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劍痞 發表於 2015-2-2 23:46:01

題目:胭脂、紅簾、抬轎、跨爐


【交換】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外頭的嗩吶鞭炮等等熱鬧的宣布著今天的喜事。
        出嫁的人坐在一張木椅上,等著其他人來幫忙上妝。
        她的眉頭皺得很深很深。
        等等,今天不應該是快樂出嫁的好時光嗎?怎麼她卻這樣愁眉苦臉的?
        於是我去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
        她給了我一個挺恐怖的眼神。
        不過她馬上就說出了原因,聽完,我不禁莞爾一笑。聽起來挺有趣的啊,又很有屬於她的個性她的風格。
        「好吧,那我幫妳上妝吧。」
        其實說這句話前,我跑去找其他人商量了好一陣子。
        於是,胭脂被卸掉,將畫好的柳眉用清水和軟佈擦拭掉,換上最適合她的妝。
        她在裡面穿上了那套她已然習慣的衣。
        這些東西弄好後,又讓她套上一襲紅衫,又美又麗,鳳冠霞帔,這才最應該是適合她的服裝啊,如此的嬌柔、豔麗,雖然無法穿上三寸金蓮,但是這樣子的她也相當美貌。看起來溫柔嬌羞許多呢。
        接著是那頂紅紗。我將蓋頭罩到她的頭上。一把那亂搞一通的妝給遮住了,再次囑咐她要一直低著頭才不會穿幫,而且,女兒家出嫁的,不要沒規沒矩,慢慢走別像平時那樣大剌剌的像個男生一樣,再說,不這麼做的話很可能被那拖地的長衣給絆倒,這樣場面可難堪極啦,這樣一生只有一次的大事,別搞砸了才行。
        她不情不願答應了。但是小聲說我又不是她的娘,沒必要這樣。
        的確,我不是她的母親,因為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傷心事了。不過,和她相處這麼長一段時間,我和其他人都是衷心希望她能幸福快樂,當然也包括這次的婚禮。
        我將她扶上花轎,這裝扮讓她不斷抱怨太彆扭啦,但是我只有一直要她別多嘴,這種時候說太多話以後會倒霉的。
        「哈,以後該倒霉的是他!」
        她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於是,四個大男人抬著轎子出發了。
        負責出這種勞力工作的人當然不會是我,卻是請了族人來幫忙。一路上,花雨飄灑,嗩吶和鑼鼓聲震天,迎親隊伍就這麼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之上,有好多人沿途幫忙撒些紅紙,或是喊著一些吉利話,讓整個隊伍更加熱鬧了,這是個好兆頭,可以幫忙祛除惡氣。
        就這樣熱熱鬧鬧的走了半刻鐘多,便來到了族中的聖地大堂。
        因為新郎官非本地人,真要迎親隊伍走這麼長一段路,危險又麻煩,所以婚禮是在這裡舉行的。新娘的家作為新郎的準備室與喜房,而新娘本身呢,要坐花轎子這裡俗不能免,便就暫時住在我這邊一晚,等到一切都打理好後,再將她的人給送過去。
        不過這個新嫁娘一點都沒有新嫁娘的樣子呢。唉。
        她不斷把轎子外的紅布簾給掀開來,看東看西的,哎呀,這回還跟認識的人打招呼,雖說隔著蓋頭的紅絲線人家看不清她的妝,但要是蓋頭掉下來了可怎麼辦,我急忙叫她別玩啦,乖乖坐著就好。
        不過她如我所料的,又抱怨了一聲,說她還是比較適合騎那匹帶頭開路的馬,坐在那高駿的馬背上多舒服啊,轎子右晃左晃的,簡直是折磨人嘛。
        我只能苦笑,要她還是乖點比較好。撐一下就過了。
        就在這時候,轎子終於抬進了大廳堂,新郎官一臉正經的站在大堂中央,等著妻子「過門」。

        想來新郎那邊進行得一切順利,很多瑣碎的儀式都完成了。
        新娘子從轎中出來,由我扶著她,領路,先經過傳統的「跨爐」儀式,跨過一盆燃著火焰的烘爐,象徵著火的旺、燒盡厄運、並讓女子生育繁多;接著是踩瓦的儀式,她倒是樂得開心,那件喜服讓她剛剛越過爐火時很是礙手礙腳,但是這踩瓦片呢,就快狠準一次到位,又好像是在宣泄她的怒氣。當然,破瓦這也是有很多象徵意義的,像是生子順利之類的。不過因為只是一種傳統,只要做到就好,不必細究。

        接著又是各種繁瑣之事,什麼交拜、拜堂之類等等的,由於男女雙方的家長都已經過世,所以男方的家長是由他的師傅代表;而女方呢,自然不是我,我可不是她的娘,是由族長代理這一職的。
        送入洞房。
        賓客杯酒言歡,雖然新郎在這時候應該要出來陪眾人一會兒的,不過大家挺熱情,又有點看熱鬧的心態,尤其是那幾個剛剛和我一起商量的人,帶頭推著新郎官,要他趕快進房抱他的新娘子去。
        於是新郎官就這麼迷迷糊糊、不知所措的被推入了洞房。
        那幾個一直偷笑的人躲在房門邊,紅燭滴淚,紙窗上映出兩道身影。
        然後是新郎的叫聲。
        「妳、妳怎麼變成這樣啊?」
        「我高興。穿男裝有什麼不對的?」
        「可、可是⋯⋯」
        「少囉嗦!反正我剛剛在廳堂上穿的這件大紅外衣給你換。」
        「這不好吧⋯⋯」
        「換就是了!」
        「好吧⋯⋯」
        「嗯嗯,套上這新娘服,還挺好看的嘛你。」
        「⋯⋯有點小。這件衣服。」
        「不錯不錯,我喜歡。」
        「可、可不可以換回來了?」
        「不行!你給我蓋上頭蓋,要掀的人是我!」
        「這⋯⋯這不對吧。」
        「少囉嗦!你就嫁給我吧!」

