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慎入] 初戀
「當年我影月國和炫橡國交戰時, 英勇無雙的先王曾單人匹馬深入敵陣, 大敗敵軍。先王的驍勇善戰為影月國奠下世界第一大國的基礎。各位皇子, 請記得回去後要好好的溫習這段歷史, 下次老夫會以此為測驗題目, 請一定要仔細溫習。那麼接下來……」嵐•亞洛德斯----影月國的第二皇子, 眼神透過楠木窗戶, 捕捉着窗外樹上的小鳥的動作, 完全沒有留心先生的話。
小鳥們都盡力張大嘴巴, 急切的期望自己是媽媽下一個的餵食對象。
真好啊……有媽媽的感覺一定很棒。
小鳥真好, 有媽媽照顧, 不像自己, 連媽媽都沒見過, 也不會有機會看到。
嵐自嘲的微微勾起嘴角。
沒有媽媽, 只有一個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見上一面的父皇和一群沒有血緣關係、沒有感情的兄弟。
真是「何苦生在帝王家」。
「二皇子?」
「……嗯? 怎麼了?」
耳邊突然響起老先生叫自己的聲音,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嵐眼中閃過一絲驚嚇, 但馬上就把情緒藏好, 回應先生的話。
「二皇子, 您剛才有聽到我的話嗎?」老先生和藹的笑了笑, 「您在和鄰國一同舉行的騎射比賽和詩文比賽的勝利, 皇上已經知道了, 他特意讓老夫誇獎您!」
「是嗎? 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力範圍內的事而已, 父皇太過獎了。」
沒有特別高興, 嵐禮貌的回答, 待老先生又誇了幾句, 回到講台時, 他再次別過頭看窗外。
誇獎, 真是謝謝你的誇獎, 可惜, 我一點都不稀罕你的誇獎, 有時間做這種事不如盡下父親的責任如何?
嵐清澈的藍色眼眸中隱隱翻着波浪, 然而他閉了閉眼睛, 再張開時已回復平靜。反正只是些胡思亂想, 不要亂了心神。
老先生再次交代下作業便宣佈下課, 離開了。
意識到下課了, 嵐也自然的想要離開, 但他一站起身就立刻被一眾兄弟包圍。
「二哥, 你好厲害喔! 」
「真不愧是二哥, 文武雙全, 連父親也下旨稱讚你!」
「二哥二哥, 有空要教我騎術喔!! 」
二哥二哥的, 好煩……假話聽再多也不覺得好聽……
嵐的心中只有這個念頭。
他對於這群名義上的弟弟起初也不是這麼討厭, 但自從某次他路過弟弟們的房間時聽到的那些話……
「二哥? 啊, 他啊, 說真的, 真的好討厭喔! 竟然得到父親的稱讚! 」
「什麼時候啊?我們怎麼不知道?!」
「就是上次那個馬術比賽嘛, 那個愛出鋒頭的死人臉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哈哈!! 死人臉! 說得好, 就是啊, 要不是皇位只傳給年長者, 他又比大哥有機會登基, 我們也不用去討好那死野種!」
「你也好狠啊! 不過說得好!!」
要多狠毒有多狠毒的話從一張張天真的臉孔中吐出, 讓嵐徹底的抹去對他們僅存的好感。
當然, 他沒有笨到告訴他們自己聽到的話, 沒有必要, 也沒有需要, 只要自己走開就好了。
「喂喂, 你們不要太過了, 嵐都快被你們嚇到了。」
嵐正想隨便敷衍幾句就走, 然而, 他們的大哥----洛昊卻先他一步開聲, 堵住了嵐的話。
「嵐才十八歲就這麼棒, 以後也要努力啊。」
洛昊露出溫暖的笑容, 伸手想摸摸嵐柔軟的黑髮。
「我知道了, 謝謝皇兄誇獎，可以讓開了嗎。」
受不了了。
嵐不着痕跡的躲開洛昊的手, 應付了一下就叫弟弟們讓開。
無視身後的雜音, 嵐拿起書, 快速的離開了。
他又看到了。
溫柔的大哥眼中, 只對他一人流露出的憎恨。
嵐害怕這種笑裡藏刀的眼神。
也是呢，畢竟洛昊一直以為自己想跟他搶皇位呢。
最初他只是想令父親注意到他, 才努力的練習, 在各式各樣的比賽中取勝。他的目的十分單純, 根本跟想和其他人搶皇位半點關係都沒有。
嵐嘆了口氣, 心情不太好的抱着書在無人的走廊上一邊思考一邊走着, 突然背後好像被什麼砸到, 還傳來黏答答的噁心感觸。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做的好事, 額上出現一個十字路口, 嵐低吼一聲:「艾倫•史特!!!」
混蛋! 這是這個月第三套衣服了!!
