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號004】《上篇》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17:03 編輯【編號004】《上篇》 原作:吾命39
「妳的髮色很漂亮呢!黑中帶紫並不是那麼不祥的顏色喔!」
依稀地記得,曾有過一個人溫柔地對我說過這一句話。
是誰,曾經對如此不祥的我說過那句話。
那個人,是誰?
我,不記得了。
唯獨記得的是──曾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總是含著笑意,那樣溫柔、那樣親切地看著我、注視著我。
他到底是誰?
我努力地想,還是無法想起。
自小時候起,我總是被村裡的孩子嘲弄,只因為我的髮色、我的瞳色,明明是黑髮黑眼,只是偏紫了一點,為甚麼要嘲弄我、欺負我呢?
不,其實光黑髮黑眼這點,早就被視為異類了。
天生黑髮黑眼有錯嗎?
「沒有錯喔!那是妳天生的。是你父母賜給妳最好的寶物喔!」
他,是唯一不把我當異類的人。
每當我受欺負的時候,他總會跳出來保護我,斥責村裡的孩子。
他的臉,他的名,甚至是有關他的所有的事,我都忘了,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啊,似乎是個很重要、不能遺忘的人啊!
「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
那是一個故事,是一個我已經忘記內容的故事。
莫名地,我知道那是個故事,也是一個溫柔的人對我說的故事。
儘管忘了內容,但我卻依然記得這句奇怪的話。
是甚麼故事需要以這句話來結尾呢?
是甚麼人說了甚麼樣的故事呢?
我毫無印象,一點都想不起來。
不,或許該說,我已經甚麼都想不起來了,不論是過去的我,還是那些重要且無法忘記的回憶,我都想不起來了,剩下的只是零星的記憶。
隨著黑暗的侵蝕下,我漸漸地遺忘過去的自己、過去的回憶。
我似乎不再是我了,那我是誰?
我總是這樣仰望著天空,眼神迷惘地想著。
儘管看不出來,但我知道老師他越來越擔心我的狀況了,我知道我的行為越來越糟糕了,漸漸地,那些行為也不再是糟糕這詞可以形容的。
時間伴隨著黑暗一點一滴地流逝過去,我逐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意識,身體似乎被人所控制的。
曾經要求過老師將我囚禁住,然而卻毫無用處。不論甚麼方法,我總是在毫無意識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掙脫了束縛。清醒時,才發覺人已經在外面的世界了。
我完全不曉得,我是如何破除老師的限制魔法的。
我不知道,我是在甚麼樣的情況下逃出來的。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喔!
害怕,我忘了現在的自己,忘了老師,忘了城裡對我好的人。
我真的不想忘了他們。
害怕,不再受控制的我傷及無辜,或是再次做出更多無法想像的事。
我真的不想這樣做。
我漸漸地、漸漸地不再是我了。
那個甜美的聲音總是在我耳邊呢喃著,誘惑著我的心。
曾幾何時,我不再是那個單純、毫無邪念的小女孩了?
曾幾何時,甜美的笑容底下總是暗藏著旁人無法預料的算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何時我會徹底地失去真正的自我。
但願,僅僅是個期望。
如果命運允許,我只祈求在我真正失去意識之前,能讓我再次見到那個對我溫柔的人。
請讓我再次見到他。
讓我見到他──
「靠!這裡是甚麼鬼地方啊?」
審判騎士醒來的那一刻,看了四周環境後,毫不猶豫地蹦出了這句話。
他明明還記得,自己剛剛是和以優雅仁慈為名的太陽騎士在一起的,怎麼現在卻一個人在這裡?
而且這裡是甚麼地方,他怎麼毫無半點印象。
照理說,太陽應該是和他一起滾下來的,好歹也在他身旁,可人卻不在了。
難道是他的幻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幻覺。
他很確定的是太陽絕對是跟他一起滾下來的,從小山坡上滾下來。人是他拉下來的,在踩空的那一剎那,他很順手地拉了那個混蛋太陽一把,要滾也要一起滾,不是嗎!
這才能證明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是自古以來的世仇啊!
此時此刻,審判正坐在草地上仔細地回想踩空之前的事。
『太陽騎士,你到底要在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啊!』他冷冷地說,『證據已經確鑿了,為何不衝了過去抓了那個人渣呢!』
他和太陽騎士受了皇室的秘密任務,其實根本不叫做秘密任務,而是前任太陽騎士欠的債務。該死的,一百個任務要做到甚麼時候才會完,儘管已經剩下一半的任務還沒做,但是太陽你到底要做到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把前任太陽騎士欠下的債務還完了啊!
審判怕太陽那傢伙會因為那些該死的任務,而在任內做到爆肝身亡,然後全大陸便開始流傳,三十九代的十二聖騎上任不到兩年的時間,太陽騎士因公殉職,而身亡的原因就是做任務做到爆肝。該死的,他絕對不會讓那種恥辱發生在他們這一代身上,於是就掐著比他還要高出一顆頭的太陽的脖子,強迫了太陽讓他一起過來幫忙。
沒錯,現在就是在捉拿皇家秘密通緝要犯,然而太陽騎士現在還在那裡拖拖拉拉的。要是人沒抓到,他花了一個月找的證據不就全白費了嗎!
『時候還不到。』太陽僅僅回答了他這句話。
『那你是要等到甚麼時候呢?』他插著腰咬牙切齒的說。
『審判,你應該要在沉穩一點。』太陽無奈地笑了笑。
然而,在太陽說了那句話後,他徹底的炸毛了。
『難道我還不夠沉穩,不夠做審判騎士?』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是!你就是那個意思!』
然後,就這樣吵了起來,正當他想轉身走人時,他忘了後面是個斜坡,於是踩空了。而在那時,因為怨恨心的作祟,他也順手拉了太陽一把了。然而他就這樣被跟著滾下來的太陽抱懷裡滾了下來。
等等,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他所在的地方可是個平地呢!還是個充滿高大樹木的森林!哪來的小山坡!
這裡到底是甚麼鬼地方啊?
太陽騎士那個混蛋死去哪了?
他,一個以嚴厲為名的審判騎士。
此時,正被一個捕捉野獸的陷阱以一個可笑的姿勢倒掛在樹上。媽的,要是讓老子知道這個該死的陷阱是哪個混蛋做的,老子定讓他生不如死!
一個小時前,他放棄在原地等待太陽騎士找他的想法,於是便起身,開始尋找離開這座森林的出口。
怎麼知道自己會那麼倒楣?
「唔...繩子怎麼綁那麼緊啊?」
他努力地抬起身子,想將纏繞在他右腳的繩子解開,讓他得以回到地面上。
然而──
「完了,我沒力氣了!」他任由繩子將他倒掛著喃喃地說,「只好用劍把繩子割了,摔下去一定很痛呀!」
正當審判有了心理準備拿起劍,出了鞘,打算割了繩子,讓自己摔得屁股痛時──
「喲!本來想捕捉個動物來當晚餐,沒想到抓到了一隻小貓!」一個慵懶的男聲悠悠地傳了過來,「而且還是個人見人愛的可人兒啊!」
接著一個高窕的人影步入了審判的眼簾。看不清外貌,只知道這傢伙可能是個不良份子,如果沒做什麼事的話,為甚麼要用繃帶纏著自己的臉呢?而且似乎為了更防範臉被人看到的機率,臉上又戴了一副面罩。
長久以來審問犯人的直覺告訴了審判,害他落到這個可笑地步的兇手就是眼前這個繃帶男。
「放我下來。」他冷冷地對著那位神秘繃帶男說道。
「美人,說話不要那麼冷嘛!」繃帶男走上前來,站在一旁看著被倒掛的審判。
審判敢對光明神發誓,他絕對看到那個男人露出竊笑的神情了,儘管那個男人還戴著面罩,但他就是知道。
「少廢話了,快放我下來!」
「美麗的小姐,妳不必著急呀!在下自然會放妳下來的。」
「美麗的小姐?」
又來個眼瞎的把他當成女的了。
然而他現在完全不想對這件事發脾氣,他知道他現在需要這個男人放他下來。
「美麗的小姐,容在下為自己自我介紹。」
「不必了。」
此時,他已經被放了下來,然而這個輕佻的繃帶男該死的竟然纏著他不放。更該死的是──媽的,怎麼開口閉口都是小姐這兩個他媽的字啊!
「在下名叫洛,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如果小姐很缺男朋友的話,在下很樂意當妳的守護天使呦!然後在下的志向是當個偉大的冒險者──」
「閉嘴,誰管你幾歲,志向要做什麼!全干我屁事!還有守護天使那什麼鬼的,我不需要!」
審判終於在精神上的摧殘下,戰敗了,已經毫無理智可言地爆了粗口。
「小姐是問我是哪裡人嗎?我是妄想國的人,咱們妄想國可是出了名的大國呢!妄想這個名字真不知道是哪個白癡取的,真是粗俗的詞藻!要是是我取的話,無非是望月、飄雲這種美麗優雅的詞藻!」
審判已經無力吐槽這個繃帶男了,他已經將這個繃帶男歸列為神經病了。
「往哪裡才能出森林?」他直接忽視了繃帶男的抽風行為,冷漠說道。
「我家有幾個人嗎?在下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一個妹妹呢!是說,在下真是失禮啊!到現在連小姐的名字都不知道,敢問小姐芳名?」
「我去你小姐!去你的芳名!誰管你家有多少人啊!老子是男的啊!你個眼殘是瞎成哪樣啊!老子哪裡看起來是女的啊!」
審判徹底怒了。他狠狠地抓住了高他一顆頭的男人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
「小姐,別說笑了!你全身上下都是女人樣呢!身上還有女人香,完全跟男人這個詞當不上關係。小姐定是很缺男人,我很樂意陪在小姐身邊直到永遠,小姐意下如何?」
幹!老子今天不教訓這個混蛋,老子就改名叫真飽了!
「我操!你他媽的才是女人,你們全家都是女人!你個王八蛋竟然把老子當成女的,眼瞎了是不是啊!我去你的女人香勒!你他媽的嗅覺有毛病是不是!你給老子去死吧!你個混蛋!」
就這樣,在森林某個深處中,隱隱約約地傳來陣陣哀嚎聲,伴隨著哀嚎聲的是──鳥獸散的異樣場景。
呵呵,我又逃出來了喲!
每次都用那種等級的魔法限制住我的行動,也未免太小看了我了吧!
那個總是笑容滿面的男人,竟然是我的老師,我打死也不相信呢!
我啊,最討厭、最討厭那樣的男人了!
討厭到想親手將他們的臉一刀一刀地畫花,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
開玩笑的,那可不是淑女的該有的行為呢!
我啊,是個沒有名字的人喔!
沒有一個名字配得上如此高雅的我,所有的名字都是,包括我以前的名字,全部都配不上我。
愚蠢的人們啊!
庸俗的你們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知道我將是你們未來的主人就好了喔!
暫且的稱呼,就叫我偉大的魔女大人好了!
人生來就是要滿足自己的慾望,不是嘛!
我啊,最喜歡利用自己的優勢,來看看愚昧的人們的所有行為喔!也藉機將他們作為我魔法的實驗品呢!
甜美的笑容誘惑著欲求不滿的男人。
偽善的行為奪取天真孩子純潔的心。
天真的思想獲得老年人友善的關愛。
輕柔的聲音僅是要操控人們的行動。
看啊!我是多麼會善用自己優點的人啊!
光是這樣,我並不會滿足的!
我想要的是──妄想國的王子殿下。
我就是要他!
誰都不能跟我搶,這是絕對禁止的!
我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王子殿下,是否和傳說中的一樣那樣地溫文儒雅、那樣地悲天憫人呢?
所以啊,高貴且不可沾污的王子啊!
請讓我看看你,看看你溫文儒雅背後隱藏的骯髒齷齪吧!
請讓我看看你,看看你悲天憫人的心底下的邪惡思想吧!
唯獨我知道,所以請不要擔心!
只讓我一個人獨享真實的你吧!
親愛的王子,我馬上就會來找你的──
穿梭過無數地街道,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潮反增不減,開始擁擠了起來。
「老爹,我要買全麥麵包!」
「小子,你來了喔!當然沒問題的,先等等喔!」
「剛烤出來的蘋果派喔!一個十五克里喔!」
「老闆,給我來兩個,不,五個!」
人潮的湧入,攤販的吆喝聲,吟遊詩人彈出的美麗樂曲,舞女輕快地在廣場上擺動的舞姿,處處都可見到的冒險者......這些場景使得城鎮更加地熱鬧了。
然而,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都呈現在每個人臉上──每個人都漾起了真實的笑容,這是艾洛在尋找珍萼的路上,所觀察到的。
「真的很熱鬧呢!」艾洛滿面笑容隨意地看著,嘴中喃喃地道。
珍萼到底去了哪裡?
而他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一切也發生的太突然了。
他明明記得是跟珍萼一起滾下,可等回過神來,卻站在一個葉芽城中的廣場。
他問過無數路過的人,每個人給他的回答幾乎是相同的,而且,那些人看他的眼光似乎非常的不同,儘管看不出來,但是他還是感受到那群人眼中含帶的敬意。
這裡確實是葉芽城沒有錯,可卻是妄想國的葉芽城,而非忘響國的葉芽城。
疑惑的是──即使景觀跟葉芽城如出一轍,他卻發現了,這裡沒有光明神殿,也沒有光明神這位仁慈的神祇的存在,甚至沒有十二聖騎。
這裡到底是甚麼地方啊?
「來買朵鮮花吧!哥哥!送給你的愛慕之人吧!」
一道輕柔地聲音悠悠地從艾洛身後傳來,那聲充滿著誘惑力,明明知道那個聲音並不是對他說話,而是對著他身後不到幾步的男人說話,但還是迫使艾洛轉過了頭。
轉過頭的那一剎那,艾洛屏住了呼吸。儘管是背影,但他還是看得出來那少女一定有著傾國傾城的面容,光是那背影就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撫摸她柔順的黑髮。
柔順的黑髮微微地偏紫,僅僅用一條淡紫色的髮帶隨意地纏繞住,嬌小的身軀,隱約地看得出若隱若現的姣好身材,讓人不禁想要去保護那嬌小的可人兒。
似乎察覺到了艾洛的視線,少女優雅地轉過了身,看到了艾洛正注視著她,便對著他淡淡一笑,眼神充滿著笑意地注視著艾洛。
艾洛吞了口口水,僅是淡淡一笑,他的心似乎被擄獲了。
她真的很美麗,那雙黑眼如隱藏在黑暗中的寶石般如此耀人奪目,白皙的臉龐清楚地染上一抹淡紅,那雙大眼配上鵝蛋臉,嘴唇甚至是粉嫩的蜜桃色,無非是個傾國傾城的少女。
不,她的美似乎所有的事物都無法比擬,甚至用言語形容她的外貌,也無法真正地將她的美形容得徹底。
那張臉,那樣地笑容,艾洛心中不禁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跟眼前的少女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然而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以及神情上,卻有所不同。
如果說眼前少女給人的感覺是出於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話,那麼那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神情上,少女帶有著不符合她年齡的柔媚,眼神中充滿著誘惑力,給人一種喜愛玩樂的感覺,而那個人害羞時,無非是如未經過人事的少女般如此的羞澀,眼神中則總是充滿著正義感與認真,艾洛很喜歡那個作為他夥伴的人給他的感覺。
那個人是珍萼,小他六歲的夥伴,然而他卻總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那般看待,儘管珍萼非常不領情,但艾洛依然未改變他的想法與態度。
直到兩年前,他們即將上任,接下十二聖騎的位子後,艾洛才真的改變他想法與態度,將珍萼視為一個能與他肩並肩站在一起的夥伴。
自從上任後,珍萼不再笑了。
審判騎士是不能在眾人面前展開笑容的,無論何時何地,都得沉著一張臉巡視著眾人。而他,身為一個太陽騎士,則是整天展露出笑容,以仁慈、親切地神情看著每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得保持優雅的姿態。
或許,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都只是映襯著對方的相反吧!
珍萼很適合笑,笑起來定是與眼前的少女一樣美麗吧!
很可惜,或許以後都再也看不到珍萼的笑容了。
一次也好,至少再讓他像當實習審判小騎士的時候一樣,在他的面前露出真誠且毫無任何雜念的笑容。
然而,那也只是無謂的想法,現在的艾洛可不想無緣無故招惹他的審判騎士生氣呢!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怎麼想得如此入神呢?」
當艾洛回過了神,少女的臉離不到他一根手指的距離了,她皎白的手正輕撫著他的臉龐,隱約地,艾洛甚至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竟是如此誘人啊!
艾洛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只能任由少女依靠在他身上,輕撫著他的臉龐。
「除了我,你不准想其他人喔!英俊的哥哥!」
柔媚的聲音在艾洛耳邊輕聲的說道,呼出來的氣體,使艾洛感受到一陣酥麻。正當艾洛想回應少女的話時,腦海中浮現一個人影,以及那個人影對他說過的話──
『艾洛!你等著,我一定會努力地追上你的腳步,成為配得上你的審判騎士的!所以你要等我喔!』
「珍萼!」
艾洛突然低聲喃喃唸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突然少女猛然地推開了他,那神情充滿著不可置信。
「怎麼會?怎麼會?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除了那個臭男人外,誰都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啊!」
少女如著魔般不斷地喃喃自語的說道,笑容不再有了,頂替的則是充滿冰冷的神情。
艾洛此時才真正的察覺,露出冰冷神情的少女跟珍萼長得如出一轍,或許該說,那名少女根本就是珍萼!
「哦呵呵~既然哥哥你知道了,那麼就去死吧!」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艾洛甚至無法反應,就看到少女手中的一股黑氣正朝他襲來。
「找到人了,就在那裏!」
一個聲音大聲地喊到,而在那聲音說完的那一剎那,黑氣在距離不到艾洛幾公分的距離消失了。
「嘖!該死的皇家騎士!盡是壞了我的好事!」
低著頭的少女的眼中閃過一抹惡毒,隨之卻消失殆盡,當再次抬起頭,就如同艾洛剛開始見到她般那樣地柔媚。
她對著艾洛輕柔的一笑,隨後,就徹底地消失在艾洛面前,僅僅落下了一句渺茫卻令人不寒而慄的話語。
「哥哥,下一次你可能連我還未看到就會死在我手裡喔!所以,請小心喔!再見了!」
「王子殿下,請隨屬下一同回去吧!」
艾洛整個人懵了。
他已經無法再思考了,剛剛那位長得像珍萼的少女突然地在他眼前消失,而且還落下了一句狠話,已經令他反應不過來了。而現在所面臨的狀況更讓他不知所措。
誰能告訴他,現在是麼回事?