        聽到了這個時候,外面的人已經笑到東倒西歪了。
        給她畫了這樣的妝、裡面穿了那樣的衣服,我想早該猜到會有這種結果了吧。
        似乎看到有個年紀已經三十多歲的人趴倒在地,無聲搥著木板。
        實在很有趣呢,這場婚宴。

        「欸!給我躺平在床上!」
        「是、是的⋯⋯」

        不過呢,接著就是屬於人家小夫妻的時間了。裡頭已經傳來幾聲曖昧的聲響。
        笑著,我一邊打那堆四處打滾的傢伙們給全部趕走,自己也離開新房之外。

        祝妳幸福。


=====我是後記=====
終於、終於趕出來了QWQQQQQQ
不過這次的字數也是本活動以來最少的一篇(扼腕)
因為這次的題目相關係數很大(#)所以寫起來轉折沒有那麼多,
這就是篇小小甜甜的短文owo
以下廢話可省略#
又是篇怨念文呢(笑)總之就是那對新人在原本的故事中最後是悲劇,
所以我寫了一篇可能是在仙山發生的故事。總之,還是希望他們可以在一起QWQ
莫名堅持的配對又是男女顛倒啊XDDD

乙澄 發表於 2015-2-3 14:01:57

關鍵字:哀號、徬徨無助、斧頭、笑魘�平行(?),棄神,水緣水象。


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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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象,我喜歡你,可以跟我交往嗎?」

驚蟄,不理會鐘響,對著背後人甜甜笑著。

「對不起呢,除了哥哥我可不喜歡其他人喔。」



她叫水象,13歲,鳴神國中的新生,目前是國中一年級。

她有一個很棒的家庭,溫柔的媽媽、和藹的父親,還有疼愛她的雙生哥哥,水緣。


晃著淺到近似於天藍的細髮,水象坐在牆沿哼哼,流露出愉悅的旋律。

逸出輕笑,身邊傳來響動:「又拒絕誰了嗎?妹妹。」

是她的哥哥,相同的面容,深似血的紅瞳,水象不甘示弱地回望,露出絕美的笑靨。

「阿拉,是國三的學長喔,傻不隆咚的呆頭鵝一下就被我搞定了。」水象朝著天空比手畫腳,興奮敘述自己是如何惡整學長,水緣失笑,揉揉妹妹細軟的髮絲靜靜聆聽著。

「吃飯不?」見水象越說越興奮,快要跨越法律的邊緣,水緣趕緊拾出便當,打斷水象的念頭。

「哇阿!果然還是哥哥最好了。」撲到水緣懷裡蹭阿蹭,兩個人笑鬧玩在一起。


回到家,水象率先大喊,跑到廚房撲在母親的身上:「媽媽∼我回來了!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嗎?」

「水象回來了阿,今天是大家最喜歡的咖哩喔。」輕撫水象的背,有著天藍髮絲的麗人溫柔笑著。

「不要妨礙媽媽做菜,不然等等可就沒有飯後點心了。」掀起簾子,水緣走進廚房:「母親,我回來了。」

「阿,水緣也回來了呢,等等爸爸回來就可以開飯了。」從冰箱裡拿出兩個果凍,雪麗遞給兩人:「先吃個甜點墊墊肚子吧,不然等等水象又抱怨爸爸回來太晚。」

「我哪有說過這種話。」嘟著嘴抱怨,手上沒有停下開果凍的動作,挖起一大口果凍塞進嘴裡,水象露出甜滋滋的笑容:「恩!真好吃,果然還是這家店的果凍好吃。」

「這家店的東西很貴,母親以後就別再買了吧。」斜了水象一眼,水緣開口:「省的這小饞鬼一天到晚吵著吃。」

「阿!哥哥你這個壞心眼!」


吃過晚飯,一家子和樂融融的一起看場電影,就各自上床睡覺去了。

睡前,水象給水緣親了額頭。

「晚安。」他這麼說著。

水象安穩的進入夢鄉。



--



隔天早晨,一切靜悄悄的。

窗外陰陰的,似乎是要下雨了。

按下鬧鐘鈴,水象揉揉睡眼惺忪的眼,掙扎著下床。

套上校服,上鋪沒有動靜,以為是哥哥沒醒,爬上梯子才發現被子已經整齊的疊好了。

奇怪,平常這個時候哥哥會先叫自己起來的阿。

水象疑惑著,決定先出房門再說,她總覺得今天的一切有點奇怪。

下了樓梯,沒有人,沒有廚房傳來的煎鍋聲、沒有早報新聞的電視聲、沒有早晨樹梢的啾鳴聲。

什麼都沒有。

水象慌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爸爸、媽媽、哥哥,你們在哪?」聲音顫抖著,水象覺得徬徨無助,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的。

她走到廚房,才被整個景象驚的無法說出話來。

腿軟跪在地上,水象覺得地上濕濕熱熱的。


血,地上滿滿的都是血,紅通通的廚房衝擊她的視野,整個噴灑的到處都是,連水槽都不知為何流出的是淺淺的血水。

「阿、阿....。」水象想尖叫,可是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自己的喉嚨,僅能發出難聽的嘶啞。

濃稠的血觸及腳邊,流動到裙襬,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已經狂抖的身體,抓著雙肩,水象雙眼睜著望向視野的一側。

兩個無頭的屍體聳拉著靠坐在地,其中一個連指甲都掉了,應該死前經歷過極大的痛苦,她能看見地版上深深的刮痕,還有幾個斷裂的指甲。


死者臨終前的哀號似乎還響徹在她耳邊。


「咚、咚。」有什麼東西掉了,憑著人類該死的好奇心,水象望過去.....


