手裡也拿著白符的褚冥漾。
「『與我簽訂之物,讓包圍者見識你的型』。」米可蕥拿出黃綠色晶亮的寶石,像是拉伸出來包覆住米可蕥的雙手、形成有如鋼鐵建構而成的黃綠色鋼爪,「夕飛爪!」
千冬歲也用了白符做出了一把單刀,慕華方捏著白符緊張到冒汗──
「慕!」突然間幾隻大強準備往她面前襲擊過來──
「『風捲成型』!」慕華方緊閉著眼睛向大強出拳,感到什麼東西瞬間被切開──
張開眼發現大強不見了,轉而看自己手上,發現像是護手手套的東西穿戴在上頭。
「好、好……雖然不知道可不可以……」慕華方深呼吸拉開架式,努力回憶起記憶之中模糊的印象──左手握拳收於腰、右手出刀於前、壓低重心──
「對付這種東西,速度快就行了。」
「是!」慕華方一聲大喝,站定點對付眼前襲來的墓蟲。
玥亞 發表於 2015-8-28 23:44
哇 ~超好看的!
我是新讀者哦!
一次把全部看完,超開心 ~
謝謝(哭成狗
謝謝新讀者抽空看(抱大腿後被人拖走
我還滿喜歡青春期孩子們互動狀況,畢竟很無理頭(o
其實我也想著千方/夏方的可能性,想起來就是手癢手賤好想寫啊(垂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