眼前金髮藍眼的男子正沉著臉,帶領著身後的一群騎士走到他面前,隨後所有的騎士跟著那位男子非常突然地一同跪在他的面前,央求著他回去。
重點是回去哪裡?
不,重點是那位金髮藍眼的男子,那名男子無疑地就是前任太陽騎士,也就是他的老師,格里西亞‧太陽。
艾洛完全地呆愣住了。
他似乎看到了老師版的前審判騎士長了。
即使退休了,老師不論甚麼時候還是和在任時一樣,依舊保持著太陽騎士該有的優雅與笑容,然而在他眼前的男子完全打破了太陽騎士該有的行為。
而且老師是不可能在眾人面前沉著一張臉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格里西亞,你看你都嚇著了王子了。」一隻手搭上了艾洛的肩膀,那語氣非常的輕佻,「別總是沉著一張臉嘛!笑一下呀!」
直覺告訴艾洛絕對不要轉頭,否則真的會崩潰的!
那個男聲非常地熟悉,他死也不想承認那是以嚴肅為名的前任審判騎士長的聲音,他絕對是聽錯了,前審判騎士長說話絕對不可能會如此的──
「雷瑟,休得在王子殿下面前無禮!」名為格里西亞的男子黑著臉看著艾洛身旁的黑髮男子冷冷地說。
艾洛僵硬將頭轉向了一旁,看到一名黑髮男子,儘管已經是四十幾歲的大叔了,可卻散發著有如年輕人般的活力。而臉上的笑容卻如此地自然、親切,根本不是前審判騎士長──雷瑟‧審判會露出的笑容。
「格里西亞,你太注重禮節了啊!」雷瑟一臉不在乎地對格里西亞說完後,便作勢要拉著艾洛走,「艾洛啊!咱們在回去前,先去喝幾杯吧!告訴我,你消失的這幾天去哪裡了?」
「來人啊!」格里西亞聽聞後,臉更黑了,說出來的話幾乎是咬牙切齒,「把那兩個人給我押回去!」
「可是──」眾騎士似乎有點猶豫。
「一切責任由我擔當,只要不要傷害王子殿下就行了。而雷瑟‧路斯恩就不必了!」格里西亞黑著臉嚴肅地對眾騎士說:「現在立刻把那兩個人押回去!」
「是!」
「甚麼我就不必了!格里西亞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同袍呢?」
還未將這一切所遇的事完全吸收的艾洛看著一群騎士朝向自己奔來,他幾乎快暈倒了。
到底有誰可以告訴他,發生了甚麼事?
為甚麼這裡會有跟老師和前審判騎士長外表相同且個性相反的人啊?
還有王子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仁慈的光明神啊,祢這是在開他玩笑,還是在耍他玩啊?
「哥哥,你這幾天到底死去哪裡了啊?」
「......露狄亞。」
眼前將綠色長髮綁成馬尾,一身騎士裝的少女插著腰正站在艾洛的面前。少女一雙與他相同的藍綠色美眸此時正怒視著他。
儘管長得一模一樣,但露狄亞是絕對不會在艾洛面前,說出如此不雅的言語的,行為上也不會如此粗魯的。
艾洛敢肯定這個跟露狄亞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絕對不是他的妹妹,真正的妹妹。
「哥哥,請快點解釋!」
「這、這個......」
艾洛完全不知道他要回應甚麼。
他現在似乎釐清了一個想法就是──
其實神創了兩個世界,而兩個世界裡都有外貌相同的人,但是個性就是完全相反,身分地位那些的也跟著不一樣了。
而他不知道何種原因來到了這個世界,這個與他原本世界相反的世界。
但願,艾洛真心期望光明神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啊!
「哥,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呢!」
露狄亞一臉疑惑地打量自己的哥哥,她覺得今天的哥哥跟平常不太一樣。不,是行為上根本就和之前差了十萬八千里,似乎完全是不一樣的兩人。難道哥哥他因為壓力太大轉性了?
「......有嗎?」
艾洛決定豁出去了,搞不清楚狀況的話,那麼就先暫時偽裝自己是這裡的艾洛吧!
也好探聽這裡的事,只是這裡的艾洛似乎是──
「格里西亞!」露狄亞突然發聲。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本來站在一旁的格里西亞,不知道何時跪在了露狄亞面前,神情嚴肅地等候她的吩咐。
「去把驅魔師請過來!」露狄亞忽然爆出了一句完全與現在的情況不相干的話,接著又說:「我懷疑哥哥一定是在外面著了哪個妖女的魔了。否則,今天怎麼怪怪的!」
「是!」格里西亞回應後,頓了一下又說:「公主殿下,請容屬下說句話。」
「說!」
「奇克斯大人是除靈師,不是驅魔師。還有,公主殿下所說的著魔不是驅魔師的處理範圍,而是心理醫生的工作。」
「......隨便啦!驅魔師跟除靈師還不都一樣,請來就對了。」
一點都不一樣!艾洛與格里西亞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反駁。
「艾洛,你慘了啊!」不知道甚麼時候走到他旁邊的雷瑟一臉同情的看著艾洛。
「為甚麼啊?」艾洛疑惑地看著雷瑟,問道。
「因為奇怪廝那蠢蛋自從去了一趟東方後,整個人瘋得更徹底了。你就好至為之吧!」
「甚麼?」
「對了,艾洛,我覺得你今天也怪怪的呢!平常露狄亞在生氣的時候,你通常就是站姿不雅、行為不恰當,撇過頭挖著耳屎,一臉不在乎地敷衍著露狄亞,要不就是直接了當的跟劍術比你還要好的妹妹決鬥,決鬥途中,看情況不對就趁機落跑。你平時的痞子樣到哪裡去了?現在在宮內,就不用裝你那副翩翩君子樣了啦!再裝下去就不像了呀!」
依雷瑟所說的話,艾洛可以知道一件事──這裡的艾洛似乎是行為不檢點的人。
「畢竟三個月後,你就要升格為國王了。到不如趁機大大解放自己,登基後,可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囉!」
「升格為國王?」
「哎呀!你該不會把這重要的事給忘了吧!你可是我們妄想國將來的──」
「碰!」
就在這時,門被踹開了。一個暗黃色人影非常快速地衝向了艾洛。
一位火紅色頭髮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暗黃色長袍,手持搖鈴、木劍,不斷地在艾洛身上筆劃著,嘴中唸唸有詞。
「......神啊!兵噢!神兵啊! 火過火路靈火過火路靈...... 」
這位無疑是前烈火騎士長的男人,用著奇怪的語言快速地唸著艾洛完全聽不懂的東西。
最後,當奇克斯唸完了在遙遠東方的師父所教導他的倒甚麼嚕,筆劃完驅魔抓鬼該做的動作時,動作十分坦蕩的一個轉身,對著露狄亞作揖,謙卑的說:「這位施主,您大可放心!您哥哥並無被不三不四的東西纏上,貧道已經確切檢查過了。」
「那就好,感謝奇克斯大人了。」露狄亞露出燦爛地笑容說道,「格里西亞!」
「是!」格里西亞回應了露狄亞後,就帶領著奇克斯走了出去,「道長大人,請隨我一同到休息室休息去吧!」
「多謝施主!貧道感激不敬!」
待兩人走遠後,露狄亞才卸下了笑容,一臉冰冷地看著艾洛發出警告:「哥,三個月後,你就要登基了。在還未登基前,你再給我逃出去,咱們走著瞧!」
說完,露狄亞便提著手中的劍,甩頭走了人,留下了一臉無奈的艾洛和躲在艾洛身後的雷瑟。
有史上最強的皇家騎士團團長之稱的格里西亞、劍術弱到爆卻當上皇家騎士團副團長的雷瑟‧路斯恩、除靈師中最會除靈的奇克斯、風流到無人能管閱覽無數美人的希歐外交官、有全大陸惡人之稱的艾爾梅瑞弓手隊隊長、廚藝極好卻時常罷工不幹的伊希嵐皇家大廚......這些全是艾洛花費了一個下午得知的事。
「踢達踢達......」
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長廊上,艾洛神情專注於一張張擺放在牆上畫像,從嬰孩時期至青年時期,從原本的四個人漸漸地只剩兩個人,從過去的和諧逐漸地變了一個樣,這裡呈現了一個家庭年復一年的樣貌。
這裡的艾洛似乎比他還要來的幸福呢!但經歷的人生似乎卻比他要來的複雜、痛苦,甚至是莫可奈何。
艾洛透過畫像,彷彿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他,與他完全相反的另一個人。
微捲的金髮,猶如湖水般那樣深淵地偏藍的綠眼,畫像中跟艾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直挺挺地側著一邊雙眼遙望著遠方,儘管是燦爛溫和的微笑,然而絕對不是真心,眼神中出賣了這個人的想法,是那樣地不在乎,那樣地不屑,甚至是厭煩不耐,這個人就是這個世界的艾洛吧!
是什麼樣的原因會使一個人,從原本的真心一笑漸漸地開始虛假了起來?
是什麼樣的經歷使一個人從沉穩認真的個性逐漸地漫不經心,甚至墮落了?
艾洛苦笑地搖了搖頭,相反的世界並沒有完全地改變什麼。
僅是畫像,艾洛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他們都是一樣的。
我一直在尋找,尋找一個女孩。
十二年了,始終沒有她的下落,但我未曾放棄。
儘管外表看不出來,但我生來就是體弱多病,十幾歲時,父母將我送去鄉下休養後,才逐漸地好轉。
那段時間,我遇到了那個小女孩,她長得很漂亮,然而卻很少露出笑容,甚至對自己沒有信心,只因為那群孩子對她說的話。
她真得很傻,傻得很可愛。我真心地喜歡這個小女孩。
然而美好的時光終究得結束,我還是得回去我原本的故鄉。
當我滿十七歲的那年,我離家出走了。
這僅僅是一個處於叛逆期的少年對父母的所作所為表示不滿的行動,就因為如此,我回到了那裡,曾經與她相遇的地方。
但她早就不在了,我追問了很多人,然而他們給我的答案完全相同,我恨他們的狠心,我厭惡他們的冷眼旁觀。
她被帶走了,被一個陌生的人帶走了。而所有的村民全置之不理,甚至感到高興。
她根本沒有錯啊!一點都沒有錯啊!
心痛,這是從母親過世以來後的第一次。
自從母親不在世上後,我開始偽裝著自己,對甚麼事總是一臉不在乎,甚至開始墮落自己的人格。
我看透了那群人笑容滿面下的黑暗,真心待我的也不過是那幾個人罷了。
二十歲那年,我便開始隨著我的心走,我渴望自由,不受任何人約束,但可笑的是──我也渴望著權力。
我不斷的遊走大陸各地、四處冒險,也一邊打聽著那女孩的下落,期望著還能在見到她。
我有時候在想,或許她早已嫁人,找到自己的歸屬,也或許在某個地方整快樂地度過她的人生。
我真心期望著她能夠幸福,且依然還活在這個世上。
而不是埋沒在那冰冷的土堆下。
但願,總有一天能讓我見到她。
這僅是個願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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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精靈:過長拆段喲^ω^
【編號004】《下篇》
【編號004】《下篇》 原作:吾命39
「審判小姐,需要在下為妳帶路嗎?在下知道葉芽城有很多可以找樂子的地方喔!」
「閉嘴!別干擾我的思緒。」
此時,他們已經出了森林了。
由於受不了洛的糾纏,珍萼終於莫可奈何的情況下告訴了洛他的名字,沒錯,告訴洛他的名字,另一個名字。
珍萼一臉沉思地看著妄想國葉芽城的景物,簡直跟忘響國的葉芽城一模一樣啊!
剛剛問過洛了,這裡跟忘響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沒有光明神殿、光明神、十二聖騎。還有也沒他家,甚至連認識的人也沒有。
他現在到底是在甚麼鬼地方啊?
「洛,再給我說說這個國家的事。」
「美人!」
「甚麼?」
突然洛不知道看到了甚麼,不說任何話地朝著某個方向快速走去。
「喂!混蛋!你要去哪裡啊?」珍萼一臉疑惑地跟上去,甚至大喊。
然而儘管追了上去,珍萼想也沒想到這個輕佻的男人會跑得如此快,速度跟暴風騎士有得比呢!最後終於跟丟了,待珍萼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人已經在葉芽城的廣場了。
「靠!竟然丟下我一個人,那傢伙到底抽甚麼風啊!」珍萼只好待在原地等丟著那個丟下他的混蛋來找他。
「哥哥,要不要買朵花啊?」
一個輕柔的聲音吸引了珍萼的注意力,就在珍萼找到那輕柔聲音的主人時,他愣住了,他看到了甚麼,他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想看到的場景。
一股夾雜酸澀的怒氣湧上心頭,他要殺了那對狗男女啊!
艾洛他竟然丟下了他一個人,跑去找女人談情說愛?
那個女人如此依靠在艾洛身上,艾洛竟然沒有推開她,反而是專情地看著那個女人!
好過份!實在好過份!
就在珍萼要衝上前,推開那對狗男女,質問艾洛時,他被人按住了肩膀,一個熟悉的聲音遏止了珍萼的行動。
「審判小姐,請冷靜!」
那聲音的語氣儘管是如此地輕佻,然而隱約地讓珍萼感受到了不可違背的氣勢。
「你要我怎麼冷靜!」珍萼頭也不回地回應身後的洛,惡狠狠地看著遠處那對狗男女,咬牙切齒地說:「放開!我要去教訓那對當眾放閃的男女!」
「恕我拒絕!」洛很了當地回應了珍萼後,又說:「審判小姐,在下問妳,妳是否有雙生姊妹?」
「姊妹你的大頭鬼啊!都已經說我是男的,聽不懂嗎?」珍萼只差沒翻白眼沒好氣地回應洛,「沒有。」
「那就怪了,那位美人跟審判小姐妳長得一模一樣呢!」洛若有所思地看著依靠在艾洛身上的少女,正確來說,他的心思是專注於另一個人身上。
「怎麼可能!」珍萼不可置信地說:「你該不會在騙──」
「媽的,還真的是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靠!見鬼了!」
就在珍萼看見那位少女的模樣後,禁不住衝擊,而爆出粗話了。
怎麼可能?他打死也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個跟他長得如出一轍的人。他很確定他爸媽只生他一個,絕對沒有雙胞胎這碼子事!
「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洛喃喃地說道。
「你在說甚麼?」珍萼疑惑地看著身後的男子。
「待會在跟妳說!」看著那對男女,洛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 ,而後恍然大悟,不禁輕呼:「審判小姐,妳看那個跟妳長得一樣的美人似乎怪怪有點不對勁!」
就當洛說完,一切來得令人措手不及,少女手中的黑氣,已經直撲了艾洛了。
「不──唔唔唔......」當珍萼想衝出去制止時,又被洛拉住了,甚至被洛掩住自己的嘴。
「對不起了,審判小姐。看來有人來就妳的心上人了,只可惜我們倆只能在一旁看著。」
心上人你個鬼啊!你個混蛋!珍萼翻了一個白眼,狠瞪著抓住他的洛。
隨後,珍萼就被洛拉到了角落躲起來了。
此時此刻,珍萼完全傻掉了。
他看到了絕對不可能會有的現象,前太陽騎士竟然跟老師一樣沉著臉了!
令他更無法相信的是──他老師臉上竟然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而且給人的感覺就是跟洛輕佻的傢伙一模一樣。
他無法反應,只能愣愣地看著艾洛被帶走,良久,才徹底回過神來,惡狠狠地抓住洛的衣領,咬牙切齒的說:「現在立刻跟老子說這到底是甚麼該死的鬼地方?」
「這是我聽一個老不死的人說的一個故事,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看來是真的。故事是這樣的,傳聞神創造了兩個世界,兩個相反的世界,兩個世界的人儘管外表互為相同,然而個性卻完全地相反。」
洛以說床邊故事的口吻對著珍萼說道,停頓了一下又說:「而當另一個世界的人來到了這個世界時,有兩種說法,其一是這個世界元素混亂或是即將遭逢無法制止的危機時,另一個世界的人不知什麼原因的來到這個世界,來阻止事件的發生,其二就是被人用已經失傳已久的禁術召喚過來,而那個人必須完成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心願才得以回去。」
「那為何要以『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做為結尾呢?」珍萼疑惑地問道。
他無法理解為何相反的兩個人要用如出一轍來形容。
「唔......」洛深吟了一下,懊惱地說:「這個故事是我很小的時候聽來的,當初,我也有問這個問題,然而說故事的人卻一臉神祕的露出微笑,什麼話也不說。」
珍萼聽聞後,開始思考著一件事,這裡或許不是他原來的世界,就如洛所說的他跟艾洛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而被帶過來的,而召喚過來的可能幾乎是零,洛說了那禁術已經失傳已久了,不是嗎!