兩個睜著眼的人頭跟她對視著。


「阿───────」終於如願發出尖叫,水象想也沒想奔出門外,也不管身上衣服仍然沾著血、鞋子也沒穿,水象就這樣跑出去。

屋外也是靜悄悄的,沒有和藹笑著的鄰居、沒有車子開過馬路的呼嘯聲,一切是那麼的靜謐。

水象很慌亂,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回想起那兩個無頭血人,自己的爸爸媽媽,水象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對了,還有哥哥。突的睜開雙眼,水象想起了突兀的事情。

她的哥哥還沒有找到,照理來說哥哥也要在身邊的。

急忙提起步伐狂奔,水象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哥哥。

儘管,她也無法確定是不在那裡。


赤著腳跑了不久,鳴神國中金燦燦的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一路下來水象沒有看見任何人,看了看警衛室,果不其然也沒有人在。

大家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突然,水象撇到一個物體跌跌撞撞向她跑來,那是一個滿身是血的學生,水象趕緊跑過去把他接住,正巧是昨天那個告白的學長。

「學長,發生什麼事了!?」也不管血會不會浸濕自己的衣服,水象急切地向學長詢問。

「咳、咳...快走,水緣他瘋了。」猛然抓住水象的袖子,力氣大到水象有點吃痛,學長咳出了好多血塊,仍舊沒有停止對話:「他今天提著斧頭衝進學校就朝同學們亂砍,現在已經有好多人被殺了,咳咳,水象你趕緊逃吧。」

聽到這句話,水象想起今早的景象而握緊了拳頭。

爸爸媽媽一定是哥哥殺的。

儘管痛心,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水象也沒辦法反駁什麼。

在看向懷裡的學長,人已經斷氣了,睜著大大雙眼看著自己,水象有點噁心將屍體推到一旁。

堅定的眼神望向學校,她一定要阻止哥哥才行。

奔進學校,陰陰的天氣讓學校裡透出了森然的氣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死了很多人,靈魂仍不肯離開這裡,水象覺得冷了許多。

呀─────

聽見這個細微的尖叫聲,水象趕緊朝聲音的發源處跑去,沿著路上的屍體循跡而來,最後看見的是學生倒下的身影還有拿著斧頭的水緣。

女學生的頸子整個被砍斷,正流出泊泊鮮血,眼睛驚恐的睜著,彷彿臨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她是該驚嚇的,一個人拿著斧頭朝你砍來,仍是成人也會對此驚異,何況是孩子了。

把斧頭從女學生頸子上抽出的水緣,見到水象露出了笑靨,白皙的臉龐沾染上了鮮血,跟紅色眼瞳相印成輝,成了一種妖異的美感。


看見水象,水緣笑了笑:「呀,妹妹,你來了阿。」

「哥哥!你瘋了嗎!」水象驚恐的看著殺了人還波瀾不驚的水緣。

見到水象如此,水緣惋惜的搖搖頭:「看來你還沒想起來阿,妹妹。」

這麼說著,水象感覺自己被陰影壟罩,不知何時水緣已經衝到水象面前,拿著斧頭要往水象的頭上砍去。

虧的水象的反應還算靈敏,往旁邊一滾,躲開了水緣的攻擊,斧頭在地面上砍出了巨大的裂痕。

不知為何,水象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

「有點感覺了嗎?」水緣詢問,又回:「可惜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只好速戰速決。妹妹,對不起了。」話一說完,水緣拔起斧頭朝水象衝了過來。

躲了幾回,水象身上衣服已經破破爛爛,全是給斧頭傷的,大大小小的痕跡遍布在身上,傷口令水象隱隱作痛。

這種感覺越來越熟悉,似乎有什麼要從腦子裡衝出,水象倒在地上掙扎痛苦翻滾著。

身旁一個聲音,原來是水緣走過來要給水象最後一擊。


「再見了,妹妹。」

舉起斧頭,水緣眼神一狠,穩穩地就要朝水象砍過去......

沒有入肉的聲音,斧頭被人抓住,原來是水象把斧柄抓住。

這時水緣露出滿意的微笑,底下傳來哼唧的笑聲。

「嘻嘻,哥哥也真是壞心眼阿。」以驚人的力道奪下斧頭,水象眨著桃紅色的眼起身。

「你再不醒過來就要被整個夢給吞噬了。」攤攤手,水緣露出無奈的微笑:「幸好最後有回想起來,不然我真的會殺了妳。」

水象裂嘴笑了:「雖然進入這個夢境之前的確是有說過這句話,不過水象還是有一點傷心吶,哥哥。」

「妹妹,哥哥可是到最後一刻才痛心要殺了妳唷,不然早上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死了,整個夢境已經快要維持不住整個世界了,等到世界崩塌我們也沒辦法逃出去了。」

眨了眨眼,水象又回到原本待著的森林,是創世神為了選出下任繼承人而將他們放入廝殺的地方。

看著在一旁的屍體,正是施下幻覺把她困在裏頭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哥哥把這傢伙給殺了,一開始只有水象中了這個幻覺,水緣先把人殺了才進去幻覺裡救自己的妹妹。