「哎呀, 被發現了呢~」背後響起一把欠揍的男聲, 金髮的男孩有一步沒一步慢慢走到嵐的面前, 手上還拿着剛才的「兇器」----泥球, 「話說小嵐, 你怎麼知道是我啊?」
「除了你這白痴還有誰這麼無聊!!」嵐狠狠地瞪着自己的竹馬, 彷彿要在他俊俏的臉上瞪出一個洞, 「什麼大將軍的兒子, 我看你連大將軍的十分之一也不知道有沒有遺傳到! 是把腦子放在家了嗎? 還是你根本就沒腦子?!!」
嵐一口氣罵了艾倫一大串話, 形象什麼的都不顧了。
很奇怪, 平日對待兄弟的那份淡漠、冷靜, 在對上艾倫時就會完全消失, 連點渣滓也找不到, 太奇怪了。
比起旁邊氣得轟轟作響的嵐, 艾倫毫無悔意的掏了掏耳朵,「小嵐好兇喔~皇室有教你罵人嗎? 怎麼這麼狠啊, 我好傷心喔~嗚嗚嗚……」
說完還故作傷心的單手捧臉抽泣。
「你少裝可憐, 我上當太多了, 今天絕對不會再被你騙了!」
嵐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艾倫, 他被艾倫惡作劇太多次了, 多到數也數不來, 所以他是不會再上當的!
艾倫沒有回話, 他啜泣了兩聲後轉過身蹲下, 背對着一臉「鬼也不信你」的嵐, 哭哭啼啼的像他才是被扔泥球的人一樣, 還有越哭越狠的趨勢。
「……」
艾倫哭。
「……喂……」
艾倫繼續哭。
「……你不會真的哭了吧?」
艾倫繼續哭不停。
「……好啦……是我不好啦, 我不應該這樣說你啦……」
嵐看着艾倫的肩膀不斷抽上抽下, 又「嗚嗚嗚」的抽泣, 有點心軟的走到艾倫面前蹲下道歉。
「有破綻!」
上一秒還哭得跟什麼似的艾倫, 一見嵐蹲下便馬上把拿着泥球的手往嵐的身上拍, 「小嵐你太好騙了吧?」
做了壞事當然要快點逃, 艾倫扮了個鬼臉, 留下腦袋停轉中的嵐腳底抹油----溜了。
……!
終於意識到自己又被整, 嵐頂着滿身泥巴, 怒吼着追上去: 「艾倫你這混蛋!!有種就不要逃!!」
「哈哈哈! 修養不要忘了啊小嵐, 還有, 」艾倫笑得很燦爛, 「我可是很沒種的喔!」
「那我也沒修養!! 我今天不會放過你的, 你覺悟吧!!」
「嗚哇~~我好害怕喔~~」
一個笑着逃, 一個吼着追。
在艷陽下, 兩個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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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跑不動了……」
兩人追逐了半天, 艾倫終於在確定嵐跟自己一樣累後癱軟在草地上。
「你……去死……累死就算了……呼……」
嵐也累得不想動了, 但嘴巴依然不饒人, 他躺在艾倫旁邊, 閉上眼享受輕輕吹拂而過的微風。
微風溫柔的撩起嵐柔順的黑髮，在他臉上惹起小小的痕癢感，汗水也漸漸消散於空氣中。
好舒服, 運動後的優閒會令人有種壞心情一掃而空的感覺。
「現在怎麼樣?」
艾倫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嵐緩緩的側過頭, 懶洋洋的睜開眼:「什麼怎麼樣?」
「心情啊!」
艾倫也學嵐側過頭, 紫色的眼眸看進藍色的眼眸, 艾倫甚至可以從嵐的眼內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剛剛很不開心吧? 我不知道是什麼事, 不過現在應該好多了吧?」
又是這樣了。
每次每次, 就算自己沒有說, 沒有表現出現, 但艾倫仍然明白自己的內心, 然後用他的方法來幫自己打起精神。
雖然笨拙, 但十分有效。
和艾倫打鬧過後, 心情總會不由自主的好起來。
「……嗯。」
「那就好。」
嵐沒有避開艾倫的直視,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 注視着對方。
嵐喜歡與艾倫這樣對視, 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在某人的眼裡看到自己。
他找過下人來試, 但是不行, 他只能在艾倫的眼裡看到自己。
嵐喜歡這種感覺, 哪怕他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應該怎麼定位。
「小嵐, 我啊, 很討厭看到你不開心。」沉默了一段時間, 艾倫打破了寂靜, 然而, 自光依然沒有離開嵐, 「可以欺負你、騙你的人只有我。這是我的專利。」
「你放心好了, 不會有人像你一樣幼稚。」面對難得正經的艾倫, 嵐沒好氣的揉了揉艾倫的頭, 「也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除了你這混蛋。」
「答應我, 不要因為我以外的任何人而哭, 就算哭也要在我面前。」
這是嵐察覺到他不安時一定會做的動作, 艾倫瞇了下眼, 任由嵐揉他的頭。
「這個要求也太難了吧?」
嵐皺起好看的眉, 揉着艾倫頭頂的手也頓了頓。
「反正你答應就是了。」艾倫孩子氣的嘟嚷着, 「不然我不放心。」
要是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傷心, 而我不知道的話怎麼辦?