現在的重點是艾洛,他必須先把艾洛搶回來,才能解決這一切,好回到原來的世界。
「洛,我問你,你喜歡冒險嗎?」珍萼直視著高他一顆頭的洛問道。
「咦?」洛似乎有點反應不過來,但還是隨即的回答珍萼:「當然喜歡。不過,審判小姐問的用意何在?」
「問你一句,幹還是不幹?」
「在下不知道審判小姐妳要在下幹什麼?」
「廢話少說,幹還是不幹?」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回答我後,我在告訴你我們要做什麼。幹還是不幹?」
「幹!在下幹定了!」
俗諺總是說好奇心是會殺死一隻貓的,當洛回答了珍萼後,他看到了珍萼對他露出的甜美微笑,他徹底地覺得他就是那隻無辜死的貓。
如果能讓他重來一遍,他絕對會放下他的好奇心拒絕那個逼他就範的美人的。
「那好,咱們就到皇宮去劫人。」
五天了,艾洛已經整整被囚禁五天了。
只因為這個世界的露狄亞害怕艾洛又會再一次的跑個不見蹤影,於是就下令禁止艾洛出了房門一步,房門外守著好幾個實力不弱的皇家騎士,除了早午晚餐的時間外,艾洛基本上都被鎖在房間裡。
在被囚禁之前,艾洛要求了雷瑟替他去圖書館找了些關於這世界的書,雖然雷瑟感到奇怪,但還是欣然地答應了艾洛,替他借來了好幾本。這五天下來,艾洛基本上是啃著這幾本書度日。
「叩叩!」
門傳了一陣敲響後,露狄亞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哥哥,出來!吃午餐去!」
「好。」
艾洛此時此刻覺得今天似乎有點詭異。
明明只是單純地吃著午餐,但他卻感受到似乎有一股熾熱的視線正在瞪著他,而那種感覺異常的熟悉。
這到底是──
「別讓他闖進去!」格里西亞的聲音突然大聲地傳了過來。
「碰!」大廳的門被踹開了。
艾洛訝異地看著踹開門的人,然而卻對那人的所作所為感到無言了起來。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欲從此路過,留下王子來!我竟然在有生之年,講了這句名言,真的好感動啊!打劫跟搶人,通通給我注意!要是敢過來,我就把手上這位人質給......嘿嘿嘿!現在男左女右通通給我站好,人妖給我站中間!給你們一分鐘的時間!」
然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理會聲音的主人,露狄亞依舊淡然地吃著自己的午餐,艾洛則是無言地不知道要做甚麼才好。
來者是蒙面男子,此時,手上正拿著一把利劍,抵住雷瑟的脖子。
「格里西亞,救命啊!」
雷瑟一臉驚恐地大喊。
「老頭,叫破喉攏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因為你現在是人質,所以閉嘴!」
緊接著一群騎士闖了進來,將抓著雷瑟的蒙面男子包圍了起來,而後格里西亞慢慢地走了進來。
格裡西亞整個人從容不迫地走到了艾洛與露狄亞面前行個禮,緩緩地說:「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請你們放心,格里西亞必定會快速地處理好這件事了。」
「喔!那加油喔!」露狄亞回應後,依舊淡定吃著自己的午餐,完全不理會現在發生的事!
格里西亞聽聞後,便轉過身緩緩地走到了蒙面男子面前,很冷靜地問:「甚麼條件值得你放了他?」
「想跟我談條件啊!拿王子來換就行了。」蒙面男子嘿嘿幾聲後,把玩著手上的利劍說道。
「免談!雷瑟‧路斯恩還不夠格!」格里西亞想也不想地回答。
「甚麼我還不夠格!」雷瑟一臉閨怨地看著格里西亞,說道:「格里西亞,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是誰每天幫你排隊去買限量藍梅派的?是誰每天去纏著稀巴爛求他幫你做藍梅派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還以為是雷瑟副團長喜歡吃藍梅派呢!沒想到是團長喜歡呀!嘖嘖!」
「是啊!真沒想到團長竟然愛吃藍梅派啊!」
「整天沉著臉的團長竟然喜歡吃甜食,真的無法想像啊!」
騎士群開始小聲地討論著他們偉大的團長格里西亞喜歡吃藍梅派的這件事。
當然,格里西亞隱約地也知道眾騎士正在討論這件事,隨著討論聲越來越大聲,格里西亞的臉也越來越黑了,最後當討論聲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時──
「通通給我住嘴!在繼續討論我喜歡吃藍梅派的事,從明天開始就每天跑葉芽城十五圈!」
當格里西亞話一落下,眾騎士瞬間安靜了起來,連動也不敢動,深怕他們的團長大人真的讓他們每天去跑葉芽城十五圈,那會死人的。
看著被挾持的雷瑟,格里西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雷瑟總是這樣地替他帶來一堆麻煩,而他也總是必須替雷瑟收拾善後。
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無法放心啊!
「格里西亞,別總是嘆氣嘛!嘆一次可是會少三年壽命的。」雷瑟看到格里西亞嘆了氣,不禁脫口說道,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人質的身份。
「還不知道是誰害的!」格里西亞無奈地說道。
發覺自己似乎被無視的蒙面男子忽然暴怒:「別隔空談情說愛了,老頭,你的小命還在我手上呢!」
「格里西亞!」雷瑟弱弱地喊著格里西亞的名字。
格里西亞看了雷瑟一眼,淡淡地說:「不放是吧!那就算了!」
「咦?」蒙面男子與雷瑟同時疑惑。
到底什麼算了?
「難道你不顧你同袍的安危嗎?」蒙面男子又再一次將利劍抵在雷瑟的脖子。
「我可沒這樣說呢!」格里西亞總是沉著的臉突然出現了笑容。
「......笑了!呵呵......年輕人快帶著老人家我逃跑,快點!不然咱們都會沒命的啊!」看到了露出笑容的格里西亞,雷瑟萬分驚恐地抱住蒙面男子說道。
「別抱著我,我會站不住啦!」
就當艾洛專注於一旁地情況時,他感覺到有一銳利的東西抵住他的背後。艾洛緩緩地轉過了頭,不知何時一位穿著女僕裝的女僕已經在他的背後了。
「王子殿下!你好啊!」女僕輕聲地在艾洛耳邊說道。
是珍萼!
艾洛一臉詫異地看著穿著女僕裝的珍萼,而珍萼也僅僅是搖了搖頭,意示艾洛不要說話。
「我是來救你出來的,現在跟著我的指示進行!」珍萼頓了一下又低聲地說:「事情結束後,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呢!太陽騎士!」
艾洛聽聞不禁苦笑,他不知道又做了甚麼惹珍萼不高興了呢!
「艾爾梅瑞,你看戲也看夠了吧!」露狄亞突然的發話引起了艾洛和珍萼的注意力。
「冤枉啊!公主殿下,我只是在等待時機呢!」一個綠髮男子從容不迫地從角落走了出來。
露狄亞僅是淡淡地回應:「是嗎!那麼時機到了!弓手隊隊長。」
艾爾梅瑞也只是淡淡地微微一笑,對此不置可否。
良久,才緩緩地說:「並不只是我一人在看戲喔!公主殿下!」
說完,接著有一道道慘叫從另一個角落傳了出來。
「艾爾梅瑞,你個混蛋!竟然在這裡放條蛇啊!」
「好、好過份喔!竟、竟然這樣子對、對我們!希、希歐歐歐歐~救命啊!」
「喬葛,我的名字你用不著拉這麼長吧!」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露狄亞身後的藍髮男子對著大廳內所有女人拋完媚眼後,才不在意地說道。
「一夜七次郎,你該不會也是幫兇吧?」
一手抓著一條墨綠色大蛇,一手拖著嚇到腿軟的喬葛的淡紅髮男子是帝摩斯·希爾,他惡狠狠地瞪了露出奸笑的艾爾梅瑞以及一臉不在乎的希歐。
「當然不是喔!哥哥我可沒那麼多時間對你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呢!」希歐輕笑了一下,接著又對著站在一旁的仕女調戲說:「美人,妳覺得我是那樣惡劣的人嗎?」
「帝、帝、帝──」
「帝你妹啦!說話一次好好講啊!混蛋!」
「帝、帝摩斯,蛇、蛇啊!拿、拿走開!」喬葛逼近尖叫的語氣要求著帝摩斯將他手上那條已經要和他蛇吻的大蛇拿開。
「草莓!你家的蛇還你啦!」帝摩斯狠狠地將那條大蛇砸在艾爾梅瑞臉上,一臉不爽地說:「你他媽的敢再耍老子,咱們就走著瞧!」
「哦~我好期待喔!」艾爾梅瑞拿下臉上那條蛇後,一臉挑釁的看著帝摩斯,不在意地說:「下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等著你們喔!」
隨後又補了一句,「相信我們的喬葛一定會很喜歡的!」
「艾、艾爾、爾梅瑞,你、你這個惡、惡魔啊!」
「謝謝誇獎!」
「給你兩種選擇,放了他,我就饒你一命,不放他,等著下地獄。」格里西亞帶著強烈的低氣壓緩緩地逼近蒙面男子與雷瑟。
「放還是不放?」
「如果我放了誰知道你會甚麼伎倆擒服我!」蒙面男子挑釁式的對著格里西亞挑眉,不屑的說。
「看來你挺了解我的嘛!」格里西亞一臉訝異,隨即又恢復沉著臉的樣子,說道:「那事情就好辦了。」
另一方面,另一邊則是──
「我、我又不、不是在誇、誇你啊!」喬葛一臉不高興地看著露出奸笑的艾爾梅瑞說。
「你以為我像你嗎?」艾爾梅瑞似笑非笑地看著喬葛,說道:「喬葛,你的個性很容易害了你自己呢!但是如果像帝摩斯那樣,我想啊、可能會更慘吧!」
「混帳!甚麼像這樣!」帝摩斯聽聞,隨即憤恨地指著艾爾梅瑞說道:「草莓!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我們來決鬥吧!」
「美人,今夜有空嗎?哥哥我可否邀請妳一同共度良宵啊?」希歐依舊地調戲著露狄亞身後的仕女。
「通通給我注意!」
一個少女的聲音引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
當所有人看見聲音的主人時,只見一個嬌小的女僕一手抓著他們的王子殿下,一手拿匕首抵在王子殿下的脖子上。
等等,似乎有哪裡不對?
儘管王子劍術那些差得要死,應該還不至於落到女人手中吧!
艾洛似乎感受到眾人的疑惑,只能苦笑地說:「打女人不是紳士該有的風範。」
說完,艾洛感覺到他的小腿被狠狠踹了一腳。
「格里西亞、艾爾梅瑞交給你們了!」即使自己的哥哥被人挾持了,露狄亞依舊很淡定地吃著飯後甜點。
「屬下遵命。」
「可以拒絕嗎?」
當格里西亞和艾爾梅瑞同時回應了露狄亞的當下──
「噗哧!」
一個清脆的聲音由上方傳來,聲音的主人似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笑聲了,由原本的壓抑,逐漸地放聲大笑。
當眾人抬頭看時,便看到一個身穿淡紫色洋裝的少女坐在大廳上方開敞的窗上,赤裸的雪足輕輕地晃呀晃。此時,少女正捧著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擦拭著流出來的淚水,毫無氣質地大笑著。
「來者何人?」格里西亞質問道。
「不繼續嗎?沒想到宮裡的人竟是如此有趣啊!」少女笑了兩聲後,終於不笑了,而是曖昧地看著格里西亞說:「特別是你呢!藍梅派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笑話呢!」
「美人,當哥哥我看到妳的第一眼,哥哥就知道妳是天上派來帶給哥哥我幸福的天使。」希歐不知道甚麼時候上前了好幾步,仰著頭看著少女,柔聲的說:「今晚可否願意與哥哥我共度美好的一夜啊?」
當話一落下時,希歐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被甚麼力量推著,一眨眼,希歐就被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倒地不起。
「我對已經可以當我爸的大叔沒興趣呢!」少女淡淡一笑說道。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即使身受重傷,但希歐講了完這句話,隨後就徹底的暈過去了。
「我再問一次,妳是誰?」已經黑著臉的格里西亞質問道。
「未來即將統領全大陸的魔女大人喔!」
「甚麼?」
正當格里西亞示意幾個騎士包圍那位少女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完全動不了。隨後他才發現在場的人都動彈不得,甚至大多數無法開口。
「妳做了甚麼?」格里西亞詫異的問道。
「你覺得我會傻傻讓你抓嗎?別傻了,大叔!」少女從高處跳了下來,然而卻毫乏無傷,緩緩地說:「我看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東西呢!」
少女緩緩地走向了正挾持艾洛的珍萼,就當有騎士站在她面前時,手輕輕一揮,騎士很自動地閃去一旁,直到站在艾洛的面前,她輕柔一笑,說道:「原來哥哥是王子殿下啊!等我處理那個女人後,就換你喔!」
少女一把抓住了珍萼的手,將他拉了出來,皎白的手輕輕抬起珍萼的下顎打量道:「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跟我長一模一樣的女人呢!」
「妳是誰呢?」少女柔聲地問道。
「干妳屁事啊!」突然間發覺自己可以開口的珍萼,毫不猶豫回應道。
「嘖!是女孩子講話得溫柔一點呢!」少女一副神秘地低聲在珍萼耳旁輕聲說:「我不急著殺妳呢!妳還有用處的呢!另一個世界的我。」
「甚麼?」珍萼訝異地看著那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這個討厭的女人就是這個世界的他。
「明明是女孩子,竟然不懂得好好打扮自己呢!」少女柔聲地說。
「混蛋!我是男的啊!」珍萼十分不爽的說道。
「碰!」
門又再度地被人踹開了。
「哦~似乎又來了個有趣的人呢!」少女放開了珍萼,優雅地轉過了身。
「大膽妖女!妳從何而來?竟在本道士的地盤撒野,不想活了是不是!」
有一身穿暗黃色長袍的男子,正拿著手上的木劍指著少女。道長大人奇克斯正一臉正經地說:「本道士看妳還有重來的機會,本道士好心奉勸妳一句,妖女,回頭是岸啊!」
「神經病!」少女不屑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大叔。
「妖女!竟然妳不聽本道士的規勸,那本道士就不留情面,收了妳這妖女!」
話一說完,奇克斯將手上的木劍刺向了少女,然而卻被少女閃了過去。
「好個妖女啊!」奇克斯從身上拿出四張符紙,大聲唸道:「以吾之血祭四方之神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汝等聽吾命,現身!」
唸完後,手上的四張紙完全沒有反應。
「......」眾人無言了。
「怎麼沒反應,本道士記得是這個咒語啊!」奇克斯懵了,然而隨即振作了起來,「僅管沒有他們,本道士還是會乾淨俐落地收了妳這妖女的!」
「喔!那還得看你的能力呢!再見了!」少女輕聲地說。
「竟敢小瞧本道──」
奇克斯話還未說完,就突然消失在眾人眼前了。
「好了,為了避免其他人的打擾,我想啊、我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吧!」少女柔媚一笑後,現場隨即消失了幾個人,而少女也跟著那幾個人一同地消失了。
「我就是妳,妳就是我!把妳的心給我吧!另一個世界的我!」
「不!不要!」
「我可是知道妳的秘密呢!難道妳希望我親口告訴他,妳其實是──」
「別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不!我要說呢!另一個世界的我,妳覺得妳這樣騙了妳的同伴好嗎?把妳自己交給我吧!儘管他們知道了,又如何呢!交給我,我不會讓妳一個痛苦的。」
「妳閉嘴!別再說了,我不想聽,真的不想聽啊!」
艾洛此時此刻很痛恨自己現在甚麼事都做不了,自從他、珍萼、雷瑟,還有那個蒙面男被帶到這個空間後,就被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了,而珍萼則被少女帶到一旁。
甚麼聲音都聽不到,艾洛很確定少女用了結界來隔絕聲音。少女不知道對珍萼說了甚麼,珍萼現在似乎十分的痛苦。
「喂!老頭!你現在不想點辦法嗎?」蒙面男子出聲了。
「小子,你以為魔法是很容易破解的嗎?」雷瑟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的學生,現在比我強上幾百倍呢!」
「你就是這個世界的艾洛吧!」艾洛肯定地對蒙面男說道。
「在下名為洛,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在下強烈表示在下對男人毫無興趣可言,在下的現在的目標是追求審判小姐,如果審判小姐在溫柔一點的話,在下會很高興呢!」
「艾洛,你這是甚麼意思?」雷瑟疑惑地問。
「我不是這世界的艾洛,他才是!」艾洛苦笑地說。
正當洛想脫口反駁艾落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沒想到又有受害者了。」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聲音傳了出來。
「教皇大人!」
「老不死的老頭!」
「太陽騎士,我並不是你那個世界的教皇呢!」聲音似乎有點無奈,「艾洛,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糟糕啊!」
「這幾年來,你跑去哪裡了?我一直在找你。」洛憤恨說道。
「被雷瑟所教出來的小女孩,困在這裡呢!找不到我也是理所當然的!」聲音很了然地回答。
隨後又說:「現在我的力量被封印住了,但我有辦法解開束縛魔法,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死老頭!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我現在得休息一下,光是把我的聲音傳到你們這裡,我就已經有點吃力了,交給你們了。」
當聲音的話一落下,艾洛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動了。
「拜託妳!不要再說了!」
此時的珍萼十分地狼狽,他甚至快流出眼淚了!
這個世界的她不斷地打擊他的內心,他真的快要崩潰了!
艾洛,你到底死去了哪裡啊?
「珍萼!撐住啊!」
是艾洛的聲音!