也就是說,前面的水緣只是那人假造的罷了,連同夢境裡的一切。

誰知道這人的能力不足,幻覺做到一半就塌掉了,令水緣不得不加快腳步,把人都殺了試著讓水象想起來所有事情。


「哥哥,我又餓了,剛剛解幻覺解的好餓阿。」

『肉就在旁邊阿,妹妹不吃?』

「不要,那個肉髒髒的,有點噁心,我要吃好吃的肉的!最好像果凍一樣QQ的∼」

『真是的,拿你沒辦法阿,我們去找下一個吃的吧。』

「耶∼還是哥哥最棒了∼」


以鮮血為食的血腥雙子,手持斧活於世間。


他們的生活中沒有幸福、母親、父親,沒有甜甜的果凍也沒有好吃的食物,他們的世界只有殘忍、陰暗和殺戮而已。



一切,只是假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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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太累所以我沒有題外話了 點文還有嗎?

乙澄 發表於 2015-2-3 14:04:39

小乙是擠不出糖分的→_→  這麼平(?)有什麼糖分(诶?

基本上一定是搞笑性質的阿(攤手

小劍痞 發表於 2015-2-3 21:46:06

題目:玉珮、過河舟、荷葉、墨

【浣溪沙】

        青年坐在一艘小舟上,帶著斗笠,帽簷壓得低低的,深怕有人看到他的臉。
        負責打船的船夫看到這青年想要過河,原本是不怎麼想要理會的,誰知道他把臉遮著會不會就是那種「到了江心,問你要吃餛飩還是板刀麵」的強盜。雖然船夫泳技不錯,但在前幾天的大雨之下,河水水位高漲,整條河就如同一條巨龍般張牙舞爪,小船小舟不至於被打翻,可以安全過渡,但是人呢,跳下去很可能就沒命回來了。
        於是船夫看著那名青年,有點不敢答應。但是等到他將斗笠微微上拉,露出半邊臉來後,船夫終於答應讓他上船。
        那是張俊逸溫和的笑臉,有點靦腆,有點窘迫。青年將行船的費用先付了,坐到小舟上一個比較角落的位置,等待其他人也來搭船。
        不過很不巧,這艘小小的船實在是太不顯眼了,好多人都跑去附近的大渡口找船隻過河,因此路上行人來來去去,卻沒有什麼人停下來看這邊的小船一眼。難怪這個青年會選擇這裡。平時,他們家的渡口都是靠些老主顧來維持生意的,而且專門載些貨品,像是米糧菸草之類的。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船夫開了船離開渡口,整條小舟上就只有一名客人。
        「今年又來啊?」船夫用著老朋友的口氣問道。
        青年聽到船夫的問題,見船上沒有其他人,又到了河中央,便把斗笠拿開,笑著點點頭,說道:「是啊。」
        隨後又拿出一隨身帶著的包裹。他將外面的結解開,裡頭的東西露了出來。
        「喔?這是什麼啊?」
        青年笑了笑,道:「這是荷花花苞。」底下還有一小瓶的水。
        船夫好奇的摸了摸荷葉。現在正是清明時節,居然有這麼早便已含苞待放的荷花啊!
        「還真是迫不及待開放啊這孩子。」船夫道。
        青年溫煦的面容流露出一絲絲悲傷,不過他沒有更多表示,只淡淡道:「也是。不過正因為如此,我才將它帶來這裡啊。我希望母親能看到它綻放的那一刻。」
        「真是辛苦你了。」船夫道。隨後回到崗位上,調整船頭方向,再過不久便能夠靠岸。
        本來想多和這名青年聊聊,不過一回頭,卻見他正坐著,癡癡凝望那朵荷花。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船漸漸靠岸。青年向船夫道了謝,便戴著斗笠離開了。他依舊把帽簷壓得很低很低。
        對岸的商街十分熱鬧,只是正值清明時節,午後不久開始飄起毛毛細雨,天空被染成了幽暗的灰青色,彷彿在呼應著青年哀傷的腳步。
        市街上將斗笠壓得更低的青年快速穿梭在人群之中,絲毫沒有逗留,一不會兒便離開了這街道,走入郊區的山麓邊。
        那是好大一片延綿到山上的墳地。
        青年並未多說什麼,只有來到一座很小很小的墓前。那墓碑上甚至沒有名字,只有一塊方形的大石頭佇立在雨中。後面則有一座土丘。
        土丘裡埋著母親。

        雖然細雨綿綿,卻停不住青年的動作。他將墳堆上的雜草清理乾淨,又是挖土又是填平的,帶來的工具很快便沾滿泥濘,當然,全身也被弄得髒兮兮的。
        但是他不在乎。
        一想到母親每年才這麼一次可以清潔得乾乾淨淨,其餘時間都慢慢被風沙草灰給吹髒了住所,現在當然應該用盡全力,把這片小小的墳地給清理得有條不紊。
        綿綿細雨加上距離真正的清明節其實還有三天,所以在這片墓群的人就只有他一個。終於把四周都弄乾淨後,青年拿下了斗笠,默默跪在母親的墓前,拜倒。
        他從被淋濕的衣服中掏出一個玉佩。
        那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