艾倫不太明白這種不想小嵐傷心的心情, 然而, 從以前開始，內心的某種鼓動就不斷告訴他，一定要守護小嵐。
要是自己不在的話, 小嵐就只能跟以前一樣, 偷偷的躲在房間哭泣。
所以, 小嵐只可以因為自己, 在自己面前哭, 這樣他就可以安慰小嵐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啊……」嵐悄悄的勾起一抹笑容, 「不過好吧, 我答應你, 我不會因為艾倫以外的任何人而哭, 就算哭也要在艾倫面前哭。」
「約好了喔。」
「嗯, 約好了。」
得到嵐許諾的艾倫也笑了。
「說起來, 小嵐……啊, 下雨了?」
艾倫臉頰一濕, 伸手一摸, 發現是一顆小水滴。
「好像是喔……」
嵐抬頭,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烏雲擋在身後, 可以清晰的見到一點一點的雨水。
艾倫一個翻身, 坐了起來:「走吧!」
「……你先走, 我想再待一下。」
嵐仍然躺在草地上, 閉上了眼睛。
艾倫沉默了一下, 然後輕聲的說了句「那我走了」, 嵐就聽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過了不用多久, 雨越下越大, 嵐緊緊的閉上眼睛, 雨水混合淚水, 佈滿嵐白晢的臉龐。
對不起呢艾倫, 明明答應了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哭, 不過, 我也不算不守諾言吧, 反正, 只是雨水而已……
艾倫, 我可以再任性一下吧?
雨水也好, 淚水也罷, 希望沖走所有的東西。
應付兄弟的那份疲倦感也好, 父親給予的那份生疏感也好, 沒有母親的失落感也好……全部全部, 都沖走吧。
對了, 還有艾倫……
自己對艾倫, 到底抱着怎樣的情感?
對於這個從懂事就在一起的人, 這個不會奉承討好自己, 自己至今唯一重視的人, 到底應該把他放在心裡那個位置?
看到艾倫高興, 自己也會高興; 就算艾倫對自己惡作劇, 自己也不會真的生氣; 在失落時, 希望得到艾倫的安慰。
想永遠在一起……
以前沒有試過對任何人有過同樣的感情, 到底……
「明明剛剛才答應的事, 這麼快怎樣的就忘了。」
嵐的上方傳來他最熟悉的聲音, 他驀地睜開眼。
沒有理會錯愕的嵐, 艾倫自顧自的蹲下, 聲音裡是滿滿的不爽: 「真是的。」
「為什麼……」
後句, 嵐哽在喉嚨問不出口。
為什麼這個詞包含得太多了。
為什麼回頭?
為什麼要對我好?
為什麼……
「是啊……為什麼呢……」
艾倫抬高頭, 漂浮的眼神不知道在看什麼。
不想放你一個人難過……這種話, 誰說得出口。
沉默一下子在兩人之間蔓延。
兩個人都懷抱着看似不同, 卻無比接近的情感沉默着。
先說話的是嵐。
「艾倫, 對你來說, 我是什麼?」
嵐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一個怎樣的答案，但他就是想知道，自己在艾倫心中的地位。
「是什麼啊……小嵐就是小嵐。不是被人妒嫉的二皇子, 不是什麼未來皇帝, 對我來說, 小嵐就是小嵐。以前是, 現在是, 永遠都是, 因為小嵐, 是我最重要的人。」
艾倫站起來把身子轉向嵐, 真摰的眼眸沒有一絲虛假。
他看進嵐動搖的眼眸, 深深的, 似乎要看進眼前人的靈魂深處一樣。
小嵐, 你明白嗎?
為你做的所有事, 只因為是你。
這樣的心情, 你懂嗎?