「怎麼可能?你是怎麼破壞我結界的?」少女一臉訝異地看著拿著劍的洛。
「嘿嘿......很不巧,我曾跟死老頭學過一點破除魔法的技能。」洛把玩著手中的劍說道。
又接著說:「審判小姐,我知道你不是這世界的人,但我知道妳一定可以遏止這場麻煩的,請回想我曾對妳說的故事!」
說完,洛便一同與其他兩人開始對少女一系列的攻擊。
「想要打倒我,真是可笑啊!」少女周圍開始瀰漫著陣陣黑氣,隨即黑氣便一一阻擋了三人的攻擊。
「珍萼!」
艾洛看著一動也不動的珍萼眼神迷惘地跪坐少女後方,想試著靠近卻被少女的黑氣阻擋了起來。
『表面上看似相反,本質卻如出一轍。』
是啊!他說的對,我終於知道了。
「這世界的我,想必妳也跟我一樣吧!內心脆弱到極點,但仍就倔強地想要堅強活下去,我說的沒錯吧!」珍萼脫口說:「妳只是一直在偽裝自己、逃避現罷了。一直躲著妳覺得有用嗎?」
「甚麼?」少女的肩膀似乎僵硬了一下,說出來的話罕見有了顫抖的聲音:「我不懂妳在說甚麼?」
「妳不懂就算了,但她一定懂的。」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珍萼,我不知道這世界的妳有過甚麼樣的過去,但是我知道妳跟我一樣渴望著得到別人的認可。妳一定也跟我一樣喜歡看到其他人的笑容,感受他人的熱情,甚至希望這些美好的事物一直存在著。」
「我不懂,不懂妳在說甚麼啊!」少女痛苦的抱著頭,喃喃地道。
「回想看看,請回想看看,有誰帶給妳過美好。」
『珍萼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喔!從今以後,妳就跟我走吧!相信妳會喜歡魔法的。』
『嗯!』
十歲那年,她被偶然路過村子的老師帶走了。
『珍萼姐姐,妳好啊!我是夏西亞。』
『妳、妳好啊!』
『不用害羞啦!珍萼。』
『老、老師,我才沒有害羞呢!』
『珍萼姐姐,我們去旁邊玩吧!』
十三歲那年認識了老師朋友的女兒夏西亞,從那刻起,她才真正體會到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妳的髮色很漂亮呢!黑中帶紫並不是那麼不祥的顏色喔!』
『為甚麼要這樣對我說?』
『因為啊、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出生下來就是象徵不祥喔!』
『大哥哥,為甚麼要對我這麼好?』
『我很喜歡妳呢!』
記憶湧上心頭,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那個人是誰了。
「艾洛哥!」淚水順著雪白的臉龐滑了下來。
少女在不知不覺中撲向了朝她而來的蒙面青年,熟悉的溫度是如此的真實。
那雙眼睛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溫柔依舊還在。
「珍萼,我終於找到妳了。」
「很高興有人了解我所說的故事呢!」
一個銀髮碧眼的十五、六歲少年此時此刻正面帶微笑站在眾人面前。
又說:「太陽騎士、審判騎士,我想你們應該有話對我說吧!」
「喂!老頭,別忽視我啊!」
「艾洛,大人講話閃一邊去,我想、你該先去看看你小女朋友的情況吧!」
「怎麼說得我好像變態似的!」
「可不是嗎?」少年不在乎地說道:「竟然在人家還小的時候,拐走人家的心,其實你有戀童的傾向吧!」
「閉嘴!我走開就是了。」說完,洛便憤恨地離去。
「這個世界跟我們那裡的世界到底是?」珍萼起頭問道。
「就如你們所看到的這樣,儘管外表相同,可當然還是不同的兩個人。」少年緩緩地說道:「然而,卻在神毫無預料的情況下,這兩個人卻有相同的地方。就例如:這裡的格里西亞跟你們那裡的那位是一樣極為護短的人,雷瑟‧路斯恩雖然看起來是那麼不靠普,一但有重要的事,他還是會認真的,並且對自己的是負責的。」
又說:「審判騎士必定很清楚吧!珍萼個性很軟弱、說話也很溫柔,不會不時爆粗口,跟你完全相反,但她跟你卻一樣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
「靠!我是男的啦!」珍萼沒好氣地回應。
然而,少年並不理會,繼續地說:「艾爾梅瑞看似沒良心,但他在內心中其實是濫好人,只是不會表達罷了。帝摩斯雖然脾氣暴躁,但只要面對他最喜歡的書,同樣也能安靜下來的。」
「容我問一件事,你和教皇是?」艾洛突然開口。
「我和他啊!這或許是個很長的故事吧!」少年突然望向蔚藍的天空,緩緩地說:「他是我,我是他。我們兩個基本上是同一人,我們不會老去,也不會面臨死亡,即是永恆的存在。我們的使命是替神看管著這兩個世界,僅是看管,然而我們的力量還是有限的,所以還是得需要有人的幫助才行。他的情況比我好些,他有信徒的加持,力量很快就能夠回來,而我卻相反,這裡的人不相信神的存在呢!」
接著說,語氣中漸漸帶有著一些感慨,「我啊、並不討厭這樣!我喜歡看著這裡的人露出的笑容,只要我能默默守護著他們,我便滿足了。」
「該說再見了,太陽騎士、審判騎士。」
「咦?」
艾洛和珍萼吃驚地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地便透明。
「你們會回到原本的世界的,當然時間還是跟你們當時過來的時間一樣,請你們放心!謝謝你們的幫助!」
少年露出溫和地笑容看著眼前兩個人消失得蕩然無存後,便默默地仰望著蔚藍的天空。
他似乎想透過天空看著一個人、想著一個人。
然而,他也僅是笑了笑喃喃地道出想對那個人說出的話。
「謝謝你了,另一個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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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Q:如果教皇是廟公的話,那太陽騎士是?
A:乩童!
小劇場
某道士:以吾之血祭四方之神靈,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汝等聽吾命,現身!
四方之神靈表示很無言......
朱雀:我們要出現嗎?
青龍:幹麻鳥他!
白虎:唸錯咒語就算了,如果聽這個假神棍出來,有辱我們四方之神靈的威名。
玄武:繼續睡覺!
這篇基本上花了三個假日,也就是六天的時間完成,說真的時間有點趕啊!本來不想寫的說,因為這陣子時間真的少得可憐啊!但是良心卻開始責罵我,不打出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不
奇克斯對艾洛唸的那個,所謂的師公歌,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吧!(不知道的話,其實也不會怎麼樣啦!)
38代騎士們相反的個性,我不得不說,隱約地有義呆利(APH)的存在,希歐有點偏向了法國哥哥呀!帝摩斯就羅馬諾是也!雷瑟就義大利吧!小格就德意志唄!(一點都不像(此人APH中毒之深
我不知道對各位來說好不好看,畢竟這是第一次打一篇完整的同人文,文筆不好,請見諒!不好看,我不介意被丟雞蛋的!(笑
【編號005】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2 17:22 編輯【編號005】 原作:非關英雄、玄日狩
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兩個不同世界的兄弟。
其中,朗朗的故事聲迴盪在這片溫馨,這個由親情所構築的世界。
「在英雄一聽到壞壞商人又在欺負村民時,他生氣的張開雙臂,甩了甩披風,咻一聲地就飛到壞壞商人面前……」一名金髮紅眼的青年坐在男孩的床邊,赤色的眼中盡是滿滿的溺愛,而其手上拿著的,正是男孩最喜愛的……
英雄故事。
「繼續說,繼續說啦!」發現到自己的哥哥停下了故事,有著漂亮銀髮的男孩睜著水汪的大眼,一臉冀盼的看著青年,絲毫都沒發現其眼底閃過的那抹苦澀。
為了阿夜,哪怕是成為害人無數的帝王,我也在所不惜!
親暱的揉了下男孩的頭,這未來的帝王展露了,只有男孩才看得到的笑容。而其溫和的笑容下,是對男孩的無盡寵愛,足以不顧一切的愛。
「對不起哦,阿夜!」青年抱歉的笑了笑,「哥哥有事,今天就到這裡,好不好?」
他何嘗不想一直和自己最愛的弟弟在一起?但是為了男孩,他必須忍受這些日子的渴望,直到他取代了日基言,完全掌控了這太陽聯盟。
「好吧……」
男孩不情願的努努嘴,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哥哥很忙,但他還是很希望可以繼續和哥哥一起玩。
看著弟弟委屈的神色,青年像是想到了什麼,「阿夜,你想當英雄嗎?」
清晨柔和的陽光直直地照射在青年的臉龐,金色的短髮反射著煦煦日光,一片璀燦又是那麼的閃耀。他此時,就如同太陽之子一般,萬丈光芒下,世間星辰盡皆黯然失色。
「想!」男孩只是天真的回答。
「那一切都交給哥哥吧!」
這位太陽之子就因為男孩的回答,轉身而背對著耀眼的陽光,獨自一人走向了黑暗。
如果你成為了英雄,會怎麼看待害人無數的我呢?
**
「你是真的很帥,不是新聞故意取很帥的角度耶!這麼帥怎麼不去當模特兒?」一名警察把警帽摘下來丟開,繞著玄日看了一圈,「當英雄這種東西幹嘛……又沒有把關我的壞人抓起來,你聽到沒有?我叫你去把那些壞人抓起來,不要再抓我了!」
英雄——玄日。
銀色護目鏡遮蔽了底下的漆黑雙瞳,如夜一般深邃又如墨一般深沉,已然無法用默然來形容的雙目,此時是那般的冰冷。
與器械無二的冰冷。
「我叫你去抓壞人!」看著眼前的英雄毫無反應,警察惱怒的喊道。
玄日依舊一動也不動。
「我說你……」
碰——
話未落,槍聲響。看著眼前的警察軟軟地倒下,玄日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頭望向槍聲的來源。
來人,因該說是一個部隊,全員身披黑色西裝、臉上戴著黑色墨鏡,十足的官方組織。國際犯罪刑警組織的特別犯罪部門,簡稱SCIP。
「你們殺了他?」剛剛趕到的初風一來就聽到這聲槍響,驚訝之餘也是微微皺眉問道。
「使用的子彈:麻醉子彈,判斷身份:SCIP。」回答初風的不是對方,而是玄日。然而,與其說是回答,不如說是在確認些什麼。
去把那些壞人捉起來!
聲音,是玄日的聲音,但又有所不同。就像是參雜了些什麼,帶了點邪異、多了些魔性。
「玄日你要做什麼?」
這次,銀髮的英雄不再回應,只是伸手捎來了鐮刀,一步一步地走向眼中的目標。鐮刀巨大的刀面上映照著粼粼寒光,身披血色勁裝的玄日,如死神、如閻王,奪命的身姿使人戰慄。
看著玄日的步步進逼,黑衣人一驚之下紛紛掏出腰間的佩槍,頓時槍聲如雨,而玄日,就像雨中打傘的過客。
任你狂風且驟雨,英雄行路不沾衣。
行走在槍林彈雨之間,只見死神鐮刀一甩,飛旋的鐮刀在玄日身前形成一面銀色屏障,硬是擋下了黑衣人刷起的彈幕。任由子彈飛射,玄日身形未止,其膝部一曲,眨眼間就出現在目標面前。
唰——
漫天血景映照在眾人的眼中,手持鐮刀的英雄如同死神一般收割著罪人的生命。鐮刀飛舞間,一條條生命的離世而去。
他的強大,令人們感到恐懼,哪怕是另外三大英雄齊齊出手,也不是一招之敵。
他,狩獵著、殺戮著,看似慘絕人寰,但其心依舊無波無瀾。
他,就像一座精密且精準的機器,執行著被下達的命令。
「罪人殲滅,搜索剩餘目標。」在最後一人倒下時,玄日停下了他的腳步,「SCIP,附屬於太陽聯盟,最大威脅者:日向炎。」
像是想到了什麼,玄日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而如今的痛苦與反抗,是起源於深厚的親情,又或是冰冷的設定?
「你不是玄日……你是惡魔!」
熟悉的稱呼使得玄日的心微微一顫,頓了頓,他依舊展開了背後的雙翼。
銀色的雙翼與英雄的銀髮一般透漏著絲絲寒意,有著天使之翼的外型,卻是伸展於惡魔的背後。一片片飛羽就像是把把精美的匕首,線條優雅華麗,卻是帶著令人心驚的鋒芒。
惡魔之子嗎?
雙翼一振,玄日修長的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破空而出。在空中盡情展開的銀翼,反射著陽光,有如正義的加冕。
「目標位置:日家本家。」平板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從玄日口中傳出,像是在對誰,報備著什麼。
翱翔於空中的玄日,展開的雙翼如同蒼鷹一般,狩獵著目標。
如果我成為了英雄,會怎麼看待害人無數的哥哥呢?
過往的話語浮現在玄日的心頭,硬要區分的話,不如說是「日向夜」的心吧!
但,做出選擇的是玄日。
「目標,確認。」
**
眼前的大門是那般的熟悉,自己為數不多的童年就是在這棟建築裡度過。
與哥哥一起。
「玄日。」
映照在銀色護目鏡上的是一名銀髮的青年,如月的燈光灑在他清秀的臉龐,其俊逸的外貌是那麼的純淨無瑕,有著天使一般的天真。
一身簡單的休閒服,與現在誇張的潮流相比,顯得有些樸素。這位如同天使一般的青年,就這樣直直地走向玄日。
怎麼會?
看著近在咫尺的青年,玄日的心閃過一絲疑惑。
但也不過是一絲。
揚起死神鐮刀一甩,鋒利的鐮刀颳起強烈的旋風,銳利的風刃切得皮膚傳來陣陣刺痛。巨大的刀面斬向,天使那脆弱的咽喉。
沒有驚慌、沒有失措,天使的微笑依舊,就像揮來的鐮刀不過是根柔軟的羽毛。
鏘——
意外的金屬舞曲在兩人之間奏起,天使手中的,是與惡魔相同的鐮刀。
玄日的鐮刀飛旋,快如疾風、狂如雨,死神的鐮刀只為斬下天使的頭顱;天使的鐮刀翩翩起舞間,步步是殺機,如同死神的輓歌,讓人人墜身與這片優美的死亡之下。
一個狂風驟雨;一個疾風飛馳。雙鐮交錯、四腿如鞭,兩人的碰撞下,最先支撐不住的是身下的地面。本該堅固無比的地磚,此時卻有如蛛網般輻散龜裂開來。
戰!戰!戰!
天使戰惡魔;鐮刀戰鐮刀。雙鐮碰撞間,無人退、無人怯,寸步不移鋒相對。一退,便會遭到對方殘酷的猛攻;一怯,便再也沒有前進的資格。
一刀,天崩而地裂;一戰,昏天而暗地。
相同的外貌,迥異的兩人,殺,只為了一道命令。
一樣的精準、一樣的強大,就如同兩架精密的機器來回交戰,帶來的是嘲笑、是不安。
為什麼哥哥沒將DSX破壞掉,難道他……不再需要我了?
思考間,戰未止。面對眼前的天使,玄日的攻勢依舊猛烈,因為他是一部機器,只聽從命令的機器。
而遲疑的是日向夜。
本該相同的兩人,因為一道設定而有所隔閡。玄日的冷酷默然,如同殺戮的死神;日向夜的天真無瑕,就如同對面的天使。
不同的兩人;相同的決定。
殺!
抓住天使露出的破綻,銀色的鐮刀帶著滿滿的殺意斬落。
血,染紅了天使的潔白;血,也帶走了英雄的遲疑。
直接問哥哥就好了啊!
無視倒臥在地面的天使,即便他與自己有著相同的外貌,但其依舊是設定上的敵人。
「判斷目標對最高主人造成威脅,執行,消滅。」
舉步走向通往二樓的階梯,英雄的心不再動搖,除罪的步伐不會停歇。
映入眼中的,是記憶中的小屋,和煦的陽光充盈著整個空間。過往的回憶是那般的溫馨,也那般的殘酷。
床邊,一個金髮的身影緊靠著,耀眼的日光襯得他高貴非凡,就如同眾星捧月的太陽之子,始終都是目光的焦點。
「英雄咻一聲的飛到壞壞商人面前,但他遇到的是天使的阻攔。」日向炎闔上手中的童話,充滿溺愛的雙眼看向冰冷的英雄,「英雄戰勝了天使,再次站到了壞壞商人的面前。」
一樣的故事,不同的年代,而童話終究只屬於童年。
為什麼?
日向夜只能在心中吶喊,因為命令、因為……玄日。
見到弟弟的沉默,日向炎只是伸出手來,親暱的揉了揉那頭銀髮,絲毫沒有避諱身旁的巨大鐮刀,「阿夜成為了英雄,是怎麼樣看待害人無數的哥哥?」
他,此時沒有了身為日皇的威嚴,有的,只是對弟弟寵愛。
你聽到沒?我叫你去把那些壞人通通抓起來!
面對自己的哥哥,玄日沒有回答。
當行走在日光下的英雄,面對黑暗中迫害百姓的商人;當生來便被排斥的惡魔之子,面對眾星拱月的太陽之子。
一個殘酷無情的早晨;兩個不同世界的兄弟。
哪怕是兩人間有著難以橫跨的設定,哪怕他生來便是為了守護最高主人。
英雄,揮下了鐮刀。
赤紅的血征服了這片溫馨。而過去揮舞自如的巨大鐮刀,此時,是那般的沉重。哪怕是玄日,也終究無法握住,這沾滿血腥的長柄。
上面的血跡斑斑,如今,依舊溫潤。
哐啷。
英雄的鐮刀離手,其染血的刀面已經無法再映照出任何的身影,哪怕是剛剛才斬於刀下的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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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相反的世界是指,那兩兄弟。我希望能成為到處埋伏筆的作者,雖然還在學習,但因該有出來一點吧。
誰死了?
自己看嘍~以上感謝你們犧牲自己的眼睛。我是按照全型打,希望有出來。
【編號006】
【編號006】 原作:終疆
與這世的家人們團聚有一段時間了,疆書宇也慢慢地從冰皇離去的陰影中走出,儘管看見手上的冰紋還是會想起過往相處的時光,但已經不會在晚上偷哭了。
歸來之後的第一個禮拜,疆書宇便再次展開了對傭兵們的異能訓練。
「看來在我不在的期間,大家都沒有疏於訓練啊。」疆書宇滿意地看著眼前臉部抽蓄排排站好的傭兵們。
聽到他這番話,所有人都露出了苦笑。
疆書宇有所不知,在他不在的時候,除了自責的疆書君拚命鍛鍊以外,疆書天也不停地訓練自己的治療能力,為的就是疆書宇回來的時候,身上若有傷勢可以迅速得到治療。
在老大和其妹妹都在努力的時候,他們沒臉也沒種怠惰,當時可是出現了隊友拉著隊友打自己的奇景,而且被揍的還會說一聲謝謝指教。
因此在此刻碰到疆書宇的二階冰異能之後,才能夠咬住嘴唇忍著不像第一次那樣叫得像被斷手腳似的。
疆書宇將手掌開合,活動了下並確定自己能量使用完畢後,對著所有人說:「今天『我』負責的訓練就到這裡結束。」
聞言,期待著可以解脫的傭兵們臉都垮了,然後臉色難看地望向笑得甜美的疆書君,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接下來,就是久違的慘叫了。
能夠忍耐寒冰,未必能夠忍受電擊啊!
「看來還是很欠缺訓練。」疆書宇聽見那一個比一個還淒厲的慘叫後下此評論,並擦身經過靠著門邊的大哥身旁。
「書宇,你看起來倒是很愉快。」在以慘叫聲作為背景的情況下,看見自己的弟弟帶著愉悅的笑容,就是疆書天都滴下了冷汗。
「我只是為了大家的進步而感到開心。」疆書宇吐了吐舌,哼著歌從大哥身旁走過。
踏著輕快的步伐,眼看時間還早,他打算先回房間去小睡一下,順便恢復異能。
剛進入房間,他就注意到房內不太一樣的地方,桌面上似乎多了一個東西。那樣東西不大但也不小,並映照了自己胸膛以上的部位,連他愣住的表情都反射地清清楚楚。
疆書宇退出房間,決定先去找小妹問問,於是返回了才剛離去的地方,並在其大哥疑惑的視線下朝正在虐待傭兵的小妹喊道,「君君,妳知道我房裡的鏡子是怎麼回事嗎?」
聽見二哥的呼喊,疆書君停下對凱恩的施暴,帶著可愛的笑容說:「那是我昨天在房裡找到的,可是我已經有一個了,所以就給二哥啦!」
就是因為這種理由,疆書宇的桌上多了一面鏡子。
「……糟糕,一直對著鏡子看,總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變態了。」突然從對著鏡子看自己容顏的沉醉當中清醒,疆書宇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糟糕了。
除了意淫大哥妄想小妹外,連自己這張臉都能夠YY,這還能更糟糕嗎!