        曾經,有那麼段小小短短的曾經,他和母親住在一起。
        那時他還小,什麼也不懂,每天在母親身邊撒嬌玩耍,日子十分快樂。
        母親是個溫和的人,臉上常常掛著笑容,卻顯得悲傷不已,但是那時候他還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當然也看不出來母親的笑中帶著多麼無奈的哀愁。
        她教他怎麼寫字。
        從磨墨開始,清洗毛筆,沾墨,點、橫、豎、勾、仰橫、撇、斜撇、捺的永字八法,一筆一劃,母親那曾經身為才女、寫過無數詩詞的手,帶著他那又小又軟的手,將自己的、母親的、父親的名字,一一寫下來。
        那雙小小的手,當然什麼都掌握不了,不過母親寄與他的厚望,便是好好讀書,在長大之後能夠獨當一面,不求權勢名利,生活幸福平淡就好。
        他看著自己的小手,比母親那纖細的手還要小很多很多,稚嫩的、柔軟的小手。他說他長大後要保護母親、照顧母親。而母親笑著回答他,這雙手總有一天會長大,變得更粗壯更有力,一定可以保護她的。
        當然,最後這個小小的承諾並沒有實現。


        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他重新恢復跪姿,就這樣在母親的墓前靜靜看著,隨後,從舊夢中重新清醒過來的他,從身邊帶著的包袱中,取出清酒與那包荷花。
        酒,是屬於文人雅士、山野好漢的東西,也許在世人眼中看來,並不適合女子,但是對青年來說,愛品酒的母親是不會想錯過這項禮物的。她喝酒總是優雅又緩慢,斟了一小杯,喝半口,寫一句詩,吟唱幾首詞,然後再輕輕啜一口酒,繼續寫、繼續清唱。母親的歌聲雖然不算好聽,但是每當那些憂傷的詞曲從她喉嚨裡竄出時,總也能挑起他心中的愁。
        那時他不知道這就叫做愁,只知道,也許在把這些情緒拋出來的時候,才是母親最快活的一刻,覺得世上的憂煩夠拋掉似的。
        他將酒灑在土墳上,不過正下著雨,所以水痕一下子便消失了。
        隨後他拿出了那朵未放的荷花。他將它直立在墳前一個小小的坑洞內。洞內積滿了水。雖然這樣做那朵花還是很有可能死亡,無法支撐到它燦爛開放的那一刻,但是,他依舊希望母親至少能看見她生前最愛的植物。
        青年挑了一張好大的荷葉,放在墳頭上,這樣,它能為母親遮風避雨。
        就像他幼時,母親為他做的事情。


        手捲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風裡落花誰是主,思悠悠。


        母親去世後好多年,他才第一次回到那間他們曾共同生活過的宅子裡。
        傢俱擺放的位置不變,卻多了一分滄桑,少了一分溫暖。
        後來他在櫃子裡找到了母親的筆跡,那並不能算是遺書,只能說是一份她對兒子的叮囑。當然,除了一些抱歉的話、未能親口告訴他的愛,還有一些小小的遺憾。
        看著已然乾涸許久的墨跡,已然長大的那雙手顫抖著。
        一滴淚珠猛然入侵到那宣紙上。墨漬渲染開來,他有些急了,不希望母親的信因此損壞,
趕緊將紙張放下,以衣袖擦乾眼淚。
        除了書信之外,還有那個漂亮的玉佩。
        溫和溫潤的淡綠色。母親曾經拿給他看過,並告訴他,這顏色很漂亮,也跟他的個性很搭。以後,除了要做文人雅士外,更要做個如玉般的君子。待人謙和溫潤。
        但是,母親答應過他的小小承諾也沒有實現。
        母親說,要在他成年的那一天,親自戴到他的頸子上,親親他的額頭,並以他為榮。然後他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男子、君子。當然她會以他為榮。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迴首綠波春色暮,接天流。


        青年又重回渡口了。沒想到船夫還在那裡等他。這樣的雨並不小啊。
        老船夫笑了笑,只說趁著現在風雨不大,上游的水還沒整個沖下來之前,趕緊離開吧,不然等到明天,河水水位便會高漲,到時又要被困住幾天了。
        青年笑著答應,踏上船後,背對著岸邊,將斗笠拿下來。
        後來船靠岸,河水也差不多開時變得更加洶湧,他下了船,給了多一倍的價錢給船夫。而船夫則將那壺劣酒分了對方一口。
        笑著推卻後,青年只是承諾,五月還會再來一趟,那時候,所有荷花便會真正盛開了。
        就像母親所期望的,不是焦急著長大的他,而是隨著一般孩子,快樂而平安的長大。那些綻放得多麼美麗的荷花。
        他抬頭望天。雨,漸漸停了。




        母親,您看到了嗎?
        我現在過得很好,很快樂,很幸福。







=====我是後記=====
本文粗體字為李璟詞浣溪沙,也就是本篇篇名(笑)
原來是想要寫在五月時分的故事,不過最後還是將它改到了淡淡哀愁的清明雨中
青年原型是我家兒子(欸#)我的本命素續緣,
所以寫了這麼一篇流露著傷心的故事。只希望可以撫平傷痛,最終的結尾,
仍然是「我過得很好很幸福」。
以上廢話完畢。這次的題目我全數完成囉,
非常感謝夢貘殿舉辦的這個活動,我玩得很開心,希望還有機會參加!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5-2-4 23:52:18

【飼養大叔日記】(一)我撿了一隻大叔回家


  我是今年就讀小四的小夢,今天想跟大家說說關於我家寵物的故事。

  那天放學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破舊的紙箱,裡面有一個穿著泛黃吊嘎藍條紋的酒氣肥宅大叔。