喜歡你的這份心情……
艾倫的話令嵐渾身一震。
因為是小嵐……
換成是其他人說這段話, 他一個字也不會信, 所有人都是因為他的身份才待他好, 除了艾倫……
一直以來, 陪在他身邊的都是艾倫。
惹他笑。
安慰他。
聽他胡說八道。
與他在樹蔭下睡覺。
沒有機心的所有行為。
艾倫甚至沒有要求任何回報。
在這一瞬間, 嵐好像懂了, 自己對艾倫……
那份第一次擁有的感情。
喜歡你。
身於爾虞我詐的險惡環境，只有你陪伴的時候才是我真正快樂的時候，我的笑容只為你綻放。
只有你……
當嵐終於明白自己的感情時, 艾倫突然走上前, 把嵐擁入懷裡, 手一下一下的撫摸着嵐順滑的黑髮。
「小嵐, 那你呢? 對你來說, 我是什麼?」
頭枕在艾倫的肩膀, 嵐的雙手悄然環上艾倫的腰。
想觸碰更多。
啊啊，變得貪心了呢。
「……要是我說是初戀對象, 你會怎樣?」
語氣略帶點不安, 嵐不知道說了之後會艾倫會有什麼反應，不過他還是說了。
因為, 想告訴你我的心情。
就算會被討厭也希望告訴你。
看不到艾倫的表情令嵐的心七上八下, 然而，他聽到艾倫帶笑的聲音:「是啊, 初戀對象呢, 那小嵐現在喜歡的是其他人嗎? 我好傷心啊, 難得小嵐也是我的初戀對象……哎呀! 好痛!」
「白痴! 誰說我喜歡別的人了!」嵐氣憤的捏住艾倫的後背, 突然像想到什麼一樣瞪大了眼, 「你……你也……」
「是啊! 我喜歡小嵐, 不是朋友的那種喜歡, 是戀人的那種喜歡。」
艾倫扶着嵐肩, 輕輕的拉開他, 眼眸凝視着嵐, 一字一頓:「我艾倫•史特, 喜歡你, 嵐•亞洛德斯。」
嵐笑了。
嗯, 很好。
喜歡, 嗯,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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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一整天的雨, 第二天嵐毫不意外的感冒了。
不過很不公平的是, 同樣淋了雨的艾倫卻半點事都沒有。
就這樣, 嵐被下人們殷勤的照顧弄得頭暈不已, 直到艾倫來探望時才解放。
「小嵐, 你的下人都好貼心喔~」艾倫調笑着拿起地上的尿桶揚了揚, 「我都不知道你病重了, 還以為你只是感冒, 我這個戀人真不稱職啊~」
「閉嘴!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這白痴是啞巴!」
本來是罵人的話, 卻因為生病而無力的聲音顯得一點威勢也沒有, 反有些撒嬌的意味。
雖然說話內容跟撒嬌怎扯也扯不上關係。
「好好我不說, 病人最大,」艾倫坐在床邊, 拍了拍大腿, 「今天限定, 大腿枕頭!」
白痴……
嵐的眼神明顯地充滿鄙視。
「不枕白不枕喔! 過了今天就沒有了啊!」
……
「很舒服的喔! 沒有任何人枕過的喔!」
……
「只開放給小嵐喔!!」
咚!
「這才是嘛~」
艾倫高興的看嵐紅着臉躺在自己大腿上, 然後他就像摸貓一樣, 一下一下的摸着嵐的頭。
雖然因為被長髮擋住看不到臉, 但艾倫還是清楚的看見嵐那紅透了的耳朵。
自從告白後嵐就很容易臉紅, 艾倫覺得這樣的嵐實在是太可愛了, 常常忍不住去逗他。
「艾倫,」嵐仍然不讓艾倫看到他的表情, 聲音悶悶的:「我們會一直這樣吧?」
想一直在一起, 但不知道可不可以的不安感令嵐很不舒服。
他們都是男人, 都是這個國家中的重要人物, 一定會有很多阻礙吧?
對於嵐不安的疑問, 艾倫歪了歪頭:「不會吧? 一直這樣我的腿豈不是會麻掉?」
「……你果然還是去死比較好。」
艾倫愉快的笑了, 語氣極為溫柔, 「會一直在一起的。不管怎樣我都會在小嵐身邊, 永遠永遠, 除非小嵐不要我了, 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
「……才不會不要。」嵐倔強的回應, 「把你這個禍害放去害人這種事……我不會做的……」
聽了那種話還要人怎麼放手啊……
狡猾的混蛋……
「嗯, 那你要好好的照顧我喔。一天要餵三餐啦, 每天都要幫我洗澡啦, 陪我玩啦balabala……」
「……」
自己的初戀, 果然是錯了吧?
本帖最後由 焦糖玉 於 2015-3-16 19:27 編輯
好甜～～
好閃喔～;P～
需要墨鏡~~~
樓主寫得很好看~~
覺得很有感覺~~ 是年下嗎是年下嗎是年下嗎是年下嗎是年下是年下是年下....(你夠了你!
明明告訴自己別看BL了,但還是忍不住看阿!!!
忠犬年下攻x傲嬌炸毛受(?)(自動自發的猜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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