他左右看了看,若有似無的慘叫聲在他回神後也聽見了,確定沒有人看見剛剛那個盯著鏡子流著口水的自己,這才鬆口氣。
要是被疆書君看見這個模樣,以後在妹妹面前都抬不起頭啊!
雖然因為各種誤會,他已經有點抬不起頭了。想起那個常常將小殺推薦給他的可愛妹妹,他就痛心。真是教育太晚。
伸手想擦掉臉上的口水卻發現沒有抹到東西,疑惑了下便立刻反應到,鏡子照出來的都是反向,他自然也擦錯了方向。
「末世活久了,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記了。」感慨了句,疆書宇抹掉口水,鑽進了被窩。
在末世的時候還能夠安穩的睡覺簡直是奢侈,每一次睡前他都會回憶起當關薇君時,那種擔心受怕的生活。
可以這樣安心地睡上一覺,真好。
睡醒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下,傭兵們淒厲的慘叫自然也消失了,倒是有股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看了下時間,是嬸嬸和疆書君平時準備晚餐的時候了。
打開門,他與門後舉著手像要敲門的人同時一愣。
「大哥,有事嗎?」疆書宇隨口問道,同時與疆書天一同走向飯桌。這個時間了,疆書天要做什麼其實他還是知道的。
「來叫你去吃飯,還有讓你見個人。」疆書天笑了下,心情似乎不錯。
看大哥笑得一臉詭異,疆書宇好奇地問,「什麼人?」
「等一下就知道了,你一定會嚇到。」
「搞神祕呢。」看他很愉悅的樣子,疆書宇也就不追問到底,姑且期待一下。
但如果他知道他見到的人會是「他」,相信一定不只是期待一下,甚至不會散步似地慢慢走過來了。
即使還沒有開飯,傭兵們已經在餐桌前坐好,桌邊還有好幾張空椅子,算上叔叔嬸嬸、疆家三兄妹都還有多。而其中有一張椅子上,此時正坐著一個板著稚嫩面孔的小孩子。
「怎麼可……!」疆書宇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孩。從側臉看的時候還可以催眠自己那只是長得很像,但當小孩把頭轉過來的時候,他不能不相信了。
但不可能啊,他親眼看著「他」凍結成了冰塊,最後碎裂成了一塊塊的冰晶。
他親眼看著「他」死去,手上甚至還有「他」死去時留下來的銀藍冰紋,「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疆書天奇怪地看了疆書宇一眼,然後轉而對小孩說:「我想不用我說你也認得出來。」
那個板著臉的小孩子在看見疆書宇的時候,臉部的線條終於微微放鬆。
曾指導著疆書宇的稚嫩聲音帶著笑意說:「書宇,我們又見面了。」
疆書宇看著跳下椅子朝自己走來的小孩,顫抖著嘴唇喚道:「大哥……。」
疆書天滿意地看著疆書宇驚愕的表情,然後拍了拍弟弟的肩,「他已經把所有事情告訴我了……還有你失蹤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可、可是……大哥、這個大哥他應該已經……。」疆書宇根本不想說出那個字。
他沒有說完,但疆小天卻瞭解了,「都還沒有見到君君,我怎麼可能會死?書宇,我當時只是跟你暫時分開,你就覺得大哥我死了?」
暫、暫時分開?
「書宇,你也太不相信大哥了。」
不對,手上的冰紋還在,當時疆小天離去的心痛他還記得,而且要是當初只是與疆小天暫時分開,他怎麼可能失魂落魄得被當成受暴婦女!
「書宇?」見他沒反應,疆小天喚了聲。
看著眼前的小小大哥,疆書宇幾乎快被搞亂了,雖然疆小天還活著他很高興,甚至能夠實現當初的兩個大哥一起生活的幻想,但這是很大的問題。
為什麼疆小天還活著,還說只是暫時分開?
但現在,他比起思考這件事情,更有一件想做的事……。
「書宇?」看著突然抱住自己的弟弟,疆小天微微蹙起了眉,有點不解。
他聽見了哭泣的聲音,雖然不清楚原因,但他還是拍了拍疆書宇的背,「書宇,男兒流血不流淚,別哭了。」
聽見熟悉的句子,疆書宇哭得更慘。以往隨著時間慢慢遺忘的悲傷重新浮現,侵襲著他的一切思緒。
沒想到能夠再一次見到,甚至觸碰、擁抱到,就算只是個夢,那也值得令他欣喜。
「我想二哥只是太驚訝了吧!畢竟很久沒有看見小天大哥了。」疆書君端著熱騰騰的菜餚上桌,同時輕笑著說道。
「噗……。」聽見疆書君對疆小天的稱呼,疆書宇噗赫地笑了出來。
「書宇。」疆小天瞪了過來。
「大哥、不對,『小天』大哥對不起哈哈哈——!」疆書宇放開了疆小天,自己抱著肚子笑倒在地,喜悅的淚水還含在眼眶中。
就算有問題有什麼關係?疆小天還活著又如何?
那可是他的大哥。
在疆書宇笑夠之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已經在位子上坐好了,他摸摸鼻子坐上自己的位置,同時發現桌邊多了幾張椅子,而且大家還沒開飯。
「在等誰?」疆書宇困惑地問。應該說在末世居然會等除了自己夥伴以外的人,簡直是不可能的。
「應該差不多要來了。」疆書君一面說著,一面朝門口走過去。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轉角,疆書宇朝其他人投射疑惑的目光,但雖然每個人都表現得好像知道是誰要來,卻沒有人為他解答。
之後他聽見門口傳來細微的交談聲,接著是複數的腳步聲。不久他便看見了疆書君,而跟在她後面的人是——
根本不是人!
「十三!」疆書宇一個使勁,冰紋發出了光芒,下一秒手中已經握著冰槍。
不僅是十三,接後還出現了母魔嬰——不忍說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竟然有種這屋子的走廊還真寬敞的想法——再接後連修羅和貝貝都出現了!
「二哥!」
「小宇!」
「書宇,你做什麼,快把武器收起來!」疆小天怒道。
沒想到他的舉動引起了眾人的強烈反彈。
疆書宇這下真的懵了,只能舉著武器愣愣地看著疆書君招呼三個非人和一個小女孩就座,然後所有人都用著近乎關切的眼神望著他。
怎麼回事?
十三將貝貝抱上椅子,然後走到疆書宇面前道:「疆書宇,好久不見。」
去你的好久不見!
「我放你走,不代表你可以跟我裝熟。」疆書宇將冰槍對著十三,眼神說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全身散發的殺氣更嚇哭了貝貝。
「書宇,放下武器!你到底怎麼了?」疆小天帶著怒容站在椅子上扯著他的衣袖,像是要壓下他的武器,只可惜手不夠長。
「大哥,你才怎麼了,不是你告訴我十三一定要殺的嗎?」雖然上次他把人放走了就是。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要殺十三了?」疆小天一臉奇怪地看著他,「我不是告訴過你,十三在之後將會成為我們的同伴嗎?你現在拿著武器相向是準備窩裡反嗎?」
……啊?
「快點把武器放下,十三都被你嚇到了。」疆小天拍了拍他的手臂,接著像沒事似的坐回位置上去。
疆書宇看了眼小大哥,接著轉看困惑地望著自己,並沒有任何防禦或反擊意思的十三……。
疆小天不正常、十三不正常,整個傭兵團和家人也都不正常了。
見大家都在等自己就座,而十三他們也沒有要攻擊人的意思,疆書宇也就不好發作,只好收起武器坐上位置開動。
他埋頭吃著碗裡的飯,事實上還在警戒著十三他們,有任何問題的時候才能夠隨時反應。
只是看了有一會了,碗裡的飯也失去了一半,他就只觀察到十三在餵貝貝吃飯,不吃人類食物的母魔嬰和修羅沉默的坐在遠處看著大家用餐。
真奇怪,太奇怪了……。
「二哥!」
突然的大聲叫喚硬是將疆書宇的注意拉過去。
「君君,怎麼了?」他還在警戒那些不速之客呢!
只見疆書君不高興地偏過了頭,「二哥你都沒有在聽我說話。」
親愛的妹妹生氣了,疆書宇便冷靜不起來了,只能說疆書君就是他的弱點啊。「對不起,是二哥的錯,君君你說了什麼可以再說一次嗎?」
看了眼認真懺悔的二哥,疆書君才又拾起了笑容,只是那個笑容疆書宇怎麼看都覺得不太對勁,甚至有很不好的預感。
「就是啊……,」疆書君突然走到了曾雲茜旁邊,然後與她十指相扣,笑得幸福,「我喜歡上雲茜姊了。」
「恭喜君君!」
「雲茜妳好樣的!騙到這麼可愛的老婆!」
「凱恩你想死嗎?我們是兩情相悅!」
所有人都送上了祝福,連疆書天和疆小天也不例外。
喀啷的兩聲,疆書宇手中的兩根筷子掉在桌上,而本人則覺得自己被疆書君的雷電給劈到了,還劈得外脆內酥。
疆書宇很是勉強地扯起笑容,「君、君君啊,不要跟二哥開玩笑……。」
聽見二哥的質疑,疆書君不太高興地說:「才沒有在開玩笑呢!二哥太過分了,居然懷疑我對雲茜姊的感情,當初你說你跟小殺在交往的時候,我可是舉雙手贊同喔!」
……疆書宇覺得自己又聽見了什麼很不妙的事情。
他僵硬地望向不遠處的小殺,只見小殺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後,竟是給了他一個笑容,說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
……這頓飯一定很難消化。
重新拾起筷子,疆書宇繼續低頭吃飯。因為剛剛一直專注於警戒十三,他現在才發現疆書天與疆小天的不對勁。
他咬著筷子來回看著一大一小的大哥問,「大哥,你們不是右撇子嗎?為什麼用左手拿筷子?」
疆書天和疆小天一臉奇怪地望向他,異口同聲說:「我一直都是左撇子。」
手中的筷子又掉了下去,然後滾下了桌子掉在地上,疆書君還特地跑過來撿起來去換一雙放在他旁邊。
「書宇,你今天真的怪怪的。」疆小天和疆書天這兩張彷似父子的臉同時露出擔憂的表情。
「……我想我只是有點睡眠不足。」疆書宇像是沒事般地笑了笑,重新握起筷子卻死盯著飯碗中的米粒,竟是沒了食慾。
「不是才剛睡醒嗎?」疆小天皺起小小的眉頭,「在我不在的時候,你似乎沒有好好地進行訓練?」
不穿鞋被強迫穿上鞋,又要訓練那群傭兵,怎麼可能有時間訓練?
雖然很像推卸責任的話,但事實也就是如此嘛。
「你說過下一次見到我會升到二階的,你忘了嗎?」
聞言,疆書宇笑了起來,「小天大哥,我早就升上二階了不是嗎?你當時也在場的呢!」不是復活之後就失憶了吧?
「咦,二哥什麼時候升上去的?為什麼沒有告訴我們?」疆書君猛然站起,反應比所有人都大。
「需、需要那麼驚訝嗎?」疆書宇被妹妹的驚訝給嚇到了。
「當然啊,因為大家都已經二階很久了,二哥卻一直升不上去,大家都很為你擔心呢!」疆書君擔憂的說:「你不在家的時候,我們真的很擔心你會被壞人抓走呢!」
疆書宇迷惑地歪了下頭,然後對上了疆小天的怒容。
「書宇,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疆小天帶著怒意道。
「我怎麼了?」被兇得莫名其妙,就算是大哥,疆書宇還是稍微動怒了,「你才奇怪吧!明明就走了,突然又回來是怎麼回事!我可還沒有原諒你隨隨便便就自我犧牲,你現在反倒是怪到我身上了?」
他聽見傭兵們都倒抽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何等大膽的舉動,但話以出口收不回來,儘管背後開始冒起冷汗,他還是不能示弱。
他必須對冰皇表達自己的憤怒!
「我何時隨便犧牲了?」疆小天怒吼道:「疆書宇!你今天不僅僅對同伴刀劍相向,甚至還撒謊,你到底跟誰借了膽子敢做出這種事!」
「我哪有撒謊!」疆書宇超想大喊冤枉。帶著求救的眼神望向疆書天,卻發現這位大哥處於有怒未發的狀態。
「明明是一階卻謊稱二階,還敢否認?!」疆小天氣到拍桌,異常響亮的聲音嚇到了所有人,「你現在給我回去房間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出來!」
疆書宇本還想據理力爭,但在注意到疆書君和其他人擔憂的眼神後,便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乖乖的走離了飯桌。
路過被嚇著而哭泣的貝貝時,他本還想摸摸她的頭安慰,但一想到疆小天還在身後看著他離開,便收起了手。
疆書宇用力甩上門,跳上了床鋪緊抱著枕頭。
「搞什麼啊……。」
好不容易冰皇回來了,卻是這樣子的情形。
他到底錯在哪裡了?
他仔細回憶午睡醒後所遇見的每個人、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但他還是找不出讓兩位大哥同時生氣的理由。
他沒有錯。
他才沒有錯!
「臭大哥!混蛋大哥!」
在委屈無處可發洩的情況下,疆書宇懷中的枕頭就成了出氣筒,此時正被他用著拳頭蹂躪著。
「當時真是為你白哭了!」大吼一聲,他將枕頭扔向了門扉,撞擊到阻攔物,枕頭自然掉到了地上。
撲倒在床上,他從起初的鬼吼鬼叫慢慢地鎮定下來,最後變成了壓抑過後的抽泣聲。
「……去道歉吧。」他抹了抹眼淚,從床上起來。
雖然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可是只要一想到冰皇破碎成冰晶時的景色,胸口又會開始微微發疼,和冰皇吵架瞬間變成了很奢侈也毫無意義的事情。
想通之後,他才注意到門口有個小小的身影,透過門微啟的隙縫偷看著自己,一副要進來不進來、猶豫不決的模樣,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
「……。」
冰皇的威武形象,持續幻滅中。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無語視線,疆小天這才困窘地推開門進來。
一大一小彼此對視,但誰都沒有率先開口,房間的空氣在一瞬間凝結,尤其他們才剛吵完架,氣氛更是尷尬。
明明才想著要道歉的,現在卻說不出話是怎樣啊!疆書宇在內心暗罵著自己的沒用。
「書宇,我……。」疆小天有點愧疚地說:「剛剛……對不起,我不應該不問清楚原因就罵你。」
疆書宇的眼眶突然感到濕熱。
不是只局限於冰皇,就算其他家人這樣說他也會感動。
在當關薇君的時候,十年來都想著如何求生,即使內心瀕臨崩潰邊緣,也不會有人這般關心,最後她還是會為了活下去,死撐下去。
接下來疆小天又沒有開口了,看那慌張的模樣是在找方法和他道歉,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才會原諒他。
「我沒有生氣了。而且我自己講話也太衝了,對不起。」居然跟冰皇對嗆,真不知道那是哪來的膽子。
之後有幾秒的時間疆小天都盯著他的臉看,好像是在確定他是不是真的不氣他了,接著才鬆了口氣。
「書宇,可以坐你旁邊嗎?」疆小天走到床邊徵求疆書宇的同意,直到他點頭後才開始爬床。
……。
「小天大哥,需要協助嗎?」
「……抱歉。」
將爬不上床墊的疆小天抱上來後,他們總算能夠流利的交談了。
疆小天認真地看著疆書宇,「書宇,可以把你的理由告訴大哥嗎?」
這時候就是大哥了?