  『請領養我。』對於這四個字我是不陌生啦,最近才在愛動物流浪協會上看見這幾個字。

  話說回來我才小四,而且媽媽也說不能隨便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回家,還有說女孩子不可以跟陌生人說話,所以今天我無視大叔的存在回家了。

  回家之後我上網查關於,酒氣、大叔、肥宅的相關資料,發現其實要養一個大叔還挺困難的。

  如果這位大叔有酒氣,代表我還要買酒給他,而且每個大叔喜歡喝的酒都不一漾,喝太多還會傷肝所以要多加注意大叔的飲酒量。

  如果這位大叔有肥宅,代表我讓出我家電腦或電視給他,每當我勇者鬥惡龍卡關的時候就可以找大叔帶打,不過要在每個時段買進新遊戲,不然大叔因為沒新遊戲玩而失去人生意義。

  我在路邊看見的那個大叔結合了酒氣和肥宅特徵,那他現在不就瀕臨垂死?

  外面又冷,大叔又沒有錢可以買酒和遊戲,生活空間就只有紙箱,一定非常痛苦,到底是誰這麼沒良心把大叔丟在路邊?

  下樓看了媽媽一眼,我窩在牆後面探出一顆頭。

  「媽,我可以養寵物嗎?」

  媽媽沒轉過頭,繼續洗著碗,「去收容所看的妳又不喜歡。」

  「我在路邊有看到一個別人不要的,他看起來很可憐,可以養嗎?」

  我聽見媽媽發出不耐煩的碎碎唸,「寵物能幹嘛?寵物會洗碗嗎?會煮飯嗎?除了吃喝拉灑什麼都不會。」

  「不會啦!我會訓練他!讓我養嘛!」繼續纏著媽媽,就跟我之前說想要想狗狗一樣,不過想也知道我媽當然不會答應呀。

  媽媽瞪了我一眼,讓我停止愚蠢幼稚的行為。

  「如果那個寵物對家裡有貢獻的話再說吧,畢竟養寵物花的也是我跟老爸的錢,若那隻生物不會造成家裡的負擔我就不會有意見。」

  我說媽,對一個小四生說這麼文謅謅的話我聽不懂啦!反正就是養寵物要花很多錢很麻煩對吧。

  回到房間裡,我也看了愛動物協會的文章,說養寵物主要負起很大的責任,不要因為一時興起就開始養,沒興趣了就丟掉。

  看來養寵物是一門很深的學問,我應該先了解如果把大叔撿回來他要睡哪裡?他要吃什麼?他會不會帶給其他人困擾?

  記得我房間的壁櫥空間應該不小吧!

  打開貼壁式的壁櫥,把裡面的東西通通清理掉,這空間比那破紙箱大上很多,大叔在這裡翻身也不會撞到頭。

  睡哪?解決了!

  至於吃什麼?我記得狗狗跟貓貓也有不能吃的禁忌食品,我想大叔不能吃的東西應該在網路上也能查到吧。

  吃什麼?解決了!

  我家是獨棟透天,我房間在二樓,隔壁鄰居也養了一隻貢丸犬,我想只要把大叔訓練的跟那隻貢丸犬一樣乖,就沒問題了。

  他會不會帶給其他人困擾?我想不會......吧。

  但最大的問題還是媽媽的話:「寵物能幹嘛。」

  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大叔到底能做什麼?在網路上有很多中傷肥宅大叔的言論。

  這樣看來大叔也許是很危險的寵物。
  
  隔天放學,我背著書包戰戰兢兢的走在那條放有大叔箱子的路上。

  我發現大叔今天把頭探出來對著路人散發楚楚可憐的眼神,不過大家都把大叔當作空氣忽略掉了。

  走到大叔面前低頭望著他,「大叔,你要當我的寵物嗎?」

  「欸?」大叔雙眼波光閃閃,彷彿在深淵中被救贖之光照耀著,「小妹妹妳家人不會反對嗎?」

  「當然會,所以你要對我家有所貢獻才能養你。」

  「可是寵物就是拿來玩賞用的呀,妳怎麼能叫寵物出去工作呢?」

  姆,大叔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之前在網路上看見有主人讓自家寵物做高難度表演,然後就被動保團體說虐待動物了。

  所以如果我讓身為寵物的大叔出去工作,這樣就是虐待大叔。

  「嘛......不過大叔回家之後要先洗澡,然後要戒酒,因為喝酒對身體不好,也不可以每天窩在房間裡偶爾也要出來散步。」

  說完被我飼育的條件,大叔露出痛苦掙扎好像有人拿繩子嘞住他的脖子,又像吃壞肚子到廁所卻發現自己便秘又痔瘡的表情。

  「洗了澡、戒了酒我就不是大叔了,我會變成電車上西裝筆挺私底下卻會性騷擾女學生的上班族。」

  我看著大叔一臉認真的模樣,我知道也有狗狗貓貓討厭洗澡,我知道也有狗狗貓貓戒不掉破壞家具的天性,所以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訓練這個大叔變成會洗澡又不會喝酒的大叔的。