瞥了三歲小孩一眼,疆書宇點點頭,便將他所知道的冰皇早已逝去、十三他們是敵人等等的事情都告訴了疆小天。
「所以你才會有那些舉動。」疆小天低頭思考了起來。
躊躇了下,疆書宇還是對小孩說:「大哥,你……相信我嗎?」
這種擔心恐懼的感覺真是令人懷念,並非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而害怕,而是怕家人不相信自己。他剛成為疆書宇的時候也常常這樣受怕著。
不過——
「我當然相信你。」疆小天堅定地看著他。
——有這麼一個寧可編出前世記憶這種明顯有問題的謊言,只為了讓弟弟能夠安心的大哥,怎麼可能會再恐懼。
「只是有一點我有點疑惑。」疆小天轉而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說我使用的是冰異能,而且是冰皇?」
疆書宇點頭,疆小天才略是尷尬地說:「其實在我的記憶裡,人們稱我為『火王』。」
「……都無所謂啦,反正你是我的大哥。」
伸手抱住疆小天,懷中的小孩沒有掙扎,安分的任由他抱著。大概也是因為他知道了疆書宇所認識的「冰皇」已經死去。
這個孩子,不管是冰皇還是火王、疆書天還是疆小天,都是他的大哥沒有錯。
他也將是疆書宇,而非關薇君。
「書宇,醒醒。」
熟悉的聲音叫喚著自己的名字,明明在叫人起床卻又像是怕嚇到他,不敢太過大聲,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心把人叫醒。
「唔……大哥?」疆書宇揉了揉眼,映入眼中的還是那個威武的大哥。
「要吃晚餐了。」疆書天開口就直奔重點。
「知道了,大哥你先去,我梳一下頭髮。」疆書宇摸了摸翹得有點嚴重的頭髮說。
疆書天點點頭,在要離開的時候卻又被叫住了,「書宇,怎麼了?」
疆書宇很認真地對著疆書天說:「大哥,你是右撇子對吧?」
雖然不太明白,但疆書天還是點點頭。
接下來疆書宇緊張的問,「君君沒有愛上雲茜吧?」
「……書宇,你從什麼地方感受到書君愛上雲茜了?」
「那、那……。」疆書宇猶豫了下,但覺得這話不問清楚心裡有疙瘩,未來大概也不敢面對小殺了,於是鼓起勇氣說:「我跟小殺沒有在交往吧?」
疆書天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都懷疑起自己了才回應,「如果你希望,我也不會反對。」
「什……不!我沒有喜歡上小殺!」疆書宇連忙撇清,並叮嚀了句剛剛的話不能說出去,甚至要大哥向天發誓之後才肯放他走。
心中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並證實了那個把自己搞得風中凌亂的晚餐只是個夢後,他鬆了口氣,卻也有點鼻酸。
所以冰皇,還是沒有復活。
一會兒他抬起頭,眼中沒有淚水,反倒有一種狀似解脫的笑容。
雖然只是個夢,但冰皇與書君見面了,也實現了自己曾幻想過的,兩位大哥一起生活的日子。
在最終,還能不帶任何悲傷、不急迫於時間,進行兄弟間的普通談話——真是太好了。
舉起手臂,上面的銀藍冰紋散發的淡淡的光芒,像是在回應他的思緒。
指尖從上臂順著冰紋的紋路畫過,冰皇的一切言語、兩人經歷的歷程、相處的過程歷歷在目。畫到尾端的時候,出現的是冰皇逐漸凍結、崩裂的模樣,最後如同冰紋一般,終止在小指尖。
最後,他的額頭輕輕地貼在手臂上,與紋路相靠。
冰皇走了,但也沒走。
就如同離去前曾說過的,讓他帶著他,看見不一樣的未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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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雖然似乎有點撞梗了,不過想了幾種還是覺得這個寫得最好,還是厚著臉皮交上來了#
【編號007】
【編號007】 原作:吾命騎士
你和我,同一個人,兩個世界。
我伸出手想觸摸你。
鏡子裡的你卻伸出了相反的手。
***
「願獻忠誠與生命於……魔王陛下。」
衣服上繡有一頭老鷹的暗騎士單膝跪下,右手握拳抵胸,對高坐王座的人心悅誠服地如是說。
沉默之鷹的態度代表了神殿,就因為他這麼一跪,黑色殿堂之上,便是魔王降臨。
但他不跪不行。
那個由紅屍引導的候選人今天早上一起床,笑著說了句今天天氣真好,臉也沒洗就跑去刺殺其他巫妖候選人,偏偏他還成功了。
然後他提著還滴著鮮血的劍打趴了沉默之鷹。
明明原本是個風平浪靜的日子。
「呵。」一手撐著頭,格里西亞優雅地挑了挑眉。「那你來說說,誰是這世上最帥的男人?」
「……是您。」看看他那頭比女人還長的黑髮,還有完全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沉默之鷹甚是艱難地吐出了兩隻字。
格里西亞滿意地笑了,站起身輕輕揮了揮手。「很好,你可以滾了。」
他站在陰影中看著沉默之鷹轉身離開,臉上吊兒郎當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只是輕輕地勾起了嘴角。
「太陽?」
***
暴風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推了推旁邊的人,小聲地提醒:「太陽,陛下在跟你說話……」給我回神!
話音未落,旁邊的人被推得一個踉蹌,左腳絆到右腳,一頭摔在富麗堂皇明亮得可以當鏡子照的地上。
無論做甚麼事情都非常優雅的格里西亞用華麗的舞姿站起來彌補了不甚麼美的落地姿勢,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笑容。「啊,太陽在陛下的話語中感受到光明神所悅的包容和慈愛,太陽喜光明神所喜,情不自禁就想以舞蹈來歌頌光明神的仁慈了……」
「……」
國王陛下打了個呵欠。「看來太陽騎士對加稅這個決定十分滿意……議事完畢,你們可以退下了。」
由宮殿回到神殿,暴風死命地跟搞砸了好事的格里西亞拋白眼。
「哈哈哈哈哈太陽你個蠢才!」聽完格里西亞訴苦,粉紅一邊舔著草莓棒棒糖一邊指著格里西亞大笑:「你比不死生物還蠢啊!」
她頂著一張可愛的臉蛋,偏頭笑說:「有你這麼蠢的對手,估計混沌神殿和它的魔王睡覺都要笑醒了。」
被恥笑的格里西亞憤怒地一拍桌子。「那我就讓你和他們一起哭著長眠!」
反正對抗魔王是太陽騎士的業務之一嘛。
「魔王?」
***
格里西亞看著水鏡上金髮騎士和粉紅色小女孩對罵的一幕,終於忍不住笑了。
「另一個世界的我,你要幸福啊。」
那是訣別的笑容。
水鏡裡,格里西亞若有所感地抬頭,視線落在黑色背影的方向。「總感覺有哪個美女在偷看我……」
走到房門口的背影一頓,抽了抽嘴角。
「魔王陛下?」守門的混沌騎士疑惑地看著格里西亞。
「沒事。」格里西亞回過神來微微一笑,猝不及防地踹向他的臉,看著自己的騎士漸漸倒下。「蠢才。」
倒在地上的混沌騎士欲哭無淚地擠出一絲聲音,虛弱地問:「君主,您……想幹甚麼……」
「我想幹的事情,肯定不會告訴你讓你阻止啊。」
真是的,亞戴爾比混沌神殿的人聰明多了,會替他改公文,還會幫他帶隊去蒙面圍毆人。
不,不是他,是太陽騎士。
他不是太陽騎士。是……
魔王。
***
「白雲、白雲、白雲、白雲、白雲……白雲你躲在哪啊!」格里西亞對著圖書館的每一個書櫃喊了一遍,慢悠悠地坐下來等待。
一個人影默默地從角落的櫥櫃裡鑽出來,從背後拍了拍格里西亞,跟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下次早點叫我,我就不喊那麼大聲了。」
白雲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叫了您好幾聲。」
「好了不說這些……你要救我啊白雲!」格里西亞抓著他的肩膀晃了晃。「沒勸得成肥豬國王不加稅,教皇那死老頭讓我明天之前交讀書報告,說看看書塞點東西進腦袋裡去……幹!幫幫忙快給我找本書!」
白雲把手上的書遞了過去:「看完還我。」
「謝啦!」
格里西亞瞬間回復了優雅的形象,一臉微笑地拿著書走回房間。關上門,他臉色發苦地看著那本書。「相反的世界……這甚麼鬼啊,哲學還是科學?就不能給我殿男雜誌嗎?」
人前人後兩種模樣,這就是太陽騎士的生活方式。
是太陽騎士。
***
濃烈的闇屬性迅速地在宮殿中瀰漫著,只有地上複雜的魔法陣散發著細微的光芒,忽明忽暗。
這年頭魔法陣已經失傳,大陸上的魔法師統一使用魔法物品或者咒語,只有禁術仍然需要透過畫魔法陣來發動。
被列為禁術的,一般都是極危險的魔法,例如用來奪命、制造天災的魔法。
格里西亞總共用過兩次禁術。
第一次是制造出平行的時空,一個存在於水鏡裡的世界。第二次是現在,把另一個世界的既定軌跡完全反轉。
「格里西亞!」紅詩焦急地喊著,一腳踢開了門。「你知不知道你在幹甚麼!」
遲了。
格里西亞疲憊地躺在法陣中心,費力地轉過頭看向門口,微微一笑:「我當然知道啊,我在找死嘛。」
「你!」
「我生而為魔王候選人,和羅蘭、和夏洛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是做魔王便是死,都是打不破的命運。」眼皮漸漸沉重,格里西亞眨了眨眼,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最初的願望呀……」
是站在太陽騎士的位子上,旁邊站著十一個兄弟呀。這個世界的我不能做的事情,我希望有另一個世界的我能夠隨心所欲的做到。
而我的願望已經成真。
躺在地上的人閉上了眼,再無聲息。
紅詩忽然想起那天他把格里西亞從十二聖騎選拔會上帶走時,小孩不甘不願的嘴臉。
「……對不起。」
***
「喂。」
半夢半醒間彷彿聽到有人呼喚,格里西亞翻了個身,用書蓋住了自己的臉,不耐煩地揮揮手。「綠葉,別吵。」
誰知那人粗魯地拿走書本,扯著他的耳朵在他耳邊喊:「喂。」
格里西亞火大地睜開了眼睛,一秒嚇醒:「你誰啊?」眼前的人和他長得完全一模一樣,只是一頭黑髮,一雙黑眸。
黑人說:「我幫你當了魔王,你可得給我好好當太陽騎士啊。」
「哈?」神經病?
黑人沒有解釋,只是摸了摸格里西亞的金髮,笑了笑,逐漸化成一堆粉末。
有風吹進房間,把地上的書吹翻了一頁。
『通過禁術創造出另一個世界。兩個世界的你們是同一個人,你們的命運互相影響。當你影響到另一個世界的你,另一個世界的軌跡便可能改變,甚至完全相反。』
『我幫你當了魔王,你可得給我好好當太陽騎士啊。』
***
最後一任魔王只任職了兩天。
魔王的碎片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混沌神殿上下亂成了一團糟。
紅詩盯著格里西亞留下的水鏡盯了好幾天,洩氣地下了封鎖神殿的命令。混沌神殿從很久以前便肩負著吸收黑暗屬性,阻止黑暗之地吞噬大陸的使命,如今卻是不被需要了。
最後一屆魔王把他的屍體埋在神殿之下,用作吸收黑暗屬性。也不知道他用了甚麼方法,把另一邊世界過剩的黑暗屬性也引導過來。
再無須其他容器。
「格里西亞,我教出來的候選人怎麼能這麼蠢?」紅詩跺了跺腳,在魔王的長眠之地旁邊準備陷入沉睡。「簡直……蠢透了。」
聽說光明神殿的太陽騎士長帶著其他十一聖騎士來祭奠魔王,沉默之鷹出面接待。翌日,混殿神殿公告將於即日起閉門謝客。
一直到了下一個世紀,神殿才再次開放,供信徒前往祭拜。
***
審判所的廁所裡,格里西亞托著腮沉思。「我原本是個魔王。」
正在幫他改公文的審判頭也不抬。
「可是另一個世界的我當了魔王,我就不用當魔王了,所以現在的我是個太陽騎士。」
「你到底在說甚麼?」審判終於停下了手,皺著眉看他。
「你相信嗎,有一個和我們完全相反的世界……在那個世界,我是魔王,因為那個我是魔王,在這個世界,我才能當太陽騎士。」格里西亞的笑容比哭更難看。「……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說甚麼,其實我只是有點難過,你就當我生理期到了吧。」
「……」審判嘆了口氣。「我信。」
「太陽,還記得你當初說願意為了保護付出你的生命嗎?」審判從懷中掏出藍莓派遞給他。「那個世界的太陽選擇用生命保護你,讓你過不同的生活。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也會這樣做吧。」
「所以,不需要為他難過,你只需要為他好好過你的每一天。」
那才對得住他。
***
格里西亞把粉末埋在了光明神殿的後山。那裡正對著光明神殿,每天都會被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是很美麗的埋葬地。
其他十一聖騎士站在他身後。
碑上無名,只是在立碑人名字的地方刻著十二聖騎的名字。
「另一個世界的我,我很幸福,謝謝。」
我的幸福也會是你的幸福,對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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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截止前兩日看見於是秒拼(,,゚Д゚)
太久沒提筆了自己感覺有點混亂,各種不足請見諒,努力爭取進步ING,以上ヾ(@゜▽゜@)ノ 御論ID:傘君,交稿方式:電子信箱 原作指的是採用的同人原作嗎?
【編號008】
本帖最後由 御論比賽小精靈 於 2015-8-15 17:52 編輯【編號008】 原作:吾命騎士
相反的世界.白雲.雨.
今天的雨,不急不緩。
雨的味道,是微微甘甜,清涼善入喉,一口回甘在舌尖迂迴。
滴答滴答——
外面的雨聲,深深地勾住了我的小耳,斷斷續續間,訴說著萬種風情。
我朦朧的眼,失神地望著前方,沒有所謂的焦點,只是等著雨聲的停歇,又或是前方少年的回眸一笑。
他有著一頭璀璨奪目的金髮,白皙的頸間指引著我迷失的雙瞳。一絲散髮垂落,素手撥弄間傳來陣陣飄然幽香。
「那個……」
細如蚊鳴的低語,企圖喚來眼前佳人的鳳目垂青,一點羞澀、一點躊躇。
柔弱的音調在空氣中飄呀飄,如狂風中的一縷青煙,妄圖觸碰的他身後衣角,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絲織,那也是近了些、親了些。
話,如煙隨風而逝;語,如霧隨煙而散。
一抹嫣紅攀上了耳根子,彷彿赤絲紅緞兒,硬生生的拉住我殷切的喚聲。原本的話,如鯁刺在喉,說不出的難受,但我終究沒有將其吐露。
因為我看見了他身旁的黑影。
如附骨之蛆般的身影,寸步不移的霸佔著他。就像燦爛的陽光中多出了一道陰影,這不協調感,看著就令人不適。
我討厭他。
一條污穢的小蟲竟想玷污完美的他,就和一隻狂妄的癩蝦蟆無二,愚昧,難以言喻的愚昧。
看著前方的兩道身影。一股燥動就像是收不住的烈火般,瘋狂地充斥著我的胸膛。鼓動間,無邊的憤怒暗暗凝成。
默默的握緊雙拳,晶瑩的指甲深深地刺進掌心的軟肉。血,如同屋外的細雨滴答落下,痛?沒有比心還痛。
「男孩,你的手沒事吧?」
一聲輕喚,帶著婉約、伴著柔弱,就像我的話語一般飄忽,使我有種說不出的親切,道不盡的熟悉。
說著,一股冰涼包覆住我的雙手。白皙如雪的玉手輕輕地撥開我緊握的雙拳,感受著手心的滑嫩,心中的燥熱也漸漸地被抹平。
來人有著與我無二的粉櫻色長髮,柔順的髮絲隨著風吹而起舞,清香縈繞間,就像一朵朵水蓮自身旁綻放,幽香醉人。
失神間,一雙素手在眼前如蝶舞般翩飛,熟練的用層層白凌包裹著我不算嚴重的傷口。一個優雅的束結落下,我緩緩地盪了盪十指,適應著手中的彆扭。
「這樣就可以嘍!」抱以我一個淡淡的微笑,他拍拍我的手背示意包紮已經完成。
收回雙手,我迎向他的笑顏,那是一個令人癡迷的笑容。
這一笑,如同出塵的仙子,一笑傾世、一笑醉,潔淨的笑顏不帶絲毫雜質,不食煙火,一個乾淨清純的微笑。
「仙子姐姐。」
一個愣神,心中的感嘆不自主地脫口而出。
希望我有如夢囈的話語沒有冒犯到眼前的仙子,我不禁祈求,不願意他就此離去。
「呵。」一聲輕笑,仙子抬起他如羊脂白玉般的小手,溫柔地摸著我的頭,「男孩,願不願意成為白雲騎士?」
他的聲音令人癲狂,哪怕是惡魔般的交易,自其口中傳出都足以使人欣然接受,何況這並非壞事?
「嗯。」我點了點頭。
見我同意,仙子便愉快地拉起我的手,走向遠方的十一道身影。
他是第三十七代白雲騎士長,而我是他的徒兒。
在他身邊的日子,讓從小孤獨一人的我,有些感受到何謂母愛,又或是父愛。
轉眼間,又是一場場雨季的謝幕。
我學習白雲的武技,卻不曾學習如何當個白雲騎士。理由似乎和小烈火一樣,雖然我並不喜歡和那個整天纏著格里西亞的人混為一談。
或許這幾年最大的收穫就是得知佳人的名諱,格里西亞.太陽,令人難忘的名字。
「小白雲。」這些年來,老師似乎特別喜歡這麼叫我,他說我就像真正的白雲,軟綿綿的,一抱就散。
話說,得知老師是名男性,還是當我見到師母才知道的事情。當初還大吵著說出「還我仙子姐姐」這種話呢。也因為這個原因,這些日子,我都在想盡方法躲著老師。
現在想來都害臊。
「嗯?」默默地打開櫥櫃的小木門,我就像一縷白煙緩緩升起。
一襲白色輕裝和服,上面一朵朵粉色雲霧栩栩如生。走動間,就如同白衣仙子踏雲而來,朦朧而不失優雅。
命我轉身,老師再一次展現他精湛的手法,素手翩翩飛舞,一條長長的粉櫻色蠍子辮就這樣垂落在我的腦後。及腰的長辮,如同夢幻的長河,交錯間帶起層層波瀾,俏麗而不失端莊、優雅而不失清純。
雖然我不過是去參加小十二聖騎士對練。
外面的雨聲如珠落玉盤,就像是回應我心中的雀躍。
雨的味道,就與小寒冰做的麻辣薄餅無二,辣中帶麻,麻中有辣。
我慌亂地握緊手中劍柄,就如同櫻花樹下的武士,優雅而鋒芒畢露。雖然手中,不過是把未開封的太刀,但老師有云「劍道使的是心」。
看著眼前的金髮男子,我慢慢地平復動亂的心跳。舉劍,眼中只剩下身前紅顏。
我要表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一些溫婉自心中流出,持劍的身後,一株櫻木虛影若隱若現。繁盛的櫻景端莊典雅,落櫻紛紛間,一抹刀光閃過而出。
我深信此時展現的萬種風情會帶來他的一眼,所以我的劍,不曾留手。
按照書上寫的云云,小太陽會被我的表現給迷倒,從此於我長相廝守,共結連理、永不分離。
但是那揮之不去的陰影總是阻攔我倆的情緣,就像是書中的第三者一樣,百般阻擾。
「真是好險啊!幸好雷瑟你還在。」拍了拍身旁的黑影,格里西亞勾起了一個燦爛如太陽般的笑容,不曾為我展露的笑容,「對了雷瑟,小白雲騎士去哪了?」
他的笑顏,就如同九天之上的炎炎烈日,一但展露,便是雲層消散時。反之天上雲霧繚繞,太陽就永遠無法盡情展現,他的光輝。就像在他的陽光普照下,世間雲霧都只能煙消雲散一樣。
所以我只是默默的退去。
這一退,退了多少年?
淅瀝淅瀝¬——
今晚,是接任白雲後第七千個雨夜。
雨的味道,我早已嚐不出來了。與淚水混雜在一起的雨,也許是苦澀、或許是甜膩,兩者已經沒有多少區別。
看著魔獄……死亡君主放下的身影,我已經聽不見自己的心跳。
一頭雪白沒有了過往的金黃,璀璨的光芒早已被上神奪去。如今,連那燦爛的笑容都不願給他留下?
躺在會議桌上的太陽,沒有了優雅、沒有了光芒,就像顆黯然失色的星辰。此時的他,沒有過往的炙熱,就連我這薄薄的雲霧都會失手,遮蔽了他。
哪怕是之後的聖光,都無法換回曾經的旭日。
教皇出手,鵝黃色的聖光透過胸口的太陽神劍,徐徐落下。
醒來後的格里西亞,執意要前去帶回魔獄騎士。而我,卻是無力阻攔,只能趁著無人的夜晚,悄悄地前去道別。
外面的雨,是甜的。
看著床上恬靜的小臉,我的臉早已被羞紅征服了吧!
他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粉嫩的臉頰就像棉花糖一般的誘人。鮮嫩的唇瓣瘋狂的勾動我的理智,我微微地傾身,就為了更清楚的看見他美麗的睡顏。
平日。
我倆就如同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一個光輝燦爛;一個黯然沉靜。或許直到逝去,都不會有過交集吧!
本來以為會如此。
按捺不住的心驅使著我向前,柔軟的吻襲上了那片溫潤。
口中的巧舌俏皮地彈跳,錯動間試圖入侵對面的樂園。心跳舞動,就像外面的急雨一般,瘋狂且激動。
吸允著這份甘甜,在我喘不過氣來時,不捨的分離。
本就該永無火花的兩個世界;早就知道不可能的一段癡情。
但我就是不可能忘懷,忘了曾經有著燦爛笑容的少年,忘掉那個擁有優雅氣質的青年,哪怕他成為了魔王。
被世人稱為魔王的他,一頭漆黑吞沒了原本雪白。雙目的碧藍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深邃的黑夜。
我不喜歡黑色,因為這個顏色就和審判一樣,而我討厭他。
原本的陽光變得深沉,屬於魔王的霸道在首次會面時就迎面撲來。他的轉變使我更加黯淡,他的存在將使我消散於世。
但我願意為此。
哪怕他想要毀滅這個世界,我都會成為他背後的那人。
雖然他感受不到我的心;雖然我無法說出我的情。就算這抹羞澀始終都牢牢抓住我的步伐,使我無法再與他近一些、親一些。
今天的雨,滴答滴答——
帶回太陽的我們過著與過往無二的生活,平凡,但是說不出的幸福。
他,找回了原本的燦爛;我,回到了之前的羞澀。
帶著一本空白的筆記、一枝筆,在這潮濕的雨天,我黏回了自己的小世界,那個沒有陽光,暗無天日的櫥櫃。
雨的味道,有著些許的苦味。
揮灑著濁墨,我並未發現門上的小縫。
突然一抹陽光、一個燦爛的微笑闖進了這片天地。相反於他,黯淡的小小世界。
苦澀的背後,是揮之不去的甘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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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首次同人CP,希望諸位喜歡。至於相反就是白雲太陽。
【編號009】
【編號009】 原作:吾命騎士
如果屬於我們的世界相反了,那麼,我和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嗎?
「格里西亞、格里西亞!」
聽到來自身旁的呼喚,我呆了一下。
一般來說,我的房間裡不會有其他人出現,尤其是一大清早的時候。張開眼睛,視野中豐富的色彩讓我再一次愣住,自從以視力為代價換取綠葉的復活後,顏色這種東西就再也無法經由我的瞳孔進入腦中才是,現在到底是……?
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看,年幼版的綠葉出現在眼前,但他的穿著打扮卻不是綠葉小騎士的正式服裝,反而像是……魔獄?
「在光明神仁慈的光耀之下……」
「格里西亞,不要在光明神的仁慈了,你應該要說『光明神的嚴厲會懲罰你』才對,小心個性養成課又被審判騎士長處罰喔!」艾梅皺起眉,認真的提醒道。
呃?審判騎士長?
「對了,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和溫暖好人代的小騎士見面的日子,是不能遲到的啊!快點!」
於是,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拖走了。
最後,我瞄了一眼房中的鏡子,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格里西亞」,正被快速的拉離房間。
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我得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時間倒退至二十五年之前,我們成為小騎士五年的時候。理應是溫暖好人派的我、希歐、艾梅、喬葛、奇克斯和帝摩斯,卻分別變成了審判、寒冰、魔獄、孤月、堅石和刃金小騎士───也就是所謂的殘酷冰塊組。
說是第一次和溫暖好人的會面,但度過了一整個早上,我完全沒看見另外六個人。問了審判騎士長,也只得到模糊的答案,說是什麼……下午去審判所就知道了。
所以,我現在正在審判所裡。
看著被打得到處是傷的強姦犯,真的有一種很痛快的感覺。你這個骯髒的強姦犯,你知道我一輩子只能愛神不能愛女人嗎?你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侵犯少女,真是讓人羨慕……生氣啊!
「格里西亞,你還不快點去審問?」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審判騎士長責難的目光掃來,我趕緊坐上審判台,指揮鞭打……審問的工作。
「審判騎士長,光明神的仁慈無所不在,罪人的罪惡也將被原諒。」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我向門口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尼奧老師。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金黃髮色的小身影,一個眼神向那道身影望去,金黃髮色的男孩立刻顫抖著身體開了口。
「如、如此殘忍之事,必、必定不是光明神所樂見的……」男孩顫抖著,雙手握成拳狀,一臉的氣憤難平,雖然……是一副快吐了的樣子。
不用等審判騎士長開口,我馬上開口回罵:「光明神的嚴厲會懲罰罪人的罪惡……喂!」
話還沒說完,金髮的太陽小騎士快速衝出審判所,我不知所措的望向審判騎士長,不知道要如何反應。兩位騎士長的臉上寫著錯愕,很明顯是沒有遇過這樣的情形。
「呃……孩子,快點去教導他光明神的嚴厲。」審判騎士長的酷臉上露出有點尷尬的表情「帶一盆清水、一條手帕和兩張凳子過去。」
點點頭,我跟著金髮男孩的腳步,往廁所的方向邁進。
這裡是廁所,而在我面前、蹲在馬桶前嘔吐不止的人,正是剛才出現過的太陽小騎士。他吐得天昏地暗,也許連午餐都被吐光了也說不定。
我耐心的坐在凳子上,一如過去等待審判……嗯,現在的我就是審判小騎士。反正,我就像過去的二十幾年一樣,看著人吐完、並等著遞上乾淨的清水和手帕。
等了一陣子,金髮的小騎士終於吐完了,當他轉過身時,我毫不意外的看見了熟悉的臉龐。
雷瑟。
「謝謝你的手帕,謝──」金髮的雷瑟笑著伸出手,但在一個猶豫後,又像記憶中的過去一樣,縮了回去。
「我是格里西亞,不客氣,請多指教喔!」一樣的伸出了手、一樣的露出微笑,我才不管什麼審判、什麼太陽,我只知道自己是格里西亞,雷瑟的好朋友格里西亞。
他瞪大雙眼,看著我伸出的那隻手,我微笑著,給了他那句我曾經說過的話。
「反正現在沒人看見嘛!我們不用真的不合吧?只要你和我合作假裝不合就好了啦!好不好?合作愉快喔!」
雷瑟認真的看著我,慎重的伸出手,緩緩的點頭回答:「合作愉快。」
視野突然變得模糊不清,當眼前的景色又再度恢復正常時,站在我面前的人不再是雷瑟,而是尼奧老師。
「孩子,我問你,你和我家那一個的感情還不錯吧?」
聽到這個問題,我先是愣了一下,再來是警戒的看著老師,皺著眉回答:「你要幹嘛?」
回完後,我馬上就後悔了。這個人可是尼奧老師欸!我到底在幹嘛啊?!
反射性的想要抱頭,尼奧老師卻露出非常、極度不耐煩的表情。他揮了揮手,直接忽略掉我沒膽的反應,問了一句:「這幾年使喚他半夜爬牆買藍莓派的人是你嗎?老實回答我!」
「……嗯。」面對強大氣勢的威脅,我不得不照實回答。
「那我再問你,如果給你個機會,讓你可以決定把太陽騎士換成雷瑟以外的人,你會換掉他嗎?」
聽到這個問題,我不禁勾起嘴角。這是什麼問題?如果我是審判騎士,而雷瑟是我的太陽騎士,那麼,我會服從的人只有一個。除了他,我誰都不願服從。
「不換,因為是雷瑟。」笑得比陽光更加燦爛,我毫不遲疑的說「除了雷瑟,我不願意服從任何的太陽騎士」
「理由呢?沒有理由,你不可能阻止我換掉他。」尼奧老師笑著說。
我堅定的看著他,毫不遲疑的回答:「十二聖騎士的每個人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是兄弟,就沒有換人的道理。」
「很好!」尼奧老師大笑出聲。
聽到這兩個字,我知道自己說服他了。還好雷瑟不會被換掉……
「既然你認定雷瑟是太陽騎士,而且也不想換人,那就盡全力讓他乖乖待在太陽騎士的位子上吧!」
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我完完全全摸不著頭緒。
「其實我沒那個意思要換掉雷瑟,只是你們就要繼任為下一任十二聖騎士,而我也要離開聖殿了,所以有件事情只得交給你,但在交給你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願不願意承擔這件事情。」
聽見這句話,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擴散,甚至隱隱有個聲音告訴我,這件事是我所知道的。
「是和雷瑟有關的事情嗎?」我不甚確定的問。
尼奧老師點點頭,開始說:「嗯,那你聽好了,其實雷瑟他是……」
聽完前半段,我毫不意外的聽到了那意料之中的答案。
說完後,尼奧老師了半晌,才繼續說:「我能做的也只有交代給你,之後你要怎麼做,包括要不要讓雷瑟知道,全都要由你決定。」
我用依然燦爛的笑容打破有些沉重的氣氛。沒有猶豫也沒有擔心,我的答案永遠相同:「絕不會反悔,只要下了決定,我就只認定他。」
一幕幕曾經熟悉,卻又有所改變的事物快速在腦海之中輪流浮現,太陽騎士的雷瑟、審判騎士的我;正經的太陽騎士、假裝正經的審判騎士。
世界的一切變得相反,不到二十五歲時,你成了人民口中最接近光明神的太陽騎士,我則是變成了坊間傳說最為殘酷不仁、嚇的兒童夜晚做噩夢的審判騎士。
我因為你而認識了粉紅、羅蘭逃過肥豬王的魔掌並成了綠葉騎士;你為了公主和伊力亞的事找我幫忙出主意、為了戰神之子的婚事而展開大冒險。紅詩和小白又再次出現,但這次她想帶走的人不再是我,而是你,雷瑟。
我沒有和紅詩硬碰硬,而是嘗試著和她交換條件,說服了她的理由,是告知她我所知道的未來,讓她知道我們同樣的在乎你。
接著,你和羅蘭殺死了夏洛特,在我來不及阻止的時候。你們臉上的沮喪和悲傷,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你們──我也一樣的難過,只因為又再次的讓她死在眼前。
還沒從夏洛特死去的悲傷中恢復,你們就必須面對殘酷的生死選擇。要留下誰?該活著的人是誰?誰必須成為魔王?
後來,你和羅蘭從沉默之鷹那裏知道了可以轉移魔王碎片的方法,煩惱的問題立刻變成誰必須兼任魔王。
最後,你迷失在過多的黑暗屬性之中,一向冷靜、自持如你,卻成了瘋狂殘忍、不在乎人命的狂人。我暗中與其他十二聖騎士訂定計畫,就算你真的殺了人,我們也一定會把你帶回來。
你痛苦的問亞戴爾為什麼硬是要把你帶聖殿,於是,我開口了──
『因為,魔王是我,要承擔的人也是我。就像是在相反的世界裡,我不會放棄你一樣,我知道你也不會放棄我。所以,我什麼都不擔心,因為有你們,就算全世界都放棄我,你們也不會丟下我。』
悠悠轉醒,你和夏西亞正在童話故事的交流時間。
我盯著你看了許久,你感受到我的視線,於是放下書本,轉頭過來看著我,疑惑的問:「怎麼了?」
我微微一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沒有,只是在想,如果太陽騎士和魔王是你不是我,當初事情會怎麼發展?」
聽見這個問題,你的酷臉上多了一絲笑意。然後,你回了我那麼一句:「也許,我會找大家幫忙,而不是自己承擔。」
我真心的笑了出來,你繃緊的臉部肌肉也隨之放鬆。
就算現在魔王是我,我也不需要擔心。
因為,我擁有你們,我最重要的十一個兄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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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第一套追隨的小說,就是御我大的吾命騎士,很高興能參加比賽,喜望能藉此磨練文采^^
【編號010】
【編號010】 原作:吾命騎士
他半瞇著眼,斜倚著床,隨手從織有太陽標誌的小袋子裡拿出塊剛烤好的藍莓餅乾,然後準確無誤地拋進自己的嘴巴里。
果然沒人比得上寒冰做的藍莓餅乾,簡直太正點!
他邊享受嘴裡那甜脆的滋味,邊調整好自己的躺姿,打算休息一會兒。
溫暖的光束透過開敞的窗斜照進房裡,偶爾還有微風涼涼地吹進來。
舒服地長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就這麼幸福地永遠躺下去也是不錯的選擇……
「老師。」
伴隨著呼喚的是不急不徐的敲門聲。
嘖,這死小鬼。
「老師,您在嗎?」
我不在啦!
他忿忿地抓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蓋起來,大有光明神現世也絕不起來的意味。
自從兼職當魔王后,體力果然下降了,總是想睡。再說了,現在到底還有什麼事要我親自出馬?「魔王」事件時所發生的問題全都解決了,該陰的也都陰了,就不能讓我清淨一下嗎!哼,敢擋我睡覺就讓他去見光明神!
「老師,審判騎士長要我傳話給您。」
「……門沒鎖。」
灑落的餅乾,一團不知名的物體和從被子裡露出來的些許髮絲,艾洛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面對正在鬧脾氣的老師,他覺得有些苦惱,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老師,審判騎士長要我轉告您說第三十九個任務……」
「我應該說過那不是我欠的吧,」微怒的語氣從被子裡傳來,「一個瞎子才看不見什麼欠條呢,哼。」
至此,艾洛還是硬著頭皮問:「那這些任務要讓誰去做呢?」總不可能無視王室的要求吧。
「誰寫的欠條,就讓誰去還!別來煩我,為師是很忙的。」說完,那團不明物體還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想找到更舒適的位置。
很忙嗎……
艾洛無奈地看著不明物體,卻也無話可說,最後只好默默地退出房間,去找審判騎士。
聽著房門被輕輕關上,不明物體還滿意地哼了一聲,抽出手又抓了一塊餅乾,但也許是太累了,他咬著沒吃完的餅乾便沉沉睡去。
× × × × ×
沒有仔細去計算這是第幾次了,他們再次站在熟悉的曠野上,準備迎接「魔王」現世。
「太陽。」審判輕拍了對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太擔心。
雖說如此,但要是有什麼意外……不,還是別想了。
他輕輕的應了聲。
「我們過去了。」
他看著審判和其他人站到離自己四五米遠的對面,以羅蘭為首,拿出武器,排出了迎戰的姿態。
黑色紋路很快就佈滿了羅蘭全身,背後的三對翅膀更是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但這在魔王面根本不算什麼。
「我來了。」「魔王」帶著輕佻的笑,發起攻勢。
× × × × ×
房門幾乎可以說是被踹開的。
來人是憤怒至極的審判騎士長。
「太陽,你到底在搞什麼!居然讓艾洛去處理那些任務!」
被嚇到的他一開始還有點委屈,但他越想越生氣,那些任務原本就不是他答應的,而且他正窩在床上看從大地那裡搶來的最新一期的殿男周刊,知不知道破壞人家的幸福是大罪啊!
「那些任務根本不關我的事!欠條是你寫的,章是教皇蓋的,被牽涉的當事者根本不在場,這不算數!」
「那……」
「再說了,艾洛不是完成了嗎?只要有人去做就可以了吧!」他突然覺得打斷審判的話的自己很勇敢,撇去之前揍他去撞桌子那件事不算的話。
「你!」
「審判騎士長,請等等!」
艾洛急急忙忙地追上來,在看到老師似乎要被揍……被教訓的時候還做出了這輩子最有膽量的其中一個決定——緊緊抱住怒不可遏的審判騎士。
「審判騎士長,我很樂意做這些任務!」艾洛死命拖住要上前去痛毆聖殿之首的審判騎士長,還不斷替老師辯護,「不但可以增加經驗,還可以測試自己的程度到底到哪裡,這不是絕佳的好機會嗎?」
「就是啊,」躲在床後面只露出一顆頭的太陽騎士理所當然的說:「再說了,既然審判騎士寫的欠條,要由太陽騎士來還,那老師欠的債讓學生來還,更是天經地義!」
審判騎士瞪了他一眼,他立刻就把頭縮回去,噤聲不說話。
「是的,所以這一切都不關老師的事,是我自己要去做的!」艾洛堅定地看著審判騎士的後腦勺說,避免老師被修理得太慘。
聽到這裡,審判騎士也不再試著要擺脫艾洛的束縛,而是轉回頭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
「審判騎士長?」雖然依舊不放心,但艾洛還是放手了。
結果最後審判騎士還是回頭衝上去痛揍以為不會被抓到的太陽騎士,爾後才憤然扭頭離去。
「隨你們怎麼做!」
審判騎士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師,您……」
「還好我會治愈術,不然絕對會被痛死。」
「……」艾洛神色複雜地望著老師。
「嗯?還有什麼事嗎?」某人一點愧疚之情也沒有,還理直氣壯地拍了拍衣角的灰塵。
艾洛只好無奈地說:「不,學生先走了,不打擾老師了。」
「學生會來定期匯報任務進度的。」
「嗯,去吧。」他揮了揮手,示意艾洛可以出去了。
「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後,艾洛這才退出房間,還不忘關上房門。
完全沒覺得自己做錯的太陽騎士在自家學生離開後拿起看到一半的殿男周刊,邊趴在床上邊津津有味地繼續看剛才未看完的部分。
但才大約一刻鐘過去,他便覺得有些累了。
怪了,再累也不是這樣兩三天就大睡一次啊,更何況我什麼也沒做。
思緒彷彿飄到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他開始覺得有些頭昏,眼皮變得異常沉重。
最後,他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 × × × ×
從陸地打到天空,各類的魔法爆裂聲不絕於耳。
羅蘭自小練劍,自然覺得遠程攻擊對他來說有些棘手,但他有傲人的速度,三對翅膀對他來說更是如虎添翼!