  「如果大叔不聽我的話我就不養大叔了。」我話才剛說完大叔把上撲過來巴住我的腳踝。

  哼哼,我就知道,我昨天就在網路看過很多網友說寵物如果喜歡你,那不管你走到哪寵物都會跟過來,這樣看來這個大叔必定是會跟著我回家了。

  拿出項圈環在大叔脖子上,項圈上面的吊牌有我家住址和電話,這樣大叔走失還有好心人可以幫助大叔找到我家。

  牽著大叔走在路上遭到許多旁人側目,看來這大叔果然太髒了,太髒的寵物都會讓人投以不悅的眼神。

  「嘿嘿,小妹妹,叔叔我能不能先吃點東西?」大叔摸著肥肥的肚子,諾諾的說。

  我拿出錢包買了路邊的章魚燒給大叔,順便提醒他重要的事情。

  「大叔你現在是我的寵物,你要叫我主人,還有,以後吃東西要我先吃,我吃完你才可以吃你的。」

  「啊啊、是!主人......」大叔滴著口水看著我吃完章魚燒,我很好心的留給他一顆後他才滿懷感謝的吃掉那顆章魚燒。

  記得訓練寵物的守則上面有提到,要讓寵物知道主人的地位才不會讓寵物爬到主人頭上來,太過寵溺寵物會讓寵物搶主人手上的食物或是自己翻東西來吃。

  回到家後我看見冰箱上貼著爸爸媽媽加班的喜訊,我還擔心這麼突然的把撿回來的大叔帶回家會讓媽媽拿掃把轟大叔出去。

  不過今天他們不在家,所以我可以先把大叔偷養在我房間的壁櫥。

  「聽好,你每天都要洗澡,至少三天洗一次,你的衣服我放在二樓的浴室裡了,你只能在二樓洗澡,被我爸媽發現你會被抓去安樂死。」

  一想到那些流浪動物最後的結果,我不禁為牠們難過了起來,明明就是主人不愛護動物,為什麼受罰的是被拋棄的寵物呢?

  大叔好像很怕被安樂死,乖乖聽話跑去洗澡,然後也不敢喊著想喝酒。

  穿著新的白色吊嘎和藍條紋四角內褲,乾淨的大叔看起來就討喜多了,我早就在壁櫥裡放好棉被和PSP,警告大叔晚上不能吃東西不然會尿床,也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不然會被我爸媽發現。

  讓大叔進到壁櫥裡後我拿鐵鎖鎖住壁櫥門把,我謹記飼養寵物的守則--

  看好自家寵物,不要讓寵物到處跑,這樣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撲到床上打了幾個滾,望著黑漆漆的房間,真希望大叔不要明天就消失了。

  早就羨慕別人能養寵物很久了,等我把大叔訓練好,在帶去給班上那些炫耀寵物的瞧瞧。

  明天還要上學呢,我還是快點睡的好,免得明天遲到。

  --
  廢叭:嗯咳 小劍痞接受這個原創嗎XD(不接受我可以打別的

  最近巴哈舉辦"寵物"投稿活動,第二集我不會放來這裡當換文(如果有人想看我在放

乙澄 發表於 2015-2-5 00:12:57

阿哈大概是太無聊來點個文
記得上次有一篇沒點到

主角請設定是一隻女鬼 接著想幹嘛就隨著夢醬了(攤手
哪一個世界都可ˊˇˋ 你要原創也行

夢貘輓歌 發表於 2015-2-5 01:07:18

【一直一直守護妳】

。原創
。GL黑暗百合
。小劍痞點文

--

  栗花跟敘奈子是永遠的好朋友喔--

  我們曾經一起上學、堆砂坑,夏天一起去河邊玩、吃草莓冰,功課有哪裡不懂得也會互相交對方。

  敘奈子是栗花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喔。

  敘奈子有烏黑亮麗的長髮,溫和的笑容像是春天的朝陽,那白裡透紅細緻的肌膚就像快融化的白雪,說起話來優雅輕柔,行為舉止如同高尚的公主。

  她總是很溫柔、和善,細心又聰明,與栗花幾乎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栗花總是唯唯諾諾,滿臉雀斑又不懂得打扮,她在人群中存在感總是很微弱,不過她不需要其他朋友。

  只要有敘奈子就夠了。

  上了高中,栗花與敘奈子仍就讀同一個高中同一個班。

  一開學,漂亮的敘奈子馬上交了很多朋友,而栗花早就被孤立在一邊習慣了。

  反正到了放學敘奈子還是會跟栗花走在一起,沒關係的,栗花已經習慣在遠邊這樣靜靜看著敘奈子。

  那天,栗花聽見班上那個里千代在說敘奈子的壞話。

  里千代是個喜歡打扮作做的女人,漂亮的敘奈子搶走了里千代的風采。

  「來惡作劇怎麼樣?」里千代塗著粉蜜在唇上。

  她臉上過的化學物讓栗花感到作嘔,眼皮也是去割的,說不定胸部也是做出來的。

  「好呀,看她最近紅到學長那邊,還真囂張呢。」小跟班美亞扭他的大屁股,就怕別人看不到她粉色小褲褲。

  栗花趴在桌上假裝睡午覺,實際上她正在用美工刀劃著桌子發洩怒火。

  那種女人全身造假,憑什麼忌妒敘奈子?里千代妳著賤女人應該趴在地上輕吻敘奈子的鞋子,膜拜他、敬重她,以不如畜牲的姿態仰望敘奈子。

  里千代、亞美,妳們這些想欺負我朋友的傢伙......

  一刀刀砍入桌面,栗花無法忍受完美的敘奈子被這種人玷污,敘奈子是完美的,是最美麗的,所有人都要喜歡她,所有人都要以她為重心。

  放學,栗花趁著教室空著,到外面挖了幾坨泥土塞到里千代的抽屜裡,然後跟敘奈子說聲抱歉今天把東西忘在教室比較晚出來。

  敘奈子依舊和藹的笑著,沒錯,敘奈子不需要擔心被人暗中陷害,因為所有人都應該喜歡敘奈子,所有人都要呵護著她,栗花決心不要告訴敘奈子里千代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需要敘奈子擔心,善良的敘奈子一定會原諒那種心腸都黑掉的女人,敘奈子太善良了,栗花這樣想。

  對於里千代的懲罰當然不會只有塞土這麼簡單,接下來放崇、屎、廚餘到她座位、置物櫃,讓大家都討厭她,沒錯,這種女人應該被討厭、被唾棄,一隻不如畜牲的渣宰居然忘想動我的敘奈子?