他微側身閃過「魔王」丟來的黑刃攻擊,然後一個轉身,砍下了試圖抓住他的黑色巨掌。
羅蘭一個振翅,光速般地衝到「魔王」面前。
「還沒完呢。」「魔王」微笑著說,爾後瞬間移動到對方的背後,閃開了對方的劍擊,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暗黑鎖鏈,打算捆住羅蘭。
「嘖。」「魔王」迅速向後移開了一個距離,否則差點就成了刺猬了!
「幹!你們可不可以下來打,飛那麼高是要我們怎樣打啦!」大地對著上面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兩人怒吼,並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要把盾牌扔上去。
綠葉在旁邊苦笑,卻又不減速度地填補箭枝,下一秒又是一陣箭雨往上飛去。
「烈火,你的除靈之火可以燒到那麼高的地方去嗎?」暴風計算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滿懷希望地問旁邊的烈火。
「不知道誒,我試一下。」烈火左手聚起了除靈之火,然後使勁……雖說也燒了好幾寸上去,但要碰到「魔王」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們是在搞笑嗎。」聽說是同為溫暖好人派的大地騎士一臉鄙視。
「那你們的白雲可以飛上去幫忙嗎?」孤月皺眉問,但大概沒有人可以看得到他的表情。
大地滿臉鄙夷地說:「白雲只會飄不會飛好嗎……等等,白雲呢?」
眾騎士們左右張望,就是沒看到白雲的身影。
「該不會真的飛上去了吧!」
見狀,審判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白雲?」
「太高了……飛不上去,而且越高越亮……」審判在白雲出聲時罕見地抖了一下,雖然沒有直接一劍砍過去,但他還是不習慣有個人會突然在他背後出現,而且對方還一開口就虛弱到不行,這叫人不被嚇到也難。
居然真的飛上去也就算了,不要躲在審判背後啊你這個背後靈!這是眾騎士的想法。
望著眾人的表情,審判嘆了一口氣。
「不過,」許久沒出聲的堅石發出疑問,「太陽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啊?」
刃金接著說:「對啊,他以前從來沒飛到那麼高的地方去,而且我們不是也協議過了嗎,不然我們要怎麼協助羅蘭?」
聽見此話,眾人開始收起剛才有些玩鬧的心情,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戰斗上。
「他在笑,」一向安靜的寒冰一發言就讓氣氛變為更加凝重,「從沒停過。」
聽到這話的審判死皺著眉,緊盯著「魔王」的攻勢。
羅蘭除了用劍,也會凝聚黑暗屬性並化作攻擊,時不時來個鎖鏈或劍雨,和「魔王」的攻擊威力可說是不相上下。
但說到凝聚屬性這方面,「魔王」顯然更勝一籌。
在一次的攻擊回合下,「魔王」瞬移至離羅蘭有幾百米遠的距離,然後一口氣吸收了大量的黑暗屬性,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眾人皆是一愣。
「羅蘭!」審判大吼。
在見到「魔王」消失的那一刻,羅蘭將自己的警覺度提高到極致,就怕他突然冒出來,到時會打個措手不及。
——但誰說攻擊對象只有羅蘭一人呢?
「雷瑟,我很討厭你,你知道嗎?」
「魔王」的呢喃聲在耳邊響起。
× × × × ×
就算上次因為任務而被揍了一頓,但他還是照慣例地搬來了兩張小凳子,然後好整以暇地等著好友的到來。
三、二、一。
黑影在他面前掠過。
在衝去嘔吐之前,審判還不忘拋給他一盒藍莓點心。
這樣的好朋友到底要去哪裡找。他感動地想,邊快速殲滅不大份的藍莓點心。這次審判給他買了街角最有名的藍莓蛋糕,而且還是限量版,一天只賣五十份。
「沉判泥真是偶得好盆友。」濃郁的藍莓味簡直讓他滿足到不行,他甚至覺得就這麼幸福地去見光明神也無所謂。
另一邊的審判在聽到那句話後也沒做什麼表示,只是繼續整理自己的儀容。
其實吐了這麼多年,審判也有些經驗了。
在審訊之前,他通常都不吃東西,最多只是喝一杯蜂蜜或牛奶,所以他很快就把自己整理好了。
「難得你會來。」審判淡淡地說。
他疑惑地望著好友。
「你最近很常睡覺,」審判問:「是『那件事』的影響嗎?」
他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說:「應該吧。」
審判顯然對他的態度感到有些不同意,但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也不要總是待在房裡,偶爾也該出來走走,呼吸些新鮮空氣。」
「我現在不就出來了嗎?」他狡黠地笑。
「你啊,唉。」
「嘆什麼氣啦你,」他不滿地戳了戳審判的手臂,「嘆氣一次會老三歲啦。」
審判只是呵了一聲。
「說起來,」審判忽然直盯著他的臉瞧,好像他臉上有什麼關鍵性的證據一樣,「你的臉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自「魔王」事件後已幾年過去,十二聖騎士們幾乎都已三十好幾,雖說有光明神的恩典,但冒出一點點魚尾紋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過顯然某人根本不適用於大自然的常理這一套。
某人自信滿滿地說:「那當然,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陽光燦爛的美男子。」說完還甩了下自己的長髮,這樣子要是讓大地看到一定又會被諷刺一番。
「不,你的臉連一點點細紋也沒有。」審判稍微在他的臉上碰了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雖說他的皮膚的確比其他人都要好,不過怎麼可能一點細紋也沒有呢?
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相信自己是天生麗質的他倒是很快就把這想法拋到九霄雲外了,「那應該是我的面膜太有效了吧。」說完還摸了自己的臉兩把。
「是嗎?」審判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哎,別說這個了,等一下和我去看我可愛的小寶貝吧,」他滿臉幸福地說:「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愛。」他雙手捂著臉頰,一臉陶醉。
「好好。」審判無奈地說,但看到好友現在有妻兒又滿臉幸福的樣子,不替他高興是不可能的。
「那我等一下在聖殿門前等你。」他開心地說,然後就起身準備離去。
「嗯。」
目送他離去的審判在之後把小凳子收起來,又到洗手台那整理自己的儀容。
甫踏出洗手間,不遠處傳來的呼喊聲便讓審判不顧他人眼光,往前奔去。
——他昏倒了。
× × × × ×
「就說了劍術高手真是討人厭!」「魔王」一個移步就閃開了白雲的劍擊,但他沒停下,反而一個抬手,四面八方就憑空冒出了各式的魔法攻擊。
巨手、鎖鏈、冰錐、劍刃,只要是有攻擊性的,「魔王」統統都使出來了。
示意白雲退下,負傷的審判重重往後一踩,一股強勁的劍風發了出去,加上鬥氣,「魔王」的攻擊幾乎可以被抵消。
「你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嗎?」「魔王」邪魅一笑,隨手又是好幾波的攻勢。
正打算用盡全力擋下攻擊的審判在下一秒被羅蘭帶走。
他飛離了「魔王」一段距離,好讓審判能緩口氣,審視自己的傷勢。
剛才在「魔王」出現的瞬間,白雲和審判首當其衝承受了「魔王」的攻擊,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過接近,就連想避開也不可能,所以兩人只好發出鬥氣,能擋下一分是一分。
雖說兩人的武技在聖殿內是數一數二,審判更是能與羅蘭打得不相上下,且現今「魔王」的力量已大幅度減弱至只要死亡君主奮力與他一戰便可消滅他的地步,但身上的傷勢還是不容小覷。
白雲的胸前、手臂上有無數道被風刃割出來的傷,鮮紅的血色與他身上的服裝完全成反比。
除了臉和其他部位的細小傷口,審判的右手臂更是被劃出了一道大口子,這對右手持劍的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抱歉。」羅蘭滿懷愧疚地說。
「不,這不是你的錯,」審判說:「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隨著審判的視線望去,只見「魔王」又瞬移出現在其他人面前,他的下一個目標似乎是大地。
見狀的羅蘭急忙飛去,他右手持劍,左手凝聚黑暗屬性,在離大地他們還有一段距離時,他發起了暗黑鎖鏈牽制住了巨掌欲撕開大地的舉動。
「魔王」惡狠狠地瞪向羅蘭。
霎時,「魔王」周圍的屬性強烈震動,狂風把他的長髮吹得凌亂不堪,四周的溫度開始上升。
大地倍感不妙,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大地之盾不可能擋下這次的攻擊,於是他決定拉走欲繼續與「魔王」對峙的寒冰和堅石,走為上策。
「你以為你們能逃得掉嗎?」「魔王」不知何時在周圍下了結界,就連在稍遠處的審判和白雲也被關在內,不只如此,他還封住了其他人的行動能力。
他低著頭,長髮遮住了他的容顏,也因此無法看清他現在到底是什麼表情。
「太陽……」綠葉神色悲傷地低喃。
「我不是太陽!」「魔王」忽地抬起頭,但他的表情讓眾人又是為之一愣——黑色的淚水滑落了白皙的臉頰。
「太陽不會傷害他的十二聖騎士……他不會的。」說到最後,他忽然又揚起了一抹笑。
與其憤怒,審判更是擔心對方的狀況,「太陽,你怎麼了……呃!」一把由暗黑屬性組成的劍劃過了審判的小腿,傷口深至可見白骨。
「你們真是說不聽呢,尤其是你,雷瑟,」「魔王」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就自顧自地說下去:「這讓我該如何是好呢。」
他揚起了手,隨後便有東西被硬生生撕開的聲音。
剩餘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騎士們不想承認,但他們的確從此少了一個夥伴。
被魔王記住的人,在他發瘋的時候,全都得死。
不知誰開口說了這句話,但沒人想知道也沒人回應。
他們的格里西亞在哭泣,誰還想去管魔王到底是不是瘋了。
× × × × ×
審判一臉淡漠地望著床上的人,但這讓房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教皇一臉莫名其妙。
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但聖殿之首昏睡這種事似乎已是家常便飯,不過也不至於習慣到可以如此無動於衷吧。
教皇有些心死地說:「你倒是給我吱一聲啊……」
「他沒事。」
「你怎麼知道?」雖說教皇的臉被薄紗蓋著,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還是不自覺皺眉說:「太陽現在可不是在睡午覺。」
床上的人睡得很安詳,但他面無血色,彷彿在下一秒就會去見光明神……不不,教皇暗自甩開這些想法,太陽要是走了估計聖殿也垮了吧。
不過……
教皇看向那個自始自終都面無表情的人,不知為何,內心的不安逐漸擴大。
不對、一定是有哪裡不對。
「審判,你……」
審判一個手勢就止住了教皇未盡的話語,然後後者隨對方的視線看向太陽——
黑色的眼淚從太陽的眼角滑落,接著濡濕失去聖光掩蓋的白髮。
像是漣漪一般,黑色上下擴散至髮尾。
這分明就是……
「魔王現世。」
「什麼也沒發生。」
教皇錯愕地看向審判,只見對方依然面無表情,好像真的什麼也沒發生過。
審判也回望教皇,然後一臉淡然地說:「『什麼』也沒發生。」
「但魔王……」
「『他』是太陽,」審判打斷了教皇的話,說:「『魔王』已死,不是嗎?」
教皇瞪圓了眼,但他蓋著薄紗,審判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審判無視教皇想追問的舉動,自顧自地伸手向前擦去了他的眼淚。
黑髮在下一秒又恢復了原本的顏色。
「『我們』都死了,不是嗎?」
語畢,房內立刻沒了教皇的踪影。
室內的景像開始扭曲,暗黑屬性從不知名的角落開始凝聚成霧。
不消片刻,暗黑屬性便猶如毒霧般佈滿了整個房間,放眼望去,眼前只是一片無盡的黑。
「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太陽,格里西亞。」
早已被暗黑屬性腐蝕成半不死生物的雷瑟神色哀傷地看著他們的太陽,輕聲說著。
「所以別哭了。」
暗黑屬性在下一刻完全消失,室內轉為明亮,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唯一的差別是房內只剩一個人。
他緩緩睜開雙眼。
那是被黑色眼淚佔據的蔚藍。
× × × × ×
地獄火燃燒了整個曠野。
「只剩下你了。」他笑著走向羅蘭,濺上血跡的臉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
「太陽……」到底是誰說不死生物毫無感情?看著好友強顏歡笑地向他走來,羅蘭只覺得心如刀割,濃濃的絕望和悲傷充斥整個了胸腔,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停住了腳步,斂起了笑容,說:「太陽不會傷害他的十二聖騎士,這是他告訴過你的,為什麼你總是記不住?」
「到底誰才是聖殿之首?為什麼你總是聽雷瑟的話而不聽我的話!」一揚手,幾十條的暗黑鎖鏈就狠狠地穿過羅蘭的身軀,但那還不至於致死。
「其他人也是!明明是我的人,憑什麼雷瑟一開口,所有人就听他的!」這次是成千的小型錐子,但羅蘭只覺得這根本比不上對方現在所承受的痛苦。
「還有艾洛!到底誰才是老師!他憑什麼逼我去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太……」
「給我閉嘴!區區一個死亡君主也想和本魔王對抗?」
羅蘭強裝鎮定,他邊聽著對方雜亂的語句,邊暗自想辦法掙脫他的禁錮法術。
兄弟已經沒了,剩下的就是絕對要保住他的學生和妻兒,這是審判最後的交代……羅蘭忽然笑了。
「笑什麼?」他不知何時已走到羅蘭面前。
原本狠戾的他忽然換上了疑惑的表情,殺戮之氣也消失殆盡,羅蘭感覺到法術有減弱的趨勢。
這是個好機會!
果然,羅蘭趁對方靠近時一個使勁掙脫了法術,他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對方。
「嗯?」稍顯呆滯的聲音在羅蘭耳邊響起,但他沒有回應,只是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死亡君主哭泣的模樣一向不怎麼好看。
「羅蘭,雷瑟他們呢?我突然什麼也看不到了,」格里西亞也任由羅蘭抱著,頭還微微靠在他肩上,「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我想看我可愛的女兒,你陪我一起去吧。」
「羅蘭?」
「好。」羅蘭努力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沙啞,但似乎是徒勞無功。
「好黑哦,羅蘭,現在是晚上了嗎?我冷。」
地獄火已完全熄滅,被燃燒過的曠野只剩下焦黑的土地,至於關於「他們」的東西,一點也沒有留下。
「羅蘭你怎麼都不說話?我想回去了。」
「好。」
「對了,羅蘭,」被打橫抱起的格里西亞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說:「我曾經做過一場夢。」
「什麼夢?」
「就是很平常的事情,」格里西亞笑著說:「我還記得夢裡的我很勇敢地吼回審判呢,不過當然最後還是被揍了一頓。」
羅蘭不吭聲。
「還有啊,艾洛無奈的表情真的很欠揍。」
「啊對了對了,本來說好要一起去看我可愛的女兒的,結果沒想到我昏倒了,醒來之後又得挨罵了。」
「哎你說,審判一天到晚罵人不累嗎?」
「羅蘭?」
「嗯,我聽著。」
「我想睡了。」
「……好。」
「那晚安……等等,這次絕對別讓審判來踹我房門,我想好好地睡一覺,聽到沒?這是聖殿之首的命令。」
「是。」
羅蘭站到魔法陣上,在回去之前最後再看一遍無人的原野。
懷裡的人漸漸失溫,羅蘭輕擦去對方臉上未乾的淚水,隨後啟動魔法陣。
頃刻間,光芒大作。
× × × × ×
「你醒了。」
他循聲望去,只見審判和其他人圍在床旁邊,全是一臉擔憂的樣子,他不禁笑了出來。
「笑屁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再睡下去綠葉的眼睛又要哭瞎了。」
「什麼!」聽到這話的他不顧審判的阻止,硬是要爬起身把綠葉抓來好好看看。
「大地你不要嚇太陽啦,」綠葉回頭抗議了一下,「我沒事。」
「真的嗎?」他一臉狐疑。
「綠葉活得好好的,好嗎?」暴風忍不住為自己平反,說:「你倒是把這幾天的睡眠還給我啊!」
「啊哈哈哈哈。」他只好乾笑。
「算了,不管你了,我還有一堆公文沒批……」暴風邊揉眼邊哀怨地走出去,嘴裡還念念有詞,一副怨婦的模樣。
見到暴風離開,大地也沒打算再留下了,更何況他可是忙著「應付」名媛們呢。
在慰問他幾句後,大家幾乎都走了,畢竟他們還有各自的事情要做,除了他不是朋友的好朋友。
怪了,他應該是最忙的啊,怎麼每次都有空留下來……他哀怨地看向審判。
「別看了。」審判無奈地笑了,隨後憑空變出他最愛的魚肉粥,上面還灑滿了香菜。
「唔噢,審判我好愛你啊。」果然知我者莫若審判也。
他一臉幸福地接過粥,開始大快朵頤。
再說一次,這樣的好朋友到底要去哪裡找!
「太陽。」
「啥?」
「你還好嗎?」
喝粥的動作不自然地停頓了。
「你之前在昏睡時哭了。」
他放下粥,撇過臉去,顯然不想說出原因。
「太陽,」審判也不為難對方,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說:「你要記住,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這。」
他轉回頭,看向對方。
他知道自己快哭了,從剛才醒來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一想到自己在夢里居然做了那種事,他就……
「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們』都還好好的,十二聖騎士,一個也不少。」
「雷瑟……」
「所以別再哭了。」
「……嗯。」
× × × × ×
「活在自己的夢境裡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他太痛苦了。」
粉紅翹著腳,坐在羅蘭的肩上,安慰他。
雖然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但好歹也和他相處了這麼久,表示一點惋惜也是應該的。
聽到這話的羅蘭止住腳步,稍微側頭,問:「他的靈魂會永遠徘徊在虛幻之中嗎?」
安置好格里西亞後,羅蘭就再也沒回過聖殿,他不想待在沒有他們的地方。
尋死的舉動也不是沒有過,但全被粉紅阻止住了,他現在只好在大陸四處遊蕩,希望時間可以沖淡痛苦。
「也許吧,」粉紅說:「光明神真的太殘忍了,嘖嘖。」
——「與其活在沒有你們的世界裡,我寧願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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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其實有非常多的話想說,
但鑑於以往的經驗(自家作品總是被作者的話給毀掉(默)),作者表示他還是安靜為妙。
為此,以上。
P.S. 祝各位看官看得愉快,作者會時不時跑去觀眾區看感想的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