  有好幾次老師跟里千代都想抓出兇手,不過我怎麼可能被抓住呢?對於懲罰當然不會只有一種,我還拍了里千代卸妝跟洗澡的照片灑在學校各處,然後變造各種文字寫幾百封情書給里千代。

  我喜歡看里千痛苦的模樣,沒錯,渣宰就該露出那種表情,就用鹽酸般的眼淚洗刷掉臉上的化學藥劑吧!

  過一月,里千代轉學了,而我換塞土到亞美的抽屜裡,才第一天,亞美也跟著轉學了。

  呵呵,妳們都去化糞池裡腐爛吧!渣宰。

  之後只要聽見有人說敘奈子壞話,或想欺負敘奈子,我就會用各種方法懲罰他們,漸漸的,班上的人數越來越少,我與敘奈子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沒錯,我跟敘奈子從小就認識了,她喜歡吃什麼、玩什麼我都知道,她今天穿什麼胸罩、內褲我都知道。

  只有我懂敘奈子,也只有我可以跟敘奈子變成知己,其他人就只能崇拜者,只能對敘奈子投以女神般信仰的眼神。

  ......

  「栗花,抱歉,我今天放學想跟學長一起走。」

  敘奈子告訴我她有喜歡的人了,就是那個籃球隊的文衫學長。

  居然嗎?敘奈子妳太天真了,青春期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東西,他們只會用被精子充滿的大腦,色瞇瞇得看著敘奈子。

  那個文衫學長居然摟著敘奈子的腰,居然跟敘奈子共用吸管,居然跟敘奈子一起逛街。

  這種事......這些行程......應該是只有我跟敘奈子才能做的事情。

  不行啊這男人,文衫學長依點都不完美,考試成績這麼爛,總是跟那群基友談論不可能的戀情,把跟敘奈子交往的事情說的自己好像拿到什麼戰利品一樣。

  這樣不行啊文衫學長,敘奈子可不是什麼戰利品,她可是凡人不得碰觸的女神。

  今天我跟蹤文衫學長第一百七十八個小時,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文衫學長真是醜態百出,還被我發現他喜歡偷看鄰居大姊姊換衣服。

  敘奈子太善良了,一定會接納文衫學長這些缺點,我要快點讓這個髒東西離開敘奈子,不然敘奈子也會被他弄髒的。

  我知道文衫學有早晨騎腳踏車的習慣,於是我就在他平常會騎過的下坡路中拉了一條鋼線。

  從此,文衫學長就沒再來上學了,敘奈子哭的很傷心,不過沒關係,文衫學長走了還有我栗花在妳身邊。

  ......

  「栗花,我想要去國外留學,要跟妳分開了。」

  什麼?敘奈子要拋下我到國外?外國很危險的敘奈子,漂亮的敘奈子不可以離開我的身邊,這樣就沒有人可以保護敘奈子了。

  不管我怎麼挽留敘奈子,她就是很堅持想去那個看似浪漫的加拿大留學。

  不可以,敘奈子不可以離開我,我們必須在一起呀敘奈子。

  「夠了!」敘奈子終於無法忍受,「妳纏我纏的這麼緊真是夠了!」

  「敘奈子......」我看見敘奈子厭惡的表情,不,完美的敘奈子不會討厭人,敘奈子是善良的,應該要體會我的心情。

  「我覺得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了。」敘奈子用那美妙的音嗓說著我的不是。

  是啊,我們的關係不應該是朋友,也不是親人,是超越任何感情的尖端,超越了友誼的關係。

  我已經無法多什麼挽留敘奈子了,我知道她會離開,但她不能離開我,我是保護花朵的溫室,只有我可以保護敘奈子。

  就在一台卡車路過的瞬間我一把將敘奈子推出去,不乖的敘奈子也要一點點懲罰。

  碰!

  ......

  今天我又來看敘奈子了,她很幸運的被卡車輾過去沒有死,只是變成植物人。

  摸著敘奈子的臉,栗花淡淡的笑著,敘奈子果然只能留在我身邊,以後敘奈子的生活、一切皆由我來照顧。

  我會一直一直守護著敘奈子的喔!

  一直一直......守護妳......

  --

  廢叭:黑暗戀愛是這樣嗎O口O!!

  呀 要在短篇打出深情款款果然有困難(要練習寫短篇這樣w

  其實虐待里千代應該可以寫個三篇來著(住手!

乙澄 發表於 2015-2-5 01:28:27

這位大概是病嬌?跟米米不同類型的病嬌不過總歸一句還是病嬌(攤手

算是黑暗戀愛了//有機會推薦夢醬去看看未來日記ˊˇˋ裡頭的也算是黑暗系戀愛吧

s95016547 發表於 2015-2-5 04:03:45

105# 夢貘輓歌


我想看!!(廢話
養大叔什麼的實在太有趣了
好期待大叔能夠做些好玩的事情#

話說把櫃子鎖住沒問題嗎?!

s95016547 發表於 2015-2-5 04:10:04

107# 夢貘輓歌

好棒的文W雖然在看見廢叭之後囧了XD

這文給人的感覺有點像絕叫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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